榴花怨东风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蓬莱
派对她再没心情参加,自己吃了点陶珞送上来的东西,就站在窗前发呆,一直站到夜雨淅淅沥沥落下。
这大床房有一扇落地窗,窗外是寂静树林,夜色雨雾中显得格外清冷孤寂。
陶珞回来得早,没怎么搭理她,自己拿着衣服去洗了澡,然后穿着浴袍坐在床头读一本笔记。
翁沛吹干头发爬上床,躺在他旁边辗转好久不能入睡,于是问道:“在读什么?给我催催眠。”
“小学生日记。”
翁沛莞尔,闭着眼睛道:“你看这个做什么?”
“打发时间。”
陶珞摘掉眼镜,把笔记本搁到一边,熄灭了壁灯,房间里陷入黑暗。
他伸出一条胳膊,似乎有过瞬间迟疑,最终还是落下,轻轻拍着她的背。
跟哄小孩一样,他说:“睡吧。”
榴花怨东风 050祝福
周一清晨,她跨坐到他身上:“操我。”
那少年眼里满是震惊,偏过头躲开她的亲吻:“不行……你放开我……”
她把他的裤子拉链拉开,上下套弄那根未经人事的性器:“男人怎么能随随便便说自己不行呢?”
命根子被人握住,那少年都要哭了,却又被她抓起手按在她那高耸的胸脯上:“我的奶子大不大?”
少女的私处隔着一层薄薄的内裤,在他的阴茎上磨蹭:“喜欢吧?你的老二都硬了呢。”
褚怀希触电了一般缩回手,再也顾不得什么,用力推开她。
毛蕊被他推到一边,疑惑道:“你不想操我吗?我第一次呢!”
褚怀希连忙拉上裤子拉链,结果拉链还好死不死地卡住,他急得眼泪都溢要出来了。
“我……我不喜欢你。”
毛蕊有一肚子歪理:“操完就喜欢了!”
捧着他的脸又要去亲他,褚怀希一条腿没好利索,躲都躲不开,两只手乱推乱撑,一不小心又摸到她柔软的的胸。
毛蕊发出一声娇吟:“啊……你好会摸人家哦。”
褚怀希红着脸说:“你不要乱说,我没摸!”
毛蕊说:“不摸我就要吻我!”对着他的两片唇瓣亲下去。
两个人挣扎扭打,椅子倒下去,毛蕊又重新压制住他:“你再不听话,我就强奸你!”
褚怀希的眼泪再也盛不住:“你怎么能这样?”
毛蕊亲了他一口:“我就这样,你能怎么样?”手伸进他的裤裆,玩弄起少年的阴茎,手指在敏感的龟头上拨弄。
“给你展示一下我的口活。”
阴茎被她含进口中,他浑身一哆嗦,哭着道:“不要弄了!”
毛蕊才不理他,专心吞吐舔弄起来,从那两个卵囊舔到马眼处,故意吸了一下,水声啧咂。
褚怀希没有经历过这种事,被她舔得又舒服又难过,像一尾鱼在地上扭来扭去,泪眼朦胧间看见教室外面人影晃了晃。
“有人来了!”
毛蕊把他的阴茎大半都吞进去,这样的深喉刺激得他忍不住低喘,抗拒都来不及抗拒,阴茎刚随着他躲避的动作退出她口腔,液就全部喷射在了少女脸上。
教室的门被人打开,门口响起一个熟悉的女声:“今天怎么没有人……”
翁沛话说一半,乍然看见地上躺着的俩少年少女。
她瞠目结舌:“你们……”
褚怀希背过身一边拽自己的裤子一边掉眼泪,毛蕊倒是坦然的很,站起来抽了几张纸抹掉把脸上的液。
“小沛姐,我们……”
“我们在亲热,”毛蕊抢话,“因为我们两个打算处对象,是不是,褚怀希?”
褚怀希刚想否认,屁股就被她捏了一把,他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带着哭腔小声说:“……才不是!你不要掐我!”
“不要打架,好好说话,”翁沛从呆滞中回过神:“……接下来是什么课,怎么教室里都没有人?”
