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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毒之陨罪书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初禾
他没柳至秦那么多心理活动,电话想打就打。
柳至秦接起来,听见那边说:“下雨没?”
柳至秦笑了笑,“正想问你呢。”
第97章神眼(13)
海像是翻到了天上,浪变成浓云,彼此纠缠,风将它们撕扯成千片万片,拧出冰冷的雨。但太阳到底没有被淹没,倔强地从天边刺出些许光亮,投向大海,投向大地。
花崇看着那浮尘一般的光,笑了声,“那你不主动点儿?非要我打给你。”
柳至秦从窗边转过身,开始掰扯他们之间的那些歪理,“等待铃声响起也是一种乐趣。”
花崇直来直去的,不接这招,“是吗?但你一般不开铃声,顶多振动,大部分时候静音。”
柳至秦笑着唉了声,“重点怎么这么清奇?”
花崇说:“因为某些人老是拿他的歪理糊弄我。”
柳至秦说:“错怪某些人了。”
“某些人现在还在狡辩。”花崇又说:“他就仗着他比我浪漫,会说些酸不溜秋的话。”
“浪漫就是酸不溜秋啊?”
“那不然?”
“那你给我酸不溜秋一下?”
花崇咳了声,“正工作呢柳至秦。”
柳至秦最近发现花崇每次叫他大名时都很好玩儿。花崇是那种很干净利落的声音,少一点少年的明亮,多一点成熟男子的低沉,都恰到好处。但叫他柳至秦时却像不适应这个发音,有点端着,明明调子没有任何问题,但总显得过于字正腔圆。
凡事过了头就有些滑稽。在他这儿花崇肯定没有滑稽的时候,花崇这叫可爱。
“好好。”他笑说:“你的柳至秦这就去工作了。”
两人又说了会儿,聊到案子上,花崇才知道韩芬承认当年协助韩炯处理易隆的尸体。但这只是扣上了他们之前推理的其中一环,易隆失踪案还需要进一步调查。
“旻前县这边当年就怀疑韩芬姐弟了,但是没有证据,后续调查进行不下去。”
“孟队的意思是,他们会接手。”柳至秦说:“失踪案不管是不是和易茗的案子有关,凤兰警方都会追查下去。”
花崇顿了会儿,“是该这样。”
柳至秦:“嗯。”
花崇听着手机另一端传来的呼吸声,想了想,“是不是还有话给我说?”
柳至秦离开窗边,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手指在键盘上敲了下,“我刚才顺了下思路。”
花崇正色道:“嗯,你说。”
“凤兰市这两个案子,裴情从法医学的角度认为并非同一人所为,我最早也这么想。但是假设……”柳至秦在这儿停了下,“假设这两起案子都有一个通网络的人参与,即便这个人并不是凶手,那案子也有联系了。”
花崇微拧着眉,右手揣进裤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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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生在8月底的那起案子已经确定有一个网络高手参与了,他让视频说了谎,由此不仅瞒过了凤兰当地的技侦队员,还瞒过了相关专家。但此人参与到什么程度,目前谁都说不好。至于易茗的死亡,查人际关系倒是已经查出几个突破口。
“你发现易茗这边也有黑客参与?”
“现在还没发现。”柳至秦说:“韩炯有不在场证明,但这种不在场证明不是不可以做手脚。”
花崇马上想到水上乐园的监控,对柳至秦、傅许欢这样的人来说,修改一个监控不算特别困难的事。
“韩炯的不在场证明我会进一步核实。”柳至秦又道:“只是我跳到这条思路上来之后,就觉得有点矛盾。他是以什么方式找到这么一个人来替他伪造证明?同理,上一个案子也是一样。”
“等一下。”花崇打断,走到白板边,拿起马克笔,“我做个记录。”
柳至秦听见笔落在白板上的声响后才道:“除了大四时被卷入传销,易茗身上并没有发生什么离奇的事,传销这边暂时还没查出什么线索来,这案子假如不是和上一起相似,她和上一名被害者都只剩下了半截身体,那很可能就是一桩普通的命案。如果那个通网络的人也参与了这次案子,那他的目的是什么?”
花崇说:“有点乱。”
柳至秦道:“没错,就是很乱。韩芬认为是韩炯杀了易茗,但韩炯并不承认。韩炯的不在场证明如果是真的,那我刚才的推断就可以推翻重来。”
花崇思索了半分钟,“其实如果撇开那个改写监控的人,只看表象的话,半截女尸仍然是一个重点。凶手是真的在传达什么东西,还是为了误导警方,现在还不好判断。”
柳至秦沉沉吸气,“你戴帽子没?”
