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后清晨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这个杀手不太瘦
果然,话音刚落,就听见外面夏青葵的母亲苏丽君慌忙的脚步声和问询声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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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阑时刻,只有稀零零的几辆车在马路上穿过。
虞归晚的开着车,俊脸上那双唇始终抿成一条冷峻的线。
秦桑榆坐在副驾驶上,正襟危坐,丝毫不敢逾矩。魏桡对自己的热情和好感她是避而不及的,而且这位目光冷峻正直的性冷淡脸正好也要来林和西,她当然愿意选择上后者的车。
“你很怕我吗?”
虞归晚的一句话,让秦桑榆快速翻阅了自己脑海里的外交辞令,她很想表现出大方和自信。
哎,无奈,她实在没有什么谈笑风生就能杀人于无形的本领。
“额...倒不是说怕吧...我有点内向...比较不善言辞,不是很会跟陌生人交流。”她这话,倒是说的很诚实。
熟人面前唧唧咋咋,陌生人面前静如处子。
“陌生人?”虞归晚勾唇一笑。有意思,自己单方面记住了她数次,而她对自己的存在,一无所知。
虞归晚第一次觉得,自己是个很没有存在感的人。被视若空气,与尘埃。
而这种感觉,简直让他怀疑人生。
事后清晨 .怎么这么晚了才回来?
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在那个过道狭窄的居酒屋。他记住了她叫桑榆。那天,她很漂亮,浅笑间还是藏不住有些拘谨和紧张的神情,灰色的吊带裙和针织衫,清丽之下,似能拨动人心。
第二次见她,她背对着自己,给了他一个疲累到不堪一击的背影。以及,以及一个鲜明生动的挣扎。她是有瑕疵的,有缺点的,但也是无暇的。
第叁次再见她。她笑得很甜腻,很柔美,像是成熟的蜜桃,能甜到骨头里。可是,她的眼里装着的,是另一个人。
至始至终,叁次短暂“缘分”——那只属于虞归晚知道的“缘分”,她把从来就光熠人的翘楚人物虞归晚视为空气,一瞬间,挫败感腾空翻涌,让他忽然,忽然间萌生了挑战欲/望。
简直,是不可压制的挑战欲/望。
他,向来以稳重自持,刚才萌生的那个想法,如此幼稚,如此不齿,简直令他骇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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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暖流从身下缓缓流淌。秦桑榆内心惊呼!大事不妙!该死,她以为例假彻底走干净了,所以放松了戒备,今天连块护垫都没用!
虞归晚开着车,虽目视前方,却透过了后视镜看到了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秦桑榆面色为难。怎么.....她的神情忽然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你怎么了?”
“我......”此刻的秦桑榆,窘迫得像是一块烤到半生不熟的地瓜。
苍天啊,为何她叫如此囧,才第一次上一个陌生好心人的车,就把别人的座垫给糟蹋了。形象巨损......而且.....还是那么贵的保时捷......
这得多少清理啊......
罢了罢了,要是自己不说,人家也总归还是会发现......到时候形象更差。
于是,她坦言道,“不好意思啊......我来例假了,估计弄脏了你的车.....清理是多少,你放心我现在可以赔给你!”后半句语气不自觉的加重,她强调了自己的诚恳和歉意。
他只是淡淡一笑,报了一次自己的手机号。“钱,微信转给我吧,刚手机号就是微信号。”
对方肯下自己的钱,秦桑榆一下子觉得心安理得了些,瞬间,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
下了车,她礼貌友好的给对方说再见。
对方的态度一直都是淡淡的,眉梢微微上扬,点了点头,算是回了一句再见了。真的是...好惜字如金的一个人啊...
实在想不出这种天生端着一股高人一等的气质的人,心思在想什么。她,实在窥探不明白。
虞归晚正欲驱车离去,望了眼小区门口,有个等候的背影。哦,有趣,是那个让她有蜜桃般甜笑的男人。
“怎么这么晚了才回来。”他说话的时候,那个高大的背影,被月光投射出了一个寂寥的影子。
秦桑榆讶然,并且心疼责备着,“以邦,你等了我多久?为什么不给我打给电话呢?”
