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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酬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思无
他从小没有父亲,不知道一个父亲应该是什么样子。
而她——她被他祸害得不轻,当然不可能有多喜欢他。
好在两人实力悬殊,他稍稍用些手腕,哄骗加上威胁,就能让她表面上服服帖帖。至于她心里怎么想,只要不被他看出破绽,那就随她去。
他和她之间的事情就是这么简单,前提是没有孩子。有了孩子,他害怕王照安对待孩子会比他母亲周彩练对待他更加歇斯底里,冷漠残酷。
周彩练把温柔切成很多份,如果他听话,她就拿出一份作为奖励;如果不听话,她就冷脸不认他。
当然,也不会不认太久,因为他身上还背负着指望:周彩练对叶铎爱怨交加,一心要他做叶铎最出色的儿子,由她一手养育出来的儿子。
周彩练再喜怒无常,好歹给过他一些温暖,聊胜于无。王照安不会爱他,也不会分丝毫的善意给他的孩子。
她不爱孩子,他不知道怎么爱孩子。
周广陵恍惚间看到命运,一代一代传下去,他外婆,他母亲,他自己,他的孩子,永远没有尽头。
“让她定吧。”他的声音沙哑疲惫。
叶离离想着王照安得知怀孕后失魂落魄的样子,又知道周广陵执拗强势,而且在夜场混久了很难尊重女人,忍不住出言刺他:“你往人家小姑娘肚里撒种的时候怎么不这么想!多戴一回套子能憋死你吗!”
“我看你就是只贪图自己舒服,不知道负责!”叶离离气得直想一指头戳他的脑门。
“过去的事情说了没用。”周广陵说,“生还是不生,都让她自己决定,这就是我的负责。”
流产是最好的结果。
万一她信了“堕胎即杀人”这种的蠢话,为了避免自责而将她不想要的孩子生下来,也可以。
他会寻找一个愿意收养的好人家,备上一大笔钱把孩子拜托给他们,让孩子高兴长大,永远不要知道自己身上流着谁的血。
王照安或许会气愤,会更加恨他,但他就是自私。
他既不希望一个不被期待的孩子在冷漠、仇恨和欺骗里成长,也不想王照安带着孩子远走高飞,让他这辈子再也见不到她。





身酬 把阴道借给他还不够,还要把子宫也借给他吗
vip病房设施齐全,除了病床外另设一张大床供陪床人员休息,此外还有办公区和待客区,以及为护工设计的保姆间。
阿九按照叶离离的吩咐将住院需要的物品全都购置好,暂时交给病房护士。王照安还没睡着,见阿九回来,便让他去找周广陵,说她想见他。
等了几分钟,来的人是叶离离。
王照安好不容易定下来的心又乱了。
她可以恣行无忌地伤害周广陵,但是一点都不想让这位妻子难过。
“他昨晚没休息好,刚才在我办公室睡着了。让他多睡会儿吧。”叶离离拉过办公桌前的皮椅坐到王照安床前,“有什么事跟我说,在医院,我说话比他说管用。”
“谢谢您大度帮我,不过还是麻烦您不要再做保胎治疗了。我想…流产手术会比较好。”王照安说。
叶离离挑了挑右眉,“虽然出了点血,但孩子还好好的,这就是母子缘分。”
王照安瞬间面如死灰,难以置信地望着叶离离。
她不知道叶离离是气疯了在说反话,还是被花心的丈夫磨圆了棱角,变成了只要名分,“贤惠”、“宽容”的大婆。
忽而想起肖媛祭日那天,她似乎对周广陵说过,家里想让他有个孩子。眼前的女人显然过了生育年龄——王照安不寒而栗。
“我不要给你们家做代孕!”她掀开被子跳下床就要往病房门外冲。阿九坐在待客区沙发上,见状立刻起身去拦她。
“我把阴道借给他还不够,还要把子宫也借给他吗!”王照安崩溃地扑在阿九身上撕咬踢打,他始终堵在她身前,无动于衷。
门锁扭动的声响传来。
周广陵醒了,以为王照安早已睡着,便想来偷偷看一眼,没想到她又在哭闹。
他示意叶离离和阿九离开,而后一把抱起王照安放回病床上,“都什么时候了还闹!肚子不疼了?”