花崇在室内当然没戴,“戴着,头发都压趴了。”
窗外的风声如鬼哭似狼嚎,挂断电话后花崇靠着桌沿安静地想了会儿。
两起案子现在并没有做并案处理,细节对不上。如果第一起案子的被害人身份能够确定下来,那么比对一下两名被害人的人际网络,或许会有突破。
风雨看样子一时半会儿是停不下去了,今晚得住在旻前县。花崇再去找吕局长时,对方已经急出满头的汗。
花崇一问才知,市局那边来消息了,人马上过来,彻查易隆失踪一案。其实当年在调查这起案子时,旻前县警方并没有什么差错,但是韩芬撂出被作为货物“卖”到方龙岛一事,这要追查起来,必然拔出萝卜带出泥。
花崇并非故意要给人找麻烦,但上午得知有游客死在方龙岛上,这事他必须了解清楚。特别行动队为了两起半截女尸案而来,不是遇到什么案子都要插手,可案子发生在方龙岛上,那就不一样了。
这会儿孟奇友还在跟刑侦支队开会,就算尽快挑定人员,那也要明天才能赶到了。吕局长心神不宁的,但一时半会儿也不用接待市局来的人。花崇跟他提起方龙岛上游客出事,他叹着气解释,“是失踪了,死没死还不确定。”
又是失踪。花崇唇角微微一压,“怎么回事?”
“两个女孩儿,一个20岁,一个21岁,都是在省里大学念书的学生。”吕局长说:“8月底去方龙岛上旅游,人就找不着了。”
花崇接过部分调查记录。失踪者一人名叫陈舒,绸城工商学院的学生,暑假结束后就将升入大三,从照片上看,是个长相有些清冷的女生,黑色的长直发,眼睛很黑。另一人名叫张薰儿,在绸城大学念书,比陈舒大1岁,短发,锁骨、肩膀、胸部上方有大片金鱼纹身。
单从外貌上看的话,两名女生都很漂亮,但风格各不相同,陈舒冷淡娴静,张薰儿则活泼明艳。
“她们都是独自旅行,赶在开学之前出来玩,虽然出发地都是绸城,但实际上在到我们这儿之前,她们没有交集,也不认识,到的时间也不一样,是都住同一所酒店才认识。”吕局长说:“陈舒来得早,8月19号就到了,一直住在酒店里。张熏儿……”
“8月19号?”花崇打断,“不是在825案之后?”
吕局长一时没反应过来,认真看了眼记录,“没错啊,就是8月19号。因为失踪的是女学生,家属一报案,我们就很重视,能查的都差了,酒店那边也配合,立马把入住信息全都调出来,确实就是19号。”
花崇支起下巴,手指摩挲了下。他和岳越听来的是,旅客因为半截女尸的案子抱着猎奇心态前往方龙岛。而警方的记录却显示,她们在第一起案子发生之前,就已经到了旻前县。坊间的八卦经常传来传去就变了样,将时间提前延后都很常见。但陈舒来到旻前县的时间这么早,就很值得注意了。
“这几年不是都号召搞旅游吗?我们这儿搞得不行,但再怎么说,也有一些岛,夏天去方龙岛上旅游的人一年比一年多。年轻人么,就喜欢去那种还没有商业化的地方。”吕局长继续说:“你去岛上看了就知道,都有好几个渔家乐了。一般游客来了,就把我们县当一个落脚点,没啥好玩的,吃吃海鲜就差不多了,玩还是要去岛上玩。调查陈舒时我们也觉得很奇怪。她到之后天气一直不错的,但她居然就在县里待着,没买船票。后来天气不好了,想出海也出不了。”
花崇看了看,张薰儿来到旻前县的时间是8月23号,这个时间也在水上乐园发现尸体之前。
“张薰儿是一到就想去岛上的,这个我们通过酒店和张薰儿自己的朋友圈已经确定了。”吕局长说:“她向酒店咨询了好几次出海的事,但她到得不巧,23号白天还晴空万里的,她23号傍晚到,晚上就开始刮风,连着一周都不消停。那种天气出不了海的,她在酒店待着,跟很多人抱怨过。她和陈舒认识,也是在等船的这段时间。”
花崇注意到,调查记录中频繁出现三个男生的名字,姜皓轩、盛霖、郭真。
“他们和张薰儿、陈舒是同伴?”花崇手指在名字上点了点。
“算是。”吕局长说:“三个人都是学生,姜皓轩、盛霖和张薰儿是校友,郭真在绸城科技大学。不过他们也是到了酒店,知道都是要去方龙岛,这才认识。姜皓轩和盛霖是结伴来的,郭真一个人。他们五个先后住进酒店,都在等着出海,8月29号终于晴了,他们是一起上的船,到方龙岛之后,也是住的同一个渔家乐。”
