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有木兮【NP】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食盐调味
穆惜惜倒是从声音认出那肥头大耳的公子是何人了,几个月前她曾在香粉店中柜台下听过这声音,她记得…应当是刘姓肖姓两位公子。说到京城里的刘姓家族,惜惜猜这公子应当是户部刘尚书的独子,刘尚书其人极其老奸巨猾,又担任了户部尚书这个大肥差,贪得的银财将他和他那独子养得是脑满肥肠。每次提到他,身为六部末尾的刑、工两部尚书都是极近咬牙切齿地咒骂,却也只能造造口业,尤其是姓氏相近的柳尚书,说起这位刘尚书时只恨不能将他处之而后快。
小姑娘偷偷瞟了一眼刘公子,她还记着这人上次说要拿她先怎样再怎样呢,如今一看面相果然不是啥好人。她穆惜惜虽然喜欢富态如周太守和骄奢如钟三郎那样的男子,但对这种心术不正的败类还是退避三舍的。她挪了几步离秦忆近一些,还顺手揪住了他的袖角。秦小将军敏锐地察觉到了袖角那微微一坠,他从进这宴厅后就一直冷硬的脸上终于出现了一道裂缝,他向来厌烦这种酒宴,原本他都有些后悔来了,可袖角那一坠似乎把他烦躁的心也拉回到了正位。“阿卫说得对,”秦小将军心想:“这种酒宴真的可以拉近关系。”
等秦忆先落座,穆惜惜驾轻就熟地端起酒壶半跪在一旁斟酒。话说大司马真的富有,不光这宴厅穷奢极侈,吃的也都是山珍海味啊,惜惜一眼就看到桌上那红彤彤的糖蟹,那糖蟹鳌钳贼大,想必有不少蟹肉,她光是看着口水都快要滴了下来。离开扬州一年多,她都快忘了深秋是吃蟹的时候了,惜惜赶紧把目光从糖蟹上抽离,再努力忽视直往她鼻中钻的肘子香,专心给秦小将军倒酒。可这酒才刚入杯,酒壶却被他伸手接了过去,穆惜惜抬头见他拍了拍旁边的空位说:“惜惜你也坐下来吃吧,在我面前真的无需介怀礼数。”,“那、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这个时候再客气就是傻子,穆惜惜一屁股坐了下来,看着满桌琳琅兴奋地不知从何下手。“你有什么忌口的吗?这个是糖蟹,不知道你会不会吃?”秦忆问道,螃蟹这物什还是稀罕物,那坚硬的外壳足以让第一次吃它的人无从下口。谁知穆惜惜点头如捣蒜:“吃过吃过,我是扬州人。”她眼巴巴看着那盘糖蟹,凭她一己之力吃完是没问题的,可她不能让阿忆饿着啊,只好妥协般地开口问道:“你想吃几个?”这话一出,秦忆想起来小姑娘是个极其贪吃的主,羽山那日皇上曾准备了成筐的番薯和栗子供她享用。“我不喜欢吃海产,你都吃了吧。”他将糖蟹盘子和蟹八件放在她面前,见她仍可怜巴巴地看着肘子,只好又哭笑不得地分了一大块儿给她。
美食当前,穆惜惜哪还顾得上身在何处身旁何人,她熟练地用蟹八件中的锤子将蟹的各个部位敲打一遍,再用圆头剪子剪下蟹脚与两只大大的蟹螯、用钎子挑出蟹肉。将八脚两螯吃了个干净,她才拿着勺子美滋滋地舀着金桔色的蟹黄慢慢吃完整只糖蟹。整套动作下来行云流水,小姑娘吃得眼睛都眯了起来,每一口蟹黄都细细品味着,将一只糖蟹刮得干干净净才转向下一只。“看到你吃蟹的这一套果然是扬州人,”秦忆在旁边看完了全程,忍不住笑道:“我之前听你口音还以为你是京城本地人。”穆惜惜敲蟹动作一滞,才讪笑道:“我在京城也待了一年多了嘛,怎么着也得学会了。”事实上她前世从小在京城长大,这一世又带着记忆重生,便变成了一口关中口音和吴侬软语的杂烩,北不北南不南。
