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见你时我是个混蛋(骨科)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八蛋Q
颇有些无可奈何的意味。
她的生日,成为蓝蔚对象第一天,新年初始。
有时候命运也不完全那么糟。
谢初看向依旧鼎沸的市中心广场,蓝蔚正在拥抱着她。她仿佛能看见他微弯的唇,和润玉般的脸。
“那你想去看烟花吗?放的比昨天早。”
“走吧。”
从小区门口出去,再走到商区时,人才多了起来。
年轻人结着伴坐在广场的草坪上,老人和小孩居少。马路边停着一辆叁轮,车上绑了一大捆花式气球,造型设计很新颖。
烟花已经布置好,有人等在拍照角度最佳的方位,准备发朋友圈。
初一人们的兴致还没消减,所以广场上时不时传来笑声和尖叫声。
一派热闹繁华。
蓝蔚只套了件纯白的运动衣,他的手指很凉,与谢初的握在一起。
谢初看着广场时钟的倒计时。还有一分钟。
时间快的不可阻挡,逛完广场竟然就将近十一点了。
谢初被蓝蔚牵着,只好单手给自己塞了团棉花糖,嘴里甜的滋滋冒泡,糖很快就化了。
“哥哥,你吃吗?”
她眼里亮晶晶的,比在家的时候放纵,捏不出什么肉的脸颊通红,下巴上有她粗心大意沾上的糖丝。
她的手心温热,只有他叁分之二大,摸起来特别瘦。
耳边传来许多人兴奋的呼叫声。
“诶诶,要来了。”
广场大屏幕上投放的重金广告,在下一秒变成数字,所有人都站了起来,一齐看向天空。
缀着星钻的天幕依旧很黑,像无底的深渊,触不到边。
有小孩经过他们,发出吃吃的笑,很尖利的童声。
却又很静。
砰。
第一轮烟花爆破,尾迹划过天幕,留下一条肉眼可见的烟雾。
众人屏息,等待着绽放。
在谢初隐含期待的注视下,蓝蔚俯下身,缓缓地,舔去了她未吃进嘴里的棉花糖。
黑夜被花火点亮,无数的声音交汇,欢呼呐喊,不顾一切的撞击声,试图冲出云霄。
他破开女孩的唇瓣,软腻的舌开始交缠,卷出草莓味的糖。
闪动的烟火画面将两人的面庞照亮。
谢初持着棉花糖木棍,睫毛颤了颤。
“谢初,生日快乐。”
像是跑步比赛前震耳欲聋的枪炮声,在谢初耳边炸响,在循环了无数次这样的声音。
已分不清是心跳还是烟火,谢初喉头哽住,埋在了蓝蔚的胸前。
忍不住哭了。
烟花秀临近尾声,带了孩子老人的家庭准备打道回府。情侣们留下来说些悄悄话。
热闹终将结束。
蓝蔚的掌按在谢初脑后,安抚似的蹭了蹭。
“哭什么?”
可能谢初也不知道。
许多微小的细节历历在目,比如南正琴等在诊室门口的侧影,鼻尖是消毒水味,她每迈出一步,力气就要被抽干一点。比如坐在出租车上,她绞尽脑汁去想任何可能的解决办法,可事实证明,她还太弱小了,她只是这个世界上最平凡的存在,不像蓝蔚。
她总得找到某个地方靠一下,发泄一会儿。
然后继续面对现实的生活。
她什么都做不了。就像一年前无法留住谢泽恩一样。
谢初用袖子擦了擦眼泪。
“可能因为你是今天唯一一个祝我生日快乐的人。”
“这样?”
“嗯。”
这样的意外对于任何一个人来说,都是一次沉重的打击,谢初已经很不错了,她一直在努力。
蓝蔚敛下眼眸,拂去她的泪,问:“那有没有高兴一点?”