方龙岛上规模大一点的渔家乐只有一家,修在南边靠近码头的地方。方龙岛和很多岛屿一样,岸边住人,南北两头开发程度不一样,住在南边的人要多一些。
五人一起上岛,搭伙买海鲜,有时一起骑车环游,但并不是时时刻刻都在一起,在渔家乐住的房间规格也不同。
张薰儿住的是单人豪华套房,大阳台,落地窗,躺在床上睁眼就能看到海。陈舒住的则是普通单人间,只有一个小窗户,视野不那么好,背对着海,只能看到楼下的街区。姜皓轩和盛霖分摊房,住的是标间。郭真住在六人床位间,是最便宜的。
9月4号,姜皓轩和盛霖乘船回到旻前县,再经由大巴和火车返回绸城。9月6号,郭真也离开方龙岛。
9月9号,张薰儿的父母报警,说女儿已经失联三天。旻前县警方上岛调查,才发现失踪的不仅是张薰儿,陈舒也不知所踪。
票务系统查不到两名女生离开方龙岛的记录,岛上监控极少,无法从视频上判断两人是什么时候失踪的,仅有渔家乐的前台登记簿显示,张熏儿9月2号离开之后没有回来,陈舒入住之后一直没有登过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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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都没有带走行李,张熏儿提前交够了房,渔家乐老板不管房间到底有没有人住,陈舒的房虽然只交到9月5号,但渔家乐里空着很多房间,陈舒没退房,老板就让她占着。
“方龙岛这几年才开始有客人,管理不规范,岛上的人也不指着这个赚钱,都这样的。”吕局长说。
花崇点头。他去过很多小地方,的确都是这样。
“监控没办法,我们就查通讯,发现陈舒和张薰儿拉了个群,名字叫‘龙的传人’,里面除了她俩,还有姜皓轩、盛霖、郭真,看聊天记录,就是一个搭伙旅行的群。”吕局长说:“我们是根据聊天记录找到那三个男生。”
聊天记录里,张薰儿最活跃,其次是姜皓轩,陈舒很少说话,只有别人问她要不要一起吃饭时或者去哪里玩时,她才回答一声。花崇想,这一点倒是和她的外表和气质很像。
群聊信息最多的其实是上岛之前,五人都在焦虑天气,焦虑完了就结伴出去扫街——和方龙岛相比,旻前县能够逛的还是要多一点。倒是上岛之后,大家在群里说话的时间少了,各玩各的,到了9月2号,群里几乎就没声了。
而9月2号,恰巧就是张熏儿没有回渔家乐的那天。
花崇说:“如果张熏儿和陈舒确实没有离开方龙岛,那群里这三个男生相对来说都有嫌疑。”
吕局长点头,“我们分了两拨人,一拨在岛上做排查,一拨去绸城查这三个男生。”
查没查出东西来已经显而易见。
花崇粗略扫了眼问询记录,三人的说法大体一致,上岛之后的一两天,因为对环境比较陌生,所以五人去哪基本都一起,张薰儿户外能力比较差,老是叫男生帮忙拿东西。熟悉方龙岛之后,大家就分头行动了。能独自来这种地方旅游的,胆子都不算小,张薰儿只是看着比较娇气,实际上也没那么爱黏着人。五人最后一次一起吃饭是9月1号中午,张薰儿说想去礁石多的地方探探险。
“我们早就订好回去的票了,9月4号。”姜皓轩说:“走之前本来想和他们道个别,但在群里喊了,只有郭真搭腔。”
群聊记录佐证了姜皓轩的话。9月4号上,他在群里艾特所有人,说自己和盛霖要回去了,一起吃个午饭吧,回绸城了有空出来玩,郭真说好,张薰儿和陈舒没反应。
三个男生在渔家乐吃了顿散伙饭,郭真走的时候,也在群里喊了两个女生,同样没得到回应。盛霖开玩笑说怕不是害羞了吧,又说没关系,记得这一段旅途就好,回校就不用再联系了。
此后,群里再无人说话。
“要说嫌疑,他们仨嫌疑确实不轻,但他们的话也没有什么问题。”吕局长说:“岛上的排查工作,最困难的是没有监控支撑,岛民都说没注意到人,不好查啊。”
花崇说:“人没找着,尸体也没找着,消息传到县里,很多人就认为她俩已经遇害了。”
吕局长啊了声,“流言是传得最快的。家属没有放弃,我们也没有放弃。不过现实点来讲的话,遇害的可能性的确很高。”
花崇找吕局长要了全部调查记录,打算晚上梳理一下。吕局长很惊讶,“花队,这种案子你都要亲自查吗?”
