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捕蝉(古言)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大姑娘浪
金宝等了稍顷,根本没人理会她,倒听那男人喑哑道:“挟紧些,滑出来了。”夫人哼唧着:“挟不住......”男人低笑:“水儿喷得多,流不完......”
她可不想听这些淫言秽语,谁让他们不锁门的,眼前浮过曹寅清隽冷淡的面庞,深深为他不值,顿时恶从心头起,怒向胆边生,叩击门板,大声道:“我晓得夫人没睡,我进来可行?”再等片刻依旧无人睬,一对狗男女!她一跺脚:“我可要进来了。”
林婵浑身软绵绵地,失了智,牝户肉瓣两片早就肿了,在九爷的性器大力摩擦下不停地颤抖,又痛楚又酸麻,胸前两团雪白肥乳被他抓揉的皆是指印,受了刺激之故,奶水滴滴嗒嗒流向他的指缝。
林婵感觉腰肢酸涩,有些受不住了,九爷却一直不泄,便把手摸向汁液横流的腿根,那粗直肉茎正戳顶到她的手心,索性一把握住,烫硬的像根铁棍子,他抽挺时,就箍紧手指套用,黏稠的前开始流出,她愈发专心地帮他,哪顾得听金宝讲甚么。
萧云彰其实听见金宝在那自说自话,他已至紧要关头,懒得搭理,谅她没胆进来,继续结结实实地撞击数下,快感迅速堆迭成山,他腹胯一个仰挺,拍打在林婵红肿的臀瓣上,“啪”的一声,腰椎陡然稀软,背脊僵直,忍不得大吼一声,滚滚浓白喷薄而出,如江瀑飞泻而下淹没巫山般舒坦痛快。
萧云彰紧抱着林婵水淋淋的身子,在她耳畔剧烈地喘息,数月未曾欢爱,虽不如往昔尽兴,但这样已经十分满足。
他不经意地,眼角余光瞟见雪青帷帐外有一条摇晃的黑影,到底曾习过武艺,感知超出常人的灵敏,顿时警醒,敏捷的拽过锦褥盖住林婵,一面厉喝:“是谁!”抓过里裤穿上,还没及系腰带,帷帐被一把掀开,听得金宝怒冲冲道:“有只大老鼠胆敢爬夫人床,我要打死他!”一扫帚劈头盖脸地扑来,他堪堪避过,又是一扫帚,虽避过了,还是被扫到半边肩胛,林婵也慌张起来:“金宝你做甚么,住手!”金宝犹自嘴硬:“在打老鼠呢,他歹毒的很,咬到夫人可糟糕,让我为民除害罢!”又要扬起扫帚扑打。
萧云彰已经镇定下来,岂会让她再得逞!
恰这时,又咚咚跑来两人,月楼抱住金宝的腰,萧贵则夺下扫帚,两人皆道:“你好大的胆,敢闯进老爷夫人的房里行凶。”斜目悄睃床内的景况,林婵盖着褥被还算得体,九爷就不大好了,里裤松敞着,腹下黑森森的毛发若隐若现,赤的上身布满了汗珠,背胛沾染了扫帚的尘灰,泛起细条条红痕,再看他的脸色,虽然如常的温文儒雅,眼神却是沉肃的,让人背脊一阵发冷。
“老爷......”月楼才要开口,就被萧云彰阻了,他语气很不悦:“你们去楼下等我。”





捕蝉(古言) 第贰壹叁章威慑
月楼和萧贵架着金宝出了房,战战兢兢还不忘将门阖紧。
萧云彰沉默稍顷,看向林婵,林婵手指抓着褥面,也在打量他的脸色,四目相碰,她知他心情不爽,位高权重的萧九爷何时这样狼狈过。
果然,他皱起眉,沉声问:“你还没与她讲清楚?”
林婵把曹寅的原话讲给他听,又认真道:“我答应的他,他不回我便不说,做人要讲诚信。”
萧云彰眸光深邃地盯她半晌,终是叹息一声,抬手摸摸她的头,噙起了嘴角:“真是傻的可爱!你们都被曹寅耍的团团转,那厮惜命的很,谁死他都不会死。”
“甚么?”林婵怔住,这话是何意!萧云彰却不说了,只问:“房里可有洗漱的热水?”
