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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跟班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舳前
她家的客栈打理得很漂亮,让人很有入住的欲望。
朋友的私人拍卖行前段时间出了一只上好的羊脂玉镯,他觉得很适合她,想要截下来,但是已经太晚。买家意愿坚定,不断加码,他怕被人怀疑恶意竞价,没有坚持下去。
乔海合那边的人来攀关系的时候,他没有关注。不知对方靠什么打动了老俞的心,回家聚餐,他们兴致勃勃的聊着其他圈子的事情,先是一段复杂的感情纠纷,然后他听到了乔榕的名字。
她到底有多少烂在心里的故事?
晚上,老俞留下他,盘着两粒圆不溜丢的核桃,“乔海合是个人物,那姑娘跟他像,长得俊,沉稳,我觉得可以试试,你说呢?”
他没有表态。
“时间方面我再跟他说一说,你自己认真考虑。”
那几天,从小看着长大的表妹失恋后在家闹得天翻地覆。他被拉去哄孩子,后来把人带到了缙安,教她画画,带她看病。
情绪多变的女孩子,平静的时候坐在旁边就是一幅画,发作起来连他都不认,只见他是个男人,不分叁七二十一抓住东西往他身上砸。
颜料画板调色盘,一团糟。
他在她身上找到了某种近乎邪恶的灵感,一个巴掌,无缘由的突然袭击,他偶尔觉得自己仿佛成了一个受虐狂,但是心情在这种忙碌中奇异地舒缓不少。
直到年底,她的心理问题逐渐稳定下来,他也走了出来,好像在这种互相折磨又互相谅解的过程中扔掉了一部分不堪的自己。他无不嘲弄的认为如果再继续下去,自己大概可以原地成佛。
和欲望无关,他已经很久没有进行过正常的发泄,仅剩的那些青年冲动仿佛一下子消失殆尽。他有一种慢慢在变老的感觉。尽管这种变化还没有体现在外表上。
感情逐渐沉淀下来,他心平气和,做好了再次被拒绝的准备。
在那一晚,乔榕从会场角落出现的时候,他知道除了自己,还有其他人在打量她。
他从来没见过她穿礼服裙的样子,没有让他失望,漂亮得如同一片行走的星云。她的手镯样式妖艳,离得很远都能看到细碎的银光,他想起冬日的猎户座,璀璨的rigel星。她看起来兴致缺缺。
谁的忍耐更痛苦一点?他不知道。
她太简单了,她的不安和谨慎能让人一眼看穿,连意识恍惚的表妹也看出她的不自在。
他把自己抽离出来,回到了俯视的角度。在他习惯的角度俯瞰自己,还有整个世界-
景区封闭,已经很久没有外人光顾小镇。
磬山封锁之前,在风俗画作坊工作的老人带来一迭厚厚的心经。“是乔榕写的。”她说,“写了这么多,也不带走,我看写得很好,就一齐拿下来了。”
付佩华道了谢,随手放在窗边的餐桌上。
天寒地冻,不少流浪猫流窜作案,过了两天再看,有些墨迹已经晕开,留下一些湿了又干的猫爪印。
她把这些经文拿出去,塞进了垃圾桶。
很久了,她已经很久不信神了,没有用,她这样告诉自己-
自从乔榕和俞松接连离开,简菡在画室的时间也越来越少,慢慢变成半失踪状态。
她没有经济方面的顾虑,只要有轻松的职位打发时间,她就能稀里糊涂混一辈子。
胡帆家里有开私人美术馆的打算,她参与其中,最近一直在打听最近的展览消息。
除了展览和艺术家,“结婚”两个字在她脑袋里出现的频率同样不可忽视。
偶尔她会厌烦,并且会相当暴躁地表现出来。
前段时间胡帆递给她一本塑封印书籍,翻开的瞬间,浮夸的钻石高光和油墨味直接淹没感官,强烈得让人觉得有毒。
她为这本册子和胡帆吵了一架,锐利的书页划过他的手臂,留下一道血痕。
胡帆没有和她争执,好东西离开,晚上差人送来亲手做的姜母鸭,第二天早上又是一副笑眯眯无所谓的样子。
再大的气也消了。
他们的订婚宴就在年初。她想过邀请乔榕和俞松,但最后划掉了他们的名字,只留下两家直系亲属。
规模很小,不会打扰任何人,这是她的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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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跟班 为了你
新年第一个早晨,乔榕在床上享受乔维桑带上来的早餐,他把双手放在她的脖颈,她没动,随后被一团冰凉吓得打了个激灵。
“乔维桑!”
