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见你时我是个混蛋(骨科)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八蛋Q
陈雀喜欢喝奶茶,陈诀没有这个嗜好。加多糖的奶茶腻歪的要死。他只买了一杯,谢初眨着眼睛,眼里倒映出他略显踌躇的样子。
“你不喝吗?”
“我昨天刚喝过了。”
谢初尝到新奇的味道,咂咂嘴:“好好喝啊,难怪陈雀这么喜欢买。”
陈诀笑了一下:“她靠奶茶续命的。”
谢初没有喝第二口,她垂下奶茶杯认真解释:“那张照片里的是我爸爸,他一年前去世了。”
陈诀不善于隐藏。他是个直来直往的人,身边有个陈雀,做事细腻了点,但总学不会大人那一套。
“对不起,刚刚一直盯着看。”
“你别道歉,我刚刚就应该告诉的。”
“谢初。”
“嗯?”
“我这人确实不知道怎么说话。你想说什么不用顾忌,说不出口也可以不用说。”陈诀转过头看她,表情轻松很多,“其实我觉得特别神奇,我一直以为自己和你说不上话。”
谢初也是这样想的,都是陈雀的功劳,不然两个别扭的人怎么也不会成为组员。
“是挺神奇的。”谢初咬着吸管,“前天你还不想跟我说话呢。”
“所以你昨天为什么哭?也是因为你爸爸?”
他们等着12路公车。在街道旁,谢初的声音时不时被噪音盖过。
“你说我看起来好欺负,我就想起我爸,他性格比较软。”
陈诀第七次蹭了谢初的硬币,两人握住扶杆。
他开始说起上学期的事:“我妹那天喊你一起出去玩是因为周游。我在厕所听见他打电话。其实我以为他只是说一说……最后我们去找你的时候正好听见有人喊,我就知道事情不对了。”
司机刹住车,谢初有些站不住脚,陈诀及时拽了下她。
谢初不怕回忆起这件事,但陈诀的叙述,还是让她苦涩了一下。
她问:“那周游之后怎么样了?”
“把他送进警局了。该罚罚,这种人几天就能出来。”陈诀揉了揉谢初的脑袋,“你别怕,都会上报学校的,周游不会回来了。”
谢初看着陈诀那张极具反差的娃娃脸,心里暖了几分。
“我听陈雀说,以前的小组你都是一个人。”
陈诀挡住她,以防她被上车的人挤走,他低下头,谢初的短发乌黑。
“但是我现在有了啊。”
谢初笑起来:“你还挺可怜的。”
“高一的军事演练我要做双倍的份,是挺惨的。教练觉得我太皮了。我就是那时晒黑的,到现在都没白回来。”
谢初抬起头看他:“还好,没那么黑。”
“晒黑了也好。得蓝蔚骂我还没断奶。”
谢初弱声问:“他为什么骂你呀?”
“因为他喜欢我妹。小学那会儿还没我高呢,脾气挺大。”
谢初的脑袋嗡嗡作响。
“那……陈雀喜欢他吗?”
“我妹喜欢活泼一点的,她跟我说过,隔壁班有个男生姓唐……”
谢初没在听了。她为自己刚刚那点一闪而过的念头发慌。真侥幸啊。
蓝蔚,其实你也可以试着喜欢我的。
陈诀伸手在她眼前挥了挥:“到站了。”
带队老师将一沓照片起来,确认着:“那我可就登记了啊,漏了打卡点不能补的。”
“我们都检查好了。”
下午两点半,谢初和陈诀提前完成任务。两人路过度假村的露天营地,有人在准备晚上聚会的设施。几堆柴火搭在一起,旁边是几摞塑料凳。
陈诀把袋子放进谢初房间就走了。谢初终于抽出空给南正琴打电话,拨了好几通,都语音提示无人接听。
应该还在休息吧。也不知道奶奶有没有听她的话,谢初留了条短信,还是有些不放心。
陈雀喊她起床时天都暗了。南正琴是一个钟头前回她的。
——奶奶刚刚出去散步了。
南正琴最近锻炼的次数很频繁。谢初松了口气。
陈雀站在她跟前,穿了条薄薄的连衣裙,袖口腰身处紧,露出她令人羡慕的身材。谢初放下手机。
“你觉得怎么样?”
