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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爱(H)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西伯利亚的寒流
在这个话题上冉静没有停留太久,点到为止。言尽于此她也算对得起孙晴,是进是退还得靠孙晴自己,毕竟最终和解的是她的人生。
要说冉静不在的时候律所有没有什么新鲜事,说起来还真有。这周老杨接了一个新案子,单看案子本身是没什么亮点的。原告诉被告故意杀人未遂,造成受害人的双腿腿致残。怪就怪在这个案子的原告是个农村妇女,受害人是她儿子。
孙晴告诉冉静,她偷偷去查过,这个案子的原告是受人指点找到的她们律所,直接放弃了民事赔偿,摆明了是要被告坐牢。
巧就巧在,这个案子的被告人孙晴也认识,是她爸上头一个已经退下来的领导的小舅子。那天回家晚经过书房的时候,她无意听到她爸和人通电话,说的就是这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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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还有十章不到完结。





罪爱(H) 变天
法律就像一张网,大的破洞而出,小的成了漏网之鱼,最终落下的都是些不大不小的。冉静几乎都能想象,那位农村母亲最后的归宿。
倘若没有孙晴父亲的参与,这个案子在唐政的庇佑下胜诉是意料之中的事。
但现在冉静敢肯定的是,这个案子一定会败诉。
到了开庭那日,事情的走向如她所想。故意杀人未遂被换成危害公共安全罪,有期徒刑两年,缓刑两年。
儿子一双残废的腿换来被告两年的考察期,原告母亲当场晕了过去。
“后来呢?”冉静不动声色地问孙晴接下来发生的事。
瞥到台面角落藏着的那个蓝色沙漏,冉静伸手戳了一下,细沙一点一点自上向下坠。
“原告其他家属当场表示不服,要继续上诉。”孙晴也没去现场,她和老杨带的那个实习生关系好,消息都是从他那儿套来的。
“老杨怎么说?”
“老杨说判决书下来了他的工作也到此为止。”意思是不愿再接二审代理了。
冉静没说话,低头思索着什么。
也是,一审判了这么个结果,明眼人都知道是被告走了门路,无利可图的事老杨从不涉足。
这次的事唐政摆明了是两头吃,先是吃了原告的好处怂恿人家过来律所找老杨,转头又去孙晴她爸那边递过来的被告好处。
下判决书的时候搞一个有期徒刑两年再顺带一个缓刑两年,这真是把原告当傻子糊弄。
也难怪老母亲会气得当场晕过去。
孙晴见冉静也没开口遣她走,就知道应当还有事吩咐给她,便在站在一旁等着。
冉静还在低头沉思着,斟酌了一会儿,才开口说道,“这个原告的妈你私下去接触一下。”
“我觉得不太合适。”孙晴第一时间料到了冉静的意思。
一个不要经济赔偿,一心只要被告坐牢的人,被法律压榨后怎么可能轻易甘心。何况她还是一个母亲,为儿女讨回公道几乎是母亲的天性。
这份天性落在她们手上可以轻易化成一柄刀,迅速击穿敌人的心房,但孙晴下不了手。
她做不出这种消耗别人亲情的事,她也有母亲。
利用一个母亲对子女无私的爱,来做自己复仇的工具,孙晴下不去手。
冉静停下了手里转笔的动作,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攒了一肚子话到嘴要开口时,孙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反反复复就一句,“我觉得这样做不合适。”
