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见你时我是个混蛋(骨科)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八蛋Q
还有两站即将到家。
小区楼下的游乐场聚集了孩童,踉跄地奔回家长怀中寻求庇护。多数是家中的老人,趁着下午的空闲时间,陪孙子孙女出来玩耍。密集混乱的人群里,谢初一眼就能望见南正琴。她正拿着酸泡萝卜罐,向上了年纪的“顾客群”推销产品,鬓间的白发吹起,像是要飘到云端去。
谢初抿着嘴看了好一会儿,才拖着行李箱走到南正琴的身边。
“奶奶。”
南正琴被抓包,她淡定地将交易罐子盖上。旁边的人正好摆着手说不买。
“崽崽这么早就回来啦。饿不饿?奶奶回家给你做饭。”
有什么事回去再商量。谢初压下火气,先带着南正琴回了家。
南正琴把玻璃罐放回厨房,她可能知道气氛不对,并没有着急着走出来。
“你这几天说的散步,就是出去卖酸萝卜吗?”
南正琴摆手:“我拿给他们尝尝嘛,没有卖的。”
谢初甩下书包,提高音量喊道:“你就是不听我的!要散步就散步,抱着罐子不重吗?你为什么要对我撒谎啊!”
谢初用力拿出礼盒,摔在餐桌上。
巴掌大的正方形盒子是暗红色的,镀烫上去的金字飘逸,里头是一张奖金券,写着“于x x银行提款”。
“这些钱你哪里来的?”
“活动的奖金。”谢初闷声回道。
南正琴连忙哄她:“奶奶就是想过年给崽崽买新衣服。再让你好好过生日。”
“我不过也行。”
“说什么傻话!哪年都能不过,今年不行!”
次次都这样说,谢初无奈地整理着行李。
“还有两天就过年了。你想吃什么,奶奶给你买。”
“你做的我都吃。”谢初笑眯眯地,又问,“生日能吃蛋糕吗?”
“吃,奶奶给你买个两磅的。”
“那么大吃不完。”
“上次生日没过好,这次一定要补回来。奶奶就买两磅的。”南正琴颇有些誓不罢休的决心。
谢初摸着谢泽恩的照片,顺了南正琴的话:“嗯。”
后来的几天里南正琴和她忙着买年货,还顺带去面包店把蛋糕订了。她的生日就在除夕后头,能开的店面卖的蛋糕都贵。南正琴在这上面倒是大方,谢初看着钱花花流出去有些肉疼。
去年他们还在医院,围着病床,叁个人随意吃了点素面,钱都花在了治疗用上,腾不出多余的买大鱼大肉。吃完谢泽恩就睡了,南正琴偷偷藏了个荷包蛋递给她,些许寒酸。今年总算可以不用这么拮据了。
以前打扫卫生和贴对联这样的任务都是谢泽恩揽下,现在交到了她手里。
谢初剪了透明胶带,踩着胶凳,将对联服服帖帖地装饰在门侧。看着很喜庆,她哼着歌回屋帮南正琴打扫卫生。新年气息滋生在家里的每一个角落,谢初又偷偷跑去阳台,她找了颗不明不灭的星,十指交叉握在一起,不知默想到什么,她开始笑起来。
除夕当天,谢初吃完午饭就帮着南正琴洗菜。南正琴有条不紊地备着食材。厨房里堆满盆碗,一半荤一半素,谢初清点完毕。南正琴正在炒辣椒,呛得谢初咳嗽几下继续说:“再煎个豆腐就做完了。”
南正琴把她赶出厨房,关上了门,“你看会电视,奶奶马上就做好了。”
晚上七点。谢初打开电视,空荡的客厅瞬间被广告声填满,某知名饮料品牌正播放着朗朗上口的拜年词。这一年即将步入尾声,家家户户都在团聚,准备着除夕饭。她团坐在沙发上,看着陈雀在朋友圈刷屏的动态点了个赞,随即就有消息发过来。
陈雀:初儿,我哥要加你好友,你记得同意哦。
谢初:好。
也不知道陈雀有没有蓝蔚的好友。这么想着,她差点把对话发出去,惊的她出了身冷汗。
通过验证,陈诀立马就来了消息。
陈诀——你吃饭了吗?
谢初瞥了眼南正琴忙碌的身影。
谢初——快了。
陈诀——你不会一个人过年吧?
