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诞季风【兄妹1V1】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桃子奶盖
但是他突然倾身吻下来了,吻去她咸涩的眼泪,吻她蹙起的眉端。
那么眷恋。丛丛不知道他把她当成了谁。
丛丛又梦到自己坐在客厅老旧的地板上,徐桓司还是少年时的样子,他按亮幽暗的灯光,替她四处找那颗丢失的乳牙。
丛丛一动不动,看他认真专注的侧脸。
徐家人都生得白皙优雅,风度翩翩,眉痕格外长,眼瞳亮而黑,徐桓司也不例外。有人说这样的人长情,外公的确爱了外婆一
辈子。
可是徐桓司也早早地有了风流高深的样子,皱眉的神态像一部美剧里的男主角,女主角爱他爱到放下身段和尊严,改变整个人
生的轨迹,从纽约搬去巴黎,可他想抽身时从容拂袖,想变心时潇洒离开,他的心里只有自己。
丛丛叫了他一声:“徐桓司。”
徐桓司没有听到,掀开地毯,从下面拿出那颗小小的牙齿。
他牵她上楼。丛丛被他拉着手,踉踉跄跄,突然站住了。
因为还是个孩子,她肆无忌惮地掉下眼泪来,“你知道你以后是怎么欺负我的吗?”
徐桓司突然站住了脚,攥着她指尖的手握得紧紧的,温度越来越冷。隔了几秒,他像是要回过头来。
楼下的老座钟嗡然响了起来,丛丛不知道害怕是从何而生的,只是用力挣开他的手,向后退了一步。
徐桓司突然用力向她抓来,可是没有抓到,梦里的她一下子摔下楼梯,现实里她也的确“咚”地撞到了什么东西上。丛丛冷汗
涔涔地睁开眼,发现她从床边摔到了地上,把琉璃台灯都带得碎了一地。
是去年和他一起去逛家居设计展,临时起意搬回来的。云易散琉璃脆,其实第一眼就觉得不堪牢。
清晨七点半,徐桓司不在家里。丛丛还是拉开衣柜,找自己的衣服。她放在这里的衣服不多,因为她总是喜欢穿他的睡衣晃来
晃去,寥寥几件自己的衣服也并没有被扔掉,都好好地挂在衣柜里。她挑出衬衫和牛仔裤,扎起头发,去浴室洗澡,洗完了,
关掉花洒,拿起台子上的牙膏香皂沐浴露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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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水,一股脑全都扔进垃圾桶。
那都是她挑的。她喜欢的牌子、她喜欢的气味,一股脑都塞进这个她喜欢的家。有一次他们窝在沙发里看电影,电影里的心理
医生说,不管房子写着谁的名字,掌握这些小细节的人才是真正的主人。
丛丛莫名背了一口大锅,脸一下子红了。徐桓司扳过她的脸,咬她的鼻尖,笑着说她:“小包租婆。”
宿醉的滋味并不好受,冷水一冲,脑袋里就响起尖锐的声音,衣服穿到一半,丛丛终于撑住洗手台,缓了几秒。
徐桓司就是在这个时候回来的。丛丛听到门响的声音,下意识地抬起头,在镜子的倒影里看到徐桓司穿过玄关,他往空荡荡的
客厅看了一眼,随即转头看过来。
他这才看见丛丛雪白的脊骨和肩胛上是一片片的红痕和淤青,因为昨晚被他推得摔了一跤。而丛丛看到他手里的东西,这才知
道他刚才去干了什么:他去买避孕药。
他一向很谨慎,可是这种时候谨慎给谁看?丛丛已经不会因为他谨慎而觉得窝心了。
丛丛穿好衣服,径直走出卫生间,在客厅转了一圈,问他:“我的书包呢?”
