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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妓(别名:52号会馆)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桑榆
简清把心里的困惑说给萧笛听,萧笛听后觉得不对,她应该漏了点什么,然后猛然想起,安颜是姐姐这一事实。
“可如果那个人说的都是事实,那安颜就不会活下来,应该也被淹死在海里了。”
简清听到这话,松了口气,甚至有些庆幸。也许安颜父母只是贪财,并没有如同妇人说的那样草芥人命。而先前她对安颜母亲的贪婪感到的厌恶,如今在她眼里也变得难能可贵,十分可爱起来。和人命相比,爱钱又算得上什么缺点。
他们回到安颜家,瞧见安颜母亲正在门口张望。简清因为安颜父母没有和村子里的人一样杀了安颜,对她的态度也好了许多,不再是假意关心,而是真心的、亲切的问:“阿姨,您在看什么?”
安颜妈一看到他们两个,立刻摆出一张笑脸,一反常态的说:“你们回来啦。”
她突然的热情让简清稍微有些不适:“恩,有什么事吗?”
安颜妈搓着手,腕上的好几个金镯子撞得叮当响:“你们是开车来的,对吧?”
“对。”
简清刚点完头,安颜妈立即接了下一句:“你们能送我去趟镇上吗?我们这里太偏僻了,连电话线都没法安,只能去镇上打电话。”
“当然可以。”简清一口答应,然后顺嘴一问,“您要打电话给谁啊?”
因为有求于人,安颜妈也起了之前一副不爱搭理的模样,迫于无奈的回答:“我女儿。”
打给安颜?可安颜在医院,她的手机还在家里,根本没法接电话。
简清刚想说出实情,又想起他们从一开始有隐瞒了身份,为了不让人起疑,只能送安颜妈去打那个不可能打通的电话。





暗妓(别名:52号会馆) 菟丝蔓藤(十八)
萧笛开车载她们到了镇上,手机也终于有了信号。简清第一反应就是拿出手机看,发现那条短信果然没有发出去,只能给叶斓打电话,向叶斓解释了一番后,才放心的挂上电话。
安颜妈瞧着起手机的简清,呵呵的笑:“我干脆也不借别人的电话了,你的手机借我打打吧。”
简清不愿意。她的电话簿里存有安颜的号码,安颜妈一打,不就露馅了。她推推萧笛:“你的手机拿出来。”
萧笛把手机掏出来给安颜妈,安颜妈接过电话,立马拨了过去。连着打了好几个,都没有人接。安颜妈逐渐失去耐心,骂骂咧咧的说:“这个死丫头,死哪儿去了,电话都不接。”
简清见她还不死心,一副不打通不罢休的架势,摇了摇头,转身去看旁边的书摊。
书摊老板是个抽叶子烟的老大爷,他坐在马扎上,双眼浑浊,胡茬花白,裂开的嘴唇一下一下嘬着烟嘴,时不时还咳嗽几声。面前是张发了黄的白布,平整的铺在地上,上面堆着一堆半破不破的书,旁边立了块牌子:通通五块。
反正也无聊,简清和萧笛便蹲在书摊前,翻着那些已经生了灰的书。都是一些奇奇怪怪的书籍,什么如何让观音显灵、神的存在、奥神全能教教众守则、飞天术、遁地法……
这些书,他们都没有兴趣,只是随意扫了几眼,便没再翻下去。
安颜妈的耐心终于磨光了,她负气似的挂上电话,语气不悦:“走吧,回去了。”
简清站起身子,无意中瞥见那一堆杂书中有一本封面五颜六色的书。那书她好像在哪里见过……对了,是在安颜家,安颜妈妈曾经读过这本书。当时她还好奇来着,听安颜说这边的人都不认识几个字,所以当看到安颜妈在看书时,她还吃惊了会儿。
因为好奇安颜妈看的什么,简清眼疾手快的从一堆杂书中,抽出那本书,放进包里,拿出张十块的零钱丢在书摊上,边跟这萧笛往停车的位置走,边跟老大爷说:“不用找了。”
