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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相(NPH)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十六洲
她生的极美,眉眼的致耐看还在其次,难能可贵的是她身上的气质。
魏尧在宫中也见过不少贵人,却没有一位能像她一样,心性如寒潭深井,眉目却淡泊如菊。
这么矛盾的两种气质却出现在一个人身上,她的身份,几乎不用问,也知道肯定不是自己能攀得上的。
魏尧的自惭形秽几乎是瞬间淹没心头,他苦涩地问:“小姐想要魏尧做什么?”
燕云歌是个聪明人,懂得徐徐图之的道理,她只在他的唇边轻轻一吻,“忠心,我只要你的忠心。”
魏尧沉默地打量着她,良久,才缓缓地吐了一个字,“好。”
她要忠心,他便给她忠心,除此之外,他也给不起别的。
无论这个好,是不是出自真心,燕云歌也有的是耐心和本事,让他变成真心。
她寻了一处舒服的地方靠着,也学他一样,安静地看雨。
“你是春藤的人吧?”
魏尧沉默。
这个反应等同于承认。燕云歌幽幽叹了口气,为数不多的几次交手,让她几乎摸清了他的性格。身为死士,却有着通透纯良的性格,也不知道他原来的主子在想什么,将这样的人送给白容,成心是想活生生蹉跎死他么。
“对我来说,你是哪里的人,是谁的人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我的人,是我一个人的魏尧。”
燕云歌将头靠在他身上,话里有着柔情和无奈,“我们认识的机遇不好,所以你不会轻易相信我,总觉得我别有所图,来日方长,以后你肯定会明白,这世上只有我心疼你。”
魏尧不知道想起什么,眼眶酸涩。
“魏尧,你在外头且忍让着些,旁人身后有主子撑腰,我却是不能替你出头的。”
“你再等等,假以时日,我一定会有办法从白容那接你回来。”
“如果白容辱你,你不想忍就不要忍,天大地大,我总能送你一处庇身之所。”
“魏尧,以后有我心疼你……”
再后面的话他已经听不清了,因为不知何时,雨越来越大,让他的脸上也布满了雨水。





女相(NPH) 第38章 凶卦
“雨停了。”
蝉鸣又恢复阵阵,夏日的雷雨总是来的快去的也快。
燕云歌起身拍拍身上的灰土,魏尧也抬头望向天际,天空一碧如洗,空气中还带着雨后泥土的芬芳。
“走吧。”她先行走了几步,没有刻意等他。
魏尧趁此摸了点雨水随意抹了把脸,跟上她后,问:“接下去我们去哪里?”
燕云歌眉目不动,只道:“你且回去救白容,至于我,自哪来便回哪去。”
手渐渐握紧,魏尧极力压抑住被人舍弃的难过,平静道:“小姐还会来找我吗?”
燕云歌看了他一眼,反问说:“怎么了?怕回去白容为难你?”
魏尧抿着唇,燕云歌细长凤眸中,似有温柔流光一瞬而过。
“别怕。”她忽然凑近了他,轻轻地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甜吗?”她缓缓地勾起嘴角,“我亲你时,你的心里甜吗?”
魏尧下意识想回答,但话到嘴巴又生生忍了回去。
“看来是不够甜。”
燕云歌笑着又一次贴在他微凉的唇上,魏尧脸上微红,配合地闭上眼。
所有的忐忑不安,在忽如其来的唇舌交缠中,消散无踪。
良久,她稍稍退开些,弯着眉眼,再问:“这次甜吗?”
魏尧抬手,用指腹压了压唇上被她吻过的地方。
他缓缓笑了,“甜。”
燕云歌颔首,“记得这点甜,无论后面的日子有多难,你都可以熬过去。”
魏尧嗯了一声,默默地抱住她,这次回去就是腥风血雨刀山火海他也不怕了。
为了这点甜。
回到断崖之上,已是日落。
两人分别之际,魏尧眼里难得的有别样的情绪。
燕云歌见他一步步走入自己的计划,却是叹了一声,伸手去摸他消瘦的脸,温柔地道:“忍一忍,要不了几天,我就会去找你,今日先回去吧。”
魏尧颔首,终是走了。
所有的深情,在他转身的那刻恢复成无情的平静。燕云歌竟是不知自己做戏的能力,已经可以连自己都骗过,有那么一瞬间,她对魏尧产生了几分不忍。
不过,也只是不忍罢了。
回到宝丰行后,她一个人坐在议事厅里与自己对弈,从排兵到布阵,从包围到绞杀,走一步看十步。
从傍晚下到天黑,从天黑等到入夜,终于等来了季幽和赵灵的归来。
“如何了?”她问。
季幽眉眼一笑,“自然是成了。”
赵灵却是不解,开口问道:“老大,我不懂。你既然设计让我师姐去劫了白容,为何又让人去救他?”
