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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酬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思无
“长都长好了还疼什么,这么没有生活常识。”
他松开她的手,手掌转而从她腰际伸向小腹,“那…肚子还会不会疼?”
“你知道啊?谁让你刚才不轻点儿!”
周广陵怔了怔,止住了想要再往前追问的想法,问她:“去医院检查一下吧。”
“等两天再说吧。唉,怎么感觉这一年没干别的,光进医院了。”
“.…..”
过了几分钟,他才把她从怀里放出来,各自去冲澡。
因为是周末,周广陵第二天没什么安排,于是留王照安一起睡。
依旧是一人占着一边,两人直得像平行着一样。许久,王照安翻了个身朝向外侧。
“明天星期天,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吗?”他问。
“随你吧。反正我的每一天都是周末。”





身酬 用肯不肯生孩子来试探一个女人的忠心
高勖前往t国在阿猜和坤迈的势力之间左右平衡,暗中却布局预备将筹码押到坤迈一边,等到五月中旬大致计划清楚才返回千广。
唐果果张罗着吃饭,大清早就给周广陵发短信让他晚上带“家属”一起去锦山12号。
高勖原定的航班因为天气原因取消,聚会也就迟了一天。
这次唐果果家里多了个保姆,她亲自下厨煲了汤,其他菜肴全由保姆完成。餐桌前还是坐着春节聚会时那几个人,只不过唐果果挨着高勖,而王照安和她面对面,坐在周广陵身边。
“咳咳——”唐果果清了清嗓子,端起饮料杯来,故意假装新闻播音腔说了几句祝酒词。
秦山眼尖,说道:“果果姐让我们喝酒,自己躲起来喝水啊?”
“等我把话说完嘛!”她眼波流转,故作神秘,但让人一眼能猜到她接下来要说什么,“今天是为出差接风洗尘,也是祝贺高勖同志——‘老来得子’。”
高勖听得一愣,待反应过来,当着一桌人的面直接凑到唐果果脸颊吧唧亲了一口。
“几个月了?”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还瞒着不告诉我?”
唐果果轻飘飘说:“十叁周,”
“叁个月就叁个月吧,还十叁周。”高勖假意嫌弃。
“.…..不对,你说谁老!”
“年轻——顶多就是儿子上一年级的时候某个人四十了嘛。”唐果果向一边的人眨了眨眼睛,随后对其他人开玩笑道:“各位叔叔婶婶可以准备见面礼了,要是准备送老土的观音、属相、长命锁,不如直接送个金砖……”
秦山问阿九送什么,阿九想了想,问唐果果能不能直接打钱。
“就喜欢这种简单直白的!”
周广陵笑他们两口子一对财迷。
“可太对了。孩子一出生就过上吃利息都能撑着的生活,不快乐吗!”唐果果说,“你和安安得算两份,二叔和二婶一份,小姨和小姨夫一份——”
席间喧闹,王照安该吃饭吃饭,该举杯举杯,两只耳朵之间被打通了一般,一切对话左耳进右耳出,什么都不进脑子。
发觉唐果果说道她,她抬头看了看对面,陪一个笑容算是回应。
高勖忽然作势出言拦着唐果果。他下巴向周广陵一扬,笑道:“他还好意思说我俩财迷呢,乌鸦看不见自己黑。等他有了孩子,你看他会不会找你要四份。”
“为什么是四份啊?”唐果果问。
“我是他哥们,一份;和安安也不算生人吧,两份。你这边也一样。”
“有道理啊。奸商,都是奸商。”她啧啧摇头。
“话说回来,你们什么时候再要个孩子啊?”高勖问着周广陵,目光一偏落在王照安脸上。她觉察到不善的审视,低头拿餐巾纸擦了擦嘴。
唐果果附和道:“就是就是,如果之前那个孩子没掉,这两个孩子就差几个月,一起长大多好啊。”
“果果姐和安姐每次聚到一起都在虐狗…”秦山在一边嘟嘟囔囔地泛酸,王照安嘴角保持的微笑逐渐僵硬,但还在坚持着。
周广陵打一开始知道高勖和果果有了孩子,心情就有点复杂,既为他高兴,羡慕两人步调总是那么一致,还有点怕王照安想起自己当时的经历又开始难受。
高勖这么问,也不过是按照他自己的观念,用肯不肯生孩子来试探一个女人的忠心。
话题一抛出去,所有人都看似关心地等着他回答。他左右为难,只好默默喝了一口红酒用几秒的时间思考一下。没成想,唐果果那么精明的人,哪壶不开提哪壶。




身酬 同一条河流(补更)
“想孩子有同龄人一起长大?去福利院领养呀,孤儿有的是。”
云淡风轻,绵里藏针,周广陵不由得在餐桌下暗暗攥了攥她的手,接着说道:“你看他俩着急要孩子的样,哪有耐心等完领养手续。还是叁年两胎现实一点,做试管的话还能指定胎儿数量和性别,多好。”
秦山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直问他为什么对生孩子的事这么有研究。
人际往来重在投其所好,缺钱的送钱,缺女人的送女人,缺儿子的自然要送他们一个大胖小子。
“叶姐的生殖中心可是比医院其他科室加起来都挣钱。”周广陵笑着问高勖和唐果果:“你们要是去,免费估计不行,友情价和vip病房还是有的。她还开了月子会所,从怀到生一条龙服务,考虑考虑?”