秦小将军并没有想那么多,他点点头表示了然,闲着也是闲着便逮了一只蟹来拆。可他是土生土长的京城人,拆蟹的水平自然比不上扬州人穆惜惜,拆的七零八落不说,惜惜都吃完了两只了见他还在和那只搏斗,看着那稀碎的蟹壳还挂着丝丝缕缕的蟹肉,小姑娘心疼地说:“我来拆吧!这拆蟹也是门手艺啊!”她原本以为阿忆是看她吃蟹看得嘴馋了,却见他挫败地摇摇头说:“我这拆的足足少了半只的量,抱歉害你少吃了半只。”她还没反应过来,他便将面前拆了小半盘的蟹肉推到她面前。白色的蟹肉散在盘中,那是螃蟹卸下坚硬甲壳后赤裸裸的模样,那她到底该如何是好来应对辅国大将军白甲下的赤诚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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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坑是不会弃坑的,大纲都写好了
山有木兮【NP】 第四十七章 闹剧
酒还未过三巡,秦忆就觉得自己有些醉了,也许是因为小姑娘的吃相太适合下酒,等他察觉过来,酒壶已经空了两个。往常他的酒量远不止这么点,秦小将军也许在男女之事上略有些迟钝,毕竟不是真傻,他留了个心眼,没再碰酒壶。穆惜惜这一顿倒是吃得肚子溜圆,她摸着圆鼓鼓的小肚子不好意思地说:“我是不是吃太多了啊…你吃饱没?”,“你放心。”秦忆笑道:“我刚行军归来还要花些日子适应,吃这油水太足的吃食几口就饱了。”
惜惜眨巴眨巴眼,没太明白这行军和吃东西就怎么扯上关系了,要她说忙这一大圈儿回来才该多吃些好东西补补,不过阿忆饭量一直都不大,她也没再强求,而是好奇地问:“说来也巧,您这次也是刚从扬州凯旋吧,那边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呀?”提到战事,秦小将军脸上表情一下严肃了起来,他开口道:“虽说倭寇年年进犯,但像今年这般棘手到需要我出战确实有些蹊跷。”他沉吟片刻才接着道:“倭寇不知从哪掌握了一些新奇的技术,若不是我提早察觉,恐怕也无法全须全尾地回来。” 能让阿忆都棘手的敌人,穆惜惜哪敢小看,她努力回想上辈子有没有发生过这事儿,可她上辈子这时候还是个混吃等死的米虫呢,阿忆也很少提及战事,小姑娘想了半天也没找出什么蛛丝马迹,只好作罢。秦忆见她安静了下去,还以为自己又说错了话让她担心起了家乡,连忙安慰道:“惜惜你放心,经此一战倭寇大概会消停好几年了,我在扬州的将士友人也说会尽快找出抵御倭寇的新战术;而且我将这事上报后,工部也表明会彻查倭寇掌握的相关技术。”听到这话,穆惜惜觉得有道灵光在脑中一闪而过,然而她却来不及抓住那抹灵光的尾巴。
两人又聊了聊扬州的风土人情,秦忆正聊得高兴,却突觉腹部有些不适;那两壶不知加了点什么料的酒既没灌醉他也没药倒他,却结结实实给他的膀胱增添了一些负担。他冲穆惜惜赔了声不是,起身在一个貌美的侍女引领下离开宴厅去净房放水。秦小将军前脚刚走,那心中不忿已久的刘公子就冲惜惜发难了:“环采阁的穆惜惜过来倒酒!”他对穆惜惜也算是新仇加旧恨了,光是曾经想成为入幕之宾被她无情拒绝这事儿就被他狠狠记了两年,如今逮着机会自然不会善罢甘休。穆惜惜心中作呕,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何况这人专挑阿忆不在的时候发难,也是吃准了她不敢拒绝。她提起裙摆小跑着过去,伸手从刘公子旁边腰间青紫的美人手中接过酒壶,她刚露出一个娇美的笑容,却听那美人用只有她俩能听见的声音说:“真可怜。”
