夫人的危机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不想当鹅了
“所以呢?你后悔吗?”他的表情看不出好恶,只是定定的看着女人,“我是说,和薛大人。”
傅明晞犹豫了,不知要怎么回答。
白无祁继续道,“回到六年前,你遇到一个让你一见倾心的人,然后你错过了他,你的人生就一定会变得比现在好吗?还是说,会因为那份过错耿耿于怀,在无数个辗转难眠的夜里想:「当初再坚持一下就好了」呢?”
傅明晞显得很抗拒,想要别开,却被捏住了下巴,被迫与他对视。
“姐姐,你不要因为现在和薛大人渐行渐远,就觉得当初与他相爱是错。毕竟当初姐姐和薛大人在一起,一定也因为是觉得值得,不是么?不要后悔,也不用后悔。因为姐姐根本就没有错。所以……”白无祁郑重的问,“姐姐老实说,到底喜不喜欢我?不要去想什么从前以后,什么是非对错,就现在,你喜不喜欢我?”
他的动作看似凶横,其实并没有怎么用力。女人怔怔看着他,却还是一瘪嘴哭了出来。白无祁心疼又无奈,松开了手:“看来你是真的不喜……”
傅明晞抹了把眼泪,小声打断了他的话:“喜欢。”
白无祁没听清:“……什么?”
她一扭脸,不肯再说。
他顿时明白了,“只要有你这句话就好。我到不怕旁的,只怕做无用功也罢,还要被你讨厌。”
这回傅明晞声音大了不少:“你现在就挺讨厌的。”
白无祁阴恻恻贴近她,露出个莫测的笑容:“姐姐忘了?在我这里说谎要再挨肏的。”
“……咳。吃早……吃暮食吧。”居然这个点才起,虽然傅明晞在努力地迎合白无祁,可忧虑和焦躁都写在了脸上。一面说话一面绞着袖子,眉头皱得很紧,“你想我说多少次喜欢你都行,但是我真的不能一直留在这里陪你。”
“薛大人是你的丈夫,从前也曾与你真心相爱过,如今却对你用这种下作阴毒的手段,你就要这样忍气吞声吗?这次不成,你当他不会再有下回吗?”
“是我不小心才着了他的道。他有多得是的把柄在我手里,回去说清楚了便是,谅他不会再敢。”
白无祁只是冷哼:“光是这样怎么够?”
傅明晞意识到了不妙,“你做什么了?”
他耸耸肩,并不遮遮掩掩,“昨夜我去把薛府烧了——只是后门点了一把火,没伤到人。不过在这个节骨眼儿出了问题,朝廷肯定要闻风而动。早上的时候已经有顺天府的人去盘问调查了。”
他怡然地翘着二郎腿,枕着双臂靠在一边,“至于薛大人要如何交代为什么与自己同床共枕的妻子会无故消失,就靠要凭他的好口才了。即便含混过去一时,也要对你千依百顺的哄着,否则口径不一,只会给他招来无妄之灾。这样,他才是真不敢了。”
她怔怔看他,发觉自己好像根本不了解这个少年的心思,半晌说不出话来。
倒是白无祁又了手脚,挨着她道:“对不起。姐姐,我不会再逼你和离了。”
夫人的危机 47.好运
白无祁觉得女人真的很难懂。
他是真心的。
不论如何,是他先主动勾引,又吃干抹净。之前怎会好意思腆着脸嘴上说这喜欢她,却又不管不顾,逼她和离。
这是北梁又不是柔然,强者为尊,女人是可以随便推来换取的货品,在这个海晏河清的国度里,一切都有公正严明的法则。男人与女人的婚姻被法则保护,也被法则约束,何况她是世家贵女,是京华城中自小就备受瞩目的存在。想要和丈夫彻底分开,岂止是签下一纸文书?
之前他不知道,看着这些天里她四处奔波,一日憔悴过一日,只觉得心酸又妒忌,恨她满心都是另一个人。可昨夜一切都真相大白,他满腔的积怨就变成了自责。
没有管她,他要管。
没有救她,他要救。
这一点都不好笑!这是他发自肺腑的想法,也是在有了切实计划后才敢和她说的。
也没有好哭的……和那些人想比,自己难道不是最爱她的吗!为什么要难过呢?!