唐果果顺着他的话打哈哈:“老林你真是满脑子都是生意!”
“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我能不能也有个友情价?”秦山问。
“没问题——不过你是不是得先找个女朋友?”
众人哄笑起来,开始拿秦山屡战屡败的恋爱事迹打趣,秦山私下里性格大大咧咧,倒也不介意,还不断自嘲耍宝调节气氛。
晚饭过后,棋牌室摆了两桌麻将,唐果果嫌和几个大男人打牌无聊,又叫了朋友过来边玩边聊天。
王照安喝酒喝得晕乎,潦草输了两把牌之后找窝在沙发里逗猫的女孩去替她,自己下楼去。
庭院很大,一道墙边搭着高高的木质架子。五月份正值紫藤花期,浅紫偏白的花串密密麻麻地从架子上铺下来盖住了墙上的柱头灯。
晚风携着丝缕花香。王照安在秋千椅上坐下来轻轻摇晃,没过一会儿,唐果果也走了过来。
“坐你旁边行吗?”
“在你家,问我干什么。”
唐果果为自己席间说走嘴的事情给她道歉,她说没事。
她又问王照安是不是想孩子。王照安脑袋一晃,嘴里磕磕绊绊:“我先把自己活明白比较好。本来也不是必需的东西…就别以己度人了…”
唐果果敏锐察觉到王照安的怨气,直白问道:“你是不是还在介意之前经历的那些...”
露台上,周广陵和高勖站在围栏边看着秋千椅的方向抽烟闲聊。
王照安醉得眯着眼睛,不再出声。
唐果果孕吐发作,回了室内。
夜空清透明朗,王照安仰头盯着稀疏的几颗星星呆愣愣地看,耳边是唐果果走前问她的话:
“如果有个人出车祸被撞伤了腿,肇事者诚意赔偿,让他下半辈子过得比之前更好,你说他要还是不要?”
弦外之音无非过去的周广陵和现在的周广陵不是“同一条河流”。
王照安是醉了,肢体不太灵活,可她的脑子还醒着。
一番话从唐果果嘴里说出来怪异无比。
她再精明、再现实,也不该劝别人仅仅因为“肇事者”看起来知错能改、浪子回头就要大度地原谅他。更不要提她还说了句什么“他是你能找到的最好的男人”,听起来活像穿越到现代的王婆。
王照安起了疑心,抬眼往露台看去,空无一人。




身酬 每个人都何其无辜
周广陵端着水杯走到秋千椅边上递给王照安:“蜂蜜水,解酒的。”
她接过去抿了一小口,嫌太甜腻,把杯子放到了小矮桌上。
“一个人在这晒月亮,有意思吗?”他问。
“在你朋友家,也要跟我发脾气?”
“没有。看看你在干什么。”他绕到了椅背后站着,两手搭着她的肩膀轻轻按捏,“不过,你说的‘领养孤儿’的话,确实太难听了。”
王照安不即刻与他争论,说自己醉酒了很不舒服,要提前离开。等回到17号,她才开始发泄不满:“我说话难听,那高勖说的话好听?还是他老婆要当妈了,就得有人陪着她当妈?”
