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仙歌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满河星
李玄慈吃了骄兵的苦,不妨被她千娇百媚的淫软湿穴狠狠一绞,霎时,连阳具上面的青筋都要爽得要爆裂开来。
太爽了,爽得几乎要将魂魄从身体炸开来。
他微抬了头,露出喉结微微动着,下颌勾出极漂亮的线条,明明还是副少年人模样,却无端染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色气。
可待他咬着牙根喘息过来,那双眼睛便愈发野了,闪烁着报复性的欲望,汹涌得足以吞没人的呼吸。
下一刻,十六便遭了罪。
他毫不留情地动了起来。
如何狠,便如何刺,如何痛快,便如何插。
谈不上章法,也没有节制。
就这样暴虐地撞开她水淋淋的小穴,哪里敢再咬他,便用硬得如铁一样的阳具碾开每一寸隐秘,非要激得淫穴急急沁出水里。
一时间,这小小山洞中回荡的声音变得淫靡极了。
蜜口吮着阳根的暧昧水声,囊丸撞着会阴的啪啪声,衣物厮磨声,还有止不住的男女醉在情热里的喘息,黏腻浓稠地裹成一片。
听得人耳根都要烧起来。
这声音吸引了不知从何处来的猫儿,悄无声息地翘着尾巴到了洞口,喵地叫出了声。
这叫声惊着了已快溺死在情欲里的十六,她慌张地抬了头,却见那只雪白的猫半浴在月光下,一双金丝一样的眸子静静瞧着这边。
她下意识觉得羞耻起来。
被这样一双干净的瞳孔,看着她衣襟敞开,内里的肚兜被扯落半边,露了白软奶子出来,上面还全是被胡乱咬嗜出的红痕。
下身更是不堪,原本斯文的裙子被撩了开来,亵裤早已被他撕了,潦草地挽在小腿上,半露出光洁的肌肤。
一只尖上坠着丝络的绣鞋绕在他腰上,一只绣鞋悬在他的靴子上,一下一下点着、颤着。
这样不堪又淫乱的样子,全映在这天真娇软的猫儿眼中了。
十六不知为何生了羞耻,狠狠挣扎起来,有些无力地推搡起还在她体内放肆的李玄慈。
“松开,有......有猫。”
可那人哪里肯依。
“有猫又如何,被它瞧着,你不是咬得更厉害了吗?”
“乖些,把腰软下来,穴儿敞开些,我才好插。”
厚颜无耻,不知敛。
十六被这话激得锤他。
可这点子反抗,反而让他愈发凶狠,低头一口咬了她另半边乳,连肚兜都没褪下,就这样蒙着一层,用牙齿舌头折磨起她来。
下身更是厉害。
捏了她桃子一样的小臀,迎着口中咬吮的节奏,一下一下更狠地抽插。
插得十六浑身都跟着浪荡起来,身上的软肉都跟着颤动,这身体成了承纳他欲孽的出口,又反过来勾缠在一起,软乎乎的,粘着他,腻着他,吮着他,绞着他。
少女的呻吟放荡又压抑,天真又淫靡,藏着钩子,直勾进少年的骨髓里面,勾得他不要命地撞着穴肉。
阳具从穴里抽出来,被染得湿淋淋水亮一片,全是她泄出来的蜜液。
然后紧接着又刺进去,湿红的小缝被撑得极满,无助地吞咽着阳具上的青筋,被刮得一阵阵抽搐。
他来回碾着,插着,玩弄着她身体里每一个给出敏感反应的点,刺激着她愈发浪荡的欲望。
终于感觉到她彻底软下身子,那只挽着他腰的腿儿也暗暗用起力来,细细的腰肢迎合着他的操弄,羞怯地品尝着堕落的欢愉。
他唇角翘了下,终于,终于将这小浪骨头完全拉下水来。
就是要她同自己一样。
万劫不复。
这两道身影紧紧勾缠在一起,不断朝着彼此迎去,厮磨裹缠,好不快活。
溺在欲望里的人,总是不知时间飞逝,他们痛快地从彼此的身体勾弄欲望与欢愉,直到月儿都偏移,也仍未松开半分。
十六不知被碰到哪里,蜷缩着挣扎起来,口中叫着,“停,停!”
却被刺得更狠。
她锤起李玄慈来,“坏........坏蛋!叫你停啊!”
