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咫尺書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近別
姚小窕一股脑地猛点头,握住知己的手,她兴奋起来的时候,也会结巴:「对对对呀,我那时候很害怕,但他安慰我说这种事第一次谁都会紧张的。我从没看见男人的下体,怕得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幸好廓洛人很好。」
什么?
好友的嘴巴无声地蠕动着,好不容易才挤出话:「抱歉,我刚一定是听错了,你说下下下……」
「幸好廓洛人很好。」小窕很有耐性地重復了遍。
「再再再上一句……」
「怕得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再再再上上一句。」
奇怪?她的口吃会传染嘛?小窕疑惑地睁大眼睛,「看见男人的下体。」
钟宓觉得自己肯定会被阿姨扭断脖子,「靠,你和他做了?」
姚小窕纯真地眨了眨眼,「是呀。」
居然这么轻描淡写?
钟宓一口老血快吐出来了,在那一瞬间她似乎看见阿嬤在河边向她招手,「什么时候的事?」她们平常上下学都是结伴在一起的,这个进度到底是什么时候赶出来的?
小窕的肩膀被晃得好痛,她一脸无辜,「上个礼拜五,你不是说你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让我先回去吗?后来说你抢到了禹蚩辞喝过的矿泉水瓶……」
她看着钟宓从小学一路追她的王子,到现在都还坚忍不拔地坚持着,要是哪天对方能接受她的心意就好了。
钟宓沉痛地放开好友的肩,「姚小窕,你别把我讲得跟痴汉一样,我这叫痴情。」
小窕点头如捣蒜,从怀里掏出一直揣着的手帕:「我当然懂!你看,当时廓洛给我的手帕,他最后留给我用这个把身体擦乾净,我也偷留着捨不得还他。」
以前她不懂钟宓的心情,还背地里觉得她的行径有些猥琐,但现在她懂了。
钟宓崩溃,在她痴情苦恋、明争暗夺她的男神时,她最好的好朋友,一直以来被家人保护过头,看起来纯洁无瑕的姚小窕,居然!已经拋下自己,打开新世界的另一扇大门了?
她闭上眼睛,强忍泪水,「……会痛吗?第一次。」
「我我我我吗?」姚小窕既羞赧又得意(在钟宓眼里是如此)地低下头,绞着帕子,「我不疼,但那个人应该很痛……」
钟宓捂住脸,仰起头,眼泪从指间潸然滚落,没听见小窕最后说的那句:「说不定断掉了。」
小窕看好朋友哭了,顿时慌了手脚。她想将手帕递上去,却又捨不得,正在那里一前一后地犹豫着,钟宓突然「啊!」抽咽着站起身来。
抹了抹脸上的眼泪和鼻涕,「要去把蚩辞喝完的果汁瓶捡回来才行。」她边说边掏出手机。
姚小窕在她后面窥了一眼,不,那铁定不是什么追踪定位的画面。她用力摇摇头,从蒸饭箱里拿出热腾腾的便当,放到自己座位上。
钟宓跟个忍者似的一溜烟不见了,想也知道她朝隔壁大楼飞奔而去——他们高中男女分班,班级分边佔据两栋大楼,每一楼层中间都有天桥相连,被学生取名为「奈何桥」。
这几天,她为了调查廓洛的资料,总算鼓起勇气度过了那座桥,但却迟迟没和心仪对象遇上一面。听说他只要一下课便会不见人影,小窕几乎找遍所有地方了。
她边掀开便当盒的盖子,边掐指数着:保健室、中庭、花园、操场、运动馆、社团办公室……只剩男厕还没一一检查过了。
徐廓洛是她第一个喜欢上的男孩子。
高高酷酷帅帅冷冷的,还很温柔。
她上个礼拜五第一次一个人回家,突发奇想想坐捷运去探险,结果遇上了变态。
她害怕地逃了出来,对方居然尾随她出站,还突然脱下裤子。
小窕吓得摔了一交,哆哆嗦嗦地正要从书包里掏出辣椒喷雾器时,那个本来可以和其他人一样视若无睹的男孩子,却衝了出来,挡在她面前,一脚踹中那色狼的跨下。
替她解围不说,将那个坏人扭送警局后,甚至还陪小窕坐捷运。回家的路上,她一直咬着嘴唇不敢哭出来,徐廓洛一语不发,挡在她的座位前站着。到站时,她结结巴巴地低头道谢:「到这这这这里就好,谢谢谢……」
他看了她一眼,刷了卡,出站。
小窕愣愣地看着他,半晌才会意过来,两人一路沉默地走着。她整路都在偷看他,虽然同校,但她从来没和男生讲过话——啊不对不对,唯一的一次,是禹蚩辞在上学期快结束时,有天突然踹开她们班的门,问她「钟宓呢?」除此之外,她没和其他男生打过交道。
姚小窕在路口前停下脚步,深吸一口气,把从十分鐘前就在心里反覆练习的话给说出口:「到这这这这里就好,谢谢谢谢你。」她低着头不敢看他。
啪。有些许的重量落在她头上,小窕吓了一跳,原来是他的手。
他又接连笨拙地拍了拍她的头顶,简直像在摸狗狗猫猫似的,「这种事第一次遇上了,谁都会紧张的。」
姚小窕抬起头,心跳得好快。
少年的脸被口罩遮着,看不出来脸上是什么表情,但那低沉的声音,却是让人心头一紧的温柔。
她从来不晓得恋爱为何物,但那一瞬间,她突然明白了。





咫尺書 騷年(二)
徐廓洛究竟躲到哪去了?
