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河千鸟(1v1强制爱)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高广坤
她不动声色地离开盥洗室,宗信在卧室的茶几边坐着发消息,顾熹找到自己的手机,已读完所有的消息,让还在「六尘」待命的艾伦替她购置事后避孕药。
“快吃饭,别看手机了。”宗信执箸,给顾熹夹了块茄子,“吃完饭我有事要跟你商量。”
顾熹维持不反抗不争辩的姿态,安稳又无言地开始两日来的第一次进食。
「六尘」
收到指示的艾伦迟疑片刻后,还是没忍住跟马修商讨了一下。
“小姐之前可还想着要和少爷结婚生子安心过日子的,怎么现在就……”
马修拍了下艾伦,“太太刚过世,小姐可能觉得现在不是怀孕的好时机吧。”
艾伦撇了下嘴,“那再怎么说,少爷也不能让我家小姐吃避孕药啊!我们家小姐多娇贵的千金之躯啊!”
马修被艾伦的用词惊到,“你中文已经好到这种程度了吗?”
“喂马修!现在是讨论这种事情的时候吗?”艾伦很是重感情地说,“太太不在了,小姐我们又接不回云州,虽说老爷下了死命令一切按照小姐的指示来,可是……”
“没有可是!我们一定要把小姐安全带回云州!”
“好!我再问问小姐什么时候能跟我们碰面。”
两日后,艾伦跟马修就见到了风尘仆仆的顾熹和宗信。
艾伦以为能顺利把小姐带回去奔丧了,可坏消息却接踵而来。
小姐不能和他们回云州,他们也不能回去。
他们要留下来确保小姐的安全,因为少爷忙得分身乏术,恐怕无法以一臂之力护小姐周全。
现在的「六尘」已经是一座空楼,没有客人,阿佑和方玲珑也不见所踪。
艾伦趁着马修守在小姐房门口,下楼去给小姐拿买好的避孕药。
拿着药丸和水杯上楼时,马修却已经瘫倒在地上,顾熹卧房的大门敞开,艾伦丢了手中的东西用力把马修晃醒:“小姐呢?!”
马修凭借着最后残存的意志,嗫嚅:“二楼。”
艾伦迅速奔到二楼的大平台,作为保镖的职业素养,他们这几天已经完全熟悉「六尘」的布局。
他长了个心眼,跨步下楼同时给出门在外的少爷发出了紧急呼救。
等他冲到二楼大平台,看到被歹徒锁喉的小姐时,浑身血液上涌,气得他头昏脑胀。
他连起势都免了,二话不说直接出拳抢人。
对方敢单枪匹马地闯来,身手也是有几把刷子。
招招致命地几个回合后,眼看着艾伦就要把被迷晕的小姐拽过来,头顶却突然响起了螺旋桨旋转声。
艾伦正要欣喜,以为是顾家派来的直升机到了,扔云梯下来的人却不是顾家的。
就分神这么几秒,艾伦面上被狠狠踹了一脚,而顾熹则被歹徒攥着细腕就要往直升机里塞。
“小姐!!!”满脸是血的艾伦艰难地起身,妄想唤回顾熹的神志,“小姐!快醒醒!”
还没等艾伦全然稳住身子站起来,就有一个身影飞速越过他,奔向已经快要双脚离地的顾熹。
“少爷!”
宗信今天大清早就被战略指挥部叫去开会,指挥部离「六尘」有些距离,他离开前一再跟马修还有艾伦强调,要寸步不离地守在顾熹房门口。
结束会议回「六尘」的路上,宗信越想越不对,今天会议上提出的部署分明和前几天彻夜奋战的结果所差无几,指挥部却那么急把他叫去,显然是打了什么他不知晓的算盘。
直到车子开在盘山公路,宗信收到来自艾伦的紧急求救,才反应过来——
军方竟然为了让方志武那边能毫不起疑地把顾熹押走做人质,故意提前支开了他。
“艹!”宗信没想到自己竟然还能被自己人摆一道,“连老子都敢阴!”