李玄慈连额上都全是汗,阳具不知餍足地插着,听到这话,反而狠狠一刺,撞进一个从未有过的深度。
十六绣鞋里的脚尖猛地缩起,面色恍然如灵魂出窍,终于忍耐不住咬着自己的手背,泄了他满穴的淫水。
而李玄慈则在一阵阵热液的冲灌下,麻着脊骨,酸着心尖,将积了好些时日的浆,全数喂给了她还在抽搐的水穴。
洞仙歌 一九六、露馅
天际已亮了一痕鸭青色,淡淡地缀在东边,寒了一夜的雾露凝在叶芽尖上,将将便要滴落下来。
半昧的夜色中,从枯仄的假山洞中缓步走出一道影子,怀中抱着什么人,信步往前走着。
十六晕晕乎乎被抱在怀里,被体温熨得渴睡极了,可在昏睡前一刻瞧见了天际的亮光,硬是强打神清醒过来,揪着李玄慈要他放自己下来。
“你走得动?”
李玄慈半点不理她手上那点不比招猫逗狗大多少的劲儿,只落下一句话便要继续搂着她往前。
“如今快天亮了,万一撞见人怎么办?”十六却十分辛苦地撑着自己打架的眼皮子,“若是我跟着便算了,哪有主子抱着侍女走的道理,顷刻便要露馅的。”
这些李玄慈其实全然不在意,瞧见便瞧见,发现便发现,谁敢多嘴倒霉的只会是他们自己。
只是十六契而不舍地用比猫大不了多少的力气捏着他的胳膊,困倦的黑眼睛里全是强撑着的倔,他斜着眼睛瞧了几下,最后还是放下了她。
落地以后,十六头重脚轻地往前走,刚迈了两步,便有些奇怪地回过头来,催促道;“你走前头啊,否则一样露馅。”如果那样,那她撑着下地还有什么意义。
李玄慈瞧着这倔萝卜头,眉梢往上一动,僵持了一会儿,到底阔步迈开走在了前面。
十六跟在后面,努力将要脱口而出的哈欠又吞了回去,可没走两步,便神色古怪地停了下来,两条细腿儿发颤,微微拢在一起。
刚慢了两步,前头的人便察觉了,回头来瞧她,眼中还带着些得意,仿佛早料到十六腿软得走不动路。
瞧见那幸灾乐祸的眼神,十六跟被刺了屁股的兔子一样跳了起来,一脸“我行,我能行”的表情,立马跟了上去。
可走得越快,这麻烦便越难拾了。
亵裤被这粗人给直接撕了,如今正在李玄慈的袖中,她方才脑袋晕乎得很,下地便走,走了才发现,裙子底下光溜溜的,凉快得很,人家是两袖,她是两股清风,不由生了自己光屁股的错觉,实在有些叫人羞恼。
更别提,稍动了一两步,这讨人厌的恶阎王方才在她体内放肆留下的玩意,便顺着被掐红了的腿根往下流。
稠浓的、黏腻的浆,混着她清亮的湿液,随着脚步的牵扯,从还在隐隐发颤的水穴里往外沁。
这人在她身上消磨了半夜时间,腿心也被折磨得发红,到现在都仿佛还残留着那坚硬的阳具往里刺撞的麻痒,这稠浆流过肌肤表面,牵扯出如蜜如丝的暧昧触感,更是叫人如爬了细脚蜘蛛般既难堪又难耐。
可十六咬了唇不松口,只攥着一股劲儿闷头跟着他往回走,等终于回了他们住处时,那湿液都快流到脚踝了。
腿刚跨进院子,十六跟被狗撵外加火烧屁股一样往前快冲,只想着一定得在这人发现之前拾干净了。
就在她逃回自己房间,刚要回身关门的前一刻,李玄慈却突然伸出一脚挡在了门缝中,生生阻住了她摔门闭户的企图。
“做什么?”
十六作出一副恶狠狠的模样,试图用那双黑葡萄一样的圆眼睛瞪出门神的震慑效果。
却不奏效,只见那人悠哉地立着门前,靴尖半翘着挡在中间,眉梢眼角甚至带上了些懒洋洋的笑意。
“你跑那么快做什么?”他只反问道。
“我生的是肉体凡胎,吃的是五谷杂粮,累了半夜,自然得休息,你要是铁打的,就去院子里站吧,站上一天我都不管你。”
十六拿出冠冕堂皇一通大道理,企图糊弄过去,说完便要关门,才不管会不会夹到他的脚。
这人却机警,立时抽了出来,只轻飘飘地刺过来一句。
“瞧瞧你的裙子。”
他挑着眉毛,嘴角染了丝放肆的笑,说完便转身走了,留下十六,从小道士一下改行成了丈二和尚。
等十六关了门,回了塌,在倒头就睡和还是洗洗间犹豫良久,最后还是选了后者时,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只见她那条淡色裙子后摆,恰好在靠近膝盖的地方,浸了细细的湿痕,将粉裙染得腻了抹浓色。
十六抱着换下来的衣裙,一下子瘫软在脚蹬上,脸上突地飞了红,这人,这人什么时候发现的,竟就这样瞧着她出丑,实在是……实在是,可恶至极!