“我知道你的意思,你是觉得我在利用她。”冉静说这话的时候孙晴不敢看她,只低头盯着自己脚下的鞋面看,冉静也不在意。“我确实存了这个心思,借着她想讨回公道的心送她去上访,把法院的事捅到中央去。幸运的话,事成之后我和她都能如愿,即便成不了,最坏的结果也不过是现在这样。她讨不回公道,连带我在内,翻身的日子也是遥遥无期。”
“我不敢说自己在帮她,但我确实给了她一条新的路。路的尽头有没有光谁也不知道,只能硬着头皮走。多一个选择就多一个机会,有些时候事情的转机就藏在那个机会里。”
说完冉静摆了摆手让孙晴出去,她想一个人安静待会儿。
严钦平前年调到外省去当省委书记,今年年初刚调回来,现在已经是她们省的代理省长了。
这几年唐政仕途高升,去年更是调到了高法院经济庭,估计下一次升职,不出意外应该会是中法院的院长。
女儿今年小升初马上要升学考了,这个月都在学校集训,昨天还给她打电话说上课好累。
一年又一年,看着孩子一天天长大,日子过得可真快,松散又悠闲。
如果没有保险柜里藏着的那两本牛皮笔记本的提醒,冉静都快忘了,她苦心经营了那么久的计划已经到了要网的时候了。
下班后冉静没急着走,等江书彦的车停在楼下她才施施然下去。
“你朋友到了?”靠在车窗上磨蹭着不肯上车,冉静和江书彦闲扯起来。
早在一周前江书彦就和冉静说好,有个朋友会过来,到时一起吃个饭。这不,刚刚才从机场接完人送酒店去,转头来接的冉静。
“到了,上车说。”江书彦下车拉开车门,把人塞进副驾驶后赶紧上车,没过一会儿外头就撒起雨来了。
方便朋友休息,吃饭的地方江书彦选在了他定的酒店附近。外面下着雨,隔着灰蒙蒙的车窗,冉静看到头顶被乌云遮住的天。
雨点打在玻璃窗上,滴滴答答地响。狂风向城市扑来,整个天眼见着暗了下来。
起风了,要变天了。
这几年在江书彦的努力下,严钦平和唐政之间的嫌隙肉眼可见的越来越大。虽说算不上水火不容,但和之前比的紧密结盟相比已经相差甚远。
有时候怀疑的种子不用太多,有幸种下一颗后坐等它发芽即可。
在无人知晓的地方,黑色的势力网一寸一寸被瓦解。无尽的猜疑腐蚀着脆弱的人心,只等时机成熟后吞入腹中。
夏天的雨,来去自如。等车子停在酒店门口时,墨色的云已经远去,雨过天晴,露出蓝蓝的天。
冉静吸了一口空气中混着泥土的清香的氧气,是新生的味道,令人着迷又向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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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期徒刑两年缓刑两年=两年之内没有违法犯罪行为,两年之后不用服刑。




罪爱(H) 好友
多年没见面的好友远道而来,贪杯是意料之中的事。
看着他们一杯赛一杯地倒下去,冉静没有出言阻止,难得见江书彦有这么放松的时候。加上她是会开车的,送两个男人平安到家对她来讲并不是什么难事。
整场饭局里张清阳都在不着痕迹地打量冉静,试图看清楚这个将好友迷得五迷三道的女人究竟有何过人之处。
说起来张清阳和江书彦是在台州认识的,那时候江书彦还是台州前省委书记家公子哥的后手。
自从公子哥他爹从省委退下去后,底下的派系斗争就没断过。自立门户的那一派以严钦平为首方向转到了南边,还念着老书记好的则是继续留在北边的阵营里。
多年来两派一直摩擦不断,二世祖想立起来偏偏有心无力,遇到的对手又是只千年老狐狸,把柄滑得让人想抓都抓不住。
走运的是老天有眼,给他们送来江书彦这柄现成的刀。
因为江书彦来得晚,理所应当的,所有脏活烂活都给了他。那些个政府不方便出面的见不得光的事,桩桩件件都落在了江书彦身上。
张清阳和书记家的公子哥是一条船上的蚂蚱,在台州的时候也是靠吃父辈留下来的老本在检察院混了个检查员当。
不得不说,有些时候公权力确实不如私权好用。遇到些不好处理的事张清阳一个电话打过去,江书彦就被公子哥遣到他这儿来帮忙了。
