咫尺書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近別
读到接近尾声的篇章时,一个上班族模样的男子,敲了敲她的桌子,露骨地示好:「请问,我能请你喝一杯咖啡吗?」
露靄对于这种落单就定会有的搭訕,几乎可以习以为常了,但今天吸引来的等级,感觉却是格外的差。或许,是她刚沉浸在自艾自怜里,散发出好欺的氛围了吧?
她毫不掩饰排斥的意思,拿起包包,起身,「不必,我要走了。」
那人却死缠烂打地跟上来,「小姐,你失恋了吧?真巧~难道是命运?要不就乾脆凑成一??哎唷!」猥琐的傢伙突然惨叫了声,整个人结结实实地仆在地上。
一道平静、稳重的年轻嗓音,在露靄耳边响起:「没事吧?」
她错愕地抬起头。站在她身边的年轻店员,个子很高,系着围裙,露出衬衫领口,有张清秀的娃娃脸。那双笔直望向自己的眼睛,黑曜石般的烁亮。
「喂,你该关心的是我吧?」搭訕男忿忿地爬起来,也不管整间店的视线全集中在身上,大声呛道:「脚伸那么长,是故意的吗?」
貌似是店长的中年大叔,忙出现来打圆场。场面十分难堪,露靄正打算离开现场时,手腕却被那男孩子给抓住了。
她疑惑地转过头,见他脸颊染着红晕,错开了与她交会的视线,「那个,我??就快要下班了。」
「所以?」露靄不明所以。
那人头低得更低,「你很久没来这里了。」
她仍一头雾水,甚至开始不耐烦,「我们认识吗?」
他那双眼睛里的光,顷刻黯淡,但除了「我有东西要给你」的坚持外,他并没再多作其它解释。
露靄只得重新点了杯咖啡,在门口的高脚座位上坐下。能感受到自吧檯边的咖啡机后方,频频投射来那确认、窥探似的目光。虽想装出不在意的样子,却还是忍不住烦躁。她抬头瞪着时鐘,下定决心只等到时针停在五的那一秒为止。
但他并没有让她等到那时候。
五分鐘不到,那小伙子已气喘吁吁来到她面前。露靄咬着纸吸管,「要给我什么?」
他默默将东西递到她面前。牛皮纸袋上印着连锁书店的名字,里头是一本书,日本作家的纯爱小说。露靄翻了翻,她早就不看这作者的书了,不切实际。「这你的?」
他小心翼翼的,满是失望,「你已经不记得了?」
她最讨厌这种钓鱼式的问话方式,恶劣地摊开手,「记得啊,结局是女主早就死了,是男主一辈子守着与她的回忆活着,对不对?」
他摇头,哑着嗓音解释着:「以前你帮过我??」
有关两人相遇的经过,露靄完全像第一次听说——他没带钱包,排在后面的她,替他解了围。他支吾比划着,彷彿回到那一天,脸上闪着殷切的光采,「这本小说,是那天你借我的??」
看他眼底的热切,让露靄不自觉涌起一股把它浇熄的恶意。
原来,人一旦不幸,就会有想拖别人下水。
「哦,所以你为了还给我,还刻意在这里打工?」她闔上书,露出愉快的笑容,「你这样挺像跟踪狂的,有点可怕欸。」
语罢,她没什么留恋地站了起来。
「请??等一下。」他跟着站起来,惊惶而羞愧地,「我??我一直在等你,想跟你道谢,如果有我能为你做的——」
露靄也不知道自己是疯了还是怎样,竟就这样脱口而出:「那么,你能跟我做爱吗?」
他茫然地望着她,「咦?」
欺负这种人,一点也不痛快,露靄焦躁地扭过头,挤出一抹笑,「我开玩笑的。」
「所以,你想利用我,来报復你老公?」
因为是半开放式的咖啡厅空间,她听不是很清楚。
露靄皱起眉头,「你说什么?」
年轻的陌生人抬起头,难以解读的情绪,在他眼中慢慢发酵开来。有那么一瞬间,露靄感觉他似乎在笑,但定眼细看,却依旧还是那副懦弱、好欺的可怜德性。他垂下目光,耳根都红透了,「??好。」
让人,始料未及的答案。
咫尺書 開始不幸的方法(二)
于是,从他答应的那一瞬间起,所有的一切,全都失控了。
他随她上车,两人整趟默然无语,露靄把车开进宾馆的停车场入口。
泊车的见是女人从驾驶座下来,似乎有些惊讶,闪避着视线接过露靄的车钥匙。
这间老宾馆当年就在露靄大学回家的路上,以前路过,她总会多看一眼——架设在顶楼上,刺目的霓虹看板,赤裸地写着hotel大字。入口旁的室内停车场里,每台车用木板遮住车牌。