“不知道你会那么晚回来啊,可是就是想等你给你一个惊喜啊。”他的话音里有股子醋味儿,“ 刚开车送你回来的人是谁啊?”
事后清晨 她是怎么又混进公司的?
秦桑榆叹了口气,将在聚会上发生的事儿全部托盘而出。
赵以邦忽略了秦桑榆浓墨重的“用自残拒绝求爱事件”,把重点放在了她轻描淡写一笔盖过的另一件事情上。于是,他直接点名自己care的中心主旨,“所以说是两个男人争着要送你回来?”
怕赵以邦会不悦,秦桑榆正想解释,他却疏朗一笑,“不愧是我看上的女人,被那么多人都惦记。”
秦桑榆明白,他这个人啊,总能给她转危为安的能力。心态端正,乐观又大方。
狭隘又狷介的她,忽然觉得要因为他,变得更好才行。
她也想,能有与他并肩的资格。
在爱情里与他相濡以沫。
在事业上祝他扶摇青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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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日出,秦桑榆更喜欢看日落。她站在铺满霞光的阳台,盯着手机。
昨天那个人.....通过了自己的好友验证,却并没有点击她的转账信息。
她原先只是以为,兴许别人太忙碌,所以就暂且忽略了自己的消息。
可是,只要是这钱他不下去,秦桑榆就觉得坐立难安,像是亏欠别人高利贷的一样。
二十四小时一过,钱就退回来自己零钱里面了。
秦桑榆锲而不舍在叁天内发了叁次那个被系统退还的钱包。
......终于她忍不住微信了一句,“您好啊,打扰了哈,麻烦您一下钱哈,不然我心里会很过意不去!”
而这一头,秘书zoe正在给虞归晚汇报工作行程。却见,向来不苟言笑的虞总居然......在对着手机——笑了一下。
她停顿了两秒...又赶紧回心继续汇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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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以邦回到公司,开会时却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个女孩坐在角落里,亚麻色长发被梳成了马尾,穿着一件亮眼的黄色裙子。看似温婉,实则张扬。
这可不就是那天面试的时候,被自己气哭后夺门而去的女孩么?
......她是怎么又混进公司的?
......而且还是自己的小组......
这个时候,自然就需要有人解释来龙去脉了。
“你表弟估计是从垃圾桶捡回来了她的简历......然后人资就通知她来上班了......”胡觅讪笑道,“你们组尽是些单身待娶的男同胞,你可不能自己脱单了就丢下你同一个战壕的兄弟啊,是吧?”
赵以邦叹叹气,一副我还能说什么呢的无奈眼神。
赵以邦的表弟呢,名字叫做宋之轩。年纪跟胡樱差不多,也是应届毕业生。公司里除了几个高层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外,别的同事都以为他是住在叁号线末端或者城中村的农村娃。
小老弟倒是很享受这种隐瞒大boss身份扮演菜鸟职员所带来的快/感。跟卧薪尝胆似的,就差真的没从家里搬到城中村去住。
“宋之轩,今晚留下来加班,事情做完了再走。”会议要结束的时候,赵以邦猝不及防的一句话,让正准备起身勾搭新同事的宋老弟十分不满。
却又...敢怒不敢言...
屁颠屁颠地跟着赵以邦进了他办公室,忍不住撒娇道,
“哥啊,能不加班吗?我今晚还想约胡樱吃饭呢。”
事后清晨 恩爱秀得大杀四方
“你把事情做完了,我自然放你走。”赵以邦一边翻阅档案资料,一边头也不抬的回复着。
“你现在倒是给你我找了表嫂,但是你可知道我也是家中一棵独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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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因为宋家就你一个,所以我更有责任和义务对你进行严苛的栽培。”
一番唇枪舌战,宋之轩,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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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樱小姑娘来公司好几个周,最开始对宋之问也算友好温柔又可亲。毕竟初来乍到,需要获得好感,获支持。可是时间久了,胡樱倒是越来越反感这个男孩儿了。一天到晚吊儿郎当的,漫无纪律,还迟到早退。实在是太懒散了。而且公司许多同事都在暗地里嚼舌根,觉得宋之轩这样的做事态度,迟早要惹怒了领导。到时候哟,可是哭都来不及了。
尤其是赵以邦大佬,每次见到宋之轩,哪次不是板着脸的?
