驸马圈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花日绯
咦那不是您的表妹吗下雨天她去那暗巷里做什么
朱富顺着阿秋所指的方向看去,果真看到蝶芷表妹手持翠色油伞,一袭素雅纱衣上溅到了不少雨滴,只见她左右不顾,埋头走入了一条小巷子。
那条巷子是什么地方
阿秋是个通货,对京城里的八卦事相当敏感,那条巷子看着不似寻常,一定有什么故事。
朱富问后,阿秋果然不负所望,对答如流:
那是烟柳巷,好多达官贵人都在巷子里买了宅子。
朱富不解:在小巷子里买宅子做什么
阿秋白了自家驸马一眼:当然是藏娇啦。见朱富还是听不太懂,阿秋无奈只得将事情说得更加浅白一些:就是达官贵人们用来养外妾和姑娘的地方。
朱富沉默了。他不知道蝶芷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但想起了那夜他在韵音诗社的二楼看到的画面,那位锦衣公子镇国公府的公子是否在里面呢
四周看了看,正巧在巷子的对面有一座气派的酒楼,朱富指了指那,对阿秋说去那里休息休息。
阿秋对驸马爷今日的大方感到受宠若惊,正想牵马过去,却被朱富拉住了胳膊,道:
是我去休息,阿秋你帮我做件事吧。
阿秋欲哭无泪,亏他刚才还夸驸马爷了,没想到只是空欢喜一场,驸马的大方从来不是对他的,他早该知道,唉。
朱富在气派的酒楼中独自包了一间雅间,要求正对巷口的角度,随便点了些很便宜的茶点,在小二哥很不屑的目光下蹲点监视,大概等了半个时辰,才看见蝶芷表妹清丽不凡的身影。
蝶芷。
朱富在二楼叫了一声,生怕表妹看不到,还把身子伸到栏杆外,对她挥了挥手。
柳蝶芷从烟柳巷出来,本身就不想让别人看见,走得有些闪躲,突闻朱富叫喊,心中着实一惊,原想很快逃走,却在看到朱富那张黝黑敦厚的脸庞时迟疑了。
想起那日自己在萧池南手下遭受的屈辱,柳蝶芷报复心骤起,她对朱富扬起姣好的笑容,甜甜的叫了声:富哥哥。
然后便堂而皇之的向二楼走去。
萧池南她暂时对付不了,但却能夺走她在乎的东西,很显然,朱富便是那件东西,凭自己的美貌,这个世上还没有一个男人能够完全忽视她的存在,她相信朱富也不会例外。
蝶芷,我在这里等你好久了。朱富到楼梯口迎上柳蝶芷,将她带到了雅间内:你怎么会出现在烟柳巷中那里可不是什么好地方,你可知道
柳蝶芷面上一僵,随即恢复,做泫然欲泣状:富哥哥,蝶芷现在知道了。我自是无知,涉世未深,对人心险恶拿捏不准,稍事疏忽便会遭人轻薄。
说着,柳蝶芷将软软的身躯渐渐靠上了朱富的肩头,朱富不知道她想干什么,只是一味的向后躲避,谁知蝶芷仿佛被人拿掉了全身骨头般,软绵绵的贴着他不肯让开。
蝶芷,你别这样。好好说话。朱富有些急了,想推开她,却不知从何下手。
柳蝶芷见朱富这般模样,心中暗笑,一双秋水含情的剪瞳对朱富眨了眨,竟然解开了自己的腰间束带。
富哥哥,你也知道蝶芷与娘亲被扫地出门,此时更是无所依傍,孤苦伶仃,无人照拂,若富哥哥有心助得蝶芷母女度过此时难关的话,蝶芷这副身子,便随你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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驸马圈 38 驸马守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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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富避无可避,被一步一脱的柳蝶芷逼到了墙角,一副鲜嫩的就这样的呈现在他的面前,朱富尴尬极了,看都不敢看她,推着两手,不住摇摆,示意她离开:
你,你别这样。女孩子家的身体可不是这般糟践的,快把衣服穿起来。
