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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冠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冬日樱桃
真相大白,或者,背叛被惩。
多少能平他的怒意。
然而他终究没有这样做。
在这场婚约里,他不是没有私心,也许正因为这样,才会配不上。
病房外有护士敲门示意检查的时间到了。
斐迪南沉了沉眼睛,
“就像你发现阿德瑞纳是女巫没有告诉我一样。”
他挥了挥手,请护士进来,没有去看兰泽尔,
“我也是一样的原因。”
当他被护士扶上轮椅,兰泽尔才注意他仍旧不能下床走路。
他来的太早了,一个早上的谈话,斐迪南已经有些体力不支,在他被推出病房前,才轻描淡写的,
“如果你有什么疑问,应该去问希雅,而不是来问我。”
宿醉后的殿下总是没有什么神。
她最近被看管地太严了,没有机会喝太多酒,才会忘记宿醉第二日的昏沉和头痛,希雅缩在窗边的沙发,捧着手里的热茶,难受地呜咽了一声。
在她垂着脑袋皱眉的时候,希雅手里的茶杯被拿开,又被塞了一杯牛奶。
殿下抬起头,她的声音里有埋怨的怒意,
“你到哪里去了?”
她已经不习惯早晨起来一个人躺在床上,更何况这样难捱的时候,兰泽尔却不知道去了哪里。
“去看了斐迪南。”
他回答的很简单,目光却锁在殿下的脸上。
从前他总是尽量不去提及威伦小公爵,他以为希雅不喜欢。
现在希雅下意识地僵硬,然后垂下眸子,乖乖喝牛奶的样子,让他的心沉了沉。
将军蹲下来,望着陷在沙发里的殿下。
他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头发,慢条斯理的,却让殿下缩了缩,她有些不安地抬眼,青年的眼睛里没有什么色。
没有怒火,却让她警觉地绷直了背。
将军望向她,
“莱茵夫人那里好玩吗?”
殿下光洁的脚趾往毛毯里躲了躲,却被他抓住了,将军仍旧单膝跪在那里,把玩他手里细嫩,明明应该是居高临下的,希雅却莫名觉得,自己在接受审问。
他的唇落在她的脚背上,仍旧扣着她的脚腕,不让她有机会缩回去。
兰泽尔没有在她面前流露过一丁点怒火。
他永远是温和的,柔软的,偶尔粗暴一点也是喝了酒,现在希雅在他带了寒气的目光下,结结巴巴地为自己脱罪,
“我只是,我只是去喝茶……”
她真是没出息极了,传到莱茵夫人那里不知道要被笑话多久,连审问她的那一个,也讥嘲一般地,
“去喝茶?”
他伸出手,拂开她颊边的碎发,殿下侧过脸,却没有躲开。
将军慢慢地扬起嘴角,
“喝茶需要这么多男孩儿吗?”
他说别人是男孩,好像只有他是个顶天立地的男人似的。
殿下的目光瞥过他手臂裸露的结实肌肉,乖乖闭上了嘴。
他仰着脸,一寸一寸地审视她,这样的姿势有一点像求婚,让希雅很不自在,他的手指粗糙,摩挲在她的脚背,像羽毛在上面搔动。
“莱茵夫人问我是你的什么人。”
希雅并不知道他们打了照面,那大概解释了他这会身上的森然。殿下低下头喝牛奶掩饰,偷偷抬起眼睛打量,却不期然被抓住了。
将军没有在意她的做贼心虚。
他很有耐心,
“希雅,”兰泽尔抚了抚她的肩膀,好像是怕她被呛到,
“我是你的什么人?”
翻不了篇咯





王冠 关系
有时候享受被爱的那一个,也会有点心虚。
他永远不会生气,不会拒绝,不会觊觎利益,不会因为她一次冷言冷语就怀恨在心,不会因为一次自尊心受挫就从此势同水火。
可是你知道他不是没有原则,不是不会愤怒。
他只是喜欢你罢了。
希雅可比谁都清楚。
于是就算每次心理暗示捡来的东西,丢了扔了也没有什么关系,真的到了这一刻,也会忘记冷漠和疏远,心虚地不敢把“情人”两个字说出来。
殿下有些苍白的脸上难得带了犹豫,兴许是她仍旧不是个母语者,需要仔细搜罗词汇库,才勉强找到一个合适的,
“恋,恋人?”
