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岱山月緣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星河
洛青似懂非懂,点了头道:「好,藏不了也无妨。自不能让你用药。若真遇上了,便斗他一斗。我在前厅等你,你先与小草一骑,我会多备一匹马,等你熟练些再乘。」
他转身欲走,却又回头:「你…无需太压抑,如今,我们都在。」
星寧夕闻言,震动地睁着眼,却又留下两行泪来。





岱山月緣 第七章木子河畔
星寧夕落在古道上,原也无什么行囊可拾,只携了池萏梅早先为她备着的衣饰,理了理方才溅在身上的血跡。便也算好了。走至前厅,却见一眼生男子,领着二从,与洛青、辰昕坐在案旁。
洛青辰昕想是听了他带来的消息,脸色沉得难看。
男子身着黯红衣袍,长发简单束在身后,年纪看上与洛青两人相仿,桌边靠着大刀,一听声响便抬起头来。男子眼神原是凌厉,见了星寧夕,忽然定神般,盯着她直瞧,原就几分倜儻的俊脸,勾起一抹浅笑。
为他瞧得极不自在,她撇过头向洛青揖道:「堂主既还有事,我先到外边儿等着。」
「等等。」洛青抬头望她,道:「这是西一堂防卫总长夜阑,近日…地门又有些动作,岱山南城两处入山古道,各安些人守着,你看可好?」又转向夜阑,脸色冷峻,道:「这是星门主。你敛些。」
夜阑闻言并未敛些,仍是盯着星寧夕直瞧,笑得益发深沉,起身一揖道:「夜阑失礼。」
星寧夕微一点头,并不抬眼看他,道:「要守岱山南城,人不用多,阵法却要些。」
辰昕向夜阑道:「阵法…?这你倒在行,大长老阵式可是少有人能敌。」
「师父阵式自是高深,岱山门也不遑多让,他们北关一向以阵守着,从来也没人能破。」夜阑说着,一步戚向星寧夕,眼神直勾勾望着她,笑道:「星门主若能留下助我,想必如虎添翼。」
星寧夕为他笑得背脊发凉,退了一步。
洛青站起身来,铁着脸沉着气道:「夜阑,星门主受了些伤,巖靖峰现在生着火要她的命,她得先同我们下兰台,现下便要动身。你领些阵法较的部下,到各处安排,盯住巖靖峰,莫让他势力出了南城,我们到兰台会会长老后,再做规划。」
夜阑闻言,转过身,按礼向洛青淡淡一揖。
洛青再道:「你先去吧。此番未得空与你多谈,下回捎好酒待你。」
夜阑一笑,道:「好。我等堂主好酒,这里你放心。只是我纵能绊住巖靖峰一时,要攻下岱山门却是不可能。他若另有图谋,还须堂主尽早上来,与他把事情讲明了。」
洛青道:「我明白。」
夜阑又一揖,转身要走,行经星寧夕旁,一双眼又直勾勾盯上她,笑道:「我还记得,你叫星寧夕。」
她别过眼去,碍着洛青面子,微点了头,神情间多了些不快。
夜阑再笑道:「你的名字,与美貌般配。」他戚近她,伸手便勾起她长发,轻声道:「还有这袭香气,很是醉人。」
她一惊,往后连退两步,沉着脸,默不作声。
夜阑一笑,扬长去了。
方才杀了一场,回来又被轻薄一回,心底颇不是滋味,亏得她在门内几番歷练,修养倒不太差,心下虽脑,脸上仍撑得冷静。
辰昕一叹,向洛青道:「你这回做得忒差。」
洛青被夜阑搅得当胸鬱鬱,正找不到出口,皱眉愤道:「什么差?」
辰昕一笑,并不答话,转向星寧夕道:「你别介怀,夜阑生性风流,一直都是那个样子。也要生得够好看,他才瞧得上眼。」
星寧夕瞟了他一眼,这是安抚自己来着?她一股怨气未平,神色淡淡并不搭话。
四人上了路,自岱山南城续往南下兰台,一路逐渐暖和,地势渐低,林叶渐阔,远处已能见平壤沃野。或有夜阑挡着,一路不再有地门人追上,终行至木子河畔。
「堂主,见到水岸了,我下去找灵蓟!」星寧夕甚是欣然,跃身下马。
洛青看看天色道:「云低又厚,就怕有雨。」见星寧夕如小鹿般轻灵而去,只得起脚跟了上。
小草一跃下马,也想跟去,辰昕伸手拉住,道:「你就别跟,在这顾马。」