始作俑者应了一声,稳稳当当往后退两步,把手揣进大衣口袋,满脸无辜。
雪球没有被捏实,掏出来的时候已经融化了许多,她砸向乔维桑,力气不够,半路掉了下去。
乔维桑捡起来,递给她。
“再试试。”
乔榕掂了掂,最后扔到了墙上,雪花迸开,炸成白色烟火。
她看了一会地毯上的碎屑,转过头轻声问,“买避孕药了吗?”
乔维桑神情温和,乖得不像他。
乔榕重复道:“避孕药。”
乔维桑把脸凑过来,“榕榕,不用担心怀孕,不管做多少次,不用担心。”
乔榕懵了许久,转过那道弯,差点跳了起来,然而她最终只是动了动嘴唇,吸着鼻子问他,“哥哥,你不会是去结扎了吧?”
乔维桑坐下来,接过豆奶吸管,“是啊,结扎了。”很轻快的语气。
他的肯定让乔榕有点恍恍惚惚。她先是觉得不可思议,然后又觉得也不是无法接受的情况,琢磨到最后,被捉弄的气恼占了上风。
“你是不是早就有了计划?”
乔维桑靠在她的肩膀上,不做声,只是咬着吸管喝奶。
“哥哥,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看到你后会是什么反应?你知道我会被带到那种场合,甚至相亲你也一清二楚?”
他的眼睛很亮,看了她一眼,包含了所有肯定意味。
乔榕觉得最傻的人永远是自己。他这么高瞻远瞩,早就料到她会不可控制地沉迷其中,而自己也的确这么不争气,成功被他拿捏得死死的。
至于昨晚的威胁,她此刻无法不怀疑是乔维桑戏附体,故意吓唬她。
“你可真厉害。”她喃喃自语,“何必呢?”
“我认为很有必要。”
良久,乔榕垂眼低喃,“不需要做到这种程度,真的不需要。”
“怎么就不需要了?”他把早餐好,爬上床,给她裹好被子,“你知道我很贪心。”
乔榕不说话。
他们侧躺在床上,看着窗外时不时荡起的细碎雪雾。
背后的暖意如此温厚可靠,他的腿,他的手臂,稳固如旧,力量感与日俱增。乔榕喜欢他结实健康的样子,喜欢他的每一处肌肉起伏,那些血管脉络,那些看不见的毛孔中挤压出来的汗水。
“你确实很贪心。”她很久后才回答。
“还不都是为了你。”乔维桑的声音懒洋洋的。
为了我?
大腿肌肉酸涩难当,身体已经擦洗过,可是腿心肿胀,保留着一种不太清爽的,被侵犯的感觉。
每次都是乔维桑爽到了最后,他那里长得像个怪兽,光是整个进来就快要了她的命。乔榕忽然觉得可能是自己更吃亏。
郁闷之情在心中酝酿,乔维桑恰在此时出声,“你还记不记得小时候要看雪,我差点用泡沫板把你埋进去了?”
乔榕说记得。
她也记得乔维桑那时傻子一样的笑声,非常恶劣。
这倒是提醒了她。
乔维桑小时候总喜欢作弄一些有的没的,她深以为这是对于付佩华指令的叛逆,比如说照顾自己。不过她那时也颇有一腔孤勇,至少几乎每次都报复回来了。方法没有那么直接,但能让他丢面子就很有效。
她太了解这个人了。
现在的他打心眼里还是那么过分,可是她怎么反而还不如以前了呢?