于是大家一致认为,珍爱岗位,远离宋之轩是最好的选择。
听到同事们意见的胡樱深以为然,并且逐渐开始与宋之轩一条泾渭分明的叁/八线。
宋之轩也不傻,热脸贴冷几次,忽然就悻悻然了,整个人就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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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公室内,落地窗下摆着两盘白色茉莉。如今开了花,香味飘飘,沁人心肺。
赵以邦素来是没有摆弄花草的闲心的。秦桑榆听闻他说自己办公室简洁明朗,非要理解成是单调枯燥。然后,直接去花市选了几盘茉莉、绿萝,让赵以邦带回了办公室。
看着这些绿色的小植物在自己这一方冰冷严肃的空间里肆意生长,赵以邦忽然觉得成就感巨大。呼吸间,都是满肺的清新。
最近工作忙碌,加班更是常有的事儿。他透过百叶窗,见外面的同事们组团点了外卖。
胡樱敲了敲门,“老大,外面点了外卖,一起出来吃吧。”小姑娘生怕又在他面前出错,连邀请他出去吃饭都那么小心谨慎。
他不禁觉得有些好笑。
“你们吃吧,我不饿。”他说罢,低头看了眼微信。
秦桑榆这个小妖,又在诱惑自己的味蕾。
她发来一张色好看的照片,上面是她亲自煲的淮山香蜜鸡汤。
“正加班呢,饿死了,夫人如果愿意来给我送完热腾腾的宵夜,羡煞众人岂不美哉?”
emm,他想要秀恩爱了。
只要他想,他就总能大杀四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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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桑榆来到赵以邦所在建筑事务所时,发现前台早已下班溜之大吉。
她顺着通道进入办公室,见一群年轻人在像秃鹫一样围着炸鸡汉堡,瞬间想起了自家那位高冷的神,维持不食人间烟火的形象,实在太难了吧。
众人齐刷刷的目光忽然将秦桑榆包围,大半夜的,办公室里忽然走进来一个陌生女人......还是个长得很好看的陌生女人......大家稀奇得像是见了鬼。
事后清晨 他冰凉的吻覆住了她的唇
......我,长得有那么惊悚吗......为什么大家都用这个表情盯着我?秦桑榆与大伙四目相对地很尴尬......
“请问一下,你找谁呢?”胡觅老兄不像以邦那么高冷。他平时就喜欢跟员工有事儿没事打成一片,尤其是混吃混喝的时候尤为明显。如今,他作为一个混迹在人民群众中的领导人,很有必要带头提问。
赵以邦忽然推开办公室的门,对着那来当田螺姑娘的秦桑榆笑道,“这么快就来了啊。
众人惊!!
原来这就是,传说中俘获赵公子芳心的女魔头?!
这个女魔头,确实很有姿色......
而且素来冷若千年寒冰的赵以邦居然对她如沐春风般的微笑!......
大伙瞬间明白,赵以邦就像是南极融化的冰川。
而秦桑榆就是导致气候变暖的元凶!
秦桑榆进了赵以邦的办公室,好奇的巡视下四周,整洁干净,简单的摆放着几盆她送给他的盆栽。
一点点绿色的生机,让这间不大不小、冰冷的办公室看起来温和了许多。
眼睛终于落在百叶窗处,却见那些个小哥哥小姐姐像是在围观动物园一样,在窗外盯着自己。
赵以邦摇了摇头,立马拉上了百叶窗帘。
“别拉啊,我们正大光明的待着吧,万一他们误以为我们要那个......”她慌张,想要阻止。
“谁说我不打算那个了?”赵以邦嘴角噙笑,搂抱住了娇俏佳人。
秦桑榆刹那羞煞,面颊上绽放了一朵绯红的云霞,“那个.......是哪个啊?”
“你说呢?”