小草噘嘴道:「为什么啊?让两个病人去。」
辰昕道:「你去也不懂,跟着惹麻烦。」环顾四週,水幅辽阔,青草短密,靠林水岸有座石亭。道:「就去那儿等。」
「星门主!」洛青喊着,几步跟了上去。
星寧夕闻声回头,见洛青跟上,道:「堂主怎么跟来,你的伤不好淋雨。」
洛青道:「那灵蓟为数不多,我知道生在哪处。」
他领星寧夕沿河岸行,行了不少路,才终在蜿蜒的离岸找着几株。
星寧夕细细搜着,将几颗嫩绿带紫的厚实花苞,折了下来。有些惋惜道:「这数量,委实不够。」
「无妨,这灵蓟得靠仙气落种,在这儿自是长不好,我在兰台试着植了些,乾货仍有不少。」洛青在旁随意折了些枝叶,又剪了些蕨叶和野草。
星寧夕挺是歉然地看了看他,道:「就得让堂主再等…,这地门之伤,很是难受。」她瞧着几株有些颓靡的灵蓟,微运了些内息笼上,忽有些忧伤:「昔日在岱山,这灵蓟全赖花门护着,如今师父和我都不在了,那些植草,再没人照顾。」
洛青看她又一脸忧沉,想宽慰她:「我那几株灵蓟,长得倒也不差,兰台温暖,若能得你这身灵气照拂,不定,生得比在岱山更好。」
星寧夕听他意有所指,微微一笑:「到了兰台,我帮堂主瞧瞧。」说着,将花苞悉心理了理,又取出锦帕覆着,了起来。
洛青望了她半晌,认真道:「你…若想找人说说,我可以陪你。别一个人躲着哭,鬱结肺腑,总是伤身。」
星寧夕听他一番话,抬眼希奇看着洛青,他深遂双眼正望着她,眼神十足温柔。
她有些无措,忙低下头去,找那灵蓟遮掩遮掩。最近怎么了,这些人总爱一双眼盯着她瞧。
洛青又恢復一派自在沉稳神色,随手整了整他攀折的野草,道:「这些该够了,我们走吧!别让辰昕他们等太久。」
话声甫落,天际响起大雷,豆大般的雨点随之落下。
星寧夕急道:「不好不好,这雨怎下得那么快,我在岱山少见急雨,堂主你馀毒冷寒,不能淋雨。」
洛青看看四周道:「山壁上有岩穴,我们避避,得离河面远些。」
两人汲石而上,找了一处避雨。这一耽搁,两人衣着已经略湿,洛青只感周身体寒縈绕,瑟瑟发起抖,想要运气相挡却是艰涩,从前却也未曾如此。
星寧夕见状,拉过他手量脉,皱起眉,犹豫道:「堂主这身外衣都湿了,还是…先除了吧,我帮你运运息。」
洛青连忙摇头道:「我还行…怎敢劳烦门主。」被她柔柔的手一拉,又见她微湿的发与面上还缀着水珠,沿颊滴在她衣襟上,他有些紧张。
她不太明白他那颗男儿心,门人从不敢正眼瞧她,父亲守她甚紧,从也不与她谈论男女之情,她但有几分自知生得貌美,至终也不过就同巖靖峰相熟,并不觉得自己有多惹人眼目。
她看着他,只有些受伤道:「堂主,莫非你也防我?」
洛青愣道:「我不是防你…只是我…。」只是他一向刀枪箭雨,身旁一眾兄弟,何时消受过此等温柔辞令,其实不过把脉运息,也没什么,不晓得为何,她做起来,便叫他浑身紧张不自在,他几乎反省起来,自己有些心思不正。
星寧夕着急道:「灵蓟未及入药,现在淋了雨,寒气积缠不散,往后就难治了…。」
洛青拗不过她,那寒气实翻腾得厉害,只得依言除了外衣。让她运息,她气息甫碰着他,他身子一僵,一脉气息极为不顺。
「堂主别挡…。」
洛青只得依言放松,忽觉她内息温柔如河,旖旎如花,带着暖意,从后背直护左臂,半刻又输往气海。不若秦瀟与辰昕的方刚厚沉,仍是绵延如缕,十分縝密,和那日淡淡扫过,护着她的花息,很是不同。洛青暗自惊奇,感到紊乱气息渐平,体内寒气渐散,就连留下的外伤口子都淡了不少。花香瀰漫,有些醉人。
半晌,星寧夕方撤掌调息归位。
洛青定定心神,希奇道:「星门主,你运起内息,颇能疗伤,是花门经,还是你一身仙质使然?」
星寧夕嫣然一笑:「都有。前些日子我身子弱,相助堂主不多,如今倒好些。」
洛青道:「你若开间药房,大抵天天门庭若市。岱山仙地,果然很不一般。」
