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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相(NPH)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十六洲
他观眼前这人才能是有了,心肠却不够硬。能成大事的人,没有哪个是心慈手软的。萧和却不知,燕云歌身上柔和气质是因身处佛门多年的关系,论起心狠,只怕没人是她对手。
燕云歌听了他的话后,也不再言语。她一向冷静聪慧,在任何时候都不会失去这一点。
今日一趟获颇丰,得知青瓦寨不过是群散沙,不堪一用。也才知道世间竟还有此能人,当真是天下英雄辈出,她幸好没有窝在自己棋盘里故步自封,不然早晚连怎么输的都不知道。
燕云歌在走前看了那个二当家一眼,大意是想灭口的,却见萧和摇头,便终究没有出手。
二当家战战兢兢,仍不知自己与死亡擦肩而过。
“老大,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燕云歌抬手挡过一阵风,风吹得她袖子翻飞。迎风而立,她神色淡然地与这夜色融合。
她从来都是无情到纯粹的人,前世她为了朝堂甚至可以舍弃心爱的男人,就是这样的心性如今没有被一个谋士放在眼里。
“老大?”赵灵见燕云歌久久不回神,下意识问了一声。燕云歌回神志,垂下眼眸,不再去想刚才,“我没事,回去吧。”
赵灵点头,两人打马回去。
一路无话。
等两人回到客栈时,就见南月在她们房门口等候。
猜测他有话要说,燕云歌便让赵灵先回去休息。
她已猜到南月的来意,一连被两个聪明人拒绝,饶是她修了多年心也不心浮气躁。
为自己冲动之下行事,燕云歌道,“先生可想来一局?”
“现在吗?”南月觉得奇怪。
燕云歌苦笑道,“我已猜明先生来意,左右是想拖些时候。顺便想最后一博,希望能让先生回心转意。”说完请南月进房,搬出棋盘,邀请他坐下。
南月听闻反倒欣赏她,临危不乱的品质不是谁都有,也就从善如流地答应了。
燕云歌执黑子落下,主动出言道,“先生最初为官时,可也曾热过血,可也怀过抱负?”
南月举着棋子的手微微一顿,复又下了一子,道:“自然有过。”
燕云歌落下一子,又道,“后来为官三载,先生看到了什么?”
南月叹道,“很多,百姓疾苦,有冤难升,官官相护,有志难投。”
燕云歌颔首道,“先生此行一路也看了不少吧,比起三年前的官场,眼下的官场是不是更黑暗,更无道。”
南月不语,猜测她是打算以官论道,来说服自己。
“我今天不想问先生如何为官,我只问先生我们该如何为人?”
南月答道,“为人自当孝顺父母,忠君爱国。”
“场面话,也就骗骗自己罢。”燕云歌面色平静,声音郎朗,“人短短一生,不过数十载。有些人碌碌无为,有些人辛苦劳作,有些人位极人臣,有些人封王拜相,有些人不问世事,有些人驰骋沙场保家卫国,这都是为人的一生。”
“而我的一生,只是想改变这个世道。只是希望女子能活得肆意些。只是希望我死前,回顾一生,发现还是做了些事情的,若是还能被人称颂上一两句,自然更好了。”
“先生的一生想做什么?一心逃离官场,窝在南云锦里避世不出?放任自己这样的清流离开,任浑浊去让官场更黑暗,让百姓更无望?先生想过没有,长此以往,国将不国,民将不民。先生耿直不阿,是很好的品质,也唯有这样的品质才能为百姓出头,可是先生——你怕了。”
南月心头骇然,手中的棋子掉了也没发觉。
“你怕自己也与他们一样,你怕自己手中早晚也要见血。可是,这为官就和为人一样,从来并非只有一种啊。”
“你——”她的话异于在南月平静的心湖里掀起了惊天大浪。
“不问过程,只求结果。就是背负一身的骂名,我也问心无愧。这是我的为官之道。”
南月明白了,这人是打算反其道行之。
“先生可以拒绝我。”燕云歌神情决然,语气异常坚定,“但若先生因我是女子而拒绝我——我这人不问手段,且贵在坚持。先生大可试试。”
话里意思,就是要与他死缠到底了。
此时,窗外狂风大作,雷雨轰然倾泻。
“先生,该你走了。”燕云歌望了眼棋局,神情恢复一贯平静。
南月已经无心下棋,他刚中举人那年来过天子脚下最繁荣的地方,百姓丰衣足食,吏治清明,他顿时心潮澎湃,摩拳擦掌,也想励图治,回去做番大事。
只是这样的豪情壮志,不过三载,就被官场的无情打落地七零八落。
他堂堂七尺男儿尚且退缩了,她一个女子却敢不惧人言。
在南月心目中,燕云歌的勇敢反衬出了自己的懦弱,他没有这样的才情与豪情,可是三年了,他一直以为死了的那腔血,竟在此刻沸腾翻滚。
南月紧紧握着白子,眼眸微闪。良久后还是未能下定决心,他要顾及的太多了,尚在高堂的父母,指着他吃饭的一帮管事伙计——
“先生,”燕云歌出声:“何须怕,挥刀便是。我总能护着先生一二的。”
被一名女子说护?南月瞬间释然了,心头既已被说动,若还犹豫,连他都看不起自己。
他低低笑了起来,道:“承蒙云歌看的起,月虽不敏,唯尽心之。”
这是说服成功了。燕云歌松了口气,努力了一晚上总算有个结果是好的。
她露出笑,忍不住说些轻松的事,“我见先生似乎对季幽格外不同?”
