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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见你时我是个混蛋(骨科)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八蛋Q
蓝蔚刚好开了门,他的头发还没吹,横七竖八地斜飞出来,跟他的性格倒是很搭。
谢初把提早准备好的吹风机递给他。他用了谢初的沐浴露,闻起来是一股玫瑰花味,那双眸子被雾气朦得很黑,定定地看着她。
他也在床边坐下,将头伸到她面前,“你帮我吹会儿。”
谢初僵着后背,打开了吹风机。
褐色的湿发穿过她的指间,留下几缕水迹,谢初第一次摸他,于是十分小心仔细地帮他顺着头发。
她的手从蓝蔚的额头往后捋,他露出微睁的双眼,静静地打量她,墨色的眉长得很整齐。
谢初移开视线:“好了。”
“你躲什么?”
蓝蔚转过她的脸,两人的鼻尖凑到了一起,谢初下意识又躲开了。
“不要靠这么近。”她偏头,嗫嚅道。
蓝蔚停住,谢初推开他,逃出房间:“我去洗澡。”
分针转了半圈,谢初躲在浴室里不敢出去。
事实上蓝蔚也没打算等太久,他看着门框边上那团黑影,从容不迫地问:“你要在那里站多久?”
“就……就出来了,很快。”谢初提高音量回。
她刚打开门,蓝蔚就一把拎住她的后领,不让她挣扎。
“上床。”
很显然他们还是要睡在一起了。
她搓了搓脸,爬上床,缩在最里边,“你不是说谈一谈的吗?”
黑暗中的感官格外敏感,她听见蓝蔚轻微的呼吸声,还能嗅到他身上洗净的味道。谢初扭头,不见他回答。
蓝蔚将她从床边拉回,紧紧锢在怀里,“你不知道这样谈更有效率吗。”
“嗯……”谢初颤了颤。
他咬住她的耳骨,气息温热,“我为什么要生气。”
“我不知道……你经常这样,我很怕你生气。”谢初闭眼,原本难以启齿提及的,现在却能轻易说出口,“我觉得你可能不喜欢我,因为我很麻烦。”
他们贴在一起,像两只蜷缩的猫,蓝蔚埋在她的颈肩里也不说话,像是舒服极了,连着身下都有了反应。
谢初被他硌得难受,只好小声哀求:“不要……”
蓝蔚抵在她的后脑勺上,听着她惹人遐想的声音,沙哑道:“你确实很麻烦。”
“但‘我不喜欢你’这个结论,是怎么得出来的。”
谢初想到以前蓝蔚很多无耻的行径,还有那些伤人的话,显而易见的事。
“因为我是你的妹妹,所以那天在胡同里,你不想帮我的对不对……”谢初隐忍道,“如果不是奶奶生病了,我也不会来找你。”
蓝蔚撑起身子,他捏起谢初的下巴,终于发现她哭了。
“唔……你放开我。”谢初拍开他的手,藏进被子里。
蓝蔚寻到了谢初被褥里的身体,她的脸颊有水,唇瓣也是湿的。他压住她的皓腕,唇细细地覆在她额头上,亲了一口,“胡同那次是我错了。”
以表诚意,蓝蔚的语气不再强势。
谢初不住眼泪,只好仓促地避开。他的喉骨在唇边,当他说话时,那里就微微发震,惹得她麻麻的。
第二下落在眼上,蓝蔚探入她的衣内,越到肩胛处,薄透的布料挺出乳尖,饱满挨着他的胸膛,柔软无比。
“我生气的点在于,你总是认为自己是个麻烦。谢初,我这么喜欢你,怎么会觉得你是个麻烦。”
谢初憋住眼泪,声线发抖:“蓝蔚你喜欢我吗……”
“叫哥哥。”
第叁下啄在唇上,蓝蔚褪下她臀间的内裤,俯身攻城而入,舌畔交缠。像游乐场里的过山车,也像公园里相互追逐的风筝,他们可以是任何不受约束的物体,疯狂地离经叛道着。
“呼……”
两人靠在一起,面对面地起伏着。谢初张开唇双颊绯红,只是蓝蔚看不见。
她乐意这样的欢愉发生在黑暗里,蓝蔚不会瞧见她的模样,她也不必敛情欲。
“哥哥,你喜欢我吗?”