“好看。”
陈雀弹了弹手中的小皮筋,“那你帮我扎个麻花辫吧。”
“好。”
南正琴没少帮她剪过头发。一开始她还是个菜鸟,跃跃欲试地上手,最后帮谢初剪了个土里土气的锅盖头。谢初生了好几天闷气。后来南正琴有事没事就去理发店闲聊,手艺渐长,先拿谢泽恩练习。如果爸爸剪出来是帅气的,谢初才会让南正琴动手。
她的头发遗传了谢泽恩,乌黑乌黑的,就是太毛躁了。太长的话就没法打理,跟只小狮子一样。她留了十多年的短发,第一次想要试试留长。蓝蔚喜欢陈雀,是不是也喜欢长发呢?
陈雀拿起手机偷摸拍了张两人的合影。谢初专心地帮她编着辫子,岁月静好的模样。
她编辑了一下,只将照片发了出去,并没有附上文案。
朋友圈各路神仙都来评论点赞。点开红标,蓝蔚的名字赫然出现在第一排。
万年潜水怪今天出现了。
顺着蓝蔚的这条点赞,陈雀瞅了瞅他的朋友圈。依旧是一片空白。
谢初刚起床的懵劲消去不少,她也拾好了,准备和陈雀一起出门。
“谢初,你有没有我微信?咱俩加个好友吧。”
谢初的好友列表里只有寥寥几个海镇的同学,她也不常发动态。这样一想,她跟那些同学好久没联系了。
陈雀的日常动态很多。刚出炉的一条自己还出镜了。
谢初有些难为情。如果不算蓝蔚给她拍的那张,她已经很少拍照了。
陈雀挽着她的手臂,亲昵地靠着她:“你喜欢这样吗?”
谢初被她弄得满脸通红,还是有些不习惯的,不过嘴上却说:“喜欢……”
“你每天都吃多少啊,摸起来这么瘦。”陈雀比了一下她的身高,“刚好到我的耳朵。”
“我高一就没长了。”谢初说。
“这样刚刚好,看起来小小的,感觉你就是我妹妹一样,我什么话都想跟你聊。我表妹也有你这么高。”
“你表妹多大呀?”
“六年级。”
真高。
原来小学生也能长得和她一样高啊。
至少在这方面,陈雀跟蓝蔚站在一起很合适。她就不行了。
离着聚会点还有几步路的距离,谢初停下来。
“怎么了?”
“陈雀,我们现在是朋友了吗?”谢初不确定地问她。
陈雀无奈地弯唇:“是的。”
“我要说声对不起。放假那一天我的语气太凶了。”
“我知道。但你有你的原因。”
“因为我是转校过来的。我也不熟悉你们。”
“我知道,以前我太想让你融入班级了,有些适得其反。”陈雀抱住她,轻声说,“你别说这些话,搞得我都要哭了,我泪点很低的。”
“你约我出去玩的时候,我是因为有顾虑才拒绝你的。你会不会怪我?”
“我看起来有这么小心眼吗?我都理解的。”陈雀顺便安慰一句,“谢初,咱们慢慢来。”
“喂!你们俩搞颜色啊!”
陈诀冷不丁插进来,吓得两人一大跳。
“哥你走路没声音的啊!”
陈诀盯住谢初笑得柔和的眼,“别磨蹭了,老师都在里面。”
陈雀也看向她:“走吧。”
有欢笑声从前方传来,隔得不远,海浪仿佛在推着她前进,宁和静谧。
“嗯。”
初见你时我是个混蛋(骨科) 假名义
眼前的篝火跳跃着星沫子,发出噼里啪啦的清脆声。有些同学已经开始闹腾了,喊着让文体委员献才艺。班主任站着看孩子们组织活动,没一会儿就跑去和其他老师闲聊。露营地被占满,全都是百川的学生。班与班之间隔了几十米,只是会偶尔传来捧场的欢叫声。
文艺代表的吉他曲一弹完,见老师也不在,班长兴致勃勃地提议说要玩真心话大冒险。
“那就来点有意思的。”
“有意思的你不怕被老师听见啊。”
“老邓不会骂我们的,我们搞快点。”
班长拿出矿泉水瓶,“要不就传瓶子吧,音乐停,谁就真心话大冒险。”
众人都说没问题。
谢初在蓝蔚右边坐下。女孩独特的香气挨着他,蓝蔚盯着面前的火焰出神。
“蓝蔚,到你了。”
谢初凑过来提醒,蓝蔚终于动了一下。
音乐停止。
班长自带大喇叭问他:“蓝蔚,你选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真心话。”
对象是蓝蔚,同学们都不敢问得太过,无非就是些情感问题。
“你有喜欢的人吗?”
