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河千鸟(1v1强制爱)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高广坤
“小姐,先生要请宗先生去一趟。”
是阿佐。
“糟了,他们说不定发现了!”
顾熹指尖飞快地在电脑运作界面输入几个指令,门外阿佐持续喊人没有得到回应,只差要破门而入前,大门终于被打开。
宗信恶声恶气地责问阿佐:“这么晚了找我做什么?!”
宗信衣衫凌乱一脸好事被打断的模样,阿佐心知肚明,算是领悟了监控摄像被黑的缘由。但他还是尽本分地扬声道:“小姐,先生已经发现您替换掉监控了,您还是别为难我,快些把电脑拿出来吧。”
顾熹终于删掉弹框里的最后一个代码,经过宗信时,用只两人可听见的音量道:“爬虫送出去了。”
宗信心里有底,知道只要片刻,专攻电子干扰的后方就能连上这雀屏山内所有监控网络。
“阿佐,我这雕虫小技这么快就被戳破,你也太不给我面子了吧?”顾熹神色自然地递上笔记本,“他要找宗……九去做什么?”
“先生自您离开后精神便好了许多,他邀宗先生前去下棋。”
“行,别太晚,他不回来我睡不着。”顾熹留话给阿佐,“他要是十二点还不回来,我可得找你麻烦啊,阿佐。”
阿佐淡笑颔首,对宗信比了个“请”。
宗信跟方志武,是此生头一次见。
方志武也是对宗信久闻其名——
他死对头顾恺的儿子,茫蛮宗门少主,以及,他已逝世的女儿方念云的初恋。
“念云被葬在哪里了?”方志武开门见山,“你一直不肯向玲珑透露,现在我这个生父当面问起,你总不该不说了吧?”
宗信执白棋,为后手,他捏着瓷白棋子思忖片刻,落子后才答:“骨灰洒在了沱傩江里,墓碑被她养父母立在寨子后的山坡上。”
“她真的是被冻死的吗?”方志武对方念云的死仍然抱有疑云。
“念云遗传了沈茹婷的心脏病,发病加天气冷身子骨受不住,没等到我回茫蛮就去了。”
“宗信,你为什么从来不去祭拜她?也不肯说出念云的墓地?”
“你没听过茫蛮寨里的传说吗?”宗信掀唇轻笑,“说我宗信体质特殊能通灵,所以过去我一直能感觉到念云还在我身旁。”
“……”
宗信又落一子,“该你了。”
黑子迟迟未落下,方志武望着棋盘出神良久后,轻叹:“我老了。”
“当年你爷爷暗中透露消息到西洲,说我有个女儿在茫蛮,生病了被困在山里出不来,想让我去救人。”方志武双目开始混浊起来,像是陷入了回忆的涡流之中再也无法脱身,“可我一看那不是茹婷的字迹,就以为是你父亲顾恺诈死后,要引我出来的诡计。”
听到方志武提及顾股忠和顾恺,宗信不自主捏紧了拳头。
“哪里知道啊……十多年前消息传达滞后,你父母是真的死了,可也因为我这短暂的犹豫迟疑,我没来得及救回我和茹婷唯一的孩子。”
“我爸妈的死,到底和你有没有关系?”
“宗信,你爸的车是军方的,除了内部人员,还有谁能对他的车动手脚?!”
“方志武,你倒是懂得避重就轻,”宗信沉住气,语态平和,“后来被送上军事法庭那个玩忽职守的警卫,从一开始就是你安插到我父亲身边的眼线吧?”
“方志武,你有没有想过?要是你没有派人对我爸的车下手,害得我们一家三口家破人亡,念云或许就不会惨死在茫蛮的大雪中?”宗信字字诛心地对方志武发难,“或许她就能像顾熹一样,鲜活灿烂地生长,而不是永远停留在十六岁?!”
“像顾熹一样……”方志武自嘲地笑起来,“念云怎么可能像顾熹?”
“你既然知道,又为何非要见她?”
“自然是因为她也是茹婷的女儿。”方志武只要一说到沈茹婷,整个人神态都能柔情不少,这是他一生中少有的情绪外露的时刻,“她的性情或许丝毫没有被茹婷的柔弱影响,但她的举手投足,哪一样不像茹婷年轻的时候?”
宗信强压下心中翻搅作呕的不悦,厉声警告方志武:“你要是敢动顾熹,我宗信就算是粉身碎骨,也会将你挫骨扬灰!”
