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跟班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舳前
乔锦榆惊讶,“他是不是给你洗脑了?你不会真要去他那个破公司上班吧?”
“嗯,年后就去。”
乔锦榆的嘴巴半天没合上,“姐,我现在真不想去了。”现在换成他把乔榕往屋里推,“别去别去,这是群人贩子,他们非要回来把你接上,我搞不懂那家伙在打什么主意,肯定不是好事。”
两人鬼鬼祟祟,拉拉扯扯,没注意旁边有人走了过来。
“有老虎在后面追吗?”
付佩华手捧保温杯,腋下夹着一本书,停在走廊中央。
乔锦榆和乔榕顿时风化在原地。
“你——”她皱眉指着乔锦榆,“胆子大到敢逃学了?”
乔锦榆的脸被憋成粉红色,“我想家了。”
付佩华继续看着他,过了几秒,忽然笑了起来。乔榕和乔锦榆松了口气,然而就在此时,有一个穿着西装的外人走进了院子。
统共就这么大点地方,付佩华一眼就注意到了。
她还是在笑,乔榕看着她慢慢转过头,似乎叹了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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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缙安市区繁华如梦,郊外却比磬山周围的小镇还要祥和静谧。
大片枯叶旋转着从空中落下,圣诞装饰在远处闪闪发亮,乔榕和乔锦榆跟在侍应生后面,走过草地,湖泊,和树林。
乔榕从乔锦榆的眼神中看出他很想吐槽,她耸了耸肩,把围巾往上拉,遮住半张脸。
太冷了。现在已经快到十点,却要在这种荒郊野岭吃晚餐。
乔锦榆凑到她耳边说,“待会要是那个人也在,你要提醒我,我们马上就走。”
乔榕僵硬地比了个ok手势。
进了包厢,乔锦榆冷得抱着胸前打哆嗦,乔榕没比他好到哪去。他抖索着把她的手牵过来,放进自己怀里。
“这样暖和了吗?”他红着鼻头笑。
乔榕神不太集中,只是点了点头。
屏风方向传来轻咳声,乔榕立马转头,乔海合穿着休闲装站在那边,手里拿着报纸。
他又咳嗽了几声,表情有些羞涩,声音也不自在,“来了就坐下吧,就我们叁个,不用讲究。”
他似乎忘了讲究的人只有他自己。
饭菜滋味超出想象的好,乔榕大快朵颐,乔锦榆倒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乔海合看看这边又看看那边,没人说话。
他稍微变换了坐姿,先出了声,“你们的哥哥有一个紧急项目要处理,过几天才能回国。”
乔榕又给自己舀了一碗汤,乔锦榆看她一眼,“嗯”了声。
简单的回应让乔海合勇气大增,开始询问乔锦榆的学习,乔锦榆比私底下敛很多,不太情愿地回答他。轮到乔榕的时候,乔海合放开话题,说起她和乔维桑从小就亲密无间的关系。
乔榕白白警惕了半天,才发现他是在为某个话题做铺垫。
“他年纪也不小了,正好是成家的好时候,我看最近他那个前女友来公司找过他,能说会道,气质也清爽,我很看好。”
乔榕放下汤匙,“我前段时间遇到过她。”
“原来你们认识?你觉得她人品怎么样?”
乔榕说很好。
“那就是我的眼光没有出错。”他给自己斟了一杯茶,“问题出在你哥身上,他太冷淡了,这么长一段时间,也没见他请人去吃顿饭。”
“说不准呢。”乔锦榆说,“我还记得他好久以前就带女孩子回家。”
这显然是乔海合不知道的部分。
他微笑着喝完茶,把陶杯放回桌面,“榕榕,你和你哥关系好,这方面一定要帮忙做工作。他平时除了工作就没有多的爱好,我真怕他走进死胡同,学人家不婚不育。”
乔锦榆轻嗤一声。
乔榕扯了扯他的衣角,说,“我知道了。”
坐在车上时,她摸出手机,把徐菲的电话号码发给了乔维桑。
“徐菲的号码,爸希望你能和她交往。”
直到深夜乔榕才等到她的回复。
“你呢?”