蓝蔚懒懒地回:“有。”
谢初偷偷听着,假装没有在注意他。
“那你喜欢什么样的女生?”有个女同学红着脸,在别人的怂恿下问出口。
“我不知道。”蓝蔚扯了扯嘴角。
最好不要是他的妹妹。
谢初的眼被火烤得有些疼,她揉揉眼睛,搓了搓自己发僵的手指。哪怕生了火,海边的温度还是很低。
“最后一个问题。蓝蔚,你喜欢的那个女生是谁?”班长双眼都放光了,“你得说出来啊。”
蓝蔚慢慢地开口:“这还要再问一遍吗?”
“哦~”班长起哄。
有人说出答案:“陈雀嘛。”
意料之中的回答,这是一班众所周知的事实。
谢初碾着脚底粗砺的细沙,感觉有些窒息。
“继续继续!”
“啊啊啊音乐别停。”
“快点!丢给我!”
几轮下来,气氛越来越热烈。等传到谢初的时候,有人提议让她选大冒险,真心话选多了挺没意思的。
“谢初,你别选真心话了。你挑一个男生,和他对视十秒。怎么样?不过分吧。”
谢初捏着塑料瓶,没有说话。
“你想跟哪个男生对视?”单眼皮带头起哄,颇有些自告奋勇的意味。有人唏嘘。
谢初被全班人注视着,她耳朵红的都要滴出血来。
“陈诀,你愿意吗?”
听见女孩的回答,蓝蔚的眼神暗了几分。陈诀倒是答应的很快,虽然他也是红着脸,但很快调整了位置,面对谢初。
“开始。”
“十。”
陈诀的眼睛很亮,睫毛长长的,垂在眼角。他的鼻梁中间稍微高些,鼻尖很立体,连下去,是他孩子气的下巴。他的唇弯起来,露出开朗的笑容。陈诀有两颗尖尖的牙,让他多了几分豪横嚣张。
“七。”
谢初的眉毛很野性,根根分明。睫毛翘长,双眼盛满水光,非常透亮。她的鼻子俏丽,形状饱满的唇瓣微开,有颗小小的唇尖。如果偏头凑上去的话,估计几秒就能含化了。
“二。”
陈雀蹲在前线吃瓜,她像个狗仔似的举着手机,捂着嘴笑。这个角度再不发生点什么,都对不起她磕的这颗糖。
蓝蔚闭着眼睛,将棒球帽压低。他的喉结滚动一下,像是要忍下什么即将爆发的冲动。蓝蔚尽力去想其他的事。比如谢初的初吻是给他的。
陈诀不过是和谢初对视几秒,谢初却被他品尝过。
“一。”
谢初匆忙低下头,陈诀看了眼其他同学,继续将目光黏在谢初身上。
“陈诀,别盯着我了。”
陈诀故意惹她:“我又不会吃了你,你这么紧张干什么?”
头一天成为组员的时候谢初也说过这句话,她完全没想到会被陈诀拿来反击。很窘迫,但没办法怪他。
“我我哪里紧张了?”
“现在就是啊。”陈诀笑得眼泪都出来了。一旁拍摄视频的陈雀手抖了几下。
蓝蔚太阳穴突突地跳,像是真忍不住了,于是不耐烦地说:“能不能安静点?”
谢初被怒火正面袭击,吓得抖了一下。
明明班长的嗓门也很大啊。
陈诀挑起眉:“喂,我们又怎么惹到你了?蓝大爷。”
蓝蔚抬起眼皮,冰冷冷地扫过谢初,停在陈诀那张嘲弄的脸上。
谢初不安地打量他:“你是不是不舒服?”
是啊,浑身不舒服。
他嗤笑一声:“真把这当作你家了。”
“那也不是你家啊蓝大爷,嫌吵不能堵住您自己的耳朵吗?”
“堵也堵不住啊。”蓝蔚偏头扯了扯自己的耳,“这么难听没有点自知之明吗?”
