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苞欲放(后宫1V1HHH)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莞尔一笑
自从那日她变装主动献媚失败后,胆战心惊了好几日,生怕皇上将她交由慎刑司发落。
可皇上权当什么也没发生,她也学规矩了,不敢再贸然逢迎。
眼下还是自那夜之后他第一次唤自己进来伺候,半分都不敢疏忽。
皇后见皇上唤进来了宫女,心不甘情不愿地从他腿上离开,有些怨气地盯着跟前这个名叫晚玉的宫女。
太后离开紫禁城之前特意留了她在乾清宫,留她何为,不言而喻。皇上懒得去后宫,她就干脆送个贱人在他身旁伺候。
带走了一个陆晗蕊,留下一个晚玉,真是眼中刺。
毕灵渊轻轻扯了扯有些褶皱的衣摆,对晚玉说道:“你伺候皇后先去家宴吧。”
皇后一听此话,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毕灵渊,她堂堂的皇后亲自开口要留在乾清宫伺候,他却毫不犹豫地拂了她的意,这要是传出去,她如何在后宫立足?
她心里千万般不乐意,可晚玉就在一旁看着,可不能让奴才看了笑话。
皇后忍着心中的不满和怒气,抿着唇站起身,规矩地向他行礼,然后由晚玉引着往夜宴去了。
书房内很快安静了下来,就像风雪突然停下的深夜,没由来的寂静。
他扔下手中的书,突然站起身,往前走了几步,一把拔出墙上悬挂着的长剑,剑刃嗡鸣,寒光练练。
吴用正好低头推门进来,一抬头就瞧见皇上冷漠地执着剑,定定望着剑刃。
吴用膝盖一软,登时就瘫坐在地上,结结巴巴:“皇皇上,有话好好说……奴才一定一定改……”
“一定改……她会改么?”
毕灵渊听着吴用吓得话都说不全了,喃喃地说着,接着又自嘲地笑了笑,透过剑刃,似乎看见了陆晗蕊那双清透明媚的眼中偶尔闪过的坚定与幽暗。
他将长剑重新插入剑鞘,抬脚就往外走去,径自往夜宴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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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第一更。
毕灵渊:改不改?改不改?知错了吗?
陆晗蕊:知错了,错在不该喜欢你,一定改!
毕灵渊:……这话朕没法接。(つд?)
含苞欲放(后宫1V1HHH) 救她逃离
家宴设在乾清宫,皇后进入正殿时众妃嫔已在殿内候着,纷纷起身向她行礼,她素来骄矜,今夜满目的花枝招展,众妃嫔面上喜气洋洋,她瞧着心中却愈发不痛快。
于是众妃嫔们就只得这么跪着,皇后微微扬着下巴,缓缓走到后座上坐下,左顾右盼了一会儿。
孙贵妃却一动不动地坐在一旁,也不同她说话,视她这个皇后无物一般。
皇后瞥了她一眼,孙贵妃手里还捧着个小巧致的食盒,悠哉地拿出果脯吃着。
“孙贵妃,你为何不向本宫行礼?”皇后看着她,眼中要冒出火来。
孙贵妃的手轻轻抚着隆起的腹部,又揉揉腰,笑道:“臣妾身子不适,太后可是了我的礼数的。”
“这里没有太后,何况你是给本宫行礼。”
孙贵妃放下手中的小匣子,却并不吩咐宫女前来搀扶,而是冲着还同众嫔妃们一道跪着的宁妃说道:“宁妃姐姐来扶我一把。”
这孙贵妃如此正在盛头上,可伺候她这事也断断用不着宁妃,再怎么着宁妃也是个妃位,太后还许她与皇后一道协理后宫,地位不言而喻。
宁妃面无波澜地站起身,向孙贵妃走去,才走两步,就听皇后沉声呵斥一声:“宁妃,你退下!”
宁妃站在原地,进退两难,孙贵妃气得笑了笑,干脆自己扶住肚子缓缓地站起来:“不就是行礼么?臣妾给皇后娘娘请安……啊……”
孙贵妃缓缓跪下时身子突然一歪,哀哀叫着趴在地上,宁妃忙去扶她,皇后起身,快步向她走来,边走边怒道:“装模作样!你算个什么东西,来要挟本宫吗?”
还未走到孙贵妃近前,一声沉沉的呵斥传来:“住手!”
皇后顿住,看着大殿外负手而立的皇上,眼睛倏然就红了,十分委屈。
毕灵渊一走到殿门口就听见殿内传来的喧哗,轻轻叹了一口气,眉头愈发深锁,再往里一看,大腹便便的孙贵妃坐在地上,哎哟哎哟地叫唤着。
他走进去,皇后委屈地指着孙贵妃说道:“孙贵妃对本宫不敬,她故意的!”