花崇一向不喜欢给案子分三六九等,但的确交给他负责的案子都是重案疑案,失踪案除了像上次川明市那种涉及敏感职业的连环失踪,他参与的极少,这回却不得不分一份注意力过去。
“对了,吕局,你是本地人,半截神在你们这儿影响到底有多大,你给我详细说一下。”
吕局长摆手,“那其实都是传说,什么把没结婚的女人砍成两半,拿去许愿,哪里有这么残忍的事?”
花崇眸光闪了下,“没有?”
“我是读书时听到那种传说的。”吕局长说:“可我那会儿听来的就是传说,不是真有人被砍了。但后来就成了方龙岛上真有这种恶俗,是多少多少年前才废除。我们本地人都不知道岛上废除过什么恶俗。”
花崇回忆一番,他第一次听说半截神时,是上网搜柳至秦的家乡,搜到了半截女尸案,然后看到网上纷纷杂杂的说法,又听柳至秦讲了回半截神。柳至秦讲的也是废除的恶俗,而非传说,可见在十多年前,凤兰市就这么说了。
真相彻底被忽视,那这两起案子呢?真相是不是藏在另一个方向?
第98章神眼(14)
天气预报显示未来一周都是大风天气,码头封闭。
花崇来到旻前县,又上不了方龙岛,调查一时有些难以展开。针对10年前的易隆失踪案,凤兰市已经成立了专案组,但韩芬在之后的审问中说法反复,一会儿声称就是韩炯杀了易隆,自己帮忙处理尸体,一会儿又说自己是在长期的压抑中神出了问题,幻想出丈夫被自己和韩炯杀害的结局。
至于被货运老板当做商品卖到方龙岛上一事,韩芬倒是始终没有改口,承认自己在第五次送货时被易隆强暴,并因此怀上易茗。
“我当时恨他,也恨樊勇(老板),我有时候就想,我应该把他们杀了。他就睡在我身边,菜刀我都拿了好几次,但是我下不了手……”说这话时韩芬显得很平静,不像在休息室对柳至秦坦白时那样哽咽无措,仿佛忽然将一切都看开了,眼里几乎没有光,枯朽而黯淡,“他要是真的死了,孩子怎么办?我怎么办?他威胁我的话其实没错,我穿成那样上岛,我不就是活该么?别人怎么看我?是我自己不检点,我一个人也养不活小孩,我还有弟弟和妹妹……”
韩芬呵了一口气,半抬起头看向天花板,像是要流泪,然而并没有眼泪流下来。可她还是抬起手,在眼尾处擦了擦,干笑道:“后来我就接受了。和岛上那些被卖过去的女人一样过日子,可能还,可能还爱上了易隆吧。他这个人除了爱喝酒,其实也没什么不好,喜欢画画,有艺术细胞。我说回县里来做生意,他也同意了。他会做菜,我们赚了挺多钱,都快成县里最有钱的一拨了……”
韩芬眉间紧紧拧起,双手抠着自己的脸,像是想要撕下一块皮,“我弟没有害他,他是我们的家人。我上次说的话是我乱想出来的,你们……你们不要相信。”
和韩芬的反复不同,韩炯从头到尾否认杀害易隆和易茗,并且出示了今年带韩芬去看心理医生的记录,称易隆失踪之后,韩芬情绪非常低落,极易紧张,后来易茗怀疑易隆的失踪与家人有关,单方面断绝了家里的联系,这对韩芬来说是相当沉重的打击。这么多年来,韩芬是等于既失去了丈夫,又失去了女儿,家已不再是家,神上的负担很重,才会出现妄想等症状。
专案组赶去旻前县了,孟奇友没去,这失踪案重要归重要,但毕竟是10年前的案子了,凤兰市局目前的重心仍然是两起半截女尸案,他作为支队队长,分身乏术。
柳至秦也留在市局,韩芬和韩炯接受审讯时,他都在场。孟奇友心急火燎来找他,问特别行动队遇到这种案子,到底该怎么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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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至秦倒也干脆,“特别行动队一般遇不到这种案子。”
孟奇友手上那杯茶已经冲了好几泡,颜色寡淡,茶味几乎都没有了,他还喝得挺起劲,“唉也是,报去你们那儿的都是重大命案了,失踪案报不过去,而且没有确定是命案之前,侦查也不好开展。”
“现在只有一个似是而非的口供,没有任何物证。”柳至秦说:“韩芬随时可以翻供。她的证词不能作数。”
“对啊,我现在就愁这个。”孟奇友喝到茶叶了,也不吐,嚼两下就吞,“韩炯咬得那么死,只有两种可能,要么人确实不是他杀的,韩芬在神错乱之下觉得他杀了易隆,要么人是他杀的,但他很有自信,我们找不到任何人证物证。”
柳至秦看着窗外出了会儿神,忽然说:“孟队,刚才你问我特别行动队遇到这种案子该怎么做。”
孟奇友抬头,“啊,你们不是没有遇到过吗?”