他冰凉的吻覆住了她的唇,那股熟悉的清凛气息再次将她裹挟住。柔情似水,又富有进击的气势。让她进退维谷之间,也不自觉的裹住了他的腰。似乎,连呼吸都有些紊乱了,再也,无法自持。
“哥!”宋志轩一声深情呼唤,出现的很不识趣。
他推开门的一瞬间,刚还连呼吸都胶着在一起的两个人,慌乱中,瞬间分开,正儿八经的分立着。
“哥,我听说表嫂来了,赶紧来瞻仰一下表嫂的绝世容颜。”宋志轩倒是个嘴甜的。
赵以邦介绍道,“这是之轩,我小舅的儿子。”
“之轩你好啊。”秦桑榆温温婉婉的应付着,“我是桑榆。”
“表嫂啊,久闻大名啊。你可不知道,以我哥为中心,方圆百里内,你可是美名远播啊。”
有那么夸张吗?秦桑榆回头看了眼赵以邦。
那厮点点头,一副有过之而不及的模样。
宋之轩作势要跟桑榆握手,赵以邦却上前伸出了自己的大掌,“我来代你嫂子握手。”
“你这样经过我嫂子同意了吗?”
宋之轩不依不饶,绕开了挡在自己跟前的赵以邦。
“我是你嫂子的官方发言人,这是我的义务和责任。”
没办法,赵公子的心心爱爱,实在不愿让别人觊觎,连个握手的接触都不行。
秦桑榆看着两兄弟,这般“互相伤害”,还没完没了了。于是打断道,“之轩啊,我给以邦煲了汤。你也来喝点吧。”
“好啊好啊,谢谢嫂嫂!”宋之轩眼睛都在发光。
他可算饿坏了,加班加到现在,还被外面一群不知天高地厚却自以为眼清目明的同事给排挤了。点外卖也没他的份儿。
事后清晨 今天是她的忌日
不过,宋之轩的受虐心理还是小觑的。他中二的觉得自己就像是异世流小说里前期的废柴男主,前期被各种欺凌,然后一路升级打怪,逆袭巅峰。何况,在这个异世流小说里,他还是个开了挂的人民币玩家。主角光环强烈到刺眼。
所以,此刻,秦桑榆的出现,恍若是从天而降的仙女,是来给他雪中送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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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樱回到自己的办公桌上,内心五味杂陈。
因为好看,可爱,又听话,又温柔。向来,都是她在拒绝别人的。
所以她从小到大都没有尝到过被男孩子无情到不用正眼瞧她的滋味。太打击人了。这个赵以邦,太不一样了。
可是偏偏是这个她讨厌的男人,身上几乎加持了她喜欢的所有元素。高大,帅气,有学识,有事业心。都是让她心动的条件啊。
可是,偏偏,他还给了她那样一份独一无二的窘迫作为初识的大礼。
可是,偏偏,他还从来不把清纯可人的她当做一回事儿。
可是,偏偏,她对他又有几分忌惮。
人,有这样的劣根性。像是宋之轩这种不请自来的示好和纠缠,她弃如敝屣。而,赵以邦,属于求而不得。
她有这样一个强烈的欲/望,她也想征服赵以邦这坐高山。不管是否只能是空想,但是念头一旦在,就很难打消。况且,她不想打消。
秦桑榆的出现,她的第一反应就是去攀比!没她高,年龄比她大......除了这两点,胡樱真的再也想不出自己的优势了......
胡樱是清纯可爱挂的女生。
而秦桑榆五官更为致些,她是一朵破生在清与淤之间的出水芙蓉,淡淡地,有股能牵动人心的气质。
坦言,现在胡樱缺的就是正是秦桑榆那份知世故还善良的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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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快到十二点了,外面加班的小年轻们早就断断续续的走了。
赵以邦关了电脑,见秦桑榆在自己的会客沙发上浅睡着,不忍吵醒她。
月的光华很温柔很轻浅的洒在她的面容上。
她阖着眼,很浅,很轻的匀称呼吸着。
躬身坐在她身侧。手,不自觉的划过她的面容。赵以邦疼惜的目光交错着,互相缺席了彼此四年的生命。
但是,终归,还是会补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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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边郊外,有个公墓群。秦桑榆就在这儿,手捧着一束白菊,撞见一身黑色西装的虞归晚。
今天,不是清明,也非重阳。
在这种地方都能撞见她,虞归晚也不觉得奇怪了。搁以前,他觉得这种偶遇的频率,若非人为他自己都不信。
“好巧啊,虞先生。”秦桑榆觉得吧,既然撞见了,就干脆大方得体点。“你也有认识的人安葬在这儿啊?”
