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后清晨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这个杀手不太瘦
事后清晨 未来婆婆
选好色号准备买单时,柜姐却热心道,“小姐,我们的妆前产品使用起来和妆容更搭哦。家里的水乳啊、面霜啊要不要也换我们的试试呢。”
面对柜姐的捆绑营销,桑榆自知消能力受限,淡淡拒绝了两句,柜姐也就识趣的闭嘴了。
--
“小姐,不好意思,你的信用卡额度不够哦。”刷卡时,银处的姑娘微笑道,“您还有带其它的卡在身上吗?可以换一张试试。”
秦桑榆还没来得及拿出微信支付,只听后面刺耳的传来一句,“不如这位小姐想清楚了再重新排队吧。”
漫不经心的语气,里面透着一股与生俱来的高傲。
秦桑榆一回头,后面站着位姿态端庄、举止高贵的贵妇人。两叁个柜姐围着她,一脸巴巴的讨好。
罢了,这本就个弱肉强食、资本说了算的时代。尽管心中不悦,但是还是往后疏远了两步。
*
总算是结了账,走人,这趟稍不愉快的购物体验并没有太大的影响秦桑榆的购物心情。
可是,才走出商场没两步,刚在柜台的服务员就追了出来,“小姐请留步。”
“怎么了吗?”
柜姐略带歉意的说道,“之前您选的那块气垫的色号,我们专柜已经卖断货了。刚才那位夫人是我们很高级的会员,她很想今天买回去那个色号。请问,您能否转卖给她呢?”
秦桑榆淡淡笑道,“不好意思,我不打算转卖给她。”
“我出双倍的价格——”那位贵妇人从后面绕过柜姐,踱步到了秦桑榆的跟前。
说实话,秦桑榆有些心动了。她犯不着跟钱过不去。
“好。”她利落干脆,下了钱,交换了那款气垫。
正转身欲走时,她听见了后面刺耳的话语再度响起。
“所以说不是我看不起现在的一些小姑娘,消不起还硬要来买自己承担不起的东西。”
罢了罢了,转角就是天涯陌路,这样阴测测的话,一会儿就会随风散尽的。
*
一双最新款的aj球鞋摆在了赵以邦的跟前。他本就心情不错,加之这秦姑娘第一次主动献礼。想不开心都不行。
礼物,他向来不在意贵重与否。
他更看中的,是她的心意。
今年的生日,比往年清净许多。他发现,一帮人热热闹闹,反而让孤独寂寞的感觉被放大化。相反今天,有伊人在身侧,简简单单吃个饭,二人世界一下,他觉得,前所未有的知足。
手机铃声忽然想起,赵以邦接了起来,“妈,怎么了......今晚啊?今晚不回来了,我跟女朋友在一起......”
对方在电话里说了许久,赵以邦过了好一会才挂断。
然后试探性的问道,“桑榆,要不你今晚跟我一起回家一趟吧。今天我生日,家里人想给我庆生。并且,我妈说很想认识一下你。”
事后清晨 未来婆婆2
赵以邦潜意识里以为,自己家的天伦之乐里,可以加入一位新成员。他愿意牵着自己爱的女人走进他的原生家庭。
赵以邦说出这个提议的时候,秦桑榆就懂得了他的心思。她温婉一笑,点了点头。
四年之前来赵以邦家里,她还很慌张。当时的她绷着谨慎的身子,四肢百骸都在颤抖。
如今,时过境迁,他自然而然的牵着她手,坦坦荡荡。不再如四年前那样小心翼翼,偷偷摸摸。
行至大门外,秦桑榆瞧见外面仍旧种着许多极具观赏性的光叶蔷/薇。
克制住自己即将面见家长的紧张情绪,她笑道,“这儿的光叶蔷/薇越来越茂盛了呢。”
“我爸比较喜欢园艺,就爱搬弄些花花草草。”赵以邦笑着,继续牵着她往前走。
思绪一个恍惚。秦桑榆回想起了四年前的那个五六点的清晨。
所有人都还在睡梦中时,她从赵以邦家夺门而出。
想要快速逃离,却一个趔趄,扭到了脚踝。
她行不得,动不得。一个园丁打扮的中年大叔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关切的问她是否需要帮忙。
当时的秦桑榆有心拒绝别人的好意,那大叔却推出单车,和蔼说道,“小姑娘,我送你去前面吧,有个公交车站。”
“谢谢你——”她既是警惕防备,又是感激涕零。
终于,那个大叔把她安全送到车站后,她悬着的戒备之心终于消散,不停地崩着泪花说谢谢。
---
推开了大门,几个佣人模样的阿姨还在来来回回的忙碌着。
秦桑榆见到赵以邦父母的第一反应——一半是海水,一半是火焰!