将军深色的眼眸里看不出情绪。
希雅决定如果她用的词还不够恰当,就干脆为自己的语言不好老实道歉。
可他脸上的寒意好像少了一点。
殿下小心地挪了挪屁股。
“我在想,”将军的目光落在她茶杯里的牛奶,纯白色的液体微微有些波动,他的声音却异常沉稳,
“我在想,我们是不是应该有更正式的关系?”
他抬起脸,明明脸上的笑容应该是期待的,希雅却感觉到里面的试探和审视。
这其实不算什么新鲜事。
她听过类似这样的问题,在莱茵夫人那里,相似的试探和不自然的笑容,一个外来的公主,总是会下意识地去参考母语者是怎么应对的,好像那才是正确答案。
于是希雅有模有样地清了清嗓子,学着莱茵夫人当时的口吻,
“你是要有一个名分?”
将军的眉头细微地皱起来。
她好像和他是一个意思,但又好像不是。
过了一会,希雅没有感觉到他的抵触,她这会捏着茶杯的样子,和莱茵夫人也像极了,连头痛带来的虚弱,也像故作的怠慢,
“我可以想办法给你弄个爵位,男爵?你喜欢吗?应该有什么法子。”
他没有回答。
可她把球踢了回去,现在做选择的就成了他,兰泽尔仍旧不愿意从最难堪的角度去揣摩她的意思,于是他干脆问出来,
“男爵是什么名分?”
她才想起来,这也是个外来者。
像小的时候到了新的环境,好不容易适应了,却仍旧时不时觉得和别的小朋友们有什么隔阂,直到有一天,发现来了个新朋友。
她便会挺起胸脯,骄傲自信地带他熟悉这些自己一步步摩挲出来的规则和名称。
仿佛这是一场每个人都得完成的学习。
“你不明白?”殿下有些得意地笑出来,像是嘲笑他果然刚刚来到帝国的都城,还不懂得其中隐秘的巧妙。
他将下巴抵在她的大腿,说不清楚是讨巧卖乖,还是喜欢她愿意解释给他听的样子,一双眼睛望着她,带着点自欺欺人的期盼,
“我不明白,难道男爵是什么关系的证明吗?”
她随手捏了捏他的鬓角,笑声里带一些轻佻,大概是觉得他真是无知又可爱,殿下低下头,像哄一个小孩子,宽容他问题的愚蠢和天真,
“可就算是皇帝,也没有给情人的封号啊?”
将军依然望着她,她瞧起来没有开玩笑的意思,也没有意识到她最后说出来的字眼。
兰泽尔脸上的笑容一点点消失。
殿下低下头喝杯子里的牛奶,错过了他脸上的森然,她愿意全他的心愿,被他一点点撒娇,便答应了这桩麻烦事,希雅觉得自己又是个有情有义的好主人了,便是自己偶尔脾气过分一点,也不会觉得心虚了。
平民变成男爵,总也不是容易的。
可如果他想要,她没有拒绝的道理。
她没有看见兰泽尔眼角闪过的水光。
卧室门被人敲了敲,外面传来阿比尔的声音,
“莱茵夫人来了,”兰泽尔的身体僵了一下,又听见阿比尔解释,
“是来为昨天的事情道歉的。”
莱茵夫人还带来了昨天被将军揣下楼梯,鼻青脸肿的年轻人。
他的手上还打着绷带,可他瞧起来真心实意地为自己做错的事情忏悔,
“我不该冒犯您,将军。”他冲将军郑重行礼,被夫人含笑地拍了拍手臂,又笑着回望过去,心照不宣的暧昧。
这样温驯的男人是兰泽尔没有见过的,军队里没有这样的物种,如果有,恐怕也活不过叁天。他们像产自另一个星球,像某一个他不了解的流水线,拼装出来的,针对某一种需求,量产某一种抚慰。
将军不记得自己有没有接受年轻人的道歉,也许接受了,他看上去那么年轻,也许刚刚读完中学,莱茵夫人和希雅讨论珠宝生意的时候,他便柔顺地坐在一旁,帮他们沏茶。
兰泽尔忍不住会去思考他背后是什么样的流水线,让他可以坦然地,冲一个把自己从楼梯推下去的男人道歉,然后用剩下一只没有受伤的手臂,为他送上滚烫的红茶。
好像也察觉到兰泽尔过分灼灼的注视,莱茵夫人随手将茶杯放下,然而她仍旧没有主动和这位平民将军说话,只是吩咐那个还打着绷带的年轻人,
“你不是很喜欢殿下呢?留在殿下的庄园里怎么样?”