过会到午休时,姚小窕被班导叫去搬作业到办公室,她仍心不在焉地在思考这个问题。
难道,真的是在厕所?
等她回过神来时,她人已经站在一楼走廊底的男厕前了。
天天天天啊,偷溜进男厕什么的,她才没那么糟糕呢。小窕用力摇了摇头,旁边传来一声没好气的:「喂。」
她转过头,一个看起来心狠手辣的一年级抬头瞪着她瞧:「你要进去吗?」
「没没没没有!」小窕吓得原地跳了起来。
「那,」不良仔挠了挠头,「借过啊?」
「请请请请用。」
她直接倒退到墙角,这才意识到自己挡在人家洗手间门口,已经造成外面有四五个人在排队了,全都以困惑的眼神盯着她瞧。
「哇啊,对对对对不起——」小窕拔腿就往楼梯跑,赶着逃离这丢脸现场。
短短的腿跑起来比看着还中用不少,其实她都是她们班大队接力最后一棒,姚小窕一口气衝过头,直接抵达教学楼的顶楼六楼。
这层没班级,只有电脑教室和影音教室,窗户上全加装铁窗锁着,整条走廊不见人影,十分安静。就连楼梯旁的洗手间,也似乎因为在维护施工而拉起了黄布条。
高楼层的风挺大的,门口围着的黄布条,像海面的波浪,一波又一坡地摆动着。姚小窕气喘吁吁,从裙子口袋里取出随身携带的笔记本,珍惜地摸了摸。
嗯,只再差一张照片就可以了。至于照片该怎么取得,她从另一边口袋拿出手机,钟宓教过她,只要在手机上加装一个特别的镜头,就算隔着中庭也能把毛细孔拍得一清二楚,下次跟她借好了。
一阵风迎面吹来,翻动小窕手里的一页页笔记。
反正,只要能这样远远地看着他,她就觉得很幸福了。
「哈啊……」一声喘息,似有若无地搅和在风里。
夹带窸窣的推挤声,还有抵着墙发出的一声闷响。
小窕回过头,是从旁边的厕所里传来的。嗯?她幻听了嘛?
「别乱动啊,会受伤的。」一个男人低声轻笑,「你知道吗?我从见到你就晓得了,你在向我求救,要我保护你、疼爱你,像这样,狠狠地弄疼你对吧?」
姚小窕觉得那个声音听起来说不出的耳熟,但她想不起来是谁。
毕竟对方说的话,完全像在復刻她放在书包的那本bl漫中,攻侵犯受时说的台词——什么「嘘,你想让别人看见你这个样子吗?」还有含糊不清的破碎呻吟。
姚小窕先是摀住耳朵,发现真的完全听不见后,立刻改摀自己嘴巴,这这这是什么状况?
她无意识缩起肩膀,贴着墙,放慢动作,尽可能拉长自己的每一个步伐,让自己用最安静,最快速朝厕所移动。实况bl什么的,她她她她才没有很期待……
姚小窕睁大眼睛,嘴巴也完全忘记闔上,悄悄地把头探进男厕里。
厕所一片昏暗。唯一的光源只有墙上的气窗,被风扇切割地零碎的阳光,洒落在沉滞的隔间门上,成团的影子拽得冗长,几乎落在她脚边。
沿着那压抑而颤抖的黑影慢慢看过去,一个——不对,两个人,曖昧地交缠在一起。挡在前面的男人身形十分高大,穿着白衬衫和西装裤。不是学生,校外的人?另一个压在墙上的,小窕看不是很清楚,但从隙缝中隐约瞥见她们学校的运动裤。
她用力吞了口口水。他们学校的人?