毕灵渊抿着唇不说话,微微弓下身子,将孙贵妃抱起,孙贵妃缩在他怀里,害怕地哭诉道:“皇上,皇后娘娘吓到臣妾了,臣妾好难受。”
毕灵渊没说话,抱着她往外去了,宁妃也跟了上去。
皇后立在殿内,看着毕灵渊离去的背影,心中愈发恐慌,忍受不住地冲他喊道:“她是故意的!你为什么不信我!”
毕灵渊没回头,转身便消失了,殿外一侧,前来赴宴的福王毕灵宸站在一旁,旁观了这荒诞的一幕。
他看着本该端庄温柔的皇后还像当年嚣张跋扈的大小姐一般,这些高高在上的地位和名分就是她的枷锁,她横冲直撞,头破血流。
皇上都走了,这家宴自然是办不了了,万幸只是家宴,妃嫔间这些上不得台面的机锋传不到前朝去。
众妃嫔们小心翼翼地向皇后行礼告退,出了乾清宫便三三两两地嚼起舌根来,
“今日都赖皇后,好好的家宴就这么散了!”
“太后不在,这后宫啊就是猴子称霸王……”
“嘻嘻,看皇后那气得发红的脸,可不就像只猴儿吗!”
说话声渐渐小了,毕灵宸缓缓从宫道偏僻处走出来,看着暮色中依旧辉煌的乾清宫。
他人生中没有哪一刻,比现在更想救她逃出这窒息的樊笼。
他救不了半辈子都被困守在冷宫里的娘,已是莫大遗憾,只要妍妍开口,他就算拼尽一切,也要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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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第二更
含苞欲放(后宫1V1HHH) 年年今夜
一出乾清宫,宁妃就着人去请太医过来,待皇上将孙贵妃送回宫,太医早已候着,忙近前去为贵妃诊脉。
毕灵渊原本想起身,孙贵妃却哼哼唧唧着拽住他的衣袖,后怕地说道:“皇上,臣妾好害怕,会不会有什么事?”
“不会的。”毕灵渊微微垂下眼,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
“刚刚真的是吓坏臣妾了,皇后娘娘好可怕!”
孙贵妃说着,还缩了缩身子,娇弱得快要流下泪来。
毕灵渊又不是傻子,这孙贵妃与皇后向来不对付,
他一路抬举孙贵妃,除了她身怀龙嗣之外,也有在后宫牵制李姿妍的意思。
这些女人一个个对他投怀送抱,所看中的不过是他所能赋予她们的恩宠,而这恩宠,也是他们的氏族在朝廷上争斗的筹码之一。
他明知孙贵妃定是故意摔倒,以激怒皇后,可他还是借此离开了家宴,
乾清宫年年的家宴都是如此,盛大冗长又繁琐,其间还要听着看着后宫众妃嫔们暗地里唇枪舌剑你来我往。
这如何叫“家宴”?
不过年年都如此,为何今年不能如此了呢?
“愿天上人间,占得欢娱,年年今夜。”
毕灵渊没由来地想起这句词,心头一窒,五味杂陈,心中的火又呼啦啦地烧了起来。
他轻轻推开孙贵妃,淡淡说道:“皇后终究是皇后,你让她下不来面子,叫她如何服众?”
孙贵妃万万没想到皇上竟然替皇后说话,她不甘心地将脸撇向一旁去,有些生气。
太医撤去她手腕上的帕子,说道:“贵妃娘娘您是受了些惊吓,不碍事,老臣开一些静心凝神的方子即可。”
宁妃站在一旁看着,也附和着说道:“贵妃娘娘您要务必保重身子,切莫再轻易动气了。”
宁妃素来是安静得体的,不争不抢,不聒噪,
宁氏曾是孙氏的部下,进了后宫自然由孙贵妃庇护,但在毕灵渊看来,反而是宁妃对有些小任性的孙贵妃诸多爱护包容。
“按位分来说你是贵妃,但宁妃倒是比你稳重许多,有她伴着你,朕很放心。”
皇上都这般说了,就差直接说你任性妄为拆皇后台面,孙贵妃机灵,心中有再多不满也忍了下来,点点头:“臣妾知道了,皇上……您今夜陪陪臣妾嘛!”
