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窗他总和暴君撒狗粮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慵不语
一语激起千层浪:“对,我们就按这路子来,别的学校都有孔像,我们把孔像抬过来,这是我们国子监自己的事儿!谁也说不出什么!”
众人走出国子监,当即浩浩荡荡向京郊走去。
京郊的孔子像已经有上百年历史,巍峨肃穆,众人齐心协力把孔像抬至轿杆上,由五六个学生抬出门外。
陆唯时见事情已定,便拱手道:“我便不和诸位同去了,我先走一步,去给家父通禀一声,也好让他照拂多多各位。”
话说得漂亮,但真到了露面往上冲的时候,陆唯时爱惜羽毛,自然是不愿冲锋陷阵的。
正准备开路的同窗们一怔。
其实今日义愤填膺的人不少,吵吵嚷嚷来的人也挺多,只是真到了搬孔像这一步,大家还是不敢惹事,三三两两,不约而同的散去了,以至于到现在,只不过还剩二十多个人。
陆唯时离场,大家不打了退堂鼓,只是听他说是分头行动,让陆相多多照拂,心里登时有了底,立刻道:“陆兄快去吧。”
京城街道登时乱成了一锅粥,众人围绕在街道两侧,打量着这些喊着号子的学生。
“这是干什么呢?怎么还抬着孔像?”
“你们还不知道呐,没看见这都是穿襕衫的,都是国子监的学生。”
“……”
齐宥三人正在国子监午休,听到此事的消息登时倒吸一口凉气。
虽说没有明确的圣旨下达,但废除孔像一事的确是雍炽亲口下的命令,同窗这般做,这不是摆明了和他叫板么。
赵昭忙问来报信的同窗:“你看清楚了?他们真的去了京郊,要抬孔子像?”
“那当然。”同窗道:“领头的是陆相的公子陆唯时,你不是总和他在一处么?他竟没告诉你?”
赵昭神色一变,立刻放下书跑出去。
齐宥和魏九朝对视一眼,匆忙跟上去:“赵昭,你先别急着去寻他,听听消息再说。”
赵昭此刻根本听不进去,他脚步不停,思索着从孔庙到国子监的距离,反向去堵□□的队伍。
齐宥二人没法子,也只能快步跟上。
刚刚走到棋盘中街,便听到喊声沸腾,远远望过去,只能看到黑压压的人群把巷陌围了个水泄不通。
三人逆着人群往前走,艰难的推搡着周围的人,目光从那些监生的脸庞上扫过。
在前头找了一圈,也没有看到陆唯时的影踪。
“你先别着急。”齐宥被人推搡得站不稳,艰难的朝赵昭喊道:“若陆唯时过来,定然是站在前列。”
前列既然无人,那陆唯时露面的可能性并不大。
赵昭顾不得在人群中跌跌撞撞,双目仍然焦灼的看向人群道:“以唯时哥的性子,他定然是会来的,我……我再去后面找找。”
齐宥和魏九朝相隔不过一米,紧紧跟在赵昭身后,陪他一起找人。
人潮拥挤,只听一串马蹄声响起,一队人马呼啸而来。
有百姓喊道:“五城兵马司的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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棋盘中街本就拥挤,人群又堵塞在了一起,五城兵马司负责京城治安,维护京城秩序,看到眼下场景,怒喝着斥退人群。
人群散去些许,国子监的二十几个监生和兵马司的人终于狭路相逢。
兵马司的头儿知道这些人是国子监的监生,翻身下马,语气也算和善:“你们这是要去哪儿?”
学生们群情激愤,脸涨得通红:“我们要把孔子像抬到国子监。”
兵马司已经耳闻陛下废除孔像一事,当下冷哼道:“你们这是想抗旨?趁事情还没闹大,赶紧回校里去吧!”
“你算是哪个衙门的,也能管到我们国子监头上?”学生们已然上头,根本看不上这些城管,立刻怒道:“耽搁了我们前程,你们赔得起么?”
说罢,不顾阻拦,还要愣是往前冲。
兵马司的人登时出了一脑门子汗,再往前走,就是御街,此事若是传到宫里,负责治安的兵马司首当其冲,定然也要受到连累。
他脸色陡然阴沉,一挥手道:“先把这几个人扣起来!”