周广陵否认:“他随口问一句。阿九和秦山要是带了女朋友来,他也一样问的。”
“是问她们意外怀孕有多‘开心’?还是问流产两个月之后要不要再怀再打?你们以为子宫是铁做的吗?”她把鞋子随便脱在门口,光着脚东倒西歪地穿过客厅,拉开玻璃门就地坐到木甲板上。
“高勖又不知道你不想要孩子。”周广陵走到她身边,坐下来拉住她的手,说话慢慢的,也像是有些醉,“我只告诉他们是孩子发育不好,自己没有了。如果说因为你不想要所以打掉,我有些没面子,是不是。”
“是。”
王照安很会理解事情。
高勖怕周广陵被蛇蝎女人坑害所以提防她,要她用孩子证明自己的安分和真诚;
果果本来就情感过分充沛,怀孕了更是自带母爱,以为她流产后会对孩子惋惜和想念,在庭院那几句话也是告诉她怎么在现状里过得更好;
秦山比她小两岁,咋咋呼呼地附和“哥嫂”无可厚非;
甚至是周广陵,他只当今晚是普通的接风宴,也没主动提起孩子,最后还不声不响地把话题转回高勖和果果身上……
每个人都何其无辜,带着善意,可她就是在他们的热情和善意里憋屈得要死。
王照安说要单独待一会儿,随即躺倒,屈起一条腿,脚丫子垫在另一条腿膝窝下面。周广陵随手从沙发上拿了个抱枕远远扔给她,自己去浴室冲澡。
等他再下楼,王照安抱着抱枕侧身朝向院子,盯着草坪灯不知道在想什么。他蹲下拍拍她的肩:“去洗澡,然后回房间睡觉去。”
“……不去。”
他伸手把她上身拉起来把人搂住,“还不高兴呢?”
“对。”
“要不让高勖过来给你赔礼道歉?”他轻笑着问她。
“我生你的气。”
“我又怎么惹你了?”
王照安不说话。
周广陵想了一下,说道:“如果是孩子的事就不用担心了。”
“你说的啊。”
“有你气我就够了,再来个小的,跟你脾气一样,我是嫌自己活得太久么。”
王照安笑了:“觉得我脾气不好,把我辞了呀。”
“话不要乱说。”他语气淡淡的,说完低头亲了亲她的脸颊,“哎,赶紧卸妆洗澡去!”




身酬 癔症
自从那晚聚会之后,王照安向周广陵要求在17号小住几天。
唐果果一发觉怀孕就暂停了在1332的工作,每天在家里闲得发慌,有了近邻之后叁天两头叫王照安一起吃饭聊天。借着这个机会,王照安旁敲侧击,探听大齐、阿九和秦山的事情。
高勖从没对果果说过周广陵在t国的过往,只说阿九是周广陵培养起来的,跟在他身边时间最长,受到信任,也绝对忠心。秦山也是周广陵手底下的人,但跟着高勖做事的时候更多,年纪又轻,没担过什么重任,势力单薄。至于大齐,果果说与他没什么交集,听说是帮周广陵办的杂事多一些。
让周广陵归还自由的路行不通,王照安就计划寻找他手下的弱点,可是最有可能的人一个是铜墙铁壁,一个资历太浅。
虽然有些气馁,她思来想去,姑且有样学样,比照着果果的态度学做温柔体贴的“好女人”。
她会在周广陵出门前给他递上外套,然后她呼吸着萦绕他的香水气息,他尝到她嘴唇上留着的甜豆浆的味道。
临到他走时,她总问他晚上回不回来吃饭。哪怕得到肯定答案,她也不流露失望,只是点点头。
夜里的床笫之欢,两人轻车熟路,地点、姿势、节奏,甚至是情绪,彼此都能把握得刚好。
生活日渐平淡和谐,王照安的精神却越来越差。
她不明白自己在做什么,有时候也会忘了自己是谁。百般奉迎取悦,就是为了撑着等到自由。可她觉得很累,心力也快耗光了,依然不知道那个机会能不能来,究竟什么时候来。
在这样的状态里,时间拖得越久,她心里的不安就越多。她怕自己真的变成两个人,一个是她想要成为的“王照安”,另一个是奴隶,两方僵持、厮打,最后“王照安”销声匿迹。
慢慢的,王照安把她的担忧归咎于34层的房子。那是他的领地,也是她的狗笼子,不管他看起来是强悍还是柔和,只要她待在这种氛围里,畏惧和讨好就是根植的本能。
一场癔症悄悄地开始。
周广陵不在的时候,王照安待在盛夏的时间越来越少。
偶尔,她会到养老院去看望于英,陪她一个下午。