朱富欲哭无泪,充分认识到自己为了不让表妹走上歧途,特意想找她来谈一谈,没想到会是这么个结果,这位表妹的品果然如媳妇说的那般
蝶芷,你等等,我有话说
富哥哥,别说了,你的心思蝶芷从小就明白的,现在大好的机会摆在你面前,你还在等什么柳蝶芷张开双臂,毫无羞耻般对朱富展露着她诱人的。
朱富闭上双眼,非礼勿视。天哪,要是媳妇知道他看了别的女人的身体,会想出多少方法惩罚他呀,想想都觉得可怕。
柳蝶芷看朱富急得满头是汗,动作有些迟疑,正准备扑上去干点实质的事时,雅间的门被一踢而开,十几个穿着正经兵服的男人在阿秋的带领下闯了进来。
柳蝶芷被这个情景愣住了,直到听见不知谁的口中传出的一声调戏般的口哨时,她才恍然醒悟自己,光着身子呢。
呀
意识到这个问题,柳蝶芷吓得花容失色,六神无主开始找自己的衣服,谁知整个雅间内一下子涌入这么些人,她的衣服正被他们踩在脚下这,这,这可如何是好
朱富捂着双眼,从阿秋身上扒下了一件衣服丢给了蹲在地上,面红耳赤的蝶芷表妹,气死人不偿命的说:
我刚才就想跟你说,我担心你在烟柳巷中遇到麻烦,所以特地叫了城防营的兄弟过来
啊
刺耳的尖叫声自二楼雅间传出,凄厉惨寰
待表妹颜面尽失,裹着长衫冲出雅间后,朱富一人十两银子,对城防营的兄弟们道谢,那些哥们欣然接受朱富赏的茶水钱:真不好意思,没出什么事还麻烦各位跑一趟。
哥俩好的拍着朱富的肩膀直说:
不不不,下回若还有今日这般好事,驸马不必客气,咱们兄弟随叫随到。平白看了那么一具活色生香的躯体,就是不给钱,他们也会跑的比冲锋还快的,更何况那娘儿们长得也漂亮
朱富抓着头,憨笑道:哈哈,这种事估计不会再有下次了。
城防营的兄弟们一个个挂着意的笑容走出了雅间。
待清场之后,阿秋兀自坐下,就着朱富喝过的杯子,倒了满满三四杯水,一饮而下,硬是赖着不肯走,朱富不得已只能采取武力将人拎了出去。
阿秋去叫城防营的兄弟时,将朱富的马送回了律勤馆,因此现在他就比较轻松了,从雅间里抓了好几把瓜子放在衣襟里面,边走边嗑:
驸马,你是怎么知道,表姑娘会那样引诱你的啊
他家驸马一向老实,对人有太多的怜悯之心,这一回他这般果断的解决了那个有些水杨花的表姑娘,着实让阿秋对他刮目相看。
朱富耸了耸肩:不是我知道的。是媳妇。
什么阿秋没听明白,刚才的情形,公主怎么可能未卜先知难不成驸马在他离开的空当用轻功回去请示过
那也不对呀,公主此时应该不在府里,在里才对呀。
正纳闷之际,只见朱富从怀中掏出一本小红本本,翻开了第三页,照着字里行间阅读道:
驸马守则第八条:任何异靠近身边三尺以内,都要警惕必要时,可以采取武力措施。
阿秋看着朱富,连嘴里的瓜子壳都忘记吐出来,质疑道:驸马守则
那是什么东西
朱富认真的点了点头,见阿秋贼头贼脑的将头探过来,想要一看究竟,朱富赶忙合起了红本本,瞪眼道:对呀,媳妇编写的驸马守则。你想干什么
阿秋见朱富迅速收起了红本本,只觉无趣,撇了撇嘴,酸溜溜的说道:没~~~~他的语气有些轻浮,在瞥见朱富竖起的双目时,阿秋警惕的浑身一震,立刻如打了血般歌颂道:
嘿嘿,小,小的真没想干嘛,只想说:公主英明。
驸马守则这是何等英明的决断啊,阿秋打心底里佩服公主的先见之明,对付这样憨厚老实的驸马,不指望他每件事都自己拿主意的话,就给他制定个条条框框,让他严格执行,这样驸马既不会犯错吃亏,别人也休想占到驸马便宜,高,实在是高
下雨天的集市有点冷清,朱富走了半天也没遇到什么事情,干脆走一路逛一路,帮媳妇搜罗了好些个稀奇的吃食,媳妇说最近没啥胃口,那可不行,不管怎么样,他都要想办法让媳妇多吃点。
阿秋,你说一个女人胃口不好,该买些什么东西给她吃呢朱富从一家酥糖店走出,称了半斤糖藕片,边逛边问道。
阿秋手上已经捧了大包小包,现在驸马还在问该买什么,简直要疯了,别说那个女人胃口不好,就是胃口好,也吃不掉这么多东西吧,又不是猪。
唉,媳妇最近胃口不好,神也变得有些不济我看她整个人都憔悴了呢。朱富有些担忧的看着自己的手掌,这几次着媳妇的腰,好像也变细了点呢。
媳妇本来就偏瘦,在这样下去可怎么好啊。