魏九朝和齐宥一路跟随赵昭,只是人潮涌动,赵昭又横冲直撞,不多时便跟丢了。
他们被人群挤出了巷子,干脆歇在巷子口,准备等到兵马司的人维持好秩序,再进巷子找人。
没多时听到巷子平静下来,两人忙大步流星的去找赵昭。
谁知别说赵昭,就是方才那些闹事的学生,此时也都无影无踪了。
齐宥一怔,忙向身旁的人问起。
“我也不晓得你们说得是谁,”过路人神神秘秘的压低声音:“只是方才好些个闹事儿的学生,都被官差抓走了!”
齐宥和魏九朝对视一眼,目色中闪过一丝惊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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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石头
陆唯时已回到家中,捧着茶问父亲:“这两日萧家有消息么?”
“说是已经造好多发弩了。”陆茗压低声音:“你莫要声张,我们家不掺和他那边儿的事儿。”
“我自然是安心上学。”陆唯时淡淡道:“只是问一句罢了。”
陆茗看向他:“那些学生被抓了?”
“是的。都关在五城兵马司大牢里。”
陆茗摇摇头:“可惜只是五城兵马司。”
五城兵马司只负责京城的治安管理,不能审讯问罪,牢里都是些小贼和地痞,自然也掀不出大风浪。
陆唯时小口小口啜饮着茶,半晌后忽然抬头对管家道:“去备马车,我今夜要探望探望同窗。”
“是该去拉拢探望。”陆茗道:“别急着回来,就是住一夜也无妨。”
陆唯时脚步不停:“您还真挺舍得您儿子。”
刚走到院中准备上车,忽看到魏九朝从门口大步走来,一见他便道:“赵昭来寻你了么?”
“不曾。”陆唯时一怔:“怎么了?”
“他听说你带头□□,便过去找你,我们赶到后也没看到人。”魏九朝皱眉道:“围观百姓说人都被抓进兵马司了,我们还侥幸想着他也许会来你府中,眼下看来真被捉进去了。”
陆唯时转头对管家道:“你看看名单上是否有叫赵昭的?”
管家低头查找被捕的学生名单,片刻后道:“是有一个叫赵昭的,也是和闹事的监生一起被抓进去的,就关在五城兵马司。”
陆唯时眉心一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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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先回家吧,莫担心,”陆唯时眸光闪了闪,拍拍魏九朝肩膀:“正巧我要去兵马司。有我在,会照拂他的。”
魏九朝皱眉,眼看着马车缓缓驶向暗夜深处。
五城兵马司把这些学生抓进牢里,也是为了暂时息事宁人,这些学生大多出身世家,还有着功名,没有上头的命令,他们也不敢擅动怕惹出事端,只是把他们扭送到了此地,拘在一处牢里。
几人看到陆唯时进来,皆是一怔,纷纷站起身道:“陆兄,陆相怎么说?”
陆唯时目光从几人身上扫过,想是抓捕时发生了争执,他们身上脸上多多少少都有些伤。
赵昭也站起身,在人群里不声不响的看着他,脖颈处赫然有一道擦痕。
陆唯时暗暗叹口气,移开目光,打开带来的匣盒,取出药递过去:“各位放心,家父一定会想法子的,这几日就能有消息。”
两个提着箱笼的小厮随他进来,开始布置牢房,陆唯时带来了不少东西,有绿植,有烛台碗筷,还有棉被。
陆唯时笑着把几本书递过去:“我还遣人把你们的课业拿过来了。”
监生们道了谢,还打趣道:“这么一布置,倒是比国子监的监舍住得还要好。”
陆唯时陪着说笑了几句,便起身离去。
走出牢门到拐角处,陆唯时终究止住脚步,抬首想了半晌,终究摆摆手叫来狱卒:“你,把里头那个穿绿衣裳的叫出来。”
狱卒知晓他是首辅的公子,这些学生也没定下罪名,便也不难为,进牢中四下望了望,示意赵昭出来,直接带到了一旁的耳房。
赵昭推门进去,陆唯时转过身,看向他。
赵昭没想到陆唯时竟在此地等他,忍不住一怔。
陆唯时看看他脸颊上的伤口,抿抿唇:“你,怎么也跟着他们闹?”