装模作样的威胁才唬不到她。
她转了个身,把腿搭在乔维桑身上,捏他的小乳头。
辛苦奔波好几天,又干了整夜的活,乔维桑正要睡着,被她这一下给惊醒。低下头,见乔榕虎视眈眈的盯着他胸前,一副觊觎已久的神情。
她以前用类似的眼神看过他手里的冰棍。
乔维桑没有想到别处,拍了拍她的脊背说,“今天没事,不用出门,再睡一会。”
乔榕看向他的脸,手指继续揉揉捏捏。
乔维桑的敏感度并不低,她早就知道,他的反应也很快,肌肉明显绷了起来。
“挺敏感的呀。”她嘲笑。
乔维桑不屑的哼一声,拉她的耳朵,“不想被干死就手。”
乔榕咯咯的笑,把脑袋蒙进了被子-
中午的时候,乔维桑还是被她弄醒了,乔榕把他的衣服掀开,趴在他胸前舔那粒红红的豆子。
乔维桑脸红到耳廓,乔榕婴儿似的咂咂嘴,无所畏惧的说,“哥哥,吸不出奶。”
“乔榕!”他的睡意全被赶跑了。
“不舒服吗?我再咬一咬?”乔榕的舌尖滑过唇角。
乔维桑完全静止的盯着她几秒,随后一个翻身把她拉到了身前,提高臀位。
她的睡袍里面没有穿内裤,没有任何阻碍的摸到肿成小山包的阴埠。乔维桑本来只是想吓吓她,没想到她侧脸贴在床单上,自顾自扭起了腰,“哥哥,你又想要了?”
勾引的语调。乔维桑愣了愣。
乔榕转过身,爬过去靠在床头,正对着他分开两腿。
“要吗?”
乔维桑先是看着她紧闭的花唇,随后看向她漆黑的眼。
乔榕等着他过来,就在他要握住她的脚踝时,她忽然翻了一圈,逃到了床边。
“我要上厕所。”
乔维桑扑了上来,没让她逃掉。
后来,乔锦榆打来电话,乔榕差点和乔维桑互殴起来,她的狠劲就像纸老虎,被乔维桑暴力化解,差点把她顶坏。
这天很晚的时候,乔榕窝在他怀里晾头发,听着他敲击键盘的声音,酸酸的说了句“小气鬼”。
乔维桑说,“你才发现我小气?”
在其他任何人眼里,乔维桑除了不好相处,没有多的缺点。即便他在公司里事多又严格,大家却都很尊敬他。两个原因:钱到位。他从来都是对事不对人。
对乔榕,以及任何与她有关,他对事也对人,心眼比针尖还小。
这种倾向在很小的时候就表现出来了,他们或许都不记得。
他很幼稚地争夺她的奶粉,麦片,小玩具,也许正是因为这些坚持不懈的小动作,乔榕才会误会他缺乏某些生活物资,对他报以错误的同情。
比如说把蜗牛和品相相对完好的废弃物送给他,持之以恒,令人感动-
接连下了几天雪,放晴之后气温更低,笨重的雪地靴也挡不住寒冷的侵袭,乔榕的脚几乎一天到晚都是冰冷的。
她食言了,没有及时回家,而是留在了缙安。
“我等过年的时候回来。”她给付佩华打电话的时候说,“这几天还没停工,我先熟悉一下以后的工作。”
付佩华只是问,“有地方住吗?”
“有的,我和哥哥住在一起。”
“好吧。”听不出付佩华的情绪,“注意保暖,早点回来过年,别赶上高峰期了。”
“我知道啦。”
结束通话,乔榕把脚从乔维桑怀里抽出来,抱着膝盖看电视。
她感觉自己彻底成了一个背叛者,走在钢丝上,下面就是一望无际的烈火深渊。
很危险,很自责但也让她欲罢不能。
“榕榕——”
声音由远而近,她抬起头,乔维桑敞着胸膛,展开了手臂。
她默默转了个身。或许这是她和乔维桑之间的心电感应?每次她思想受挫,乔维桑都会及时察觉,比狐狸更。
这一晚进行到最关键的时刻,乔榕抱着他的紧致的腰身,哆哆嗦嗦问他,“哥哥,你真的不害怕吗?”
“我不怕。”
“可是我好——”
一阵快速地撞击。
乔榕又掐又打,“我嗯啊好怕”
“怕我干你?”
高潮冲刷四肢,她痉挛着,眼神涣散,“我怕离开”
“嗯?”乔维桑没听清,“离开什么?”