气氛就这么迅速针锋相对起来。谢初没有经验,夹在两个人中间,只能尽量缩小自己的存在。
陈雀开始小声劝自家哥哥:“好了好了,你们都吵过多少次了。”
谢初觉得自己也应该说点什么,可话到嘴边又吞了下去。
陈诀单手将她的塑料凳移了过去,故意说:“谢初,我们坐远一点,得某些人又要挑刺。”
蓝蔚也伸出手臂稳住了一只凳腿,干巴巴地讥讽:“我没有说你,我是说他很烦人。”
“我烦人?”
陈雀按住陈诀,同学们见这边起了争执,自动越过他们组织游戏。一班对这种情况已经见怪不怪了。
蓝蔚还是面无表情地靠在椅背上,只露出他流畅的下巴线条。
谢初犹豫几秒,然后悄声说着:“你要不道个歉吧。”
蓝蔚转过头,眼里划过一丝兴味:“凭什么?”
陈雀在劝着陈诀。而她……想到昨晚亲切的蓝蔚,谢初便多了些底气。
“因为你刚刚态度不好。”
蓝蔚点了点她的脑袋,谢初无辜地揉着自己的额头。
“那你告诉我要说什么?要不你教下哥哥?”
谢初呆呆地看着他。
蓝蔚慢慢合上她的嘴:“看你这样子我说错了吗?”
蓝蔚你知不知道,你的妈妈讨厌我到了极点。
所以你还要承认吗?
谢初动了动唇,发现自己说不出任何一句话。
于夏诗而言,她只是一个毫无干系的人。她记忆里的夏诗有一双高傲的眼,以前她还小,夏诗会居高临下地打量她。她坐在他们家短款沙发上,端着架子指使谢泽恩。如果要概括的话,谢初想到一个成语,那就是颐指气使。
那天的谢泽恩一改往日形象,穿上了新买的衣服。可谢初还是看见了她眼里的嫌弃。
“别说我没有来看孩子,你也不要要求太多了!”
“初初很乖的,她经常说想妈妈……”
“你够了!什么我们!谢泽恩,请注意下你的言辞!”夏诗及时暂停话题,不愿说下去。
谢泽恩神色黯淡下来,他抱起谢初,哄着她:“乖,妈妈不是对你发脾气。初初饿的时候也会闹对不对?不哭了。”
夏诗瞪着谢泽恩:“我不是她的妈妈,以后也不是,你没资格在这乱扯关系!”
谢初扯着童声喊道:“妈妈坏蛋!我再也不要见你了!”
“不见就不见!小屁孩吵死了!”夏诗一转身,摔门而出。
谢泽恩站在窗前,看着那辆高档车离去,他的眼里混着很多小谢初无法解答的情感。
而后谢泽恩放轻声音,挨着谢初的脑袋,说:“初初,爸爸对不起你。”
那时谢初的手还没谢泽恩的脸大,她拍拍爸爸的脸颊安慰道:“没关系。”
谢泽恩揉了揉她的头。
因为第一次见面的不欢而散,谢初上了小学,夏诗选择在她放学那天露面。因为还有急事,夏诗随意地将黑色男款书包狠狠扔到谢初身上。谢初没有捡起来。
见她倔强的小眼神,夏诗十分无语地斜着她:“回家告诉你爸,别让他再联系我了。这书包你爱要不要。”
谢初抹着眼泪往书包上踩了好多脚,黑色的布料上全是小小的灰印子。她不服气地攥起拳头,发誓要变成超人锤扁夏诗的那辆车。总有一天。
“诶哟,崽崽,你怎么跑到这来了?”南正琴第一时间拉住她,“奶奶要给你骇死哦。”
“你踩书包干什么?你妈妈来过了?”
谢初点点头,但极其不愿意南正琴称夏诗为自己的妈妈。
“这书包你背着有点大了。等你长高了再用。”南正琴摸摸她的脸,“哭成这样奶奶心疼喽,没事,奶奶攒钱也给崽崽买书包。”
谢初抱着南正琴粗糙的手哭道:“呜呜我要吃爸爸做的饭。”
“做!我今天让他做!”
最后一次见到夏诗已经是许多年后了。夏诗推开车门,身材婀娜,是个致的富家太太。她们隔了不近不远的距离,可却是两个世界。谢初看着夏诗掏出一沓钱,指间的钻石戒指在闪闪发光。
她戴着墨镜,动了动红唇:“拿着啊。”
“我不能。”
“让你拿就拿!这有多少钱啊,让你紧张成这样?”