“你知道我怎么想。”
没有出现新的回复,数字跳动五次,来电通知覆盖了屏幕。
-
十叁年前,乔榕曾经短暂的见过尤淡如两面,一次是在打官司期间,一次是在外婆去世后不久。
第一次是在非常混乱的情况下,她隐约记得那是一个身材娇小的女人,留着长及臀部的直发,走路的时候低着头,与人对话也不看眼睛。
第二次只有她一个人知道。
那时家里一大堆琐事等着处理,付佩华带着乔锦榆暂时住回了外婆家,乔榕和乔维桑要上学,丧事过后一起留守在家里。
乔维桑要上自习,每天九点左右到家,而尤淡如七点多出现在了院门前。
乔榕当时正提着花洒浇水。屋里传来新闻联播主持人铿锵有力的报道声,尤淡如摸着大门铁条,打量着眼前的房子。
乔榕记得她问了自己两个问题:
“你妈妈不在家?”
“你吃晚饭了吗?”
她都没有回答。
她不记得尤淡如是带着怎样的表情离开的,只记得她的背影,瘦弱得可怜可欺。
这么多年过去,乔榕看到似曾相识的侧颜,迟疑地放慢了脚步。这是来缙安的第二天,她刚走进酒店的自助餐厅。
乔海合在缙安有一处固定居所,但没邀请乔榕和乔锦榆过去。他订好了市中心的酒店,说好接下来两天让乔锦榆去公司待着。
乔榕抛弃同盟,表示自己没有必要去,乔锦榆报复心作祟,一大早把她吵醒,大言不惭的说自己不知道在哪吃早餐。
就在她移开目光的时候,静立在窗边的人忽然转了个身。
住客走来走去,厨师往铝锅里下着面条,乔榕看向暖光灯下色诱人的食物,攥紧了手心。
视线相遇,尤淡如轻松地接住她的打量。
外貌和以前没有多大差别,只是似乎有什么东西变了。
乔榕暂时说不出来,但肯定和她身上价值不菲的衣服,优雅的披肩直发,还有致的妆容没有太大关系。
放在乔榕身上的视线很快移到乔锦榆身上,他全神贯注地在奶油意面周围绕一圈圣女果,没有注意到被人注视着。
乔榕谨慎的盯住尤淡如,发现对方似乎露出了宛若失望的神情。
她没有过来打招呼,而是从玻璃门进入了花园,不声不响。
-
十二月最后一天,乔榕钻出鹅绒被,一眼就看到了窗外静静飘飞的大雪。
她不想出门,叫了客房服务。
乔锦榆是叁天前的晚上离开的。那时他们决定一起走,被乔海合拦下,最后乔锦榆大发脾气,乔榕却留了下来。
乔海合说的话,她到现在都觉得匪夷所思。
他说要帮自己相亲。
乔锦榆义愤填膺拿年纪帮她开脱,可笑的是乔海合也同样抓着她的年纪不放。
乔榕表明自己不需要也不想去,乔海合让她先别决定,单独把乔锦榆拉到旁边,低声又激烈的争辩了好一阵。
乔锦榆妥协了,司机把他接走,乔榕茫然的背着包站在酒店门口,看他从窗户中探出脑袋,和自己说再见。
“过两天有一场商务晚会,你和我一起去。”乔海合语气严厉,不容她质疑,“人选是我考虑了很久才敲定的,相当优秀,我认为你们很合适。”
乔榕气得无言,乔海合安抚似的补充道,“放心吧,爸不会让你吃亏的。”
他口中的晚会就在今天。
“相亲”两个字从梦中蔓延出来,直到乔榕被门铃惊醒,依旧顽固不休在耳朵里嗡嗡作响。
她仿佛能看到一具模糊的男性形象,身上充斥着陌生的香水味,汗味,食物残留的味道,端起酒水向她问好,
或许还有一些混杂的脂粉味。
她没有按照乔海合的意愿打扮自己,找上门的造型师被她打发走,如果不是担心过于不体面,她可能连淡妆都不会画。
所以晚上到达宴会所处的酒店门前时,她看起来就像个来通勤的服务员。
乔海合气得不轻,“趁现在有时间,去换条裙子。”
乔榕把手插在大衣外兜里,围巾裹住大半个脑袋。
她摇了摇头。
“我不换。”
小跟班 好久不见
临江的角落灯光暗淡,落地窗和墙壁之间空间狭窄,摆了几张圆沙发,乔榕盘腿坐着,膝盖上放着装满食物的餐盘。
窗户很高,视觉犹如广角镜头。她往嘴里塞着面包,忽略偶尔经过的侍应生投来的好奇眼神,闲适的欣赏夜景。
她最终还是被乔海合赶回去做了造型。
乔榕说:“淡妆,不要首饰,越简单越好。”