“年轻人,不要太狂妄了!”方志武从棋盒里取出一子,一举扼断了白子所有气数,“别以为你手里拿着棋子,自己就不在棋盘之上了。”
宗信望着白子满盘皆输的局面,心下骤然一紧。
“接应你的人不会来了,宗信。”
“来人!”方志武突然扬声,光线昏暗处多了几个从隐藏在墙壁后的门洞内现身的黑影,“把他带下去!”
在庚子年春日的第二天跟大家问个好!感谢所有收藏评论还有珠珠订购!用把文写好、勤更来回报可以啵?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当然也包括险情~
三河千鸟(1v1强制爱) 64.华容道
宗信离开时还没到九点半,顾熹等到快十一点还不见人影,就知道宗信那边出事了。
她记得宗信跟她部署时说的所有话。
“赵勇何一定会想尽办法把你先劫走,你不用怕,我一直都会在。我在你的发绳里藏了一个简易的定位仪器,如果中间出了什么差池我们分开了,你按下按钮,雀屏山内我们的线人就会想办法来找你接头,救你出去。”
顾熹研究了下那个和发圈绑在一起的小巧定位仪,暗叹现代科技进步与开发者的奇思妙想后,她踟躇问到:“那你怎么办?”
“你不用管我,我一定会自己想办法脱身的。”
顾熹当下听了没再说话,那个时候她跟宗信的关系已经是一盘僵局,还愿意帮他引蛇出洞,已经是她做出最识大体的让步。
顾熹解开自己的马尾辫,按下了定位仪上的按钮——进雀屏山被搜身时,谁能想到她竟然能把定位系统藏在头发里呢?
不多时,顾熹就听到了一声细微的敲门声。
顾熹打开门,是一张陌生的面孔,来人手里端了碗面,毕恭毕敬地说,“小姐,这是佐哥让我给您送来的宵夜。”
“谢谢,我有事问你,进来坐。”顾熹把人先迎进来,她不敢妄下判断,谨慎地说,“知道阿佐房间在哪里吗?”
“您往右手边走两道弯看见一扇带古铜门把的房门,就是佐哥住的地方。”
“好,你叫什么名字?”
“小姐,我叫来福,是在佐哥手底下负责运货的。”
“运货?”顾熹压低了声音,“说来听听。”
“就是在每次交易的晚上十一点半,把货品从华容道里运出雀屏山。”来福神秘兮兮地说,“华容道一般人可走不得,得亏我是佐哥的心腹才知道怎么通行。”
“这华容道里,有什么特别的吗?”
“当然有了!小姐你玩过那个推箱子的游戏吧?这华容道的原理也是差不多的,不过我们分五个出口,每次交易地点不一样,我们就会改变推箱子的个数和方向,从不同的出口跟买家碰面。”
“那这次的买家约了哪个出口?”
“第三个。”
等来福说到这儿,顾熹心中便有了定论,“来福,宗信到现在都还没回来,你陪我去找阿佐要人吧。”
来福缄默片刻,知道顾熹是认出自己了,他垂头不敢与顾熹对视,“我们现在还不能去见他。”
“我在这里呆太久会被起疑的,”话毕,来福站了起来,并且边说边后退,还拔高分贝像是故意让旁人听见似的大喊,“小姐,您别问了!我真的不知道姑爷在哪儿!”