回到安颜家,安颜妈把昨天吃剩的饭菜热了热,就端上了桌。一盆已经煮烂了,只剩骨头的鱼汤,一碟只剩几根的青菜,五十块一个人,一点也没少。不过就算有新做的鱼肉,他们也不敢吃了,那些女婴溺死在海里,打捞上来的鱼难不会吃到人肉,简清光是想想之前也许已经吃到吃过人肉的鱼了,就一股恶心反胃。
两个人随意吃了些米饭,回到房间,开始商量离开村子。他们打算依照安颜回d城的路,一路找过去,想要找到萧笛说的命案。规划好路线,已经是晚上了,简清实在没胃口去吃吃过死人的肉,拒绝了安颜妈新做的饭菜。安颜妈没赚到钱,脸色很不好看,哼哼唧唧的说:“不吃饭早点说啊,我好少做点。”
结果也就是一个肉菜,两个素菜。
萧笛出去吃饭了,简清趴在床上觉得无聊,想起今天买了本书,于是把书从包里拿出来,靠在床头看书。
她终于知道为什么不认识几个字的安颜妈会捧着本书看了,因为这书全部标注了拼音,甚至还有插画,完全是为文化程度不高的人准备的。
她翻了翻,发现这书和书摊上的差不多,都神叨叨的,讲了好些怪力乱神,胡说八道,道听途说的事。读到第三个故事时,简清愣住了。她还没来得及看书上的字,只是看了眼简易的黑白插画,心瞬间凉了大半。
原来真相是这样的。
简清抹了抹在眼眶打转的眼泪,难以置信的将第三个故事读了下去。一个很短的小故事,她却读了很久,久到萧笛吃完饭回来。
萧笛打开门,见简清坐在床上,眼角挂着泪,整个人都在出神,连有人进来都没有发觉。他觉得不对,叫了叫她的名字:“简简,怎么了?”
简清回过神,望着萧笛凄惨的笑:“我知道发生什么了。”
萧笛瞬间反应过来这话的意思,立马把门关上,走到床边,坐在她身旁问:“发生什么了?”
第三个故事是这样的:一对年近四十的夫妇,连生了七个女儿都没有生出儿子。有一天,一个四处游历的算命瞎子到了夫妇家,听他们说了家里的情况后,给老两口说了个生儿子的秘方。
要想下一胎是个男胎,尤其在已经生下女婴的情况下,就要把刚出生的女婴用针缝上五官,这是为了让女婴失去五感,找不到回家的路;用剪刀刺入女婴的心脏,封住想要再投胎的女婴;砍下女婴的手指,与下体缝合,让男人的鬼魂知道他们家缺个儿子,告诉他们可以投胎到他们家来;然后再埋进东面的墙角里,撒上一把红纸包过的米,每日焚香祷告,不出三月,必能怀上男胎。




暗妓(别名:52号会馆) 菟丝蔓藤(十九)
这就是第三个故事,短小悍却又滑稽可笑。
萧笛想要安慰简清:“别想得太糟糕,说不定只是巧合,他们不一定看过这本书。”
可这话说出来,他自己都不信。
简清说:“我看到安颜她妈看这本书了,就在刚入住的时候。你在睡觉,我跑去跟她套话,那时候她就在看这本书,一模一样的封面。”
“那……今晚要去确认一下吗?”萧笛小心翼翼的问她。
简清的脸色本来很不好,一张脸铁青,黑得吓人,像是陷入了什么恐怖的回忆里。听到这话后,她立马起受到惊吓的表情,一脸坚毅的说:“当然要。”
夜幕降临,两人先是确认安颜父母已经睡下后,才偷偷地跑到院子的东面,在一处不起眼的小角落,找到了一堆被泥埋了半截的红米。萧笛把刚刚在大门口找到的铲子递给简清,自己理了理衣服,将袖子挽起,又接过铲子,开始一点一点的往下挖。因为怕伤及土里的孩子,他挖的很慢,一个不大的土包,挖了快半个小时才见到剪刀的把手处。
萧笛把铲子丢掉,开始用手刨,以剪刀为中心,向外刨去,逐渐地、一个稚嫩的人形通过湿润的泥土呈现出来。他深吸了一口,明明已经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当真要亲眼看到时,心里还是接受不了。越往下挖,尸体腐败的臭味就越明显,刺鼻的臭味呛得人流眼泪,可他们两个人都没有作呕,因为一只攥成拳头的小手已经暴露在他们面前。
