炽殖之地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凉鹤
“笑什么?!”
“笑你是傻子呗!”
“你不傻?不傻能被警察逮进来?”
“你不也一样!”
“谁跟你一样!”九娣啐一口,但少年却接下去:“哦对了,你是跟人私通!跟同性还是跟异性?哈,不会是被人骗了吧傻瓜?”
九娣想发火但转念又一想,这小子说不定还没机会赚交配券解锁自己的那根东西呢,连个性生活都没有的小屁孩懂什么,自己更不值得同他置气!
少年见九娣不作声还当是自己戳了她的伤心处,撇撇嘴说:“哈不过这是你的隐私,关我个屁事,咳!你就当我胡说八道了。”
九娣暗中一怔,心想,这小子竟然也没那么臭啊,虽不知隐私的含义,但听起来他是说了软话,怒气也就荡然无存,歪了脖子问:“小孩,你又为什么给逮进来了啊?”
“谁是小孩!”
“你。”
“我不是,你才是!”
“谁这么说谁是小孩!”
少年气憋,鼓着眼睛瞪九娣,九娣差点笑了。
“哎算了算了,你是小丫头,我不跟你计较……我的事说起来可长了。”
“那就长话短说。”
少年在黑暗里盯着九娣的脸,等了半晌才低声说:“因为我是自由党啊。”
九娣吃了一惊,没想到自己跟个自由党人这么近距离的接触,本能后怕,但又纳闷这自由党怎么长成这副少年模样,课本上画的,爱国电影上演的可都不是这样的。
“你怕了吗?”少年的眼睛闪烁不定,明处是温柔,暗处是暴戾。
九娣摇头。
少年的眼睛像那洞月光,越往黑里走就越发明亮。
“你知道西区人民发起的第叁次起义吧?就是你们总说的那个暴动和卫国运动……”
九娣点头。
少年继续说:“那次卫国运动说的是打击叛军,保卫瓜娲国,但实际上就是国安警卫队出动血腥镇压人民,只要是跟自由党挂钩的人都是被抓的抓杀的杀,但其实是,很多人只是受不了严苛管制,不敢反抗也只能私自逃跑,可是,凭一己之力跑也跑不远,抓回来还要遭受酷刑,大家只能投靠自由党寻求保护。
叁年前,我们几个学生和地下自由党进行了一次抗议活动,就是从中央大街走到人民广场,在那里我们放音乐跳舞,没想到,那次集会竟成了暴动的导火索……我们很快就被国安警卫队全部逮捕了。”
“跳舞?”
“是,就是那种自己原地摇摆身子点脚的动作,不难也不怎么激烈……是我们跟着自由党学的新玩意儿。”
说着,少年起身脱掉麻袋做了个示范,“不信,你也试试,很简单。”
九娣看他原地打转,觉得十分新奇,也站起来学着跳了一下,可忘了脚下还有一副镣铐,绊了一跤,身子前倾,少年伸手托住她的肩,身子贴了身子,两厢不自在,九娣又往后退,站也站不稳,少年又拽住她的手,手捂着手,如触电般有什么从掌心一端传到另一端,九娣一躲,少年松了手,笑起来:“我说你笨吧你还不承认!”
“你就会作弄人!”
刚刚的脚镣哗声令九娣不得不虚声回复,但这声音听起来又像她的小手在他掌心里挠了一下似的,少年一时愣在原地。
九娣又问一遍,瞧他没反应:“哎,你聋了?”
“什么?”
“我说你叁年前被抓怎么被关到这会儿?”
少年见九娣坐下也跟着坐到她旁边:“唔,我国安全法规定未满十八岁的罪犯不能执行死刑,需要监禁到十八岁再执行。”
“哦!”九娣心里咯噔:“那你……”
“我下个月就十八岁了。”
九娣看着少年,少年也看着九娣,还是少年先笑了:“哈,死就死喽,反正活得没意思还不如死了算了。”
“为了跳舞,有点不值。”
“那你为了约会,值吗?”
