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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河千鸟(1v1强制爱)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高广坤
“这就是放纵的滋味!”商学参dj状应和她。
顾熹笑倒,“你能在十二点前送本灰姑娘回家吗?!”
“当然了!”商学参一脚踩下油门,“我的熹熹公主!”
“哦对,还没到十二点呢!我还是熹熹公主呢!”
顾熹没心没肺地大笑,商学参却明了,那道明艳灿烂的笑容,是苦的。
他真想告诉她:“别回顾家了,我把你娶回去做我永远的熹熹公主。”
可惜他不能。
顾熹进家门的时候,客厅灯火辉煌,靠近厨房那侧的吧台坐了一个人,是宗信。
顾熹虽然去蹦迪了,但她没有喝酒,反观宗信,还没靠近就闻到一身酒气。她视若无睹,提步上楼。
“站住!”宗信喝住她,“你去哪儿了?!”
“去玩了。”顾熹应对自如。
“又跟那个叫商学参的?”
“对。”
“你知不知道现在几点了顾熹?!”宗信步步逼近,“你一个女孩子跟个大男人在外面玩到凌晨才回家!你知不知羞?!”
顾熹已经没体力跟他口角,“随你怎么说。”
顾熹敷衍的态度彻底激怒了宗信。
他大步上前,轻而易举把顾熹扛起来,上楼,开门,锁门,地转天旋后,顾熹被宗信压到了身下。
他盛气凌人地问她:“你知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
顾熹瞄到她墙壁上的夜明钟,已经是凌晨一点缺一刻了。
她在黑暗中寻找宗信的双眸。
真是奇怪,他居然还没逃走。
“今天是立冬。”
顾熹如是说。





三河千鸟(1v1强制爱) 19.往事殇
已经立冬了。
再过几个小时,宗信就要交接顾氏集团总裁之位,而后跟顾熹正式订婚。
宗信实打实覆在顾熹柔软的娇躯上,压得她快要透不过气来。
“你如果要逃,现在还来得及。”顾熹不无讽刺地说,“反正证件早就被你偷出来了,不是吗?”
“我用不着偷,”宗信胜券在握,“老爷子知道困不住我,所以让我做选择。”
这点从顾股忠搬去疗养院的避世态度,可窥探一二。
“那你还等什么呢?你既不可能接任,又不想娶我,莫非还想等到上台了当着所有人的面,公开毁了顾家,再羞辱我?”
“这主意不错。”宗信把话题扭转回来,“不过在那之前,我得先好好教训一下你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童养媳。”
“呵。”顾熹闻着宗信身上铺天盖地的酒气,“你还硬得起来吗?”
男人最挑衅不得的,就是女人对自己性能力的质疑。
宗信更甚,二话不说就褪下短裤,那根热乎乎的肉棒从内裤里有力地弹出来,“啪”的一声打在顾熹牛仔裤上。
“顾熹,你说你这张小嘴,一天到晚除了欠干,还能说出什么话来?”
这是长久以来,宗信第一次看顾熹穿长裤。包臀的牛仔裤裹住她圆翘的臀瓣,罩衫里的吊带衫衬出她玲珑有致的曲线,宗信扯着她的裤扣往下扒,顾熹没有反抗。
等宗信把顾熹光洁滑腻的两条腿掰开,驾到自己肩上,要进行前几天未完待续的欢爱时,顾熹才有些怯懦地后撤想逃脱。
宗信膝头使力,强制把顾熹固定在他身下,他低头用狠绝凌厉的眸光攫住顾熹的,顾熹回望他,用眼神同他角力。
宗信沉身,头部缓缓插进顾熹尚未湿润的花唇。
“!”顾熹瞬间痛得弓起腰,她推不开宗信,却发觉他并没有再进去。
他抿唇盯着她,就这么把顶端卡在她穴口不进不退。
他又在迟疑。
顾熹觉得有一股异样的暖流溢出,宗信显然也感知到了,他抽出来的肉棒上,沾了鲜红的血色。
不是处子血,他根本没有进去。
是顾熹来例假了。
这个认知让摸了一手血的宗信头皮发麻。
“让你作。”顾熹骂他,“王八蛋宗信。”
宗信:“……”
宗信将顾熹抱起来丢进浴缸,他把莲蓬头塞进顾熹手里,两人下半身都光溜溜的,他蹲在浴缸外的地上,把沾了血的手递给顾熹:“你自己的血,你给我洗干净了。”
女儿家的经血,本该是信佛人眼中的秽物。
宗信却没在意,他看着顾熹低眉顺眼给自己细致冲洗指缝与掌心,她窘得两颊扑红的样貌着实令他心旌荡漾。
洗完手他就带门出去了,顾熹洗完澡,床头摆了碗热腾腾的姜母鸭汤,立冬要进补,顾熹正美滋滋地喝着,宗信擦着头,掀开被铺在另一边的床头坐下。
两人同床共枕近一个月,这样夫妻间惯常的相处模式也不违和。
宗信见顾熹喝得欢,也忍不住翘起了唇角。
“好喝吗?”