白无祁对又哭又笑的傅明晞手足无措,胡乱拿袖子给她揩脸,语无伦次:“你不是喜欢我吗?我也喜欢你,所以努力地想要和你在一起,有什么不好吗?即便觉得哪里不好,你和我说呀。我猜不到,我真的不明白——姐姐,你有太多心事了。”
傅明晞毫不客起地掐着他的手臂,竭力把眼泪回去。
红彤彤的眼睛盯着他,片刻后说:“我想吃金齑玉脍和明月炖生敲,一道去留仙楼买,一道去万福庄买,千万不要弄错了。汤清淡一些,紧着新鲜的来。”略一顿,红着脸又说,“有鹿肉、鹿血之类的……也可以买些。”
声音小的几乎要听不见了,“你……要补一补。”
白无祁迟迟没反应过来。
傅明晞又不耐了,没好气推他一把:“聋了?!”
这才叫他回了魂,忙不迭出去叫人照办。回来时的脸上才洋溢着笑,小狗似的过去把女人搂在怀里又亲又啃:“我懂了,我懂了!姐姐刚才的意思是说喜欢我!”
傅明晞低着头,作势挣扎,努力压制住不断上扬的嘴角,没好气的骂:“有病。”
“我也喜欢你!”
“你有病!”
“我最最最喜欢你了!”
“……”
傅明晞又想哭了。
她不明白自己怎么突然就有种好运气了。
从小到大,她的一切都是尽苦心争取来的。一旦遇上什么不需要能力的场合,她永远是最倒霉的。放花灯时自己的那盏沉得最快,抽签时自己的那支永远最差,双陆每次掷骰子点数都最少。虽然大家都说聪明人本就不需要运气,她这样安慰自己,可谁又不想被眷顾、被偏爱呢?
傅明晞调整好表情,用膝盖蹭了蹭他的腿,说:“你跪下来。”
“……?”白无祁又茫然了,但很乖巧地照做了,“姐姐,我又做错什么了?”
她拍拍他的脑袋,瞥眼看向他,似笑非笑:“没做错就不能让你跪了吗?我就一定要做对的事情吗?”
好好好,你说得都对。
白无祁体型高大,长相侵略性极强,黑发黑皮,有一双极浅是琥珀色瞳仁,单眼皮也为他的气质多添了两分桀骜。的确是无愧他本姓的狼王。偏是这样的人,愿意做低做小,温顺地伏在自己的膝头,这极大地满足了傅明晞恶劣的征服欲,说实话,这可比让薛成和对自己奴颜婢膝有意思多了。
她摸了会他的短发,把他的头发揉得乱糟糟的,忽然突发奇想,冲他勾了勾脚:“舔。”
随后一脸期待的看向少年,不知他会作何反应。
结果白无祁一丝犹豫也没有,捧起她的脚就舔。她的脚又白又嫩,因为身量不高,所以对比他的大手更显得格外娇小。脚趾被湿热的口腔含住,舌头的触感很奇妙,湿湿滑滑的,傅明晞觉得有点恶心,却又很上头,被舔得发痒,便坏心眼地用脚趾搅他的舌头,模仿交媾的动作用脚来回抽插在他口中抽插,把满是口水的脚掌往他的脸上乱踩,没一会儿就玩得气喘吁吁。
她又湿了。
好在还有理智在,本着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傅明晞用他的衣襟擦了擦脚,就要回,却被抓住了脚踝。白无祁满脸晕红,把她的脚往胯间放,那里已经硬了,她又羞又气,用力地踩了两下:“你怎么这么贱。还说自己不是狗!”
他不放手,但义正言辞的反驳:“在漠北的传说里,也有认主的狼。”
傅明晞挣脱不开,恼羞成怒地乱踩,结果把那根东西越踩越大,不由得也跟着红了脸:“你、你干什么……”
白无祁哼哼唧唧:“想被姐姐肏了。”
以傅明晞被透支的身体当然肏不动这样一大只狗狗,所以半推半就的被反肏了。
年轻的人力真可怕啊,要不是后来仆从送饭来,她甚至都感觉可能会重演昨夜的剧情。吃饱喝足,痛痛快快洗了个早,各方面都被满足的她又懒懒散散躺回了床上。
纵欲又散漫的感觉可真好啊。
她放空脑袋,把小腿架到对方的身上,“我可以在这里呆多久?”颇有些不舍得走的意思。
白无祁想了想,说都可以,“我明天去帮你处理一下。”
“你不在?”
“嗯。有点事。”
傅明晞白他一眼:“那我呆这里干什么!”