赵昭犹豫了一下,没说实情:“我也是国子监的学生,怎么就不能参与?”
陆唯时亦不点破,只道:“你今夜就在此地歇息吧。”
赵昭避开他的眼神,摇头道:“还有他们呢。”
“就在此地睡。”陆唯时走过去,细细铺平床单的褶皱道:“我陪你。”
夜色渐浓,赵昭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去看床边椅凳上坐着的陆唯时。
秋风飒然,他清隽的侧脸轮廓泛着光华,即使他坐在床边,近在咫尺,赵昭依然渺然看不真切。
“睡不着。”赵昭试图抓住什么,轻声道:“唯时哥,能陪我说说话么?”
陆唯时笑笑,径自解下腰间长笛,横在唇边吹奏。
一阑笛声回荡在秋夜里,赵昭目不转睛的看着他修长如玉的手指,喃喃道:“真好听。”
说罢从怀中拿出简易的纸笔,简单记了一些什么。
陆唯时看向他。
赵昭面上闪过一丝促狭,笑道:“之前不是告诉你我在写话本么,就想着把想法随时记下来。”
陆唯时放下笛子:“你总说在写书,也不告诉我名字。”
“都是我们两个的事儿。”赵昭悄声道:“你瞧了要生气的。”
陆唯时笑着摇摇头,不再答话。
四下无人,夜色寂静,赵昭侧躺在床上,思索半晌,还是忍不住伸手去探陆唯时的腰带,双眸如灼灼烈火:“唯时哥……”
陆唯时摁住他的手,再开口时,声音有几分晦涩:“那夜是喝醉了酒。”
赵昭半晌没说话,眸中的火闪烁了一下,倏然泯灭,只恩了一声:“是,那夜我也醉了。”
陆唯时在月色中闭上双眸,心下一片冰冷。
他本和赵昭不太熟,只记得此人总是来树下给他送酒,送完也不走,站在不远处,不知等什么。结果自己每次和他对视,他都不好意思的跑掉,还有两次跑的时候差点摔跤。
窘相百出,陆唯时自然不屑结交。
早在入夏时,萧朗吟便向他透露过齐宥和皇帝的事儿,他心下想着,还是要和齐宥混熟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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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皱眉思索,自然而然想起经常来给他送酒的赵昭。
结果还没等他去接近,齐宥竟站出来为孔像一事出头,还主动来找他商量。
陆唯时自然愿意帮这个忙,帮了这个忙,也算是和齐宥做上了朋友。
后来他和齐宥魏九朝熟稔,对赵昭却一直半生不熟。
这三个人在陆唯时心里,都有一番考量——三个人都是涉世未深,魏九朝是个少爷,家世好,人也肆意。齐宥是陛下侍读,偶尔有些小聪明,但并无太多心机,是块值得利用的璞玉。至于赵昭,家世普通,人也无可取之处,没什么存在感,是个笨拙的石头。
即使拉拢,也是废棋。
笨拙的人自然不懂得掩藏,没多久,赵昭对他的心思便昭然若揭。
陆唯时没功夫理会,只做不知晓,对他仍翩翩有礼,若即若离。
结果一切都终结在射场的一个晚上。
那天他乘醉而归,路过一片竹林。
竹林畔,沾着桃花酒香的少年披着长发,提着桃花酒,站在夏夜清亮的月光里,拦住他,说要让他点评诗。
陆唯时认出这是赵昭,却觉得他和从前有些不同,双眸中满是孤注一掷的勇气。
陆唯时有些疑惑,却也不好拒绝,只能向他询问诗稿。
赵昭衾衣半褪,转过身去,月光下,少年清瘦的脊背覆着一层薄而紧致的肌肉,诗用清丽的小楷蘸着桃花色泽写就,如云霞般晕染在少年背上。
那是首自己写的情诗。
香艳,清丽又不媚俗,恰恰好击中了陆唯时的心。
借着朦胧的酒意,陆唯时揽住少年的腰身,要把人往竹林深处带。