“再不闹,你老婆就要让我把这个东西生下来了!”王照安失声大吼,“你们这么有钱,就算想要代孕,国外正规公司有得是,非要让我当它的培养皿吗!”
“你说什么乱七八糟的!”周广陵愣怔片刻,突然笑道,“你说刚才那个人?那是…算是我血缘上的姐姐,叫叶离离。”
王照安顿时如遭五雷轰顶。
姐姐和他是一家人。还不如是他妻子,有两叁分可能会帮她。
“她刚才跟你说什么了?”周广陵问道。
“好像想劝我把这个东西,”王照安指一指小腹,“把它生下来。”
“哦。”
“我不。”
周广陵点点头,“你自己决定吧。”
王照安眼中掠过一丝惊喜,又怕他在诈她,淡淡说道:“我的决定已经告诉你了。现在我要听你告诉我:你赞同我把它打下来。”
“有什么必要。”
“省得将来你翻旧账,说我欠你一条人命。”
周广陵和王照安罕见地达成了百分之百的一致。王照安终于放下心来,很快沉入梦境。
他坐在床边轻轻摸着她的脸,丝缕怅然逐渐发酵得痛心入骨。
王照安这一遭罪是因为他受的。
她怀着孕半夜回到他的住处,目睹他和别的女人欢爱,又被迫回忆起小时候经历的伤痛。而他只想着用脾气压制她,明明看见她脸色苍白也没有问过一句,反而动了手,还切断她和外界的联系。
幸亏她坚强,聪明,帮他留住了她自己。
周广陵叹口气,轻声走到阳台去抽烟。
内兜里的手机震动两声,是高勖发来的短信。
.
叶离离交待好值班医生后与助理一起离开医院,只有高勖坐在沙发上两手交握着等人。
周广陵一进门,高勖就话里带刺:“你小子行啊,我和果果想要孩子还怀不上,你倒是随便玩着就有个种了!”
“滚!”
“大晚上叫我过来就是为了让我滚?”高勖要笑不笑,“叶姐都跟我说了,你胆子还挺大,她怀了你就真敢让她生!”
周广陵摆摆手,“生什么生,等她身体好点了就手术。”
“这还像句人话。”
高勖又问周广陵接下来准备怎么办,而周广陵就是不知道怎么办才把高勖叫过来聊。
刚才在病房里时,他隔着阳台和室内之间的一道玻璃门望着蜷在病床上的一团影子,蓦然发现自己又踏上一条不归路。
这条路很长,慢慢地从正轨分离出来,长到他想不出究竟哪里是起点。如果知道,或许就能避开。可是他已经走了太远,回不了头,也不想回头。
高勖一脸恨铁不成钢:“你就是自找麻烦。能用一颗子弹解决的事,非要拖着,结果人家没跳坑,你自己陷住了。”
“陷什么陷——”他还在反驳。
“周广陵,你看清自己行不行?”高勖说,“王照安怀孕以后,你居然允许她自己决定生还是不生,你不是被她绕晕了是什么?”
高勖说得激动,从办公桌上的烟盒里取了支烟点上。
如果这件事出在七月份,周广陵绝对会毫不犹豫把她杀了。有组织庇护的人动起来麻烦,像她这样没背景的,杀起来容易得像捏死一只鹌鹑。
她的命不要紧,怕的是她玉石俱焚,用肚子里的孩子去告周广陵强奸。
强奸只是一个开头,真正的威胁是由此牵扯出周、高两人身上背的数不清的案子。人命案子有,经济案子也有,一旦被调查,谁也别想活着从牢里出来。
周广陵不以为意。让王照安保持沉默,办法有很多。
“要是你——”周广陵张口。
“叶姐不知道你对王照安做过什么,我可知道。我要是喜欢,压根不可能对人家下这种手。”高勖继而冷笑,“让我报仇,也简单——她早在十二年前就会死。”
高勖做事狠辣,城府极深,但在女人的事上爱恨分明,从不犹豫。
话糙理不糙,周广陵听了心里更堵,拧着眉头拿出打火机,一边垂眸点烟,一边说道:“找你是让你给我出主意!”