顾熹吐着骨头频频颔首,“好好吃。”
宗信笑开,曲腕柔和地摸摸她发顶。
见他此刻温柔,顾熹按捺不住好奇,“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你问。”
“你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顾熹其实一直知道宗信没有真的要破她身的意思,她天真的以为他是对她心有余地。
她问得含糊,但宗信知道她在问什么。
“我十六岁时不但没了爹妈,青梅竹马的初恋也因为旧病复发去了。”无论过去多久,宗信回忆起那段往事,都还觉得历历在目,“我才十六岁,就永失所爱。”
永失所爱。
这四个字里的痛彻心扉,让顾熹无法自拔地产生共情感。
“而当时,顾家把我困在云州害我没见上她最后一面。她香消玉殒后,我就打算为她守身如玉一辈子。所以我才领养了笑笑和小湾。”
“那你还……”顾熹打断他。
“你说要你给我口、替我撸吗?”宗信眼底的不屑一顾让顾熹觉得刺目,“这不算什么的,我毕竟是男人没当和尚嘛,总归是有欲望的。”
宗信还嫌自己说话不够狠,“况且你给我做的那些,也有别的女人为我做过,”他指尖滑过顾熹娇艳欲滴的唇瓣,起伏的酥胸,“甚至用这儿、用这儿的……都没什么好稀奇的。”
“所以我是不会破你身的。”
顾熹知道真相后,缄默良久。
她好不容易找回自己的声音:“所以,在寨子里你一直用‘不上白不上’来羞辱我,就是要我知难而退?”
“没错。寨子外的女人,对于我来说,都不干净——我是说灵魂。”
似曾相识的对话。
小公主不甘心,非要问个明白:“我也是寨子外的女人,你敢说我不干净吗?”
宗信深深看了她一眼,“对我来说,没什么分别。”
顾熹背过身不再看他,“我知道了,你走吧。”
宗信没动。
伤人的话他说尽了,欺负人的事他也做的不少了。
他也觉得自己古怪,分明早就安排好了后手,随时可以脱身,他却迟迟没有行动。
现在连顾熹都让他走,宗信竟还是有些不舍。
他从不贪恋权势美色,他自己也说过,云州的一切都让他觉得脏。
他自幼生长在茫蛮,寨子里清爽的空气、茂盛的雨林、曼妙婀娜的女子比比皆是。
他永远眷恋家乡茫蛮,而景陇是他年少奋斗的都市,他的【南诏】在那里千艰万难的拔地而起,他对景陇也藏了份热爱。
一想到他让满腔热忱的土地,脚下的云州就让他焦躁不安。
不堪回首的往事像块结疤的伤痕,宗信就蜗居在那方寸间,循环着自我催眠。
本该一目了然的怨怼,被顾熹这个和稀泥的,搅得心烦意乱。
可顾熹又有什么资格置身事外呢?