谢初还在吸鼻子,浓浓的都是鼻音,她重重地恩了下。
混在一堆情侣里,他们不太容易被发现。
男生长得很养眼,仿佛站在那里,就能吸引所有目光。他敛了笑,显得专注无比,又冷又热,理智且柔软。
“该送你回家了。”蓝蔚说。
第二天睡醒,谢初就看见蓝蔚发来的短信,让她准备带南正琴下楼。
还有半个小时。谢初洗簌完毕,通知南正琴去医院。
除去昨天,离开学只剩下六天了。
她不知道能不能在六天内安置好南正琴,让她顺利进行手术。
无力感再次涌出,谢初按下电梯,看向南正琴。
只是下意识地想要看她,因为她真的太爱南正琴了。
谢初移开眼,电梯门刚好打开。
帮南正琴扣上安全带,谢初就被蓝蔚握住了手。
南正琴用一贯家常里短的聊天方式问着问题,比如说今年多大了,学习怎么样,有没有麻烦他之类的,很是热情。
“不会的奶奶,不麻烦。”
谢初被他抓着,心快的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
“小蔚呀,你家里人知道我们借车吗?”
蓝蔚毫无压力地与南正琴对话:“他们知道。”
她下意识抽回手,并不想让自己太难堪。
“怎么了?”男生没有刻意压低声音,谢初有那么一瞬间以为他是故意的。
南正琴也看过来。
“没什么。”谢初慌张地回,放弃了挣扎。
蓝蔚摩挲着她的食指,仿佛知道她在想什么:“很快就到。”
车子停在某家医院前,规模不大不小,秩序井然。
有人帮他们开门,并且询问预约时间。
“请跟我来。”
蓝蔚站在门口,不再继续跟着她。
谢初回头望了眼。他正和身边的护士说着话,侧脸被阳光照的很模糊,像画上的人。唯有那头褐发飞舞,让他多了些真实感。
谢初回目光,跟上了前面的人。
陪着南正琴做完检查,医生很快就制定了方案,和她商量着手术时间。
“越快越好。这种病你知道不能拖的。”医生十分严肃地告知她。
“好。”
“那今天就准备住院吧。”
再细谈了些内容,谢初感觉自己堵着口浊气,她无法真正沉下心来去理清思绪。
她该做什么。好像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剩下的都将交给医生。
“奶奶,今天就要住院,我先回趟家。”
南正琴显然没反应过来:“这么快?什么时候手术?”
“不出意外的话,明天或者后天,今天晚上通知。”
谢初让南正琴跟着护士离开,她拿着一堆资料返回大厅。
蓝蔚正在等候区看书,听见脚步声他合上书本。
“弄完了?”他低头,然后将谢初手中的缴单接了过去,“在这等我一会儿。”
说完,男生就只身一人走去了服务台。谢初无措地坐下。
蓝蔚就在几百米处不慌不忙地进行缴程序,她在这里等他着处理完。
有种被照顾的错觉。
事实上她就是被照顾了。蓝蔚所能做的比她强太多,她很久以前就意识到了。
再回过神时,蓝蔚已经站在她的面前。
“奶奶呢?”
谢初连忙站起身,“被护士带走了。”
“还要再回家一趟吗?”
谢初点点头。
“别担心,我会陪着你。”蓝蔚依旧柔和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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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见你时我是个混蛋(骨科) 追求
窗外落着细雨,枯枝摆动,谢初埋在书桌前写作业,雨零零落落地洒在桌面,她抬手轻轻关上窗,以吵醒了屋内熟睡的两个人。
南正琴的手术很顺利,她需要住院观察一个星期,养好伤才能回家。等到开学后,落在谢初身上的任务会更加艰巨。
谢初搁下笔,看向蓝蔚眼底困倦的乌青。
其实他不用陪她一起熬的,但好像只要是下定了决心的事,谁都不能改变他的想法。
相反,谢初从来不会这么干脆利落,往往到了最后一步,她才真正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那蓝蔚会是她真正想要的吗?
他们如此不同,却能凑在一起。
沙发上的人徐徐睁眼,第一时间看向她,蓝蔚的声音依旧疲倦,可还是贴心地问她:“饿吗?”
天空灰暗,黑云压城,是即将下暴雨的趋势。
“要下雨了。”她催道,“你赶快回家休息吧。”
蓝蔚也没有和她打招呼,他真的就走了。谢初看见他出了住院楼,撇撇嘴,只好继续失落地补着寒假作业。
门被推开,谢初还没来得及回头,一份温热的馄炖就被放在了桌面上。
蓝蔚撑在窗台,嘴里含了块提神的薄荷糖,在腮里反复囫囵着。他抬抬下巴,示意她用餐。
忙于南正琴的事,她确实连续很多天没有好好吃饭了,随意塞块小面包,喝点矿泉水,现在闻着鲜美的馄炖汤,胃突然就开始饿了。
谢初捧着碗喝了几口汤,问:“你呢?”