乔榕被伺候舒服了,长时间处于茫然状态,水光闪动的眼睛像被雨水冲洗过的漆黑卵石。
乔维桑紧紧抱着她,珍重又依赖。
“我不会离开,榕榕,不要害怕,我会永远和你在一起。”-
缙安某处古色古香的会所。
陪酒的女人一直有意无意往贺轶身上靠拢,一对真假存疑的胸乳磨蹭着他的手臂,深v领口乳果若隐若现。
低垂的睫毛遮住他眼中的情绪,郑荃叫了好几声,也不见回应。
其实贺轶不是没听到,他只是懒得说话。
东道主吊儿郎当地玩起了手机,角落里几人行为可疑,蠢蠢欲动。
贺轶抓起外套起身,“我先告辞。”
郑荃咧着嘴笑,“没开玩笑吧贺大少爷?您家里装了门禁?怎么突然就转了性子?”他指了指旁边的女人,继续问,“难道不合你胃口?你以前不就喜欢这种丰满美女吗?”
女人一脸娇羞。
贺轶套好大衣,捋平袖子上的褶皱。
“吃了几年洋墨水而已,真能有这么大变化?”郑荃不可思议,“我可听说你前不久还去了那个很难进的趴,不要告诉我你在那里边什么都没做。”
贺轶乜着眼睛,“你什么时候能少说点话?”
“呦,现在嫌我话多啦?我提起你那前女友的时候,你说的话可比我多了不止一倍啊!”郑荃模仿起来,“她穿了什么衣服呀?她胖了还是瘦了呀?她在做什么呀?你看看你这出息,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这是在养闺女!”
“不好意思,我没有这么做作。”
“嘿,瞧你那德行,比我矫情多了。”
贺轶冷笑:“有时间操心我的事,不如管好你自己,和徐家的事吹了,你爸妈肯定要急坏了。”
“我靠,你这人也太——”
他没能说完,因为贺轶已经转过身,推开门走了出去。
寒风吹过月亮门,穿过雕花木栏,郑荃冷得打了个激灵,再看时,贺轶的衣角拂过墙沿盘根错节的枯藤,消失在了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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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跟班 想在这里
乔榕曾经做过一个美梦,那是她很小的时候,小到记不起具体年纪,只有梦中的画面清晰地存入记忆。
梦境里,乔维桑陪她过家家,两个人都穿着粉色的连衣裙。乔维桑蹲在地上搭积木,搭成蛋糕的形状,完成的瞬间,变成了真正的奶油蛋糕。
他一口都没吃,全部留给了她。
等她吃完,乔维桑忽然变成了一个巨人,把她提溜到肩膀上坐着。她远远看到一座山,山上的岩石和树林全都是糖果,顶峰还有一座白白的奶糖宫殿。
乔维桑带着她,轻轻松松地来到山前。
可是乔榕还没来得及舔一舔这座山,梦就醒了。
现实中,她的确坐过乔维桑的肩膀。
小时候打打闹闹,她骑在他头顶的情况并不少见。后来,后来就是他举着她的腿,放在肩膀上,口渴似的喝她分泌出来的液体。
乔榕也曾恶意揣测乔维桑会不会被掏空,但现在她只觉得自己太天真。和他待在一起,肯定是自己先虚。
好在乔维桑只在单独面对她时没皮没脸,工作起来毫不含糊,出门上班前打扮流程比她还要复杂。
乔榕喜欢那瓶须后水的味道,她凑在乔维桑脸上闻,看着他光滑的皮肤,想象胡须慢慢钻出皮肤的过程。
“下次留长一点,你帮我剃。”
她摇摇头说才不要,细皮嫩肉的,刮破了赔不起。乔维桑笑笑,蹭蹭她的鼻尖,留下一块剃须泡沫。
出门后,乔维桑会把她送到公司门口。从第一天报道开始,乔榕就知道自己不会讨厌这里,公司规模不大,工作地点装饰品比人多,放眼望去一片平静。
旗舰门店位于写字楼下的商场,空旷的极简空间里分布着奇形怪状的小摆件,尺寸不一的画作,各种看起来可疑用起来却很舒服的家具。
她的任务就是更新这里的商品,还要配合一些大项目做出软装图纸。
乔榕觉得自己误打误撞找到一个新的舒适圈。
乔海合提前做好安排,让她跟着一位前辈打下手。不到半个月时间,她就见识了好几处气势十足的豪宅。甲方的审美每天都在变动,设计师表情扭曲的修改细节,有些装置看起来毫不起眼或者是辣眼睛,价格却难以估量。
她把这些见闻带回去说给乔维桑听,乔维桑没什么反应,只说可以给她安排省事一点的工作。
乔榕觉得他说这话的语气很可疑,果断拒绝。
闲下来的时候,乔维桑也会给她说一些工作上的事情,他很快发现乔榕对这方面的兴趣超过了自己,逐渐改变了话题。所以乔榕现在听到更多的是他的办公室都有什么摆件,来自哪个设计师品牌,休息间的全景落地窗视野有多漂亮,还有他们的茶水间零食有多好吃。
“有自热火锅吗?”她问。
“你想吃火锅?”