在他的要求下,谢初又问了一次。
“喜欢啊,喜欢到想跟你上床。”蓝蔚捏起她的脸,轻笑着回。
听见他亲口承认,谢初觉得,再也没有比现在更完美的坦诚了。
谢初的双腿被他架在肩上,弯曲起来,她突地抓紧身侧的床单,“蓝蔚,不要太用力了……”
蓝蔚的指腹滑过她细嫩的大腿根,引起她的一阵颤栗。他停下,摸到了那颗微小的痣,还在。躺在他身下的人,真的不能再真了,蓝蔚屏息。
谢初依旧在颤抖,肌肤完全暴露在他面前,任何一处地方都是敏感的。
蓝蔚的食指推进肉缝里,感受到她泛滥的黏腻,好像怎么也流不尽。
“会痛吗?”谢初反而问他。
蓝蔚托起她的臀,腰腹在夜色里延展,感觉很好用。
他认真而耐心地调整姿势,故意逗她:“痛死了,能把你痛晕。”
谢初紧张地夹住腿,不安地求他:“那你一定要轻点。”
蓝蔚笑起来,他低下头终于不闹了:“又不插进去,疼什么。”
谢初低低哦了声,遮住眼不想理他。
接受冲撞的那一刻格外漫长,他们从未试过,初尝禁果,味道很甜。
龟首破开紧闭的花唇,谢初早已失控地吟起来,她睁着水润眼睛,时不时喊停。
软肉吸附着性器,温度滚烫,扼住了蓝蔚的灵魂,企图埋在她体内生根。他的汗珠流至锁骨,被谢初拭去,都是滚烫的。
“哥哥……有点痛。”
蓝蔚克制着自己的力度,发梢彻底被汗浸湿,被子扭成一团堆在床脚,月光和霓虹灯尽数勾勒出两人交缠的身影。
“等会儿就帮你擦药。”
一点也不退让,还是那个蓝蔚。
谢初咬住他的唇瓣,将那里扯得红润。
蓝蔚也咬她一口,作势拍了几下翘圆的屁股蛋,女孩的穴里涌出新一股暖流。
谢初蹭了蹭腿间的东西,自觉地迎合他:“蓝蔚,这样会不会让你舒服一点……”
蓝蔚挑起她作乱的舌,把她钉在枕上,动作越发激烈,“嗯,很舒服。”
她被蓝蔚揽起腰跪在床头,嗓音又哑又勾人:“……不行啊!”
“哪里不行?”
“难受……”
“说哥哥插快点就不难受了。”蓝蔚建议道。
穴里酥痒,总也不够似的,谢初受不住,埋下头感受着腿心的频率。
“哥哥……你插快点……”
花唇被层层挤压,汁液彻底覆满他的性器,他们默契又沉溺,完美地契合在一起,仅仅是一场擦边做爱而已,高潮却亦假亦真地融化在满室旖旎中。
谢初仰头缩起小穴,差点撞在床板上,“啊……”
蓝蔚偏头含住她的唇,双眼沉静,同时猛烈地,占有欲不动声色地显露出来。他顶住谢初的腿心,死死地顶住,说:“谢初,别忘了这种感觉。”
月色和蓝蔚的味道一样,清冽腥咸,仿佛置身无边的海洋里。他们在这张床上反复缠绵,谢初攀住他,浪潮翻涌,不停不歇。耳边是他的低喘,跟狂乱的风声一样,支离破碎了她的意识,也像流沙,柔软地抵至最深处。
“记……记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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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见你时我是个混蛋(骨科) 我们什么都不懂
闹钟准时响起,蓝蔚的手臂还搁在她腰间,看了他一会儿,谢初静悄悄地下了床。
八点整,蓝蔚依旧没有醒,她蹲在床边,只好冒险喊他:“蓝蔚……上学了。”
他还是没动。
谢初再次鼓起勇气,使劲捏住了他的脸:“哥哥,起床了!”
迎着晨光熹微,他蹙眉半眯起眼,看到是她,又倒了回去:“等会儿起。”
没有起床气,谢初默默记下。
她扯了扯书包带子,哄着他:“现在起吧。”
蓝蔚一把勾住谢初的脖子,任她在怀里挣扎,而后才放开她慵懒地问:“我的脸好玩吗?”
谢初不明所以,她眨眨眼。
“我的脸亲起来怎么样?”蓝蔚接着问。
谢初赧然,她打诨道:“你肯定是刚刚做梦了。”
蓝蔚摸了摸自己的左脸和嘴巴,他捏起谢初的下颔确认,“是吗?”