露靄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选择这种地方。
斑驳的装潢、昏暗的灯光,些许陈腐的霉味。别说情趣了,根本让人胃口尽失,可那人却乖巧地跟着她走,看不出任何不满。
「总之,先去洗澡吧。」打开房间门后,露靄有点自我厌恶地笑出声来,「我先好了。」
洗好澡出来时,他仍乖巧地坐在沙发上。窗外招牌上的霓虹灯,将那他的脸,啃得影影绰绰。
「还以为你会逃走呢。」
露靄耸肩,「换你了。」她打开小冰箱,往里头探了眼,嫌恶地关上。
男人温吞地起身,朝浴室走去,错身而过时,眼睛完全不敢看她。
露靄沿着床边坐下。她现在心情也是七上八下的,就算,再怎么意气用事——事到临头,仍是会感到呼吸困难似的紧张。她刚在浴室挣扎许久,最终仍是将内衣裤穿回身上。
某台重播的综艺节目里,现早过气的艺人,正不厌其烦地拿女人开黄腔,她麻木地转着电视频道,耳里只听见门后传来的流水声。
眼皮越来越沉,渐渐打起瞌睡。
半梦半醒间,她馀光瞄到身旁好像有什么动静,下意识抬头看,却被不声不响站在床边的他吓了一大跳,「啊!」她下意识护住了胸,浴巾松开,「你,在那边是要吓——」
已经到嘴边的质问,又被硬生生吞了回去。
他僵在那里,没有辩解。彷彿做错事的孩子,心虚地,等着要受罚。毛巾掛在脖子上,身上穿着内裤,双手极不自然地掩着腿间。刚淋浴后的头发还残留着湿气,啪,一滴水珠从他的发梢上掉下,落在他颈窝,湿漉漉地滑了下来。
露靄没什么想法地,伸舌舔掉那冰凉,接着,食髓知味地吻上了他的胸膛,轻轻啜着。
含住他平坦的乳尖,慢慢吸吮,像在尝一颗糖般吃得津津有味,瞄到他生理已有了反应,她才抬起头,说得含糊又挑衅:「你第一次,是怎么发生的?」
他的呼吸紧促紊乱,眉头深锁,吃力地摇了摇头,显然不愿意谈起那些事。在前戏谈起初体验,完全就是故意在找碴,但坏心眼的她,就是想害他扫兴。
露靄覷着他阴沉的脸色,自顾自说着:「我呢,只觉得好热、好痛、好重——」
她还打算继续说下去,便被那人一把按住肩,粗鲁地压上床。堵住她的嘴,急切、笨拙地开始亲吻。肢体交缠,有力的双臂,箍得她好疼,「喂你??放开我??」
唾液搅和在一起,曖昧地牵连成丝。犹如要证明什么,取代什么般,他牢牢地架住她的双手,无声的唇往下移动,颈子、锁骨——细密又黏人地吻上她的肌肤,并循着路来到她胸前,顺势含住,囫圇地吞吐着。
「嗯??」露靄仰起脸,从喉咙深处挤压出愉悦的颤抖,为他突然的主动,感到嗜血的满意。于是,她捧起自己丰满的胸,凑到他面前,在男人赤裸的膛上挑逗地磨蹭着,「也摸摸这里?」
他立刻听话地握住另一边的胸,在掌心搓揉着。一阵酥麻自尖处窜往心脏,「嗯啊??对,就是这样。」
露靄咬着下唇笑了。一边湿润的痒,一边则是温暖的蠕动,两边同时传来略带差异,但同样愉悦的快感。她迎合着他的动作,扭着腰,张口便是一吻,落在他额上,「真是好孩子。」
他露出些许不高兴的表情,在她眼里却像是闹彆扭般,可爱极了,「不要这样叫我。」
「这里,唔,也是好孩子啊。」露靄将手放在他早已撑得变形的四角裤上,噙着一抹狡猾的笑意,轻浮地扫过,故作感叹,「已经硬硬的呢?」
他赌气不说话了,别过脸,身体却诚实地因为涨起的情慾而轻轻发抖。她好笑地望着他,果然还是生手啊,居然会介意这种没意义的捉弄,「好啦,乖。别生气了。」
露靄引着他的手,朝自己腿间探去,「这里,摸摸看,也已经湿了。」
她从没在丈夫面前说过这般淫荡的话。
或许是情境使然,让她不自觉更加投入这种不对等的扮演之中。露靄一直以为自己寡慾,但偷情,似乎能诱发出人性潜伏的邪恶,她确实因为这种悖德的游戏而兴奋起来,「呃??」
男人没吭声,手指却顺着那贴身布料挪动了几分,弓起的关节,顶住她染湿而塌陷的线痕。只听见他的气息益发粗重,抬起头,不知所措,甚至有些泫然欲泣地望向她,静静等着她的下一个指令。