更多时候是到云光广场附近的小公园去,戴着耳机散步,走累了就坐在长椅上看大爷大妈跳广场舞、抖空竹,或是打太极。
下雨的时候公园人少,但她还去,穿着雨衣在老位置上看水流淌进地砖缝里,一坐就是几个小时。
看着时间差不多,周广陵快要回去的时候,她就进商场逛一圈,刷他的卡买个小首饰或是香水当作一天的收获带回去给他看。周广陵会听她说,但是并不在意她买了什么,只要收到她那张信用卡扣款信息就觉得高兴。
后来,王照安又开始喝酒。
某次酒后纠缠,她趴在周广陵身上同他耳鬓厮磨时,嘴唇碰在他的颈边,她突然希望自己是头狮子,一口就能撕开他的喉咙。
转眼,她又一手抚摸他的额头,另一手手心托着他的下巴,幻想两只爪子一齐用力把脖子扭断。




身酬 223
时间一久,在公园耗着的小伎俩便露了馅。
那是个星期五的晚上,大约八点来钟的样子,天色还没有黑尽。
公园里纳凉的人不少。一拨一拨中老年舞蹈团体和健身操队伍占据了大部分空地,散步的居民从不同势力的空隙里闲闲走过,小孩子们拿着会发光的玩具彩带穿行追逐,嬉戏笑闹。
王照安坐在廊下的一条边上,手里拿着个剩了少一半的果汁冰糕。对面的两位老人在练习拉二胡,她的眼睛望着二胡弦,一下一下地啃着冰糕。最后一小块附在冰糕棍上不容易吃到,她仰起头来,冰糕棍一翻转,才把那块吃进嘴里。
等她起身要去找垃圾桶,才发现廊柱旁边站了个人。
“咳——”
一支冷饮吃得太急,王照安喉咙到胸口痒痒的,咳嗽了几声。觉得周广陵盯得太紧,又像查岗,她有些没好气:“你在公园参加饭局啊?”
“今天结束得早,发现你还没回去,就想看看你是不是买了太多东西,需要帮忙拎着。”他身上还沾着酒味,于是走近一点,让她自己闻到。
“你在公园逛商场吗?”他问。
王照安先装没听见,抬腿迈出长廊,把冰糕棍放进包装纸一起扔进垃圾桶,然后才说:“商场没什么可买的,不过想在公园门口的夜市买点东西。”
“买什么?”
“微型植物景观,装在圆玻璃瓶里那种,有草,有叶子,还放着石头和小摆件什么的。”她从电商平台找了张图片给他看,“昨天回住处的路上看到了,想买,结果手机没电了,又没带现金,就打算今天来买。不巧摊主没出摊。”
第二天,住处露台上多了个花架子,上面摆着花市买来的几款人气很高的微缩景观。周广陵研究了一阵,觉得装在小玻璃罐子里的微缩景观不够好看,没过几天又弄来个生态缸。
王照安不喜欢养花草,嫌生长习性记起来麻烦。微缩景观交给她养,她也并不上心,想起来了才洒点水,植物没过多久就枯黄得没办法看,死了几盆,剩下的由保姆养着。
很快,王照安找到了新方法混日子:白天看电影,看完了在咖啡厅随便拖一拖时间,晚上继续看演出。
她开始变得不挑食,不管是音乐剧、话剧、脱口秀还是儿童剧,也不管剧情如何,只要她没看过,都要去看看。每一场都买最贵的票,她负担不起,但买最便宜的又显得热情不够,于是她总是等演出前一天才购票,买第叁和第四种价格的位置。
演出时间大多在晚上七点以后,等到谢幕、散场,有时去找主创人员排队签名,磨叽磨叽,回到盛夏差不多到了十一点。
周广陵并不会每天都住在34层。而他在并且想和她做的时候,她一脸疲惫地慢吞吞洗澡,再看着电视吃一点夜宵,时间就又过去一两个小时。他不强迫她,遇到她这样也只是等着,有时很有耐心,有时则没了兴致。
又是一个只有简短对话的夜晚,王照安躺在被子里玩手机,照例扫一眼微博,终于发现小号寂静已久的好友圈页面有了新的内容。




身酬 交代后事
剧院里,男女主角在台上相拥着互诉衷肠。台下的王照安看了看时间,将手机放进包里一起留在座位上,起身弯腰离开了观众席。
穿过稍显忙乱的走廊,王照安找到了贴有穆衡名字的演员休息室,敲门进去。贺端然从桌上拿起租房合同递给她。房子已经租好,一室一厅,位于宁州市的新城区,租期一年。
“准备什么时候走?”贺端然问。
“找个机会吧……”
“宁宁婚礼那天?”