“看你吃完我再走。”
“哦。”谢初放慢了吃饭的速度。
天越来越黑,还有人等着蓝蔚回去吃饭,哪怕再不舍,谢初还是合上包装盖,转头看他,准备说再见。
蓝蔚修长的指拉上衣链,遮住下巴,却没有遮住笑意,他揶揄道:“怎么,不想我回家?”
谢初的心思被戳穿,脑袋发晕,急忙摇摇头。
蓝蔚捉住她的下巴,低头吻向她的嘴角,“那哥哥明天就回来,好不好?”
“好。”
他真的是很犀利啊。
南府八十八号。
夏诗偶尔抬头看向大门方向,又瞥瞥自家老公。蓝誉教养极好地细嚼慢咽着,夏诗正准备说几句,门前刚好传来汽车熄火的引擎声,有人进门。
蓝蔚边走边朝他们点头,正欲上楼。
“去干嘛了?”蓝誉放下筷子。
蓝蔚回过身:“去办了点事。”
“所以连续两晚夜不归宿在你眼中就是去办了点事?”
“我有不回来的权利。”蓝蔚打断他。
这句话仿佛是在问,难道你不知道我已经成年了?
蓝誉冷冷地打量他:“成年就很了不起吗?”
蓝蔚并不说话。
“告诉我理由。”
“我暂时出了点状况,需要钱。”
男生目光清冽,不像在开玩笑。
父子间的头一次对峙发生在五年级。那时候的蓝蔚更皮,放学后会跑到黑店打游戏,网吧里混着发酵的泡面味和烟味,几天不回家的,懒懒散散地坐在电脑前不知疲倦,一个个仿佛被复制粘贴过,剪着杀马特发型,眼窝凹陷,像吸了毒,蓝蔚混在其中。
他准时准点关机回家,伪装得很好。
回家路上,他经常会发呆。没有人告诉他该成为什么样的人,学习考试,蓝蔚让他做就做了。
那段时间严查网吧,老板叼着烟跑来催他回家,解释了一通什么叫违法,甚至还半开玩笑地让他好好学习。
蓝蔚摆着张酷脸,礼貌地说了声谢谢。
期末考那天他没有动笔,趴在桌上扔橡皮,直到铃打响的那一刻,才顺手写上了自己的名字。
答卷干干净净,班主任跟蓝誉说明情况,语气很是意想不到:“蓝蔚爸爸,您家孩子成绩一直都很好,五年级的学生会怠慢学习是正常的,任何阶段的孩子都会这样,但蓝蔚的试卷是动都没有动过,叁科零分,这也太说不过去了,您觉得……”
蓝蔚正处于叛逆期,头发乱糟糟的,刚从被窝里拖出来。
“请你解释一下,考试为什么不答题?”
“我都会,不想写。”
“你会什么?”蓝蔚接着问,“默写古诗,计算面积,还是英语听力满分?”
蓝蔚仰起头,骄傲地答:“都会啊。”
“那你能在一年内赚够上千万,甚至更多的钱吗?”蓝誉蹲下身,平视他,“你不行,但我可以。在你还没达到我这样的能力前,你没有理由放弃上学。”
他的口吻依旧理智且不容置疑:“从现在开始,面壁思过一个小时,然后来书房找我。”
蓝蔚站在雪白的墙壁前,他看着平滑的墙面,思绪跳跃。夏诗在安慰他,可二楼的书房依旧安静地不像话,他知道,蓝誉在等着他。
沉重的门板被推开,蓝誉从书桌前抬起头,他挂了电话。
蓝蔚刚好有他坐着那么高。
“我有个问题。”
“你说。”
“你觉得钱很重要吗?”