“嗯。”他低哼一声。
眼前的男人给了秦桑榆为数不多的一个印象,就是对方惜字如金。
他神色疏淡,问了句,“你来看谁。”
“我母亲前些年去世了,葬在这儿。”秦桑榆没有温度地笑道,“今天是她的忌日。”
对方默然了几秒,就在秦桑榆误以为两人将要别过之际,“你先去扫墓吧,待会我在公墓门口等你。”
不容她思考、反应或拒绝,他已经先行一步。
秦桑榆看着那个宽厚却十分寂然的背影,欲言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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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后清晨 也想跻身上流
虞归晚明天要去日本出差一趟。一去就是好几天,栉风沐雨。所以他特意提前几天来扫墓。
墓碑下面的骨灰,是他生父的。
来探望死去的人,他向来都抱有一个尊敬的想法,那就是可以早到,但决不能延后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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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桑榆将那束带着露水的白菊放在母亲的墓碑前。
点燃了几个香烛,烧了许多纸钱。
她沉浸在些许忧伤里,有些惝恍道,“妈,我好像见到秦温了......那天在快餐店我推门出去的时候,他从我身边路过。”
“他好像老了许多。我看他的背影都有些佝偻了。你说,他抛弃了我们这么多年,如今就真的过着想要的生活了吗?”
“妈,要是你还在就好了......”
话,忽然哽咽住,她不愿再说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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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公墓门口,她见虞归晚早在此处等后。
“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
“这里是郊区,不好打车,正好顺路。”他开了车门,先行上了车。
秦桑榆以为,眼前这个眉目疏淡的男人,对自己没有一丝一毫的热络,但也许在那份不善言表的冷漠之下,真的是个心善、热心肠的好人吧?
“还不知道你姓什么。”他状似漫不经心的问着,手握着方向盘,目光直视正前方。
“我姓秦,名字叫做桑榆。”末了,她又补充道,“东隅已逝,桑榆未晚的桑榆。”
“原来你姓秦。”
向来,在跟别人自我介绍的时候,人们的关注点总是名,而非姓。
桑榆,一个与日落黄昏,晚景岁月挂钩的悲伤词汇。听到这个名的人,满目皆是感怀。唯有这位虞先生,关心的,是她的姓。
秦桑榆觉得虽然不至于古怪,但是这个侧重点确实是稀奇。
也怪她,不知她的名字,早就在那个月下蔷/薇翻越藩篱的夜里,被他听进了心里。
对与她名字的研究,他早就参透。
所以,他不会有那种初闻时的好奇。
他早就知道她叫桑榆,却不知道,她姓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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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桑榆和所有都市女孩一样,在这个物欲横流的圈子里,匍匐着,挣扎着。
她们有物质欲望,有对金钱的盼想,也想跻身上流,也想生活顺风顺水。
秦桑榆允许自己有合理范围内的虚荣,一切建立在自尊自爱的基础上,不趋炎附势,不攀援富贵即可。
大多数女孩们最大的痛苦根源,在于不知道如何去缩小自己的消能力和欲望之间的差距。
她自认为能严苛恪守着自己的人生信条就不会有所谓的痛苦,然而这个人生信条却被现实发生的事实抨击成了不切实际的“自作清高”。
当代人所谓的清高和尊严就是,宁可合理向银行借钱消,也不会拉下脸、放下面子问身边人借钱花,更不会让他们知道。
尤其在自己在意的人面前,完美的人设和形象更为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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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la prairie专柜想要拿下拿一瓶鱼子酱气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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