露靄耐心地、哄诱似的,抚上他的脸,在他耳边低喃:「你说,现在应该要怎么做才好?」
他定定望向她,有那么一瞬间,在他的眼中,忽明忽暗地闪烁过了什么。
头倒在柔软的羽绒枕上,她扭摆着腰,两人交缠在一起,「唔嗯??」
男人就像吃了熊心豹子胆一样,不,或许形容成是正被餵食的豹子,更为恰当也说不定——他搂着露靄,执迷而飢渴地亲吻着她。
身下传来褪下衣物的裂帛声响。先脱下她的,接着是他的,再无隔阂后,两人终于坦诚面对彼此,顺从于肉慾滚烫的渴望,开始爱抚对方的身体,窥探被触发的反应。
她渐渐沉溺于其中。一点一滴,解开作为「成年人」、「理性」、「社会化」的层层束缚,遵循动物求偶的模式,原始、纯粹而直接,嗅闻气味、试探碰触,坦露脆弱,退化为最低等的层次,屈就于征服与被征服的关係。
咫尺書 開始不幸的方法(三)
前戏比预期得还久。他似乎对她的身体异常感兴趣,浑身上下的肌肤,全被他贪得无饜地吻过、舔过、摸过。露靄不耐地推开他,「该进行下一步骤了吧?」
她坐起身,往床头柜翻找。既然是来办这种事的地方,一定会有那个东西才对,这样篤信着,却什么也没找到,她烦躁地呿了声,「搞什么——」
男人适时地伸出手,越过她,在枕头旁并置的两个面纸盒中,取出其中一个方形包装。露靄眨了眨眼,毕竟是她邀他来的,她不愿暴露自己对于这种场合的无知,乾笑了两声:「哦,这家是放在这里啊。」
他没回答,以略为发抖的指尖,扶着硬挺的性器套上避孕套,才转过身来。
露靄从容地笑了,将自己的腿间朝他张开。
他伸出手,拨开她那湿漉得一蹋糊涂的私处,来回扒弄,沾了满指的滑腻。
露靄吃力地乔了下腰,咬住下唇,屏息望着他进入自己的体内。男人扶住她的肩,将自己腿间的硬挺,缓慢地沉了进来。
很痛。
痛到眼泪都快飆出来了。
腿间被用力地扯弄开,下体只觉得充实得过份。饱胀的异物感,自接连之处,传来阵阵尚未适应的撕裂痛,露靄只能拚命深呼吸,不让自己将吃痛的呻吟脱口而出。凭藉成年人出色的忍痛力,她仍旧拚命装出相对成熟的冷静。他低声道了句:「对不起??」
嘴里道歉,却也没要从她身上撤退的意思。
又酸又麻,越演越烈。那昂然的硬物,就这样扎扎实实地,没入她的体内。咕滋的秽褻水声,像唾液含在嘴里的吞嚥声,自两人的交合处传来。
他缓慢地往后退。埋在她体内的硬物随之抽离,刮过层层敏感的内壁,拧出湿意,淌落在她腿间。露靄诧异自己的湿,正低头要看,压在身上的那人,便不留半分空隙地衝撞而进——力道之强硬,害得她顿时抓不住重心,整个人栽进床里,发出一声呜耶:「啊??」
简直,像变了个人一样。
腰规律地挺动着,维持一致偏慢的速度,次次重重地进出。
露靄的膝盖往两旁,扳弯成让人一览无疑的姿势,膝窝夹着他的手。
作梦也没想过,自己会被丈夫以外的男人,摆出这样屈辱的姿势。擦枪走火般,疼痛逐渐被放大的快意取代,她不由自主地摇起腰,呼应他的律动般,发出呻吟:「哈啊??啊??」
原来,偷情,就像在玩火,慾火一旦于体内被点燃,便是一发不可拾。
露靄在享受这些快感的同时,仍旧或多或少地感受到罪恶感。
她承认,最初答应嫁给那个男人,是因为渴求安定,更希望能早日摆脱那个家。
她记得,新婚那夜,她躺在床上,懵懂而迷惘。
一方面为自己嫁给如此优秀的丈夫感到得意,另一方面,却也莫名强烈地感伤,就像毕业典礼才有的,那种悵然。
婚姻带给露靄安全感,但其实她从没谈过像样的恋爱。高中时,露靄曾跟一个社团别校的学长走得很近,结果被父亲偷翻日记发现,跑到对方学校大闹,学长自此再也没联络过。她害怕事情重演,始终跟异性保持距离。
没经歷恋爱,就走入婚姻,是她的遗憾。婚后的平淡,那份缺口,越演越大,金钱、珠宝都无法填补,她只能忍耐,她怪自己不知足,逼自己要珍惜这份得来不易的幸福。
这些积累下来的情绪,都在发现丈夫外遇事实的时候,彻底崩溃——原来,从头到尾,都只有她一个人在忍耐?