谢初只好点点头,“我要去上学了。”
窗外是天光鸟啼,蓝蔚的脸更为白皙,他的眼睛隐含笑意,狠狠吻了上去。
谢初推开他,退了几步,“你没刷牙……”
“你不是刷了吗。”
倏忽,谢初拉住他的领子,抬起头,毫不示弱地也回了一个吻。蓝蔚扣住她的脑袋,把她逮到床上,两人又开始打闹起来。
谢初微喘,翻下床:“我先走了。”
她抢过书包,拖鞋都没穿,急着出门。蓝蔚这才慢悠悠地踱到浴室,刷牙刷到一半,忍不住笑弯了唇。
新学期新气象,最让高叁一班头疼的应该还是大学申请。
等到班主任发下申请意向表,班里就有人哀嚎起来,多半是因为还没认真想过,前路迷茫,压力接踵而至。
她的目光越过陈雀,最后落在蓝蔚身上。此刻他正黑着脸,嫌弃地看了眼自己同桌。陈诀满不在意地在那张意向表上涂涂画画,蓝蔚的嘴唇动了动。
谢初听不清他说了什么,反正不是什么好话。
因为她看见陈诀把笔甩在地上,气得耳朵都有些红。蓝蔚终于完美地,以胜利者的姿态在那张纸上唰唰写上了几个字。
写了什么谢初当然也看不到。
她戳了戳陈雀,问:“你觉得他们真的没问题吗?”
陈雀也还没填好表格,她示意谢初放宽心,一脸信誓旦旦:“我哥他不是那种会挑事的人。”
谢初相信,可会挑事的人是蓝蔚啊。
她赞同地点点头,不再纠结,快速地将心仪大学填了上去。陈雀凑过来看了一眼:“a大?你怎么跟我想的一样。”
总不能说她跟蓝蔚约定好了,虽然也不全是因为这样。
“这所大学的毕业证比较好看。”谢初弱弱地回。
“你竟然跟我想的一样!”陈雀惊讶,“初儿啊,看来我们注定是要在一起了。”
谢初被逗笑,随即将意向表递给了班长。班长倒吸口凉气,一口气还没吸完,陈雀也把自己的意向表递了过去。
“这……”班长不愿说下去。
“很巧。”陈雀帮他补充。
“不不不,这很不巧,很不巧我看到了你们心仪的学校,导致我现在有点抑郁。”班长说完就连忙跑去其他人的了。
“啊哈,你和我一样哈哈哈。”班长激动地大叫。
班主任站在讲台上警告地看他一眼,严厉发问:“齐了吗?”
“没……没,老师,再给我两分钟。”
班长一溜烟又跑到最后排,他煞有介事地敲了敲陈诀的桌子:“大哥,你还没写完啊?”
空格处被他涂黑,删除线杂乱无章地混成一团,陈诀抬头,一记眼刀过去,班长立马噤声。他摆摆手,痞里痞气地说:“你把谢初的那份给我看看。”
听见这话,蓝蔚也抬头,直直地盯着班长,冷笑着强调:“不许给他。”
陈诀看向自己那位令人生厌的同桌:“关你屁事啊。”
他挑衅般扯过那沓大学意向表,光明正大地翻找起来。
谢初的名字很快就被他找到了,但有一只手比他更快,蓝蔚慢条斯理地抽过去,又露出那副陈诀见过很多次的神情,目中无人毫不在意。
陈诀竟意外地察觉到了某种无力感,就像那张纸一样,在刹那间被抽走,心里不空落落的。
“请问你看我女朋友的意向表格,是什么意思?”
班长老练地支起自己的下巴,装作并没有听见。班主任老邓穿梭在教室里,为毫无头绪的学生指引方向,只要一起身,就可以看见在正前方的黑板上,写着四个大字:开学快乐。
或许根本不会快乐。
“呵,你女朋友,她还是我女朋友呢。”他烦躁道,然后拿起笔。
陈诀随便填了个a大。他并没有看见谢初写了什么,这无关要紧,反正考不考一个大学都无所谓。而陈诀选这所学校的理由,是在那一瞬间,在蓝蔚毫不犹豫动笔的时刻,他突地意识到,明确目标能够避很多无谓的优柔寡断,就像蓝蔚做的那样。
蓝蔚将自己的意向表,加上谢初的一起递给了班长,他十分平静地告知身旁的人:“谢初喜欢的是我,不如你去确认一下?”