星寧夕摇摇头道:「岱山少数门人有些仙质,但毕竟不是仙,就是有些异能,都还需辅以咒术修炼。花门与森门经都以医伤为主,我这身白棠花香有些疗效,似我这般,可练得轻松些。但那医伤的内息,究柢是替了那受伤的人,用内伤消耗去换,用多了,需得闭关养神,开不得药房的。大地本自带疗癒力,尤赋以花草之形,还是这门学问好用,堂主也懂不少。」
洛青一愣,道:「这么说…岂不伤你身子,你大伤初癒…。」
星寧夕亦一愣,心想自己怎说出来,忙挥手道:「不过驱个雨寒…,算不得什么伤。」
洛青瞧着她,正色问道:「只是趋个雨寒么?我却感觉连寒冰掌的戾伤都好了。」
他不笑的时候,挺有堂主威仪。就是她一介上门主,气势还逊色几分。她看着他,只得诚实道:「寒冰掌伤很是不适,前些日子又着了针,这冷雨一浇,万不能拖…。屡让堂主涉险寧夕很是过意不去,我自然一起疗了。」又笑了笑,道:「这本是应当为堂主做的。」
她一笑,又宛如初春融雪。他心跳怦然,忙别过头去,道:「多谢。但…可没有下回。」
他有些懊恼,想着辰昕的话,自己好像真有些上了心,她一顰一笑,很是叫他在意。
雨,不停,岩穴不大,二人併坐微抵着肩,洛青犹豫着道:「你…冷么?我瞧你也淋了些雨。这里太小…又生不得火。」
星寧夕摇摇头,道:「我不怎么怕冷的。」
洛青心想,那就是有些冷了。他素来正直,也想不出法子,总不能叫她挨过来些,也不能叫她除件衣裳。只能回去,再帮她备些祛寒暖身的药了。
两人沉默着,还好隆隆大雨声稍掩饰了紧张。
好像应该说点话…,没什么经验和姑娘家谈天,一想到说话,洛青道:「门主,你似未曾出过山门,可认得这木子河和兰台以南的安南河?二者为西疆中平原重要水道,直往西海,是月盟整治的要点,我们近年,重要的会务,不在用武,而是疏通贸易廊道、整治河道与开拓西海海滨可用土地。此外,在兰台与乌尔两城,城里生產供给会里所需。这些,我与辰昕接堂主十年来,算是有些成效。这也是拜星前君主过往慷慨相助之故。你…对西疆了解多少?。」
这是考自己来着?星寧夕听他一本正经谈起会务,浅浅一笑,道:「这本该设宴和堂主好好谈谈,却未想会困在这听雨看河。」她想了想,道:「从前阿爹不让我出山门,只好地貌图一幅背过一幅,道理一回论过一回。父亲说过,北岱山,中月盟,南青川。我们主治北天河水关,同为西海滨各族供水。主掌岱山南城,辖贸易隘口,岱山北面,尚有林场出產林木,东侧为东疆北漠,与金轩相临。父亲认为,守住两荒相接的北关,下支援月盟经营中平原,西与西海海滨各族稳定贸易。再观察最南端青川山系的各个谷地,便能维系西疆太平。」
洛青点点头,笑道:「我这问题倒是多馀了。」
星寧夕轻轻一叹,续道:「这些都是长辈们打下的基础,如今我要做的,锦上添花罢了。我先前想过,岱山门内垄断了不少技术,但我们人少,很多东西做不来,便是做了些,也要舟车往南送,耗时力。真该与你们会会,在兰台立个厂,增加產能,缩减路程。」她想了想,又道:「还有你们那伐木的单有些太急,我们北林,不该这样消耗,你若撙不下来,得挪一些去乌尔南林。」
洛青看着她,起了兴致,笑道:「我随口问问,你倒发落起门务来了。」她看似清远冷淡,却甚容易落入人话头。
星寧夕一楞,道:「因…因为父亲让我理事,我想过好几回,这次西疆大会,本也该告诉你了。」
洛青微微笑着,答她道:「是么?你若肯出技术,自然是好。那木头,倒不是我们要用,是输给西海海滨酋长的工程。他与你父亲不睦,却又想要你们的木头,寧可让我们出面,转手于他,你这一拦,挡了我们工程支财路,他们恐怕要跳脚。南林能伐的木不够,我们自己要用,质也没你们好。」
星寧夕一派认真,皱起眉道:「不够?那也不能净伐我们北林,那森木生得慢,虫鸟走兽都有家的。森门有种新混出的矿浆,或可支援他们,不需全用实木…。」
她还计较着,忽然止了声,轻道:「如今…讲这些做什么。」