!!那位曾经出现在赵以邦家附近的园丁大叔,那位好心送自己去公交车站的和蔼大叔,竟然是赵以邦的父亲!!
而!!!前几天那位庄重高傲的贵妇人,那位花了双倍价格买了自己手上气垫的贵妇人,那个在二十分钟内冷嘲热讽了她两次的贵妇人,竟然是赵以邦的母亲!
无巧不成书,成书太恐怖!!
秦桑榆只觉得面颊发红发烫,而面前的两位长辈却淡定从容极了,都像是第一次见桑榆一般。
赵以邦的父亲四年前对自己的援助毕竟是年代久远了,遗忘了也算是正常。
可是,就在叁天前还发生过的事儿,身为当事人的秦桑榆记忆清晰明了。她不信,她不敢相信另一当时人——以邦的母亲真的会如此健忘。
还是说,她是故意而为之呢?出于女人的敏感嗅觉,她很清楚的意识到,以邦的母亲,并不喜欢自己。
“以邦啊,待会纯钰也会过来给你庆生,你去外面接她吧。”赵以邦的母亲这句话一出。
就见赵以邦蹙眉,“我生日,她来干什么啊?”
“纯钰为了你,放弃了哈佛的录取,跑去你学校读书,陪了你四年,你们是同学,还是发小。跟你那么相熟,你生日了她来参加,不是很正常吗?”
事后清晨 以邦,我怀孕了——
这话说的,倒是一点都不顾忌在场的秦桑榆。
赵以邦从小到大,最怕的就是妈妈的坚持和固执己见。十分为难。
“桑榆,你不知道吧,纯钰之前跟以邦还谈过恋爱呢。”
“妈,你别无中生有啊。”赵以邦真怕这种话说多了,桑榆会误会。
秦桑榆心里很明镜。今天他带女朋友回家见你,你却故意叫来了一个叫做纯钰的“前女友”。未太不安好心了。
“没关系,以邦,去接那位纯钰同学吧。”秦桑榆落落大方道。
“哟,还是桑榆懂事......对了,你叫桑榆对吧?”赵以邦的母亲,极有见风使舵的本事。
“是啊阿姨。”她也甜美回笑。
“走吧以邦,我跟你一起去接那位同学。”秦桑榆紧接着说道,温柔的挽起了赵以邦的手。
赵以邦的母亲孙芳菲一刹那失笑,再次仔细的掂量起了眼前的秦桑榆。
这个女孩,她当然知道是谁。在儿子的朋友圈,她不是没有见到过。有关于秦桑榆,她能查到的资料都查到了。
家境清贫,母亲常年卧病在床,花光了所有积蓄,前些年才去世。无论她秦桑榆究竟是出于什么目的跟自己儿子在一起,真爱也好,贪图钱财也罢,孙芳菲统统都不允许!
这样的家世、社会地位,根本无法助力自己的宝贝儿子更上一层楼。
一丝火药味,忽然腾空而起。
秦桑榆明白,这位母亲不喜欢自己,自己一开始就扮演逆来顺受的乖儿媳角色,未必就会讨喜。
“不用故意来接我啦,我这不是来了吗?”说话的人声音轻柔大方,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那个叫做纯钰的女孩,长得清秀大气,有股与生俱来的自信与端庄,颇有大家闺秀的风范。
一顿饭间,秦桑榆被长袖善舞的孙芳菲逼问的退无可退。
秦桑榆以为,自己将那些自卑的情绪潜藏的很好。可是那位贵妇人接连来的“热心关怀”,像是在一层层的撕下她伪装出的镇定与大方。
“桑榆啊,你父母是做什么的呢“
“哦已经去世了啊——真是不好意思呢——”
“那你家里之前是做什么的呢?”
“啊,我想起来了,原来你就是那个让以邦问家里的要钱给你母亲治病的女孩啊?!”
孙芳菲越发和蔼,提问就越发辛辣刁钻。
饭桌下,赵以邦握紧了秦桑榆的手,发现她极力克制着自己,却不停的在颤抖......心犹如被放在火盆里灼烧!