林婵回道:“火盆上顿着一壶。”他趿鞋下地,取水清理自己,穿戴齐整,再端了盆热水到床边,林婵裹着褥子倚坐,他拧干滚烫的棉巾,凑近她道:“我来替你擦。”
林婵颊腮倏得染红,迭声不要,萧云彰瞧她扭捏的样子,不禁莞尔:“你这身子上下里外我都看透摸透,还有甚么可羞的。”
话虽是如此,夫妻同房恩爱彼此被激情烧昏头脑,哪顾得羞耻二字,更况她这孕身臃肿,曲线大不及从前,她只想把美美的自己给他看,伸出胳臂推他:“你叫月楼上来伺候,我要洗浴......”
萧云彰则瞧见她因动作露出半个雪白胸脯,情至浓时忘记控制力道,有他抓揉的条条红指印儿,顿时眼眸一黯,林婵还以为他不肯:“你射的太多......腿间黏糊糊的难受,擦是擦不干净的......”顿住,看到他满脸笑意,愈发臊了,这有甚么好笑的,抬手捶他胸膛一记,却被萧云彰顺势握住,俯首重重地亲了亲她娇红的唇瓣,方才放开:“我去命月楼来。”撩袍起身,林婵叫住他:“今是除夕夜,一团喜庆,潘郎就莫要太难她们了!”萧云彰只是挥挥手,出门下楼去了。
“你们怕甚么,该害怕的应是萧大人他,行为不检,也就如今兵慌马乱拿他无法子,若是太平之世,告他到衙门,治个和奸的罪名,施以宫刑!” 金宝还在愤愤不平,萧贵看得打眼:“莫逞口舌之快,日后有你受的。”忽见月楼给他使个眼色,这才发现萧九爷不知何时,背着手站在他们身后,显然话都听去了,喜怒难辨。
“老爷!”萧贵连忙搬来一张椅子伺候他坐下,月楼捧来茶水。
萧云彰未理金宝,只朝月楼和萧贵扫过:“你二人可知错?”
他俩心头一紧,连忙俯身跪下,齐声道:“已经知错。”
“何错之有?”萧云彰端起盏慢慢吃茶。
月楼道:“未尽近身长随之责,未及时阻止金宝闯房,惊扰老爷夫人歇息。我等甘愿受罚!”
萧云彰道:“你俩革去月银两月以做惩处,不得再犯!”命他俩起身,再命月楼去伺候林婵洗浴,这才抬眼看向金宝。
金宝在旁观过这番阵仗,心底生起疑来,又不敢置信。曹寅为何要骗她,夫人也为何帮着他骗她呢?!怎么也想不通。
却听萧云彰冷声道:“无知妇人,见到本官怎不施跪礼!依律例杖责十下。”又朝萧贵吩咐:“你替我记着。”萧贵应承下来。
金宝嗓子眼发干,这位萧大人虽面目温和,但开口一说话.......哪怕不说话,就这样看着她,都觉得脊背飕飕发凉。
她走上前跪拜,萧云彰接着道:你在背后污蔑本官和奸之罪,实属以下犯上,乃大不敬,依律例杖责二十。
萧贵连忙记在脑子里,这就叁十下了!




捕蝉(古言) 第贰壹肆章缠人
金宝硬着头皮回话:“追根朔源皆因萧大人而起,你若不私会他人妇,我哪敢扫帚打硕鼠!”
“私会他人妇?”萧云彰把茶盏重重往桌面一顿,冷笑道:“我何曾私会,我乃光明正大的会!甚么他人妇,林婵是我明媒正娶的夫人。你妄图非议、擅闯房内持帚行凶,本当死罪,谅你护我夫人周全有功,死罪可,活罪难逃,仗责五十罢!”