穆惜惜笑脸微僵,还没反应过来她是在可怜何人何事,就被一股大力拉了过去,连酒壶带人猝不及防地跌在个味道一言难尽的肉山上。惜惜爱吃肉,但并不爱臭肉,她闻着刘公子身上那混杂了酒臭油臭的味道,要不是可惜那刚吃下去的糖蟹,穆惜惜倒真想吐他一身给他再添点儿。她拿出以前在乡下扛猪的力气、胳膊肘用力推着肉山,咬牙切齿说:“您放手,我今天是应了秦大将军的约而来,最多给您倒杯酒可没有伺候您的意思。”可刘公子似乎是喝高了,全然忘记了宴前还出过丑这回事,他努力睁开被挤在层层颊肉中的小眼睛,打了个酒嗝含糊不清地说:“嗝…不过是个妓子,还敢在爷面前放肆。”说完,竟伸手将穆惜惜的前襟一把撕破。
沉闷的裂帛声初响时,周围看热闹的公子哥儿们一个个还都犹豫着看了看高台上大司马的脸色,可当那两颗嫩白的乳球跳出时,起哄声如同水滴进油锅般在这宴厅中炸开,止都止不住。穆惜惜气得耳朵都红了,她脾气本就算不上好,前世几十年的皇宫生活将她的脾气磨了大半,并不代表她就毫无底线任人欺辱。她抬脚就将刘公子一脚踢开,伸手撕下一片裙摆,遮住胸前的乍泄春光。那肉山倒在地上连着滚了两圈才停,刘公子一下子酒醒了大半,破口大骂道:“穆惜惜你他妈敢踢你爷爷我?!不过是个妓子还真不清楚自己有几斤几两了是吧,今天爷就要好好教训你!”,“就是就是,好好教训这个不长眼的东西!”起哄的公子哥儿中,就属刘公子的铁跟班肖公子叫得最响。何况都到这步了大司马还是没吭声,只是嘴角挂着若有似无的笑意、倚在一个美妾怀中懒散地就着另一个美妾手中的金酒杯喝酒,他的举止无形中也壮了这群公子哥儿的贼胆,一个个叫得更响了,却无一人敢上前,独留穆惜惜梗着脖子、笔直地站在厅中。
穆惜惜瞥了一眼高台上的大司马,她原本还以为这厮会替阿忆出手阻止,看来他就准备看戏了。惜惜正纠结着“要在这种地方暴露东哥教的那些乱七八糟玩意儿吗”的时候,身上落下了一件大氅,将她严严实实地裹了起来。她抬头,就见秦忆高大的背影挡在了她和肉山之间,秦小将军毕竟宽度上有些不足,惜惜能看到刘公子那未被遮住的肥肉在微微颤抖,不知是气的还是怕的,反正是酒全醒了。“这样子看不见阿忆的脸啊…。”她偷偷想着,还挺好奇秦忆动怒是怎么个样子的;只是这样似乎她又欠了他个人情,为了还那多付的几十两银子来吃这个酒席,结果滚雪球般越欠越多,就如同个赌徒去找捉钱令史最后连息钱都换不起,穆惜惜想到这就有些头大。
教训不成反被教训,说的大概就是刘公子这样了。秦忆转身看向穆惜惜,却讶异地发现小姑娘居然在神游天外,他有些哭笑不得,当时他刚从净房出来,那引路的婢女就缠了上来,如此低等的美人计让他连系起酒中的料一想便知此中有诈,不顾婢女阻拦心急火燎地赶回宴厅就看到那样一幕;结果倒好,她看来是一点事儿都没有。他担忧的心情散了大半,轻声唤道:“惜惜,我送你回去。”穆惜惜这才从赌徒与息钱中回过神,她赶紧应了一声好,下意识就照着老习惯拉住他的手指准备跟着他往外走。秦忆手心偏凉,这么猛然塞入一个暖呼呼的手掌,几乎是给他点燃了一股子暗火,他只好快走几步,得被周围那些久经沙场的公子哥们发现自己的窘迫。