谢初——我和我奶奶在家。不是一个人。
“崽崽,帮我洗个盘子。”南正琴的声音传出来,谢初立马跑过去。
用不了几分钟,等回来时,她只看到陈诀撤回消息的提示。
谢初——你刚刚发了什么?我准备吃饭了。
陈诀——没什么,你去吃饭吧。
幸好她没有看见。陈诀松了口气。
这头,陈雀八卦地从门缝外探出头来,“你们聊了什么?”
“没什么。”
陈雀的目光深沉下来,声线拉长:“哥,喜欢就去追啊,我还看不出来吗?”
陈诀重新点开陈雀刚刚发给他的视频。在篝火的掩映下,所有声音都逐渐模糊,谢初的脸庞青涩,与他对视着。而他也目光含笑,嘴角勾起。
看似和谐又温馨。
这个除夕夜,陈诀总共循环视频118次。二十四秒的视频,不厌其烦地播放。
喜欢就去追啊。陈诀帮妹妹点燃了烟花棒,陈雀兴奋地在空中甩着,凭空画了一个看不见原样的爱心。
爱情的火花在陈诀眼前跳跃,打乱了他的思绪。
他喜欢谢初?
市区禁止私人放烟花,窗外很静,但每栋楼都像缀满了星星似的亮着。南正琴给谢初夹了个鸡翅,就放下了碗筷。
“你怎么又吃这么少?”谢初疑惑道。
南正琴最近的饭量越来越小,还总是起夜去厕所,谢初被吵醒过好多回。她会在恍恍惚惚间查看,可南正琴却在房间里睡得酣畅,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
“都是做给你吃的。奶奶吃饱了。”
“你才吃了多少!”
“我中午吃撑了,现在没胃口。”
南正琴说完匆匆起身去了厕所,“崽崽,你先吃着。”
南正琴第一次没有对她掩饰,或许是因为情况糟糕到她无法掩饰了。
谢初脱掉碍事的棉鞋,踮起脚凑到卫生间的门板上。
隔着玻璃,南正琴的呕吐听起来混沌无比,像溺水者在水中发出求救的气泡声。谢初的手搭在门把上,她静静地聆听着,周遭的一切似乎都消失了,只剩下被这扇门隔离的她与她。
南正琴所有的不对劲都有原因。她熬到深夜赚零钱,试图用光所有可能的力。她习惯吃剩菜,然后把最好的留给谢初。她减少饭量,因为她无法下咽,吃多了就会吐。她半夜会疼的睡不着,为了不打扰崽崽的休息,只是咬牙忍着。总有一天谢初会发现。
南正琴失了力跌在地上。
“崽崽啊,奶奶……”
谢初僵在原地。她虚无地望着南正琴,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都在相互碰撞,挤兑着她最后一丝理智。
她终于能开口说话。
“你明天,跟我去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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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见你时我是个混蛋(骨科) 男女朋友
南府八十八号早在一个星期前就开始扫尘了。
蓝老爷子高龄七十六岁,患病叁年,是阿尔兹海默症。加上腿脚不利索,蓝誉就专门请了个高级护工照看。偶尔被人搀着走几步路锻炼筋骨,其余时间都是在轮椅上度过的。
蓝蔚回家那天,蓝老爷子正坐在花园里晒太阳。伊文摇着尾巴朝他奔来,围着他转了几圈。夏诗穿着毛呢风衣,脖间套着一圈绒面,素面朝天,眼角的细纹淡淡的。夏诗朝他招手:“快进来,妈妈给你看新衣服。”
夏诗最喜欢买东西。蓝蔚总是会到她很多心血来潮的礼物。夏诗不在乎他喜不喜欢,她喜欢就好。
他突然想起谢初的生日。后天就是除夕夜了,谢初也要成年了。
围在圆桌前,蓝老爷子占了一席之地,此刻他身下的四轮代步工具被换成了一张红木座椅。他持着筷子,还能夹几口菜慢慢咀嚼着。
丰盛的菜肴将桌面摆得满满当当,蓝蔚等到蓝老爷子动筷,他才开始用餐。
夏诗先给儿子夹了块鱼肉,然后又周到地给蓝誉也添了块。
“之华呢?她怎么还不下来?”