毛蕊说:“补课群里通知说今天放假,我还以为就我不知道,想不到你们两个都不看群消息啊。”
翁沛打开自己的手机,果然在一直刷屏的聊天消息记录里看到一条很不负责的「明天放假,不用来上课」的通知。
褚怀希悲愤交加,早已拎起书包,拄着拐杖离开教室。
连招呼都不打了。
翁沛追上去,好说歹说解释了一番,请他去喝奶茶。
褚怀希喝着草莓奶昔,眼圈红彤彤的,他的兔子在桌上跑来跳去,踩踏着翁沛的教案。
“青春期有生理需求是正常的。”翁沛安抚他的情绪。
“是她强迫我的,”褚怀希闷闷道:“她说要强奸我,我要报警。”
翁沛惊诧,随即苦笑,给他简单科普了一波:“女性只能是强奸罪的从犯,不会是主犯,法律是这样规定的,报警很可能只会给你们进行调解,毕竟你们双方都还未成年。”
知道他被女同学猥亵,心情低落,就又好言安慰:“等你腿好一点,我陪你出去散散心好吗?不要伤心了,我会跟机构反映这件事,让他们处理的。”
褚怀希看着窗外,不肯看她。
“那我在这里保证,你以后再也见不到她。”
褚怀希说:“我讨厌她。”
小兔子拱来拱去,翁沛抱起它,端到褚怀希面前,说:“怀希别哭了,不要难过了呀,我和菠萝蜜陪着你好不好?”
褚怀希回过头来,把奶昔的吸管扶正了,眼里分明泪花闪闪的还偏要说:“没有哭。”
第二日,大红花补课机构的教工群里就发布了新的通知,说让各位老师严管秩序,杜绝补课时出现校园霸凌现象。
褚怀希这两天没有来上课,翁沛亲自登门替他补习。
这天黄昏她陪着褚怀希去海边挖蛤蜊,褚怀希行动不灵便,就坐在一个废轮胎上,教她怎么用小沙铲挖出蛤蜊——仔细观察吐泡泡的沙土。
学习过程中翁沛的手指被铲子割破,流了一点血,褚怀希见了,想也没想,抓起她的手指就放到嘴里吸。
吸了两下才觉得有点尴尬,他放开翁沛的手,面红耳赤:“我、我去给你买两张创可贴。”
也不知道哪儿来的神力量,拄着拐杖一瘸一拐走向海岸上的小商店了。
翁沛获颇丰,天黑前装满了一小桶蛤蜊。
褚怀希坐在礁石上看夕阳,再过半小时左右就要涨潮,海滩上已经没什么人。他用拐杖在沙滩上写翁沛的名字,被海浪全都冲掉了,心中郁闷不已。
翁沛把装满清水、蛤蜊的塑料小桶和工具放在一边,在他身边坐下:“又在想什么呢?”
海面一片波光粼粼,水天交接处,晚归的轮船汽笛声悠长,挡住落日一半。
“小时候和爷爷奶奶住在海边,我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都会跑到礁石上朝着海面大喊,喊出来心里就会舒服很多,睡一觉起来就忘了。”
翁沛笑了笑:“现在也可以啊,只要你能开心一点。如果你觉得不好意思,那我和你一起喊好了。”她站起来,傍晚的海风把衣摆吹得飘飘飒飒。
“来,”她伸出手,“我扶你起来。”
褚怀希踩着石块站稳了,和她肩并肩立在晚风中,依依不舍地放开了她的手。
他说:“我突然想明白了,小沛姐,”转过头朝茫茫海面喊了一句,“我才不怕女流氓——”
翁沛也学着喊了一句:“那我祝褚怀希同学越来越勇敢!明年考一个好大学!”
褚怀希憧憬道:“我要考你读的那所学校,我也要学法律。”
“学法律有什么好,”她拂开被风吹乱的碎发,“在这件事里,我都没有帮到你什么。”
“帮到我了!真的!我相信小沛姐以后一定会在这个领域做很多有益的事情,不是说「不忘初心,方得始终」吗?”
海面高远的天空是流溢的淡金色,低垂的云絮就格外灰暗沉默。
眼前人和云絮一样沉默下来,海风捎远了霞光,海鸥叫声不断。
她神情平和,笑了一笑:“我是随便填的志愿,我没有什么「初心」。”
“那没关系啊,”褚怀希的笑容很暖,他又对着海面喊道,“希望小沛姐在未来找到自己的「初心」!小沛姐加油!”
褚怀希说:“要涨潮了,你有想念的朋友吗?祝福也好啊。”
有一个人的名字,很久很久没有被她提起了。
她怔怔看着浪潮迭起的海面。
“段小宁。”
她呼喊他的名字,原以为用尽力气,结果风中的声音并未传出多远,连翱翔的海鸥都不一定听见。
然后她的声音低下去,慢慢垂下双手,在拍岸浪花里站立的姿势像礁石,永远探寻不到风的方向。
你过得好吗?
