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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后清晨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这个杀手不太瘦
“你这是想我了吗?”他略略调侃说笑,似乎并没有被上次的不欢而散所影响。
“有些事儿,想要问清楚。”低眉,再抬眼,她轻启朱唇,“对了,上次我对你态度不是很好,你不生气了吧?”
他从没有恼过她,只不过见到那串玫瑰金的手链儿,觉得太扎眼,太闹心罢。饶是个吃酱醋油盐长大的人,都有七情六欲,何况是他?她是接受别的男人了吗?这个想法,让他至今心里都有股挫败感盘恒。
也怪自己从没拴住过她的心,太自以为是,所以怨不得谁。赵以邦是个大度胸怀、叁观正常的男人,根本不会因这种事儿去迁怒一个女人。
他认为,她根本无需承担什么。
“你在在意我吗?你很在乎我吗?秦桑榆。”





事后清晨 不请我上去坐坐吗?
“嗯,是的。”
本以为她会忙不迭地辩解否认,却不想答案竟如此不按她的常理出牌。赵以邦忽地眸星颤动,仔细看了下她的脸。很好,伊人神色正经,眉目清明。
“鄙人受宠若惊。”他应道。
见他之前,她想迫不及待的认证聂雨蔚转述的那些事情。可是如今他就这样面对面坐在自己傍边,秦桑榆话到嘴边,却又咽了下去。
心思玲珑一转,她换了个问法,“上次你来我家,是有什么事儿想跟我说吧?”应该是同一件事情吧。
“嗯。”他正了正神色,“四年前答应给你的医药,本来是十七万。因为你当时请假了几天没去学校,而我又要准备出国,所以无法等到你再亲自将钱给你,只好请别的同学将钱放进你的抽屉。但是.....那位同学只给了你叁万,而我也是这几天才知道这件事情。”
秦桑榆注意到,赵以邦刻意将“游伊一”的存在替换成了“别的同学”。就算对游伊一错付了信任,但是他始终替游顾忌着颜面和自尊。
想到这儿,秦桑榆对赵以邦好感更甚,觉得眼前的男人煨得像一束光。
赵以邦略带歉意,“我很抱歉,明知你母亲需要17万,结果却没能落实好另外的十四万。”
“赵以邦啊,你不用觉得亏欠我啊,这根本不是你的义务与责任啊。”秦桑榆心怀感激,“该做的,能做的,你都为我去做了。”
赵以邦凝望着秦桑榆,她目光清亮,眼怀感恩之色。
“赵以邦,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不怨那位同学,更不会去怨你。后来我跟亲戚东拼西凑总算是凑齐了那些医疗。母亲的病情甚至一度好转过......”语调一转,她的眸子顷刻染上了哀伤,“只是后来终究还是复发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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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影横斜,碎石小道旁有花园儿深处送来不知名花儿的馥郁幽香。
踩着碎石路,赵以邦将秦桑榆送至了她的住处楼下。
临别前,秦桑榆掏出一张银行卡,递至赵以邦面前,“这也是你的吧?”
对方一怔,摇头,“这并不是我的。”
秦桑榆一瞬间错愕,再回卡。
“前几年这张卡经常汇来一些存款。我妈说不知对方身份,所以一直不愿动里面的钱。”
听完秦桑榆的解释,赵以邦好心道,“如果你想知道对方是谁,可以把卡号给我,我帮你去查。”
“哎,不了吧。既然对方不愿意出现,那就尊重他的意愿吧。如果他想来找我,应该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步行至小区门口,她刷了门禁卡,赵以邦却跟在她身后急速溜了进去。
“你??”她一副愤愤然。
“不请我上去坐下吗?”对方一派正直疏朗,丝毫没有平日里面对别人时的高冷和疏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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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窗外月光的清华流泻了进来。一丝薄凉顺着穿堂的风蹿进了衣裳里。夏青葵从光着脚,踱步到落地窗下,目光顺着淹没高墙的蔷薇花藤,一跃至了那辆刚熄火的黑色保时捷处。
一分钟,五分钟,十分钟。那个期待的影子终于迈出了车门。她急身回屋,在化妆台上选了只红棕色的唇釉,在唇边抹匀后,又觉得红得太刻意,于是随手用抽纸泯了泯那抹鲜红,双唇瞬间粉素了些。
她叁步并两步到回廊处,要转角下楼时却刻意敛步伐,恢复往素里的气定神闲。
夏青葵见厅内灯火依旧,虞子悠刚在花圃里摘下几束带着花露的蔷薇,现下正在厅内修剪花朵儿的枝丫。于是,她迟疑着,顿住了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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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后清晨 烈焰红唇给谁看啊?
