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河千鸟(1v1强制爱)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高广坤
她还未曾见过花开的模样,但她仍在隐约期盼着,她第一次见到三河千鸟盛开时,有宗信在身旁。
西南某军事管理区,指挥参谋部主任办公室
林浩右手点着坐在他对面的男子,高声逼问:“林承佑!我再最后问你一次!你到底把宗信藏哪儿了?!”
“头儿,无论你问我多少次,我的回答还是跟报告上写的一样,人质宗信在跟毒枭方志武对峙过程中,不慎启动绑在身上的炸弹,两人同归于尽。”
“林承佑!宗信死不见尸,你要我怎么相信你的说辞!”林浩气急败坏地站起来,“跟你老子都不说实话是吧?!”
“您现在是我的上峰、我的首长,怎么能说是我老子呢?”阿佑倔强地直视他父亲,“况且九哥是我心目中的英雄,何须马革裹尸还?”
“何须马革裹尸还?!少他妈给老子放屁!”林浩大掌拍在黝黑的桌面上,“你到底知不知道事情的轻重缓急?!万一宗信受了重伤,不及时得到最好的医治,留下后遗症抱憾终身怎么办?!”
阿佑低头,缄默半晌才道出实情:“方志武个畜牲,死到临头神志不清了,说寨子里相传我九哥百毒不侵,就备了个针管专门对付九哥……他一针下去我就急眼了,但身上已经没弹药了。”
林浩听到这儿也沉静下来,“你继续说。”
话音落,办公室的门被人敲开。来人穿着草绿常服,手臂绑着石膏,面容与阿佑极类。
这便是潜伏在毒窝多年的军方卧底阿佐,阿佑的孪生哥哥林承佐。
“爸,还是我来说吧。”阿佐示意弟弟住口,“前面的事你都知道了,我跟阿佑前一夜对换身份后,阿佑就在我房间待命,一直到顾熹和宗信挟持了方志武,阿佑来给我报信前,我都在部署方志武的人进我们的包围圈。”
这对孪生兄弟的外型足以以假乱真。那夜顾熹首先发送爬虫让电子对抗团有机会入侵雀屏山的监控装置进行篡改,而之后顾熹发射定位信息的真正目的,是为了帮助阿佑潜入毒窝,成为他哥哥阿佐的替身。
与此同时,阿佐便能以他在雀屏山内的“义子”身份,连夜把方志武的爪牙们安排进军警的埋伏中。
“后来混战中我跟弟弟走散了,我熟悉华容道内的路线就去救宗信他们了,但我一旦启动华容道,方志武也就有了脱身的机会。他手里有枪,宗信当时已经汞中毒,所以他挟持宗信走了另外一条暗道。”
阿佑适时接话:“我去交易出口救九哥了,但是窑井里只有一双鞋印,九哥早就说过无论如何一定先救嫂子,我当时担心嫂子一个人逃不出西洲,正在找路,就跟我哥汇合了。”
“九哥在方志武手里,我跟哥都不敢轻举妄动,趁他丧心病狂要给宗信注射的当头,我踢掉了他的枪和针筒,哥扑上去压制他的时候,后口袋里藏的九哥那把枪掉了出来被九哥拿到了……他亲手枪毙了方志武。”
林浩听到这儿愣怔片刻,“是首长留下来的那把勃朗宁么?”
林浩便是顾恺的旧部,两人是过命兄弟,顾恺的那把勃朗宁只有他见过。
“对,后来我跟弟弟怕子弹的来源被调查追问,害宗信惹祸上身,他当时又被注射了过量药剂,再不就医怕是有性命之忧,就让弟弟留下来善后,我背着宗信抄小路下山,把他送进了西洲医院。”
阿佑的善后,就是引爆了哥哥为他留的自保弹药,把方志武的尸首炸了个粉身碎骨。
“那宗信现在人怎么样了?”
“抢救过来了,但是……”阿佑也是个铁血汉子,说到这儿却有些鼻酸,“情况不太好。”
林浩略带忧虑地叹息过后,指着兄弟二人,一脸恨铁不成钢:“糊涂啊!”
太难了这几天根本登进不来
三河千鸟(1v1强制爱) 69.梦回魂
宗信从一片混沌中缓缓苏醒。
他做了好长一个梦,梦里他不再是茫蛮宗门少主,而是生长在云州的世家子弟。
子承父业从军报国,在西洲救下被拐去毒窝的人质,他亲手解下将少女蒙面的布条,那双顾盼生辉的眸子他一眼就能认出来,是顾熹啊。
顾熹哭着推开他,嚷嚷着自己再也不要做他的童养媳了。
宗信嗤笑着给她擦掉鼻涕眼泪,反问她,“你不做我童养媳做我什么呢?我可不缺你这么个妹妹。”
“你都有情妹妹了!还招惹我做什么?”