宗信加足马力,一路风驰电掣飞奔回「六尘」,总算赶在顾熹被劫走前,抓住了她的手。
要是再晚一步,他的顾熹就要被当成随时可以牺牲的鱼饵,只身前往毒窝犯险。
可是直升机周围的空气对流太强了,艾伦在拖住挟持顾熹的那个人,宗信拼尽全力想把顾熹拽下来,却是被从上面抓住顾熹衣领的人阻挠。
双方角力之时,被麻醉的顾熹略微清醒了些,她难受地轻咳几声,双颊早已憋红。
她虚弱地把另一只手递给宗信,宗信松开揽在她两腿间的臂膀,正要抓住她的手,却在顷刻间被抽离。
顾熹的手臂被蓦然抬高——直升机里还有人探出身来,想合力把顾熹拽走。
眼看着顾熹的身子缓缓上升,就要被带离地面,宗信浑身力气扑在她身上都没法把人抱下来,艾伦那边又是战况胶着自顾不暇……
千钧一发之时,宗信从裤子口袋掏出来一把手铐,“吧嗒”一声轻响后,宗信将自己跟顾熹的手腕铐在了一起。
我就问一句:帅吗?
三河千鸟(1v1强制爱) 61. 雀屏山
直升机开始缓慢上升,宗信一手绕过顾熹的腰间抓住绳索,稳住身子踩着云梯攀爬向上。
直升机内的人显然是被宗信的举动吓得措手不及,还没回过神,宗信就已经抱着顾熹钻进直升机。
后舱坐了个人,不紧不慢地掏出一把手枪,枪眼对准了宗信的眉心。
宗信没有动弹,跟顾熹铐在一起的手张开掌心,不自觉扣住了她纤细的五指。
“哟,这不是茫蛮的宗九哥吗?”来人是赵勇何,拐王亲自出马,帮他的毒枭伙伴劫人,“这可真是对不住了,你外公还在的时候,我们约好了茫蛮和西洲井水不犯河水,可志武哥非说他女儿在你手里,我来茫蛮做客也是无奈之举,你不要见怪啊!”
宗信还没开口,赵勇何就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话堵住他的质问,宗信不紧不慢地坐下,还用顾熹的长发替她适当地挡住了昏迷中的娇颜。
“勇哥,你要是没把枪口对着我,我说不定还能对你回上一句‘见外’。”宗信笑着握住赵勇何的枪口,用不容抗拒的力道挪开,“毕竟你可是笑笑和小湾的亲生父亲。”
后半句话里的威胁,宗信道得轻描淡写。
赵勇何也是沉得住气,维持笑脸继续寒暄,“宗九,你是不知道啊,就为这件事,你方姐在家都绝食好几天了,滴水不进的,整个人都快虚脱了!”
“方姐的心情我也能理解,毕竟她想摆脱勇哥你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了,这回本来是想去找她爸,却被你给截胡了,以方姐那烈性,能不闹吗?”
说到这儿,两个虚以委蛇的男人具是扬声哄笑起来。
宗信笑意不减,继续道:“但是勇哥,有句话我得奉劝你。”
“你说。”
“你在西洲做多少丧尽天良的事,我宗九都管不着,但你把手伸到茫蛮来打我女人的主意,就别怪我宗九不客气了。”
瞬息间,直升机机舱内风云骤变。
“而且,这可不是第一次了。”宗信敛起面上强行伪装出来的笑容,阴恻恻地说,“你说方志武要是知道你属下还曾想把他女儿拐走,会是什么样的心情呢?”
赵勇何也撕破了伪善的面具,目光倏忽阴鸷狠绝,他垂眼看到宗信腿上和顾熹铐在一起的两手,真想一起把这对亡命鸳鸯丢下直升机。
但宗信和顾熹捆绑在了一起,他无论如何都要在见到方志武前,就了结了宗信,以免他到方志武面前多言……
两声子弹上膛的声音同时作响。
“赵勇何,你现在想杀了我也已经来不及了。”宗信胜券在握地说,“就算不幸我的枪比你慢,但我死了我老婆还在,她总会为我报仇的!”
“况且,我的枪,一定比你的快。”
宗信出其不意地出手,卸掉了赵勇何手里的枪。枪被扔在地上,谁也没有费神去捡,宗信好心提醒赵勇何,“如果我死了,那你这辈子都别想知道笑笑和小湾去哪儿了。”
“你!”
“赵勇何,方姐从西洲逃到茫蛮,我都能把她藏得好好的,让你两年都摸不着人影,更何况两个小孩子了。”
赵勇何气急败坏地怒吼:“宗九!茫蛮要真有铜墙铁壁!那你还会坐在这儿丢人现眼么?”