他表现的这么明显?南月惊讶。
她低头开始网,微笑着,“那可不是一朵解语花。”
还不知道自己江山已失的南月只笑道:“无妨,我是惜花人就好。”
“多谢先生承让。”她拱了一手。
他输了?南月观看棋盘,然后数目。没想到自己不仅输了,还输得相当惨。他不由苦笑,这燕云歌总能给人意外,想到自己有备而来,反被人劝服,不说她能走到哪一步,这游说的功夫却是一等一的。
他已经开始期待了,这名强大到令人折服的女子,会给这个世道带来什么惊喜。
或许真能开创一个盛世吧。
南月走后,燕云歌躺在斜榻上一言不发,很困,就是毫无睡意。
她心头思绪万千,想起前世,想起今生,想到宝丰行,想到今天晚上遇到的人和事,慢慢地想睡着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待有意识时就听到一阵急切的敲门声,她翻了个身,不管。
无尘打开门,还未出声,就见她突然坐了起来,语气不善道:“和尚,你最好有要紧的事。”
“你母亲来信了,十万火急。”无尘走到她边上,将信递给她,俯视着她,忧心道:“她这些年身子总不好,或许时日无多,你还是回去看看吧。”
燕云歌不说话,眉头皱着,丝毫没有要接过的意思。
无尘坐到榻上,转头瞧着她,叹气道:“我此次出发前,留了口信给山上师弟。这信是他们见情况紧急特意派人送来的,她并不知道你的行踪。”
“帮我回信,就说年底前会回去。”燕云歌闻言松了眉,又接着淡声道:“这次我回去会小住段时间,让她把身体养好,若年底前她身子还没好,我就不回去了。”
无尘一叹,话虽然任性,却对莫兰最管用,那是个把女儿当成眼珠子一样心疼的人。一见女儿要回来,哪还有不好的道理。
他为云歌倒茶,道:“这次回去不了要谈论你的婚事,你打算如何?”
“不如何。”她抬手接过,抿了一口,“无论对方是谁,娶的都是燕一一,而非我燕云歌。”
实际上,她为自己铺路至今,从未将婚事考虑在内。并非不能牺牲,而是唯一让她起了嫁人之心的男人,尸骨都寒了。
而且,无论嫁给谁,难保对方不会生出什么其他的心思来,还不如孑然一身自在。
见无尘露出犹豫的神情,燕云歌嗤笑出声:“他们想拿捏我,哪有这么容易。不过,让和尚这么担心,我却是高兴的。”
无尘只是一笑,也不说话。燕云歌放下手中的茶杯,目光炽热看他,“和尚,我心在你这,哪都不会去的。”
知道这人惯会说好听的,无尘心动却不敢去信,只道:“既然决定了要回去,这里的事怎么办?”