燕云歌不答,只问:“文香得逞了?”
“那倒没有,不过我师姐便宜没少占就是了。”
燕云歌呵了声,丢开手中棋子,“也就口头便宜。”对着两个学子都要用药的人,对上白容,怕是更要怂的很。
赵灵点头,很奇怪她怎么连这个都知道。
燕云歌似是觉着累了,一手撑在茶几上,扶着额头,一手弓起手指敲在几面上,侧面线条极为柔和,与往日高傲孤冷的样子相去甚远。
她双目闭着,问道:“魏尧有没有及时赶到?”
“到了,和官府的人一起来的,不过在那之前我们已经带了一部分寨众从另一条小道离开了。只有文香和几十个寨众被官府的人擒住了。”季幽说道。
赵灵在旁插嘴道:“老大,我们为什么还要救青瓦寨的人?”
燕云歌唇边泛起一丝笑意,不答反问道:“那些人现在在何处?”
赵灵回道:“就在山脚下,等官府的人走了,他们就会自行回去。反正官府的目标是救人,何况我师姐也被他们抓走了,应该不会对剩下的人穷追猛打才是。”
燕云歌点点头,挥了下手,道:“你们累了几天了,都下去休息吧。”
赵灵明显还要问,季幽见状,急忙将她拉走。
出了门,两人一起往外走去,赵灵忽然转过头,压低声音:“季幽,为什么我看不懂老大了,你说,她让我们忙活了这么多天,最后什么都没得到,到底是为了什么啊。”
季幽思索再三,只作猜测说道:“小姐此计,意在让白容受辱,给南月先生出气,二来让魏尧和白容主仆离心,三是让白容抓住文香,然后她再去救人,施以恩义。至于四,我猜是为了那个军师,但是又好像不只如此。”
赵灵没想那么深入,只听到这一二三四的就觉得很厉害,满是佩服说道:“厉害,老大这是把所有人都算计了啊。”
季幽微微一愣,突然道:“你说的所有人里包含小姐自己么?”
赵灵“阿?”了一声,没明白她话里的意思。
季幽蓦地止住脚步,瞥她一眼。
赵灵只觉得那眼神好像有点无语的意思,一时噎住了,等反应过来,前头的人却走的远了。
明月高悬。
萧和站在青瓦寨最高的哨点,他仰头望着空中星辰,眼见一颗星辰划过夜幕,隐于皇宫方向。
星象有异!
他面色大惊,立即拿出铜钱,布下八卦,于八卦阵中实施六爻之术。
连算三卦,都是凶卦。
他的脸色立即沉了下去。
凶杀星现世了。
“萧军师!”二当家提着灯笼上来找他,“军师,您怎么还不歇息?”
萧和握着铜钱不语。
二当家又问,“军师?您这是在夜观星象吗?”
萧和转眼看他,声音清冷,“你知不知道宝丰行新当家的来历?”
二当家一头雾水:“那个新当家怎么了?”
萧和自然不会和他说卦象一事,闭了闭眼,转身走了。
二当家在后面连声叫人,他是来问接下来青瓦寨该怎么办,是继续打家劫舍,还是重新做人啊。
第二日,宝丰行迎来了一位意外访客。
燕云歌将人请进议事厅,命人不准打扰后,亲自为他倒了茶,见他一脸严肃,含笑问:“萧先生神情这么肃穆,难不成是我有杀身之祸?特来告知的?”
萧和抿了口茶,平静地开口:“我昨日夜观星象,又为自己卜了一卦,卦象不好。”
燕云歌自然坐在他旁边,问道:“莫非不好的原因在我?”
见他神色复杂,看来是猜中了。
燕云歌不以为意又道:“先生的卦象说了什么?”像想到什么,她自嘲笑笑,“算了,总归不是好听的,我又何必问,反正我从来不信。”
萧和一怔,后道:“为何不信?”
