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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七(np)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茶迷
“你还有心思替别人说情?你也要罚,《波罗蜜心经》抄十遍。而且,无痕大意,本就不该,应罚!”
莫恬见无痕一副甘愿受罚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你个呆子,怎么这么听话,我爹爹他糊涂了,你也跟着犯傻。”说完就上前拉无痕的手。
但这回无痕没有听莫恬的,莫恬还小,以为平日里爹爹很是器重无痕,对他很好,就把他等成了一家人,实际上,除了她,大家都知道,护卫终究是护卫,和主人之间始终有一道沟,平时看不出来,但无痕心里一直记着这一点。莫恬为了他顶撞老爷,他心里感动,但他知,挨罚是必不可少的。
“小姐,不用担心我,我没有看好小姐,失责了。我甘愿受罚。”
莫恬不依,她撅着嘴瞪着爹爹,一副不示弱的样子。莫老爷虽然宠儿女,但这次丝毫不动摇,直接甩了眼色给家丁,让他们赶紧办事,早完事早闪人。
无痕就在院子里跪下了,家丁搬了张条凳放在他面前,他脱去上衣咬在嘴里,然后趴在凳子上。家丁六七个板子打下去,只听“啪啪”作响,无痕的外裤就渗出了一点红印子。尽管他没发一声,也让莫恬觉得,这板子打得真实在。
“住手!不准打!”莫恬直接冲上去,抱住家丁的手。家丁怕伤着小姐,马上停手,犹豫不决地看着莫老爷。“爹爹,你怎么可以这么不讲理?我一开始就想去看那个花魁大赛,所以用书仙打了幌子,骗爹爹准我去君临城。后来,我用迷药把无痕哥弄晕了,自己才偷溜出去。本来想着能赶上晚宴,只是……只是……路上出了点事,被耽搁了,若不是无痕救了我,恐怕爹爹就要去青楼赎我了呢。既然无痕非罚不可,我来替他就是了。”说完当真趴在凳子上了。
家丁自然不敢下手,退到一边去了。莫老爷气得胡子一翘一翘,原本只是想打十几大板,就寻个借口了事的,现在被莫恬一闹,顿时没有台阶下。没想到这个女儿在关键时刻竟然向着外人,说自己不讲理,又气又悲,遂撂下狠话:“好!既然你要挨罚,我也不拦着你。让你尝尝棍子的滋味,才长记性!”
“老爷,切切不可!”虾米先前见情况不妙,马上去请了夫人。萧浅听夫君和女儿两人斗气,吓得赶紧小跑而来,刚站稳脚,就听见莫老爷要打莫恬,顿时吓出一身冷汗。“老爷别冲动,恬恬这丫头知道体恤我们风组的人,这是好事。既然她主动提出要替无痕挨罚,就依了她。只不过不能用这样的办法。这女孩家细皮嫩肉的,万一打出个好歹来,你让她怎么嫁人?要我说,不如就罚站好了,让她吃点苦头就可以了。”
莫老爷正不知该怎么场,见夫人来了,就假意作出一副为难状,然后“勉强”地点点头:“既然这样,罚莫恬站叁个时辰,无痕就不再追究了。就这么定了,不得再辩解。”说完赶紧卷着夫人走了,一是怕莫恬再闹出什么幺蛾子,二是不想见女儿可怜兮兮的样子,心软。