你要健康平安啊。
我会一直一直在想你。
然后总有那么一天,我会厌烦这段记忆。
我没有放不下你,没有无能为力,也没有此意难平。
榴花怨东风 051牙疼
补习班的最后一周,翁沛从食堂二楼下楼时不慎踩空,严重崴了脚。
褚怀希腿好的差不多了,就把拐杖借给她,又自告奋勇要送她去医院,翁沛不想让他跟着,说自己又不是不能走路了,坐公交车去就可以。
但是这小少年驴脾气,说出口就一定要做到,硬是跟着她上了公交车。
正值下班晚高峰,车上人不少,他们俩只能挤在车门处。
公交车车门关上的时候,褚怀希伸出手臂将她揽住,往自己站着的地方带了带,得她被车门夹到。
翁沛在用手机和陶珞联系,没注意到他的小动作。
她知道这几天他都在医院,就托他提前替自己挂了号。
公交车经停c大第一附属医院站,她透过玻璃门看见穿着白大褂的陶珞站在车门口。
翁沛把拐杖还给褚怀希,单脚跳着靠近后车门。
陶珞伸出手,稳稳接住了从车上跳下来的她。
公交车很快又开动,车窗后面的褚怀希挥手和她告别。
陶珞扶着她蹦蹦跳跳走了一段路,突然停了下来:“走太慢了,待会儿医生该下班了。”
翁沛有点不好意思,结果更不好意思的事情下一秒就发生了——大庭广众之下,陶珞微微弯腰,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陶珞做事基本不会陈述理由,她又行动不便,只能由着他抱着穿过人群。
进了门诊大楼,八卦群众好奇的目光就没有一刻不落在他二人身上。
服务中心的小护士一看见陶珞就脸红,今天看见陶珞抱着个女人走进来,脸是一忽儿红一忽儿青,唱京剧也似,纷呈。
填好了病患个人信息,她立刻转头对陶珞说:“我要自己走上去。”
陶珞无所谓,问道:“有轮椅也不坐?”
“……那还是坐吧。”
这脚崴得还挺惨烈,脚踝处肿起了老大一个包,乌青乌青的,跟武侠剧里演的中毒情况一样,具有强大的视觉冲击力。
门诊医生给她进行了消肿处理,给了她一个冰袋敷着,就下班去吃午饭了。
翁沛躺在病床里,一只脚搁在升降板上,举着手机跟林影互发消息。
林影今年暑假跑去东南亚当对外汉语志愿者,晒得皮肤都黑了一个色度,叽叽呱呱跟她语音半天,无非是那里太阳真的很晒,水上集市很热闹,菠萝芒果吃到不想吃。
翁沛看她发过来的一张张阳光充沛的图片,心情也变好了许多。
傍晚陶珞来带她回家,顺理成章地回到他家。
她瘫在沙发上看娱乐节目,陶珞洗手作羹汤,偶尔路过,还会给她更新几样茶几上快吃完的小零食。
翁沛震惊:“你连qq糖都有啊,学长,你平时在家里偷偷吃零食的吗?”
陶珞说:“凑单买的。”
娱乐节目将近尾声,陶珞走过来,伸手拨了拨她的低马尾辫:“吃饭了,我用你送的蛤蜊炖了清汤。”
翁沛仰起头:“蛤蜊?这个煮之前要去沙子的,我忘记跟你说了,你昨晚是把它们放在水里吐沙子了吧?”
陶珞盯着她看,忽然就笑了一下,俯身亲了亲她。
“我知道的。”
这个夏天的补习班结课的时候,大红花补习机构的老板邀请师生们去海边大排档喝酒撸串。
喝到深夜,醉酒或不醉酒的人们陆续离开。翁沛坐在原处等褚怀希,这少年看着文文弱弱的,喝起酒来千杯不倒。
翁沛一开始想着得送他回去,等得久了就发困,坐在椅子上打盹。
褚怀希去解手洗脸,回来时清醒了点,看见照明灯下她独坐的身影,鬼迷心窍地走了过去,挨着她坐下。
翁沛转头看他:“你好啦?我给你叫车,你回家去吧。”
“小沛姐,”褚怀希感觉自己脑子里可能塞了酒棉花,又醉又闷,“有喜欢的人是什么感觉啊?会成天想着她吗?”
翁沛醒悟过来:“你谈恋爱啦?”