张清阳大江书彦几岁,喝过几次酒后他觉得江书彦这小年轻不错。话不多肯干事,是个好苗子,一来二去整下来两人关系也渐渐熟了起来。
大老爷们喝酒少不得要吹牛,来来回回也就那么几样,首当其冲钱和女人。
话匣子一开口这就不得了了,平时瞅着老老实实的小伙子,心里揣谁不好偏要想不通揣个有夫之妇。
还是个有点手段的有夫之妇,还没睡上就把人给弄得死心塌地,非她不可了。等迟点睡上了还得了?只怕是哄得江书彦为她杀人都只是两句话的事。
张清阳先入为主的对冉静印象就不好,在今天见面之前,他对冉静的全部了解都来源于江书彦的描述。
想也不用想,自然都是讲她如何如何的好,聪明、漂亮、善解人意。
鬼哦,张清阳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善解人意到往老公头上戴帽子,这他娘的真是善解人意。
张清阳这次调职的部门是检察院,自然知道点冉静身后这些弯弯绕绕的事。
风声传到上头去了,先派了他这个小兵来打探一下虚实,这也是今天这顿饭的由来。
江书彦有事相托,不肖他说出口张清阳也知道为的是谁,除了眼前这个女人他实在想不到还有谁。
空有一副好相貌将人哄得团团转,一顿饭下来,张清阳对冉静就落了这么个印象。
酒过三巡后,散场时两个人都喝红了眼。张清阳拒绝了冉静送他回酒店的提议,没隔多远,他走也能走过去,路上正好吹吹风,还能醒酒。
对此冉静也不强求,招呼服务员过来结账,扶着江书彦往餐厅外走。
到家时已经接近凌晨,冉静冲了杯蜂蜜水在茶几上,江书彦正靠着沙发醒神。冉静没管他,放下水杯后转身去卧室,拿了件睡衣进卫生间冲凉。
冉静实在不喜欢和不熟的人一起同桌吃饭,一整晚的应酬下来早已让她疲力尽。此时淋浴中洒下的热水成了抚慰她灵魂的及时雨露,她安心闭上眼,仰头接受洗礼。
哗哗的水流声挡住了其他异样的声音,卫生间的门打开了,来人从身后抱住了她。
江书彦身上还穿着吃饭时穿着的那件衣服,发酵过的酒和辛辣的湘菜味道牢牢依附着在上面。
臭得层次分明。
冉静躲开江书彦凑过来想亲她的脸,“臭死了,你要熏晕我啊。”
“嗯,你身上最香。”借酒发疯,江书彦做得从善如流。
他背着她,一粒粒解开身上的衣服扣子,衬衫剥落下来被扔在地上。
衣服上熏人的酸味消失在水流之下,冉静的鼻子成功被解救。
江书彦转过冉静的肩膀,让她面对着自己,双手捧起她的脸,虔诚地闭眼吻了上去。“好了,别不开心了。”冉静一整晚的心神不宁他都看在心里,忍到现在才有空出言安慰。
淋浴头的水不小心刺到了冉静的眼睛,她下意识地缩了一下。江书彦挪她到身前,用后背挡住湍急的水流。
她的长发湿了水,发丝黏在她脸上,五官大部分被黑色挡住,只剩一点点留白。
江书彦情不自禁地伸手拨开缠绕在脸庞的发丝,她脸上分不清是水还是泪的液体被他温柔有耐心地轻轻拭去。
在冉静怔怔的目光下,江书彦柔软的唇又一次印在了她泛红的眼皮上。
“乖,别难过了。”
冉静仰起脸,柔情似水的眼里映着江书彦的身影,听到他这话终于委屈地抱住了他。
冉静知道,她和江书彦没办法像正常情侣那样光明正大地牵着手走在街上,她也不奢望这些。但并不代表她不期待其他,比如好朋友的认可或者祝福。
她又不是傻子,一顿饭持续了那么长时间,足够她琢磨清楚对面人的心思。
张清阳是江书彦的朋友,但张清阳不喜欢她。
说不难过是假的,想到这冉静紧了抱在江书彦脖子上的手,让自己贴他更近一些。
“抱我。”
她身上早已脱得一件不剩,江书彦触手便满怀的温香软肉。他托着她的臀,冉静的腿顺势骑在他腰上。
一路辗转到床边,他扶着她的腰缓缓进入。
进入的那个瞬间久违的快感灌入颅内,冉静夹在江书彦腰间的腿正哆哆嗦嗦地颤抖着。腿心里密密麻麻被人占有的感觉,让她爽到发昏。
她原本是不想哭,可眼泪却不听使唤地漱漱往下落,睫毛上一片湿润。
江书彦抽送的动作本就克制着,看到冉静无故落下的泪后更是放慢了动作。偏她咬得又紧,贪吃的小穴不肯松上半分,缩力十足地挤着他的肉棒。举步维艰,江书彦咬着牙硬撑,不愿再这时候对冉静孟浪。