他们紧紧的盯着那只小手,萧笛于心不忍,一时不敢再挖下去,去面对血淋淋的残忍。简清见他没动,主动把活接了过来,狠下心,继续往下刨。她红着眼,刨得很快,双手都带着愤怒,她什么也看不见了,满脑子只知道挖、挖、挖,直到萧笛的一声惊呼,把她唤醒。
“简简,别挖了。”
简清清醒过来,一个残破的、腐烂得差不多的身体近在咫尺。
那个女婴还没什么头发,稀稀拉拉的几根短发贴在脑门上,眼睛闭着,睫毛缠在棉线里,和血一起,糊住了眼睛;脆弱的鼻翼被寥寥几针缝了个严实;最骇人的还是女婴的嘴巴,棉线粗糙的走位像鲨鱼的巨齿,一针一针的封住了乌黑的唇,透过清冷的月光,依稀能看到棉线上凝固的血块;娇弱的胸前是一把铁制的剪刀,女婴的个子太小了,而那把插入胸膛剪刀几乎和她一样大,像一个巨物,压得人喘不过气来;衣服上的血被泥巴盖住,变成了暗红的泥,身体上有好几处已经生了蛆,白色的蛆在血泥里蠕动,一堆黏糊的躯体交叠在一起,看得人头皮发麻。
眼前的景象惨不忍睹,他们开始反胃、干呕,尸臭的味道不断刺激他们的嗅觉,侵入他们的大脑。简清靠在墙边不住地作呕,最后还是萧笛先冷静下来,掏出手机,打电话报警。
拨了半天,电话也没打通,然后他才想起这里根本没有信号。萧笛把手机揣回包里,扶起还在犯恶心的简清,替她轻轻地拍着后背:“我现在要去趟镇上,你……”他看了看她惨白的脸,担心的说:“你回屋好好休息一下,我马上回来。”
简清直起身子,回头看了眼那具女婴尸体:“你要去哪儿?”
萧笛脱下外套,蹲在地上,用衣服把女婴裹住:“报警,现在证据确凿,警察一定会出警的。”
简清望着已经被遮住的女婴,低声呢喃:“警察,真的会管吗?”
“当然!”萧笛笃定的说,“简简,你回去休息一下,把一切都放心的交给我,我会处理好的。”
简清一言不发的望着他,不知该说些什么,良久,才轻声答了句:“好。”
萧笛转身离去,走出安颜家,寂静的夜色中响起汽车发动引擎的声音,然后车走了。简清没动,她没有听萧笛的话回房休息,而是坐在女婴身旁哼着歌。那是首童谣,她曾听吴萍对自己的孩子唱过,但她不记得具体的歌词了,只有那朗朗上口的简单旋律还会偶尔想起。记得吴萍的孩子每次听到那首童谣,不是睡得很乖,就是笑得很甜。
虎毒尚不食子,可这个村子的人却能亲手把自己的孩子杀死。她不知道能为这个惨死的女婴做些什么,只能为她哼首孩子们喜欢听的童谣。




暗妓(别名:52号会馆) 菟丝蔓藤(二十)
简清在墙边唱了很久,唱到嘴巴干裂,声音嘶哑。头几遍她哼出的曲调还有感情,到后来只是机械的重复着,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村子里的公鸡开始打鸣儿,远方隐约有炊烟升起,已经有人起床,在灶台旁边忙活了。她已经很久没有看过日出,因为职业的缘故,这个时间她大多都在睡觉。今天难得有机会看一眼日出,简清却没心情看,因为安颜她爸正朝自己走来。
安颜爸习惯早起之后,早饭之前来这里看上一眼,偶尔祭上一炷香,诚心祷告,愿男胎早点投胎到自己家。他的诚心天地可鉴,他觉得,没有人能比他更想要一个儿子了。可今天,他满怀诚意的想要看看自己的心准备的祈祷仪式,却遇上那个说自己是来旅游的女人,而那个女人把他的仪式毁了。
他生气,他愤怒,所以他失去理智的朝简清冲来,用一种老虎扑食的姿势,一下按住了简清,将她压在地上,死死地掐着她的脖子。
安颜爸就像着了魔一样,用他抽了无数叶子烟的嘴巴,喷着臭气,不停念着:“你杀了我的儿子。”
“你竟然敢杀了我的儿子。”
“你怎么这么恶毒,想让我陶家绝后。”
“我要杀了你,为我儿子报仇。”
“我跟你有什么仇,为什么要毁掉我的儿子。”
简清被掐得喘不过气来,大脑一片空白,只能翻着白眼,伸手去够旁边铲子。她缺氧严重,几乎就要昏死过去,只有一个信念在苦苦支撑着她。
活下去!
必须活下去!