燕云歌一向觉得命理之说是无稽之谈,不以为然说道:“为何要信?易书以揲蓍求卦之法,示人趋吉避凶之机。本就是似是而非的东西,不然你们这些江湖术士也不会每次开口前,都说一句信则有不信则无。”
萧和竟一时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先生擅长相面,当应知道人的面相会随着年纪和环境而改变,那么人的运势呢,我出生时得了却大师批命,说是我是路过的杀星,生来不吉,可是他的弟子又说我命贵极致,当位极人臣,为何同是批命,却是完全不同。”燕云歌反问他。
萧和想起自己的卦象,显示的是也是凶杀现世,国之将乱,可是面前这人又的确有龙相兼有官相,如此自相矛盾的话,说出来也是自打嘴巴。
他不禁苦笑说道:“你倒是能说会道,让我把今日的来意都忘了。”
燕云歌笑了笑,脸上一副司空见惯的表情,漫不经心地问,“所以,先生今日是来一探虚实,还是打算杀我救世?”
“不。”
萧和放下茶杯,目不转睛看她,缓缓说道:“我只是好奇。”
燕云歌侧目,“先生好奇什么?”
萧和没有回答,唇边溢出一声叹息,只道:“奉茶吧。”
燕云歌愣了一会,马上领会他的意思,起身站定在他跟前,双膝下跪,高举茶盏,“先生请喝茶。”
萧和接过茶杯,点头致意。
简单的拜师礼完成。
燕云歌起身,不由意外地问,“先生为何改变心意?”
萧和却道:“好玩罢了。”
他没说的是,他在她的卦象上看见了自己的命运,两个人在未来的某个节点会有古怪的联系,只是结果不好,起了几次卦都是如此,让他不得不在意起来。
“说到好玩,我这也有件好玩的事情与先生分享。”
“昨日官府突袭青瓦寨,先生可知道?”
萧和如何不知,颔首只道:“你为何对那群乌合之众如此上心?”
燕云歌道:“先生是能人,不如算算那群乌合之众以后会如何。”
萧和白了她一眼,哼了声道:“窥探天机需要用寿命相抵,若大事小事都来一卦,我还能有几年好活。”
燕云歌笑了,站起来,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那让我来告诉先生,三年,不出三年,那群乌合之众,当成王者之师。”




女相(NPH) 第39章 旧人
镇西侯府。
此刻,苏芳手里拿着盛都最新的消息,越看越是惊奇,抬头看向座上的人:“公子,太子定了沈家姑娘……可是没出几天,沈家姑娘竟然暴毙了。”
白容颔首:“沈家是世家大儒,一向声名显赫又保持中立,敢对他们家下手的,定是为了太子妃的位置。”
苏芳也是这么想,而后又否定:“可是没道理呀。就是没有沈家姑娘,还有国相的女儿,总不至于是燕国相的人下的手吧?而且太子并不得皇上喜欢,就是做了太子妃又如何?太子能立就能废,若我是姑娘家,我宁愿选四皇子了,至少他后面有个梅妃,梅妃后面站着叶家——”他看了眼白容的脸色,犹豫着要不要说下去。
叶家是个禁忌,虽然皇上已经得到了梅妃,可是叶家宗主毕竟还没死,那个人就是在天牢也一样掌握着全局,皇上几次杀他不死,现在光是提到他的名字都能动怒,可见忌惮之深。
白容坐在上首,俊美的容颜即使在烛光灯影下都柔和不了半分,显得是那般冷漠不近人情。
小时候,他和叶知秋算不得亲近,但也绝不曾交恶。
叶知秋是叶家宗主,他是世袭的侯爷,两人有各自的使命和责任,若不是那年的变故,也许如今他是君他是臣。
可惜,从叶晚秋成为梅妃的一刻起,叶家倒了。
他不由想起了五年前,见叶知秋的最后一面。
当时他依旧眉目平淡,任是天牢的环境也没有折损了他半分的傲骨,看见自己进来,也不过是停了笔没有继续做画,只让小太监接着研磨。
“一别多年,你倒是有几分你大哥的样子了。”
别人不知道,叶知秋该知道他最讨厌提起那位兄长,外人问起他也只道死了。他依稀记得当时也是这么说的,还提那死人作甚,却见他突然微笑,“你该庆幸他不与你争,不然你该什么都争不到。”
两人不欢而散,而他留给自己最后的一句话是即使我身处天牢,我依然是叶家的宗主。
呵,可惜天下都没有叶家了,何来的宗主。——他当时如此说。
白容从过往的思绪中回神,突然想起另一个人:“那个魏尧呢。”
苏芳道:“领了三十军棍去房里安置了。幸好年轻,又用了药,没有伤到根骨。”
白容依旧无动于衷,若非担心有朝一日段锦离会问他要人,魏尧死了更好。
苏芳看出他的不悦,大着胆子进言,“学生觉得魏尧是个安守本分的人,未必不能信任,若他有投诚之意,公子也可以试着接纳,得让其他门客以为公子没有容人雅量。”
白容道:“但是他终究是春藤的人,也不可不防他暗藏祸心,你命人暗地里盯紧,有什么风吹草动,立刻来报。”
苏芳愣了愣,突然想起一事来,“公子,当日劫持马车的人,好像正是在岩城遇见的那个燕云歌。”
白容皱眉:“怎么又是她?”