顾熹追着来福要出去,房门却被措手不及地从外面被反锁上了。
一直到第二天天亮,顾熹的房间都没有再被打开过。
宗信被带去了毒窖里。
那是方志武的毒窝最核心的所在,制毒室。
宗信看着琳琅满目的毒品,惊骇之余,又忍不住骂人——他们的线人蹲了两年都没找出方志武制毒的地方——谁他妈能猜到这个毒枭把制毒的地方藏在了自己卧室的暗门之后。
也就是说,每天方志武就亲自在一门之隔的地方,把关着每个从这扇门进出的人和毒品。
“宗少爷,先委屈您在这里呆一段时间,先生说他要看小姐的态度,再来决定您的死活。”
宗信听了这话,忍不住暗啐,顾熹的态度怕是他们把他千刀万剐了,她也不会掉半滴泪。
毕竟她对他,或许仅剩下恨与怨怼了。
不过方志武没有立马对他下手倒是令他意外,宗信猜测,方志武可能是觉得自己胜券在握,想要趁此机会抓出军警埋在他毒窝里的卧底,然后一举歼灭。
宗信现在只盼顾熹不要贸然行动,只要她按兵不动,他和线人就会相安无事。
顾熹一夜无眠,门外传来解锁的动静,她缓缓坐起,是阿佐来唤她去陪方志武吃早饭。
顾熹简单洗漱后,一开门,除了阿佐还多了个来福。
来福一见到她就先给她赔罪:“小姐,昨晚不是我故意要锁你的,是佐哥叮嘱我为了安全起见,要帮你把门锁好。”
顾熹挑眉觑这两人一眼,扫过阿佐那张熟悉的面孔时,心下再次有异样感一闪而过。
分明,这个叫阿佐的,和阿佑长了一张一模一样的脸。
她乍一眼见到阿佐,尽管宗信说了叫她做心理准备,但她还是愣了下,因为她意识到阿佐必定跟阿佑是孪生兄弟。可相处下来她觉得阿佐的性情与举止,跟阿佑有着天壤之别。
阿佐行事稳重,不喜形于色,阿佑却是咋咋呼呼的,任何事都溢于言表。
但这里是西洲的雀屏山,哪怕阿佐真的是阿佑的孪生兄弟,他的立场对于顾熹来说,仍是一只薛定谔的猫。
不到紧要关头,顾熹绝不打开那个箱子,只身犯险。
一夜过去,方志武的气色莫名就好了不少。
他热情地给顾熹盛粥,“顾熹,你阿妈还在的时候,早餐是一定要清粥配小菜的,小菜不能少于三样,不然就不吃。真不知道是顾家给她娇生惯养出来的,还是她故意在跟我拿乔呢?”
“阿妈确实只喝粥,”顾熹没胃口,喝了几勺就放下了,“那是因为她心脏不好只能吃好克化的食物,小菜也不能太咸,不能摄取过多盐分。”
方志武没接话,空气中凝滞了好一段空白后,他才干巴巴地问了句:“她现在身体怎么样了?”
“阿妈的身体从生完孩子,就时好时坏。”顾熹不无讽刺地说,“我爷爷花了数十年的时间才把阿妈救回半条命,可你却强迫她生孩子,她临盆在即还拖着笨重的身子走了近五里地才出了这雀屏山,生念云的时候差点把剩下那半条命也丢了,你还怪她出走、不来见你?”
“你果然不是念云。”方志武肯定地说出口,“终于不再模凌两可地误导我了啊,顾熹。”
“我没想过误导你!”顾熹按捺下想翻白眼的欲望,“我堂堂顾家小公主,为什么要认贼作父?”
“哈哈哈哈!”方志武不恼,反倒又是开怀大笑起来,他对顾熹的喜爱是发自内心的,“顾熹啊顾熹,从见你一眼,我就知道你不是我的女儿。”
“我生不出你这样明亮、纯粹的女儿。”
顾熹冷静自持:“我可不信你把我困在这儿,只是为了要听我阿妈的事。”
“又被你言中了,”大魔头心情好时,格外好说话,“不如你给我讲一件茹婷的事,换我回答你一个问题如何?”
顾熹思忖片刻,“我阿妈生病的时候是一定要我陪在身边的,如果我不在的话,阿妈是睡不好的。我想我没记错的话,我第一次听到你的名字,就是在阿妈做噩梦说梦话的时候。”
方志武愣怔片刻,随即意味深长地一笑,“好,那换你来问我问题。”
“你杀了宗信吗?”
“没有,我暂时没有杀他的打算。”
顾熹悬了一晚上的心,总算放回了肚子里。
“阿妈虽然恨你,但她第一次跟我说那些前尘往事时,开场白说的是——其实她也是给人做过一段时间媳妇儿的。”顾熹默了下,心道感情牌真不好打,她添油加醋地扩写,搞得她自己都满身鸡皮疙瘩,“我想她说的那个人,就是你吧。”
方志武听完这段话,良久没有回神。
顾熹正是怀柔的时候,不催促也不退让,静坐着等方志武主动。
“好了,最后一个问题,你问吧。”
“你可曾有一刻后悔过?”顾熹知道自己等同于浪费了一个问题,但她一定要知道,“没有为了我阿妈去自首。”
来自广坤的留言:
原本预计正文是70章左右完结的,现在看来有点难……
警匪线展开可能至少还要两章,你们要是不喜欢我有些地方就一笔带过快些收尾了。
(写得又臭又长轻拍tt)
三河千鸟(1v1强制爱) 65.沈茹婷
“砰!”