陈诀想,可能就在他看不见的地方,事情也在朝着既定的方向前进,他无法掌控所有人的故事线,他对谢初的感情才刚刚冒头,就在此刻被摁灭了。
蓝蔚这句话说的太自然了,什么“谢初喜欢的是我”,听起来就很让人信服。
陈诀沉默地看着班长将一层薄薄的意向表摆在讲台上,不轻不重地,他们的选择尘埃落定,就在那些一页页单薄的白纸里。
其实他很幸运,蓝蔚宣告的同时避了太多故事的发生,他能在开局完美地结束,真是多亏了旁边这位他一直看不顺眼的家伙。
“喔,恭喜啊,毕竟我早就看出来你喜欢谢初了。”陈诀还给他鼓了几下掌。
蓝蔚撑着脑袋听他说完,随即坐起来,也学着他的语气:“噢,谢谢啊。”
陈诀尴尬地嘟囔:“谢初竟然喜欢你这种人……”
蓝蔚挑眉没有回应,他开始专心地听班主任通知学期安排。
“我看刚才还有很多同学,依旧处于自我认识不清晰的状态。但我想说一句,你们都是很优秀的孩子,不管现在能考上什么大学,心态和能力首先要放在第一位,永远相信自己。剩下的几个月时间,继续努力,你们完全可以去到想要的,原本觉得不可能考上的大学。”老邓扶了下镜框,她翻开记事本,停顿了几秒,接着说,“本学期将举行文化节,具体时间定在五月中旬,也就是十五十六号。然后就是家长会,我也会通知你们的父母,这个星期五会开一次,考试前倒数第二个星期则是最后一次家长会。如果没有什么特别理由,我将不接受你们的缺席,这个星期五来不了的话请提前告知我。”
伴随着老邓干脆利落的尾音,下课铃重重敲响。
有些同学立马趴在桌上补觉,有些则讨论起文化节来。
谢初跟着班主任出了教室,她喊住老邓:“老师,我奶奶这个星期来不了,可以就我自己参加吗?”
“是因为什么原因?”
“我奶奶刚做完手术。”
老邓表示理解,她拍拍谢初的肩,“你的成绩很好,让你奶奶不要担心。”
“谢谢老师。”谢初笑着回。
“谢初,老师能让你帮个小忙吗?”老邓解释,“就是在门口登记一下到场的家长,星期五我在高二还有一节课,可能不会那么早来教室。”
谢初点点头:“好。”
放学之后谢初照例赶回医院,陪着南正琴做了检查。
她只知道张姨先去吃晚饭了,蓝蔚还没有这么快到。病房内只有她和南正琴。
谢初看着面前的作业,有些下不去手。南正琴病情扩散,等着她的是一次又一次的治疗,她现在的模样不比以前,眼窝凹陷,颧骨却高高鼓起,那张唇皱着,苍白不堪。
“崽崽?”
“嗯?”谢初笑了一下,“你要喝水吗?”
南正琴看了眼她写作业的进度,那里还什么都没动。
“奶奶问你,是谁借给你的钱?”
笔尖戳入指腹,渍出一片黑,痛意让她专注,谢初扯谎:“我没有借钱。”
南正琴半靠在倾斜的病床上,她虚弱地说:“奶奶又不是不会算,住院,治疗还有手术,卡里的那些钱根本就不够。崽崽,你为什么不告诉奶奶?”
谢初被她说得发堵,不耐烦道:“你问这些干什么,好好休息就行了。”
南正琴摇头:“崽崽,奶奶不想待在医院了。钱是不是问你哥哥借的,我们现在准备回家,不借了好不好?”
“你不待在医院要待在哪里?回家病就能好了吗!”
南正琴张了唇,有话哽在喉咙里,最后问:“你妈妈她知道吗?你哥哥他借给你……”
“你能不能不要提她!”谢初抬起小臂,遮在自己眼睛上,她难受地无以复加,差点当着南正琴的面哭出来,“你妈妈你妈妈……她不是我妈妈啊,她跟我没有关系,她也没有义务帮我们。总是麻烦她的话你不觉得累吗!”