莫恬转过身子对无痕说:“无痕哥,这次是我连累你了。你别担心,区区叁个时辰,练字师傅也让我站过这么长时间,你不用内疚。”接着,莫恬缩在院子一角,当真开始罚站了。无痕不肯离开,就陪着莫恬一起站,于是,两人就这么肩挨着肩,慢慢熬着。
其实莫恬是在说大话,习字师傅确实要求莫恬站着练字,却从没让女娃子坚持这么长时间。无痕从小练武,即使一动不动也能暗自运气,让血液流畅,莫恬就差远了,刚半个时辰过去,就觉得全身酸痛,两腿僵硬。虾米心疼小姐,端了水过来,但一心和爹赌气的莫恬理都不理,倔强地站着。





田七(np) 往事并不如烟之三十六有女初成长
往事并不如烟之叁十六 有女初成长
无痕想去扶一扶莫恬,但他知,小姐的性子上来了,倔得很,只能在一旁干着急。
莫恬摇摇晃晃,才想起在马车上根本没吃过东西,回来以后一直躲在房间,一口饭一口水都没用上,这下星星都出来了,她早就饿扁了。她想偷懒,却对上了娘亲担忧的目光,她知道爹爹肯定也在哪个地方躲着呢,于是咬咬牙,想着还有一个时辰,干脆挺过去算了。
萧浅担心女儿,在房间里没坐半柱香时间,就巴巴地在莫恬身边守着,就怕孩子站出个叁长两短。莫老爷也有点后悔了,但拉不下老脸,只好躲在柱子后面悄悄地盯着女儿。他见无痕这小子也一起罚站,心里对他的那点怨气也没了,欣慰以后莫恬的安危肯定有人护着了。
虽说天气不冷,但晚风吹来,还是有些凉意,莫恬嘴唇发青,四肢麻木,头也一阵一阵地晕眩。她的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只可惜,在剧烈的头痛后,她感到胃里狠狠翻腾了一下,莫恬控制不住自己,直接跪在地上,吐出一滩苦水。在她身子倒向一边,失去意识之前,她知道无痕哥接住了她。
府里乱成一团,请大夫的请大夫,熬米粥的熬米粥,莫老爷见女儿晕倒了,也不再计较惩罚这茬,这事就算这么过去了。
萧浅一夜都待着莫恬房间里,幸好大夫说女儿只是疲虚过度,调养一下就好了,不然她真会找莫老爷拼命。
无痕见大家忙里忙外,没自己什么事,也知在门外干着急也没用,于是回到自己住处,歇下了。脱去衣裳,他对着铜镜观察自己的屁股,虽说只打了六七下,但那板子厚实,难皮开肉绽,走路更是像踩在刀尖上。无痕小心翼翼地趴在床上,身上很痛,心里却很甜。他一直弄不清自己在小姐心中的地位,直到今天,他发现莫恬也是在乎自己的,可能这不是他想要的那种“在乎”,但已经足够了。
莫恬连晕倒带睡懒觉,一直到第二天晌午之后才醒。睁开眼睛,见房间没人,唤来虾米一问,才知娘亲守了一夜,现在回去歇息了,又问了无痕去哪了,回答是不知。莫恬睡了一觉,神很好,洗漱后见桌上温着粥,就整个端了起来,朝无痕房间走去。
路过武场,却见无痕正在凉亭里站着看别人下棋,莫恬凑过去,见风萧影和一个刚进府里的新人正斗得面红耳赤。原来,新人看不惯风萧影耍赖,始终不肯让步,风萧影反过来嫌弃新人不懂得尊老爱幼,两人就吵起来了。
“萧影哥,你还是这么爱耍赖啊?这莫家庄上上下下,都怕了你了。”
“哎哟?莫恬小丫头?这就爬起来了?我还和弟兄们打赌呢,但你能坚持到什么时候,你倒好,一晕,全让风天宇那家伙赢了。”
莫恬没有搭理风萧影,问无痕道:“无痕哥,你吃午膳了吗?我这里有清粥,能陪我一起吃吗?” 无痕还没搭话,风萧影就插嘴道:“大小姐,我还饿着呢,怎么不问我吃不吃,你好生偏心!”