她眸子里流露出志在必得的神采,“虽然是盘散沙,却未必没有作为。等着看吧。”





女相(NPH) 第34章 婚事
东宫
“殿下意下如何?”幕僚将几案上的宣纸推到太子面前,宣纸上写着“燕家、沈家、朱家”。
太子正在作画,只抬了一眼轻轻掠过,无所谓的道:“你们决定罢。”
“这是殿下的太子妃,总归要殿下自己满意。”
“先生为何相中这三家姑娘。”
“燕国相乃文官之首,有他相助如虎添翼;沈家是世代儒医,沈大人的学生遍满各地,对杏林极有影响力,至于朱家,工部掌管着矿冶、纺织,这朱家是个金矿。”
“朱家不要考虑,朱家的女儿刁蛮任性,本宫最厌烦这种女人。何况你也说了朱家是金矿,父皇不会不知道。”
“可是,朱家的助力是最大的。”
“要得到这份助力,并非只有这一个办法。朱明杰早晚会引起父皇忌惮,先生且看着罢,朱家蹦跶不了多久了。”若非有白容压着,朱家岂会安分守己,尾巴早就翘天上去了。
“那殿下是属意燕家和沈家的姑娘吗?”
略一思忖,太子指着燕家。
“燕家好像有意与秋家联姻?”
“两家确实走的很近,不过听说尚未交换庚帖,也未报礼部,一切都还未作数。臣也觉得燕家更好,只是这燕一一其人,却从未有人见过,尚不知其为人品性如何。”
“燕相原是本宫太傅,他为人非常谨慎,只怕是不想卷入皇家的争斗。”说是谨慎,不如说燕不离是个老奸巨猾的人,他若急着将女儿送上门,他反而看不上,可是他摆明了要与东宫划清界限,这态度就值得商榷了。
“想要这皇城里明哲保身,燕相未天真。”
“他倒是有几分本事,可惜只对父皇尽忠,是个迂腐的人。”太子对燕不离的评价不高,顺带的对燕一一也没由来的不喜。他不在乎娶谁,反正他又不喜欢女人,这些人娶来也是摆设,最重要的是对方要成为他的助力,能够平衡眼下的局势。
他想了想道:“本宫等会派人去请国相过来,如果他坚持不松口,就定下沈家姑娘吧。”
幕僚点了点头,说道:“未重蹈覆辙,殿下最近行事需多留个心眼,太子妃人选绝不能提前泄露。”
“先生不必担心,后宫那些女人手再长也伸不进东宫来。何况父皇又新得了几位美人,她们应该忙得很,无心关注我们东宫的事。”就是不忙,他也会想办法让她们自顾不暇。
幕僚微微挑起眉,自然明白话中意思。后宫的女人还能忙什么,无非是固宠和害人。眼见自家主子信心满满,他便也不追问。别人以为太子软弱无能,却不知道这是他们这些幕僚特意制造的假象。自从坐上太子之位,主子的性子更见沉稳内敛,处事不急不躁,而且他几乎没有弱点,不贪财不好色不恋权,单是这一点,他就赢过所有皇子。
……
梅妃不只盯着东宫,甚至几个世家也都有她的人。所以同样写着燕家、沈家、朱家的条子递到她手上时,她毫不犹豫选了沈家。
那位太子清风朗月,清规地和出家人一般,所以好看的女子与他无用,他只会选对自己有利的。可惜自从出了五年前的事情后,如今的东宫跟个铁桶似的,想安排自己的人进去实在不易。
“燕家的女儿身有残疾,不可能选她。朱家身份不显,也没什么助力,所以最有可能的就是沈太医的女儿,沈碧君。”想了想,她又否定了最初的想法,“燕家倒是也有可能,那个燕一一谁也没见过,或许早就死了也不一定,反正东宫只是需要燕国相的助力,至于娶的是不是真是他女儿,又有谁在意。说不定会做出李代桃僵的事来。”
梅妃想的头疼,不禁想起自家哥哥,哥哥聪明绝顶又很会洞察人心,对朝事也总有准确见解,要是他在,自己哪需要烦心这些。她孤军奋战多年,此时不丧气和疲惫,对身旁婢女下达命令,“你去找张公公,务必让他尽快查出太子属意的太子妃人选,我们要赶在太子定下前动手。”
“谁惹母亲生气了?”刚进殿的四皇子见她脸色不好,惊讶问道。
梅妃摆了摆手,负责打探消息的宫女悄悄退出去。
看着眼前正值弱冠的四殿下,才二十出头的梅妃已经对这声母亲习以为常,这个过继来的儿子,除了太过软弱,倒也没什么能挑剔的地方。
梅妃执起茶盏,优雅的呷了一口,轻声问:“从哪里过来的?”