像很多人会提出的疑问一样,蓝誉能回答出几十种不同的答案,然后让蓝蔚看清现实,然后说:所以你看,有钱很重要。
面对儿子的质问,蓝誉给不了他一个完美或最佳的答案。
他说:“为了我爱的人,我想给予他们最好的。为了需要帮助的人,我想让他们拿到应得的。作为你的爸爸,我有义务让你物质幸福,思想健全。我认为,现在的我有了钱,但我还是没有把你教好。你对我来说也很重要,所以我想教育你成为一个对社会有益的人,而不是一个只会上网吧打游戏的小屁孩。”
蓝蔚猛地抬头,眼里是被拆穿后的不可置信。
“蓝蔚,你的重点错了,重要的不是钱,而是如何成为更好的人,然后让别人变得更好,这是爸爸的理解。”
“我知道了。”蓝蔚低下头,还是有些话没有说出口。
“当然我的前提是,你能学会好好照顾自己。”
“这已经很不容易了。”
蓝誉看着面前的小小人,不明白他为什么这样说。
“网吧里……”蓝蔚欲言又止,“有人被送进医院了。我不知道玩游戏也能玩死人,我只是突然讨厌学习,才去玩的。”
蓝誉笑了:“那你知道为什么要学习吗?”
“为了成为更好的人?”
“对。”
“那为了挣更多的钱呢?”
“也对。”
“没有唯一答案吗?”
“可能有。你想听我的建议吗?”
蓝蔚点点头。
“没有答案的时候,先试试看,坚持下去,总有一天你会知道的。”
这是一个很庞大的命题,蓝蔚甚至觉得这样的命题可以用在他和谢初身上。先试试看,坚持下去。
以前的他没有特别喜欢过什么,在游戏世界虚拟杀敌的热血澎湃,肆意的快感,甚至不及谢初的千分之一。考试第一名,往人生的至高点努力,最后能到达哪里?
像蓝誉一样吗?
其实蓝蔚在那天傍晚就得到了答案。
他只想要谢初。
和她一起学习,成为更好的人,光听起来就很有趣。
深夜十二点半,蓝蔚的房里亮了盏台灯,他转着笔,认真地阅读着面前的专业书。
闹钟及时响起。伴随的,还有手机铃。
他接起,手腕尺骨凸出,显得有力坚韧。蓝蔚靠在椅背上,微微仰头,揉了揉眼睛。
“哥哥,你睡了吗?”
“没。你怎么还不睡?”
“奶奶刚刚醒了,现在才睡着。”女孩的声音绵绵的。
“你想去哪所大学?”
谢初直起身,困意被提问驱散。
“怎么了?”
她觉得这个问题有些突然。
“因为我们要在一起。”那头这样回她。
谢初想了想,避吵到了南正琴,她小声说:“我想申请a大,但是……”
“但是?”
“分数还差一点。”
谢初看了眼熟睡的南正琴。
世界上那么多人,他们的目标大相径庭,人的需求也截然不同。可谢初只想让南正琴好好活着,所以她要努力,读最好的大学。
“我知道了。”蓝蔚说。
“我会努力考上的。”谢初也说。
她需要再向他靠近一点点。
男生的嗓音如月色明亮,悦耳低哑,一字一顿地跟她道晚安。她仿佛感受到了嘴角上蓝蔚留下的那抹余温,混着令人着迷的性感。
“谢初,晚安。”
“你也是。”
“也是什么?”蓝蔚笑。
“晚安。”
不需要什么道理,说多了也是会习惯的,谢初按下挂断键。
通话终止。
她放下手臂,握住了南正琴的手。她的手干了很多活,摸起来干燥粗硬,跟缺水的树干一样,但很温暖。
她不会选择和谢泽恩一样的道路,她要好好学习,照顾南正琴,准备申请大学,时间太紧了。蓝蔚帮她的,等过了这段时间就还。
谢初趴在病床边,清冷的月光照在房间一角,显得格外阴森苍白。
她不是没想过去找夏诗,可在心里,蓝蔚似乎更值得信赖一些。
因为我们要在一起,想起这句话,谢初心里酸酸的。
命运又把他们凑到一起了。
初见你时我是个混蛋(骨科) 完美之一
医院里找来的护工张姨跟南正琴很合得来,谢初站在病房一角,总觉得自己没有什么用,她们一起聊家常,她也插不上话。
开学前一晚她应该是回家准备的,但念及叁天前开始的冷战,谢初便没有和蓝蔚一起回家的想法。
南正琴白天光顾着说话,此时见她还在,就连忙催她回家:“别让你哥哥等了。我有小张帮着,你早点回去睡觉,明天是不是就开学了?”