萧贵腹诽,这样算已百棍子,不死也得死了。
金宝怔怔跪着,此时千头万绪乱成麻,叁分惊讶四分迷惑还有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喜悦,她问:“夫人和曹爷为何要瞒着我呢?”
萧云彰懒得回答,除林婵外,他不爱和女人多言,今已算破例,他道:“夫人让我勿要太为难你,我也不屑与你顶真,刚罚你的百杖就记在曹寅头上,待战事平定,江山大复,我再与曹寅算清这笔帐。”他话已至此,欲要撩袍起身,金宝立刻道:“曹爷为救萧大人身负重伤,哪里再经得住皮肉之苦。”她一咬牙:“这是我该得的罚,我自领受就是,哪需旁人来替。”
萧贵插话进来:“百杖打在男子身上都要伤筋断骨,九死一生,你个女子保准上西天!”
金宝一昂颈子:“生死由命,强求不来。”她当然也怕死的很,先应承着,再找夫人求饶,她看出萧大人是很欢喜夫人的。
萧云彰岂会不晓她的心思,略思忖稍许,语气有所缓和:“若要你的命,夫人定会难过,我着实不忍,这样罢,你答应我做一件事,这百杖就此一笔勾销。”
窗外噼噼啪啪开始放爆竹,映亮片片乱舞梨花,待安静了,萧云彰也说完,他淡问:“你可允肯?”金宝不吭声儿,但想着曹寅甚么都不跟她坦白,还瞒骗她,让她伤心欲绝,肝肠寸断,这些日子都不晓怎么过的,就恨得咬牙根,一下子豁出去了:“我答应萧大人就是。”
“可没有回头路。”萧云彰加重语气:“你但得食言,我就要加倍的罚他。”
“金宝我虽是女流之辈,却是说一不二的性子,从不走回头路。”
萧贵实在看不过去,九爷太会把人往死里整,他和曹寅从前相处不错,不由生起同情之心,清咳一嗓子:“金宝你要叁思呀!”
“哼!”金宝一偏头,一脸倔劲儿。
好罢!萧贵挠挠头,他仁至义尽了。
萧云彰站起身,背手上楼,林婵披衣倚着门往楼梯口张望,见得他来弯起嘴唇,他紧几步,上前握住她的手觉得凉,挟在掌心搓了搓:“走廊穿风生寒,你大着肚子,站在这里做甚!”
林婵不答,只满怀期望地问:“你今晚能留下么?”萧云彰笑着揽住她的肩膀入房,一面问:“你想我留下?”
林婵不假思索地点头:“想!很想很想!”
萧云彰亲亲她的脸颊:“那我就留下来陪你。”
林婵自然高兴,想了想又有些担心:“不是说军营里纪律严明,若被发现私自外出要被杖责么?我不要你受罚!”
“不会的。”萧云彰道:“军纪是我定的,我想出就出,没人敢说半句。”
林婵看着他噗嗤笑了。
夜色渐深,先前那番欢爱于她还是激烈了,身子已有些疲累,先自寝下,月楼送来一碗热腾腾的饺子,是林婵交待给九爷煮的,萧云彰便坐在桌前吃完,再洗漱后,给火盆里加了新炭,捻暗灯烛,脱鞋解衣上了床,才躺下,林婵便挨捱过来,抱住他的腰,头倚近暖热的胸膛。
萧云彰小声笑道:“难得见你这么缠人......”
我本来就很缠人。林婵仰首看他的脸,昏朦的看不清:“幼时胆子很小,娘亲带我到萧府做客,我就紧紧牵住她的裳角,一步一趋跟着,也不和谁玩,也不搭理谁,娘亲和夫人们聊天或听戏,我无聊极了,就是不肯离开半步。”她微顿:“娘亲去世后,我也没谁可以缠了。”
前世里就算她再欢喜萧旻,也从未想过却也不能缠着他。
萧云彰的呼吸热热的抚在她的额面上,嗓音一贯很温和:“你现在可以缠着我,说实话,我还挺喜欢的。”




捕蝉(古言) 第贰壹伍章缘份
林婵弓着身,手指摩挲他下颌短短的胡茬,轻喃地问:“可以缠着潘郎一辈子么?”