毕灵渊却早已起身,轻轻拍拍他的肩膀,微微一笑,又唤宁妃进前来,简单说了些话,便转身离开。
寝殿内的太监随着太医去太医院取药,如今是在孙贵妃宫中,没有外人,宁妃便屏退了宫女,亲自上前伺候她。
宁妃一低头,孙贵妃便随摘下发上的珠花,狠狠掷在她脸上,怒道:“我和皇上说话你插什么嘴?生怕皇上没看见你?”
宁妃弯腰捡起地上的珠花,跪在她床畔:“宁簪不敢,只是太关心贵妃娘娘了。”
孙贵妃见她跪得规矩得体,低眉顺眼,心中的火气这才消了一些,看着她,冷笑道:“别以为乌鸦飞上枝头就能变凤凰,你一日是我的丫鬟,一辈子都是。”
“奴才永远记得。”
宁簪伏下头去,即便身居妃位,也依旧卑微地自称“奴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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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第三更
含苞欲放(后宫1V1HHH) 她心中有过朕吗
万寿园内的家宴倒是热热闹闹,没了紫禁城里的规矩,又有太后的特许,宫女太监们便各人做一道自己在家中爱吃的菜,聊表思念。
太后笑着看普宁宫众人没忙里忙外,心里也高兴,在紫禁城中这么多年,她早就淡忘了自己的家乡。
她的故乡在心里,或者说她的故乡就是陆寒江。
陆晗蕊提着一个小布袋进来,先摸出一个匣子,恭恭敬敬地呈给太后。
太后笑着打开,肉香扑鼻,是一块风干的肉,提前腌制过,闻着就馋。
“这是?”太后不明所以。
陆晗蕊笑着说道:“在奴才的家乡这叫嚼鬼,是驴肉,嚼了鬼,新的一年平安顺遂。”
太后哦了一声,有些惊奇地接过这块肉,认真地咬了一口,幸得她牙口好,这“鬼”还真难嚼。
嚼着嚼着,心下不怅然,似乎陆寒江从未教过自己这些东西,关于他,关于明月州,永存在记忆中的,是冷峻的冬日,漫山白梅开遍。
太后嚼完了驴肉,一旁的飞星便递过茶水请她漱口,太后看了飞星一眼,她脸颊上红肿的巴掌印消得几乎看不见了。
新年确实不该生这么大的火气,太后冷静下来后想了想,许是之前飞星听岔了,以为她要借安宁夫人之手除掉陆晗蕊,有话可以好好说,可飞星偏偏要提起先帝,这就可叫人生气了。
“太后娘娘,奴才今年也备了好东西。”
飞星将茶盏搁在一旁,取出一个酒罐,将酒液缓缓倒入她的酒觥中。
酒液清透,微微泛着碧色。
飞星自顾自地也给自己倒了一杯,举起酒觥,轻轻呼了一口气,像是心头的大石头没了,如释重负:“这是青梅雕酒,第一坛是皇上出生那日埋下的……”
飞星说着,突然哽咽,红了眼眶,抬手抹去泪水,热闹的正殿内忽然安静下来,宫人们都愕然地看着飞星姑姑。
她是从不落泪的,为人利落干脆。
太后却未抬起自己的酒觥,一脸平静,明明在说皇上,却好像和自己无关似的。
飞星自顾自地说着:“二十多年了,每一年春天奴才都会打落青梅,将它泡进这个酒坛里,生怕不知什么时候就没了。”
“飞星你有心了,哀家不喜欢青梅。”太后微微挺直脊背,轻声说道。
飞星凄然一笑:“奴才知道,所以奴才今日便与众人一道分饮这坛青梅雕酒,以后不再续了。”
说完,将酒觥凑到嘴边,仰脖一饮而尽,明明是美酒,她喝到的尽是苦涩与凄凉。
她想起二十多年前,那个在青梅树下埋酒的男子,他怅然地望着春月,喃喃对飞星道:“你说,她心中有朕吗?”
后来,又过了几年,他又问她:“你说,她心中可曾有过朕?”
飞星毫不犹豫地点点头。
可是这二十余年,她突然知道她错了,太后因为一个长得像陆寒江的陆晗蕊生气,不许任何人置喙她与陆寒江,却吝啬到连提也不许提起先帝!
太后看也不看眼前的酒,闭了闭眼,说道:“飞星,你醉了,先回去歇着吧。”
飞星将酒觥放下,依旧得体规矩地行礼,恭敬说道:“奴才这就退下,愿太后福寿康宁,千岁!千千岁!”