小郡王被骂得很开心,把她搂得紧紧的:“……对不起嘛。有点事情要办。”
“那我回去了。”傅明晞有点失落。想起回去又到面对薛成和,就没来由的焦躁。说实话,她现在连打他都懒得,碰一下都觉得恶心。原本她习惯性的要作罢,想了想,却又改了主意,“我让你做事,你会听吗?”
白无祁不假思索,“只要我能。”
“那,你想不想在我家里做?”虽然是在问,但显然是个命令。傅明晞摆着手指算了下日子,“近来该盘问的都盘问过了,他过两日就要照常回通政司了。你不是挺会溜门撬锁么,五日之后,到我房里来。”
夫人的危机 48.丈夫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薛成和的好皮囊就是用脑子换的。
本来天资就不高,这些年事事都由着妻子打理兜底,愈发被照顾地不能自理。先前掉进贼窝也是万幸,有个桃金娘为她斡旋,才有幸捡回一条命。在追查匪寇的节骨眼上,苦主家又被点了一把火,惊动了衙门和顺天府,大半夜来了乌泱泱一群人,把薛府围得水泄不通。
火势并不大,甚至没蔓延开就灭了,只烧坏了几个灯笼,没有任何受伤。不痛不痒。真正令他难以启齿的是他妻子消失的理由。不敢说实话,却又不得不面对诘问,只得装成惊魂未定来搪塞,胡乱编了个理由,看师爷一本正经的把他的瞎话记录在册,一阵阵头皮发麻。
他辗转反侧,送走了朝廷的人后也迟迟不能入睡,在空空荡荡的寝屋中从天黑坐到天亮。
后来天色大亮,他熬得太阳穴突突直跳,心慌意乱,才昏昏沉沉睡了。
梦中他见到了自己温婉娴雅的美丽妻子,她温存地靠近自己,露出天真又羞涩的笑容,用满怀爱意的眼神看着自己,脱掉了衣裳,大胆又生涩地接纳他,包容他。他又是愧疚又是满足,紧紧攥住了她的手,赌咒发誓说今生会好好待她,再不和她生嫌隙。
醒来时已经是黄昏时分了,他的枕畔空空如也,只有裤子是濡湿的,好像在无声的嘲笑他。
傅明晞根本就没有回来。
薛成和五味杂陈,洗了个凉水澡后才稍稍恢复了些。他什么也吃不下,独自去到了书房放空。
时至今日,他也想不通为什么会相爱甚笃的妻子走到今天这一步。
因为桃金娘吗?似乎在桃金娘之前,她就对自己处处不耐了。
对了,遇见桃金娘是因为他要买花。买花是因为她让自己参加花会。参加花会是因为……她突发奇想?
不对。薛成和仔细回想,终于从模糊的记忆里翻出了那个天清气朗的晴天。他陪妻子去南山寺上香,正好遇到庄蔓,知道她怀了第叁个孩子,当时杪杪脸色不太好,大抵是有些不平。后来在回去时,忽然就提起了花会的事情。
不对不对……
花会与求子,两不相干啊。
薛成和心头一跳,忽的有种微妙的感觉。他隐隐觉得,或许想明白了妻子想要自己参加花会的原因,一切的谜团就能解开了。只是,他或许……不见得会想要知道那个答案。
“大人。府上的东西都清点过了。”
书房的门被敲了敲,丹枝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她是杪杪从娘家带来的陪嫁丫鬟,有着傅家的优良传统,办事利落,雷厉风行。昨夜府上遭了火,就意味家已经被盯上了,在衙役建议之前,她就已经有条不紊的指使着人开始检查府邸,清点家当。
只是这种事情,他从来都不管的。
薛成和知道即便傅明晞这时候回来了,恐怕也不会管,所以打起神,叫人进来了:“怎么样?”
丹枝手里拿着一个厚厚的信奉,神情古怪:“什么都没少。独独多了这一样,在大人的东西里。”
自上回分家之后,库房里的东西就分成了叁拨。傅明晞的、他的、还有两人婚后分不清的。丹枝说手里的这个信封就夹在他前几天才放进库房的旧书里,说显眼也不显眼,说新又很新。
他一头雾水,拿过来一打开,里面是厚厚一迭银票。
“……这是我的吗?”掂量了下厚度,恐怕有叁五千两。这可是他从来都不敢想的巨款。于是又摇头,“这不可能是我的。”
银票是万永商号的,上面的日期很新,是今年叁月的。除此之外,没有任何线索。
丹枝问道:“要是官差再来问,说不说?”