儿孙加上儿媳妇皆是一顿。蓝老爷子不记事,这不值得大惊小怪。
蓝誉拿出准备好的说辞回答:“妈出去了。今天除夕,咱们等会儿吃完饭去看烟花吧。”
“走去哪了?不带上我?”蓝老爷子放下筷子,着急地问。
蓝誉按住蓝老爷子的手,“爸,咱们先吃饭,等会儿妈就回来了。”
“会回来就好。别让饭凉了。”蓝老爷子放心地自言自语,终于肯跳过这个话题了。
蓝誉见此偏头安抚夏诗:“想吃什么,我帮你夹。”
夏诗的表情略有缓和,摇摇头:“想吃虾。”
蓝老爷子的夫人叫戚之华,于十八年前逝世,正好是蓝蔚出生满一年。
蓝誉在自家母亲去世半年后迎娶了夏诗。
夏诗和蓝誉是在校外认识的。带着朝气锋芒却不失儒雅的蓝蔚,如同泯然众人里的独特存在,闪闪发光。包厢里坐满了组织校庆的学生,夏诗借着酒意凑到蓝誉跟前表白,那张脸蒙上了层酡红的娇媚。少男少女间的激情如干柴烈火,一直烧到了现在。
蓝蔚面不改色地看着两人腻歪。他时常会好奇,譬如蓝誉为什么会接纳谢初,譬如夏诗为什么会被迫离开,譬如两个本不能在一起的人最后还是会成为夫妻吗。
蓝老爷子被推至院内,夏诗双手搭在蓝蔚肩上让他去玩玩。
“不放烟花了?你小时候最喜欢的。”
“妈你要看吗?”
夏诗挽住蓝誉的手臂,“放吧,放给你爷爷看。”
还记得小时候都是由蓝蔚去点燃引线,他则躲在夏诗身后兴奋地看着。
时光荏苒,现在的他扣下打火机,不慌不忙地弯腰,重复着蓝誉做过的事。小男孩成长为少年,也带走了童年的稚嫩。
看着自家儿子的帅气背影,夏诗忽地就想起谢初,总有某些母性因子在作祟,扰得她心神不宁。
蓝誉亲了亲她的头发,问:“宝贝,不开心?”
“没有。”夏诗的眉头舒展开来,只是依旧担忧道,“儿子他也不常和我说话……”
“最近要申请大学。他心里有数,该做什么他知道,重心现在要放在学习上。”
夏诗趁着蓝蔚还没在旁边,继续问:“你把谢初放在哪个学校了?”
“放在儿子班里了。”
夏诗生气地看着他。
“怎么了?”
夏诗被蓝誉抱住,蓝誉试图哄她:“迟早是一家人。我还想着今年把她们接过来过年,你不是不让吗。”
夏诗窝在他怀里再次问他:“蓝誉,你为什么不怪我?”
烟花筒冲出斑斓的花,炸响在八十八号的天空上方。蓝誉靠近夏诗的耳朵回:“因为我爱你。”
我永远不会谴责你选择和别人结婚生子。夏诗,该被责怪的人应该是我。
趁着父母卿卿我我,蓝蔚独自回了房间。刚被点燃的烟花还在继续绽放,窗户玻璃被映出五斑斓的图案。蓝蔚拿起手机输入了长长一串手机号码。
将手机听筒靠在耳畔后,蓝蔚推开窗看向漫长的黑夜。
“谢初,新年快乐。也祝你十八岁生日快乐。”
手机那头是早已预料到的沉默。蓝蔚垂下眼轻轻笑了一下。
谢初守在南正琴床边,南正琴刚刚入睡。
午夜十二点,家里的电视机已经关了,但离小区不远的广场上是爆炸式的烟火秀。谢初决定自己也睡一觉,她将南正琴的房门敞开以防万一,然后躺回了床上。
明天先去医院检查,排号会诊,她对病情大概有了几分猜测。
目标是让南正琴接受治疗,哪怕再艰难也要把她治好。
谢初平静地用指尖揩去眼泪。治疗只有两种结果,一是这个病能好,二是这个病不能好。
沾了春节的喜庆,南正琴的病一定能好。等到她上了大学,结婚生子,奶奶一定要在。
越想越糟,谢初掐了下自己。
睡觉。
第二天大早,备上资料,祖孙一路无言。
刚刚那句“拿几百块钱就好”被孙女驳回,南正琴只能看着谢初起银行卡,带她前往医院。
这就是她们之间永远逾越不了的鸿沟。
医院的墙壁洁白,伴随着一缕熹微,洋洋洒洒落了整地的光。谢初在楼里来回奔波,嘈杂的交谈声挤入脑中,有点像火山喷发前的预热,她只好逼迫自己再集中一点。
拿到结果从专家室里出来,谢初扶着墙站了会儿。南正琴坐在等候区的排椅上,她看着谢初没有说话。
谢初又看了遍单子。诊断结果已经出来了。
倒是很能忍,拖了这么长一段时间。
谢初抬起头,咬着牙槽对南正琴笑了下。
“奶奶,我们做个小手术吧。”
新年初始,蓝蔚先是用了早餐,然后就去写寒假作业,一直写到下午。
他转了圈笔,停止应用题的思考,而后将视线移向楼下的花园后门。黑色雕花铁门厚重,旁边的墙缠满了长青藤,透过植被,谢初正朝他望来,她拿着个白色的小册子,向前走了几步以期被他看见,仿佛风一吹就要倒。
几口冰水咕噜下肚,蓝蔚放下杯子。
他早已起身,缓缓下楼。
短暂的路程也花不了几分钟,老式吊灯微微晃了一下,深木色地板铺向花园,那头是被颜料晕染开来的天际。
蓝蔚嘎吱一声开了后门,他侧身示意:“请进。”
“你妈妈……在家吗?”谢初犹豫问道。
“你有什么事?”