学生跟大人间的禁断之恋?等等等一下,小窕捏住自己的鼻子,确定不能呼吸很痛苦不是梦后依然没松手,她怕自己喷鼻血。
班上的女生都以为姚小窕很笨,对这些色色的事情一知半解,但她们错了,她她她可是都有偷看那些漫画啊小说啊什么的!该懂的她都懂了,例如里面那两个人要做的事,他他他们现在是不是要亲亲……
有什么东西突然松动,掉在地上,姚小窕用力再把眼睛撑大一毫米,是领带。
男人嘶声喘着息,他的手往下游走,摸索着用力一扯,便听见运动裤被褪下的细微声响,她不小心也跟着看见了那匀称又带有肌肉线条的大腿,还很白皙。那双腿瑟瑟地发着抖,男人的指尖从膝盖上慢慢往上抚去,他往内侧滑进,小窕的脸也跟着往厕所里挤。
要要要看见了,要伸进内内内裤里了……
她听见一声微弱的哭腔:「住…住手……你这死变态。」
「别怕,」高大男人哄着,摸了摸他的脸,「听话。」
姚小窕认得那个声音——那声「住手」,巍巍颤颤地敲进她的耳里,打进她的心里,她这辈子绝不会忘记那个声音,那个对她说:「这种事第一次遇上了,谁都会紧张的。」眼神冷淡的温柔少年,是徐廓洛。
她还顺便一併想起另一个死变态是谁了。该死,姚小窕真想狠狠打一下自己的脑袋,这是她每周都会边听边睡的声音啊,这学期新来代课的美术老师,名字忘了,姓廖。她们班的女生都很迷恋他,说什么海归派、斯文帅气——呸,小窕也不知道跟谁借的胆,扔下笔记,抓着手机,掀起黄布条直接衝进男厕,打开闪光灯,劈头就是一阵叁百六十五度无死角的乱拍。
「你!你在做什么?」老师狼狈又惊慌,气急败坏地扑过来要抢她的手机。
小窕抬起她那短短却很结实的腿,膝盖直接击中他的肚子,听见男人传来一声闷哼后,再踹上一脚。
「不不不想我公开这些照片的话,就赶快滚滚滚滚。」她讲得结结巴巴,差点咬到自己舌头。
美术老师转过头来,边喷口水边烙下狠话:「你哪一班的?敢坏了我的好事,信不信老子弄死你!」
她信。
姚小窕吓傻了,她不是没见识过那些女性后援会的残暴实力,她一直很敬佩钟宓有勇气敢单挑禹蚩辞的后援会。
因为委实太害怕了,少女只好抓起地上的扫把,往美术老师脸上死命戳下去,得他有机会看到自己长什么模样,「你你你好噁心!我我我才不怕你!」
她从没打过人,下手完全不知轻重,每一下打下去,就怕他会趁隙看到自己的长相,忙很快再补上一下。死变态受不了,最后只好先逃再说。他裤子都脱一半了,逃出去前还差点踉蹌被自己裤子绊倒。
「你、你给我记住!」
窜逃的脚步声消失在走廊尽头后,姚小窕的腿气力顿失,就那样提着扫把,瘫软坐在地上。她抹了抹鼻涕,用力吸了口气,好好好好可怕……她刚刚打老师了,会不会被记小过?会不会被罚爱校?会不会被退学?
她猛然想起旁边还有一个人,「你你你你没事吧?」
这不是该感叹的时候,但这是她第一次看见自己暗恋对象的半半半裸身体——徐廓洛的裤子被扯掉在地上,上衣被弄破,露出若隐若现的腹部,双手被反绑在身后,靠在墙上。
他的脸上,没戴口罩。
小窕把握机会赶紧偷看一眼。
那是一张漂亮的脸。
更正,是一张非非非常漂亮的脸。
即便光线昏暗,也能看见少年双颊晕红,发丝被汗浸溼,气息急促不稳,胸口大力地起伏着,向着她的目光,流露出迷濛的渴望。好看的嘴唇上,蘸着晶莹的光泽,正无声地张开,在喘息中,似有若无地颤抖着。
她姚小窕是个顶聪明的女孩,她一眼,就已经看穿眼下是什么状况。
「你你你是不是中——呜!」
她讲得太急,咬到舌头。没关係,深呼吸一口气,重新再讲一遍就好:
「你你你你是不是,中暑?」
~~~~~~
肉呢???