造型师是个害羞的长发男人,也不知道多问几句,弄好之后,乔榕看着镜子里极简主义风格的温婉女人,觉得他大概是错误解读了自己的要求。
再换也来不及,乔榕踩着八厘米的高跟鞋,被乔海合强行挽在身边,顶着瑟瑟寒风踏进了珠光宝气的大厅。
诺大无边的会场,乔榕凭一己之力找到了这个角落,心不在焉的吃东西。
在被人大惊小怪地叫出去之前,她主动离开了这里。
-
乔榕靠在墙上,把自己放在乔海合的视线范围内。
身体回暖,血糖上升,她呵欠不断,干脆低着脑袋打瞌睡。
“为什么不坐下?”有人在旁边问。
乔榕抬头。
眼前的女人穿着一袭月白色长裙,肩部裹着坠着流苏的羊绒披肩,薄软的面料一直垂到脚边。
典雅像穆勒的装饰画。
这么近的距离,看不到她脸上的岁月痕迹。
乔榕愣神,随后想到她好像也不比自己大太多,勉强够得上一轮十二生肖?
她不想回答,把脑袋转到了一边。乔海合故作无意的往这边看,对尤淡如皱眉,然后朝某个方向指了指。
“你父亲安排的人刚才已经到了,我带你去看看。”
尤淡如天生一副好嗓子,说话时声音轻和,却没什么感情。她抬步先走。乔榕等到一定距离,跟了上去。
早于其他人,乔榕最先看到的胡帆。心有所感,她确定旁边那个捂脸笑的人是简菡。
一个扎着小辫的男人背对着她静坐,身边靠着一个粉红色头发的女孩。
尤淡如没有走过去,她转头说,“我们提前打过招呼了,你去吧。”
乔榕淡漠的看了她一眼,把碎发别到耳后,慢慢挪过去的同时,叫了简菡的名字。
简菡兀自笑着,没有听到她的声音,她打算再叫一遍,背对着她的男人转过头,白玉般的脸庞不惊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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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提前知道相亲对象是俞松,乔榕可能说什么都不会来。
学生时期不是没有男生追她,她糊弄糊弄也就把人劝退了,但是俞松这样的人显然不好糊弄。
他还是像以往那样好说话,旁边的女孩子是他的表妹,神不太好,他时不时小声说点什么,把人家哄得咯咯发笑。
简菡也说他刚才讲了个很好笑的事情,复述给乔榕听,乔榕却笑不出来。
她觉得如果真要选个绝世笑话出来,此时的场景必须要被提名。
“你从来没告诉我们你老爸是大老板。”简菡鄙视的说,“要不是我熟悉你,说不定得误会你是怕我占你便宜呢。”
乔榕说,“我跟着我妈生活,他们很久以前就离婚了,他没有来看过我们。”
“小傻子。”简菡似乎对这类事情不太在意,“这么有钱的老爸,不利用一下多可惜。”
胡帆给了她一肘子。
乔榕没法表意见,简菡揉着腰,埋怨道,“我又没说错。”她扭头对着乔榕,“我这样讲你不生气吧?”
乔榕摇头。
“还好你遇到的是我们,随便打发一下就过去了。”
简菡悻悻感叹,于此同时,乔榕注意到她朝俞松使了个眼色。
俞松没有说话,他的眼睛偶尔看过来,之后也没开过口。
“我想走。”没坐到半小时,粉色姑娘说。
他们反倒成了先离开的人。
乔榕感觉这孩子看起来有些苍白,问了简菡,她说,“小小年纪被坏人欺骗了感情,前段时间在家想不开,差点出了人命,现在还没恢复过来。”
她又评价,“俞松简直是他家的万金油大王,大事小事全包揽,不会让人糟心,特别是对于小孩,没有不喜欢他的。所以啊,要是你以后真避不开谈婚论嫁的话,就选他吧。”
“他会在我之前找到对象。”
简菡笑嘻嘻的说:“当然不会。”
-
又下起了雪,不像早上那么壮观,只是缓慢,优雅的旋转下落。
地面铺上白霜,乔榕裙子外套着大衣,手里拿着一根细瘦的树枝,蹲在屋檐下写字。
笨蛋乔维桑。
我想回家。
好困。
怎么还不来。
别回来了!