书包里有她的电脑,还有作业,还有李明阳跟老师借来的资料,可是她昨晚直接在门外把书包踢开了。没等徐桓司回答,丛丛
已经看见了,书包就好好地躺在玄关的柜子上,大概是徐桓司捡起来的。
丛丛提起书包走出门,徐桓司已经把药盒拆开,掰出一颗,又倒了一杯水,叫她回去吃药。
书包拉链散了,她低头弄了半天都没弄好,最后还是把沉甸甸的书包放在地上,走回去接过水杯和药片。视线余光里是他紧抿
的唇线,下颌上有些青青的胡茬,有一点憔悴和落拓。他向来极修边幅,从来不会这样。
可是这跟她已经没有关系了。
丛丛咽下药片的时候,听到身后传来细微的声响,窸窸窣窣的,是钥匙拧进锁孔,准地叩开锁芯的机关。
她回头看了一眼,是温乔开门进来了。大明星不愧是大明星,大清早,全人类最困顿的时间,她画着致的妆容,短发一丝不
乱,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虽然是小小的一只,但是艳光四射,一下子把冷清的玄关变成了大片捉奸剧情的剧照。
温乔有钥匙,丛丛一点都不意外,反而是温乔看见了她,似乎很意外,立刻停在门口了,大概完全没想到徐桓司能为了她分
手,却也能脚踏两条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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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乔:想不到吧,我有钥匙
圣诞季风【兄妹1V1】 45 烂戏 【2400的加更加油加油】
温乔有钥匙,丛丛一点都不意外,反而是温乔看见了她,似乎很意外,立刻停在门口了,大概完全没想到徐桓司能为了她分手,却也能脚踏两条船。
药片卡在喉咙口,丛丛把一杯水都喝光了,终于吞了下去。徐桓司把水杯拿过去,丛丛转身就走,和温乔擦肩而过。电梯门刚刚关上,她利落地拍下按键把门打开。高速电梯飞速滑下,她有一点失重,终于在鼻端嗅到了温乔身上的香水味。
昨晚全都不对。但她不开心吗?是开心的,像被欺负过的小孩在万圣节报复了坏邻居,那个坏邻居撕坏了她的童话书,她就烧掉了对方的漫画店。
原来晚上下过了一场雨,柏油马路被雨水冲刷得干干净净,人行道的砖缝里爬着细细的一线青苔,空气潮湿而清凉,但是树叶早已变成深绿,人人都知道,春天就要结束了。
丛丛沿着绿化带向路边走,有住户遛狗不栓绳,很大的一条松狮,吐着紫舌头,有一点吓人。她绕开走小路,稍微耽搁了一会,温乔竟然追上来了,笑着说:“徐小姐,我请你喝杯咖啡,好不好?去旁边那间咖啡馆,我们谈一谈。”
丛丛在她致的脸上看出一点心虚,又觉得荒谬可笑了——她刚刚和眼前这位的男朋友睡过,她还心虚呢,可眼前这位也是第三者,亲手把她的男朋友撬走了。这是什么肥皂剧剧情?
丛丛睡得不好,做梦做得有点累,在草坪边的长椅上坐下,“就在这里谈吧。”
温乔踌躇了一会,抱住手臂在她旁边坐下来,目光在她领口、袖口露出的浅浅淤紫上扫过。
丛丛看惯了她在节目上伶牙俐齿,这才知道温乔也有组织语言无能的时候,等了半天,才终于说:“……你可能觉得我是为了从他身上得到什么,可是那年在马场第一次碰到他的时候,我都不知道他是谁。他的确什么都有,也的确给了我很多,资源、名气、地位……可是这不一样。我们是在多伦多才发现这不一样,我们应该认真的。他想好好跟你说,可是我接错了电话,才会把事情搞砸。但……”她顿了顿,重复了一遍:“我们是认真的。”
丛丛的脑袋又晕又疼,一点都不想吵架,实话实说道:“如果你跟我说,你跟他在一起,是因为可以得到很多东西,那我佩服你,是你有本事,有魄力。可你说你们是认真的。谁谈恋爱的时候不认真呢?我也是认真的。昨晚我不对,那天你们也不对。”
温乔探究地看了她一会,目光好奇又惊讶,好像古代人第一次看见西洋景。
她终于无奈地笑起来,“徐小姐,我上次见到你的时候你还是小孩子,可现在你是个大人了。我跟你道歉,是真心道歉,可是,你也知道,对错解决不了问题。”
温乔很讲道理,讲的是成年人所向披靡的道理,可是丛丛要的就是幼稚的对错,或许因为她除了幼稚和对错之外什么都没有。
醉酒的烦躁终于冒上来了。丛丛看着温乔笑起来,“是啊,对错不是问题,我才是问题。”
温乔皱起眉头,眼角那颗小痣随之挑起。丛丛站起来,拍掉裤子上的草屑,“你知道问题是什么吗?问题是我和你在演不对口味的狗血剧,可是导演这种烂戏的人不在这里。”
丛丛的脸色有一点苍白,但是没有难过,也没有惶惑,只是很平静地拆穿她:“至于你,他想好好跟我说,你想吗?那天你接电话的时候,真的不知道我跟徐桓司是什么关系吗?我在他的手机里叫‘徐意丛’,别人不知道徐意丛是谁,可是你认识我、记得我,你还给我的朋友签过名呢。如果你不知道我和他在一起,你会跟他的妹妹那样说话吗?”