“我陪我老婆来,有什么好丢人现眼的。”宗信一脸坦荡荡的神情,说得好像真的只是坐着专机,陪顾熹出趟远门罢了,把赵勇何气得脸绿了又黑,黑了又红,好生精彩。
没办法,碰上宗信这种难缠的对手,说也说不赢,打又打不过,赵勇何吃了个闷亏,心想大局为重,他还是先把人送去雀屏山再说。
雀屏山
这里是西洲腹地最大的犯罪团伙根据地,附近的村庄全部以拐卖妇女、制毒为生。
没有人不对方志武与赵勇何马首是瞻。
比起长袖善舞、爱出风头的拐王赵勇何,方志武其人就显得神秘狡黠许多。
除了方玲珑、他的心腹和近旁照顾的人,没有几个他的合作伙伴见过他的真面目。
连赵勇何都有好几年没见过他了。
直升机降落在雀屏山半山腰的停机坪,来迎人的跟在景陇想抓走顾熹的是同一波。这次看见宗信和窝在他怀里尚且有些虚弱的顾熹,为首那个大花臂笑得咧出金牙。
“这是姑爷带着小姐回门来了啊?”
宗信一阵恶寒,心想自己可真是把顾熹害惨了,当初就不该给外人营造出令顾熹“认贼作父”的假象。
这都是一群什么牛鬼蛇神的王八犊子。
宗信二话不说抬腿就踹了大花臂一脚,“你他妈跟谁说话呢!”
他宗九哪怕是在别人地盘上,照样不肯低地头蛇一头——作为茫蛮宗家汉,这点血性还是要有的。
大花臂被宗信孔武有力的一脚踹得节节后退,差点站不住就要一屁股坐地上了。他身后那些个一看就不是宗信对手的手下见状,正要群起而攻,一个清癯的黑衣男子领着乌泱泱的一帮练家子出现在了停机坪。
黑衣青年色厉内茬地瞥了大花臂一眼,大花臂会意,将先前备好的保险箱给赵勇何送上。
等那些个乌合之众送赵勇何的人离开后,青年才温润地对宗信说,“宗少爷,进雀屏山之前要缴械这规矩,您知道吧?”
宗信从后腰取出那把勃朗宁,“这是家父遗物,还望您看管妥当。”
“一定。”青年接过枪后没有递给身后的人,而是顺手别进了自己的后袋,“鄙人阿佐,是方先生的义子兼助手,您请。”
宗信取出藏在口袋里的手铐钥匙,解了手铐把顾熹打横抱起,“我老婆被扎的这针多久能恢复?”
“药是勇哥那边下的,如果按照惯例,等夕阳落山前你们休息好去见先生的时候,小姐就该醒了。”
“阿佐,”宗信存了要跟他好好聊聊的心思,像是要策反人家似的,“可真是太巧了,我有个好兄弟叫阿佑。”
阿佐看上去不像是一个喜欢开玩笑的人,干巴巴地回了句,“是吗?”
“是啊,那混小子跟我一起在茫蛮开民宿,平日里我不在,民宿的事都是他打点的,做得有声有色的。”
“宗少爷,您跟我说这些何意?”下属一行人都隔了段距离,听不清阿佐跟宗信的对话,可阿佐仍是压低了嗓音道,“您不要妄想用一个巧合来试探我,这里是西洲。”
“我知道这里是西洲,”宗信的口吻无奈又带点宠溺,“要不是为了我怀里这个小傻妞,我这辈子都不会踏足西洲。”
阿佐意味深长地盯着宗信看了几秒后,抬手打了个响指。
一台漆黑的高级防弹轿车驶近,宗信抱着顾熹率先坐进后座。
“宗少爷,提醒您一下,等会儿进山就没信号了,您若是有事不妨先在这儿交代了再去见先生。”
“不必了,我没有什么急事要处理,去见你家先生也耽误不了多久。”
“这可就不好说了。”
话毕,阿佐抬手命人拿了一块黑布过来,亲手给宗信蒙上眼后,他才钻进副驾驶坐。
宗信在一片漆黑中,回忆起刚刚阿佐靠近他时的那双眉眼——
跟阿佑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真是有趣。
宗.硬气.信顾.睡了一整章.熹
三河千鸟(1v1强制爱) 62.方志武
黄昏如期而至。
宗信知道顾熹在装睡,从她第一次翻身开始,他就知道了。
他静静坐在床边看着她,既不拆穿,也不回避。
直到阿佐来敲门,宗信才轻拍了下顾熹的肩头,对门外的阿佐说了句“稍等”。
顾熹整理衣冠,快走到门口时,宗信对她伸出了左手,示意她牵着自己。
顾熹垂眸盯着宗信的大掌看了半晌后,昂首对他摇摇头,“不用。”
宗信不愠,收手开门前小声提醒她,“做好心理准备。”
门板缓缓后撤,顾熹逐渐看清了挺拔肃立在门后的那道身影,除去她的瞳孔微扩张外,她的面上没有丝毫慌乱。
“小姐,我是阿佐,先生醒了,请我带您过去。”
在旁的宗信的口吻强硬又不容置喙:“我陪她去。”
阿佐没有拦人,左弯右绕地把两人带到了入户电梯前,“电梯直达先生的房间,小姐您自己下去可以吗?”