她没有等到少年的回答。
虽然她没有等待的必要。
兰泽尔已经站起来,一把抓过希雅的手臂,殿下手里还拿着空了的茶杯,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被他拉着站起来,大步走过屏风,有几次差点趔趄着要摔倒。
将军打开盥洗室的门,将她拖进去,又大力关上。
这太失礼了。
尽管没有从前那样在仪态上近乎变态地苛刻自己,失礼在希雅·克洛斯这里,仍然是顶天的大事,更何况她不讨厌莱茵夫人,她兴许也有贵族的臭毛病,但她足够真诚。
在殿下动怒甩开兰泽尔之前,将军已经欺上去,将她抵上洗手台,呼吸凌乱地吮吻,带着灼然的欲望。
哪怕是最开始在威伦公爵府邸的夜晚,他的气息也从来不会这样,绝望而热烈。
希雅要去推他的胸膛,手指被他握住摩挲,有一瞬间她还是心软了,觉得这样的失礼也不是什么大事,相比之下,将军的反常好像更重要些。
她以为茶里有什么东西,挣扎着要去检查他,兰泽尔好容易停下来,眸子里的破碎让她怔了怔,想要看清楚他是否是中了什么药,他却低下身子,
掀起了她的裙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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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冠 好烦哦
希雅打小是个做事要做到底的一根筋姑娘。
哪怕是这档子事,不明不白的,情潮滚起的那一刻,殿下提心吊胆地放缓了呼吸,还是皱着迎合起男子的唇舌,最后的快乐是种凭证似的,既然开始了,就得到那一步。
不然就不作数。
这种情境,不论男女,好像都会虫上脑,连带隔着一道门,不远处沙发的两个人,都被自动隐去了。殿下裸露的大腿皮肤被男子的手指揉捻,也许会有印记?那么火热的地方呢?会不会也有?她不知道。
他这么卖力,不知道是哪里让他动了情,殿下下意识咬住嘴唇,男子仍旧卖力地在她身下舔吮,她没有做过这种事,恍惚里觉得好奇,不知道施与的那一方,是不是也有快感。
最意乱情迷的时候,男人在她耳边低语了一句,她没有听清楚,迷惑地“嗯?”了一声。
兰泽尔抵住她的额头,这样狭小的空间让他缺氧,然后周身翻腾的血液让他有足够的不清醒,说出自己想说的话,
“我们结婚吧?殿下?”