刚走出宴厅外,穆惜惜第一件事就是呼吸了几大口清甜的秋日空气,那里面真是太臭了,把她可怜的鼻子都快熏坏了;第二件事便是对秦忆娇声说:“感谢这位英雄出手相救啊,小女子该如何报答才好呢?”出来后她想了想就明白了,估计是大司马专门为好友布了一场英雄救美的局,他刚刚就是在悠哉地享受这场闹剧,但她真是受够了这样的烂俗把戏。谁知秦忆竟听出了她的弦外之音,摇摇头无奈道:“我不是什么英雄,不用你任何报答。倒是…我也没料到会有这么一出,下次我会更谨慎些,避再出现今天这种让你被迫受救的情况。”听他这么说,惜惜忍俊不禁道:“那也是我自己谨慎些才对吧,不过你可要给我留点纰漏,毕竟我偶尔也想体会一把做那救人英雄的滋味儿。”面前的小姑娘眉眼弯弯巧笑倩兮,秦忆终于把最后那点悬着的心也放下了,可他实在有些想象不出自己成为被救美人的景象,姑且也应了下来道:“我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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努力恢复日更中
山有木兮【NP】 第四十八章无援
这一波叁折的酒席总之算是告一段落了,穆惜惜伸了个懒腰,准备回环采阁洗洗睡了,这一趟真是累坏她了,果然司马府这地儿和她八字不合,吕卫那厮和她命里犯冲。往外走的途中,她瞄到一棵缀着金粒的树,她原想感叹司马府这庭院也是够珠光宝气的树上都要挂点金豆子,细看却发现那金粒是一簇簇的桂花,“秦小将军你快看!”穆惜惜叁步两跳地过去,惊喜地抓着那枝丫一顿猛摇:“这桂花树长得真不错,我跟你讲桂花可是个好东西,既能做成各种吃食像是桂花糕、桂花酱、桂花茶、桂花酒啦,加到别的吃食里也甜甜的,我们那可喜欢做桂花糖藕了,每到这个季节还会熬桂花粥吃!”淡黄的花瓣簌簌地落了小姑娘满头,秦忆眼中的她犹如笼罩在一层柔和的金雨中,他抬手想为她拂去花瓣,却总觉得会冒然惊扰到这美景一般,不知从何下手,只好木讷地点点头。
长得低的桂花被贪婪的小馋猫一扫而空,穆惜惜是打定主意要薅点司马府的羊毛回去了,她伸手正准备去够高处的枝丫,本来安静帮她挑拣花瓣的秦忆却抢先一步道:“我来。”他抬起右手、宽大的袖子滑落,露出一条满是伤疤的手臂。深浅不一的伤疤狰狞地盘踞在上,看得穆惜惜隐隐也感受到了皮开肉绽的滋味。她突然想起他之前说的那句“若不是我提早察觉,恐怕也无法全须全尾地回来。”不知这么多伤疤中哪道是这次新添的。有时她明知道伤疤是将士的勋章,也明白阿忆是受人爱戴的辅国大将军,他的职责便是保家卫国抵御外敌;就算再清楚她却时不时在心中偷偷地想如果阿忆不是秦家的孩子,是不是就不用背负这些责任了?他可以像个普通的孩子一样承欢父母膝下而不是起早贪黑练武,也可以像那些公子哥儿一样诗酒趁年华。她叹了口气,隐约觉得自己有些矛盾,一边督促钟叁郎早日成才,一边又自私地希望秦忆能活得轻松些,而不是背着秦家十几口冤魂束缚一生。
将司马府的桂花树薅秃后,穆惜惜才意犹未尽地手,此时她兜起的裙摆中满是桂花,在她眼中那可是满满一兜桂花糕桂花糖桂花酒桂花粥哇,这趟真是值了。她看秦忆那也装了一兜,唤道:“你挑拣过了吗?开败的可不能要啊。”秦小将军原本在替她拾地上剩下的零星花穗企图销赃灭迹,闻声抬眼正想回复,那张俊俏的脸却缓缓地从脖底红了上来,一路红到天灵盖,让他愣是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穆惜惜方才在酒席上为了遮住胸口的春光把裙摆撕了一截,好在本朝民风开放她露着两条腿也没什么大碍,只是她为了兜住桂花那裙摆又往上提溜了几寸,从秦小将军的绝佳观景处恰好能看见两条腿的交汇处,凭着他极好的眼力,就连那有几根毛发都可以数得清清楚楚。