“我想和你谈谈……”
“借钱?”
没料到他这么直白,谢初递出册子的手一抖。也是,来找他只能是为了借钱。
“我奶奶需要钱做手术,是真的,你可以看一下这个诊断书。”
“你没必要骗我。”蓝蔚没有接过册子,“谢初,我说过借钱是有条件的。”
他的声音很静,仿佛早先顽劣到骨子里的那人被藏了起来,现在只是蓝蔚而已。
谢初将白色纸页抠得缺了一角,“什么条件?”
蓝蔚浅浅地笑起来,如愿以偿般,褐色的发梢也透出调皮的金光。谢初有一瞬恍惚,傍晚的天霞红,那些金光从中倾洒,与他相互交映。他背后的棕红洋房小楼矗立着,将他衬得很暗,那双眼眸也被衬得很深。
“做我的女朋友。”
无论如何也没想到是这句话。莫名地,谢初就不慌了。
她想要听见这句话吗?谢初问自己。
想要。从遇见蓝蔚的那一天起,谢初每天都想要听见这句话。
可这只是场交易,不疑有他,蓝蔚也一定是这样想的。
谢初的声音听起来很不自然,她问:“期限是多长?”
蓝蔚似乎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他思考了一下,回:“我想多久就多久。”
那明天就可以分手。只要他想。
谢初理智地保持着一个谈判者的姿态继续说:“你有钱吗?”
蓝蔚靠近她,没有任何多余的意味,堪堪停在她的唇畔上方,“我先问你,你有当我女朋友的觉悟吗?比如这样。”
蓝蔚的目光柔下来,他垂眸看着谢初的唇,没有纠结没有挣扎。原来当他真正迈出这一步,心情是如此平静。
谢初微微仰头,她闭上眼,回:“我有。”
蓝蔚回身子。
“可是我没有钱。”
啊?谢初脑子有些短路。
“我明天再给你打电话。”
谢初冒出疑惑,回了句好。
蓝蔚无声地看了她一会儿。
“你不回去吗?”
谢初涨红脸,转过身准备回家。
“等等。”
蓝蔚喊住她。
下午六点四十叁分。谢初成为蓝蔚女朋友刚满一分钟,虽然这事谁也没有正式的说出来,但冥冥之中结果就是这样。离谢初生日结束还剩五小时十七分,蓝蔚回屋拿了件外套,跟家里人打完招呼,就回到后门。
男生身姿颀长,他一手拿着外套,一手开了门。晚霞不再火红,只余天际的一线橙黄。谢初立马坐直身,将视线从车窗外回。
蓝蔚示意司机开车,他输入号码,这头谢初的手机铃就响了起来。
“这是我的手机号,有事可以找我。”
“好。”
垂下眼,谢初把备注改为“蓝蔚”。
“你还记得我刚刚说的话吗?”