顾熹冲阿佐弯唇淡笑,“可以,谢谢。”
宗信看着顾熹脸上久违的笑容,虽然只是客套,但也令他不自觉松了一口气。他隔着玻璃门对上顾熹波澜不惊的眼,对她比了个口型:“别怕。”
电梯下坠,宗信没来得及看清顾熹给的回应。
如果他看清了,就会知道顾熹在勇敢坚定地跟他说,“我不怕。”
顾熹确实不觉得害怕,方志武此人于她而言,比起心狠手辣的毒枭形象,他对她阿妈爱而不得的苦情印象更加深入人心。
在沈茹婷临死前,她跟顾熹说了许多许多关于她在雀屏山时的旧事,顾熹记忆力很强,几乎一字不差地记下来了。
加之渲染后,顾熹连紧急关头要怎么怀柔,给贩毒头子打感情牌放松警惕都打好腹稿了。
所以见到方志武后,她看到那个面黄肌瘦坐在床边的男人,第一句话便是:“您比我阿妈形容得还要再瘦些。”
手握重权、性情残暴内敛的方志武纵横世间半百,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他指了下床头的空椅,“过来坐。”
“谢谢。”顾熹从容坐下,静等省去寒暄后,眼前这个作恶多端的大魔头会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来。
“你几岁了?”
“24还是25了,我也算不清了。”顾熹认真地回答这个简单的问题,“阿妈都给我算周岁,可我习惯用虚岁了。”
“哦?那不管24还是25,你都不可能是我女儿啊。”
方志武在故意试探顾熹。
顾熹倒也擅长四两拨千斤:“我也没想做您的女儿,是您亲生的大女儿,非要拿了份化验报告说我是她妹妹,您才千方百计,要当面确认是吧?”
方志武笑起来,心想这个伶牙利嘴的丫头,一点儿都不像沈茹婷养大的。
“你本名叫什么?”
“我叫顾熹,熹是晨光熹微的那个熹。”
“好,顾熹,我让人把你带来,也不光是要亲眼见一见你,其实还有一件事。”方志武目不转睛地观望着顾熹的神情,“我病入膏肓,需要换肾,玲珑跟我匹配不上,所以就寄希望于你了。”
尽管顾熹做好了心理准备,但听到眼前瘦削的中年男人说出这样泯灭良知的话来,都要替念云忿忿不平了。
“你想找回流落在外的小女儿,只是为了颗肾脏吗?!”顾熹年少气盛,急得从椅子上站起来,“还是说,不管我是否是你的亲生女儿,你都只是需要有个健康人把肾给你是吗?”
方志武森冷一哂,“真是个聪明的孩子。”
“那为什么不去医院匹配,或者在你这么多走狗里选人?”顾熹话说一半就想清了缘由,自问自答,“哦,不去医院是怕被条子抓吧?不在你自己人里选,是因为那些个成日浸淫在毒品堆里的肾,定然不好用是吧?”
“顾熹,你果真比我想象中还要聪明千百倍。”
顾熹自我平息情绪,又坐回位置上,“我只是恰好对人性有那么丁点的了解。”
“哈哈哈哈……”方志武发自内心地开怀大笑起来,“顾熹啊顾熹,你说你这般慧极,要让我如何下得去手啊?”
顾熹没接话,沉默片刻后道:“如果你真的要对我下手,就不会等到现在了。”
方志武冷哼一声,“你以为我真的不敢动你吗?”
“我背靠的是整个云州顾家,你不会不明白‘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道理,”顾熹知道现在顾家那边还没有发丧,她不回去爷爷就知道她遭遇险情,不会轻举妄动,所以她不告诉方志武沈茹婷已死的消息,“更何况,就算你不畏惧顾家,阿妈也绝不会放过你的!”
“我巴不得她不要放过我才好!”方志武提及沈茹婷那个狠心的女人,就怒火中烧,“当年她怀了我的孩子,还是从雀屏山逃走了!这么多年她躲在顾家杳无音信,我连我女儿的死活都无从得知!有生之年要是还能再见,我定要好好扒开她的胸膛看看,里面到底有没有心?!”