苏芳摇头:“她好像是为了魏尧而来,也或许不是,当日学生太过害怕,并未有仔细听他们说什么……公子如今还想要那个人为己用么?”
白容想了想,觉得此人三番两次在关键的时候出现,实在可疑,便冷着脸道:“下次再遇见那个人,本侯一定先扒了她的皮。”
苏芳还以为自己听错了,转一想到侯爷这次受此劫难,脾气正是阴晴不定的时候,叹了口气,决定先不谈此事。
话题转到正事上来,苏芳问:“如今沈家姑娘死了,太子极有可能会定下燕国相的女儿,不过听闻燕秋两家已有婚约,太子应该不会做出强人所难之事,所以太子妃的人选也有可能落在朱家身上,公子,我们要不要帮朱家一把?”
白容却冷笑了声,“你高看太子了,那个伪君子别说强人所难,就是谋朝篡位的事做来也得心应手的很。”
苏芳心惊,忙看向四周,还好都是心腹。
“朱家还是算了,没成为皇亲国戚就敢在盛京横着走了。这朱家目中无人长久不了,本侯不想心思在朱家身上。”
苏芳想想那位朱姑娘往日行径,也觉得很难入太子殿下的青眼,于是也不提了。
夜深了,苏芳开口告辞。
走到王府院落时,苏芳发现有道瘦长人影站在院中,他走上前才发现是刚受了责罚的魏尧,便道:“魏公子,你怎么没去休息?”
魏尧回望着明月的目光,表情平静道:“我见这月亮很漂亮,所以特意来看看。”
苏芳也看了一眼,感慨道:“是啊,快要中秋了,正是月圆的时候。公子可是在思恋远在春藤的家人?”
魏尧摇摇头,他与家人关系并不亲厚,若说真放不下谁,也唯有生了他却不能亲自抚养他的姨娘,过了一会儿,他想到另一个明媚坦荡的女子,心中一片柔软,甚至泛起了一点点甜。
三十军棍,因为那点甜,他硬生生捱了下来。甚至觉得,并没有什么厉害的。
苏芳还是第一次看见他这么柔和的表情,猜测问道:“魏公子可是想起了中意的姑娘?”