虞归晚进了大厅,门外那些追随着他的月华系数散尽。
虞子悠一抬眼,瞥见那张颠倒众生的俊脸。她面上不动声色,连声招呼也不打。心下却算计着许多。
她很多时候都在感慨,眼前这个以凉薄自持的男子究竟会让多少女人心甘情愿的栽倒。面对虞归晚时,她更多的是把他当做一个异性,一个男人去打量。
虞归晚刚进虞家大院的时候,她也曾屁颠颠的跟着他身后,一声一个哥哥、哥哥,唤得热切和欢喜。她当时年幼,不懂事儿。不知虞归晚的身份在虞家来说何其“特殊荣幸”。每一次将“小叔”这个称呼热情洋溢地唤作“哥哥”,边上听着的大人们无不觉得讽刺与尴尬。
这个年龄差,本就该是“哥哥”。却因为奶奶的这等“荒唐”,给虞家生了个“蒙羞的果实”。她不得不承认这个启蒙自己对异性朦胧欢喜的男孩是跟自己有血缘关系的小叔。
“哥哥,哥哥你怎么老是不理我?”她稚嫩懵懂,不理解虞归晚为何对自己、甚至是所有家人都那么冷漠抗拒。
可是啊,年少时她逐渐发现,只要是惹怒他、激恼他,他总算是会对自己的话有所反应。
而那根激怒他的刺——无非就是他那个特殊而敏感的身份。
她开始用那些绵里带刺的话剑对他。第一次,她发现他虽然仍旧不跟自己有只言片语,但是他隐忍着握起了拳头。
第二次,她继续围绕着他的身世恶语相向,她发现他在怒视自己,眼里有愤怒与忍让在交织斗争。
可当第叁次、第四次、第五次她继续故技重施时,他却逐渐淡然,高高挂起,仿佛事不关己。
可是那一晚,虞子悠忽然心疼了,绞着得疼,疼得厉害。她是在伤害他吗?是在拿着枪朝着他心脏敏感的地方开枪吗?
她恍然大悟,终于意识到那种激起他注意自己的存在而获得的胜利方式实在太愚蠢、太丑陋了。
无数次在午夜梦回时,回想起他那愤懑与隐忍绞着的眼神,这是面对她时,才有过的真实,生动。可她,悔恨,宁愿不要!
虞子悠曾热切盼望,他凝望月下花圃里那些蔷薇时,那种温柔和宁静的目光,有朝一日也会落在自己身上。就算自己与他的身份是固定不可逆转的,那她就奢求和和睦睦做个正常亲戚,总成了吧?
“我看你种的蔷薇盛开的那么好,所以摘了几朵,想摆放回房间。”没有旁人的时候,虞子悠更多的是温婉自然的一面。
她惯爱在有人的时候对虞归晚绵里带刺的出言相击,可是没旁人在场时却又不自觉的表现出原本最温柔无公害的样子。她慌张的掩藏着自己的真实一面,生怕别人窥探出她的心意。
虞归晚从小就是个察言观色的主儿,洞悉人心,深谙世事人情。他爱看心理杂书,又在商界职场这些社会大染缸里浸泡多年,很难看不出虞子悠那些小心思。
无妨,无论如何,她暂时对自己无害,不必理会。
“你若喜欢,摘多少都成。”虞归晚刚要上楼,抬眼就见回廊处静静屹在一侧的夏青葵。
“那我这束花儿先送到你房间去吧,我待会再摘几朵。”虞子悠才欢喜道,目光顺着虞归晚望着的方向,定住,语气逐渐淡了,转冷道,“哟,这么晚了一副烈焰红唇涂给谁看啊?”