“我的主意就是把她也扔湖里。正好她爸出了事,她想不开,说得过去。”高勖端详着周广陵越来越阴沉的脸色,忽而笑了:“你看,你舍不得。”
硬币抛出的那一刻,他就知道自己想要什么答案。




身酬 一定会念他的好
第二天中午,王照安刚从沉睡中醒来就接到了陈征的电话。王宽正的案子有了新的进展,需要王照安接受第二次询问。
陈征与李杰进入病房,刚好护工扶着王照安从阳台回到病房,二人简单了解过情况,客气地让护工离开。
“根据王宽正的《领导干部个人有关事项报告表》,你在2017年9月至2018年5月就读英属哥伦比亚大学。”
“是的,学校的交换项目。”
“你在外读书时银行账号的开户行是哪一家?”
“道明银行。”
“回国前是否已将账户注销?”
“是。”
“是否有其他海外账户?”
“没有。”
低头对照着纸张的陈征眼皮一抬,鹰隼般的目光盯住王照安。
审查组收到检举材料,称王宽正多次干预千广二建集团的资产评估与项目审计,从中牟利一千余万元,同时造成上亿元损失。
监察人员调阅王宽正及家庭成员的银行信息,始终无法查明赃款去向,最终将突破口锁定在经历敏感的王照安身上。
材料在手,陈征胸有成竹,然而王照安除了说和学习有关的事情,在任何问题上都很不配合。
陈征和李杰坚持要撬开王照安的嘴,王照安翻来覆去只有几句话,叁个人大眼瞪小眼,僵持不下。
过了六七个小时,王照安面色痛苦地按下病床床头的呼叫铃,叶离离以院长身份亲自出面交涉保护病人,一场询问才结束。
护士进来为王照安做心率、血压的检测。
“别的地方难受吗?又出血没有?”叶离离想要扶着王照安下床去卫生间看一下,王照安摇摇头:“饿得头晕。”
知道饿就好。叶离离喜笑颜开,赶忙让护工到餐厅取餐。
“能吃得惯吗?”叶离离问,“给孕妇的配餐主要看营养,味道会淡一些,不过对宝宝好。”
王照安一愣,说没事。过了片刻,还是张口说道:“我昨天跟他说过了,会尽早把它弄掉。”
叶离离叹一口气,“我理解你的焦虑,你还年轻,想要多玩几年,或是发展一下事业。但是既然有了,要不再考虑一下?经济问题不用担心,婆媳问题就更不存在了,孩子可以交给保姆,你想要——”
话没说完就被打断。“您有女儿或是外甥女吗?”王照安反问道。
“有个侄女,比你大一些。”
“如果您侄女被强奸她的人搞大了肚子,您会说‘孩子无辜’,极力劝她生下来?不知道她能不能把您弟弟对我的羞辱承受一半。”王照安目光寒凛,“您不理解我,也不用理解我,但是麻烦不要再推我一把了。”
叶离离不恼怒,想起王照安凌晨又是阴道又是子宫的一番嚷嚷,觉得这人说话直白得有趣,不是她以为的破罐破摔的小裹脚布。
然而她还是保持疏离的微笑,“当初的事情是周广陵不对,幸好你机灵,没有让他真正伤害到你。至于后来,成年人你情我愿地同居几个月,就算吵架,你也念他个好,别动不动就翻老黄历嘛。”
王照安手指一松,指缝间的筷子动了几次,连一小块西蓝花都夹不起来。她端起杯子喝两口水,叶离离的脸透过圆弧形杯壁,扭曲狰狞。
她在敲打她。
第一次强奸是未遂,叶家出手解决,如今又过了追诉期,她毫无办法。
近叁个月她在周广陵的住处频繁出入,哪怕她报警,除开叶家不谈,周广陵可以用酒店监控主张她和他的情侣关系。然后一切罪恶都会变成家务事,靠和稀泥解决的家务事。
王照安流露出的忐忑让叶离离很是满意。反正周广陵不会让王照安走,还不如由她多唱几次白脸。
“您说得对。我一定会念他的好。”王照安说过最后一句,握好筷子继续进食。
昨天夜里流产不成差点没命,她后怕不已,于是努力吃饭,努力睡觉,想尽快把身体恢复好。
在周广陵问她做药流还是无痛手术之后,她连孕酮片都开始努力吃,生怕孕囊没被她熬掉,她自己反倒先死于又一轮的心律不齐或先兆的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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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点钟的综艺开始之前是半个小时的地方新闻,王照安一眼瞥见屏幕下方滚动的新闻里出现那桩案子。