“坏东西!”
她朝怀中的衣裙来了一记老拳,脸儿红醉,眼眸含水,也不知是在骂这无辜的衣衫,还是哪个登徒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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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睡到了日上叁竿,十六才终于晒得屁股发疼的刺目阳光中醒了过来。
她顶着一头鸡窝,如游魂一般出了房门,毫无意外地获了院子中的师兄极为嫌弃的白眼一枚,并押着她用能冰着骨头的井水洗漱清醒了一番。
如此这般后,十六总算嘴里嚼着甜饼,口齿含糊、吃相不雅地将昨夜瞧见的奸情说了个清楚。
何冲摩挲着下巴,这是他近日养成的新习惯,自剃了胡茬后,反而生出股补偿的心理,非当自己是仙风道骨的长髯老道,一个劲摸他那光溜溜的下巴。
“这么说,薛家小姐的命,确是这两人害的,可剩下那些千金生病,似乎与他们并无相干。”
“可世上哪有如此凑巧之事,这边刚出事,那日在附近的小姐们便一个个都病了?”
十六也学着师兄的模样,边摸下巴边说道。
“什么巧合,不过都是人心算计罢了。”不知什么时候,李玄慈也过来了,就站在他们身后。
十六装聋作哑,瞧都不瞧他一眼,只低头十分专心地吃起甜炊饼和小米粥,倒是何冲接了话。
“怎么说,你可发现什么线索?”
李玄慈瞧着眼前这蜷成兔子、只顾着动嘴的小道士,挑了挑眉,最后还是挪开了目光,看向何冲。
“你忘了我们进来那日发现的蹊跷?”他朝墙角那柜子撇了一眼,又道:“昨日听来,这些小姐们除了整日的衣裳首饰,还都去了一个地方。”
这下十六眼睛亮起来,不顾嘴里还含着大半张炊饼,抬头说道:“道观!”
洞仙歌 一九七、十张甜炊饼
这下可算撞个正着,恰也是术业有专攻。
何冲听了这事便眼睛放光,好家伙,终于到了他大展身手的时候。
虽不能直接回师门打探,可猫有猫道,狗有狗道,往日里他下山也结交颇多,其中不少门道是以假名相交,如今正好借了那身皮去探一探究竟。
不到晌午,何冲便满头是汗地回来了,顺手还提溜了一包蜜饯局的樱桃煎给了十六,毕竟他是以“为主子买些坊间新鲜玩意儿”的名头出去的,倒便宜了十六的五脏庙。
他痛灌了一壶茶,抹了把额头上的汗,才说道:“打听出来了,京中权贵女眷爱去的几家道观,一是靠着西边的玄妙观和普济观,这两处都是积年的道观了,名气也响,因着之前通善坊起的那把火连累,整修了这些时日,最近才又新开的。”
“如今城南日渐热闹起来,于是也起了两座道观,一座悟真观新迎了位极有名的云游道士,一座云隐观是个女观,香火都挺旺的。”
十六听了半耳朵,心思抓耳挠腮全在那油纸包里亮滋滋的樱桃煎上,有些敷衍地说:“师兄你去了恁久,到底有个准信没有,你如今只一股脑将这些消息一箩筐全搂了来,和打猪菜一样。”
说完便差点挨了个爆栗,何冲面目凶狠、两指虎虎生威,就要给自己师妹脑门来个开花。
可敲下去离着几寸的距离时,突然灵敏地觉得背后有些发凉,不用回身看,都能猜到又是哪个霸道的家伙在给这饭兜子撑腰。
他生生止住,然后改道顺手从纸包里拿了个蜜饯,扔进嘴里,才含含糊糊说道:“你厉害,那你倒是说说在哪家啊?”