萧云彰低沉地“嗯”一声,手掌抚摸她挺圆的肚子,有七月余了,先前他俩欢爱那样大的动静,都没把小家伙弄醒,这会倒神抖擞起来,一脚一脚地踢着,力气大到令林婵皱眉呻吟:“我娘说,我在她肚里不大动弹的,元宝却爱蹬腿打拳,也不晓随了谁。”
萧云彰微微笑了:“还能随谁!我本就是武将世家出身,活泼好动为本性使然。”他顿了一下:“不过听营里人说,娃在肚里闹腾厉害的,生出来却安定,反是乖乖的,日后倒调皮的很。”林婵怔住:“还有这样的说法呀!”
萧云彰想想愈发肯定:“你不就是!在你娘亲肚里很乖,出来后捉迷爬树,拾砖垒山,入潭采莲,扒墙角寻蟋蟀,扮少年闹学堂,甚么惊天地的事你没干过。”
林婵很疑惑地抬眼,楼外有人烧松枝堆,火光映进牖来,染得他面庞昏黄,眉眼十分柔和,他也在看她,含着笑意。
“我记不得了。”林婵神情恍惚,又问:“潘郎从前有见过幼时的我么?”
她只记得与娘亲和萧家大夫人逛园子时,见过一次萧九爷,他那时刚娶妻,携她去给老太太请安,陌路相逢,彼此寒暄。
娘亲推她给他见礼,她也不知怎地,一径往娘亲身后躲,别别扭扭就是不肯,他年轻而面貌儒雅,其实并不让人生厌。
一众都笑起来,他笑道不必勉强,又简单话两句便告辞走了。
她听娘亲低语:“九夫人一句话也没说...... 大夫人道:“可不是......”却也没有再讲下去。
林婵这才好奇地回头望,两人背影已经渐远,中间一道日阳的亮光若一条长河,把他们分隔在两端。
她不禁把他抱得更紧些,萧九爷神情很愉悦,笑道:“我曾以为没见过你,却总无意间忆起一些片段,原来我们挺有缘份。”
林婵缠着让他说来听,他其实还有些旁的话要告诉她,挺沉重的,但良辰美景娇妻在怀,气氛好的实在不忍破坏,他终是叹息说:“夜深了,你也早些睡了。”
林婵依旧不肯:“我们一起守岁罢!打双陆掷骰子或下棋,或者端些酒菜来我陪你吃,不然我们就闲聊,等着天亮后,歪魔邪神被赶跑,一切就都顺顺当当的。”
萧九爷没再言语,发出平稳的呼吸声,她等了会儿,手指去摸他的眼睛,微阖着,似乎已经睡着了。
林婵就这样仰颈看他,光影黯淡,能见的只有面庞的轮廓,她渐渐敛起了笑,指尖从眼睛移到高挺的鼻梁,往下描绘他的唇型,再划着棱角分明的下颌,抚触他的脸颊,四处游移摸不够似的。
萧九爷假意睡着,却被她的小手摸的皮肤发痒,却也很舒服,遂努力摒忍,看她到底要玩到甚么时候才疲倦睡着。
忽然下巴被她亲了一下,再是嘴唇,她很轻的啄吻,绻缱又温柔。
萧九爷在心底叹口气,怪道小家伙夜里喜欢闹腾,这为娘的就是个夜猫子。
他欲要开口哄她睡觉,却觉一滴湿渍落在唇边,下意识舔了舔,略微咸涩,又是一滴,一滴滴落在下巴上,往颈子下钻。
急忙睁开双目,林婵的小脸虽隐于昏暗,眼睛却水汪汪发亮,却是哭了。




捕蝉(古言) 第贰壹陆章心迹
萧九爷吃了一惊,拿过帕子替她擦拭眼泪:“之前还好好的,怎么说哭就哭了?”又笑添一句:“都要当娘了,还哭鼻子。”
林婵没想到他还醒着,有些羞窘,这样辞旧迎新的年夜,最忌哭哭啼啼,遂要翻身朝里睡,却被九爷抱在怀里不放,他低声道:“说给我听,快说!”