她还不能死。她不甘心,她不要死在这里,要死也不能死在这个人手下。
铲子终于被她攥在手里,简清使出吃奶的力气,用力向安颜爸挥去,打中他的脑袋,一下见了血。安颜爸松开手,去捂自己的后脑勺,摸出一手的血。简清趁机用膝盖去撞他的腹部,趁他吃痛,立马起身跑走。
安颜爸在后面追她,边追还边冲屋里喊:“孩他妈,快出来,那个女人把坟给刨了。”
安颜妈闻言,也追了出来,从另一头把简清拦住。她看了眼远处被挖开的土包,指着简清的鼻子破口大骂:“你个贱坯子,我就说你们怎么这么大方,花钱到我们这种小地方来住,原来是来捣乱的!”
简清被拦住了去路,心急如焚,暗暗叫道:这个萧笛究竟去哪儿报警了,怎么还没回来。
她刚念完这句话,门口就响起了汽车的关门声。
萧笛来了。
简清松了口气,看向门口,只见萧笛推开大门,一个人走了进来。
警察呢?不是说去报警吗。
简清正疑惑着,就看见萧笛见事态不对,向自己跑来。
萧笛把她护在身后,警惕的盯着已经站在一起的安颜父母:“你们要做什么?”
安颜爸怒气冲冲的说:“是你们要做什么!”
萧笛说:“我们不过是发现了命案,来确认一下真伪而已。”
“命案?哪里来的命案?”安颜妈尖着嗓子说,“我们不过是拿女儿换儿子,算什么命案。”
萧笛沉声道:“你们虐杀了一个已经出生的女婴,这就是犯法的。”
安颜妈笑了,挥着她那粗壮的胳膊,指着门口说:“那你报警啊,叫警察来抓我啊。”
简清也拉着他,小声问:“警察呢?”
萧笛面露难色:“警察……来不了了。”
“怎么回事?”
萧笛没说话,或者说,他不知该怎么回答。当时他连夜开车赶到当地的派出所,跟值班的警察说他发现了一桩命案,警察也很认真的接待了他,开始询问并做笔录。就当他说出安颜父母因为封建迷信,杀了女婴时,警察的脸色不对了。
警察停了笔,表情严肃:“你是说你投宿的人家,为了生儿子,杀了自己刚出生的女儿?”
“对。”萧笛满头大汗的点头。
警察笑出了声:“先生,你就因为这件事,大惊小怪的跑来报警?”
萧笛不解:“大惊小怪?现在是有人死了,而且证据确凿,你们不管?”
警察直接合上了本子,盖上笔帽,翘起二郎腿说:“真不好意思,这事我们还真管不了。我们镇上,还有周围的村子,每户人家都是这么做的,总不能把所有人全抓起来吧,那也没地方关啊。”
“法不责众,如果说真要追究,咱们这里可就成荒村了。这要怎么管,您告诉我,给我们出个法子呗。”
警察的语气讥讽,听得萧笛脸一阵红一阵白,他握紧了拳头,没把那句‘所以你身为警察,也是这样做的?’问出口。
警察没有来,萧笛不知该怎么回答安颜妈的话,明明他们才是有理的一方,却被这里荒谬的民风,弄得哑口无言,有理也说不出。
安颜妈觉得自己占了理,破口大骂道:“我告诉你们,杀个不中用的女婴,可算不上犯法。反倒是你们两个,阻碍别人生孩子,恶毒的想要别人绝后,陶家的列祖列宗是不会放过你们两个人的。你们会不得好死,天打雷劈,下十八层地狱。”
简清听后觉得可笑。男婴的命是命,女婴的命就不是命了,这个世界,总有人不把命当命看,可以随意虐杀。她冷笑着,故意用安颜妈刚才的话回怼她:“我们毁了你们那恶心的仪式又怎么样,你报警啊,叫警察来抓我们啊。”
“我!”安颜妈被堵得不说话了。
安颜爸却接过话头,怒视两人:“警察管不了,那我来管!”
事到如今,简清反而冷静了。她不疾不徐的问他:“怎么管?像刚刚那样,想要杀死我吗?我告诉你,就算你们这里杀女婴没人管,但刚才你打了我,还意图杀我,警察是不会不管的。要是想吃牢饭,你就来啊,等坐了牢,可就真没法生儿子了。”
一说到儿子,安颜爸瞬间吓得不敢轻举妄动,却又气不过,只能下逐客令:“我们家不欢迎你们,请你们马上离开。”
简清嘴上不饶人:“真巧,我也再在这里呆下去。”




暗妓(别名:52号会馆) 菟丝蔓藤(二十一)
他们被安颜爸妈赶出去后,立即启程回到d城。途中萧笛接到岳勉的电话,说是在医院等他。两个人到了医院,在停车场里,远远的就看见岳勉拿了个手机,走来走去的打电话。
“我去!”