“从父皇那回来,听父皇说要给太子哥哥选妃了,所以我来问问母亲,对此事有何看法。”
梅妃微蹙着眉,“左不过是燕家的女儿或是沈家的女儿。至于看法,难道你还打算与太子争?”
为了避日后外戚专权,皇子选妃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公侯权贵的女儿不选,手掌兵权的武将之家也不能选,可是皇子妃的出生又不能太差,不然对皇子毫无助力。因此,皇上重用的大臣之女,或是世家之女,大儒之女,便成了皇子妃热门人选。
五年前,太子弱冠之际也曾选过一次妃,那会太子势微,连选了几个在哥哥的运作下不是传出失德的名声,便是成了皇帝的妃子。
一直选不到满意的,太子干脆不选,反修身养性侍弄花草,玩起了高洁无为的一套。如今太子二十五岁,几个比他年纪小的皇子都做了父亲,加之今年适龄人选多,是以选妃一事再次提了起来。
“为何不能是朱家?”四皇子问。
如果太子不选朱家,那朱娉婷有可能就会是他的妃子。想到那个女子嚣张跋扈的样子,他忍不住皱起眉来。
仿佛猜到他的想法,梅妃淡淡说道:“你也别看不上朱家,听说朱娉婷花容月貌,琴棋书画样样通,工部又是个油水十足的地方,她爹是工部尚书,她的堂姐给白容做了侧妃,娶了她不比娶燕家的女儿差。”起码能搭上白容呢。
“她太盛气凌人,儿臣不喜欢。”
梅妃笑了,“你不必喜欢她。”
“儿臣不喜欢她,那如何与她共度一生?”四皇子反问。
这么天真的人竟然是她名下的儿子。梅妃缓了口气,突然想起一事,“你何时见过朱娉婷了?”
“国公府举办的诗会上遇到的。”
国公府?是太子的人。梅妃瞬间觉得这是个阴谋。太子行事何其谨慎,朱家又是太子妃的热门人选,他这是想告诉众人什么?让大家以为四皇子会选朱家的姑娘?
看来朱家女儿是不能选了。
这样一想,她便松口道:“那你想要娶哪家姑娘?”
“儿……儿臣觉得沈家姑娘就挺好的。”
原来早有了自己的主意。梅妃唇角冷冷一勾,面上却是哦了一声,惊讶般道:“倒是和本宫想一块去了。不过只怕太子也觉得沈家姑娘好,你有本事能从他手里抢到人吗?”她还有话没说的是,这沈家姑娘还不一点能笑到最后呢?那些落选了的姑娘家,哪个是好惹的了。
“这……”他与太子哥哥如何比?那般性情高洁的人,又生得一副好相貌,反观自己容貌平平,连他的衣角都比不上。
四皇子被浇了一盆冷水,顿时情绪低落,意兴阑珊的告退出宫。
梅妃目送他离去,表情失望,若她能有自己的孩子,何须倚仗这个废物。
……
燕不离心烦地一直在书房来回踱步。
从去年开始,他就一直让莫兰写信催女儿回家,每次要么没有回应,要么就两个字——快了。
好罢,竟然说快了,他就等着,这一等,春去冬来,又是个一个寒暑,却连她的影子都没有看见。
虽然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谈论亲事不需要她到场,也不用她同意,只是成亲总要她本人出现吧?
前些天,东宫派人来宣他。
平日里,他对那几位皇子,向来是能躲就躲,躲不过就拿与秋家的婚事推脱。如今太子那边是暂时应付过去了,其他几位皇子却还按兵不动,找上门来怕也是早晚的事情。
陛下年纪正盛,这位子起码还有二十几年好坐,那几个皇子现在就安耐不住,以陛下心性,怕是不会顾及到父子亲情了。
他沉思片刻,吩咐小厮叫来慧娘,看到人来了,开门见山道:“最迟下月,我会去一趟三心寺——我亲自去带一一回来。”
慧娘心思转的飞快,娇笑道:“还是老爷想的周到。唉,一转眼大小姐都十八岁了,却还拖着不肯成亲,再过上两年,等到了二十岁,秋家怕是要看她不上了!这也就罢了……”她上前几步,放低声音:“老爷,前几天有人家属意咱们的行儿,托人到我那儿问了句,可是长姐没有成亲,我哪敢给行儿说亲呀!”
燕不离怔了怔,好一会才道:“燕行的婚事不急,他才十五岁,前途大有可为,这么早被女子绑死,以后沉迷女色前途尽毁该当如何?”