我说我的肉呢????(拍桌




咫尺書 騷年(三)
我已经无力吐槽说要写肉的自己了……
﹊﹊﹊﹊﹊﹊﹊﹊﹊﹊﹊﹊﹊
廓洛盯着眼前的人。试着在那张朦胧的脸上对齐焦距,可他使劲几次,依然看不清楚她长什么模样。
那张脸看起来白白又圆圆,很像一颗剥好壳的水煮蛋。
听声音,应该是女的。不只轮廓模糊,声音也含糊不清,像在嘴里塞了颗鸡蛋似的。她替他解开被捆绑的双手,说个没完:「没没没事吧?得去保保健室才行。」
廓洛起身,一脚踢开那变态刚堵住他嘴的领带,重新穿上裤子。
「你是打算拿那些照片来威胁我,还是想拿去上传什么腐女同好会上?」他胸口很闷,喘不过气,徐廓洛的火气涌了上来。
为什么每次,他都非得遇到这种事?
「难道,」那女孩小心翼翼地拿起扫把:「你有被害妄想症?」
他咳了一声,惯性地往下巴一摸,却扑了个空。
「不管怎样,谢谢你赶走那傢伙。」
旁边伸来怯生生的手:「这这这个……」
那是他的手帕。徐廓洛低头看了她一眼,因为看不是很清楚,他瞇起眼睛,下意识地朝那颗水煮蛋靠过去。耳垂上戴着的黑曜石,一闪而过碎裂的冷光。
眼见暗恋对象的脸逐渐靠近,姚小窕急得都快被口水给噎死了。虽虽虽然说她刚才英雄救美了没错,但也不过是赶跑了个变态,有有有必要这么大方就亲上来嘛?就算是答谢,这个礼也太太太重了点……
廓洛接过那条手帕,布料上还残留着人的温度。他用手帕按上唇际,浅浅的声音,被困在摺叠的棉织里,只有隐约的残响透了出来:「原来是你。」
等了半天,只换来这一句,就,没了后续。
小窕不得不失望地睁开眼睛,他人早走到男厕门口,一手掀起黄布条,拉出一个弯腰可以通过的弧度,脸上写着诧异:「你在干嘛?」
「没没没没有……」她期待到都湿了——两隻手心里全是滴滴答答的冷汗。
姚小窕又羞又恼,用力在裙子上擦了擦,迈着短腿追上少年,「那那那个手帕我洗乾净了,只是想说,要要要找机会还给你。」她说谎的时候,也会结巴。
「哦。」怪不得这几天班上老是有人告诉他有人在外面打探他的消息,他还以为又是哪个变态。
少年把脸探出去,确认外头没人,示意她先出去。姚小窕学着他把脖子伸长,左看,右看,她那紧张兮兮的样子,活像是一隻呆呆的鹅。
廓洛忍不住笑了,虽然这实在不是一个适合开怀的日子。
少女突然转过头来,差几毫米,就会碰触到他的嘴唇。他又重新看了遍她的长相,圆圆白白的脸,还有,一样圆圆的眼睛——结果她就开始脱衣服。
「喂,你在干嘛?」廓洛忙抓住她的手,她的手臂软软凉凉的,像麻糬。
小窕将脱下来的毛衣塞进他手里,「先先先穿这个吧,得先去保健室才行。」上面虽然绣有学号,但是男女同款的白色毛衣。
「你要我穿你的?」他拿着她的毛衣,比刚才的手帕还要暖和。
姚小窕想破脑袋,也不晓得该怎么安慰他比较好,但她看得出来,他很沮丧,「呃,遇上这种事,谁谁谁都会——」
「12次。」他说。
少年用手背蹭了蹭嘴角,彷彿那里有什么脏东西般用力,面无表情,「像刚刚那样,被别人绑住、下药,试图侵犯我——到现在为止总共12次。」
他从口袋里拿出新的口罩,拉开松紧带扣到耳后,「而且每个人,最后都异口同声说是我的错,是我在勾引他们。」连他的辩解,到最后都像假的藉口。
她看他转身要下楼,焦急地想抓住他,手太短,只扯到他的袖子,「你你你中暑了,要……」
他停下来,转头看着女孩,「你也觉得,这样的我很噁心吧?明明是个男的。」
看着这个女的,他就觉得很焦躁,或许是因为被下药的关係,感官也变得很奇怪,模模糊糊的,唯独痛觉格外清晰。
姚小窕不是很懂,但当他这样问时,她明白自己被这个人狠狠地推开了,在他之间,明确地被划清了界线。
就算回答「一点都不觉得」,连这么笨的她也知道,不负责任的答覆,反而更伤人。
他看她泪眼汪汪,一副委屈的样子,「真烦。」廓洛忍不住咒了一声,甩开她的手要走,但女孩依旧紧抓着不肯松手,他不理她,往下走两阶。