二人相视一笑,不知为何,棚里的全面黑暗倒让他们更加接近。
两个年轻人聊着天,光就来了,万物缓缓苏醒,人们翻了身,逐渐躁动,气氛反而越发不安。
门锁开,两个看守进来送吃的,两脸嫌弃地把一桶菜粥和几个馒头搁在地上,堵在门口看着大家吃。
菜粥热气氤氲,诱得一棚子的人都急急凑过去,嗅来一团热气又把鼻子吸得酸软。
几个人一齐轮流转桶吃,九娣从昨天到现在一直没吃什么,饿到现在也顾不得这几个人是有多脏,轮到自己也得就着桶喝,哪怕一丁点油沫子都咂着香,馒头更别说,九娣还第一次发现这长了霉的馒头都嚼得有滋有味。
桶干了馒头也都吃光了,两个看守才把东西下去锁门。
“操,今天不知道又要玩什么花样。”老四伸了伸懒腰,打了个菜汤味的嗝。
老叁说:“早弄死早托生,在这里半人半鬼的真折磨!”
说完,他抬手就把地上的蟑螂按在手心里,小心翼翼去打开看。
老二笑:“今天手法准,肯定吃个鲜,这玩意儿蛋白质高,大补。”
“还真别说,这么久不见荤看着它直流口水。”
二人就蟑螂哪部分好吃谈了几句,老二忽然想起什么来回头对九娣说:“六儿,你今天第一天审判吧?”
九娣不知道审判的司法程序,但看样子这里的每个人在白天都要接受提审。
“待会儿你可多吃点,就你那小身子骨,真怕受不住。”老二那眼神在九娣身上兜了一圈,又笑:“可别给整废了,俺还等着去交配场肏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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炽殖之地 审讯
君子爱器,一日叁摩挲。
洛格手边有两样钟爱的器物,一个是把军用战术式双刃尖刀,玻璃尼龙填充手柄雕纹手柄,轻推滑扭,钢刃迅速就位,光面锃亮,再后推,锋芒尽。
另一个就是在他腰里的银色手枪,外观小巧玲珑,后座力小,是他户外打靶时最爱用的小玩意儿,多时不打靶,手也痒,忍不住要拿出来反复对着窗外瞄准,比量。
远处沙丘上行走的队伍正是要去警署受审的犯人,各个拖着拷锁艰难踱步。
瞄准,扣动扳机,砰地一声枪响,子弹从窗户飞出,惊起树上乌鸦。
队伍里有人应声折倒,脑门上漏了个洞,想瘪了气的气球软绵绵堆下去,眼神茫然望向对岸,不知死神是在什么地方又是什么时候瞄上自己的,连发出一声求救都来不及。
洛格回枪的同时也回目光,打靶的兴致被一个电话打断了,是来自安全部上级的指示——近日东区局势不稳,暴动频发,几个主要地区已经被自由党占据,虽然国安警卫队拉起一级戒备,但政治局已经发布紧急通告,准备马上动用部队来平息混乱了。
“现在元首最担心的就是东西聚合成线,尤其西区人还天性散漫不服管,所以限你在叁十天内必须给我立刻铲除所有自由党余孽!”
洛格严肃应道:“是的部长。”
“我会派国安警卫队去支援你,你也做好随时被调到东区的准备。”
“是,部长。”
“向元首致敬。”
“向元首致敬。”
洛格挂了电话,表情阴森,看不透他在想什么。
他平日里的面部就很僵,眼睛里更是没半点波动,眯起来看人时便显得高深莫测,嘴唇紧闭,几乎在任何会议上,你听不到他发言,偶尔说话也只是简略几句,走路也轻,悄无声息绕到你身后像随时准备吓你一跳。
所以当他走进每个审讯室监视时,里面的警察和行刑官几乎没有觉察到他的出现。
这间审讯室是给女犯设置的,中间摆一张宽木板,人被绑在上头,四肢固定,用白布蒙住上身和头面,下体裸露,两个警察站在床两侧带着观赏的表情看女子牝户。
另一侧站着一个穿黑大褂的人在桌前摆弄刑具——黑褂子是审讯科里单独负责行刑的部门。
一般来说,对于女性行刑,工具无外乎是可敲碎子宫的锤子,从内部直接搅碎子宫的绞器,刀剪和血皿器械……
板子上的人仍有意识,看不见但听得见机械碰撞的声音,挣扎,呜咽哀鸣,两腿不住蹬腾,但徒劳挣扎,如鱼缚案板,任人摆弄。
“私会罪?”
墙角里忽出一声,警察和黑大褂一惊,回头看,这才发现洛格站在墙边的角落里好一会儿了,慌里慌张齐敬礼:“司长!”
洛格踱步过去,目光从女人私处移开,落到黑大褂脸上,这人应是审讯科摘子宫的专家,正露出一排石榴牙,冲洛格谦卑地笑:“司长,是啊这女人犯了私通罪。”
“什么身份?”