她目光呆滞地把菜从餐盘运进嘴里,持续咀嚼吞咽,噎住了却不知道喝水,直到把胃里的东西一股脑呕在了地上。




身酬 建议暂时不要堕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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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酬 狗屁母爱
经过休养,王照安身体的各项指标恢复稳定的正常水平,可以进行手术。
叶离离的医院以妇产科和口腔科着名,而她本人是执业多年麻醉师,在处理医院行政事务之余坚持走上手术台。
周广陵决意让叶离离为王照安实施麻醉,恰逢她不久后要前往邻市出差,王照安又催得紧,手术日期便定在了叶离离出发当天。
转眼第七周即将过去。
周广陵起初会在不忙的时候到病房探望王照安,有时候是几分钟,有时候小半个钟头。
王照安的脾气越来越差:周广陵那张脸出现在眼前只是时刻提醒她,他和她肚子里那个东西有关,他在履行某种责任。
她偶尔质疑自己把流产推到他头上到底是好是坏。他的内疚固然有用,但激发得太多反而可能困住她自己。
眼下她只想忘记住院的理由,清清静静等到手术那天睡上一觉,然后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周广陵屡屡碰钉子,终于没忍住呛了王照安一句,说她不识好歹。
这一句引爆了王照安,她仗着自己怀孕,周广陵又不敢在医院动手,用尽一身力气把他往病房外面推,边推边喊,“你少在我眼前晃悠就是对我好了!”
此后一连几天,她再也没有见过周广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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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院长反复嘱托,要看顾好王照安,医生照例再次安排了全面的检查。
b超单握在手里,王照安无神地望着那张让人看不出门道的图片,默然掉了两滴眼泪。
王照安觉得自己直到二十岁才真正长大。
在之前的“小时候”,她时常憧憬能有一个孩子,甚至因为被小学和初中同学嘲笑她母亲的年老,她早早为自己规划得很理想,二十四岁结婚,二十五岁生子。
她要让孩子把她没有的从容自在活出来,避开她经历的一切痛苦。
然而大学报志愿时以为能够自救,选了心理学,读了一年又降级转专业到教育学,王照安越学越清楚,越学越绝望:她糟糕的性格积重难返,已经足够成为孩子童年的痛苦本身。
她总是否认自己像王宽正,可是刻薄与他如出一辙。同时她继承了于英的内敛与被动,运用起冷暴力得心应手。
纵使能用学过的理论来压抑本性,人总有失控的时候。她可以为自己的失误开脱,却不能消除那个只能依赖她的小生命心中的恐惧和不安。
白纸黑字洇开一小片,王照安才回过神来,觉得自己莫名其妙。
小时候想要的东西,长大以后不要了,很正常。何况那个东西有一半来自周广陵,根本不值得她考虑到能不能养好这一步。
她迅速把b超单撕得粉碎,随手扔进走廊的垃圾桶里,走到院长办公室敲了敲门。
“叶姐,手术还能提前吗?”
“早就排满了。”叶离离抬头看了一眼日程表,笑道,“两天都不能等了?”
王照安点点头。
一个小时都不想等了。
这才第七周,她的情绪就开始不对头。再等下去,鬼知道她会不会被疯狂扑上来的激素控制着产生什么狗屁母爱。




身酬 明知道指不上你
这天夜里,王照安睡下不久就在宫缩疼痛中醒来。腿间潮湿一片,她打开床头灯一看,鲜血早已湿透了睡裤,床单和被罩都浸着殷红。
护工叫来值班医生,又由护士做了各项检查。
“这个数值…孩子已经不好了。你可以观察一下,看看有没有东西排出来。”医生说。
王照安被持续不减的坠痛击溃,汗水冒在额头和鼻尖,“我现在能吃止疼药了吗?实在不行,打针输液也可以。”
医生摇摇头,“疼痛只是一个信号,这种情况刻意止痛的话可能发生危险。”
“那什么时候能把东西排出来?”