谢初小心翼翼地接过去了。这种沉重感她感受过很多次,但这一次比以往都更让她猝不及防一些。
“这是最后一次。我以后再也不会见你了。”
夏诗甩掉包袱,浑身轻松地坐进车里。
这一次谢泽恩还是没有见到夏诗。
谢初慢悠悠地走回家。她仰起头,眼里被她逼了回去,喉间是灌了铅似的难以下咽。
是啊,她在为谢泽恩感到难过。
她的爸爸也再也见不到夏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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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见你时我是个混蛋(骨科) 年初
起回忆,再次看向男生时谢初早已埋好了情绪。
“我教你。”
她大胆地抚上蓝蔚的唇,镇定地开口:“就用这里说对不起,很简单的叁个字。”
蓝蔚的呼吸急促了一下,他的眸子藏在帽檐后,很陌生也很熟悉。
谢初碰着他的唇瓣,继续教学。
“说句对不起就这么难?能刮掉你一层皮吗?”
遗传可能真的是说不清楚的东西,蓝蔚,你和夏诗真的好像。
蓝蔚一动不动地任女孩抚摸,突地,他张唇将谢初的指尖咬住。
“啊!”谢初吃痛。
南美洲亚马逊热带雨林中的蝴蝶偶尔扇动几下翅膀,可以在两周后引起美国得克萨斯州的一场龙卷风。就如谢初一个小小的举动,能看似毫无关联地牵动到蓝蔚的情绪。篝火橙黄,阴影随着火光摆动,仿佛有翅膀在他眼前扇动,一下又一下。
“你疯了是不是?”
谢初捂着手指,固执地看着他:“我没有疯,我只是在教你道歉。”
“不需要。”
“你应该去给陈诀道个歉。”谢初不依不饶地说。
蓝蔚站起身朝着宿舍的方向走去。
“你不许走!”
谢初追上他的步伐,感性的冲动在她脑里叫嚣,凭什么,为什么……
“蓝蔚,你不许走!”
谢初拽着他的手臂,倔强地像被抢了玩具的小孩。
蓝蔚低下头。谢初毫不示弱地与他对峙着。
“我数到叁,你放开我。或者你也可以选择不放。”
“一。”
“你想干什么?”谢初看着他那双平静的眼。
“二。”
蓝蔚取下棒球帽,戴在谢初的头上,遮住了她头顶的视线。谢初握紧双拳,正准备拍开他的手。
“叁。”
她被蓝蔚轻轻揽腰提起,双脚悬空,谢初愣愣地出了神。
蓝蔚死死咬住莹润的耳垂,毫不留情地用力,直到腥甜的味道在口腔蔓延开来。
谢初终于回过神,她开始挣扎着蹬腿。
“疼!疼!”
蓝蔚放轻力度,将耳垂含进嘴里,微微一吮,怀中的人就不叫了。绵软的耳肉被他嘬得红肿起来,牙印触目惊心。
蓝蔚放下她,摸了摸她受伤的耳朵。
“回去记得擦药。”
谢初听完他平铺直叙的提醒,向后退了几步,最终落荒而逃。
她鬼祟的身影像极了杀人放火的小偷。
四下无人的穿堂走廊,身后就是徐徐的海风,哪怕温度这样低,也只是带走了蓝蔚体内的小部分余热。他突然想到蓝誉,蓝誉偶尔会站在阳台上抽一两根烟,每每经过时总会被沾染上劣质而刺鼻的难闻气味。这样的东西要抽几根才能盖住谢初的味道?
或许试了才知道。
全年级的学生聚在讲厅内,高中生涯最后一次游学即将落幕。级长拿着话筒念着本次活动的获奖小组。
他们刚从海镇飞回来,行李放在班级里,就又被赶着来了礼堂。
被念到名,谢初和陈诀一齐走上台。两人拿了奖就凑到红色幕布后交谈。
谢初捧着礼盒还有些愣:“这是你的奖金啊。”
“但都是你的功劳啊,我们才能拿第一。”陈诀拍拍手,率先走出幕布,“寒假愉快,谢初。”
念及昨晚的争执,谢初没有跟她的同桌打招呼,她将礼盒塞进书包就赶忙溜了。
搭上地铁,谢初揣着陈诀奉献给她的双份奖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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