阿秋听得心不在焉:胃口不好,神不济,那她是不是还喜欢吃酸的呀
朱富认真的想了想:这倒没发现啊。
阿秋看着朱富憨厚的表情,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唉,那就劳烦驸马爷回去观察观察,这个没胃口的女人是不是最近爱吃酸的,神不济的同时偶有呕吐等症状
朱富丈二不着头脑,不解的问:那如果这些症状都有,说明什么
阿秋好脾气的对朱富笑了笑:那就说明那个女人,有了
有了有了
朱富在口中重复着这两个字,呼吸仿佛都停止了般,脑子里嗡嗡直响有了,他是说有了媳妇有了
想通了这层关系,朱富仿佛整个人都陷入空明状态,在街道上站立良久之后,才猛然转身,急急朝公主府跑去,将挑细选了半天的大包小包都忘在脑后,阿秋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无语的摇了摇头,唉,他家公主也真不容易,每天都要面对这么个反应迟钝,心大意的男人。
朱富一路狂奔,回到了公主府,问了下门房媳妇有没有回来,如果没有回,他已经做好了直接杀入里的准备了。
门房的老张头刚点了点头,告诉朱富,公主刚刚回府,便只觉眼前一花,刚还站在身前的驸马便消失的不见踪影。
朱富着急的推开房门,只见媳妇正巧换好了常服从屏风后走出,他见着媳妇,喜不自胜,跑过去一把将媳妇搂在怀中,还觉得不够,干脆将人抱起来转了三圈,把池南转的晕头转向,不知道东南西北。
好不容易放下了,池南从朱富莫名奇妙的怀抱中挣扎出来,说道:你发什么神经出什么事了
朱富舔了舔干燥的双唇,看着池南的目光既温馨又热烈,开口的时候,声音都是控制不住的颤抖,只听他问道:
媳妇,你是不是,有了
池南不解:有什么了
朱富傻笑着不说话,厚实的手掌轻柔的按住池南的小腹,傻兮兮的说:有这个了。
池南埋头看了一眼,终于知道朱富说的是什么,她也稍微愣了愣,良久才反应过来:
没有谁说我有了
知道朱富在怀疑什么,池南有些哭笑不得,如果真如他所言那般,第一个知道的只会是她,怎么也轮不到一个男人来告诉她吧。
朱富见媳妇不承认,以为她不懂,于是解释道:哎呀,你最近是不是没什么胃口,老想睡觉
是那样,不错。池南定下心思,决定什么也不说,看朱富能编到哪里去。
是就对了。若不是阿秋提醒,我都没想起来。以前张秀才的媳妇怀孕时也是这样的。不仅没神,还老吐,什么东西都吃不下去媳妇,你有了,只是你不知道而已,你真的有了。
池南有些无奈,原本见朱富这么高兴,她实在不忍心泼他凉水,但是有些事实,却不得不说。
可是昨天,我才让李太医把过脉,若是喜脉,太医又岂会不告知
朱富的满腔激动被池南的一句话噎了回去:太医看过啦
池南点头。
不是喜脉朱富不甘心的确认。
池南再点头。
朱富略微失望的叹了口气,但随即想起:那不是喜脉,是什么无缘无故,媳妇怎会没胃口,想睡觉呢
池南摇了摇头:我的症状太医院还在研究,左不过是余毒未清吧,没什么大不了的。
余毒朱富震惊。
池南轻快的安抚道:你难道不记得,我初至你家找你爹是为了什么吗
那时候,她不知中了什么毒,先是全身起疹,后来渐渐皮肤溃烂,躲在里两个月不敢出门,看遍太医皆说是西域蛊毒,无药可治,那时候,她才剑走偏锋,找到了朱富的爹。
可是,爹不是都帮你把毒清干净了吗怎么还会
池南见朱富说着说着,整个人仿佛都陷入了绝望般,不禁心头一暖,抓住他的双手,微笑安慰道:
现在还不知道呢。说不定只是寻常的消食不爽,胃胀气
虽然媳妇这么说了,但朱富还是觉得心中不安,想着从前爹的遗物全在猪铺子里,他寻思着一会儿就去将那些全部拿来,看看能不能找出清除媳妇体内余毒的方法。