「呜嗯??啊??」
昏暗老旧的房里,床单吱呀地悲鸣着,耳边盘旋着那令人脸红的淫靡声响,以及她摀在掌里的喘息。
「哈啊??不?要??」失了魂的女人,只能摇头重复。胸口的丰满,晃得如果冻般汹涌,蜷曲的脚趾,在床单上划出道道刮痕,一波一波孟浪朝她袭来,电流般的欢愉,失控地窜过她的四肢百骸。
她的出轨,最开始,是想报復丈夫的背叛。
但同时,当她像这样,跟初次见面的陌生人上床时,陌生的刺激,让露靄睽违地感受到自己还活着的事实——
每次的撞击都又快又深,已经被刺激到无以復加而变得贪婪的感官,叫她意乱情迷,却也发自内心地害怕起来,太多太烈的快感,感觉会让人坏掉一样。
她在猛烈的摇晃中,苦苦哀求,推他,「唔??你慢一?啊?慢点??」
他一把抓住她的手,压在床头边。「喜欢吗?」
露靄没看到他脸上的表情,可那低沉、穿插气声的嗓音,宛如通了电流,麻麻酥酥地在她肌肤上窜过,直击心脏,惹得她下腹紧缩,释出更多清液,奔腾蜿蜒,沿着她蜜白的大腿渗下一片水光。
压在身上的人低笑,抚去女人濡湿的瀏海,捧起她的脸,涎腻地亲吻着,「露靄,你喜欢吗?」
那语气,若能忽略下方不连断的硬刃,听在耳里,竟是柔情蜜意。又甜又稠,露靄睁开迷濛的眼睛,「嗯???」
「我也好喜欢你。」男人靠在她耳边,声嘶力竭地喘着,「喜欢,最喜欢了,那时候??」
他将手指放入她口中,执拗地搅着那湿热而绵密的口腔壁中。反反覆覆,逗引她的舌尖,模仿身下惯性的媾和,来回地戳引,带出的唾液,拉成银色的丝线,断开,顺着唇角缓缓淌落。
露靄一个字也没听进去,她早丧失思考的馀力。
唯一明确的,只有快感。他的手,把玩着她的胸,在她身上留下深浅不一的瘀青。露靄被他架在身下,如同砧板上的鱼般翻跳着,在临近顶峰的边缘徘徊、挣扎,既陶醉又痛苦,只记得他一遍又一遍地叮嘱着喜欢。
男人把脸埋在她耳边,痛苦地,哀求似的,呢喃着只有彼此听见的动情话语:「露靄,我们??我们一起??」
溺水般的双手,朝向天花板挥舞、挣扎、落下。
「啊?呃嗯??求??求你慢一??」
为了不让自己就这样沉下,露靄攀住他的颈,无力的双腿被他张得更开,缠在他腰上,任着他次次深入。欲滴的唇肉,往外掀起,稠密的微血管早都扩张地充血、胀红,幽径被粗暴地辗压着来回衝刺。
毫无预警地,男人像饿极昏头的幼犬,张口咬住了她。
锋利的虎牙,嵌入软嫩的皮肉里,用牙冠慢慢研磨,又用唇覆住细细吸吮。拉扯间,底下的动脉苦痛地抽弹着。强烈的痛觉,如同致命的催化剂,注入她耳后的肌肤,划开她的头骨,将她脑中所有的记忆、想法、情感,全都抽出,汩汩灌进一阵连绵的留白。
她体内的宫腔剧烈地缩,酥麻而快要完全融化。
露靄仰起脸,「啊??」
他倚在她娇软的躯体上,挺直腰桿,抽搐、颤抖——汗水从那张清秀的侧脸溅下,衬着床头灯的昏黄,彷彿有灿烂的火花,在他眼中绽开、盛放,最后沉沉坠落于黑暗之中。
咫尺書 開始不幸的方法(四)
放纵过后,筋疲力尽的两人,倒在凌乱的床上。谁也没开口,就那样各自撤退到彼此的沉默之中。
但这种感觉不坏。
哦不,是很好。
露靄翻过身,望向身旁的男人。床头边枯黄的灯源,在那年轻男人光滑、弹性的肌肤上盪漾。
追逐那光晕,看光沿着男子肩膀温柔地游走,在他身上,扩散成阵阵起伏的涟漪——虽然不想承认,但她仍有些吃味。
他长得很好看,年纪也轻——倒适合去当演员偶像的。