“你们说对错解决不了问题,是因为错的人是你们,因为你们做错,才会有问题。那你想跟我谈什么呢?我跟你不熟,也跟他没有话说了。再见。”
那条凶神恶煞的松狮转过来了。徐意丛已经头也不回地走掉了,温乔怕狗,甚至想叫她回来救命,但也只能往长椅上一缩,满头冒汗。
她这张脸醒目又耀眼,狗主人一眼认出了她,又恭维又好奇地把狗拉开。温乔松了口气,拔腿就跑,一口气跑回那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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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寓楼下。到了台阶下,她停住脚步,看着台阶上的人,气喘吁吁地笑起来,“我还在拍摄呢,你一个电话就叫我跑过来做这种缺德事,许大导演都要发飙了。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怜香惜玉了?至少得请我喝杯咖啡吧,徐桓司。”
徐桓司站在玻璃门外的台阶上,头发被风吹乱了一点,一言不发,转身把电梯锁打开。
温乔跟他上楼,在电梯里才觉出荒诞,拿出镜子,把长长的假睫毛摘下来,“你的手段谁不清楚,至于花这么大的心思对付一个小姑娘吗?她讨厌你也就算了,万一她找我寻仇怎么办?那可是你们徐家的人,抬抬指头就能……”
她懒懒地抬了抬眼,猝然在电梯光亮的镜面里看到徐桓司眼里的神色,就像在多伦多的时候,他盯着茶几上震动许久直到寂寂无声的手机,也是这样肃杀狠厉的眼神,直到手机再次嗡嗡响起来,他终于直起身,把手机推向她:“接起来。”
温乔陡然有些头皮发麻,但徐桓司脸上的凶戾只是一闪而过。他只说:“她不会。”
丛丛是什么样的孩子,没有人比他更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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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小宝贝今天嘴炮了吗
对不起大家!昨晚翻墙失败,没来得及通知今天加更,希望不会没有人看……
今晚正常更新
圣诞季风【兄妹1V1】 46 我会一直记得
电梯门滑开,温乔松出口气,却低低“啊”了一声,“她没拿包。”
丛丛的书包躺在地上,拉链滑开了,露出里面厚厚的几本书,还有她的笔记本电脑,外壳上刻着一行小字。
温乔连忙按住电梯,“她还没走远呢,我去……你去送一下吧。”
徐桓司恍若未闻,他走过去,蹲下身,把那几本书理好,和电脑一起放回去,拉好拉链,像提着一只小动物似的轻轻把书包提在手里,向温乔伸出一只手。
温乔连忙找出钥匙,放进他手心,他把钥匙攥在手里,自顾自走进家门,反手轻轻把门关上了。
温乔连一杯水都没有蹭到,揉了揉脸,坐电梯重新下楼,坐在台阶边,吹了几分钟的徐徐晨风, 终于站起来,走到外面,拉开车门坐进去,“走吧。”
驾驶位上的许蔚程乐了,“不是说大人物要请你喝咖啡吗?我特地翘班来瞻仰,咖啡呢?”
温乔把他叼在唇边的烟拿下来吸了一口,吐出烟雾,小声地抱怨起来了,“……有些人就是酒品差。”
丛丛打车回学校,发现自己身上一分钱都没有。李明阳下楼来付了车,看她黑眼圈快要掉到地上,也惊了:“徐意丛,你是不是有情况?怎么搞成这样?”
徐意丛一脸懵然,说不出个因果关系,只是吸吸鼻子,说:“我就是感冒了。”
她自力更生,回到宿舍,翻出来一堆药,结果肠胃也不舒服,感冒冲剂下肚,立刻翻江倒海地吐出来。她把冲剂换成药丸,一口气喝掉,趴在床上继续看美剧,潇潇洒洒的,同时隐隐觉得有什么东西不太对劲,总觉得自己忘了什么事。
感冒药有副作用,第二天,徐意丛在上课的时候睡着,被老师拿粉笔头丢在头上,她迷迷糊糊地捂着头坐起来,问旁边的同学,“下课了?”