事后清晨 嫁入豪门
夏青葵一瞬间失色,觉得双颊烧灼得疼。
“正好你没睡,这个物归原主吧。”虞归晚从口袋里掏出了那串玫瑰金色的tiffany手链。
迟疑半晌,夏青葵踱步下楼,“多谢叁叔,我还以为再也找不到了呢。”
虞子悠瞧见眼前的一幕,只觉得心里不爽,“这tiffany今年新出的手链吧?四五万呢夏小姐花着我们虞家的钱长大,真的是越来越心安理得了呢。”
“不,不是花家里钱买的。”夏青葵急忙辩解道,“是同学送的。”
“哪位富二代送的啊?以为你是虞家千金,所以曲意讨好吧?青葵啊,虽然你姓夏,但是你的一举一动代表着我们虞家,千万不能因为一个手链就被外面那些想跟虞家攀关系的人拉扯上关系。”
虽然虞子悠这些话针对的是夏青葵,但是也无意中映射了“身份特殊”的虞归晚。
虞归晚捏了捏眉心,只觉得耳边聒噪。“我先上去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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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雨蔚沿袭了八卦记者的秉性,强烈要求要采访一下四年前那桩 “秘闻”的当事人秦女士。而小秦也正觉无聊,于是淡淡应道,“行,前提是你今晚你请。”
“行行行,掏出钱包任你压榨。你小区楼下那个居酒屋见,ok吧?”
“换个地方吧。就对面的点都德吧,吃个晚茶。”秦桑榆现在可是很忌讳那间居酒屋的,自己的龌龊行径至今难忘,内心暗自发誓,有生之年绝不踏入那个让自己道德沦丧的“行窃现场”。
两笼灌汤包,虾饺、肉丸、糯米鸡等点心系数上齐后,两人默契给美食拍照,以此作为饭前祷告。
“说吧,你跟赵以邦是不是四年前就有奸情瞒着所有人了?居然连我也不告诉,你够意思啊!”
“虽然我也想有点什么,但是那会儿真的什么‘暗通款曲’的故事都没有。”秦桑榆一脸诚恳。
聂雨蔚纳闷了,“赵以邦当时得多喜欢你啊,十几万说给就给。他家就算开矿的,也不至于那么大方吧?”
秦桑榆一瞬间失笑,“感情这种东西真的能用金钱衡量吗?”
“当然是给的多,就爱的多啊!”
“不对。”秦桑榆否定,“如果非要用金钱衡量,那也许是能力范围内,给得多才算爱的多吧?”
聂雨蔚趁热打铁,“那你觉得,赵以邦爱你吗?”
爱吗?“我不知道。”
“别装傻,你会感觉不到他对你的爱吗?连我这种路人都看的很透彻!”
卿卿我我的话,赵以邦从未跟自己说过,关系也还没有到那个份上。至于我爱你,我喜欢你这种赤/裸而热烈的告白,更是闻所未闻。他们现在的步履都还是停留在对方世界门口的阶段。一别四年,就连以前也未曾开始过。
“我跟赵以邦,现在还是起步阶段。以后的事儿,随遇而安吧。”
“他可是赵以邦哎!家里有旷又多金。出国留学,学历又高。最可恨的是长得还很帅。简直是集所有言情剧男主标配出生的啊。你可不抓紧点啊,灰姑娘。”聂雨蔚十分会“煽风点火、鼓动人心”。
“聂总,言之有理。”秦桑榆顺势接下话茬,附和道,“那我嫁入豪门,走上人生巅峰岂不是指日可待啦?哇想想还有点小激动呢。”




事后清晨 你都那么主动了,我怎么会忍心拒绝呢
其实感情这会事儿,秦桑榆的态度真的是顺其自然,绝不强求。她也累,提不起力气去爱的轰轰烈烈、惊天地泣鬼神瞎折腾。而她现在连自己对赵以邦是感激?是好感?还是喜欢都分不清。
他像极了朦胧的月日,那种感情,忽而清晰,忽而朦寐。隔得远她看不清,隔得近又太刺眼。她抓不着,摸不透。
“我弟弟在附近,待会儿过来蹭个饭。聂雨蔚说罢,叫上了服务员,新增了几个菜。
秦桑榆是见过聂雨斌的。高高瘦瘦的一个男孩子,很阳光。在z大读书,算了算时间,估计也快毕业了。
聂雨斌一上来,就嬉皮笑脸给两位姐姐请安。然后开始扫盘行动。
还没吃两口,电话响起,那厮接完电话就匆忙要撤。走之前还不忘做媒,“桑榆姐,下次给你介绍个学长,跟你非常般配。你一定喜欢。”
聂雨蔚握气拳头作势要打他,“你自己家姐的感情状况都还没有落实呢,你这白眼狼.....”