一滴汗落在了冉静锁骨上,烫醒了她混沌的神智。她看着江书彦隐忍的脸,额前垂落的几缕碎发,还有那被情欲染红的眼。
冉静伸手去抚,摸到一手的汗。她问出了那个困扰了她一整晚的问题。
“你那个朋友,你求他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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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爱(H) 风声
随着冉静的话音一落,她胯在江书彦腰上的腿突然被他拉起折叠压在胸上。腿间的花瓣因为彻底地拉扯被打得更开,方便男人突然孟浪的抽插。
男人的顶弄,让平躺着的乳肉不住上下晃动。还未干的秀发被拨到一边,露出半个光洁的肩膀。江书彦低身俯下,沉醉地舔咬着她修长的脖颈线条,在上面种下朵朵红梅。
“是我没用,让你在这时候还有功夫想其他男人。”身下响亮的拍打声响彻整个房间。
江书彦不再控制着自己道貌岸然的温柔力道,一次次地顶到最深处。
冉静短暂的清醒意识就这样被江书彦无情地撞碎,等到这个问题再被想起,不知要去到何年何月。
*
李莲花去上访了,今天上午的时候孙晴告诉冉静。
“李莲花是谁?”问完之后冉静才后知后觉想起来,那个倒霉原告的妈好像就叫这个名字。
上访结果是显而易见的没有成功,好在冉静并不气馁。本来也没指望能一次搞定的,翻不翻得出水花,那也得多试几次才知道。
孙晴觉得冉静的心态简直好得不像话。
“她的事你帮衬着点。”这话冉静说过多次,今天又给孙晴交代了一遍。
“你上次给的那张卡我已经转交给她了,一开始她不肯要,搬出她儿子来才勉强下,”冉静不好出面,李莲花这边一直是孙晴在联系,这家人虽然穷但身上的骨气不比旁人少半分。
打官司的十万块钱律师,冉静上个月让孙晴一分不少地还了回去。上访不光花时间,还得花钱,她不能让马跑又不给马吃草。
何况这草原本就是长在马身上的,这个时候还回去也只能说是物归原主。
转眼到了秋天,风声四起,冷空气来得比往年更早。外头的天一日比一日凉了,落到唐政身上更是早早地察觉到了不对劲。
这天傍晚快下班的时候,冉静的手机响了,是唐政打来的电话。他让她先不要回家,在办公室等他过来。
电话挂断后冉静打给江书彦,问他此刻唐政在哪里。江书彦不知道,他今天被唐政支开外出办事去了。
冉静心里大致有了一个底,对电话那头的江书彦交代,“知道了,你在外头办事小心点,注意安全。”
她这话来得蹊跷,江书彦察觉到一丝不对劲。又想起半年前张清阳的调职,就多嘴问了一句。“出什么事了?”
“没什么大事,”冉静停了停才接着说,“唐政可能提前听到风声了。”
“他怀疑到你头上了?”江书彦一瞬间就想到了最糟糕的情况。
“那倒没有。”不同于江书彦的紧张,冉静觉得唐政不至于现在就怀疑到她身上。
事到如今这些也都只是她的猜测而已,到底什么情况等唐政过来就清楚了。
“被瞎想了,你先去办事,我这边有什么情况再通知你。”安抚好了江书彦冉静挂断了电话。
办公室的窗开着,她的视线落在了对面法院办公楼外高高悬挂着的国徽。刚下过雨,外头一阵蒙蒙的雾气,给国徽上那抹鲜艳的红也蒙上了一层纱。
她走到窗外,鼻腔中吸进一口凉气。走到这一步,成功已经近在咫尺,她不该自乱阵脚的。
天知道,她等这一刻等了快十年。庆幸老天有眼,这一天终于要来了。
唐政来得很晚,冉静特意泡了一壶茶等他。从太阳落山等到月亮出头,唐政还没有来,江书彦的电话也打不通,冉静心里生出一股不太好的预感。
好在这预感持续的时间不算太长,八点半的时候,冉静刚换了一壶新茶,唐政匆匆忙忙的脚步声跟着在办公室外响起。
终于来了。
看着唐政在她对面坐下,冉静先递过去一杯热茶。“吃饭了么?”
唐政摇了摇头,盯着那杯茶不做声。
意料之中,看他这个脸色,冉静也知道他是吃不下的。好在她有先见之明,提前叫了个外卖填饱肚子,不吃饱后面的戏哪有力气唱?