慧娘一听,顿时放下心来,小心着斟字酌句:“老爷,大小姐的情况你也知道,这手脚天生带疾,难得有个秋家不嫌弃——”
燕不离冷笑道:“谁敢嫌弃我燕不离的女儿。外头人如何说,都由他们说去。哼,我实话跟你说,就连东宫都看上一一了。”
本是想探听点虚实,没想到得到这么惊人的消息。慧娘惊讶:“真的?东宫不是太子么?怎么会?!”
燕不离的嘴角微不可察地勾了勾。
怎么不会?那是他的女儿。
“老爷如何想的?”
“还能如何,自然是拒绝了。”他叹了口气,道:“我还有几年就致仕了,实在不想在这节骨眼惹陛下不喜。虽然陛下属意太子,可是太子这么多年都无建树,另外几位皇子现在又风头正盛,我也吃不准陛下最后的决定,干脆都不选最好。”
慧娘点了点头,叹道:“也是……”
燕不离皱眉:“你又叹什么气?”
慧娘抬眸看了看他,轻叹道:“老爷莫怪,我……我就是担心姐姐。姐姐这些日子身子越发不好,想大小姐想的直掉眼泪,大夫都说再这么哭下去,身体没好成,眼睛就要先不好了——”
慧娘说着看了燕不离一眼,抿起唇,欲言又止。
燕不离心明如镜,“想说什么就说吧,何必吞吞吐吐。”
慧娘勉强笑道:“原是妾身多心……妾身只怕大小姐到时候回来,会责怪妾身没有照顾好姐姐。”
燕不离拧眉:“我已经打算抬你做平妻,名义上你也是她的娘,她敢对你不敬,就是不孝。你照顾莫兰,已经尽了本分,我不会由着她来欺负你。”
慧娘低下了头,声音带着委屈:“姐姐不喜欢妾身,府里的人都知道,妾身一直怕大小姐回来,会把姐姐的病怪罪到妾身头上。如今有老爷这句话,妾身就是忍大小姐几句又有什么。”
燕不离最见不得她这做小伏低的样子,不软了声音说道:“你也别太担心了,一一从小就是个礼数周到的孩子,这么些年又是在佛门净地吃斋念佛,性情肯定平和近人。你不要去招惹她,她自然不会去为难你的。”
慧娘点点头,将头靠入他怀中,最是乖巧温顺的样子。
心里却对那个大房的女儿没由来的忌惮。




女相(NPH) 第35章 思女
东苑
冬梅拿着一封信走了进来,见莫兰闭着眼睛,不知是不是睡着了,没敢出声。
莫兰双眸努力撑开一条缝隙,问道:“何事?”见她手中拿着信,顾不上自己虚弱的身子,就想坐起来,惊喜地问,“可是一一来信了?”
冬梅赶紧上前将莫兰扶靠在枕头上,把递信给她:“是大小姐的信。”
莫兰眼眶瞬间湿润了,摸着信却是不舍得拆,怕这又是梦。
“夫人不拆开看看吗?”
莫兰唯恐眼泪会落在信上,会晕花了墨,便将信给她,“你拆开替我看吧。”
冬梅‘嗳’了声,到一边拆信去了。
张妈端着一碗黑漆漆的药汁进来,听见莫兰的话,插嘴道:“夫人这么高兴,可是大姑娘来信了?”
莫兰点头,抹掉眼泪,开心的道:“是一一的信,我好久没有到她的信了。”
“姑娘今年该十八了,好些年没看见姑娘了,不知道长成怎样的妙人了。”
莫兰最爱与人说女儿的事情,瞬间来了神:“是啊,上次见她还是三年前,这一转眼三年都过去了。她那会不爱我总去找她,我后来就不去了。只是说好的会写信回来,一年却总见不到几封,也不知道是不是路上寄丢了。”
张妈见她情绪又低落下来,赶紧将托盘放下来,转了话题,“定是姑娘太忙了。这次姑娘信上说什么了?”
莫兰这才想起未看信,看着冬梅问:“信里说什么了?”
冬梅起信,回道:“夫人,大小姐说年底就会回来,说这次还会住上一段时间,让您赶紧把身子养好,等她回来让您给她做好吃的。”
莫兰又哭又笑,拉起张妈的手就说:“张妈,一一说要回来了,你听到没有,说这次回来还小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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