姚小窕咬牙直接从楼梯上跳下来,咚地进他怀里。他想推开她,但那颗水煮蛋黏得跟橡皮糖似的紧,廓洛没好气吼道:「还不放开?」
「对对对不起……」
怀里的女孩讲得结巴:「我我我没有你那么多,但但但是我在上小学前也曾经被别人绑架过,虽然,只有有有3次而已……」
一次是在公园,一次是在游乐园,最后一次是在日本。姚小窕记得不是很清楚,大约都是有人朝她招手,说要给她糖吃,带她去找妈妈,或是要去玩好玩的。她说不要,就被大人拉扯地硬要带走,她整路结结巴巴地喊救命,周遭的大人却都视若无睹。
从那以后,爸妈对小窕的管教就变得神经质地严,到哪里都得有朋友陪同,也不可以到人多危险的地方。
姚小窕知道爸妈是在保护她,她一直很听话,直到高中,她没办法像班上的同学假日出去逛街、唱ktv。
上个礼拜五,遇到变态的时候,她第一个念头,居然不是害怕,而是对父母的歉疚——他们担心是对的,因为她连最简单的保护自己,都做不到。
姚小窕的脸颊上全是眼泪,「你帮我踹倒怪人的时候,我觉得,你好勇敢。」
那时候,廓洛他一定也很害怕。
可他还是跑来帮她了。只要这样一想,她就觉得既抱歉又开心:「我我我喜欢你……」
廓洛心想,他长这么大,居然还是第一次被人正常地告白——虽说也不是多正常,但至少不会突然在面前亮出刀子、潜进他家偷东西,或在他的食物里掺药之类的不正常。
「你……」他不得以,只得勉强拍了拍她的头,她的头发摸起来像晚上会出现在他家后院的棕色野猫,「你连我是什么样的人都不知道吧?」
小窕用力地摇头,「可可可是,我就就就是喜喜喜——」
她的身体,抱起来好软,她的眼泪,滴在他身上,晕进扯破的运动服里,滚烫的液体,慢慢沿着肌肤渗了下去,在肌肤上留下阵阵异样的骚动。
像是突如落入了什么圈套。徐廓洛倒抽一口气,腹下奇怪地涌起了反应。
该死,那个死变态究竟在他的柳橙汁里下了什么药?




咫尺書 騷年(四)
「离我远一点。」少年冷酷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
「欸?」小窕愣愣地抬起头。
她还以为是她听错了。
他把她和自己的距离拉开,往后退了一步,「你不是喜欢我吗?」
徐廓洛看了她一眼,「那就现在离我远一点。」
姚小窕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可可可是??保保保健室??」
她刚往前,「别靠近我。」少年突如的低吼,兇得她当顿时僵在原地。
他扭头走下楼梯。
走到拐弯处,却又猛地停下脚步,深吸一口气:「你,叫什么名字?」语气很有再有下次就要找她算帐的意味。
姚小窕憋着脸,「姚?小小小小窕??」
他还仔细地确认了遍:「姚小窕?」
「对对对??」她第一次听他唤出自己的名字,怎么可以叫得这么好听?低沉稳重,尤其是尾音还浅浅地扬起,小窕从没觉得自己的名字那么悦耳过。
「哦。」廓洛不冷不热地点头,转身下楼,走了。留她一个人站在楼梯间。
她告诉自己,不可以哭。
没没没事的,不就?不就是被拒绝了嘛!哈哈??
谁说你喜欢,对方就非得也喜欢你的?
青春的单恋就像花季一样,转瞬之间已经荒芜场。
一阵和煦的风吹过,小窕用手背揩了揩眼角:「至少把毛衣还来啊。」
他居然把她的毛衣给拿走了。
* * *
徐廓洛神情麻木地溜进教学楼旁的体育馆。这个时间,地下游泳池里连个人影也没有。
他啪地打开总开关,水池里散发着消毒水的刺鼻气味,他走进淋浴间尽头的隔间里,关上门,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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