太后轻轻点了点头,对陆晗蕊说道:“你替飞星将这坛青梅雕酒分了吧,哀家头有些痛,也回去歇着了。”
陆晗蕊恭送太后离去,太后一走,众人便都好奇地围上来,嬉闹着拿过各自的酒觥分饮了这坛酒。
她也轻轻地抿了一口,酸甜苦辣,一口下去,就挤出了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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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第四更,看完可以睡辽~
含苞欲放(后宫1V1HHH) 你要杀我?
过年饮酒吃菜,众人都会在杯盘中刻意留下一些,以示年年有余,陆晗蕊拿过那个青梅酒坛子,晃了晃,里面还有浅浅一层。
飞星与太后竟因这一坛酒置气,真叫人不解,
而且,这坛酒还是毕灵渊出生那日埋下的……陆晗蕊生了私心,竟然抱着这坛酒撒不开手,
一旁的宫人以为她是喝大了,上头,正懵着呢,也只是指着她说说笑笑了一番。
用完了夜宴,除了要轮值的,余下宫人们便提着灯去园子里游玩、放烟花了。
陆晗蕊抱着那坛子酒,小心地回了自己的厢房内,将余下的酒封好,放进柜子里,
冬天就要过去,等结了青梅,她也打些来泡酒,别说,还怪好喝的。
今夜的万寿园格外热闹,尤其是东苑的普宁宫,陆晗蕊坐在自己屋内都隐约听见嬉笑打闹声传来,没过一会儿还有爆竹蹿空,啪的一声炸开。
她这下可坐不住了,走过去推开窗户,仰头望着,火苗在她眸光中迸裂开,像落进了一片星河。
这般自在的欢声笑语,在不久前对她而言还是奢望。
好像突然想起什么,她垂下头,从袖中掏出一个布袋,打开,捏了枚石榴糖放嘴里含着。
“愿天上人间,占得欢娱,年年今夜。”
话已经说得这么明白了,他今夜会来的吧?
陆晗蕊手肘撑在窗沿上,双手捧脸,百无聊赖地看着夜空中炸裂的烟花,就这么看着,直到烟花不再升空,欢声笑语渐渐隐去,四周又渐渐地安静了下来。
她有些疲惫地转身,准备去歇着,突然有什么扔在窗户上,
她心中一动,转身过去打开窗户,又一枚石子扔了过来,她轻轻闪过,探出脑袋。
只见高高的院墙上坐了一个男子,他隐在暗夜中,轮廓却万分熟悉。
看那样子,就知他在那里坐了许久,见她要关窗睡觉才拿石子砸过来。
来了又不说话……陆晗蕊心里犯嘀咕,但总不能张口说“来啦?”“快进来!”,女子终究是要矜持一些的。
“谁?”她明知故问。
“不是你故意写信招朕过来的么?”
墙头上的男子懒懒地说着,还随意晃了晃腿。
陆晗蕊微微垂首,不动声色地浅笑,继续道:“奴才没有。”
奴才没有。
真是大言不惭……
毕灵渊轻轻叹息一声,不由握紧腰间的剑,他站起身,高高地立在暗夜中,身形挺直修长,如一尊神像。
“你随朕来。”毕灵渊说完,薄唇轻抿,转身跃下院墙。
陆晗蕊不知他要做什么,挥手灭了屋内的烛火,轻轻跃身而上,毫不迟疑地追了出去。
深夜的万寿园已归于寂静,唯有两道影子轻松避开侍卫和宫人,在雕梁画栋假山流水中穿行,
约莫半个时辰的功夫就出了万寿园,行至园外三四里的一处冰湖。
毕灵渊负手立在冰湖之上,一动不动,静静地、远远地望着她。
陆晗蕊的心慢慢地沉了下去,这个冰湖让她想起那日在无波海上,她手刃的十余人。
她可以马上转身离开,就当毕灵渊今夜没来过。
她这么想着,却不由自主地抬起脚,缓缓地朝冰湖里的他走了过去,今夜有一件事情要做,非做不可。
陆晗蕊攥紧衣袖边缘,一步一步向毕灵渊走去。
刚走近,毕灵渊背在身后的手忽然一挥,寒光闪烁,利剑刺破寒风,剑鸣嗡嗡。
他的剑气荡然,陆晗蕊挨他挨得近,心口被震得微微发麻。
含苞欲放(后宫1V1HHH) 不许靠近朕!
陆晗蕊不由捂住心口,往后退了两步,毕灵渊这才开口问她:“李氏的十余家仆,是不是你杀的?”