歪歪扭扭写完,乔榕扔开树枝,把手缩回袖子,在雪地里跳来跳去,把字符破坏掉。
简菡也离开后,她没找到乔海合,尤淡如也不见了。除了外套,其他衣服都还在车上,她现在连车都没看见。
她决定如果半小时后还是找不到人,再考虑联系他们。
酒店侧门停泊的车辆不多,街道紧凑,对面是一排老洋房。两行梧桐树叶早已落光,剩下一些黑不溜丢的圆果子挂在枝头,被景观灯照得发亮。
叁面环着冬青树篱,安静又安全,乔榕觉得自己很会找地方。
过了好一会她才发现情况不对。会挑地方的人或许不止她一个。
角落里,有一辆车的车窗幽幽闪着亮光。
光线很弱,乔榕眨了眼再看,的确存在,不是她的幻觉。
渐渐的,黑暗中浮现出一道隐约轮廓。有人静坐在那里,开着车窗,悄无声息。
乔榕本来没觉得太冷,但现在脚板底骤然窜起一股凉意,让她脑袋发麻。
她紧了紧衣服,拖着冰冷的腿走向门廊。
车门解锁的声音在背后响起。低低的,碾轧积雪的声音。
乔榕心跳如擂,瞳孔有些分散。
她没有回头,径直走上斜坡,脱力一般靠着门框。
“你好像比以前灵活了不少。”
纤细嗓音带着几分玩味,穿过雪帘,被寒风送到她的耳边。
乔榕打了个颤,僵硬的足底仿佛黏在冰块上。
“好久不见。”他浅笑,“不想对我打声招呼吗?”
乔榕久久的出神,数过叁十次心跳,又是二十次呼吸。冲到头顶的血流开始倒流。她垂下头,缓缓转过了身体。
奶茶店循环播放着abba的《happy new year》,雪花翩飞,就像涂抹金属细粉的圣诞贺卡,不论从哪个角度看,都是闪闪发亮。
贺轶站在空地中央,发顶涂上了不均匀的白色。
他不再像以前那么瘦,穿着合体的黑色大衣,手里拿着一只保温杯,格纹围巾草草绕了两圈。
过于白皙的脸上多了一副眼镜,细丝边框反射光芒,看不见睫毛厚重的眼睛。
同样也看不清神情。
乔榕推开通往宴会的门,路边转来的耀眼车灯扫过面庞,随后闪了一闪。
仿佛预知到什么,她转过头,车辆稳当停下,雪光把挡风玻璃后的轮廓映得清晰。
乔维桑单手扶着方向盘,提起一只淡粉色纸袋,朝她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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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世界上有记忆消除器这种东西,乔榕会首当其冲删除掉与贺轶相关的所有内容。
她的恋爱经验乏善可陈,却足够令她在回忆中窒息。
曾经分裂的对象再次出现在眼前,她的第一反应是想确认那是不是真的。
随后她发现,那些好的与坏的回忆早已被揉成了理不清的线团,当你看向它的时候,只会源源不断地产生一种时空被打乱的虚无感。
乔维桑的姜汁撞奶把她拉回了现实。
电台里重复着一则征婚广告,乔榕换了一个频道。
“......情破裂是否还能挽回?拨打我们的节目热线,资深情感专家在线解答疑惑,023xxxxx。”
很快跳转到正式节目,一个女人哭诉老公有了外遇,小叁是她教过的学生,被发现后老公跪着求她原谅,她到底要不要离婚云云。
乔榕默默换走,直到音乐声流淌出来才停止。
低哑的女声唱着一首有关回忆的歌,乔榕咽下醇厚的冻状牛奶,重复了一遍。
乔维桑给了她上车后到现在的唯一一个眼神。
“为我唱的,还是为别人唱的?”