“特别行动队是接不到这种案子,但方法不是没有。”柳至秦转过身,双手插在西裤口袋里,侧脸上落着一片灰暗天光的阴影,“不过前提是他后面还做过案。”
孟奇友立即反应过来,“易茗?”
柳至秦说:“嗯,假如易茗也是他杀的,或者他参与了易茗这个案子,那取证就比单纯寻找10年前的线索容易。”
孟奇友低着头思索,半天才说:“但他不是有不在场证明吗?”
柳至秦暂时只给花崇说了自己对韩炯不在场证明的怀疑,之后他再次查看过监控,没有发现被修改过的痕迹,但有水上乐园的前车之鉴,他始终放不下心,可同时也无法因为自己主观上的放不下心,而提出韩炯的不在场证明有问题。
半晌,他吁了口气,低沉道:“那还是分开来查吧。”
旻前县这边,花崇迟迟上不了岛,除了向易隆失踪案专案组提建议,还把陈舒、张熏儿失踪案从头到尾顺了一遍。
这两个女孩年纪差不多,外表都比较优越,虽然不在同一所大学念书,但绸城大学和绸城工商学院在省内排名都不低,两人从知识水平来说是差不多的。但她们的性格和家庭背景却截然不同。
陈舒成绩优异,年年拿奖学金,但在学校的存在感却十分低,没有朋友。她的室友和同班同学都说,她从大一入校时就独来独往,甚至打了申请,连军训都没有参加,平时不是在图书馆就是在自习室,只有晚上睡觉时会回到宿舍。
在讲求集体生活的校园里,这种学生一般会引起一些非议,然而陈舒身边的人却觉得她这样挺好,理由是她虽然不合群,但并不是那种古怪阴沉的性格,找她帮忙,有学业上的问题向她请教,她会很认真地讲解。
在绸城工商学院,她被叫做“女神”。
而张薰儿也是“女神”。她成绩居于末尾,但漂亮、身材好,性格活泼,和男女同学都能玩到一起,人缘一直很不错。而且正是因为成绩不好,一些原本不太喜欢她的学生认为她毫无竞争力,以“漂亮废物”称呼她,时间长了,和她的关系也不错。
但张薰儿看似黏人,每学期却雷打不动会独自出去玩一回,认为这种短途单人游是“找回自我”的一种方法。
陈舒和张薰儿最大的不同源自于家庭。
张薰儿是绸城本地人,家里做生意,在绸城算中上入,其父母计划让她出国读研,将来不用操心工作,做自己喜欢的事就好。陈舒家在省内一个小城市,父亲早亡,母亲改嫁,在她读小学时生下一个弟弟。
新的家庭经济条件其实并不差,但也许对年幼的陈舒来说,她是家中的多余者,所以在上初中之后,她就不再住在家中。但家庭关系并没有因为她的刻意疏远而斩断,其母每半年会集中给她打一笔生活。不过她似乎没有动用过这笔生活。
报警的是张熏儿的父母,张薰儿出发之前向他们报备过,旅途中还会隔三差五发照片,汇报行程。然而张母9月5号在微信上问她最近玩得怎么样时,向来喜欢和母亲聊天的张薰儿却始终没有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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