聂雨斌前脚刚走,秦桑榆便问道,“他这是怎么了?一个电话就开心成这样。”
“最近谈恋爱了呗。好像喜欢他们学校一个妹子,前段时间花了好几万分期给那个妹子买了一tiffany的手链。我妈知道后都炸了。长那么大不见他也孝顺一下我妈。”
秦桑榆现在是谈tiffany色变......于是就不接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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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份,夏天要回归的日子。
算了算时间,自从上次与赵以邦“友好会晤”过后,两人之间的关系总算是和缓了些。虽然这段日子没怎么碰面,但是隔叁差五的早安、晚安,还是不少。
他们似乎落入了俗套,但是都是饮食男女,也不需要太过神仙的相处方式吧。
“小哥哥,约吗?”在seven eleven便利店选好酸奶和鱼蛋之后,秦桑榆坐在了窗边,给赵以邦暗送秋波去了。
她鲜少主动,也许是觉得夜风摩挲枝叶时太温柔,也许是地铁口卖花的阿姨夸她心善漂亮,她难得开怀,只知道,心情好,想见他。
而这一边,一帮狐朋狗友的饭局。本来热情不佳的赵公子忽然嘴角噙笑,心情大好。子苍晓华刚想问个所以然,他就已经掏出车钥匙,欣然赴小姐姐的约了。
快两叁个周了,他都克制着自己不去找她。几句早安晚安的问候虽然成效微弱,可好歹也会换来她早醒时的主动问候。
她若是还不约自己,他怕自己过几天也会忍不住先找她。
敛那股子喜悦,他淡然踱步道她跟前,“怎么了,突然约我。”
“emm...要不要一起看场电影啊?我看最近新上的电影都挺不错。”秦桑榆忽然有些拘谨,有些怕听见拒绝的声音。
“你都那么主动了,我怎么会忍心拒绝呢?”他淡淡调侃,嘴上的笑意倒是暴露了不少。“不过我还没吃饭呢,走吧,秦桑榆,赶紧请我吃饭。”
菜桌上,秦桑榆活生生像是个被剥削阶级压榨的民工。看着一大桌菜肴,悔恨自己刚刚没阻止丫的浪。
“吃饭前立一个军令状吧,赵以邦。”




事后清晨 豪车、玫瑰、高富帅
枝叶太葳蕤,无风花自飞。
这天天气极佳,抬眼望,天边有云卷云舒的景致,很是舒爽,叫人心旷神怡。
赵以邦将车停在秦桑榆楼下,恭候佳人。
秦桑榆走近,瞧见那束火红的玫瑰,忒扎眼。
豪车、玫瑰、高富帅,这画面,一瞬间让走近赵以邦的秦桑榆成为人神共愤的焦点。
接过玫瑰,刚在副驾驶位上坐定,她笑道,“下次低调点儿,我还想低调的多活几年。”
“天生耀眼,遮不住。”赵以邦发动了车。
秦桑榆目视前方,定眼一看那副驾上的贴纸,五个字儿,“秦桑榆专座”。
内心一甜,噗嗤一笑。她转过头望向了专心开车的赵以邦......
“就算我很帅,你也不用一直这样盯着我看,舍不得移开眼吧?”
他的侧脸,确实很好看。清晰分明的轮廓,英挺的鼻梁,还有那双......深邃多情的桃花眼......
以前从未这么近距离的仔细看过他。
那个从小就一路被女生爱慕的眼神追随着的男生,倨傲优越,无论何时何地,都像个翘楚人物。为何......为何会看上自己呢?
“赵以邦啊,你喜欢我什么?”
对方至始至终,都目视着前方的车流。
敛了之前的笑意,他的眼神逐渐沉静了下来。
“秦桑榆,你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到底有多不自信呢?”
那一汪水眸颤了下,心忽然急速往下坠了几分。回想起那些尘封在读书时期的自卑狷介,很久之后她才整理好情绪浅浅的莞尔一笑,“所以啊,快告诉我你是怎么看上我的,让我增长一下自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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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这句话赵以邦至今都不相信。因为他爱的很清晰,很明确,恨与爱都很分明。
秦桑榆长得清秀端正,但性格脾性看着中规中矩的,属于听老师的乖乖女。成绩优秀但不算太拔尖,长得清秀吧学校比她好看的又大有人在。这种女孩,在当时那个“小社会”里,真不算突出。
全中国无论任何学校,那种长得高、长得帅又带点聪明气的男孩儿都是女生们传小纸条时的焦点。何况又是赵以邦?