“嗯。”谢初犹犹豫豫地站起身,“那我先回家了……奶奶你有事就打电话。”
“好,别担心我啊。”南正琴有些不舍地看着她。
病房外的蓝蔚抱着双臂,闭了眼靠在墙壁上。医院走廊只设有扶杆,尽头的窗户外是渐深的月色,他在这里站了很久。谢初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睡着了,就安静地站在旁边,什么都不说,好像矛盾也可以随着这样的氛围变得不值一提。
蓝蔚睁眼,“弄完了?”
谢初也立马回:“可以走了。”
两人的脚步声重合,蓝蔚按下楼层键,双开门缓慢合上,空间也变得促狭起来,谢初只好躲在他身后。
男生的长腿分开,不偏不倚地站在她面前。谢初不太是一个主动的人,刚开始南正琴住院的时候,蓝蔚对她真的很好,帮她买早餐,帮她解决经济问题,连带着说话方式都变了。这经常让她觉得,啊,蓝蔚是一个温柔的人,他的亲吻都是甜的。
可是一旦摩擦发生,他又会变成令人头疼的那个蓝蔚。
“谢谢你,帮我奶奶请护工。”
趁着电梯门要开的那一刻,谢初找准时机向他道谢。
“不用谢。”蓝蔚淡淡道。
他走得步伐大,谢初连忙追上:“我那一天语气不好,你不要在意,也不要生气……”
蓝蔚冷冷看她一眼:“上车。”
临近十点,夜晚变得无比静谧,汽车流入主干道,车内仿佛陷入了困境。窗外的绿树被路灯照射,冒着凄惨的油光,接二连叁,不断从谢初眼前掠过。
“我只是觉得请护工开销会很大,奶奶也不是一直要人照顾,我可以抽出时间过来。”谢初继续解释,“不想太麻烦你了。”
“你麻烦的还算少吗?”蓝蔚毫不留情地反问,“学校能给你多少时间?用脑子想想,不请护工的话你能保证开学后正常学习?你作业写完了吗?”
“写完了。”谢初回。
“那你真棒。”蓝蔚讽刺她。
谢初不知道他哪根筋搭错了,被骂得红了脸,语气就有点冲:“我不需要你帮我这么多,借钱而已,你能不能尊重一下我的情况?”
“所以你现在是在怪我强行消?”蓝蔚讥笑道。
“我只是……”
谢初有点难以启齿,拿出这些钱对蓝蔚来说并不难,可借的越多,她压力就越大。
“不想和你绑在一起。”她低下头,抠住自己的手心,“我希望我们的关系是能一起上大学的那一种,不是这一种。我不想欠你太多钱。”
或许是对话太过奇怪,前排司机看了他们一眼,开口向蓝蔚确认接送时间:“我明天八点在楼下等您,您看可以吗?”
谢初咯噔一下。
“可以。”
蓝蔚扯过她的耳朵,贴近警告着:“回家再谈。”
谢初吃痛,点点头。车子已经开进小区了,夜黑风高,又高又瘦的楼层仿佛是盘踞着的巨大野兽,寒风瑟瑟,更显得局势格外诡异无法言说。谢初觉得有些冷,她开始害怕接下来的九个半小时。
说好的谈判被她自己遗忘,谢初进屋第一件事就是犯傻地问蓝蔚睡哪。
“你觉得呢?”蓝蔚睨着她,“你想和我一起睡?”
绝对没有啊。
谢初摆着手,差点被自己绊一跤,“我去给你铺床。”
蓝蔚拿着司机给他的袋子,走进浴室,回头再看时,谢初正哼哧地抱着被子,脸红的要滴出血来。
他看着袋子里那盒小巧的避孕套,然后波澜不惊地拿出来,扔进了垃圾桶。
谢初了好大的力才把床铺好,浴室里是唰唰的水声,雾面的玻璃门遮挡住她的视线,她停驻了一会,心慌意乱地跑回床边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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