“妈,我不是跟你说过了桑榆的家事吗?”
面对儿子带着些许责备语气,孙芳菲不自然的转了转眼睛,并不选择直视。
赵以邦倏地起身,“桑榆,我有个东西要给你,你跟我来一趟。”
他不容置喙的拉起了秦桑榆的手,不顾在场众人的神色,正要上楼。
却见那纯钰淡定起身,唤住了他,“以邦,我怀孕了——”
!!!!
众人惊!以邦的母亲更是惊讶的要呼出声了!“什么时候的事儿啊?纯钰啊!”
秦桑榆只觉心头一紧,然后心脏恶狠狠坠地,她听见了自己心脏破碎的声音。
“叁个月前回国的前几天,以邦,你还记得吗?那天我们都喝醉了——”
事后清晨 37
纯钰的话,像是一击重拳,狠狠的锤在了两个相爱的人的胸口。
“以邦,你敢否认吗?”纯钰眼含泪珠,咄咄逼人道。当着众多亲友的面,她并不觉得说这些话有何不妥。
人越多越好,一起做个见证。
赵以邦最开始,是茫然,是惊措,然后,终于眸子上覆盖了一层冰冷的沉郁。
他,终究还是没有否认。
他,逐渐松开了秦桑榆的手,从最初的用力,到逐步无力。
秦桑榆,清楚的感知着,这个宛若破碎的时刻。
赵以邦只是直勾勾的盯着纯钰,想窥穿她,想摆脱她!却拿不出反击的力气。
“以邦,我这次来,没有别的意思。并不是想要求你跟我继续在一起。”纯钰并没有大家想象中的苦苦哀求,她语气平淡,格外的冷静。
“我,是想留住这个孩子的。你是孩子的父亲,我觉得你有必要知道他的存在。也许我们不会在一起,但是,你仍旧有权决定他的去留。假设你坚持不要这个孩子,我可以妥协,打掉他。”
纯钰话音刚落,那孙芳菲就赶紧结过话茬,“纯钰啊!怀孕这是好事儿啊!你跟以邦从小青梅竹马,知根知底的,最合适不过!!”
孙芳菲说这些话的时候,几乎是要激动得跳起来拍手了。
“够了!”
刚还一言不发的赵家当家人一出声,立马用威严震慑住了所有人。
“若是怀了以邦的孩子,就必须生下来。”他的话不容置喙,“今天就先散了吧。”
*
“桑榆,我送你回去。”赵以邦从屋内追了出来,钳制住了她的柔弱的手腕。
孙芳菲也跟着过来,生怕以邦随着桑榆离开。“纯钰还在里面哭呢,你倒是安慰一下她啊。她可是怀了你的孩子啊!”
刚一直在目睹这场八卦大戏的宋之轩格外同情秦桑榆。忽然跳了出来,“哥,你回去吧。我送嫂......我送桑榆回去吧。”
“桑榆,等我先搞清楚这个孩子到底是不是我的,我再来找你,好吗?”最终,他还是选择了向屋的两个女人妥协......或者说,他向纯钰肚子里的那个孩子妥协了...
*
宋之轩送秦桑榆回去,知道她心情低落到极致,他也不好叽叽咋咋的安慰,只是很识趣乖觉的送她到了小区门口。然后给赵以邦发了句平安短信。
*
凌晨五点多,秦桑榆从睡梦中清醒。晨间特有的清凉吹起了白色的薄纱窗帘。外面还有零零散散的星点挂在蓝雾霾色的天空。
睡莲都还没有醒的时刻,她清醒得像是喝了咖啡一般,疲惫的神着。
感受到凉风灌了进来,她也不嫌冷,直接起身把本来半掩着的窗户推开。坐在窗边,沉静得像是被抛弃在昨夜的一缕幽灵。
天色渐渐泛白,朝霞铺织,刹那霞光万丈。
她从未发现,原来自己的这扇窗,能有如此好的景致。
只可惜,再好的景致,也抵不过一个人面全非。
*
叁点一线的日子里,她的生活还是得继续啊。
赵以邦已经四五天没有联系过她,而她也不敢、不愿主动去问个所以然。她怕,知道更多,伤痛也更多。
她不傻,很清楚的明白,他越是这样消失了一般,就说明那个叫纯钰的女人,话里的可信程度,越高。
*
秦桑榆喝了点酒。几罐啤酒下肚,她在漆黑的夜里摸索出了手机,一两百个人的微信,一个能说话的人都没有。
滑到了“y”字母开都的位置,她下意识的点进了虞归晚的微信聊天记录里。
原来过了那么久了,这个人,还是没有下自己的清理。
她想找个人说话,想找个人诉说自己内心的沉闷,焦躁,悲伤,那些支离破碎的东西,凑在一起,让她意识到,自己似乎是失恋。
.“钱为什么不?!”