宗信一脸莫名奇妙,“怎么就是我招惹你了?不是你大老远跑来找我,自己差点被人拐走,我救了你你还恩将仇报啦?”
顾熹委屈巴巴地撅嘴,边打哭嗝边控诉他:“还不是因为听说你在西洲有了个相好的!不然我用得着以身犯险么?!”
宗信正要辩驳,突然听到有一道温和的女声在身后唤他,他回头,竟是长大以后的念云。宗信不由自主愣怔片刻,再回过神,顾熹已经不见了。
他大喊顾熹的名字,无人回应,与念云擦肩而过刹那,她告诉他:“顾熹已经死了。”
“不可能!”
宗信疯了似的东奔西顾,最后在茫蛮的木屋里,找到了顾熹冰冷的尸体。
他倾身抱住她,执枪扣动扳机……
“!”
梦魇消散,比同生共死更艰难的,是醒来要面对的残局。
宗信翻身下床,整理床铺的时候,梦里顾熹一潭死水般躺在这张床上的画面在脑海中挥之不去。他打开窗户,清风伴着暖阳争先恐后地闯入,暗无天日的卧房终于染上了人间烟火味——
宗信清晰笃定地感知到,比毒蛇还难缠的那股暗瘾,随噩梦远去了。
他身体还是很虚弱,但意识却开始回笼了。
空荡偌大的房间里除了一张床一本书,再无他物。房门被从外面反锁上了,宗信叩了几下无人应答,便知此时阿佑不在。
这房间的窗户又极窄,宗信身手再好都出不去。
等到夕阳西下,木屋外才有了些许动静。阿佑在门外喊了几声“九哥”,才开了锁入内。
拎着一袋吃食的阿佑,见到安然坐在床边的宗信,瞪大眼愣神好几秒,才反应过来:“九哥!你好了?!”
阿佑边哭边扑上来搂住宗信,宗信受不了这种腻歪的场面,嫌弃地在阿佑背上拍了三下,“别给哥整这套,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
“呜呜呜!哥,我太难了……你终于好了,我真是太开心了!”
“我没事了阿佑,谢谢,你辛苦了。”宗信最关心的还是顾熹,“顾熹呢?”
“嫂子没事,她被商学参安全带回云州了。”
宗信干等了一天,思路神志都清明了不少,他等阿佑平息好激动的情绪,才继续问到:“阿佑,我被你哥送到西洲医院后,就不记事了,这些天发生了什么你给我捋捋。”
“当时你急性汞中毒,又被方志武注射了不明成分的毒品,医生下了两次病危通知书,又是洗胃又是洗肾的,抢救了三天才从重症监护室出来。”阿佑回忆起那几天还觉得心有余悸,“幸好你挺过来了,不然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跟嫂子交代了。”
闻言宗信眉头一紧,“今天几号了?”
“4号了。”阿佑颤颤巍巍地点开手机荧幕,“距离雀屏山围歼计划,正好过去一个月了。”
“折腾了这么久?”宗信抢过阿佑的手机,输入一串他早就烂熟于心的号码,“你嫂子去哪儿了,我得赶紧给她打个电话。”
“等下哥!”阿佑在宗信拨出前夺回手机,“你别吓到嫂子!嫂子以为你死了,一直呆在云州。”
“什么?!”宗信懵了,“到底怎么回事?”