方志武挥手打翻玻璃茶几,瓷碗银勺,碎了满地狼藉。
“顾熹!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方志武脑海中最敏感的神经末梢被顾熹那句问话触动,“你信不信我杀了你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轻而易举?”
“怎么?戳到你痛处就要灭了我的口?”顾熹从来不觉得眼前这个大毒枭可怕,相比之下,觉得他可悲来得更多,“你知道为什么阿妈给她的女儿起‘念云’这个名字吗?”
“哼!还不是她心心念念想回去云州。”
顾熹摇头,“不单单是因为这。”
“呵,顾熹,你阿妈这辈子都爱惨了宗信他爸顾恺,你不必编故事骗我,唱一出苦情戏。你阿妈爱不爱我,我有自知之明。”
顾熹被方志武截了话头,反倒将真言咽了回去。
她从座椅上站起来,环顾四周,“你打算何时让我见宗信?”
“我什么时候说过要让你见他了?怎么,他对你来说,有这么重要吗?”方志武的阴险狡诈莫过于此,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就将没了利用价值的弃之如蔽,“我看你对他来说倒是不见得吧?”
顾熹云淡风轻地跟方志武世事洞明的双眼对上,“你想说什么?”
“如果宗信真的看重你,怎么会让自己心爱的女人作为警方送到毒窝里的鱼饵呢?他伪造了一切让你成为我女儿念云的证据,甚至为了让我觉得念云并没有死,还娶了你?论心狠手辣这点,连我都要佩服宗家小九了。”
“方志武,你知道我是什么人吗?”顾熹语气平和,说出的话却是字字泣血,“我是一个八岁以后,就算今天死了也没什么关系的人。我对于这个世界上活着的每个人来说,都不重要。我不是任何人最重要的人,连对阿妈来说都不是。”
“所以你不必在这里挑拨离间,我和宗信如何,是我们两个人之间的事。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你既然不愿意自首,那我相信正义的一方,终会将你覆灭。”
“顾熹!!!”方志武快速出手扼住了顾熹的细颈,“你以为我不敢杀你吗?”
方志武是下了死手的,顾熹喉管被他掐住,她呼吸不畅通,双颊憋得通红,几乎快要缺氧。
顾熹缓缓阖上眼,视觉被眼皮阻断后,双耳对声源的判别似乎确切了一些,她听到方志武左手边的墙面后传来细微的动静。
电光石火间,顾熹福至心灵般大胆猜测到——
宗信在墙后!
顾熹掀开眼皮,出其不意地屈肘撞击方志武的门面,同时迅速抬腿给了他一脚飞踢。
这是宗信前两天刚教她的防身术,用在方志武的那群孔武有力的保镖身上或许不管用,但是用来对付病入膏肓的方志武已是绰绰有余。
“咳咳……”摔倒在地的方志武开始费力地咳嗽。
顾熹趁着他还没叫人,拿起昨天刚被她踹过的那张椅子,狠狠砸向方志武左侧的墙壁。
“哐!”
墙壁没有丝毫凹陷、被摧毁的裂痕出现。
顾熹紧张地捏拳,抬腿正要再补上一脚,墙壁被人从里面破开……
“顾熹!”
居然真的是宗信。
他身后偌大的毒窖内,躺着两个彪形大汉。
宗信浑身是汗,额角还沾着擦伤后的血迹,他见顾熹无恙,反应极快地拽起方志武,以臂锁喉,挟持着方志武往外走去。
“顾熹,等等跟紧我,知道吗?”
顾熹颔首,“阿佐和来福就守在门口。”
方志武的房间只能乘电梯离开,电梯一升上去,阿佐和来福一看见电梯内的情形,两人面面相觑几秒,阿佐最先反应过来,“来福,你保护先生,我去布署兄弟们来救人。”
“好!”来福眼神闪烁地追随着阿佐的背影,直至他离开第一道弯,他才压低了声音说,“你们随我来。”
宗信用眼角睨了顾熹一眼,顾熹冲他用力眨了下双眸。宗信会意,挟持着方志武跟上来福。
走过两道弯,长廊开始出现岔口,来福带他们来到第三个岔口,果不其然,一入内,里面就出现了一行排列整齐的方形巨石堵住了去路。石头足有半人高,内里应当是有动力装置相连,不然靠人力是根本无法挪动任意一块的。
“来福,这些石头要如何挪动?”