一辆惹人注目的悍马开进停车场,岳勉的注意力一下被转移走,急急忙忙对电话那头说:“今晚,就今晚,我保证把萧笛约出来。先挂了啊,遇见个熟人。”
那辆悍马直直的停在岳勉面前,萧笛从副驾驶座走下来,他见了,又骂了声:“我去!”
萧笛不满他骂脏话,皱了眉,刚想让他跟简清打个招呼,就被他拉住说:“今晚我给你安排了相亲,超漂亮的妹子,硕士毕业,刚留学回来。”
岳勉这话故意说得超大声,以此确保车里的简清能听见。简清也确实听见了,不过她什么也没说,一脚油门,直接将车开走。
简清走了,萧笛气得要揍岳勉:“谁说我要相亲了。”
岳勉不以为意:“我说,你怎么又跟她在一起?不要告诉我,你请假这几天,都跟她在一块。”
萧笛点头:“有问题?”
岳勉气得七窍生烟:“我不是跟你说过,少招惹那种人,你玩不过她。”
萧笛很不开心岳勉这样说简清:“我也跟你说过,她不是那种人。”
岳勉见他一副执迷不悟的样子,叹了口气说:“算了,哥今晚带你去见见世面,多认识几个美女,这样你也不会一心扑在她身上了。我可告诉你,之前那个潇潇很喜欢你,她今晚特意让我约你出来,别错失良机。”
简清停好车,正从那头走来。她本不想路过这边,可停车场就这一条路是通向住院部的。她要去看安颜,就必须从萧笛身边走过。
她走得极快,甚至不想要谈话的两人发现她,但世事能如她的意就不是世事了。萧笛很快看见了她,他急忙对岳勉说了句‘我不去’,然后立即追上了简清。
他拉住简清,忙慌慌的解释:“我不知道他找我是要给我相亲,你别生气,我没答应他。”
简清停了下来,看着他因为连夜赶路,而略显憔悴的脸,拿出包纸巾递给他,让他擦擦额角的汗。然后轻声细语的说:“萧医生不用跟我解释,我们不过是医生与患者家属的关系,只要萧医生不会因为谈恋爱,耽误了安颜的病情,我们作为家属的,也不会说什么。”
萧笛一听这话更急了,不知该怎么做才能让简清消气。他是个嘴笨的人,不会花言巧语的哄女孩子欢心,只能不停重复那句话:“你不要生气,我不会去的。”
简清急着去看安颜,没时间和萧笛瞎扯,继续往住院部走,见他还是跟了上来,劝道:“我真的没生气,你朋友还在等你,别跟着我了。”
萧笛这才想起岳勉还在等他。他转头去看不远处的岳勉,无视掉岳勉恨铁不成钢的表情,冲他大喊一句:“你回去吧,我还有事。”
简清见赶不走萧笛,只能随了他的意。毕竟这里是医院,他是医生,他想怎么走,就怎么走。
简清来到安颜的病房门口,正好遇上刚巡诊完的萧笛老师。老师说,安颜的病情有所好转,但意义不大,还要进行深入治疗,然后叫走了萧笛,说是要和他探讨安颜的病情。
简清走进病房,安颜正窝在沙发上,抱着双腿,把头抵在膝盖上。她窗帘拉得死死的,光线很暗,简清走过去,坐在安颜旁边,叫了声她的名字:“安颜。”
安颜的情况果然好了一点,她不再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她开始对外界有了一丝反应。安颜听到有人叫她,浅色的瞳孔亮了亮,懒洋洋的睁大耷拉着的眼皮,抬头看着叫自己的简清。
眸子犹如一滩死水,没有半点波澜。
简清心酸的握住安颜的手,安慰她:“你放心,你还有我,我也是你的家人。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会保护你的。”
安颜的神情似懂非懂,迷糊的盯了简清一会儿,没有要回答的意思,然后低下头,继续把下巴托在膝盖上。
“你好好在这里治病,我每天都会来看你。”简清看了眼时间,等会儿她还要去趟52号会馆,现在得先回家把行李放下,于是继续说,“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
安颜还是没有回答,继续一动不动的对着墙发愣。
简清摇了摇头,叹息着离开了病房。




暗妓(别名:52号会馆) 菟丝蔓藤(二十二)
简清刚到家,还没来得及洗澡,叶斓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喂?”
“是我。”叶斓的声音依旧那么悦耳清脆,“简小姐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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