怎么会这样爹,您一辈子做事都不靠谱,没想到最不靠谱的一件事,竟然落在他媳妇身上,不行,不管用什么方法,他一定不能让媳妇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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驸马圈 39 驸马倾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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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上,太医院便把池南的病情单送了过来,说是因一些不知名毒素影响,体内偶有郁结之相,乃近日过于劳累所致,静养之即可。
朱富拿着太医院的方子,前前后后看了无数遍,还是有些不放心,另外决定每天晚上,为媳妇真气推拿,看能否快些改善郁结的脉络。
池南前几日也差不多将积压的事情忙完,便趁此机会在府中好好休养,朱富想在家陪她,却被她打发去了律勤馆。
这日,刚过午后,门房便差人来报,说百里丞相亲自登门,求见长公主。
池南有些意外:你告诉他,驸马不在府里了吗
在她看来,丞相会找上门,无非就是想找朱富,他不在的话,估计百里丞相扭头就走,不过,也说不定那位暴躁的丞相爷什么时候像今日这般守礼,进公主府还烦门房通传,姿态放得这么低,不会是有什么事吧。
正想着,便听见房外传来了一阵急躁躁的声音,百里丞相声若洪钟:
哎呀,别通传了,老子难得讲一次礼貌,臭丫头还跟老夫废话,真不干脆老夫自己进来了。
说着话的功夫,池南便看到了神矍铄的老头子打发了传话下人,堂而皇之走了进来。
池南横卧在软榻上,发髻松松的挂在脑侧,腿上盖着珊瑚色的绸丝滑毡,见丞相进来,也不起身,只是将正在看的书放在一侧,噙着微笑,等待丞相开口叙事。
听说丫头病了,老夫放心不下,特地来看看你。
百里丞相对池南向来不拘礼数,没人招呼,他便自己找了凳子在池南榻旁坐下,哈哈的咧嘴道。
池南淡定一笑:多谢相爷关怀。
池南说过谢言之后,便不再开口,急得百里丞相没法接话茬儿,场面一阵尴尬,但他知道,那丫头向来明似鬼,她会这般待他,定是不相信他是专程来看她的呃,他,确实也还有点事
那个百里丞相抓了抓额头,寻思着该怎么说话。
池南勾起唇角,默不作声等待相爷后话,片刻后,相爷一拍自己大腿,果断放弃了那些无用的开场白,直接切入正题道:
就是那个老夫今日前来,是想请教一下丞相说着舔了舔唇,面上露出难色,仿佛接下来要说的话题,会令他十分尴尬般:请教一下你,是怎么把那肥婆赶走的
肥婆池南不解。
听到池南接茬,丞相立刻点头:就是那个肥婆,叫什么秦香兰的,她不是黑小子的姨娘吗照她那种格,怎么肯离开公主府的
池南有些意外丞相的这个问题,她冷笑一声道:打出去。
她说的没错,那位极品姨娘确实是被她打出去的。
丞相听后有点纠结:打出去是可以,但是我还有事要问她,她揪住那件事不告诉我,我就是想打,也得受制于她。
百里丞相活了大半辈子,从来没有像这几日这么憋屈,他从来不知道,一个女人能惹人厌烦到那种地步,一个女人能在短短几天之内,就把丞相府搞得乌烟瘴气,怨声载道。
那个女人知道他一旦知晓张晋的事之后,定会立马赶她出去,于是便将他想知道的事深深藏在她的肥肚子里,然后,卯足了神,在他府里搜刮瞎闹,他有心一掌劈了她,却始终放不下多年来唯一的一条线索。
本打算说,熬几天说不定她闹腾够了,也就好了,没想到,一日复一日,那个胖女人简直就是从地狱中放出来的恶鬼,变着方的让他晦气。
无奈之下,想起臭丫头脑袋瓜子聪明,又有过成功将瘟神赶走的实战经验,于是,他才迫不得已拉下老脸,登门求教来了。
池南一挑右眉,心里自然知道丞相想问兰姨什么事情,但她没有点破,看着丞相这般苦恼,她敛眉思虑片刻后,才微笑着,爽快献计道:
相爷想问她什么,我不知道。不过,若只是想把她赶走,又能套出丞相问题的答案池南顿了顿,在相爷万般期盼的目光中,点头道:也不是没办法的。
百里丞相再拍大腿,指着池南道:老夫说什么来着,丫头你就是萧国的第一女诸葛,老夫就知道,这事儿问你,准没错。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百里丞相活了七十多岁,自然知晓这个道理,池南见他这般模样,又好笑又好气,清了清喉咙,在丞相鼓励中带点期盼的星星眼中,道出:
很简单以利诱之。
丞相一阵泄气:唉,没用我都试过了。金银珠宝,全都搬到那个女人面前,人家却意志坚定,不为所动。
池南仿佛看穿了丞相的思维,笑着指出:这个利,光是金银,不够。金银的话,只要她一日霸着丞相府不走,便是日进斗金,金银于她,并不是难以企及的东西,丞相可知
经池南这般点出,百里丞相想想,好像也对,继而虚心请教:那照你说,我该怎么诱她入瓮
池南笃定一笑:许以良缘,风光出嫁。
丞相不解:不会吧就那位臭番瓜模样的女人,我就是倒贴人家,也没人肯要她吧。
谁说是她了。池南打断了相爷的臆想,直接道:我是说,她的女儿。那位姨娘今日的所作所为,最终目的,不过就是想让自己的女儿嫁入名门,让她们娘儿俩得享一世荣华。
丞相沉吟,想着兰姨那个女儿
模样倒是不错,但是品就那样朝秦暮楚的姑娘,嫁给谁家,就是谁家倒霉啊。她虽才来几日,就连丞相府的厨房都知道,她到处勾搭富家子弟,作风很是问题。
百里丞相虽然暴躁,但为人比较正直,他可不希望为了把麻烦赶走,而害了别人家。
池南知他在想什么,将书本再次拿起,翻了两页后,才幽幽说道:
这样的姑娘,普通人家压不住,那丞相就给她找个能压得住的,不就行了
丞相想了半天,猛烈摇手道:没有没有,老夫可想不到有什么人家合适。
见池南不说话,但唇边却噙着笃定的笑容,丞相不禁疑惑问道:莫不是丫头你有人选
池南仿佛就在等着丞相这个问题,合上书本,卷起来放在手中轻轻敲打,状似不经意般说了三个字:
公珏王。
公珏王丞相将池南的这个人选放在脑中仔细盘算一番后,道:丫头你是说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池南也没必要再卖关子,干脆挑明了所有事情,说道:
公珏王爷世子公孙锦,年三十六,只有一房王妃,若对象是有爵位承袭的世子,那即便是侧妃,兰姨和蝶芷表妹也定会欣然接受的。
公孙锦相爷缓缓将这个名字放在口中琢磨,仿佛有点明白丫头的意思了。
公孙锦年三十六,只娶了一位正妃,但认识他的人都知道,此人极为好色,经常在外面拈花惹草,对于美女向来来者不拒,而这么些年,都没再娶侍妾的原因在于他有一个厉害的老婆。
那个老婆是刘太妃的亲侄女,刘太妃是当今小皇帝的生母,出生西域五毒门
如果要把人嫁给公孙锦,他想想办法,倒不是没有可能,只是相爷有些犹豫:
会不会太狠了公孙锦的婆娘可是用毒高手,万一把人给玩儿死了
池南耸了耸肩:那我就没办法了,丞相还是早些另购他宅,能避则避吧,免得有一日被气死了,我还得安排举朝吊唁,怪麻烦的。
你,臭丫头,怎么说话呢呸呸呸我就知道,问你也问不出个三四五六七,走了走了丞相被池南的一番毒舌弄得火冒三丈,几句嘀咕之后,便站起了身,拂袖离去。
池南看着他急躁的背影,唇角勾起一抹耐人寻味的笑
南窗边上,翅膀扑棱的声音引起了池南的注意,一只通体雪白的鸽子停在了窗棂之上,久久不离。
池南掀起珊瑚绸丝软毡,去到南窗,将鸽子腿上的一张字条解了下来,展开一看:
所托之事已有进展,暂锁定公爵王世子王妃。
池南将字条投入窗前的荷池水缸,字条遇水即化,未留下丝毫痕迹。
正打算回到软榻,朱富却风风火火的杀了回来,边走边喊:媳妇,媳妇,我回来了。
池南无奈的摇了摇头,就你这动响,谁不知道是你回来了干脆也不回软榻了,兀自来到桌前,倒了一杯热茶,捧在手心。
朱富黝黑的面容出现在门后,脸上挂着永远爽朗阳光的微笑,逆着光,池南觉得他的笑容有些白痴,有些刺眼。
一个人活到他这般没心没肺,也属难得。
你今儿怎么这么早律勤馆没事做了么池南喝了一口热茶,随意找了张凳子坐下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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