只是他吃不下归吃不下,该她装模作样的却是半点不能少。
冉静的办公室里有一个小的台式冰箱,平时孙晴负责往里头添些零食甜点之类的,供冉静忙饿了的时候吃。
就放在沙发靠着墙壁内侧的方向,冉静走过去打开冰箱门,里面还有几个吃剩下的泡芙和一个菠萝包。
带着冷气的面包香味不减,冉静拿过来放在唐政手边。“吃点吧,垫垫肚子。”
其实她办公室里除了冰箱之外还有微波炉,加热不用一分钟,但冉静没有多事。
冰凉的甜腻奶油和唐政更配,管它伤不伤胃,又不是她的胃。
坐了半晌,唐政开口说了进门后的第一句话“上头的监察组来人了,”说这话的时候唐政没有看冉静,他一直盯着眼前这杯茶。从它烫到冒热气,到现在温度已经凉下来,都没有挪眼。
紧接着,他又说:“你听说了吧?”
这回盯着那盏茶的眼落在了冉静身上,眸色暗得惊人。




罪爱(H) 说谎
冉静倒茶的手顿了一下,那杯已经冷透的茶被她倒掉,给唐政换了一盏热的。
新鲜出炉的滚烫热茶配上冰冷的甜腻点心,刚刚好。
“你看你,都饿傻了,这样的消息我去哪里听说?”冉静笑得不以为然。
茶盏被她稳稳当当地递过去,斟到七分满的量,放在唐政跟前,话题就这样四两拨千斤地被她转过去。
唐政看向冉静的目光没有挪动,手径直端起那杯热茶。青花瓷的壁沿不隔热,烫得指腹灼热,他一口饮尽。
牛嚼牡丹般的粗糙喝法,品不到半点茶汤的髓,冉静笑得更开怀了。
见他难受,她就舒心。可惜药还不够猛,她索性趁热再添一剂。
“不过,”刻意上扬的语调,配上恰到好处的停顿,引出无限遐想。
果不其然,鱼上钩了。
“不过什么?”身体下意识向前靠向冉静的方向,唐政攥紧了手中的空茶杯,眼睛看猎物一样地盯着她。
拜江书彦平时有意无意的給唐政上的眼药所赐,这次的风吹草动唐政下意识地就跟严钦平挂上了勾。
倘若严钦平事先就知道,那妻子会不会也提前到些小道消息?唐政心里的答案是倾向于肯定的,他能清楚地感知到严钦平对妻子的不同。
这么多年来严钦平身边有过的女人就只有冉静一个,同为男人,唐政深知这其中所代表的意义。
所以,当冉静那声‘不过’一出来,唐政的心就被吊起来了,他更加笃定自己猜中了。
不过什么,冉静却没接着再说下去了。她拿起来一旁放着的泡芙点心,从美的盒子里取出来一个凑到唐政嘴边。“来,先吃点东西?饿坏了我会心疼的。”
温柔贤惠的面具长久地戴在脸上,如今早已经长进了她血液里,做起戏来简直信手拈来。
指腹上不小心沾了一点包装上漏出的白色奶油,冉静顺手抹在了泡芙略硬的外壳上。看着唐政低头一口咬住了她手里的泡芙,三两下吞进腹中。冉静没有漏掉,他下咽时那抹不太好看的瞬间。
朝夕相处这么多年,她怎么会不知道唐政的喜好。
无论什么糕点,只要和奶油相关,一小点点便已足够唐政难受一整天。
眼前的茶杯空了,见冉静没给及时续上,唐政自己拿起了茶壶往杯子里倒。
倒太满,茶汤从边缘溢出,在黑色的大理石茶几上留下一滩看不清颜色的水渍,没有人去管。
吃也吃了喝也喝了,事情的走向又回到了最初的起点。
唐政起先那点子窥探到隐秘消息的兴奋感,在一口冰泡芙下肚后已经消散得差不多了。
“说吧,你到底听说了什么。”胃里难受加上神不济,唐政索性卸下绷了一整天的神经,放任自己仰躺在沙发靠椅上,整个人看起来疲倦极了。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说到底都是捕风捉影的旁门小料,是不是真的谁也不知道。”看他这样,冉静也有样学样,挑了个悠闲放松的姿势,懒洋洋地靠在沙发扶手上。“我听说是上头是派人来了,但不知道查的是谁。”
“听谁说的?”冉静身边能提供这种消息来源的人只有一个,唐政当然知道是谁,除了严钦平不会再有其他人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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