乔榕说,“当然是为了我自己。”
乔维桑疑似“哼”了一声。
他们去了江滩。平静的叁角洲挤满了等候跨年烟火的人们。乔维桑提前预定了车位,背靠树林,对面便是人山人海。
厚重的树枝绕成一片华盖,车头的积雪被衣服盖住,他坐上去,拍了拍旁边的位置。
乔榕提起裙子,把没喝完的牛奶递给他,乔维桑吃掉一口,她连忙爬上来,从他手里抢走。乔维桑洞悉她护食的本性,逮着机会把她困住,拉开外套包进了怀里。
临海的摩天大楼整栋都变成了金色和红色,电子屏幕显示着倒计时。
六十
人群开始骚动,隔着一道大江,乔榕听到有人大声叫出了不知谁的名字。
四十
洋流在看不见的地方无声交汇,浪花一阵阵拍向岸边,乔维桑把下巴搁在她的头顶。
二十
海浪在黑暗中推进,鸥鸟划过钢铁丛林,喧嚣蔓延,被气流捕掳,四面八方扩散。
十
落在睫毛上的雪花慢慢融化,倒数声震耳欲聋,乔维桑的嘴唇擦过她的耳畔。
叁
微风卷起发梢,手指相触,一根一根穿插而过,乔榕呼吸着乔维桑喷在颊边的热气,轻轻转过头,明亮的双眼融淬火焰。
二
明亮的裙摆盖住深色长裤,乔榕吞下残余的姜汁香味。
一
停顿瞬间,金色的弧线划开黑暗,半途溅出一树火星。破空声一阵阵传来,漫天落下细碎的色宝石,光芒铺天盖地。
人们抓住所有的特殊时刻,只为疯狂消耗自己。
尖叫。火药。音乐。噪声。
乔榕抵着乔维桑的膝盖棱角,膨胀的思念让她眼角湿润。
小跟班 不准给他
在旁人眼中,乔榕似乎从未发表过任何打脸的言论。
她永远是暗中观察者,永远不声不响,永远稳操胜券。
只有她自己知道,在很多情况下,特别是遇到某些不舒服的意外事件的时候,她都很想把心底积压的想法全部抖擞出来。
或许是觉得这样有些傻气,她没有尝试过。她一般直接用行动纾解。
于是,她差点和乔维桑在外面来了一炮。
及时停下来的人是乔维桑,他帮乔榕把衣服穿好,然后把她塞进了车后座。
久别过后的亲密接触仿佛起到了酒的麻痹作用。乔维桑上车后,听到她唱歌似的来回念叨“我喜欢哥哥”和“我好想哥哥”。
他转过头,“不想挨操就闭嘴。”
乔榕噤声,扔给他一个鄙视的眼神,慢吞吞换了个姿势,面对着椅背。
裙摆轻盈的垂坠下来,她的身体曲线如同山峦盆地般柔美。乔维桑看着她肉乎乎的翘屁股,评价道,“是不是在家吃胖了?
乔榕一言不发的回头。
乔维桑笑着说,“我就知道我买的东西你都爱吃。”
乔榕不予置评,只解释说,“我瘦了五斤。”
“嗯。五斤。”乔维桑眼神专注,“我平衡了。”
没等乔榕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他已经转过了身。
-
深夜堵车曾经是一件让乔榕不能理解,也无法忍受的事情。然而当她在等待的过程中恢复清醒,她开始感激这糟糕的路况。
过了一会,车速变得流畅,并且逐渐加快。乔榕坐起来,发现乔维桑换了个方向,不是通往公寓所在的片区。
她没多问,停车后却不想下来。乔维桑的确绕了路,目的地是他常住的酒店。比公寓近。
他说,“又不是住不下。”
“套间?”
“套间。”
电梯直通顶层,他走在前面,心无旁骛,步调又稳又快,门一关就像饿鬼上身,把没有反应过来的乔榕压在墙上啃。
本来就肿肿的唇瓣被他咬得生疼,逐渐分开缝隙。乔维桑趁虚而入,把她抱起来加深动作。
强行按捺的欲望重新涌起,乔榕被他撩拨得失了魂,许久无人照顾的乳尖一阵阵发痒,她情不自禁地抚摸乔维桑宽阔的后背,分开双腿,和乔维桑小腹相抵。
“现在又想要了?”乔维桑笑着问她。
乔榕面上挂不住,低下头否认。
“都这样了还口是心非?”乔维桑隔着裙摆抚摸她的腿心,淫水润湿了单薄面料。
乔榕说,“这是正常的生理反应。”
乔维桑说哪正常了?“小电影里都没你出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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