原来,宗信被注射的毒品,合成类型非常复杂,是方志武底下人新发明的配方。等宗信身体略微回缓时,毒瘾便开始发作,西洲所有有经验的临床医师都手足无措。
大多数时间,宗信生理上还在被残留体内的水银蒸汽荼毒,意志上则要遭受毒瘾的侵蚀,鲜少有清醒正常的时刻。
期间他只醒过来一次,额角撞破满脸是血的他咬着自己的舌尖,阻止神经再次被麻痹。阿佑透过隔离监护室的窗口,看到了浮肿憔悴,面色苍白的宗信。
“阿佑,去给云州那边报个信,就说我已经死了。”宗信浑身颤抖,他正承受的煎熬与摧残,是常人无法想象的艰巨,“怎么死的你随便编一个,别让顾熹以为我是中毒死的就行。”
体内的毒瘾如同蛊毒一般紧咬着宗信血脉里的每一簇细小神经丛,医生已经宣告这种毒品没有对抗药物,安慰剂也只能缓解一时,打败毒瘾全凭他意志。
宗信强撑着精力,舌尖已被咬破,再次陷入混沌前,他对阿佑说:“要是再过一个星期,我还没熬过去,你就让我爷爷把我送去北欧安乐死。「六尘」就交给你了,【南诏】让汤子昂接手,其余遗产全部给我老婆。”
“啊对,我老婆哪位你总知道吧?”宗信交代这些“遗言”时,好几次前言不搭后语,提到顾熹,他强调了好几次,“就是那个刁蛮人性的「熹熹公主」,大名叫顾熹、‘熹’是晨光熹微的那个‘熹’!不是什么一把火烧了所有欢喜的‘熹’……”
后来宗信的毒瘾再次发作,需得同时有五个强壮的医护人员一拥而上,才勉强能将他按在床边捆绑住。
阿佑遵从宗信的前话,转告云州顾家,宗信牺牲在雀屏山。
顾熹那里,他却是不敢亲口说,只好麻烦商学参转达。
再后来,他在他爸的逼问之下,说出了宗信没死的实情。
林浩连夜派人把宗信送进一所秘密的军事基地,那里有十分出色的针对潜伏毒窝创伤后治疗的专科军医。加之对方志武手下的拷问,毒品成分被破解大半。又把宗信关了半个月,功能性磁振造影显示他的神经细胞大多已恢复正常,汞蒸气也几乎没有残余,没有造成不可逆的损伤。
阿佑看着躺在床上九死一生后,昏睡的宗信,求他爸让宗信离开基地,接下来他会照顾他九哥。
“辛苦你了,阿佑。”宗信拍拍这个他看着长大的弟弟肩头,正要再说些什么,阿佑的电话铃骤响。
他瞧见荧幕上那串他未拨出去的号码闪现,示意阿佑接起来外放。
“喂,您好。”
“阿佑,我是顾熹。”
顾熹娇俏清脆的声线变得柔和温婉,宗信听了后不自觉舒展了紧蹙的眉头,眼底浮上一层暖洋洋的笑意。
“嫂子!”阿佑不知道这是顾熹的号码,有些雀跃地问,“你怎么会打给我?”
“……”
电话那头的顾熹察觉出阿佑异样的情绪,踟躇问道:“你知道宗信在哪儿,对么?”
阿佑神色一慌,他有些后悔没在九哥情况稳定的时候就及时给顾熹报平安了,现在解释恐怕是迟了……
宗信正要接过手机,便听到顾熹铿锵有力道:“阿佑,我不管宗信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既然你能联系得上他,请你转告他,我怀孕了。明天我会在沱傩江畔的小酒馆等他,如果他还想要这个孩子的话,请他务必赴约。”
顾熹说完,就干脆利落地挂断,宗信连出声的余地都没有。
阿佑喜上眉梢地恭喜宗信:“九哥!你要做爸爸了!真是太好了!”
宗信却是错愕地握着手机,良久未有回音。
“阿佑,”宗信捏拳,眼角微微泛红,他努力压抑自己的悲戚,一字一顿道,“我不能要这个孩子。”
肝了一章,还要修改的,趁现在能登进来快点上来给大家看先~
三河千鸟(1v1强制爱) 70.如初见
惊蛰雷鸣。
乌云黑压压地罩在临水而建的吊脚楼上方,像是一块幕布,盖住了一切还未上演的变幻莫测。
顾熹跟老板娘讨了蜡烛,还是上回来时点的那对,素白没雕花,凭空放在那儿,便能渲染出宁静温馨的氛围。
她跟老板娘买下这对蜡烛,老板娘说,不下五六个小时,绝对燃不尽。
顾熹半开着窗扉,快要下大雨了,茫蛮寨的凉风都变得锋利不少。
大雨落下来前,阿佑小跑着步哼哧哼哧闯了进来。寨子不小,但是寨子里土生土长的邻里间都相互认识,阿佑跟老板娘不知说了什么话,老板娘往这儿探了眼,便笑靥如花地回避进去里间了。
阿佑在顾熹对面坐下,顾熹见他喘得急,不紧不慢地给他倒了杯柠檬水。
“谢谢嫂子。”阿佑开门见山地说,“嫂子,九哥这几天身体不好,就让我来了。”
顾熹一到茫蛮就去了「六尘」,她在那里见到了睽违已久的方玲珑。她幼年失母,又没了父亲,名义上的丈夫也被判了无期徒刑,便就留在茫蛮的福利院照顾孩子。「六尘」是阿佑请她照看的,但方玲珑也不知道宗信遇害的实情。
她知道危难时刻,宗信还是不计前嫌地帮她保住了笑笑和小湾,她这人虽薄情,却也懂得知恩图报的道理。
阿佑的电话是方玲珑给的,顾熹联系阿佑的目的终归是想知道宗信到底如何了,可阿佑顾左右而言他,顾熹听了半天都没明白,宗信为何不来见她。
“既然脱离危险还在恢复期,那为什么不让我见他?”顾熹不轻信阿佑的说辞,“怕他犯病伤到我的话,哪怕是分房休息,我也要亲眼看到他、照顾他,直到他无恙。”
顾熹的右手不自觉抚上了左手腕间的龙凤镯,这是婚后宗信送给她的唯一一件礼物,戴的时间久了,她早就适应了镯子的存在。
“可嫂子你不是怀孕了吗?九哥不想你受累,我照顾九哥你还不放心吗?”