教室里哄堂大笑。老师没好气地说:“徐意丛,我们没下课,但是你不用上课了,你负责去把实验室的兔子处理掉。”
同学们给兔子买了零食、衣服、头饰、新的窝,还有一个很大的笼子。班长抱着兔子和窝,她拎着笼子和零食,送兔子去班长的家里。
班长的妈妈很喜欢小动物,但怕家里的大狗欺负兔子,更怕丈夫看到兔子就蠢蠢欲动地研究冷吃兔菜谱,只好把兔子安顿到阳台上去了。
徐意丛和班长回到学校,老师也要下班了,冲她伸出手来,“李明阳说资料在你这里,给我吧。”
她哑然了一会,这才想起是什么不对劲——她把书包落在徐桓司家门口了。
美剧里的角色分手总是干净利落,一句“再见”就好,而她第一次分手,没想到有这么多拖泥带水的东西。
好在徐桓司很有经验。
天快要黑了,她从教学楼下来,走到校门口去。学校这里总是很难打车,她在公交站牌边等公交车,站了一会,头昏脑涨,可是公交车总也不来,她有点站不住,索性在长椅上坐下了。脑袋里昏昏沉沉的,太阳穴那里又酸又涩。她翻出纸巾来擦鼻子,有车子在人行道旁停下,徐桓司推开车门走过来,在她面前站住。
丛丛不抬头都认得出他,何况脖子酸痛,根本抬不起来。她接过他手里的书包,他的手还没松开,她的手腕还是不小心碰到了他的指节。
要不就是他太凉,要不就是她太烫,总之那一小块皮肤霎时变得很不舒服。她慢慢缩回手去,避开他的温度,拎过另一条书包带。
徐桓司说:“发烧了。”
丛丛拉开书包找资料,垂着头说:“谢谢。”
他没有理会,继续说:“好好的。”П(2)qq.c〇m
和开始的时候那个平安夜一样,又是风马牛不相及的三句话。
丛丛站起来,走下人行道,打算穿过马路回学校。红灯只剩三秒,徐桓司在她身后重复了一遍:“丛丛,好好的,高兴一点。想要什么东西,想去哪里生活,以后想做什么,都可以。如果太吃力,或者错过了什么,或者有谁拦你的路,就告诉我,你是我的妹妹,我都会替你摆平。这件事全都是我的错,我会一直记得,错的人是我,但你配得上最好的人生。行吗,丛丛?”
丛丛只觉得冷,也觉得痛快。她这辈子都姓徐,永远是他的妹妹,就算他不再喜欢她,也还是要永远在乎她,永远要在阖家的团圆里避开她的视线。
如果她愿意,她可以做一根永远卡在他喉咙里的刺。
可是她在书上看过案例,有个男人不慎把鱼刺卡在喉咙里,年深日久,利刺穿出喉咙和皮肤,暴露在空气中,氧化发黑。不是什么大问题,拿镊子一拔,刺就被拔出来,扔进垃圾桶。
一个人要怎样才能变成一根刺?择掉自己的皮肉、心脏和眼睛,变成一根尖锐的骨头,天长日久地撑在同一个地方。
恨一个爱过的人太耗尊严。而他连疼痛都不会有,因为那只是一根刺,不是他的心。
绿灯跳出来,两边的车流缓缓停住。丛丛抱着书包,头也不回地穿过宽阔空荡的斑马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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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桓司:啊啊啊啊好想给我妹看病
不好意思,刀还要拖泥带水下几天,虐丛敏感型选手过几天再来看也可以的!
明天上午11:00加更喔
圣诞季风【兄妹1V1】 47 丛林【2600的加更】
初夏是闷热躁郁的,雨总要下,却总是不下,天气一直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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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沉。
终于到了学期的后半段,临城医院的见习名额被大半个班级虎视眈眈。填报名申请的那天,室友们盯着徐意丛打开登记系统,
说:“你行的!”