“这盅只得两人吃,你想要,到厨房偷去。”说完,拉着无痕出了凉亭,全然不顾身后传来的阵阵“哀嚎”。
待到无人处,莫恬绕道无痕身后,仔细看他的屁股。无痕很不好意思,用手遮了,“小姐,别看了,那几下板子无碍的。”莫恬见无痕神态一如往常,便信了他的话。见这处风景甚好,干脆席地而坐,盛出两碗粥,示意无痕坐下一起吃。
无痕屁股疼,睡觉都是趴着,也不敢坐,正犹豫着,莫恬似乎是明白了什么,她蹬了蹬腿,站了起来,道:“哎呀,睡了一天,全身都僵了,再坐下去,屁股都平了。”莫恬冲无痕笑了笑,两人就这么站着喝完了粥。
莫恬再见到莫老爷时,两人都很默契地不再提那件事,莫恬知道爹爹已经不再计较,莫老爷也明白女儿真心认错,所以这事就算是翻篇了。
过了两日,莫恬彻底从挨罚一事中缓过劲来,开始回味花魁大赛了,当然,差点被卖到窑子里的经历,她主动把它从脑海里删除了。她想起那几个元阳楼的姐姐们,薄衣轻舞,水袖袅袅,甚是好看,就连她们的一举一动,都是很吸引人的。原来没有一点女子意识的莫恬,头一回有了点女人的自觉。
莫恬开始偷用娘亲的脂粉,偷穿娘亲的衣服,每次把自己打扮一番,就会喊无痕来看看。无痕记得第一次看到莫恬的妆容,吓了一跳,脸颊上两团大红色,脸色白得不正常,偏偏脖子还是正常肤色,活生生就像戴了一副面具。莫恬个头小,穿着萧浅的衣裳,肩膀垮垮的,腰部肥肥的,裙摆拖沓在地上。无痕没进莫家庄之前,也曾跟着那个老头去送过死人,死者是个小孩,家里人给他烧了一个纸做的女娃娃,他瞅着,和莫恬这装扮差不多。
当然,这话他绝对不能对莫恬说。莫恬自从看了花魁大赛,就格外重视自己的外表,换一件衣裳一定要问虾米“好不好看”、“是不是袖子有点肥了”、“腿要是能再长点就好了”。萧浅见女儿有点开窍了,感慨小毛毛头终于长大了,但明面上还是禁止她偷用自己的胭脂。
莫恬过了一阵子瘾,也渐渐觉得描眉画眼很是麻烦,渐渐弃了胭脂不用。倒是神态动作更像女儿家了,和温越学的市井瞎话也不说了。
无痕原本觉得时间过得很慢,莫恬每天都是一个样,没有太大变化,但自从花魁大赛回来后的两年里,他发现她一天比一天漂亮,原本圆圆的脸渐渐张开了,五官更加立体,带着婴儿肥的小肚子慢慢不见了,相反,小腰盈盈一握,当她用一根粉色的宽腰带勒紧腰肢,更显得身段窈窕。
无痕的目光一直追随着莫恬,他一直知道莫恬很漂亮,可是见她现在如阳光般耀眼,仍然忍不住心脏乱跳。他时常幻想着和莫恬做一些羞人的事,每每身体燥热之时,手就不由自主地握住下身,脑子里的想的全是莫恬。
当稍微长大一点的莫恬的画像传到展渊手里时,展渊已经在莫家庄设立在卢氏县的一个联络点里待了些日子。转眼,他已经出府近两年,刚开始他想妹妹想得厉害,偏偏莫恬的信总是只言片语,他想要几张妹妹的画像,又怕风组的人察觉出怪异,于是便生生忍着。
出门的前几个月,展渊见面总会报自己的姓名,总见对方表情古怪,眼神总是想要从他身上挖出点什么来,一开始,展渊不明所以,后来在一个小村庄的茶馆里听人说,莫家庄的少爷是个恋妹狂。原来,那晚的事,早就十传十,百传百了,他仔细听了听,很多细节都是瞎编了,什么莫夫人气到晕、展公子把人家的手给打折了等等。
展渊才知,自己的莽撞给莫家庄带来了多大的影响,此后,他不再告诉别人全名,干脆也随了风组的称呼,自称是“风孤”。
要说这两年,展渊有什么变化,应该要算是性子沉稳了很多,行走一路,他亲眼所见人间疾苦,也见识了官场的人情世故。每到一个地方,他都坚持住最普通的客栈,有时候店里客满,他就和风组在街边的角落睡一宿,和流浪汉们挤在一起。