王照安起初这样考虑过,可是一想到会破坏许家宁的婚礼,周广陵还可能怀疑到许家宁头上去,凭空惹出麻烦,她又打消了这个念头。
要有一段完整的时间,不用担心周广陵或他身边的任何人会突然找她,最好行迹还不容易追踪得到……一时半会儿,她没办法制定一个周全的计划。
“以后就在宁州生活了吗?”
“也不是。还是想出去换换心情。”她说。
“去温哥华?宁宁完婚以后也要回去了,你们正好做个伴。”
“不去那里了,花销太大,待几个月还可以,久了负担不起。”
贺端然笑了笑,又问于英状况好些没有。这一问提醒了王照安。
从剧院离开后,她直奔养老中心,提出签订一份新的合同,将按月缴费改成一次性交付一年的费用。在此之前,她用于英的手机给舅舅打了电话,商量过让他做于英和大姨的担保人的事情。终于,担保人一栏首先出现了王照安舅舅的名字。
签过合同,王照安陪于英去荷花池散步。
入住了一个月,于英对新环境适应得很好。活动中心排了有趣的课程时她就跟着王照安的大姨一起去听,闲暇时候在房间看看书,到阳台照顾一下花草,天气好的时候就下楼到花园走走,时间一久也认识了几个朋友。
“就是同龄人少了点。他们看你是不是跟看小孩似的?”
“下回再见面我问问他们。”于英说,“快放暑假了,你们补习班又要忙了吧?”
荷叶下有不少锦鲤穿游而过,王照安取了一把鱼食随手几粒几粒地投喂进去,鱼群汇聚到跟前,有些挤出了水面。
半晌,王照安才开口:“反正我月底就辞职。”
“找好下一家了?”
“没有。”
“那就先做着嘛。”于英劝道,“原先不管怎么样,还有你爸帮你兜着底,林德中学的工作辞了就辞了,休息几个月没什么问题。现在…不喜欢这个工作也珍惜机会吧,再找哪是那么容易的事。”
“就是过得不太开心啊。”
“工作又不是爱好,当然会有很多你不想做的事情。”
王照安低头沉默了一会儿,说:“我打算申请个硕士。希望学历高一点,职业就能更顺利吧。”
“看你折腾这一圈。”于英说,“大四保研了,自己非要找工作,等工作了又想读研……不过你想学就学吧,多学肯定没坏处。要读多久啊?”
“一两年吧,还没想好申请哪里的学校。”
“时间说短也不短…你跟小周说了吗?”于英问。
“没有。”
“这不行啊。不说商量着来吧,起码你要告诉人家一声。”
王照安扔光了手里的鱼食,一尾尾锦鲤饱餐过后分散离去。她两只手掌反复拍了拍,把手心沾着的鱼食渣屑弄干净。
“闹别扭了?”
她不喜欢这种形容小情侣拌嘴的词,说道:“发生了一些事,不想和他耽误下去。借这个机会分开算了。”
“什么事?上个月还好好的…是不是他对你有什么不规矩?还是打你了?”
“没有,放心吧。”王照安摇摇头,“细枝末节的事,不值当说。”
“不是原则问题,有什么不能好好谈的呢。我看那孩子还好——”
建立在欺骗上的好感从头到尾都是虚幻的。于英再怎么说周广陵的好话,夸的都不是周广陵这个人。王照安的内心都平静坦然,毫不介意,左耳朵听右耳朵冒。
待于英安静下来,她开口道:“就是不想,不愿意了。我会把我的想法告诉他,但是不会让他知道我以后会去哪里。万一他来问你,你什么都不要说,按床头铃让工作人员把他赶走。他和我们没有任何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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