她闭上眼,此事果真瞒不得他,只是她杀人时没想到皇上会晓得她会武功的事。
可她不后悔,好歹哥哥还活着,陆氏仍未断绝。
“是,是我杀的。”
毕灵渊看着她坦然地承认,不知为何,心中愈发暴怒,已经连骗也懒得骗他了,被他识破后还心如死灰地自称“我”了,原是心底从未将自己当成奴才过。
胆大妄为!天生反骨!
毕灵渊微微喘气,握紧了手中沉沉的剑柄,毫不掩饰身上释放出的杀意。
陆晗蕊往后又退了两步,脚步踉跄,毕灵渊再上前,她已经往后摔倒在冰面上。
毕灵渊走过去,弯下身子,一把揪住她的衣领,定定地看着她惊慌失措的眸子:“你又在和朕玩什么猫捉老鼠的把戏?你不是能杀十几个人吗?站起来!”
陆晗蕊眼中突然泛起泪,抽了抽鼻子,毫无征兆地哭出了声。
她装模作样起来倒是格外厉害,毕灵渊的心狠狠一颤,更紧地揪住她的衣领。
他想杀了她,想喝干她的血,吃了她的肉,将她狠狠地印在自己骨头里,困得死死的。
这种满口谎话,一身反骨的人不就该落得这般下场么?
“朕不想再看见你虚情假意的眼泪。”
陆晗蕊缓缓闭上眼,伸手颤颤地解开衣领的扣子,露出一截玉白的脖颈,她竭力隐忍着,下唇都咬出了血,哭得嗓音瓮瓮的:“我不该骗你,事已至此,你杀了我吧。”
说完,又哭着从袖中取出一个小匣子,打开,取出一块风干的肉,颤抖着递到他唇边,一张口,眼泪再也控制不住:
“今天是新年的第一天,这驴肉在明月州叫嚼鬼……你咬、咬一口,嚼了鬼,就不用再看见我这只孤魂野鬼了。”
“你又骗朕……”
毕灵渊一把握住她的手腕,本想狠狠推开,可一旦碰到了她,身心都好似不听自己使唤,握住就松不开。
他心跳得厉害,好像要钻破胸膛,病了一般。
毕灵渊怔怔地将她甩开,站起身,咬咬牙:“你是不是给朕下了药?”
是了,定是她下药……
不然为何从头一次见着她,他就不由自主,总是想挨着她,就跟有了瘾似的。
陆晗蕊不解,起身向他走去,毕灵渊挥起长剑,直直地对准她的心口,怒道:“不许靠近朕!”
陆晗蕊却恍若未闻,一步一步往前走去,
毕灵渊狠了狠心,并未回剑,就在剑尖已经碰触到她的心口时,脚下的冰面突然咔哧咔哧响动,两人垂头一看,冰面四分五裂,还不等回过神,脚下一空,往湖里坠去。
毕灵渊脚下的冰面还算结实,危急时刻,他竟扔掉长剑,一把抓住陆晗蕊的手腕将她拽了上来。
冬天夜里的湖水冰得很,一小会儿的功夫,陆晗蕊浑身就冒起了寒气,抖抖索索地缩在他怀里,毕灵渊惊魂未定地将她紧紧抱住。
“皇上……你不用救我……”陆晗蕊轻轻地说着,“骗你不是我的本意。”
“你闭嘴!”毕灵渊一把将她抱起,用大氅将她裹紧,快步往万寿园而去。
陆晗蕊闭紧了嘴巴,老老实实地靠着他的胸膛,轻轻松了一口气,
就在要撞上剑尖的那一刻,她将全身内力敛聚于脚底,不动声色地将脚下冰面震碎。
她料定皇上下不了手,但若是让他在自己眼前扔掉剑,便是扔掉他身为帝王的自尊,往后更是不会理会她了。
最好的结局就是任她自生自灭。
含苞欲放(后宫1V1HHH) 你出息了!
回了万寿园,毕灵渊将她带去长明宫中,此处是他至万寿园驻跸时的宫殿,
长明宫中的宫人也未料到皇上会大半夜突然到此,只见他怀中抱着一裹得跟粽子似的女子,凛然快步往殿内走去。
陆晗蕊探出小半个脑袋,好奇地瞧着这陌生的殿宇,进了寝殿,毕灵渊将她放在床上,拽过厚厚的被子给她捂上。
想了想,又掀开被子,自己翻身钻了进去。
陆晗蕊还没回过神,一双炽热的手就伸了过来,毫不怜惜地将她身上湿冷的衣裳扯开,
陆晗蕊被吓住,一动不动,只是睁大眼睛看着他,毕灵渊面上却没有什么异色,依旧抿着薄唇,眼神冷淡,还推了推她:
“发什么愣,要朕替你脱下来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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