“这是有机关的,”来福蹲下来,手伸到要挪动的石头缝底下摸索一番,盲推了几个按钮,排列成行的石块们就随着动力装置左右移动起来,“但是这些机关只能保证进,一旦华容道被完全打开,机关的自动阀就会让石阵立马复原,如果没有及时出去,就只能等有人再次从里面推动机关才能离开。”
“所以我们快点出去吧!”来福见华容道已经完全显现出通路,头也不回地扬声催促顾熹和宗信。
顾熹往前走了几步,问来福:“那华容道一般能打开多久?”
“只要完全打开,就会从第一行开始复原……”
顾熹猝不及防地推了来福一把,然后转身就奔向几步开外的宗信,“快跑!”
石阵已经开始缓缓合拢,宗信拽着方志武退到第一阵列后,顾熹也紧跟其后,退回岔口。
只有来福没来得及在石阵封闭前出来。
阴森凄寒的地道里,传出来福懊恼丧气的吼叫。
“你以为我真的会相信来福是来接应的线人吗?”顾熹扫了方志武一眼,“我一发射出定位信号他就来了,还毫不隐晦地告诉了我下个买家交易岔口,引人上钩的手段未免也太过拙劣。”
顾熹快步走向第二个岔口,她学着方才来福的样子,将手伸到石缝下,她摸索到了一个方阵,由十个大小不一的方块与一个矩形空隙组合而成。
“是华容道。”顾熹靠触觉来寻找最大的那个方块“曹操”,只要将“曹操”盲推到出口,就能移动石阵。
“顾熹,你可以吗?”宗信钳制着方志武不方便来破解,“小心点。”
“我可以,”顾熹蓦地笑出声,“多亏了那个来福,我昨晚研究了大半夜的华容道,我现在摸到的阵列还真不难。”
不消片刻,石阵就开始缓缓挪动,两人亦步亦趋地前行,最前方有一处光源,就在顾熹以为胜利在望时,一路上一直缄默不语的方志武却突然开了口。
“顾熹,如果你现在停下来,我可以放你一条生路。毕竟你是茹婷养大的孩子。”
顾熹闻言生怕前路有埋伏,立马顿住步伐。
“前面是死巷,你们之所以能看到光源,是因为那里有一口枯井。知道那井有什么用处吗?”方志武又开始阴恻恻地笑起来,“是我用来教训叛徒时,给他们灌水银、逼供的地方。”
宗信的腰间突然被一硬物抵上,他不得不松开了对方志武的桎梏。
“举起双手,”方志武喝令宗信,同时把枪口对上了顾熹威胁他,“往前走!”
宗信不得不按照他说的,面对着顾熹后退到井中。
顾熹焦灼忧虑地望着宗信,她身后的石阵已一道又一道地渐次关闭,离她所站的通往枯井的最后一行石门,还剩下三行。
三人呈三角状对峙,顾熹和宗信在死巷的两边,而方志武已经将自己置于石阵内,只要有人来解阵,他随时可以逃脱。
“顾熹!”方志武见顾熹迟迟不退回来,便把枪口对向了宗信,“你还不过来吗?”
顾熹知道这个时候,方志武绝不是好心要救自己才这么说的——
他只是想拿她做筹码。
顾熹旧事重提,分散他注意力:“方志武,你知道为什么阿妈给她的女儿起‘念云’这个名字吗?”
“除了阿妈希望她别忘了她的母亲来自云州,还因为……”顾熹说到这儿有些哽咽,她回想起阿妈临死前跟她说的一切,就心如刀割,“她想着总有一天你会金盆洗手,带着念云去云州找她。”
“她等了你一辈子,给了你快三十年的时间回头。或许她爱的人不是你,但是你自己一次又一次亲手毁掉了,阿妈留给你的三次机会。”
仅剩下两道石阵了,顾熹看到方志武持枪的手,开始颤抖。
“第一次是她身怀六甲也要逃出雀屏山,她用行动告诉你,她不会让自己的孩子也降生在毒窝里,所以阿妈生下念云后把她寄养在了蛇腰山和雀屏山交界的人家,但你既没有幡然醒悟也没有出山寻人;第二次是十二年前茫蛮雪灾,宗信哀求爷爷和阿妈放他回寨子里救念云,爷爷不肯放他走,是阿妈求爷爷暗中派人给你通风报信,让你去救你们的女儿,可是你依然没有;第三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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