月光奔涌,意乱情迷,两个人如疯魔般缠绵,亲吻,陆唯时拥着少年的身子,忽然觉得这石头一点儿也不傻。
至少知道怎么引诱他。
事后,陆唯时对赵昭亦很是温存,毕竟那滋味并不坏。
两人一次又一次的夜半出来,在射场的荷花池畔,在草丛中,在监生别院隐秘处的石凳上,饮酒,亲吻,放浪形骸。
陆唯时是个寡淡清冷的人,却也渐渐觉出了妙趣。
他以为自己只是正常的生理需求,对赵昭本身,心底并无太多依恋。
回京后,陆唯时不愿再找赵昭,私下去寻了男倌,结果摆弄半晌,却没滋没味。
陆唯时经过此事,并没有珍惜赵昭,反而有种被拿捏的厌烦,开始逐渐疏远。
他清雅,温和,端方,心却是一汪深潭,结果偏偏是让赵昭这块最不起眼的石头,溅起了浪。
今日,魏九朝来家中说赵昭竟然傻傻的去找他,还被人抓到牢里。
陆唯时没觉得感动,只觉得蠢笨的人就是麻烦,自己安排再绝妙的事儿,也要被蠢人打断。
他恨自己那晚的放任,徒惹许多麻烦。
却又不能真的放任不管,陆唯时还是忍不住把人叫出来,任由他拉着自己说些无聊的话。
真是……让人厌烦。
陆唯时深吸口气,尽量温和的帮他掖住被角:“别想太多,睡吧。”
第二日,赵昭揉着朦胧的眼睛从梦中醒来,盯着耳房的梁顶,才回过神意识到自己在哪里。
正要去寻陆唯时,忽听房门外响起一声尖叫,随即传来纷乱的脚步声。
赵昭心头一凝,忙起身推开门。
狱卒一脸惊恐的喊道:“那些学生好几个口吐白沫,都……都不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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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受伤
一大早,齐宥和魏九朝来五城兵马司寻赵昭。
他们本打算昨夜就来,只是听说陆唯时已经动身,还在牢里住了一夜,觉得凭二人的关系,他定会照拂赵昭。
两人才各回各家,但忍到今日,还是悬心,作伴一同赶来。
陆唯时刚走出五城兵马司,没曾想和齐宥二人撞了个满怀,微不可察的皱皱眉。
齐宥也看见了他,忙道:“唯时,赵昭没事吧?”
“他很好,我陪了他一夜。”陆唯时眉宇间微有倦色,拦住他们:“你们也不必去了,里头也不干净,回去一同上课吧。”
“我们已经向学里告过假了。”齐宥笑笑道:“都到门口了,还是进去看看吧。”
陆唯时笑意一敛:“也好,见了你们,他也能更安心些。”
说罢负手翩然离去。
齐宥不禁回头看了他一眼。
魏九朝皱眉:“怎么了?”
“没什么。”齐宥顿了顿:“我们去看赵昭吧。”
刚迈入牢门,便看见几个郎中被兵士围着走出牢房。
有人焦急道:“那些人,真的一个也救不回来?”
“这一看就是中了毒。”郎中叹气道:“只是老夫医术有限,也看不出头绪。”
“要不再试试?”狱卒哭丧着脸扯住郎中的衣袖:“你一定要想想办法,这一下子死好几个,怎么交待啊?”
魏九朝看了眼欲哭无泪的狱卒,纳闷道:“也不晓得是谁出了事,这狱卒倒挺着急。”
齐宥脚步不停:“先看看赵昭再说。”
“我们也是国子监的,是我们的同学。”齐宥急了:“到底怎么回事儿?”
狱卒推开耳房的门,赵昭正在熟睡。
两个人窃窃私语的议论:“这里倒是还有个活的。”
“是陆公子专门叫出来的。”
狱卒看看双目紧闭的赵昭,松了口气:“他也不知晓实情,先叫醒放走吧。”
赵昭察觉到有人推他,装作刚睡醒的模样缓缓张开惺忪的双眼。
“醒醒。”那狱卒不耐烦道:“天亮了,赶紧走吧。”
赵昭走出去,作势左右看看:“同窗们呢?”