褚怀希摇摇头,很难过的样子:“没有,我表哥说……我这叫单相思。”
“这样啊,那还是心好好读书吧,”翁沛有感而发,抬手揉了揉他的头发,“早恋的下场一般都很惨,像我这样。”
褚怀希迷茫道:“……陶珞哥哥对你不好吗?”
自从上次医院见过面后,褚怀希就得知了陶珞的存在。
“不关他的事,”翁沛说:“今年好好努力,考个好学校。”
褚怀希盯着她的脸:“我说了,我想考你所在的大学。”
她闭上眼又睁开,嘴唇是酒色熏染过的水润红嫩,在他眼前一张一合:“那也可以。”
送褚怀希回家后,她意兴阑珊,一个人晃荡到陶珞的公寓门口。
门铃按了四五遍,陶珞姗姗来迟,给她开门。
他抱着胳膊倚在门框上,问道:“又来这一出?”手指间还夹着一支水笔,看起来刚才是在做正事。
翁沛走进去,蹬掉脚上的鞋子:“只是来找酒喝,不嫖你。”
她打开冰箱,看到一排小巧的脱脂牛奶:“这是什么,你改成喝奶了?还有别的吗?”
她口干舌燥,头也隐隐作痛。
“醒酒茶。”他说。
翁沛倒在沙发上,手背遮住眼睛:“劳烦你了。”
陶珞煮了醒酒茶,她喝了一大杯又倒回沙发上去睡,睡了不知多久觉得内急,爬起来想要去上洗手间,发现自己是睡在了主卧的大床上。
翁沛洗完手去客厅里找水喝,看见书房的门缝里还漏着光。
那道门缝里的光,从夏天的细竹卷帘后透过来,又从冬日的羊毛小毯上溜走,深秋的夜晚不需要灯火,她也会和陶珞坐在阳台上看看月亮,等一场春风来吹醒,吹醒旧日枝头新芽,也吹醒树下碎花裙摆。
然而他送的那盆多肉却很倒霉地枯掉了。
“我也不知道怎么就水土不服了,”端午节前后,她把小花盆抱回去还给陶珞,“我很勤浇水的。”
陶珞神情淡然:“难怪。”
翁沛在他去处理小花盆的时候,上网查询如何养多肉,看完后深深内疚了几天。
暑假里她在市中院刑一庭实习,中院离陶珞的住所很近,偶尔她也会去他那里住。
她还有一个小小的面包机放在陶珞家里,某天清晨弹出了一片焦面包。
翁沛看见了,提醒他说:”你没早餐吃了。“
陶珞的手指稍稍用力,拽着那根红线,跳蛋震动着从她的媚穴里露出来,卡了一半在穴口。
他吻她的眼睛、鼻梁,察觉到她身体的轻颤,没过多久,她的大腿根哆嗦了两下,跳蛋也顺着丰沛淫液被拽了出来。
翁沛翻个身去够茶几上的抽纸,擦干净私处。
她在陶珞家里有时候就穿他衣柜里的衬衫——基于昨晚的衣服染污发皱的前提,而男士的衬衣总是可以盖到大腿根以下,这也带来一个问题,就是早上起床在客厅里走动,容易被陶珞撂倒在沙发上。
“你这个样子,待会儿还要去法院?”
她自然知道他在挖苦什么,但是懒得回答。去阳台上晒干的衣裤,出门前换上,到了刑一庭又是一个装束整齐、神情端谨的庭审记录员。
下午最后一个诈骗案庭审结束,她把纸质记录稿和书记员的电子记录稿校对备份,又去邮寄了几份传票和开庭通知,回办公室的路上觉得牙有些疼。
疼得厉害,就请了假去医院。
来医院没有知会同样在实习的陶珞,她拍了牙片,等好久还轮不到她取片,就乘电梯下去,慢悠悠踱向二楼西边的儿科诊区,她记得陶珞以前也总是出现在这个区域。
一靠近就听到了惊天动地、此起彼伏的孩子哭闹声,翁沛觉得脑仁都要被孩子的哭声震裂了,心中萌生退却之意,前方尽头处一间诊室的门就被人打开了。
接着陶珞走出来,身后紧紧跟着一个约莫十四五岁的清秀少年,那少年双手抱着他的腰,很亲密的样子。
陶珞转过身来跟他交代着什么,不提防被他凑近亲了一口在脸上。
翁沛脑子里暴风闪过当年校园里掀起的陶珞和段余宁“少年x少年”的cp狂潮以及贴吧里粉红滤镜的照片和视频。
她眨了眨眼,抬脚刚要离开,陶珞却发现了她。
他的手插在白大褂口袋里,叫住她:“沛沛?你来得正好。”
榴花怨东风 052天真
休息室里摆了一张桌子和两把椅子,翁沛看那少年低头玩游戏看了半小时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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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星星块都落完了,第五关依然没能攻克。
陶珩悠抬起头:“姐姐,它没电了。”关掉游戏界面,把手机放到桌上,推过去给翁沛。
翁沛从背包里拿出一条数据线,找到插座给手机充电。
回来时看见陶珩悠双手托腮望着自己:“姐姐,我要吃冰淇淋。”他的眼睛圆且漂亮,有一点似小猫,说话也懒懒散散的像是在撒娇。
翁沛想起陶珞的叮嘱,狠心拒绝了他:“你小舅舅说只能给你喝白开水,你想喝吗,我帮你倒一杯?”