他没有给她回答的机会,便热烈地吻上去,说不准是不是因为害怕她的回答。
也因此没有看到她突然暗下来的脸色。
和她一点点皱起来的眉头。
肉体机械地交媾,男子的粗重的呼吸声在她耳边起伏,门外有侍女小声的交谈声。
殿下的手指扣住身后的洗手台,无味地跑了会神。
她早就没有兴致了。
因为那句求婚?还是她关于宠物的幻想被戳破,让她重新正视他们的关系。
婚姻,她的富有和权势,和另一个人缔结新的契约,从此他们是一体。
他实在太逾矩了,也许是因为有了错觉。
一段她当玩闹的关系,被赋予了不应该有的重量。
她觉得厌烦。
这种厌烦居高临下,你如果曾经经历过,一定会觉得愤怒和受伤。
但作为施与的那一方,她心安理得。
一个女人如果没有心情做爱,也仍旧可以机械地完成,并不是出于讨好或者爱意,敷衍了事这种事,也并不是男性的特权。
就像那些公爵府各种上不得台面的事情,他们倒也不一定是欲,或者有爱,就是觉得,
裤子都脱了,干脆做了吧。
做爱没有绩效考核,倒也不必每次都那么走心。
希雅在这样的档口跑了一会神。
她不是不知道兰泽尔想要什么,如果可能,她可以继续装作自己并不懂得这个国家的风土人情,在维斯敦,她当了七八年的外宾,这一点她驾轻就熟。
没有意思。
真的。
她一定不是唯一一个发现这一切没有意思的人。
莱茵夫人不是唯一一个。
公馆里的贵妇人们,都不是唯一一个。
甚至连皇宫里万种风情唾手可得的人,都不是第一个。
爱欲的欲擒故纵,裹了权势和地位,就没有那么复杂难言,连爱情本身也是如此,更不要说婚姻,你的富贵让你天真,你的顺遂让你善良,让你的特权让你与众不同。
你拥有的一切让你值得被爱。
所有的相识和追逐,都可以当一场游戏,但没有人会活在游戏里。
也没有人会把这种游戏当做一辈子。
踏进公馆本身没有这么可怕,被贵族夫人们同化没有这么可怕。
可怕的是,察觉并承认这种枯燥乏味的本身。
可怕的是,被人教导以爱欲为目标的青春期,却错过了真正有趣的,能让她们强大起来的东西。
有一滴水从另一个盥洗池里落下来。
让她想起有一天下午,她和阿比尔偷跑去吃一家街边的馆子,西葡的闹市是这样油腻、嘈杂,她们被送上一个垫着纸的盘子,然后相视一笑。
然后,热带的雨便落下来。
瓢泼的,自由的,像破灭热浪的一场决斗,落在地上的一瞬间仿佛有滚滚水尘,她们躲在一个破屋棚下面,分着碗里的最后一点零食。
她最近很容易想起这个场景,上一次她提起来,是和绸缎庄的老板娘梅丽莎,如果你不记得她是谁的话,那是个毒舌又干练的女商人。
希雅喜欢和女商人做朋友。
因为女商人没有时间,她们会最大化自己的效率,并假装自己一天有48个小时。
当希雅提起她年少和阿比尔偷偷出来吃零食的时候,梅丽莎从一堆绸缎里抬起头,突然有些促狭地问她,
“你们吃的是什么?柠檬派?糯米糕?”
希雅顿了顿,不知道为什么,她也有点别扭,
“炸猪肉。”
梅丽莎笑起来,
“你看,炸猪肉这种东西,就没法出现在淑女的回忆里。”
她耸了耸肩膀,
“我也喜欢炸猪肉,西葡的酥肉皮真是一绝,可是呢,”她把绸缎抱起来,声音渐渐远去,
“让你们承认可真不是容易的事。”
无趣。
像一个设定好的剧本,她连偷跑出去,都应该吃柠檬派或者别的甜食,盥洗室有个男人要和她交欢,她就应该羞怯或者欲迎还拒。
如果可以,她应该羞耻地咬住自己的嘴巴,不让自己的声音传出去。
兰泽尔试探地去吮她的唇,却被她躲开了。
透过一点灯光,他看见她脸上的漠然。
不知道过了多久,女人纤长的睫毛动了动,她回过头,对着已然一脸颓败的将军,
“做完了?”
他们的下体交合,将军的裤腿是松垮的,更不要说她凌乱的裙摆。
兰泽尔的目光定在她的脸上。
昏暗的灯光没有掩盖好她脸上的倦怠和厌烦。
像从一场大梦里醒来,像一个木偶戏里的木偶突然有了自己的灵魂,兰泽尔·欧雁终于意识到这是个多么自我为中心的女人,将军荒谬的,带着他终于察觉的讽刺,
“我刚刚和你求婚了。”
殿下推开他,整理自己的裙摆,没有回答他。
兰泽尔自己都知道自己现在一定十分难堪,
“你是不是最起码要,”他找不到那个词,他不知道他想要什么样的回应,实在他也没有想过他能得到什么回应,然而长久压抑的自尊心在这一刻让他愤怒而难堪,
“你最起码也应该羞涩?或者犹豫?”
殿下歪了歪头,目光落在他凌乱的皮带,
“是吗?”