她道:“我知道过完上元节就要开战了。”
萧九爷问:“你听谁说的?”
这还需听谁说么!她回道:“九爷,我并不傻,我等了整晚,你却只字不提。”忍不住眼眶又红了:“无论好的坏的,你都要让我知道,我们结过发的。”
结发同枕席,相要以终老。
萧九爷俯首亲亲她的额面,沉默了许久,才语气斟酌地问:“你曾说你记得自己的前世?”
林婵点点头,他再问:“那你可记得,我助宁王夺取皇权......事成了么?”
林婵嗯了一声:“前世里宁王改朝换代,你职为内阁首辅,手握大柄,清算旧党余孽,血洗朝堂百官,徐炳正满门抄斩,萧府大爷二爷下诏狱,萧旻革职查办......还有家父,也死在狱中。”萧九爷背脊一僵,神情隐于暗中,忆起从前林婵问他:“你会要了我和父亲的命么?”他慢慢皱起眉宇:“你也是因此而亡的?”
林婵想了想道:“并不全是,是我自己万念俱灰,不想再苟活人世了。”
萧九爷把她抱得更紧些,轻声保证:“阿婵,再也不会了。”
林婵自然是信他的,她道:“可这些都是前世发生的。而今世很多事情都在改变,比如我嫁给了你,你原先应该娶的是丁府的五小姐。”
“丁芳?”萧九爷对她的话又生怀疑,沉吟道:“怎么可能!她的脾性与我早逝的小妹颇像,我当她妹妹般,岂会娶她为妻!”
林婵抿起唇,或许那又是另一段风月罢!她接着说:“前世九爷你没有被捕入诏狱,宁王进宫夺位未伤兵卒分毫,可谓十分顺利。而现今却大不一样.......”
她莫名说不下去,心突突直往嗓子眼跳,很多人或事未曾偏离轨迹,但终有些人或事不动声色的改变了。
萧九爷很久没有说话,直到一阵狂风卷雪簇簇地拍打窗户,他才轻声道:“你猜的没错,上元节后就算我们按兵不动,徐炳正也会带兵前来攻打,胜败总要有个了结。夺天下本就艰险,古往今来成事者少,败北居多,就算再运筹帷幄,思谋周全,也是时也、运也、命也,非吾之所能。但我又必须走这一步,为天下苍生、黎民百姓,辅佐贤能君王,还以太平盛世,安居乐业,这是自我登科入仕为官后的一腔雄魂壮志,唯一的信奉和理想,纵是献出生命也在所不辞。”
他怜惜地抚摸林娟的面颊,继续道:“自姜氏逝后,我并没有再娶的打算,却阴差阳错还是和你做了夫妻,且日渐情深,我很欢喜你,更舍不得你,也曾起过动摇之心,但......我若真做了,将屈膝如犬般俯首于徐炳正足前,任其指使做那些有悖良德之事,你也不会欢喜这样的我......是不是?我的担当才是你和孩子们的依靠。”
他稍顿:“我先前给过你大部份银票和地契,还余一些铺子和店面的租契,我都带来了,放在桌下的抽屉里,你明早都起来。应该足够你和孩子们日后生活所用。”
林婵听得害怕起来,伸手攥住他的胳臂,手心汗津津的:“你说这些做甚么,我才不要!就算要,也等你打完仗回来,再给我!”