十六大为心痛地看着何冲挑走了最大的那颗樱桃煎,气得直道:“我说便我说。”
“应该不是西边,那两座道观在通善坊后面,因着失火修缮,从后面绕过去的宽敞些的车道封了,如今要去道观就只能穿过通善坊中间的小路,那里是市坊,人多且杂,里面还新开了个马市,气味也不好,这些个小姐们怕是不会乐意常去的。”
瞧她说得有理,何冲又摸了下下巴,心中暗暗点头,嘴上却追问道:“那南边那两家呢,你倒是掐指算一算啊半仙。”
半仙十六欣然接了这顶高帽子,学着那街上游荡的半瞎道士掐着手指,吊着眼睛,捏着嗓子说:“我猜是那家女观。”
“为何,悟真观如今因为迎了位颇为传奇的云游道士入观,可正风头鼎盛呢,门槛都被活生生踏矮了一寸。”
却见十六有些得意地冲他摇了摇沾着蜜糖的手指,道:“这你就不懂了吧,这是他们这些高门大户的毛病。”
何冲和金展都还有些愣着,李玄慈却轻翘了下唇角,说出了她的话外之音。
“满肚子的算计,满口的规矩。”
他极为辛辣地刺了一句,十六便知他懂了,瞧着剩下二人的呆样,心中稍稍动了一下。
不知为何,她总觉得李玄慈会懂,他看得明这尘俗世界的纷扰,也总是听得懂她还未出口的话。
十六点了点头,对师兄说道:“我也是近日里扮起女子,进了这深院,才知道这世间对女子的百般要求,我不过是个侍女,去拿水提饭时步子大了些,姿态粗鲁些,连我吃饭想多给自己要两张甜饼,都要被这府里待老了的婆子女使们背后指指点点,何况这些大家小姐呢?”
“若是跟着祖母或母亲,且有父兄在旁,经常出入寻常道观倒也没什么,可若只是她们自己,那便像路上藏了吃人的老虎一样,市集去不得,有马味的地方去不得,全是男子的道观也轻易去不得。”
“这群未嫁的千金小姐是娇客,可也受着千般束缚、万般要求,连她们的体面尊贵,都成了拦着她们去路的老虎。”
说到最后,十六眼中染上些极轻的落寞,也不知是在叹这些小姐,还是在叹这世间千千万万的女子。
何冲瞧着小师妹的模样,也安静下来,不知如何接话,最后倒是一旁的金展终于憋出句话来,“十六兄弟,你……..你先多吃点蜜饯,明天早饭我去给你多拿十个甜炊饼。”
这句憨话叫何冲眉毛都要吊起来了,这呆子的安慰可真是实在啊,不过瞧着十六被这话逗乐的模样,倒是被冲淡了思绪,不由得也笑起来。
只有金展知道,方才他话音刚落,自家主子转头望过来的眼神有多让他脊骨发寒。
好在十六轻轻笑出了声,瞧着她小小两颗尖尖虎牙咬着下唇,眼睛闪亮的模样,落在他脖子上的视线才终于了回去。
好险,金展心中默默叹了口气,看来以后这活儿还是不能抢,有事服其劳在这里可行不通。
随即又有些愁起来,那明日的十个甜炊饼,到底是拿还是不拿啊。
洞仙歌 一九八、法事
在确定明日早食吃什么之前,总是要先经历一些算不上多么愉快的劳作。
推算出哪间道观后,十六一行人便出了侯府往南边去寻。
西市热闹,南边也不遑多让,珍珑小巷勾勒出烟火气息,即便过了晌午,也有不少小贩在街头巷尾叫卖。
热乎乎的吊炉饼鸡蛋羹,一旁刚做好的萨其马还绕着糖丝,吃着指头的小毛孩比板凳高不了多少,围在稻草扎的靶子上,眼睛看那浓亮红润的糖葫芦看得都快发直,从缺牙的缝里顺着指头流了满手的口水都未发觉。
十六比这群毛孩子出息不了多少,多亏是乘着马车去的,否则怕也是走不动道了,如今只是从掀起的车帘头摸闻点味道咂巴嘴,也不算多丢人了。
她那毛茸茸的脑袋越瞧越歪,就跟那追着落日的向日葵一样,最后被李玄慈的铁手一把揪得正了回去才算完。
当然,此时暗暗撅嘴的厉害的十六,并没想到晚上回去后,她的被窝下面被人悄悄藏了一大纸包的零嘴,但凡今日从车帘中瞧过的,全都有份。
这是后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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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隐观前。
这里与方才路过的悟真观不同,那处人烟鼎盛,好好的红漆高门槛都被磨得见了木头,可这里却清雅得很,还未见门匾,车顶就先被白围墙里伸出的竹叶刷刷扫过,别有一番风味。
倒是能理解那些小姐们为何都喜欢来此处了。
因着要打探消息,今日十六装扮得格外漂亮,在府里时外面罩了件灰扑扑的披风遮掩耳目,如今要下车了便脱了下来。
只见她穿了件雪桃色云纹束腰长裙,细细地拢了腰身出来,裙?摇荡间,间或露出一双小小、嫩黄的锦绣玲珑鞋,头上挽了个垂挂鬟,两边各压了一只翠白玉镶的蝴蝶细簪,上面累的金丝还在发颤,可爱又俏皮。
金展照例扮作随从去扣了门,半晌才有人出来应门,来人穿着灰蓝色的道袍,只在袖口暗暗绣了些竹纹,平淡中透着些秀雅,通身无一丝赘饰,只有头上插了根白玉簪子,眼下稍稍有些乌青,整个人透着疲态,瞧上去却还算温和。
金展同她说了几句话,便施了个礼回来了,一问之下才得知,因着观中私事,这几日都会闭观,请几位施主改日再来。
“可问到是什么事?”何冲追问道,金展却只是摇了摇头,怕追问过狠惹了疑心,因此只说要与主家回话,便先过来了。
听了这话,何冲抬起头来,若有所思地看着从道院两侧升起来的一点烟,忽地走到墙边拐角,顺着那株竹攀了上去,伏在瓦上细细看了,又跳了下来,走到十六跟前。
瞧他这举动,十六似乎也明白了什么,急急问道:“可是东西道院?”