四下无人,是不可多得的时机,秦忆对司马府的构造再熟悉不过了,他知道附近就有闲置的客房,只要他想,他完全可以将人带去那儿,凭他的力气想要拿下惜惜根本不是问题。然而脱衣猛如虎的秦小将军是噌地站了起来,俊脸通红结巴道:“我、我去找人借个筐来装。”后落荒而逃,独留穆惜惜面对他丢下的一堆桂花满脸茫然,这借个筐也用不着丢地上吧,直接拿着去不好吗?阿忆这是什么脱裤子放屁的决定。
小姑娘东晃悠一下西晃悠一下地等筐来,结果筐子没等到,却等来了位不速之客。穆惜惜原本在神游,想着这些桂花该怎么做比较好,就听到一个温润的声音唤道:“惜惜。”她还以为是秦忆借到筐回来了,兴高采烈地定睛一瞧,却发现那长身而立的人,分明是六爷。他走来时脸上虽挂着笑,惜惜却分明看出了下面隐含的薄怒,曾为夫妻几十载,她对六爷的一举一动可谓是再熟悉不过,当下冷汗就下来了,心里暗叫不好难道他来抓人了?惜惜连忙挤出一个娇俏的笑容说:“咦好巧啊!六爷怎么也在这儿呀,惜惜刚刚还在想要做桂花糕给…”然而不等她把话说完,就被六爷一把攥住了手腕。
桂花落了一地,穆惜惜已经来不及心疼六爷玄色靴下踩的桂花,她大气不敢喘一下,努力忽略手腕的钝痛,就听他在自己耳边唤道:“惜惜,”男人的眸底一片晦暗,那其中暗藏的怒意看得惜惜几乎要吓哭出来“你这是什么打扮?”,“不不是的!我刚刚前襟被登徒子给撕破了遮不住,只能用裙摆临时补了一块儿。”她连忙解释道。六爷听着她带着哭腔的解释没吭声,他挥手拂掉了小姑娘肩上的大氅,看着她裸露的双腿上洁白无瑕,心中那滔天的怒火才微褪。“看来,秦忆还没有对她下手。”他抬眼看向穆惜惜,小姑娘此时脸上毫无血色,杏眼中满是惶恐不安,全然没有刚刚在秦忆面前眉眼弯弯的娇态。几丝裹挟着妒意的不快又浮了出来,六爷拉着穆惜惜一言不发地就往背离大门的方向走去。惜惜被扯得一个踉跄,她不知道六爷要拉自己去哪,要去做些什么,她就像一只被捆起来的鹌鹑一般瑟瑟发抖,恐惧几乎要将她吞噬殆尽,她却不知道该向谁求援,毕竟此时拉着她的男人可是九五之尊,又有谁敢去阻拦他呢?“您这是要去哪?!”她仓皇开口,声音绷直的几乎要迸裂,却没有人回答她。
吕卫到消息赶到时,就见秦忆孤零零地蹲在一颗薅秃的桂花树旁,低头将地上干净的桂花挑拣出来,放进竹筐中。见到他来,秦忆并没有太多表情,只是轻声道:“一定是你这桂花不够香,她才走了。”面对好友的无理取闹,吕卫也知道他是心里难过,他蹲下来帮秦忆一起挑拣桂花,良久才叹了口气说:“我早就说了,花街还有大把比她更好的美人,为什么你就偏偏看中了那个村姑。”为什么是她,秦忆也想问自己,他明知道自己身为秦家的独苗不该去冒险和皇上抢女人,但心中那陌生的感情就像开闸洪水般没有给他留丝毫退路,他想见她,想要看她眉眼弯弯的笑颜,想要听她滔滔不绝地说他不了解的新鲜事,甚至想要孟浪地抚摸她、亲吻她。秦忆捡拾桂花的手指微顿,突然意识到了心中此时除了憋闷以外还有一种情感,就…像是两军交战,敌军大刀砍在他身上——皮开肉绽鲜血四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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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啊还是过了十二点!┭┮﹏┭┮
【高亮】下一章会有强制爱描写,不能接受的妹子千万慎入!!