捕蝉(古言) 第贰壹柒章眷恋
萧九爷温和道:“别怕!若是我但凡察觉到不对,会立刻遣侍卫来送你离开,一定保你和孩子性命无虞。”
“那你呢?”林婵嗓音微颤,努力地抑忍眼泪,她知道一哭,他就只肯拣好听的话哄她。
他会怎么样!成王败寇,下场是很凄惨的!再多的流风余韵,终将被风雨无情吹打而去,他决定助宁王夺皇权赢天下那刻起,亦做好失败身死的准备。
“我.......”萧九爷才开口,抚在林婵肚儿的掌心,就被用力地踢了一下,再是一下,他微顿,低头看见林婵仰起面庞,烛光残晕映得半明半暗,却是泫然欲泣的模样。
他忽然不想再说那些伤人的实话了,对怀着孩子的林婵太残忍,遂微笑地安慰她:“你放心,你的前世里我不是成功了么!这世理应还是如此,我和宁王为此役布局数年,准备周详,兵马充足,士气昂扬,而徐炳正冒天下之大不韪,定会失道寡助!我们不会被轻易打败的。”
那万一呢!林婵不敢想,更不敢问,似乎一但说出口,就会被不祥的感觉笼罩。她噎着声说:“我离不开你,你一定要活着回来。”
萧九爷低嗯了一声:“我岂会那么容易就没命!我舍不得你,我还要和你生四个孩子呢,要把我毕生所学授给元宝,你若怀的双胎,另一个小名叫甚么?”
林婵回话:“潘郎你来起!”
萧九爷笑道:“一个元宝,若另个是弟弟,你不是期望他日后成为武将军么,就叫威宝,若是个女孩儿,唤做金银罢!”
元宝金银,他俩真是财迷到一起了,林婵不由破涕而笑,抬手捶他胸膛,娇嗔道:“枉你学富五车、起这样的名儿,也不怕旁人听去笑话。”她觉得他还能说笑,应该对成事是有信心的......
萧九爷戏谑她:“我倒觉得不错,总比叫‘知了’动听!”
林婵抬手捶他的胸膛,他噙起嘴角,继而说:“孩子们的大名我也起好,和租契一起放在桌屉里。”
林婵被勾起了好奇心,问道:“是甚么?”
萧九爷亲吻她的面颊:“明日你自己去看。”
林婵等不及,抓握他的胳臂要坐起身去取,萧九爷抱住她阻止:“外面冷的很,小心染上风寒,还是等明日罢!”
林婵有些泄气:“真的不肯说么?”
萧九爷沉沉地笑起来,一本正经地:“真的不能说。”
林婵仰颈看他的面庞,他的眼眸闪闪发亮,鼻梁高挺,薄唇噙满笑意,神情很是愉悦,她心底浮起浓浓的温柔之意,亲了亲他的下颌:“好罢!我明天再看。”
窗外大雪纷飞,红笼飘摇,窗内烛光摇曳,残炭星火。
萧九爷哑着嗓轻声道:“已经夜深了,快睡罢!”
林婵没有说话,在他怀里找了个舒适的姿势,情绪的大起大落,疲倦由生,她很快的睡熟了。
萧九爷却一直没睡,默默看着她泛起红晕的脸儿,没睡的还有孩子们,除了元宝力充沛地踢腾,他也感受到另个娃儿的存在,小拳头很轻的捅一下,试探着与他亲近。
他也缱绻宠溺地不停抚摸他们,蠕动渐渐歇止,终是安静下来。
窗户纸开始发清,远远有只鸡在打鸣儿,接二连叁都啼起来,他留恋地不停啄吻着林婵的嘴唇,怕自己以后再也亲不到了。
阖门走出茶楼,一整夜大雪,四围皆是白茫茫的。萧贵福安牵着马在说话,见得他忙过来请安。
萧九爷踩蹬翻身上马,勒紧缰绳朝军营的方向疾弛而去。




捕蝉(古言) 第贰壹捌章齐力
萧九爷至营房前下马,雪还在搓棉扯絮地落,福安替他撑起青布大伞,侍卫迎前拱手禀报:“宁王来了。”
他蹙眉低问:“这么早......何时来的?”
侍卫回话:“一整晚未曾离开。”
萧九爷行走的脚步略顿了顿,嘱咐几句,侍卫和福安应承着退下,他打帘进房,窗屉低垂,灯光黯淡,地央黄铜大盆炭灰发白,星火微烁,宁王坐在桌前椅上,撑着半边脸颊阖目养神。他未打扰,径自解下黑色大氅,去把窗屉揭开,一股子黎明的清冷扑面,与雪色一同明亮地入房。再往盆里新添几块兽炭,稍时火苗腾的燃烧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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