宗信从枕下掏出那把勃朗宁,临走前他留给顾熹最后的话,是关于立冬的。
“顾熹,十二年前西南边陲闹雪灾,茫蛮冻死了不少人。我们一家三口就是在救灾的路上因为地滑,连人带车滚下山坡,我被我妈死死护在怀里才逃过一劫。我爸妈死时面目全非,而我却被顾家救了回来。
其实这么多年,对顾家我不知道该恨还是该感激。
如果不是顾股忠救了我,我根本不会像现在这样好好活着。
可我也恨他们没让我跟着爸妈一起去了,剩我一人孤苦伶仃。恨沈茹婷,害我没见到念云最后一面。”
“我的念云,就死在立冬这天。”




三河千鸟(1v1强制爱) 20.无情弃
第二天醒来还是立冬。
窗外暖阳正盛,顾熹从来没觉得日头如此漫长难熬过。
宗信压根没有出现在顾氏的酒会跟准备好的订婚典礼上。
遣散诸位宾客后,酒店员工操作失误,不小心按到预备在顾家九少爷宣布订婚后,播放的影像资料。
幕布上的宗信西装笔挺,巍然不动地立在穿着及地婚纱的顾熹旁。
看上去多么珠联璧合,天造地设。
而今只剩下画面中笑靥如花的小公主,孤零零坐在她的主位上,笑容苦涩地对她阿妈说:“阿妈,我的初恋就这么结束了。”
恋了近十年的初恋,也盼望了十年的梦幻典礼,因为宗信的逃婚,一瞬间结束了。
爷爷气得用拐杖敲着地,说一定会给顾熹另觅一个好人家。
顾熹闻言下意识看向她阿妈,果然,她阿妈流露出的神情比她还不甘心。
沈茹婷就是想让她的宝贝女儿,嫁给顾恺的儿子,一尝夙愿。
只可惜,顾熹已经为她阿妈付出了她所能做的一切。
例如得知宗信创办【南诏】后,带目的接近他,得以去到茫蛮让爷爷找到他;例如她妄想勾引宗信要了自己,而将他挽留的那个荒谬夜晚;再例如这场被迫取消、不啻在羞辱她的订婚典礼。
她做这些,确实包藏私心,但沈茹婷做事总是极端偏执,顾熹不会再如她所愿了。
宗信跟她,已了断清楚,无需再多言相见。
她会听爷爷的,找个好人家嫁了。
或许商学参就是个不错的选择。
他知道顾熹辞职了以后待业在家,就常来帮她参考新工作,或者陪着她一起找消遣。
这天他跟顾熹打网球,休息的空隙,顾熹问他怎么不去追上次说的女人了,商学参神秘一笑,把运动饮料塞到顾熹手里。
“我的事你就别操心了,你还是想想你连面试offer都没收到,接下来要怎么混口饭吃吧?”商学参好心提醒,“你住的那个排屋,每年的物业费可就上万了。”
从顾宅搬出来住的顾熹唉声叹气的:“你知道的,我这个人生来就是金丝雀、菟丝花,最大的理想就是早日结婚生子做富太太,所以上学的时候也没怎么好好用功。”
“少来!”商学参可比别人了解顾熹,“你那个脑子,要不是你家阿妈非逼你跟宗信同专业学it,你早就拿诺贝尔化学奖了!”
“哎哎哎!老铁!”顾熹打断他,“这瞎捧吹也是有个度的好伐!我这米虫属性,要学化学的话,落到我勤奋又天才的爹妈手里,估计早就被逐出实验室了。”
顾熹只有在商学参面前,才能无所顾忌地提及自己的身生父母。
顾熹在云州出生不久后,她的父母就受聘于加拿大名校,成为了化学系史上最年轻的教授夫妇。当年如果不是顾绍先夫妇意外过世,他二人的研究成果,或将得到诺奖提名也说不定。
所以顾熹的童年是在加拿大度过的。
八岁那年,父母逝世、无依无靠的小顾熹拒绝接受政府指派监护人与加入枫叶国国籍,被政府遣反送回中国。
顾熹这个倒霉蛋回了国也没有直系亲属,她的父母亦是双亲皆亡。
此后流离失所的顾熹在皆是独生子女的父母的远房亲戚间,像皮球一样被踢来踢去。九岁那年的新春,她被带到顾家权势中心的顾股忠面前,照理按辈分她都该喊顾股忠“太爷爷”了。
但顾股忠听她小声唤他“爷爷”,反倒捧腹大笑起来。
他说:“好啊小顾熹,你既然要跟我孙子一样叫我爷爷,那以后就得给我做孙媳妇!”