“我会!”
陶珩悠跳下椅子,找了两只纸杯子,去自动饮水机那边倒了两杯水。
端回来的路上洒了一大半。
翁沛握住他颤抖不停的手,那杯中热水泼在两个人的手背上,她接过杯子,说:“谢谢珩悠。”
陶珩悠垂下眼睛:“洒了。”
“没事的,”翁沛帮他把两杯水端到桌上,又抽了纸巾去擦他湿淋淋的手,“珩悠今年几岁啦?”
陶珩悠注视着她:“五岁。”
翁沛想起陶珞去开会前叮嘱她说的话——
「这孩子脑发育迟缓,言行举止可能会有些怪异,你不必和他聊天,帮我看一下不要让他到处乱跑就好。」
她深深呼吸一口气,那厢陶珩悠已经跑到蓝色隔断帘后,看样子是在观察相连诊室的情况。
“珩悠在看什么?”她跟过去,看见他裤脚皱起来,就蹲下去给他拉直理平了,“小舅舅还没有这么快回来的。”
“回来了。”陶珩悠斩钉截铁地说。
然后空诊室的门被人推开,陶珩悠“唰啦”一下把隔断帘全都拉上。
陶珞的脚步声停在隔断帘外,翁沛听见他问道:“珩悠,你又在闹什么?”
“把小舅舅的姐姐藏起来了!”
所谓的藏起来就是他张开手臂挡在翁沛身前,陶珞看了看帘子下的两双脚,没有说话。
“小舅舅给我买冰淇淋,我就把姐姐还给小舅舅!我要香草味的!”
这种用冰淇淋换人的法子还挺新奇,翁沛笑着小声说道:“你这招可能行不通。”
陶珩悠后脑有两个可爱的小发旋,她抬手摸了摸他干净柔软的头发,小少年就转过头来说:“小舅舅去买了。”
她拉开帘子一看,陶珞果然不在原地,诊室的门敞着,阳光一直从窗台洒向门前过道走廊。
陶珞带了两盒冰淇淋回来,将其中一盒草莓味给了她。
翁沛和陶珩悠在吃冰淇淋一事上找到共同语言,分别从自己盒子里划了一块给对方,于是就尝到了两种口味,短短五分钟就快速建立了冰淇淋情谊。
吃得差不多了,陶珞去楼上签退,顺便帮她取回了牙片,说她的情况是智齿阻生,口腔科的拔牙生意如火如荼,她估计得等上叁五天。
翁沛说:“完了,你不说还好,你一说我连拔牙都怕,疼死我算了。”
陶珞举着小手电筒,手指隔着薄手套摸了摸她后排那两颗牙:“那你到时候记得选全麻。”
手指碰到什么地方,她牙根一软,眼角泪都出来了:“嘶……”
陶珞拿着手电筒的那只手捏了捏她的下巴,使她稍微张开了一点嘴巴:“不要咬我的手指,沛沛。”
小外甥凑到陶珞身边,捂着自己的腮帮子说,“小舅舅,我的牙齿也疼。”
翁沛推开压在身上的陶珞,尴尬地站了起来。
陶珞假装也给他看牙齿,陶珩悠说:“你亲姐姐,却不亲我。”
也不等陶珞回答,他转过身,猝不及防在翁沛唇上啄了一口:“这样就好了。”
翁沛:“……”
叁个人去海底餐厅吃饭,陶珩悠趴在玻璃上数飘过的水母,瞪着眼睛和一只小海豹对视好久,东西倒是没有正经吃过几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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