她侧过身,镜子旁蜡烛的灯光投在她的脸上,殿下将自己嘴角一点唇脂擦干净,像一个终于暴露了真面目的反派,慢条斯理地舒展自己的触角,
“为什么?”
镜子里她看到兰泽尔握紧的拳头。
“不要去砸镜子,”她说,可能是因为一场不怎么舒服的性事影响了她的心情,
“我祖母传下来的,我可找不到一模一样的镜子。”
这真是十分不留情面的拒绝,这样骄傲的军官,估计不会再来她的府邸了。
希雅有一点遗憾。
尽管她讨厌别人越界。
这样的遗憾让她愿意口气软一点,在她想要开口之前,兰泽尔手指一点点放开,
他的声音有一些嘲讽,
“如果是斐迪南这样像你求婚,”他抬起头,不期然的,对面墨绿色的眼睛有了一丝波动,
他笑了笑,
“你也会这么回应吗?”
她没有思索。
这种事情不需要思索。
殿下伸出手重重扇了他一巴掌。
她最近真是没少锻炼,震得她手心发麻,殿下并不喜欢自己的伤疤被人揭开,也不需要别人来提醒她,在她以为自己厌倦的情爱戏码里,总有一个人。
她一辈子也得不到。
希雅转过身,握住盥洗室的把手,
“带着你的东西,给我滚出庄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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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冠 蠢狗
她照旧和莱茵夫人聊了珠宝生意,兰泽尔有时候很可爱,他觉得莱茵夫人来,就真的是因为他打了那个少年。
那天晚上没有人提起那个怒气冲冲离开庄园的男子,虽然这个消息很快传遍了整个维斯敦。
北方星球的开采权正在开放,如果拿下那里,她们在维斯敦,就不再只是一群有钱的贵妇人。
她们还有很多想做的事情。
夜深人静的时候,希雅看着空荡荡的床,有一点微妙的懊恼。
这种懊恼很久之前他父亲就告诉过她,人们对生活的变动都会有点不自在,不管这个变化是好的还是坏的。
她的父亲躺在竹椅上吹着水烟,
“如果可以,我觉得现在就很好。”
所以西葡变成了今天这样。
希雅随手挑了本书,坐在床上。
从第一行,
“那里面住满了富有的孩子,hou不敢想象这个世界上有这样的一处地方。”
到第叁行,
“她爱他,他这么小,她想用尽自己的一切保护他。”
在她看到第五行之前,书已经飞到对面的墙上。
殿下阴郁着脸,怒气沉沉,
她的耳边响着兰泽尔的话,
“如果是斐迪南向你求婚……”
他知道了什么?
她的心里渐渐充满了怒火和不认输,兰泽尔无非也知道了她的受挫和丢脸。
该丢脸的明明是他。
她可不是求婚被拒绝的那一个。
如果那算求婚的话?
他怎么能在那种地方求婚?
但是。
见鬼。
殿下伸手打翻了手边的香薰。
她简直想要冲到他的住处,军队还是哪里,指着他的鼻子告诉他,不要觉得自己知道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以及,谁他妈告诉他的?
殿下的心里充满无尽的脏话,指不定兰泽尔是想借此嘲讽她,戳破她的高傲和矜贵,提醒她,
她才是被拒绝的那一个。
她连个马尔多纳的寡妇都比不上。
他胆敢瞧不起她。
他凭什么瞧不起她?希雅的呼吸有些急促,就因为她曾经犯过傻?
明明是他的不对,他应该做一个乖巧的木偶,扮演他的宠物角色,她愿意给他分寸内的一切。
现在好了,她觉得自己落了下风。
奇耻大辱。
这是殿下第一次参加都城安保会议。
所谓的会议,是在新的维斯敦守备守则的讨论的一体,往常是军队里说的话上的军官,负责像贵族们传达新的安保守则,以期更好的配合。
是如果认真就会吃力不讨好的工作。
这是兰泽尔第一次参加这样的会议,他已经由衷地感受到这份工作的艰难。
第九项议题,“关于在城南增加夜晚巡逻的次数和延长宵禁的时间”,再一次被人一票否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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