莫家在各个城镇都设立了自己的据点,展渊每到一个地方,都要了解一下家业,一来是学习,一来是监督。这天,他刚管当家的要了账本,就来了一位稀客。




田七(np) 往事并不如烟之三十八作定柳下惠
往事并不如烟之叁十八 作定柳下惠
转眼,展渊已经离开莫家庄叁年多了,从事玉石石料生意也有一年多了,他自认自己比别人幸运一些,毕竟家里和身边的朋友都很照顾他,所以起步比别人早,尽管受过几次骗,生意也算顺。
按照莫家庄的规矩,莫家男儿出门历练四年就够了,但眼下正是涉及黑山国和朝凤国以后长期合作的关键时刻,所以他还不能回家。
不知道家里那位小公主到时候要闹成什么样子呢,展渊想着,不由得嘴角上扬,看呆了一旁的任淇淇。
打从展渊来家里的那一天,她的一缕情丝就系在他身上了,本来任家在黑山国有钱有势,不缺上门求亲的人,但任淇淇眼光颇高,不是嫌人家长得不好,就是觉得公子哥只会吃家里的软饭,都不加理会。只有展渊,仪表堂堂,英气逼人,年纪不大,却很有见识和头脑,尤其是在认真看折子的时候,专注的表情让她移不开眼。
她无数次明示暗示,但展渊仅仅对她礼貌有加,一句话都吝啬给予她,偏生还激起了任淇淇的斗志,有事没事就端着补品往人家房间里钻,也不怕人家说闲话。
“展公子,秋天了,这羹凉得快,趁热喝了吧。”
一句话把展渊从回忆里拉出来,他头也不抬,只“嗯”了一声。
任淇淇不甘心,她拿起屏风上的外袍,搭在展渊身上,“天凉,公子注意点身子。”
展渊顿了一顿,把外袍拽了下来:“无碍,我们粗人常年在外,不怕冷,任小姐无需担心。天晚了,早些回去歇息吧。”非常明显,他对她下了逐客令。
任淇淇眼圈有点红,她以为只要假以时日,他一定会对她动心思,可是回回来都吃了闭门羹,好歹她也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如此被轻视,真有点受不了。她转过身,想说点好听的,保持淑女形象,却一字都说不出,只能默默地走了。
展渊轻叹口气,任淇淇的心思,他哪能不明白,以前碍着面子,她送来的汤羹糕点,他都会意思意思地尝两口,谁知这给了任淇淇幻想,以为这事有戏,就变本加厉。展渊见势头不对,只能硬下心肠,板着脸,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好在任家连没有因为此事对他疏远,所以玉石生意该做的一点不差。
“展小子,你也太不近人情了,人家美人都送上门了,你怎么总是当柳下惠。”进来的是风帅,这几年他们几个人已经情同兄弟,彼此之间没有太多礼数。
“她非我所愿。”展渊合了折子,准备就寝了。
“是因为莫小姐吗?”
风帅冷不丁的一句话,让展渊沉默了一会。他一直害怕,如果别人知晓了他对莫恬动了心思,会怎么看他,怎么看莫恬。但不知是叁年多的闯荡,让他成熟了许多,还是风帅是他亲近的人,他的心房更容易打开,亦或者是展渊骨子里就是个霸道的人,又不是个只会靠家里的软脚公子,所以更执着于追求自己喜欢的,此番被风帅戳中了心事,并不觉得窘迫惭愧,反而心里坦荡荡,就像是喜欢上了寻常人家的姑娘一样说道:“不错。你看出来了?”
“嗤,别人可说不好,我们几个天天在一起,怎么会不知道。少主,回莫家庄以后,你打算怎么办呢?”当风帅称呼展渊“少主”时,意味着他很认真,所以展渊没打算敷衍他:“我能怎么办?难不成眼睁睁地看着她嫁给别人?风师兄,你这么晚来看我,就为了说这个?”