魏尧想了想,露出了难得一见的笑容,“嗯,那是个奇怪的姑娘。”
果然是。苏芳感叹美人乡英雄冢,连魏尧这样冷硬的人都会心动,不知道他家公子会喜欢什么样的姑娘。不过必然是温柔小意的姑娘吧——
苏芳接了下去:“那必然是个聪明的姑娘,能看出魏公子冷漠外表下有一颗柔软的心。”
魏尧却觉得那更是个胆大的姑娘,没有半分女子该有的含蓄,有的是让人恼怒的张扬和肆意。还有那双眉眼,分明是无情的人,却给了他从未想过的温柔。
哪怕这温柔里藏了刀淬了毒,亦让他甘之如饴。
苏芳见他怔怔出神,猜测是在思念意中之人。他拱了一手,自行离去。他抬头再看那美丽月色,心中想的却是距离那年中秋,居然也五年了。
难得今天没有下雨,燕云歌用过晚膳后,便卧在临窗的软榻上看书。
她这个人享的了福,吃的了苦,一直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让自己的日子过的舒坦。因此,住客栈也必然要店里准备棋盘和软榻,甚至备着上好的熏香入眠使用,就连无尘偶尔看不过去,也要说上她几句娇气。
无尘陪侍在侧,捻着佛珠,做他的晚课。燕云歌有一搭没一搭地翻着书页,薄薄的一本野史,有几页都被上个看书的翻烂了。
高门大院里的故事,讲的是一个世家宗主爱上了自己的亲妹妹,最后被人横刀夺爱,落了个身陷囹圄的故事。
正好此时季幽进来,她顺口说了一句。
“这故事实在假的乏味,这男人都做到宗主了,竟然为了小情小爱,沦为了皇帝要掌控世家的牺牲品。”
季幽脸色一变,表情阴沉的可以与外头的黑夜一较高下,她冷笑道:“我也不相信这天下竟然有这么蠢的人。”
燕云歌是个敏锐的人,却没有刨根问底的兴致,便转移话题,“有打探到关于文香的消息吗?”
季幽也察觉到自己的失态,明显地缓了神色,说道:“据说京里派了人过来,文香涉及到几起命案,可能会提到大理寺定审。”
听到大理寺三个字,燕云歌顿时觉得麻烦了。
“看来只能在路上动手了,刑部大理寺高手如云,若非必要我实在不想对上他们。”
季幽却觉得无妨,反正以她的身手,这世上也没几个人能做她的对手,最有希望的那个,如她刚才话里说的那般,去做了天下最蠢的人。
那天的情景,哪怕过去这么多年,依然能从她的记忆中翻找而出。
最让她不耻的是,想到那幕她至今仍觉得心痛和不甘。
季幽了情绪,说出来此的目的,大意是销货一事准备就绪,近日就可先走第一批货。燕云歌在她带来的文书上盖上当家印章后,又闲聊了几句,待季幽走后,她望着手上的野史陷入了深思。
过了足有大半个时辰,外头噼哩吧啦雨声阵阵,她身上不由起了寒意,有点烦心道:“这雨怎么就下个没完。”
无尘倒是提醒:“过了中秋就会好些——离年底也不过三四个月,要启程回去了么?”
燕云歌把书往旁边一丢,起身去关窗,声音不急不缓:“再等等,我要看看这次京里来的是谁,上次江淮左都御史被杀的案子因为季家二爷一直没认罪,也陷入僵局,估计来人会一并办案。我若入仕,必从刑部开始,眼下是个接触的好机会。”
无尘不过问这些俗世,却架不住对她的担忧,还是说道:“你要入仕就必须参加科考,参加科考又必须要有户籍和书院的荐书,除非冒名顶替,不然你只能去找白容。”
燕云歌惊讶,上下打量了无尘一眼,奇道:“和尚,你怎知道这些?”
无尘捻着珠子的手一顿,声音却是一贯清润温和,“天下人尽皆知的事情,贫僧知道不足为奇。”
燕云歌觉得也是,便没有放在心上,只道:“且看看吧,反正今年是赶不上了。”
正说到这里,天边传来闷雷一声响,大雨倾斜而至,雨声越发大了。
两人一时无话,安静地听起了雨声。
难得静好,燕云歌突然想起了前世的某个雨夜,那个人披着蓑衣冒雨而来,看见她时,双眸里亮着光,问他为何来,却支支吾吾起来,最后红着脸给她打了一套拳,也是个傻子。
她出身名门,长的又好,自然追求者众多,大赵民风较为开放,她每每上街总能到一堆荷包手绢,那人总觉得防不胜防,每每拈酸吃醋。
是呀,那是个小心眼,就是女子的醋也要吃。
想起往事,她的双眸逐渐涌上温柔的情愫,唇边也有轻浅的笑意。
“怎么了?”
“念及一个旧人,有点开心罢了。”




女相(NPH) 第40章 所图
中秋当天,宝丰行在春风楼里席开二十桌,不仅请了自家商会的管事和伙计,连南月此行带来的人也在列,推杯过盏,觥筹交错,热闹得堪比过年。
酒过三巡,燕云歌已经喝了不少,正倚靠在三楼的栏杆上,望着一轮明月醒酒,季幽过来,说是那几个管事派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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