闻言顾熹面色骤然苍白得毫无血色,方志武以为她被自己暴戾残忍的话惊煞,正要换了话题言归正传,却见顾熹嗖地站起来,只见她双眼赤红睖睁,不啻一只怒气暴涨的小狮子。
“我告诉你方志武!你这种人就是活该孤独终老!”
话毕,顾熹还嫌气势不够凶恶,一脚踢翻了轻巧的椅子。椅子摔倒在地发出“砰”的巨响,顾熹肃穆地立在那儿一动不动,像是站在废墟之上。
“你凭什么对我阿妈指手画脚?你娶了她还是给了她好日子过?就算你从赵勇何手里救下我阿妈又如何?她就非得感恩戴德地卑躬屈膝在你身旁伏低做小一辈子?!”
“方志武!要不是你逼迫了我阿妈!要不是你不顾我阿妈有严重的心脏病还非要她生孩子!我阿妈为什么要逃?!”
“你以为我会怕你吗?我顾熹连死都不怕,还会怕你吗?!”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顾熹指着方志武鼻子骂完,见方志武不恼,反倒神色悻悻地看着自己,她心知他是被自己暂时喝住,不待他反应过来,即刻转身迈向电梯就要溜。
“等一下!”
顾熹顿住步伐,忐忑得背后冷汗涔涔也不敢回头。
良久,顾熹只听见一声略带凄凉的哀叹后,方志武略带讨好地说,“你先去吃饭,明天再多跟我说些你阿妈的事吧?”
顾熹不由在心中冷嗤,她倨傲地用鼻音“嗯”了下后,方抬起微微颤抖的手指,按下电梯。
三河千鸟(1v1强制爱) 63.满盘输
顾熹踏进电梯的刹那身子就靠在镜壁上,整个人连腿都有些软。
幸好她赌对了——
她以阿妈为开场白,却发觉方志武对她的戒心十足,便知若是再主动提及阿妈,只会让方志武对她愈发警惕。所以她按兵不动,状似是被方志武逼急了才将阿妈脱口而出,引导着他主动问及阿妈更多事。
这个策略就好比讲《一千零一夜》的故事,用来拖延时间再好不过。
“顾熹!”宗信见到顾熹从电梯里出来,不动声色地扣住她臂弯,“你见到他了?”
“嗯,”顾熹别头瞥了眼在前面带路的阿佐,“他病了。”
宗信没再继续问下去,他早就注意到这一路都安装了监控摄像,连他们的房间里都有。他用指尖在顾熹手背轻轻写下英文字母“pc”,顾熹会意,叫住阿佐。
“我至少会留到明天,方便的话可以提供一台笔记本电脑给我吗?”
阿佐挑眉:“小姐要电脑做什么?”
“这里信号都屏蔽了,还不允许我刷个剧打发时间了?”
阿佐好心提醒顾熹:“小姐,电脑我可以给您,但我们这儿内部的网络,是无法向外界发出消息的。”
“我知道了。”
“那给您送晚餐的时候我就一同给您送来。”
望着阿佐离开的背影,顾熹和宗信相视一笑,彼此心中所想,一目了然。
到了晚上顾熹拿到笔记本电脑,坐在摄像头死角,双手在键盘上飞速操作,弹指间便黑进了雀屏山的监控摄像中心,调取出她和宗信所在房间的监控。
片刻后,她剪辑完影像,把电脑搁在茶几上伸懒腰。
宗信这时才开口问道:“今天方志武都跟你说什么了?”
顾熹将在方志武病床前发生的一切都复述了一遍,听到方志武想要取走顾熹的一颗肾脏,宗信差点把桌子给掀翻。
“个丧尽天良的畜牲!”宗信捏拳,“你别怕,今晚阿佑他们就行动了,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其实我也没那么害怕,他再如何嚣张跋扈,在我眼里也不过是个垂垂老矣的病人,他瘦得好像只剩肋骨,我一拳头砸下去就能断好几根了!”
“顾熹,我怎么之前都没发现,你这么虎啊?”宗信心情受到斗志高昂的顾熹影响,跟她打趣,“那击毙方志武的任务就交给你了,如何?”
顾熹愣了下,傻乎乎问了句:“我又不是缉毒警察,我杀人是犯法的吧?”
宗信朗声笑开,正要抬手摸顾熹的发顶,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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