“当然不是,下个月就是莫小姐的生日,今年打算送什么,早点决定吧,好让弟兄们尽早送回莫家庄。”
不用提醒,展渊自是记得妹妹的生日,十二岁,也算是个大姑娘了,不能再送一些孩子气的东西了。“我再想想吧,这可马虎不得。”展渊无奈笑了笑,他寄回去的礼物不少,狐狸毛领子、头花、小镇特产等等,据他打听,一开始莫恬还图个新鲜,经常拿出来显摆,也不知是不是款式不合心意,这些东西后来都塞进樟木箱子了。
当风帅走到门口时,展渊低沉的声音传来:“你们,怎么看,这件事?”
风帅回过头,见展渊表情是少见的凝重,心里暗道,外人面前,少主再怎么强势,对于感情一事,终是是普通人。“我们风组本就誓将终身忠于莫家庄,少主做什么决定,我们都不会有异议。”
原来是因为“忠”啊,展渊苦笑着,正当他转身上床之际,却听见门外的风帅说:“若是有情人,终成眷属也是件好事。”这样惊世骇俗的事,当初他们也不能接受,但在离开莫家庄的这几年里,兄弟们偶尔还上花楼,找个姑娘泄泄火,唯独少主,清心寡欲得像个和尚。现在任大小姐主动投怀送抱,不管基于人情还是生意,对于少主都是好事,他还是一副木鱼样子——都是大小伙子,正是性欲旺盛的时候,哪能不想那事?少主这份决心和痴情,很让人感动。
展渊双手枕在后脑处,微微笑了,有情人啊,那丫头会怎么想呢。
莫家庄,莫恬正无聊地剥葡萄吃,无痕正在看书,任她怎么闹都不搭理,她摘了一粒葡萄,对准无痕的鼻子丢过去,无痕头也不抬,直接用手接了,丢进嘴里。莫恬来劲了,换着角度骚扰他,直到盘子里的葡萄见底了,无痕才抬头看她,眼里擒着笑:“怎样,没辙了吧?”
莫恬撅着嘴,绕到无痕身后,去翻他的书:“在看什么,这么入神?”见是一本写外地风土人情的闲书,便好奇多看了几眼。其中有一章是介绍婚嫁习俗的,说这个地方女子嫁人了,就不能再回娘家,怕不吉利,以后会被休。莫恬忿忿不平道:“成亲了不让回娘家,一点都不通情达理,我才不干呢,还不如不嫁,一辈子窝在家里。”
无痕笑着道:“真是小孩子脾气,女孩家怎么可能一辈子不嫁呢。不过,如果小姐以后的婆家敢欺负你,我定会好好拾他们。”
“哦?你待要怎么拾啊?你是把他们打一顿,还是带着我跑啊?”莫恬笑嘻嘻地凑近无痕。
看着眼前姣好的面容,毫无防备地冲着他笑,无痕的心突突地跳开了,他不动声色地慢慢拉开距离,不自然地移开视线:“想这些不吉利的干嘛,莫老爷一定会给小姐挑个好人家的。”
莫恬见无痕不接她的话,无聊地坐下,抓起一缕头发,用发梢处搔弄无痕的脸,“我没想过嫁人的事,也不觉得这事多有必要,我在莫家庄好好的,为什么要跑到一个陌生人家里去,那里的长辈、丫头什么的都不认识,多不自在啊。还不如一直待在这里。”
无痕被弄得痒,他抓了莫恬的手,握在掌心,有些无奈地说:“马上就十二岁了,还这么孩子气。”
想到生日,莫恬记起,莫家庄的男儿十五岁都要出门历练,因莫家庄现在新人不少,年纪大些的都跟展渊走了,所以无痕一方面要负责训练新人,一方面要盯着淘气的莫恬,所以这事就耽搁下来了。“无痕哥,你什么时候出去历练呢?哥哥去了好久,听说今年也不回来,你也会走这么久吗?”