徐意丛对着屏幕上密密麻麻的选项看了半天,想到本班学霸们近期飙升的成绩,把头往键盘上一埋,终于下定决心,“……算
了。”
最后还是报了研究方向,英国的医学院,就在伦敦,和徐晏住过的医院相隔不远。丛丛还隐约记得那条街上有家中餐馆,总是
营业到凌晨两点。
又过了几天,学院的审核结果终于出来了。老师给徐意丛发了封邮件,叫她再看一看附件里的资料,因为今年学院有很多新的
项目,还有很多合作院校可供选择。
老师一心只有科研,对自己指导的几个学生一直是放养状态,不管是什么申请,他从来都只管签名,今天突然这么有心,可以
说是莫名其妙。
徐意丛一头雾水,舍友们翻出老师的电话,她还是打电话过去了。电话那边的助教说:“老师在开会。你有急事吗?要不然你
先过来等着吧。”
老师的办公室在六楼,老楼里没有电梯,她一口气爬上去,气喘吁吁地往老师的办公室走,经过学院的会议室,就不由自主地
停下脚步。
木门没有关紧,她听得到里面的话音。都是平时在讲座和课堂上熟悉的人,有院长和几个老师,副校长也在,气氛愉悦,她的
老师笑着说:“那我们要替这届的学生感谢徐先生了。”
徐意丛低下头,捏一捏手里的资料。她知道邮件里那些优越过头的研究项目是谁的手笔了。
赞助学院的不乏杰出校友,也不乏社会团体和各界要人,其中徐家也分一杯羹。平时校长看到徐桓司来接妹妹,都要客气地弯
一弯腰,现在他要做一点事情,当然水到渠成。
何况也不算什么。他把项目交给学校,老师把资料拿给学生看,任谁都会动心的,她的成绩不差,只要广撒网,一定能申请
到。
可她本来也要走。
徐意丛到办公室去,把英国那所学校的申请表交给助教。助教说:“老师不是让你再挑一挑吗?”
徐意丛擦掉额头上的汗,说:“麻烦你转告老师,我就去这个学校,成绩合格,方向合适,环境也很喜欢,不再改了。”
每天都下雨,老楼里永远氤氲着潮湿的青草气息。上次的感冒一直都没好,她断断续续发了几次低烧,现在又出了一身汗,每
根骨头都发软,越走越没力气,慢慢停下,在三四楼中间的台阶上坐下了。
来学校的大概只是李秘书,但她想象徐桓司会如何在众人簇拥下穿过这道楼梯,一手插着裤袋,漫不经心地,片叶不沾身。但
是他把他的气味留在楼道里,把这里夏天的气味变成永恒的皮革烟草松木的丛林。
她只发了一会呆,隐约听到楼上传来椅子摩擦地面的声音,大约是他们散了会,她还是站起来继续走了。
砖地让她脚下打了个滑,她蹲下去系鞋带,再站起来时眼前一片茫茫的光,她拿不准前面是台阶还是平地,但是一脚已经踏了
出去。
身后的楼梯上脚步杂沓,响起一片惊叫,但她自己都知道不对头了,知道大概要摔得头破血流,但有人从后面拉住她的臂弯,
大力往后一拽。
后面的老师松了口气,拍着胸脯,惊魂未定,“徐意丛,幸亏有你哥哥在。”
丛丛踉跄着站稳,被徐桓司紧紧箍着臂弯,继续向下走去。他走得不快,但她还是跟不上,像是肚子疼,微微弓着腰,鼻尖上
全是虚汗,本能地缩了一下手臂,肘弯都是微微发烫的。
徐桓司立刻停下脚步,拿手背试了一下她额头的温度,也不再拉着她往下走了,蹲身把她背起来,快步下楼。
外面天光大亮,白色外墙的校医院就在目之可及的地方,并不远,他背着软绵绵的丛丛朝那边走去。
校医院的节奏慢吞吞的,急诊室里也没有人着急,别的科室的大夫路过,看见是徐意丛,“哎”了一声,“你又烧起来了?”
丛丛没打采地点点头,伸出手来让护士扎输液的针。
徐桓司站在她旁边,下意识地伸手捂她的眼睛。只是习惯成自然,但是丛丛一偏头就躲过去了。
她看着银色的针头插进自己的血管,看得出神。徐桓司的手停了半秒,终于慢慢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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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桓司:…………
徐桓司:现在就是心里闹腾
徐桓司:非常闹腾
圣诞季风【兄妹1V1】 48 你用不着赶我
凉丝丝的液体缓慢地带走灼热的温度,丛丛盯着液体一滴滴掉下来,目不转睛。
一个多月下来,她是校医院的常客了,护士都跟她很熟,“自己调速度吧,早点输完回去睡觉。低烧而已,怎么总也不好?给
你开的药有没有好好吃?”
她说:“可是你们开得也太多了,我吃完药都不用吃饭了,正规医院哪有这样操作的。”
护士翻了个嗔怪的白眼,目光在往徐桓司棱角分明的脸上飘,“多吃点吧,正常人哪有你这样的?哎,这是你男朋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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