洛青看着她,很是怜惜,道:「其实,你若肯入堂帮我,实在不错,只委屈你了。又或者,我们助你打回去,你总会做得比那巖靖峰好。」
听得那名字,她星光熠熠的一双眼,瞬时暗淡不少,冷道:「我不想回去。」
洛青见了她神色,有些后悔:「对不起,我不该提他。」
「没事…我也该早点适应。」她淡淡道:「其实他资质极好,论武行谋略,都高我许多。我初识他时,他教了我不少东西…。只是后来,好像都变了样。」她顿了顿,似有些哽咽:「我辜负父亲,又连累了你们。」
洛青看着她,温柔道:「错不在你,错在地门的仇恨和野心。」
望向外头灰濛濛的河面,她愣着出神,沉默了。




岱山月緣 第八章史載之亂
雨势方歇,两人急奔回林道,依循辰昕升起的灰烟,会合辰昕与小草。辰昕见二人回来,松了口气,意味深长瞧了洛青一眼。洛青闪避着,只当没看到。
天色渐暗,舟子了航,眾人决定就林地歇息扎营,明日再行。
辰昕与小草忙着营帐,洛青自河里打了些鱼,穿了竹叉,就火烤着。他拨了拨火堆,见星寧夕訕訕然送着枝条,问道:「怎么啦?愁眉苦脸。」
星寧夕低下头:「没什么,就觉得自己有些没用,帮不上什么忙…。」
洛青一笑:「怎么会,你不已经帮我把灵蓟都捣成药汁,还生了盆火。」
星寧夕低低喃念:「就这么盆火,也不会煮什么东西,不如让我去採点野菜浆果,这我总会的。」
洛青瞧她神色,觉得可爱可怜,止不住失守的嘴角,笑道:「门主,坦白说,你花门每每负责门内大小筵席,我还以为你这厨艺应当甚是了得。」
星寧夕脸一红:「这,我们花门又不只负责吃的,还要管医药、管歌舞,各支都有其主,我只消负责叮嘱膳长,确认他要如何出菜、出得了菜,也就行了。阿爹说过,反正他也不打算让我嫁了,我没时间,自不需要学什么做菜。」
洛青笑道:「是是,你确实没什么时间。你一介上门主自无须亲自掌厨。」她清傲的脸緋红起来,甚是有趣,似乎,也易亲近了些。
星寧夕瞧了洛青一眼,见他满眼含笑,嗔道:「行了,我去採果总可以。」
洛青又笑道:「天色晚了,今天尚有乾粮,还有鱼,不用採浆果。」
星寧夕一叹,坐了下来,道:「那我当真什么用都没有了。」
洛青宽慰她道:「没有人什么都会的,你没出过远门,自然不会这些。多看几次就熟悉了。如今,你便当我们是家人,有事,让我们摊着,不用见外。」
星寧夕看了看他,觉得他这番话,说得委实温暖。
林间微凉,大伙儿围在火边。小草话匣子一开,东讲叁人幼时小事,西讲戏折子话本,辰昕洛青想必听腻了小草的套路,支着脸,偶尔吐几句嘈,搭几句腔。星寧夕却听得入神,道:「小草,你讲得故事真有趣,我在门内,少有人谈天似你这般活泼,也从未看过什么通俗话本。」
小草得意道:「是么?姊姊,但上回听你说岱山有两把镇山宝器,还有一场大乱,那是什么故事?我倒想听听。」
洛青看了她一眼,道:「那可不是什么温馨有趣的事,怕你晚上睡不着。」
辰昕烤了隻鱼,刮了焦碳,挑了些鱼肉递给小草,淡淡道:「你净顾着说话,到底吃了什么。」他平日冷冽,其实倒也细心柔软。
小草不依,嚷道:「你们讲那什么北漠金戈铁马,木子血流成河,难道又温馨了?我就想听听。」说着满不在意的将鱼接过,又递给洛青,笑道:「阿青哥哥,你吃吧。」
洛青道:「自然你吃。你若不吃给门主吧。」
星寧夕摇摇头道:「不…不用了。」
辰昕一脸烦,拿回了鱼道:「我吃。」又向星寧夕道:「门主,那刀剑,我倒有兴趣,不如你仔细说说。」
星寧夕看看叁人,道:「好吧。我讲故事,没小草好听,别睡着了。」
她想了想,道:「从前门内,天地森花四门皆习武,势力相当。天地两门拥刀剑,岱山山脉主峰,有一灵矿,却是森门守着。森门主,由灵矿钦点,以血祭石,立下生死契咒,维灵矿和稳。而花门师祖,依其善医的仙质,拟出花门内经,是岱山门医伤内经的起首,各门十分倚重。门内一直以来,和敬相安。有一年,却生了乱。」她有些犹豫,道:「据载,地门主儿子巖堄和几名座下弟子,时方年少,玷污了一名花门女孩,又畏罪,灭了口…。」