“估计快了吧,我已经比别人晚了一年,等少主回来,莫家庄就没这么多事了,我就得走了。”
无痕要走,莫恬自是不舍,这叁年,她天天和无痕腻歪在一起,一天不见都觉得不对劲,让她觉得安慰的是,每当她需要他的时候,他总会出现,不管是犯错了怕被爹爹罚需要找个地方躲起来,还是无聊了需要找人解闷,还是做噩梦了想寻个安慰,只要她出声,无痕总会在她身边。
她跟着他很安心,晚上在后山抓萤火虫累到睡着,也就随意地往草堆上一躺,因为她知道无痕一定会把她送回房间。在少女情窦初开的日子里,无痕像大哥哥一样照顾着她,莫恬也像无尾熊一样依赖着他,她很喜欢这样的感觉。




田七(np) 往事并不如烟之三十九一吻定情
往事并不如烟之叁十九 一吻定情
自从莫恬九岁的生日晚宴被展渊搅黄了,萧浅就再也没惦记过办酒宴的事,每回生日,就简单多加几个菜,一家人围坐在一起有说有笑。
还有两日,就是莫恬生日。这天一大早,她到风组送过来的一个小盒子,打开一看,只见一块刻了字的泥板上,中间凹进去一块, 里面是一个水滴状的坠子,莫恬欣喜地拿起来,对着阳光看了看,上面竟然有暗暗的水波花纹,虽然不太懂玉石,但从泥板上的介绍文字来看,应该是好东西。
盒盖上还有一封短信,是展渊给她的,大意是生日到了,送了最适合女孩子家戴的首饰,希望她喜欢,希望她天天戴,希望能在他回家的那一天,也戴在身上。
莫恬本不喜欢首饰,除了头花,手腕、脖子、耳垂上,没有任何装饰品,但见了这个坠子,却是打心眼里喜欢,随即了链子,朝无痕处走去。
无痕正在马廊照看马匹,见莫恬一脸喜色,便问:“今天早上吃了蜜了?这么开心。”
莫恬拎着链子说道:“你看,好看吧?水滴样子的呢,比那些‘福’字‘寿’字呀,好看多了。”说完把头发撩到一边,抓着红绳的两头,摸索着打结。莫恬看不见后面,动作不准,无痕见了,接过红绳,灵活地系了个简单的花结。(若是展渊知道这链子是别的男人帮妹妹戴上的,估计要抓狂)
莫恬摸着坠子,转过身问:“好看吗?”她的头发被拨弄到一边,更添了几分小女人的妩媚。
无痕看着莫恬的眼神,温柔无比,他点点头:“好看,真好看。”
莫恬笑了,说要给爹爹和娘亲看,一溜烟地跑了。无痕望着她的背影好一会,才转过身继续刷马毛。没一会,又听见莫恬的脚步声,远远地听见她喊:“无痕哥,爹爹准我去镇子上玩,我们一起去吧。”
马匹还需要出去跑两圈,再盖上棉被捂汗,无痕不敢怠慢驯马,便唤来了风天宇,让他继续照看马匹。风天宇有些酸溜溜地说:“天天就围着你那小姐转,你是跟屁虫吗?”
无痕没有反驳,只笑了笑:“今天驯马的任务不做完,就不要吃饭,我会派人盯着你的。”倒是莫恬很不满,她冲风天宇做了个鬼脸:“无痕哥才不是跟屁虫,倒是你,今天就一直跟在马屁股后面转悠吧。”说完,拉着无痕走了,留下气得跳脚的风天宇。
自从发生了君临城看青楼那件事,莫老爷就对莫恬管得紧,去哪都需要报备,还不一定能批准。眼看女儿的生日快到了,莫老爷也不愿意憋着她,就允了她外出。莫恬自然珍惜这来之不易的机会,一到镇子就马不停蹄,拽着无痕在各种店铺中间穿梭。
直到下午,莫恬才觉得饿了,拉着无痕进了一家小馆子,上楼进了雅间,随意叫了两个菜,就狼吞虎咽开始吃了。正吃在兴头上,莫恬突然听见隔壁传来男子的训斥声,她好奇地探出半个脑袋,只见两个中年胖子正对店小二大呼小叫,好像是说茶水太凉、菜太油之类的。莫恬本不感兴趣,缩头继续吃。可是这骂声持续了大概有半柱香,连老板都惊动了,两个胖子还没有解气。眼见店小二脸涨得通红,快哭出来了,莫恬有些看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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