“现在我连见他一面他都不肯,阿佑,你要我怎么放心?”
阿佑犯难地挠头,他向来心思单纯,今天出门也是背着九哥偷偷来见嫂子的。
因为宗信不敢来,他甚至觉得如果顾熹真的因为他没有赴约不要这个孩子了,他反倒不必彻夜难眠了。
否则,他要如何当着顾熹面,劝她打掉这个孩子?
“跟我说实话吧阿佑,”顾熹向来懂得把握人心,她的技巧不在于有多高明,而在于她那双诚挚的双眼,好似法宝般让人难以拒绝,“宗信若是真的病入膏肓,你不会这样安稳地坐在我对面。”
阿佑急得欲哭无泪,他暗想,嫂子你完全误会了,我现在简直坐如针毡!
“他不在白马居也不在「六尘」,那他是在木屋?还是……念云的旧居?”
听到顾熹最后半句,阿佑坐不住了,他连忙挥手,“没有的事!九哥好好呆在木屋哪儿也没去!”
话毕,恨不得自己抽自己一个大耳刮子,九哥明令禁止他找顾熹摊牌,泄露他的行踪。
算了!阿佑气沉丹田,一鼓作气把宗信不让他说的话全交代了——
“嫂子,其实九哥担心当时你们在井里的时候,你吸食了汞蒸气进去,虽然只是微量你没有出事,但他就是担心孩子……”
顾熹的大脑空白了片刻,她随即反应过来,“所以他是真的不想要这个孩子,才不来见我?!”
“九哥从知道你怀孕开始,就很自责恼丧,他觉得是自己害了你和你们的孩子。”阿佑毕恭毕敬地站起来,给顾熹深深一鞠躬,“顾熹,我的好嫂子,九哥都是为了我们才不得不害你也跟着冒险的,是我们对不住你们。”
“阿佑,你说的‘我们’里,应该不单单包含你跟你的父兄同侪、那些奋战在前线的缉毒警察们,还应该包含这茫蛮寨里安居乐业的寨民们、本该安稳繁盛的西洲……我能理解与体谅你们的处境与艰难,也明了宗信和他的父母以身殉国的决心,我知道宗信没有从军,却胜似在营的所作所为背后的苦心孤诣,我全都明白。所以对我来说,我从不觉得让我做人质是种对我的伤害。”
“可是阿佑,”顾熹话锋一转,“大爱是一码事,我跟宗信之间,是另外一码事。他凭什么觉得我在窑井里待了这么一会儿,我腹中的孩子就会致残受伤?他到底懂不懂现代医学?他不知道如果孩子真的有事,ta就根本不会存活下来吗?!”
阿佑被顾熹大段大段的话冲击,他身子还微躬着,有些不可置信地反问:“嫂子,所以你的意思是,孩子不会有事的?”
“废话!”顾熹快要被呆萌的阿佑,和宗信智障的想法逼疯了,她抱胸泠然道,“就算是真的有事,那也是我顾熹的孩子!我养ta一辈子,宗信要是不想认他……”
“九哥怎么可能不认!”阿佑开心地差点跳出来,他最近经历了太多人生的大起大落,感觉脑细胞都要不够用了,“太好了!我这就回去、啊不对,我打电话给九哥!让他亲自来!”
顾熹灵光一闪,让阿佑附耳过来,三言两语,阿佑眼神一会儿放光一会儿踟躇,最后还是屈服于顾熹的“淫威”之下,点头照做。
他把手机递给顾熹,顾熹编辑短信给宗信:
我知道你没死,蜡烛燃尽前,你要是来见我,我就如你所愿打掉这个孩子。要是不来,这辈子都不必再见了。
大雨倾盆而下,顾熹等宗信等到蜡烛燃尽,才缓缓起身离开小酒馆。
她望着淅淅沥沥的雨丝,还有奔流不息的沱傩江,假装不知道有道颀长的身影隐在雨帘中,护送了她一路。
顾熹心道,还看什么白马入芦花?