警察回答:“刚满十八岁,今年从圣安女子学校毕业,一直在西区农场四区提供生殖服务,最近有人举报她半夜私会男人……”
洛格点点头:“嗯,我有印象。”
黑大褂还在等待指示,但看洛格表情凝重反而迟疑:“司长,现在行刑还是……?”
洛格挑眉毛:“那个男人呢?”
警察挠头:“审了一天了,这女人嘴太硬,一直没说出个头绪来。”
“那现在动刑是不是有点早?人要是一旦死了岂不是便宜那个男人?。”
“是,是,司长说得对,那我们继续审。”
两个警察从木板上松绑女犯,女犯站不直,瘫跪在地,黑大褂一脸失望,只得垂手立在一旁伺机行动,没想,洛格却说:“你们先下去,这个我单独审。”
警察们怔住,面面相觑,心里都起了涟漪:莫不是这女犯该是犯了死罪的?
黑大褂虽也有疑问,但对这位新任司长的手段早有耳闻,摆出惺惺相惜的讨好:“司长有需要我的地方随时传唤!”
洛格不语,独等大家都下去关了门,他才走过去一把拽起地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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炽殖之地 原罪与原欲
洛格的手上戴了只黑皮手套,钳在女犯的手腕上逐渐紧,皮具绷紧,女犯也跟着嗯咛一声,他一脚踩住她裙袍,再掰过她大腿,整个人半压在她身上,裙底露出一截白嫩皮肤,大腿内侧又见翕张粉口,像一道鞭过的伤,肉绽而芽露,清晰又见那朵红斑盛开,洛格加力,手心里的细腕几近捏碎,拧头看她。
女人头发凌乱,脸部因痛苦而狰狞扭曲,无力挣扎便只能回目瞪他,露出半影脸庞,高阔额头,影沉沉的黑眼睛,里面荡着水也燃着火,放肆又无所畏惧,洛格忽然就动了怒,不知是因为恨她这贱民的大胆直视,还是因耻于自己生理上产生了不可遏制的冲动——
也许因为是大考那天的场景又涌现在心头,从未有人这么让他失控过,可偏偏这人又是……
底下浊物不知怎么就躁动不安,一蹦蹦地窜跳,欲望狂风骤雨般袭来。
洛格举起手就朝女人脸上挥去,女人闷哼倒地,胸间剧烈起伏,一口气喘不上来了。
洛格上前揪住女人的领子,拖到眼前瞧她死了没,一息尚存,他拥着她起来,又推到木板上,手握她颈子,左摆又弄,像是玩个什么东西。
九娣神经痛,抬眼瞪住正在折磨自己的男人,嘴角腥味余存,啐他一口,致的脸如石膏像碎裂,裂出漫漫血迹。
男人歪起嘴,似笑非笑,但手指在她脖子上却加重力道,九娣以为他是要掐死自己,没想他另一只手从裙底伸进去,皮手套的掌心覆盖她穴心,指头沿着肉珠推捏,揉了几圈又顺势挤进勾弄。
力道时强时弱,皮质沁凉,光滑易入,来回几番,搔弄花心,又旋转浅出,拉扯晶体黏液,就像上次一样,耐心又持久,径口逐渐微张,浸湿手套指尖。
九娣分不清这肉体是痛苦还是欢愉,但最终腿软了,下面也跟着湿了,竟也不是爱情,是羞耻,更是折磨,那感觉混沌又心醉。
洛格感觉她喉咙在手心滑动,又听她低吟一声,是深有的折服和矛盾,他额头抵住她的,深吸她皮肤里汗液混杂干草味…
这是他记忆里的味道吗?是同他共享基因的人吗?
那她也有超乎常人的直觉吗?
洛格觉得自己好像变成了一只野生的狮,只想狠狠蹂躏她,糟蹋她,吃她,咬她,把她啃得一点不剩,毁尸灭迹,于是,他就不再惧怕她的存在,也不怕自己这点卑劣的心思被人识破。
越想,心越燥,雄性勃起的摧毁欲在金属锁器里箍困得焦躁不安,他扳住她肩膀,箍住她的腰,手掌漫无目的覆盖她的胸,金属锁撞击到她下体,冰凉又坚硬。
洛格扯着九娣的头发,掌心攀进她的衣服里,捏紧胸前隆起乳尖,闭上眼,嘴唇搁在女人的肩膀上,接触最自然的皮肤,好像回味童年对女性胸间温软香馥的迷恋。
乳房的罪就是母亲的原罪,是繁殖后人类对另一个人类的依恋,洛格就这样沉溺着他的罪,想她的贱和他的犯贱。
九娣紧闭双眼犹如遭受大刑。
“你以为你不说我们就查不到他?”