薛成和举棋不定,“……夫人回来了吗?”见她摇摇头,轻叹了声,“等她回来问问吧。说不定与她有关。”
“好。”丹枝这样应了,却没有退出去,一脸忧愁的说,“大人,夫人去哪里了您不知道吗?昨夜……她明明是在府上的呀!小芸还说昨夜是亲眼看着夫人跑出去的。大人为什么……要向官差撒谎。咱们家本来就被贼人盯上了,夫人她体弱多病,万一有个叁长两短,可怎么办!”
薛成和一愣。
他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
当时他实在太慌乱了,生怕暴露了自己对结发妻子做得下作事。后来光顾着自怜自艾,一肚子委屈颓唐,哪里想得到这些。毕竟在他心中,傅明晞除了不能生孩子,就是无所不能的。她可以云淡风轻地处理好任何事情,自己插手反而是累赘,他早习惯了做她的后盾,负责锦上添花,甚至,从没有想过雪中送炭。
“……没事。她,肯定没事。”
语气却没什么说服力。
丹枝急得要哭了,可理智不允许她顶撞主子,到底没说什么,含着泪走了。
薛成和无奈,头也跟着痛。
看着一桌的公文杂书,堆得像山,他看得压抑极了,随便抄起一本就砸了出去。书斜飞去一边,砸落了纳在里面的棋盘,黑白两色的棋子哗啦啦掉了下来。
愈发心烦了。
其实他不太爱下棋,还是傅明晞喜欢他才去研习,不过那都是多少年前的旧事了。他们很久没有心如旁骛的坐在一处说话了,遑论下棋对酌了。上一回下棋好像还是……
薛成和心头仿佛被什么重重敲了一下。
上一回他下棋,就是那日在南山寺偶遇了陪同母亲来参拜的小郡王,白无祁。
从前并不觉得,这会子回想起来,他忽的觉得好巧。
照理来说,白无祁身份矜贵,年轻到甚至尚未及冠,自有一片天地和好友。自己不过是四品小官,既无出身也无实权,早早成婚,与他是两个世界的人。那次和他在寺里见面,就十分的话不投机。可是……这些日子,他好像对自己格外亲近。
或者说是,对他的杪杪格外亲近。
夫人的危机 49.隐情
傅明晞消失了整整一天两夜,在第叁日才在孟都督的亲自护送下回到了薛府。
薛成和尚有满腹的心事,却被都督阴鸷的眼神压了回来。她穿着亮银甲胄,一头长发束成利落的马尾,腰间的牙牌和玉佩相击,将将作响。语调却是又寒又凉,负手立在影壁旁,问道:“薛大人,我有话要问你。”
一旁的美妇人形容憔悴,眼中带着未干的泪,躲在好友身旁,一言不发。
他心中咯噔一下,先怯了,试图去拉拢妻子:“杪杪。”
几次想再说些什么,却不知道要当着这样两个的人是撒谎好还是不撒谎好。只讪讪说了两个字,就又闭嘴了。
“前日薛府被纵火,薛夫人不在府上,大人那时说,她是出去与好友相会了,对吧?”
这都是被记录在册的证言,薛成和无可抵赖,点了点头,却又忙不迭找补:“我以为是这样。她从前时有不归家,多年的夫妻,有些话不必问询也晓得。何况不去见好友,又能去哪里?”
“这边是我要问的了。薛夫人这两日,究竟去哪里了?”
“……都督这话好奇怪。我怎地知道她去了哪里。她就在你身边,不问么?”
薛夫人茫然的看着他,声音细微:“我不知道。”
?!