她见小草不改神色,续道:「花门主震怒,同地门讨公道,要求公开惩戒那五名地门人。地门主却护短,不肯仔细追究。」
「岂有此理!」小草很是合时的怒喊。
「两门交恶约战。地门主掌倾天剑,不仅伤了花门主,杀起了兴,又放任门人戮杀花门,儼然要生大乱,惊动了天门君主。君主帮着花门理事,花门主夫君森门亦震怒请战,地门不敌压力,终处死了一名主事的徒儿。事后,花门主花了叁年,暗拟出能封印倾天剑魔气的花门本经。那经威力强大,花门主练着险些入魔,一眾弟子也无人练得,后为君主扣下,列为禁经。地门主儿子巖堄怀恨,日后在君主比武上杀了天门主儿子,终还是引起轩然大波。天地两门起战,森门却趁势坐大,天地两门只得暂时联手,抵御森门人。森门不敌,大量流亡,门内却同时遗失平漠刀与花门本经。」
「那岂不是无人能敌倾天剑了?」小草惊道。
星寧夕道:「花门主走险血祭倾天剑施咒,暂止了倾天剑戾气,然她命丧倾天剑,咒术也失传。天门主至终胜了地门,杀了地门主,拿下倾天意志。又一次处死地门主座下高徒,地门主之妻,偕小儿逃出岱山,据传便是东疆北漠魔道的起首。天门虽復了仇,然各门死伤惨重,便止战立约。天门认地门起争端在先,决断此后君主由天门血脉相传,不再比武。森门亦立下咒誓,不碰倾天剑,不斗君主位。」
辰昕道:「我记得你说,想去青川,找花门本经?」
星寧夕一叹道:「天门不断向青川寻刀,为首的山巫谷从不肯承认。昔日倾天剑,一直让我很烦恼,确有想过去找找,我这身仙质,与师祖相同,练那经有些机会。就算找不着,也好探探那平漠刀。但如今剑已在巖靖峰手里,为时已晚,我当日,随口说说罢了。」
小草睁着大眼道:「怎么会晚,姊姊你若练成了,正好将那巖靖峰杀得片甲不留。」
星寧夕勉强一笑:「我当初想练那经,只是想封印倾天剑…。」
洛青敛起眉道:「青川…如今掌权的莫魁和莫洹父子,莫魁行事邪佞,野心勃勃;莫洹则有些冷僻,心思剖测,我们交过几次手,比地门人还难缠些,不说那花门本经练来危险,就论那山巫谷…你实在不适合去。」
辰昕脸色沉冷,亦道:「你既不回门,练那经也用不上,不如待在月盟,安全得多。」
小草看着风向:「既然…哥哥们都这么说了,姊姊你别涉险了吧。要是又让人伤得半死不活,可怎么办好。不如,让阿爹也你做义女吧,再不然,你住我邻边也好啊!」
辰昕瞧了洛青一眼,淡淡笑道:「乌尔气候湿热,不似岱山,还是兰台好一些。」
如今…练那经的确无用。星寧夕看着他们,浅浅一笑,心里有些感动。想着洛青说的家人,自岱山门生变来,头一遭觉得十分详和温暖。




岱山月緣 第九章入蘭臺城
翌日,眾人过了河,续在道上行了几日。
野草渐稀,道路愈见宽广,终到得兰台城郊,高耸城门下哨亭矗立。
一行人勒马缓行,哨亭二人出迎,只道长老已接获消息,等在大堂。
入城林木依然蓊鬱,错落木製小屋,小屋旁种了少许作物,孩子成群在路旁玩耍。见了马匹大喊:「堂主回来了!」
不少木屋开了门,向洛青招呼。两两叁叁青年男子,屋外忙着活儿,向洛青做过礼数,便盯着星寧夕直瞧。
洛青察言观色,悄声向辰昕道:「我想绕外边由西侧进大堂,得穿过整城市街,引人眼目。」
辰昕失笑道:「你是为了星门主还是为了自己?你倒要想想怎么向那些吵闹的姑娘们交代,否则星门主麻烦了。」
洛青板着脸,略感无措道:「别乱讲。」
一行人自西道进城,不久即见大广场与耸立其中最大间的会堂。眾人下了马,牵马徐行。
愈近广场,忽见会堂前挤满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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