山有木兮【NP】 第四十九章屈服
若是穆惜惜在场的话,估计就有人帮秦忆解惑告诉他这皮开肉绽的感觉就是他一直缺失的痛觉了,可惜她现在是自身难保,只能任由六爷拽着她的腕子一路往司马府深处走去。身为大司马的妹婿,六爷对这司马府也是熟门熟路了,他推开一间空着的客房,几乎是粗暴地将小姑娘甩了进去。惜惜被他一路踉跄地赶着,此时这一甩让她左脚绊右脚重重地摔在地上,好在司马府就连客房都铺了厚厚的地衣,她只是摔懵了并无大碍。穆惜惜到宁愿这一下把她摔晕过去才好,她咬咬牙从地上狼狈地爬了起来,却眼睁睁看着六爷给门落了锁。
繁复的窗棂将阳光隔绝在外,随着两片门扇阖上,屋内陷入一片昏暗的死寂。穆惜惜看着六爷一言不发地盯着自己看,决定先发制人。她清楚六爷的一切习惯,自然也清楚他吃哪套了,不就是喜欢看她撒娇卖傻的样子吗,那她就让他看个够。拿定主意后,惜惜撅起粉唇,小跑过去挽住六爷的手臂娇滴滴地嗔道:“六爷您这是做什么呀,惜惜都摔疼了!”,“是吗,摔到哪了?”男人脸上似笑非笑,看得穆惜惜心里有点打鼓,但她还是硬着头皮抱怨道:“那当然是屁股呀,爷你快给惜惜看看摔坏没有。”小姑娘说着就准备掀起裙摆,她满打满算使着美人计等着六爷扑上来,却没想过若是六爷也记得前尘往事还怎么办。既然她对于六爷了如指掌,那几十年下来六爷对她自然也了如指掌,他早就看出来她的讨好与妥协,面上的笑容更盛,直接扣住她的双手吻了上去。
他的吻总是这样凶狠残暴,与为人称颂的温润外表大相径庭,不过穆惜惜觉着那些说他温润如玉的人脑子啊才都是被狗吃了,一个出身卑微、最后却赢得皇位的人,怎么可能温润。她不敢挣扎,乖乖地张开嘴索吻,六爷的唇齿仿佛也带着怒气,他用力地啃咬着她的唇瓣,硬是将她苍白的唇瓣咬出血色才罢休。惜惜被吻得胆战心惊,生怕六爷气火攻心咬断她脖子,她赶紧挺了挺丰满的胸脯,希望他把怒火分散一下,别老对着她嘴唇撒气。她既然主动羊入虎口,六爷当然来者不拒,何况他嫌这身衣服碍眼许久了,只要想想那些纨绔们是怎么撕碎她的衣服、用下流的视线舔舐她的肌肤,他就想挖了他们的眼。六爷将穆惜惜本就破破烂烂的前襟扯开,丰满的乳球一掌几乎难掌握,他把玩着乳球、捏着那圆溜溜的乳豆提扯,心中暗想她明明还是个姑娘却比生育过的妇人还要丰满,果然就是个天生欠肏的淫娃。
一吻作罢,小姑娘被吻得双眸潋滟双颊含春,她唇上还留着鲜明的齿印,看得六爷血脉偾张恨不得将她全身都烙上印记,他啄吻着她的脖颈,刚褪下了衣衫他早已蓄势待发的深紫巨棍便跳了出来,顶上的小孔不断涨缩吐着淫液。好在六爷涨得发疼仍惦记着小姑娘穴口窄小,修长的手指便向下去探究竟,可那穴口干涩得连入手指都难,分明连一丝情欲都未动。穆惜惜自然也察觉到了,她见他停了嘴上的忙碌,小声哀求道:“爷…惜惜今天没什么兴致,咱们…能不能改天啊?”箭在弦上,六爷怎么可能放跑这到嘴的肉,此时他连温润的笑容都没了,只是斜睨着瑟瑟发抖的惜惜喝令道:“自己玩湿。”
这句话她已经不是第一回听了,前世经历过血腥的初夜后,穆西一度极其排斥侍寝,躺了七天后,无论她如何哭过闹过甚至跪地苦苦哀求过都没有用,她的反抗只会激起皇上的怒火换来更残酷的对待,哪怕是像头牲畜一样被五花大绑都必须要乖乖侍寝。再者穆家权势微薄,她占了皇后的位子摆明了是要和吕家敌对,别的妃嫔自然不会站队于她,因此一谈起这个新晋皇后,妃嫔们都笑道穆皇后不愧是市井出身,学那杀猪叫学得像极了,这样的话题时不时就会被拎出来重提,毕竟妃嫔们个个都是人,清楚吕贵妃最喜欢听穆皇后出丑的笑话了。后来大概是皇上自己也烦了这种杀猪的日子了,每当侍寝前都会命穆西自己玩湿,以便他享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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