“我转给你那么多次了,我不信你真的忙到昏天黑地看不到我的微信!”
她仗着自己醉酒,说话的时候彻底放肆了起来,甩开了平日里的规规矩矩,条条框框。
而这一边,在酒桌上应酬着的虞归晚,见好几条微信霹雳哗啦的响起提示。还以为自己是漏了哪个群没有屏蔽。
结果解锁一看,更是一脸的莫名其妙。
他简直有理由怀疑,秦桑榆的手机是被盗了。
“就那么想还钱给我?”虞归晚总算是在微信上回复了秦桑榆第一句话。
“是啊,你不下钱,我心里就难受,觉得自己亏欠你!”那边的回复速度,快到虞归晚以为她是时时刻刻盯着手机看的。
“行啊,请我吃顿早饭吧。就当是你还我钱了。”
这句话,一发出,他却有了些后悔的反应。就简简单单几句聊天,这个女孩就把自己以往恪守的“生人勿近”原则给颠覆了。
*
秦桑榆一觉醒来,发现自己躺在沙发上。周围都是啤酒罐。凌乱的摆放着。她,觉得自己颓废极了。
她慌忙看了下手机屏幕,很好,心安了,今天果然是周六。
“起来了吗?我在你家楼下了。”
虞归晚的一条微信惊得秦桑榆从沙发上跳了起来。
她这才翻阅起昨晚的微信,然后后悔得使劲的捶胸顿足!
罢了,吃顿早餐而已,就算昨晚喝断片了,说话直接了些,但是好歹没做什么出格的事儿。
她急匆匆洗漱好,冲出了小区。
这是虞归晚第一次见到素颜的秦桑榆。
她真实的面色有些憔悴,苍白。几个内分泌失调的痘痘还冒在脸上。忽然觉得,她想是个在校生,一大早起来迷迷糊糊的。
“不好意思,因为我才醒,所以没怎么拾打扮。”她只是片刻失态。
无碍的,这样不加修饰的秦桑榆,他反而觉得新鲜又真实。
“我们吃什么早餐好呢?”秦桑榆跟上了虞归晚的脚步。
一个转角,他带着她去了间粤茶餐厅喝早茶。
广东人对喝早茶的热情,秦桑榆早有领略。并且也是爱好者之一。所以,她不但不排斥,相反很喜欢。
*
虞归晚拿茶水洗漱了下碗碟,然后将才洗净好的碗碟递到了秦桑榆的跟前。
秦桑榆觉得,眼前这个年长她几岁的男人,虽然惜字如金,不常笑,但是,还是很会照顾人的吧。
等等,他结婚了吗?
这个念头一闪过,她的眸光就已经盯上了虞归晚的手指。
很干净的一双大手,什么戒指都没有。
“我没结婚,你不用看了。”
他很随意的一句话,惊得秦桑榆有些羞愧。
惊,他为什么能那么轻而易举的洞悉她的想法呢?
鼻子一瞬间酸溜溜的,赵以邦也这样,他总能通过她的一个细微动作和眼神,就能揣度出她心中所想。
“对不起啊,我昨晚喝多了,所以才会跟你发那些微信的。”秦桑榆态度诚恳又嗫喏,丝毫没有昨晚的嚣张气焰。
“为什么要喝那么多?”他的手开始撕下茶包,准备煮茶。
秦桑榆无力的低笑道,“我失恋了。撒酒疯了。”
虞归晚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那么她昨晚的所作所为确实有个合理的解释了。
“适当伤心一下就好了——适当。”
他的情绪和神态,至始至终都是淡淡的,有点点清冽的气息在。
秦桑榆认为,眼前的这个男人,心思深得像是黑夜里色泽最重的墨。跟常人的反应,总是有更清冷的区格。
也许正是因为他看起来什么都漠不关心,所以那个高大的背影才会格外寂然吧。
“我当然知道凡事有个度,包括失恋也是。生活还是要继续啊,没了爱情,难道就寻死觅活了吗。”秦桑榆笑笑,喝了一口清茶。
虞归晚眉梢一扬,低哼了一声。
“人,无论有多爱谁,最爱的,始终是自己,对吧?”秦桑榆越说越言之凿凿,“所以啊,我的伤心难过都是在替自己,而不是为了别人。其实根本就没有所谓的失恋,我只是失去了一个能让自己快乐生活的人罢了,你说,对吧?”