不过那样就太浪了。
还是把他圈起来,让他乖乖地当自己养的宠物更好一些。
露靄这辈子从没养过宠物,因为父亲觉得家里养动物不卫生——所以现在感觉格外新鲜。
她撑起下巴,匀称饱满的胸乳被床单托成扁圆,她用脚勾住他的小腿,曖昧地蹭过,「你真喜欢我?」
男人垂下脸,无声无息地睁开眼睛,长长的睫毛,委屈地颤抖,隐约掠过些许瀲灩,半晌,却还是老实地点了点头。
「??喜欢。」
噗哧一声,她笑了。
像养了隻很听话的狗狗。
乖又可爱,只要略施甜头,很快就会摇着尾巴,亲近自己的宠物——只要在想起来的时候跟他玩玩,他便会感到满足。
露靄忍不住摸了摸他的头,「我们以后,会继续见面吧?」
从那天开始,他们便维持着固定一週见一次面的关係。地点由露靄指定,酒店、宾馆、汽车旅馆,或在温泉会馆。
简单来说,就是偷情,出轨,幽会。
他们大多选择週一的下午见面。她的小狗狗那天下午空堂,打工也不用排班。
关于自己的事,他提的很少。露靄当然也没无聊到想去关心。光想到要佯装同情说些虚假的场面话,她就觉得头痛。
这只是她对丈夫的报復。她压根儿不打算离婚,她需要这份保障。
她的小狗狗很介意。
虽然他从没说出口,阴鬱的视线,频频落在她无名指的婚戒上——露靄总无视,心里却暗自得意。
对她来说,这只是一场类似恋爱的游戏——可是宠物不明白,他渐渐搞不清楚自己的身分。
那天,他们在床上(他们总是在床上),露靄懒洋洋地看电视重播的《铁达尼号》。小狗狗伏在她腿间,讨好地用湿润的舌头拨弄。
「你??越做越好了呢。」
她爱怜地摸了摸他的黑发,让猫毛般柔滑的发丝,刷刷地从指缝鑽过,揉造些许曖昧的气音。
露靄轻佻地抬起他的下顎,「对了,给你个奖励。」
她笑,伸长手臂,从包包捞出一个手掌大的方型盒,上头束着黑色的缎带。盒里头传来金属摩擦丝绒的声音。
「这可是我特别为你订做的唷。」她吐舌一笑,「哎呀,这样很像在求婚耶。」
他抬起脸,跪在床上,黏热、焦急、期待,像宠物店橱窗里晶亮的眼睛,伸手,接过——
皮革腥羶的气味,随着盒盖掀开而飘散出来。
是一个项圈。
「你不会以为是戒指吧?」
露靄望着他僵硬的脸,唇边绽放一抹歪曲的窃笑:「过来,我帮你系上。」
他脸上模糊的表情,宛如一片窘促的留白,像黑白电影。
似乎不管怎么被羞辱,他都不打算反抗。他慢慢地,无声地摇头。
「??我自己来。」
赤裸的男人温顺地站在床边,对着镜子将皮革项圈套在自己脖子上。
露靄兴致勃勃地欣赏眼前秀色可餐的人儿,随手将滑落的发丝拨到耳后。「爬过来。」
男人听话地屈膝,压着床单,一步步朝她爬来。
女人伸出手。指尖轻柔却恶意地抚摸过他的耳朵、侧脸、嘴唇、喉结,勾住他的项圈,擭住他,把他翻身压在身下,肆无忌惮地挑逗他。
他面无表情地盯着天花板,死死咬住下唇。
露靄脱掉上衣与胸罩,只剩一条丁字裤,故意不脱下来。她背对着他,在他身上坐了下来。
摸索着,用指尖拨开细小的布料,将那早已呈侵略姿态的昂起,对准自己湿得一塌糊涂的腿缝,慢慢坐了下来。
这角度,就是故意要让他看得清清楚楚——露靄像猫伸懒腰一样,高高翘起了臀。
末节缓缓伸入她的身体,嵌了进去,又紧又窒。男人的呼吸凝滞了起来,「唔??」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