“是陆公子保你,让你先回家的。”
“那他们呢?”
“有陆相作保,自然没什么事儿。”狱卒已经不耐烦了:“你走不走?”
齐宥和魏九朝正巧看到他,忙匆匆走过来:“赵昭,你没和同窗们在一起?”
还不待赵昭答话,那狱卒已在赶人:“你们也是国子监的?赶紧去上学,别在我们这地方转了。”
齐宥正要答话,赵昭已经拉住他衣袖,压低声音道:“我们先出去。”
齐宥垂眸看了一眼赵昭用力过度而泛白的指节,拉着魏九朝快速走出兵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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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出了兵马司,赵昭脚步飞快,绷着脸拖着二人走出很远,也没有开口的意思。
齐宥隐隐觉得大事不妙:“那些人呢?我们进来时恰巧看到有郎中经过,说是牢里有人出了事?”
“恩。”赵昭深深呼出一口气,脸色煞白:“他们应该都不成了……我一大早听外头吵闹,听到狱卒吵嚷说那些同窗一夜之间口吐白沫,都断了气……还急急忙忙叫郎中来。”
齐宥心头一震:“是用刑了?”
在牢里的都是世家子弟,又是因为加恩分的事情进了牢里,若此事不明不白定会惹得朝廷非议。
赵昭摇摇头,像是要从噩梦中摆脱出来:“我不清楚,我走的时候他们还好好的。”
今日一大早,他听到喧哗推开门一看,电光火石间已经意识到了什么:心重重的一颤,忙合上门跑去床上假寐。
还好那些人忙于和郎中交涉,也没注意到他。
听到二人脚步渐行渐远,他才缓缓睁开眼睛。
齐宥回想郎中说的巨毒,忽然道:“陆唯时过来都干了何事?”
“他吗?”赵昭咳嗽一声:“他是想来看我,顺便送些东西。”
齐宥顿住脚步道:“他都送了什么?”
“也没特别的。”赵昭回想道:“都是咱们平常的课业,哦,还有棉被,连蜡烛,盆栽都送来了。”
齐宥一怔,垂眸恰巧看到了赵昭脸上的伤口:“你受伤了?”
“恩。”赵昭不在意的抚抚脸颊:“这还不算严重,他们身上也都有。”
齐宥心里一颤,忽然想起原书中一个不太起眼的情节。
萧朗吟之所以能继位,是因为镇远侯谋反在即时,忽然出了事。
而镇远侯的死因,说来只是因为一件小事,他出门时不小心在门框上撞了一下,膝盖处有了一处淤青,结果房里恰好有金钱草,金钱草能驱蚊虫,对人并无伤害,只是若身上有伤痕,这草顷刻间就能要人性命,堪称见血封喉。
书中并未直接写明金钱草出自何处,但若有若无的提到陆唯时夏日为了驱蚊,窗台上常常摆着金钱草。
后来萧朗吟继位,陆唯时亦位居首辅。
齐宥再一联想那郎中所说的中毒,有些不寒而栗。
稍顷又听赵昭道:“但是那伤都不严重,只是抓捕时争执造成的淤青。眼下要如何办,此事定然瞒不了多久,那些同窗的父兄都是朝廷里有脸面的人,此番怕是要大乱。”
齐宥轻呼一口气:“兵马司的人定然不愿此事过早被旁人知晓,我们还有几日的时间去查明。”
“即使未曾查清也无法。”魏九朝知晓齐宥为雍炽担心,劝慰道:“陛下尚不知晓此事,皆是兵马司的主意,到时把兵马司的人处决几个也就是了。”
齐宥摇摇头:“那些学生在兵马司,他们怕出事还来不及。此事定然和他们没关系,还是要找出元凶。”
几个人走回国子监,齐宥状若无意道:“赵昭,我们一起去找唯时吧,他这次也是帮了你。”
三个人沿着廊檐走到陆唯时的窗台下,齐宥敲敲他窗户:“唯时。”
“赵昭出来的还挺快。”陆唯时笑笑:“同窗们也都一起回来了?”
“还没呢。”齐宥也笑道:“听说还要过几日。”
陆唯时笑着:“那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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