“我不否认。”对方见她一口饮尽清茶,继续给她斟了一杯。
其实秦桑榆心里确实清楚,活得很明白。
所谓的失恋日,那一天,只是所有的窘迫、尴尬、自尊、难过、爱情得失都同时间碰撞在了一起,然后大爆炸了。赵以邦母亲对她贫穷家世拷问,对她自尊的践踏,恶意满满的,全是对她整个人,以及人生的否定。
想来觉得可笑。她居然从赵以邦母亲手里用两倍laprairie气垫的钱给赵以邦买了一双aj。
见她忽然讽刺的勾唇,虞归晚知道,她最近定是经历了一段跌宕且不怎么好受的日子。他素来没有关心别人心路历程、难过与否的习惯,所以现在也不知做何安慰。
只是,忽然有些怀念她那个蜜桃般甜到发腻的笑容,尽管,那个笑容不是为自己绽放。
事后清晨 分手和订婚
人生就是这样,你永远不知道,意外和明天哪个先来。
这句话,把“意外”送给了赵以邦。
见面的时候,两人都不如各自想象中脆弱。
秦桑榆她以为,一个多周不见,他也许长出了沥青的胡渣,连眼神眉梢都会流露出憔悴。可是,终于见到时,他依旧那副衣冠楚楚的模样。
而自己呢,又何尝不是妆容致,眉眼如丝。
人,都不是那么脆弱的生物,他们都有坚强的内核。
“你,是想通了什么,才来找我的吗?”秦桑榆知道,他肯来见自己,绝对是做好了充足的心理建设和准备的。
既然有备而来,那么不论赵以邦作何打算和决定,她都无法躲避被宣判的那一刻。
赵以邦问自己,他爱秦桑榆吗?当然爱。
他心疼,不忍,后悔,失惶。
如果不爱,他就不会对她恋恋不忘,长达四年之久。
可若是若木已成舟,他只能做对彼此,对所有人都利益最大化的选择。
对于他的家庭,他是儿子,上有父母长辈在。父母的意见与盼望,他不能忽略。他以后还有一个诺大的企业要去打理,父亲与他的对谈让他不得不选择先妥协。
对于纯钰和那个孩子,他应当尽理所应该的责任。
可是,秦桑榆呢?
他又当如何给秦桑榆一个妥善的交代呢?
在这件事情里,所有人都能被安善的妥当当。难道唯一需要牺牲的就是自己的爱情吗?
是否只要丢失了爱情,丢失了秦桑榆这个女人,利益才能最大化,才能满足除了爱情以外的所有人。
赵以邦他挣扎着,他纠结着,焦灼在爱、责任、与自私的边缘。
在无形之中,似乎有一张网在将他紧紧的套牢。
他越是动弹,就会被束缚得越紧。
迫于父母祖辈的压力,出于对纯钰肚子里那个无辜的生命的同情。当时他找到了纯钰,静下心来说道,“无论如何,肚子里的孩子是一个无辜的生命。不管我是不是孩子的生父,我都支持把孩子生下来。我希望生下来的第一时间我们就去做亲子鉴定。”
纯钰心碎的声音缓缓飘起,“你说这句话的时候何其自私,你可知道?”
“我纯钰,不是那种水性杨花,朝叁暮四的女人。你以为。我只是想随便给孩子找一个父亲吗?”
“我们从小认识到现在,我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清楚吗?你可知道你的这句话,简直是在侮辱我的人格吗?”纯钰有些极怒反笑。
“你凭什么还以为现在的我,是在拿孩子束缚你,乞求你跟我结婚?”
“你难道还没有搞清楚状况吗?现在是你的父母提着礼去我家求亲。现在是两家长辈一拍集合的媒妁之言。我们都别无选择。”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