“我只是想问问蓝家人知不知道。”南正琴拿起被子一角,帮她擦去下巴上的眼泪。
她非常非常地有耐心,像是所有事情终结后,为了给它一个完美的句号,南正琴的语气仿佛很轻松:“奶奶以前也不懂,你爸爸的病好了又坏,坏了又好,没完没了的。我当时就以为可能去大城市看看,再花多点钱,你爸爸的病肯定还能治好。你爸爸说要回家的时候,我怕在家里只能看着他痛,就没有答应他。崽崽,我知道还有机会,你不用怕,奶奶回家了,就天天陪着你。”
“我不要!你们明明都能治好的,回家就是等死啊!为什么……你和爸爸总是有借口,说的好像死了根本就无所谓,你们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看着你们这样我也会很难受的啊……”
谢初不让南正琴碰她,“你不要再讲这些傻话了,我不会让你回去的。”
“那是你哥哥家里的钱。”南正琴说。
谢初不可置信地看向她,根本不明白这之间有什么关系,或者说她根本不明白南正琴执着的理由是什么。
她会还的啊,她拼命都会还上的,只要南正琴能好好治病。
“你根本就不懂!”她哭喊着。
这句话说完,谢初转身,房门被大力拉开,重重地合上。
她奔进空无一人的安全通道,感应灯接连亮起,深灰压抑的楼梯层层而下。没有靠背,没有顾虑,她顺着墙壁滑坐至地面,痛苦地埋在膝盖里,崩溃的情绪变成无声的悲伤,呼吸在这个空间显得如此清晰。
有人推门而入,几秒后,蓝蔚挨着她坐了下来。
感应灯哒的一声,眼前重回黑暗。
更┆多┇章┊节┊: (w oo 1 8 . )




初见你时我是个混蛋(骨科) 家长会
哪有人会这样想,没有钱,就不再努力一下了吗?
南正琴也不是会说出这些话的人啊,明明爸爸生病的时候,她还那么努力地尝试,谢初觉得,现在的她不过是在坚持着南正琴当时的努力而已。
努力证明一下,面对死亡的时候,我们是有机会的。
“蓝蔚……你知道吗,为什么人要选择放弃?”
蓝蔚看着谢初埋在膝盖里的脑袋,低泣声、带着哭腔的询问,敲在楼梯间里,荡起短暂的寂静。
“我觉得,其实很多时候根本谈不上放弃,而是那一点微小的概率,就算你再有信心,可对于奶奶来说,她愿意在剩下的时间里,把你放在第一位。”
谢初抬起头,使劲摇了摇:“会有机会的,只要她好起来了,还会有机会陪我的。”
“但是谢初……”蓝蔚碰了碰她的脸,他轻轻地,极其温柔地看着她,“面对这种事的时候,你要尊重当事人的想法,奶奶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她一定也想了很多。相信她,谢初,未来没有那么可怕。”
谢初闭上眼哭出声,“她会死的……她会死的啊……”
蓝蔚将人扣在自己肩头,耐心地开口:“那时间就变得很重要,你还要继续在这里哭鼻子吗?”
“这算不算自欺欺人?”谢初哽咽,“因为机会不大,所以安慰自己没必要再花时间在治疗上,她觉得我会高兴吗……”
“你觉得在理解奶奶和对她发脾气之间,那种才是自欺欺人?”
谢初苦涩地扯了下嘴角:“我吗?”
“差不太多。”蓝蔚回,“你无法提前预知事情的好坏,而是每次当它发展到最后,才会觉得,其实这样做也没什么不好的。”
“人没办法完全确定未来,如果你把奶奶的病情都归咎到自己身上,就太辛苦了。”
蓝蔚站起身,朝她伸出手:“走吧,再和奶奶好好聊一聊,不要给自己无谓的压力。”
谢初脑子依旧很糊涂,她总是想把问题理通透,再去接受它。可大部分状况下,她好像只有接受现实,才有余地分出一点喘息的空间。她会想,无能为力就是错误的,因为自己不够强大。可她活了这么多年,哪有一回能完全按照她的想法来,夏诗走了,谢泽恩走了,南正琴也会走。
只剩下她一个人留在这里,没有办法啊。
谢初被蓝蔚拽了起来,她捏紧拳,声音颤抖:“蓝蔚……你会这样说,因为你根本就不是我。”
蓝蔚瞥了她一眼,有些好笑:“谢初,你知道你给我的第一印象是什么吗?”
谢初搓了搓眼睛,“不知道。”
“一个畏手畏脚、不成熟的小孩。”蓝蔚重重地点了下她的额头,“不成熟地故作坚强,喜欢给自己找理由,总结来说,你极度敏感过于脆弱,还很蠢。”
他捧住谢初的脸,认真打量她:“我没有想改变你的想法,但你刚刚二话不说从病房里跑出来,就是一种很不成熟的行为,现在我要把你带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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