顾熹懵懂,中文的“孙媳妇”什么意思都没听明白,就傻呼呼点头称是。
于是她就这样被带到了沈茹婷面前。沈茹婷那时候身体虚弱,精神状态也很差,她不知从哪里看到了顾绍先夫妇的合影后,很快就接受了顾熹,并且精神状态越来越好。
她把顾熹当成亲生女儿对待,事无巨细地为她安排好一切,谁都说这对母女有缘。
而两人第一次产生最大的矛盾,就是在顾熹高考完要选专业的时候。
原本顾熹想完成父母的遗愿继续生物化学研究,回加拿大上大学。可沈茹婷离不开顾熹,她以死相逼,让顾熹留在了云州。
等云大的录取通知书到家里时,顾熹才发现就连自己的专业志愿都被篡改了。
她去找沈茹婷理论,两人爆发了激烈的争吵,沈茹婷心脏病复发前说:“小熹,你亲爸亲妈早死了,现在我才是你阿妈!你早就没机会孝顺你天上的父母了,就不能为了我的一番苦心孝顺孝顺我吗?”
“还是说,你打从心里没认我这个阿妈?!”
说完,沈茹婷全身发绀,昏倒在顾熹面前。
从今往后,她阿妈的话,顾熹岂有敢不从。
但她再也不在顾家人面前提及自己的父母。与其被曲解,害亡亲被亵渎,倒不如就此三缄其口。
“顾熹,你倒不如申请去加拿大念硕士呢!”商学参撺掇她,“做你真正想做的事。”
“我刚刚不是说了嘛!我真正想做的就是结婚生子做富家太太!”
商学参莞尔,他猜顾熹想结婚生子是真的。
因为在这世间,已经没有跟她真正有血缘关系的人了。
她没有亲人,所以想要自己去拥有、创造一个新生儿,这样她的生命就有了依托与延续,不会再是孤苦伶仃一个人。
“顾熹,”商学参紧张地握着网球拍,网面上晃动的网球昭示着他的忐忑不安,“那你不如嫁给我?”
正喝着运动饮料的顾熹被他突如其来的这一句呛到,差点当场背过气。
“商学参,你没发烧吧?”
“我现在很清醒。”商学参说完,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的噗嗤笑开。
顾熹被他逗得边笑边咳嗽,脸都涨红了还停不下来。
商学参捋着她的背,“你倒不如认真考虑考虑?”
“好。”
商学参以为自己听错了。
顾熹真诚地转头跟他对视:“如果你也想跟我一样转移注意力治情伤的话,我觉得真的可以试试看。”
这下轮到商学参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谁跟这小妮子说他有情伤要治了?!
“顾熹,我没有情伤,你还没有被男孩子追过吧?我会认真追你的,等你心动了再考虑,不必勉强。”
顾熹冲他假笑一下:“谁跟你说过我没有被男孩子追过了!”
“我说的啊!”
“商学参!你欠扁啊!”
两人打打闹闹的,气氛一下子就活络起来。
只是商学参不会知道,当他说顾熹还没有被男孩子追过的同时,顾熹不由自主地回想起了立冬凌晨,摆在她床头的那碗姜母鸭汤。
她尝过宗信的手艺,一吃就知道那碗汤定然是他煲的。
第二天她去厨房,厨娘偷偷告诉她,宗信前一天从准备食材到烹煮,一点儿没让旁人过手。他熬了大半夜的汤,就等着顾熹回去趁热喝。
可惜她回去晚,鸭肉都炖老了。
宗信临走前跟顾熹说了许多忆往昔,可就是不提她眼前那碗进补汤,是他煲的。
后来顾熹没人让动那锅汤,自虐般喝了两天,自己一个人全都喝光了。
她为的什么呢?
为的就是以后再有人对她好,她得狠狠记住这种心有余悸的感觉。
——记住哪怕有人前一天还整夜在为你煲汤,天亮了就有可能义无反顾地一走了之,将你抛弃。




三河千鸟(1v1强制爱) 21.光棍节
时隔近一整月回到民宿里,玄关处粗糙的瓦罐里插的那几枝桂花早就谢尽,取而代之的是造型别致的一簇金黄鲜绿的银杏叶,配两枝珍珠白的海芋,一看就是出自方玲珑的手笔。
宗信却是想起顾熹来的那天,那对性格冷清的中年夫妇,把咖啡杯放在桂花枝下,妻子俏皮地弹指一碰,桂花簌簌抖落在拉花精致的咖啡上,丈夫颇为雅致地吟了句倪瓒的诗:“桂花留晚色,帘影淡秋光。”
这样的画面既温馨,又显得风月无边。
可——
这跟顾熹有什么关系?!