“我就随口说说。”
乔维桑说没有,但是顶层的下午茶来自一家很难排上号的甜品店,如果她想吃,过几天可以跟他一起去看一看。
乔榕义无反顾地咬了钩。
他们一起去吃了火锅,在市中心热闹的广场,鼻子都快冻掉的一个晚上。
乔维桑没有要包厢,在角落里和她分享普通的双人桌,系着小围裙给她调配酱碟。
寒意被热乎乎的食物驱走,出来的时候,乔榕跳到他的背上,问他重了多少斤。街道很空,乔维桑稳稳当当托着她的膝弯,走得很慢。
“我猜应该有叁斤。”他说。
“都怪你的酱太好吃了。”
“我从小就会做饭,不像你,只会吃。”
“”
在乔榕的胁迫下,他们去了附近商城负一层的进口超市。
乔榕在试吃窗口尝凤梨,乔维桑提走整箱,又拿了一束当日的新鲜花束插在一旁。玫瑰全部爆蕾,百合花娇艳欲滴。乔榕笑他老套,乔维桑扯她的围巾,顺手绕上几圈,把她脸全部包住。
乔榕指挥他拿了不少蔬菜和肉,堆满购物车才算完。路过生活用品区的时候,乔维桑看着高大货架上的折扣信息,在她耳边说,“看看我省了多少钱?”
乔榕踩他一脚,没踩中。
乔维桑做出沉思状,“榕榕,今天想吃吗?”
“不要在外面说这些。”
“那就是要的意思?”
“不要。”
“快叁天了。”
“不行。”
乔榕走了几步没听到声音,转头发现乔维桑停在原地,一动不动地看着她。
她忽然笑出声,“闹脾气啦?那我先回去了,拜拜。”她双手插兜,蹦蹦跳跳地走远,躲在了货架后面。
眼前是大小不一的毛绒玩具,她从缝隙中偷窥,看到乔维桑慢慢走过来,同时接起了电话。
黑色的长羽绒外套,里面是整套西装,头发一丝不苟,每一处弧线都很致。难以接近的人。她的哥哥。
电话那端似乎说了不好的事情,乔维桑找过来的时候表情有些阴郁。
乔榕抓起一只玩偶,摆弄它那粗短的胳膊,左右摇晃,“小帅哥小帅哥,为什么心情不好呢?”
她模仿得过于拙劣,乔维桑点了点玩偶的圆鼻头,说,“因为妹妹不和我一起玩。”
“你可以和她一起看书,看电视。”
乔维桑抬步先走。
乔榕愣了,把娃娃放回去,跑到他身后,牵住他的腰带。
“刚才是谁打的电话?”
乔维桑泰然自若,“知道查岗了?”
乔榕不适应这个字眼,想了想似乎也没说错。“爸爸打来的?”
他们走到出口位置,银员拿出货品扫描条码。
“嗯。”
“你们说了什么?”
“徐菲。”
乔榕没有再问。她对乔维桑提起徐菲的那一天,他在晚上打来电话,两人就这个话题聊到半夜,她终于知道了当初他们分手时的情况,场面不太好看。
她知道,如果乔维桑的确在乎徐菲,以他真实的性格,肯定当场就和那个男人打起来了。可是他只是关门离开,冷静又体贴。乔榕想象当时场景,又觉得,他这么做或许是由于本身对徐菲怀有歉意。
她这样问了,乔维桑一脸直白的说,“你觉得你哥是这么多愁善感的人?”
不过确实有些事情乔维桑没有对乔榕说,比如徐菲是故意让他撞见现场,态度十分挑衅。
分手之后,徐菲表现出来的恨意让他觉得陌生。很长一段时间,徐菲蛮不讲理地持续骚扰他,深更半夜,电话一个接一个。开车出门,她的车就跟在后面,时刻盯梢,阴魂不散。
乔维桑忍耐了很久,后来站出来和她对峙,干脆撕破了脸。
徐菲含泪离开,去了国外,再没有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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