要等那个死男人自己幡然醒悟,恐怕黄花菜都要凉了!
三天后,随顾熹一起来茫蛮的保镖艾伦和马修来到木屋找宗信。
艾伦行了个礼,一句废话没有,“小姐说,您最大的遗憾就是没在初恋临死前见到她最后一面,小姐说她满足您。”
宗信被艾伦几句直冲脑门的话弄得措手不及,“她要做什么?”
没有回答,艾伦态度冷淡地转身回到车上。
等宗信被带到蛇腰山脚下时,不详的预感越来越强烈。
远处那座破旧的小屋久无人烟,早就随着念云的养父母离开茫蛮而废弃。
山下便是湍急的沱傩江,春汛时的沱傩江煞是凶险,一不留神坠落,或许就会命丧黄泉。
“少爷,”马修阻止了宗信的靠近,一行人就那么远远盯着摇摇欲坠的破屋,直到顾熹的身影出现在视线中,“小姐说她给过您机会,你没有赴约,就不必再见她了。”
“她要做什么?!”宗信眼看着那道熟悉的身影登上小屋临空的阳台,“顾熹!”
艾伦和马修和其余几位保镖联手按住了宗信,宗信身体还未全然恢复,气喘吁吁地奋起挣扎,不要命地往破屋的方向匍匐,却只抓了两手淤泥。
“顾熹!!!你不要做傻事!!!求你!”宗信扯着嗓音高声呼叫,他满脑子噩梦里顾熹一动不动躺在床上的模样,他疯魔得魂魄都快要脱离肉体,奔向那道好似随风摇曳的身影,“顾熹!不要!!都是我的错,我求你了!你别跳!你要我怎么活啊!我会死的、我一定陪你死!”
蛇腰山中草木葳蕤,此刻却寂寥凄寒,只剩下宗信语无伦次的哀求呼喊。
然而,没有任何回还的余地了。
顾熹就那么站在念云的旧居空地处,纵身一跃,跳下深渊。
“啊!!!”
所有哀鸣嚎啕声迸溅出宗信的胸腔,他两眼通红,瘫倒在荒草丛生的泥地中。
面上只剩下“生无可恋”四字。
保镖们松开对宗信的桎梏,艾伦宣布:“小姐已经走了。”
诸人肃立,为首的马修鸣枪三声,集体陷入默哀中。
“呵,顾熹,你可真他妈有种。”宗信跌跌撞撞撑地站起来,口中念念有词,魔怔地走向沱傩江,“不就是死吗?老子烂命一条,赔给你!”
没有人拦他,却有一道清越的女声在他背后响起。
“切,我才不稀罕你这个烂人为我殉情呢!”
宗信回首,眼泪混着泥点子狼狈地糊了他一脸,视线中,那个娇俏妍丽的女人红衣如火,活力四射的灿笑,一如初见。
是顾熹啊。
是他的熹熹公主。
她来接他了。
***插播一条治愈情报站新闻***
广坤:现代医学你懂不懂?
宗信:你给我的人设像个瞎操心的傻子!
顾熹:我倒是略懂略懂。
杜子芥宁小楠:我俩懂。万一顾熹真的跳江了,我们夫妻俩一个可以帮她复位,一个可以帮宗信做创后心理干预。
褚康诚澹台姝:我俩懂。万一宗信跟着殉情了,我们夫妻俩一个可以帮他开颅,一个可以帮顾熹影像重建个宗信。
魏霖陈千帆:我俩懂。万一这俩一起想不开,我们夫妻俩一个可以帮这俩cpr,一个可以扫描看看有没有后遗症。
宗信顾熹:各位大佬,我们并没有跳江谢谢!
唐润声谷秋:那我俩一个帮顾熹扫b超看看宝宝,一个可以帮忙……心算唱跳胎教?
今日广坤废话:
突然想到一件事,打「六尘」的时候每次都很麻烦,可是为了跟白马居区分开来,一直要加符号。这是因为,「六尘」是块招牌,是宗信的产业,好比商标似的哈哈哈【尬笑.jpg】
还有就是,本来正文写到顾熹假跳楼这个梗就渣男醒悟两眼泪汪汪地完结了,但是怎么看都有点传说中的“烂尾”的感觉,遂后面加点追妻火葬场的情节,一是为了文的完整性,看还有没有细节要补充(不能啥事都到番外里交代),二是感觉我这个时候强行停在我预计的70章,会被你们暴打哈哈哈哈哈哈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