优渥富裕、家教极好的家庭条件给他提供了天生自带的优越和自信出场的bgm,英挺帅气的外貌看着还有些像年轻时候的吴彦祖。数理化学的好,篮球还贼6。这样的男孩,在他的成长历程里,少不了女孩的欢呼和尖叫。他左右逢源,一路繁花相送,甚至有些目中无人的倨傲资本。
所以最开始,他根本没有时间去注意秦桑榆。
当时学校的男孩子们有些恶趣味,其中当属子苍和晓华为首的几个纨绔子弟。
他们在学校楼梯上撒下四五十元的纸币,然后猫在高一层的拐角处,专门钓来捡钱的女孩们。女孩们一弯腰捡钱,胸前立马就春/光乍/泄。
这样的恶俗游戏,赵以邦向来是不屑为伍的,但,也不会多管闲事。
那时候男孩们想法思维不如现在复杂有深度,大多数单纯的认为肯弯腰捡钱的女孩,就是在向他们的金钱势利低头。那样爱钱的女孩,被看一眼,赚了几十块,也是一锤子买卖的事儿,不算吃亏。何况他们藏在后面,女孩儿们不知情,也不会有什么心理负担。




事后清晨 轻薄的衣物下若隐若现的肌肤
当然了,至于那个弯腰捡钱的女孩后续会不会拾金不昧,他们可不在意。按照子苍和晓华的总结就是,两叁人结伴上楼梯时,女孩们弯腰捡钱后会拾金不昧一番,上交给教务处。至于落单那种时刻,拾金不昧这种事儿,简直闻所未闻。
他们“犯案”的时候,只选在夏天。那时候女孩们穿的清凉,不像是冬天,一弯腰里面还有一件高领毛衣,什么风光都被藏得严严实实的。
然后,终于有一天,午休的时候,在楼梯处,秦桑榆出现了。
记得那天天很热,亚热带特有的常绿棕榈叶都要被融化在烈日下。赵以邦坐在楼梯上看日本漫画,那是通风口,特凉快。而一旁的子苍、晓华继续着“钓鱼事业”。
子苍一见要上楼的人是提着半桶水准备值日打扫的秦桑榆,立马作势要下去把地上的钱捡回来。晓华一把拉住他,“我还没看过秦桑榆弯腰呢,你这是要干嘛?”
“秦桑榆那干瘪瘪的身板,有什么好看的,别浪那钱,还是换下一个吧。”
子苍说话的时候,眼神明显的闪躲,语气又极为不自然。晓华一瞬间意识到所以然,立马坏笑,“你是不是喜欢秦桑榆?所以不敢给我们看她弯腰的时候。”
“胡说八道!我才不喜欢她!”子苍急忙辩解。
晓华按住子苍,一脸兴奋,“那你可别扫我们兴。秦桑榆家里条件不是很好,我赌她一定会弯腰!别说四五十,我现在放一块钱她都会捡!”
一旁的赵以邦翻了翻漫画,摇头叹气,感慨自己和这样低俗恶趣的人一起长大还能保持正直的秉性,简直太不容易了。
那时候的他,可一点都没有,一点都没有想要多管秦桑榆的闲事儿。
秦桑榆上楼了,离石阶上的人民币越来越近。那双洗的发白、甚至快要脱胶的布鞋硬生生的踩在了纸币上,然后再一步踏过。
那些玩弄人自尊心的纸币,她,视若无睹。
行到转角处,她顿住脚步,扬起眼,睇着子苍和晓华等人。
果然,又是这群二世祖,在花钱寻开心。他们的恶劣事迹,秦桑榆不是没听过。一方面她替那些上过当的女孩们感到屈辱和羞愧,一方面,清贫而敏感的她略有“仇富心理”,十分鄙视那些富二代们玩弄女性的低俗行径。
几个高大的男孩第一次被这样清高又不怒自威的眼神睥睨着,瞬间面色为难,极度心虚。
秦桑榆提高水桶,猛地,一哗啦,朝那男孩子们的身上泼去。一瞬间,水花四溅!
坐在高出的赵以邦,裤脚被殃及,不幸沾湿。他,这才抬眼,打量起了五六格楼梯下的纤瘦女孩。
——夏天比冬天更容易让人心动,所以大多数人都愿意认为,相识的场景被铺垫在夏天,会让心动有先天优势。
那一刻,轻薄的衣物下若隐若现的肌肤和沁着微汗时吐气蠕动的颈项,瘦削的锁骨和下巴,不盈一握的腰际——都是秦桑榆让赵以邦心动的千万个理由。




事后清晨 以后,有我呢。
她的眼神里,潜藏着一股愠怒与倔强,但更有一种他从未见过的风采——清傲决绝,砭清激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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