谢初滞住,凝视着他。
她看见蓝蔚将手机屏竖在她眼前,在有关她那一栏的备注上,大大方方写着叁个字。
她是蓝蔚的女朋友,他已经承认了,所以没什么好遮遮掩掩的。
谢初的手有些抖,所以打字速度很慢。
她知道有些事已经不一样了。蓝蔚拉着她,把她带进了一条终点未知的轨道。
“男朋友”叁个字终于被谢初设置完毕,她莫名红了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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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见你时我是个混蛋(骨科) 初体验
蓝蔚提着蛋糕和她一起,站在家门口。
谢初现在才在脑中草拟起谎言。很简单,这是蓝蔚,我的哥哥,他来我们家吃个饭。
蓝蔚一直等着她开门。在她还没下定决心的时候,他顺走了她手里的钥匙。
谢初微怔。
屋内南正琴在厨房热菜,她带病在身,也不忘帮她做饭。
谢初连忙换了鞋。南正琴正一脸困惑地看着蓝蔚。
“奶奶好。”
“你好。”出于礼貌南正琴这么回他。
“我叫蓝蔚,您叫我小蔚就可以。”蓝蔚将蛋糕盒放在餐桌上,介绍着自己。
“哦,小蔚。是不是崽崽的哥哥呀?”
蓝蔚点了点头。
弄清了身份,南正琴让蓝蔚随意坐,笑得合不拢嘴。估计是家里好久没有来客人了,南正琴兴致都高了些。
谢初将蛋糕放进冰箱,正欲接过南正琴手中的锅铲。
“崽崽,去帮你哥哥倒杯水。”
谢初不放心地看了眼南正琴,只好跑去给蓝蔚倒水。
放下温热的水杯,她这才尴尬地坐到蓝蔚旁边。
蓝蔚靠在沙发背上,褐发看起来很软,他隐隐透出笑意:“谢初,我是该叫你妹妹呢,还是叫你崽崽呢?”
谢初错开他的眼,心脏一阵乱跳,匆忙回他:“都可以。”
“那你叫我什么呢?”
蓝蔚看向阳台外被大楼遮挡的市中心广场,似乎在思索着。
这个楼层视野很好,能俯瞰半座城市,高到能听见呼啸的寒风声,而屋内是暖和的热气。
蓝蔚回过头,在灯光的映衬下他肤色格外的白,透得像块玉。
“叫声哥哥来听听?”
羞赧的灼烧感从小腿延至手臂,谢初定定地望着他,眼压上升,面前的一切都那么恍惚,非常不真实。
她能清晰看见他左颊的小痣,他们离得这样近。
南正琴擦了擦手,将最后一盘菜摆上桌:“做好了哦。”
谢初立马起身,低声喊他:“哥哥,吃饭吧。”
女孩紧握的双手落在蓝蔚眼里,能看出她作了很多心理建设。蓝蔚知道他和谢初最大的不同就在这里,她很保守,而他很随心所欲。
“好。”蓝蔚笑着回。
吃完饭后谢初了碗筷,南正琴正仰着头打量蓝蔚,一只手捏了捏他的胳膊,嘴里直夸:“长得真秀气,长这么高,一看就养的很好。我们崽崽是在哪认识你的?”
正在洗碗的谢初连忙回头。
蓝蔚礼貌温和地答:“我和她是同桌。”
“那麻烦你照顾了,她转学过来也没有认识的人。”南正琴笑眯眯的,话锋一转,“小蔚,你今天晚上要不要留下来休息?”
谢初扔下未洗干净的碗碟,插在他们中间督促着:“奶奶你该休息了。他今天不会住这里的。”
“这一来一回多麻烦啊……”
谢初把南正琴推进房间,“你快准备睡觉。”
手机铃响起,蓝蔚走到阳台接通。
谢初在厨房把家务做完,还能听见蓝蔚浅浅的说话声。
“最好叁天内。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行。”
谢初站在他身后,蓝蔚似乎准备在阳台吹会儿风。
南正琴不在,他将谢初拉至身前,圈住了她,如此自然。
沉沉的嗓音在她脑后响起,有些惬意。
“为什么这么急着催你奶奶睡觉?”
谢初的面前是一人高的玻璃围栏,而她身后,则是蓝蔚炙热的身体。
她的手搭在栏杆上,逐渐放松。
空气里飘来冷冽的味道,混着几分烟火气,谢初吸吸鼻,突然觉得这样的相处方式好像也没什么难以接受的。她一直以来都期望这样,真好。
“你还不回去吗?”
蓝蔚十分顺手地敲了下她的脑袋。
谢初揉了揉,“现在已经十点了。”
“困了?”
“不困。”
怀中的人有些迟钝,谢初扭头,不解地看着他。蓝蔚只好承认,“我专门留下来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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