“快的话几个小时。”
王照安差点膝盖一软磕在地上,满心绝望。上一次这样疼,十几分钟就要了她半条命,她不知道这几个小时能不能熬过去。
盛夏酒店距医院不远,周广陵先于叶离离赶到病房。
医生还在嘱咐一些宫缩和流产过程中的症状,王照安的身子在病床上扭着,嘴里痛得哼出声音,咬牙回应医生的话。
周广陵摘下眼镜忙乱擦着上面的雾气,问道:“请问可以立刻安排手术吗?”
“清宫手术的话,盲刮可以立刻准备,不过对子宫伤害比较大。如果要做无痛,为了麻醉过程的安全,需要空腹四个小时以上,无食无水。”医生抬眼看了看钟表,“患者最后一次进食和饮水分别在几点?”
“九点半多吧。”王照安万分后悔自己养成一看电视就嘴馋的毛病,明明不饿还是吃了一碟草莓。
“那至少要再等叁个小时才可以进行麻醉。”医生说,“你们选哪一种呢?还是等孕囊自己排出来?”
“选哪一种?”周广陵问。
“止疼药,现在给我。”王照安说,“反正在医院…有危险…把我抢救回来就行…”
“别闹了。”他无奈弯腰捋一捋她的头发,“无痛吧?”
“嗯…”
医生拿着签过字的手术同意书离开病房,与赶来的叶离离商量手术的事情。
周广陵让护工回到保姆间去,自己搬了把椅子坐在病床一侧。王照安的疼痛似乎更加剧烈,她拧着眉睁不开眼睛。
很快,她把病号服衣领攥成小球死死咬在嘴里,不断地用力再用力,直到干呕出来为止。
周广陵刚要递过水杯让她润润嗓子,忽然想起要空腹的事,只好又放回去,问她要不要看电视转移注意力。
王照安撑着气息说电视台播的都是烂剧,让他从手机视频客户端找个老情景喜剧投屏到电视。
他不看剧,手机上也没有视频客户端,匆忙下载了一个之后问她:“看哪个?”
没等他给她念剧名,她说,“九分以上的都行,瞎听吧…热闹。”
周广陵手指在屏幕上轻轻一挪,跳过片头曲,演员的声音从电视里传出来:
和平:“虽说工作离不开您,您也得注意身体呀——”
傅明:“离不开我,离不开我怎么把我的办公桌挪到妇联那屋去啦!”
王照安没有看,光是听对白就皱着眉笑得停不住。肚子很快一抽一抽得疼,她嘴里冒出的声音不知是痛是乐。
周广陵一点理解不了这部九叁年拍的喜剧到底哪里可笑,一头雾水地看了两集多,直到王照安说麻烦,又换别的。
《武林外传》、《家有儿女》、《炊事班的故事》之类换了一个遍,她越来越没有耐心,到最后她觉得喧闹只能加重她的痛楚。
“算了,不听了…”王照安从喉咙里挤出话来,“还有多久啊?”
“半个多小时。”
“这么长…”
压抑的哼声从鼻子里出来,她的身体时而因为疼痛痉挛颤抖。他的手一直搭在床边,让她疼的时候可以握住,或是咬一口。
然而她全程攥着拳头,攥到指节发白,嘴里咬过衣服、被子和头发,就是不从他这里借一丁点力量。
“不然,说说话吧。”周广陵说。
“说什么。”
“不知道。怎么让时间过得快一点?”
“不知道。”
她不愿意把私事告诉他,他明白。
“其实,你可以说怪我。”
“明知道指不上你,还不早点…皮埋…绝育…怪我自己。”




身酬 十分在意她拒绝他的孩子
周广陵看王照安快疼得晕厥,以为手术起码要等一个小时,于是在她被推进手术室后让阿九从住处送了酒和杯子过来。
手术进行得很顺利,不到半个小时,王照安就被送回了病房。彼时周广陵正在吸烟室,一屋子烟雾缭绕。
阿九站在吸烟室门口通知消息,刚说完话就呛得咳嗽了两声,周广陵一愣,说道:“把你衣服换给我。”
两人身材相似,周广陵麻利扣好皮带扣,一边系着衬衣扣子一边往病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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