薛成和脸色有点难看。
他这两天想了许多,越想越觉得不对。后来又翻出那日白无祁赠他的镜子,怎么看怎么是女子闺阁所用之物,一个半大不小的毛头小子,买那个做什么?!八成是送给自己借花献佛!想想气急,将那镜子也摔了,只等着妻子回来质问个清楚。
薛夫人软声道:“我记得那日是与你一同睡下的。夜里起来还和你说了两句话,后来……”
薛成和的心渐渐绷紧了,想着情势不对立刻截断她的话头。
却见她摇摇头,“后来就什么都不记得了。再有知觉,已经昨日傍晚。我在一个小巷子里醒了,问了路是不认识的,当下心里害怕,就先去顺天府。正好孟姐也在,她陪着我录了卷宗,又接我去她那里歇了一日。”
“……”不可能。
喝过那药之后的确会记不清期间发生的事情,但不会失忆这么久。薛成和笃定傅明晞在撒谎,可事已至此,他错过了如实说的最好时机,现在坦白,只会被当成更天方夜谭的谎言。
他心中痛极,一是此时深陷囫囵,有口不能言。二是想到与妻子竟也会有对峙的一天,实在伤心失望。
不等他再说,孟都督已经向他比了比手:“如今薛府连连出事,我现在怀疑薛夫人的失踪也与那伙贼人有关。薛大人你在前夜府中走水时证词与昨夜薛夫人的证词各不相同,请吧,顺天府一叙。”
薛成和眼前一黑。
本想在中途找些机会和傅明晞单独说上两句话,结果她来时坐得孟无枝的马,走时也坐她的马,连与他同乘也不肯。他的视线执着地盯在她身上,期盼着回有些什么转机。结果他的夫人自始至终都柔婉又冷漠,甚至没有给过他一个回眸。
……
他们年少时相识,十九岁时他入傅府做她的西席。那时的第一眼,他们彼此就一见钟情了!
诚然傅家的大小姐是京华城中的金枝玉叶,是多少少男慕恋也永远无法触及的高枝儿,可自己是她唯一的偏爱。除去性格不论,不论婚前婚后,她看自己的眼神时,不论生气、愤怒、伤心、快乐,都有着对自己的满满情意。
薛成和独坐在马车,后知后觉淌下泪:他好像要失去她了。
因为兹事体大,去到顺天府时已经有多方官吏在等了。夫妻俩分别上前,遥遥分坐两边,脸上就写着形同陌路。这些日子薛府的事情实在不少,若果一开始薛成和失踪还闹出了不小的波澜,如今事情明朗,大家按部就班的追查办事,早就对家长里短麻木了。
孟都督作为圣上授封的钦差臣子,铁面无私地将两方的证言复述了一遍,点出蹊跷之处,再冷着脸追问二人,并道,若是这次再有假,便是有意扰乱朝廷破案,私通贼寇,饶是太子太女也要下狱。
薛夫人惊慌又茫然,一面垂泪一面咬死了什么也不记得,任谁问也叁不知。
就连孟无枝都皱起了眉,再叁追问:“当真?一点也不记得?即便是被强人捋了去,又怎会那样无声无息,还这般蹊跷离奇?”
“真不知!”薛夫人无奈,“我只记得那夜是与阿存一道回屋睡了的。半夜同他说过两句话,随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徐府尹摸摸胡须,也问道:“那到底说了什么?总不能一个活人就在另一个大活人面前凭白不见了吧!”
“是我的原因。”虽说那迷药不可能将人真正迷晕两天,可始作俑的确是自己,这会子傅明晞说得也都属实。薛成和再叁挣扎,面色惨白地全盘托出了,“是我……给杪杪下了药。”
满座震惊。
就连傅明晞都惊讶地瞪大了眼睛,脸色变得惨白:“你说什么?”即便早就知道了,这会子亲眼看着这张英俊的面庞亲口承认这间龌龊事,不了还是一阵心惊肉跳。紧接着就是恶心。
薛成和尴尬得无地自容,面对一双双探究的眼睛,只得强辩道:
“我、我……先前突发奇想,想着与杪杪多些闺房之乐……一时糊涂了……才……我不知那药那样阴毒,杪杪喝了之后我与她说,她那时恼我,一气之下就出走了。我……我自知理亏,不敢去寻……没成想那夜府上走了水,事情太多了……我实在惊慌,无奈之下才撒了谎。”
孟无枝一言不发走到俊朗的男人面前,一扬手,狠狠掴了他一掌。
她是多年从军的武人,然后才是女人,这一巴掌用了七成的力道,直接把薛成和打得满齿是血。
“你!太不是个东西了!”她气得发抖,“她可是你结发多年的妻子!你失踪时她日夜奔波,眼睛都要哭坏了,从未有过一句怨言。你明知你被匪人盯上,明知如今城内不大安生,竟就让被你亲手下了药的妻子在半夜出走?!如今又当着这样多外人的面说出来——薛成和!你还是个人吗?!”
薛成和百口莫辩,捂着脸,翻来覆去的说:“……是我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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