想到自己思路又开始围绕着“顾熹”这二字打转,宗信自嘲般一哂,扛着背篓换好鞋,到山谷里采奶浆菌去。
茫蛮寨的气候可谓“常夏无冬,一雨成秋”。
立冬过后气温还是没见得下降,寨子深处的雨林枝繁叶茂,溪谷边花团锦簇,瀑布上空时不时还会挂上一道雨后彩虹。深山里,大自然的馈赠也是必不可少的。蕈菇竹荪、青鱼活虾,碰巧的话,河床上还能逮到野鸭三两只。
每当宗信要为远道而来的客人做菜,食材皆是就地取材,新鲜美味。
辗转半下午,回到民宿时天都黑了。
民宿里灯火通明的很热闹,是阿佑在后院生了篝火,已经载歌载舞地把客人招待好了。
宗信在烟熏火燎中用一个小锅做了碗土豆炖粉条,配上一碗蕈菇汤,他一人份食。
阿佑跑来招呼宗信:“九哥,今天光棍节,怎么不跟大家伙儿去玩游戏热闹热闹。”
宗信端着个海口碗,蹲在门槛前指了指头顶的圆月,“我才不管什么光不光棍的节,我只知道今天十五。”
宗信每月十五吃素,哪怕是中秋也不破例。
在这件事上,他虔诚到连烹饪的锅都是专用的。
而阿佑关心的却只有一件事:“啊?那今天的客人吃不到你的柠檬酸辣鱼了!”
宗信一掌拍在他后脑勺:“我看你比客人还惦记!”
阿佑憨厚笑起来:“怪不得你今天没摸鱼呢!”
宗信吃完了放下饭碗,抻直腿坐在门槛上伸了个懒腰,阿佑见状把他的碗筷取走,一溜烟跑了。
谁都看得出来,自从宗信从云州回来后,他就不对劲得很。
时常阴晴不定,惯例的下午点也不烘焙了,成日浑浑噩噩的,像是把魂魄落在云州了。
阿佑观察了四五天,发觉宗信这个撒手掌柜实在无所事事得气人,就忍不住赶他回景陇去。
“九哥,【南诏】最近不忙吗?”
“忙。”
“那你怎么没去坐镇?”
“忙。”
阿佑扫到宗信手机荧幕上的斗地主,忍不住发出惊叹:“哥!你豆子有一百多万?!怎么办到的?!”
宗信闲闲道:“一有五千豆我就去高分场,攒够了下场次的豆立马去更高分场,玩的就是心跳。”
“万一不小心输光了咋办?”
“东山再起,一举翻盘,有什么难?”
宗信故意把豆全都输光,收起手机,站起身。
“今天几号?”
“15了。”
“哦,一周了。”宗信从满是盆栽的院子里随手捡起一盆不在花季的洋茉莉,“我回景陇了,短期之内不会回来。”
“得嘞!民宿你就放心交给我吧!”
“方那里,笑笑跟小湾你多去陪他们玩一玩。”
“知道。”
“等我回来,再去给俩孩子办正式的手续上户口。”
阿佑有点不解,“为什么不趁你现在就空就先办了再走呢?”
宗信眼神一凛,“大人的事,小孩少知道得好。”
“我不是小孩了!”跟顾熹一般大的阿佑冲那道远去的背影喊,“九哥,忙完了就早点回来!”
回应他的,是宗信头也不回的摆手。
顾熹觉得自己近期可真是诸事不顺。
她好不容易收到一个面试通知,面试完自信满满以为自己肯定能上,结果还是被刷下来。
当她第n次跟商学参抱怨找工作实在是太难了,她当初为什么作死要辞职的时候,商学参摸着下巴认真思考了一会儿,问她:“你再想想,除了结婚生子,你还有什么梦想不?”
顾熹托腮放空了半晌,如梦初醒般打了个响指。
“我想开一家古着店!”
“什么东西?”
“vta!”顾熹提到这个双眼发光,“就是可以卖vta风格的新衣服,也可以卖真正意义上的二手服饰!”
商学参对这种复古潮流很不理解:“衣服为什么要穿二手的?如果喜欢过时的,直接买旧款的就好了。”
“哎你不懂!我之前一直想要自己设计一些vta风的服饰,但在此之前我需要淘一些古着提供灵感。”
“那你自己会穿吗?”
“我之前想过,”顾熹顿了下,“如果是复古婚纱的话,说不定我真的能接受。”
两人开始认真讨论起“开一家古着店”的可行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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