何冲点点头,二人俱露出点心领神会。
金展在一旁看得满头雾水,又瞧着自家主子看着两个人眼神交流,神色有些莫测,立马领悟了明日的炊饼虽不知能否服其劳,如今这当口却正该他替主子开口分忧的,
于是连忙打断他们:“是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你自然听不懂。”何冲随意点了眼那呆子,“里面有人在行斋仪,我方才瞧着还看见了监坛上飘的黄绸带子,想来也是因为还在设醮,才闭观的。”
“这又如何了吗?”金展还是不明白,道观里时常有人做水陆道场,若是富贵人家请做法事,那闭观留个清净也属正常。
“但正殿安生得很,飘烟的可是东西道院。”何冲一副“这你就不懂了”的老道模样,解惑道:“若是富贵人家来做法事,开坛也是设在正殿前面的,而只有观中的道士死了,才会开东西道院的作斋仪。”
“我们刚刚找出这个道观与此事的蛛丝马迹,里面便死了道士,难道不蹊跷吗?”十六眼神中闪了一点异色,稍一迟疑,便转身而去。
何冲伸了头想要瞧,却见十六并不是去道观,反而朝反方向的小巷走去,摸了些钱,同一旁卖茶的大嫂子要起茶来,笑盈盈地同她寒暄着话,直饮完了一盏茶,才亲亲热热地给了大嫂子铜板,朝这边走来。
“这是作甚?你就渴啦。”何冲拧着眉毛问。
“我是那水牛吗,方才在马车上喝了那么多备好的茶水,哪里会渴。”十六皱了下鼻子,悄悄瞪了师兄一眼,如今她胆子被人壮得愈发大,师兄都敢瞪了。
“知道死的是哪个道士了?”李玄慈淡淡插进来一句,便瞧见十六眼神笑着看了过来,里面像是关了只蝴蝶,又像浓浓的粥下面被人偷偷藏了颗蜜枣子,悄摸的甜。
“不错。”她就知道李玄慈肯定晓得自己不是贪懒口馋,她可是正经去探问消息的,“那道姑能同我们打马虎眼,可这世上任何动静,便是瞒得过官府,也瞒不过平日里买菜打水总要遇见的街坊领居。”
十六有些得意,忍不住如此这般地小小炫耀一番,随后眼神瞟到李玄慈脸上那若有似无的笑意,心中本该觉得有些害臊,可实在害臊不起来,反倒是像身后长了尾巴,简直成了那孙行者座下的猴子猴孙,忍不住在那含着笑的眼神中将尾巴摇得翘上了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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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代曾规定士庶之家平日不能与佛道人士往来,但涉及吉凶需作斋时可准许前往,后来更在明代发展为一种风俗,佛道两教在民间丧葬习俗中的影响日益重要。
道教的丧葬仪式属于斋的范畴,但后来被简化成打醮为主要形式,家中有丧事时去道观打醮或者请道士上门做法事,根据家境和地位,形式从做头七到七七都有。
比如红楼梦中,秦可卿之死就是做了七七四十九天的法事,共一百零八位僧人和九十九位道士诵经,这就属于比较奢华的仪式了,一般人家基本就只做头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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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仙歌 一九九、蛇鼠一窝、骗人行家
这几枚铜板的茶付得着实值得,镇守南北东西街角巷口的大嫂子,实在是位极善言谈的妙人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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