九娣不语。
洛格说:“你也太天真了,警署局对嫌犯都会追溯监控记录,找出你们过去所有的行踪和接触的人,交配场那地方就更不用说了,所以你的情人怎么也跑不掉了……”
“你们要杀就杀吧。”九娣绝望了,眼泪掉下来,浑身抖得不像样子,说不怕也是假的。
洛格反倒松了手:“别以为我不能杀你,但弄死你之前我要试试你的运气。”
说完,他掐住她后颈就往外走,像拽一只小鸡仔似的从走廊这头拽到另一头,一直走进警署局的采血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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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下一次双更的日子不远了。。。(*^__^*)
炽殖之地 抢食
九娣回到棚里的时候,老二老四老五都回来了,大家见着九娣还能走路都略感惊奇,不由问她白天都受了什么刑。
九娣不想过多描述自己的侮辱,只轻描淡写地说了几句,又问:“老大老叁呢?”
“还没回来,我猜又被搞得不轻。”
老五想表现一下他见多识广的优势,咳咳说:“还不是犯了自由的罪就得审长一点时间,没发现吗,这里心思不端比行为不端更严重。”
“那不就是思想罪?”老二咬着一根草咂滋味,瞥着九娣红袍底下的两条腿,寻思她这么严重的罪怎么没被废。
老四哼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这么天天受审还不如一刀宰了。”
老二不认同:“俺们几个犯的都是小罪,跟他们又不一样,我敢保证过几天就都放了!”
大家正说着,那边门锁响,哗啦哗啦的拷锁金属碰撞声,是老大回来了。
但先进来的是两个看守,手臂里拐着瘦扁的人才是少年,二人像丢垃圾似的把他直接扔到角落里,人便像个破败的布偶趴在那一动不动。
门重新锁上,九娣走过去看少年:“喂,你怎么了?”
人还是一动不动靠在墙根里,像是睡着了。
老四抬头看九娣笑:“怎么?老六这是心疼了?”
老二也笑:“死不了啊,死了就不往棚里抬了。”
九娣惊于这几个人的冷漠,却听老五解释:”六儿啊,你新来的是不知道,老大这种每天都得审到休克,什么电击鞭刑还有扎针全都往上招呼,我们几个都是看惯了的。没事,年轻人,等会儿就缓过来了。”
“休克?”九娣忽然理解了为什么少年昨天在棚里能睡得那么死。
心中顿生一种难忍的共情,她不敢再碰少年,只替他把麻袋披好,又堆一些干草试图帮他取暖,接着坐下来静候他醒来。
晚上看守来送菜粥的时候,少年才缓缓动了,许是闻着油香了,做了个大餐梦,但镣铐响时却惊回现实,他挤着脸忍不住低骂了一句,草他妈的。
九娣跟着问过来:“你还好吗?”
少年认出九娣的声音就在耳边,嘴角忍不住上扬,眼睛没睁开就回答:“唔,好得很呢!臭丫头,你要想我死了好吃我的肉可没门!”
“变态!”九娣想伸手捶他,又在半路展开手掌去扶他:“我还嫌你臭呢!”
少年接过她的手臂,另一只手扶住墙用力撑身子,终于坐起来,可人急喘无力,龇牙咧嘴地扭曲面孔,狰狞忍痛,但始终不肯吭一声。
九娣把菜汤桶揽过又推到他跟前:“快吃吧,剩个底儿了。”
少年的头靠在墙上,苍白的脸在暗光的棚里越显白净,他大概身上是受了很严重的伤,动不了了。
其余人却叫嚷开来:“老六,他吃不了了,剩个菜汤底不如我们一起分了算了!”
九娣回目瞪道:“咱们都吃饱了,可老大还没吃,老叁还没回,咱不能那么贪!”
“与其让大家都挨饿不如先让俺一个吃饱!”
老二站起来想过来抢桶,九娣猛跳过去,挡在桶前展开一个护卫的架势:“你干什么!两个大馒头吞狗肚子里去了?留点菜汤给受伤的小孩就那么难吗,你好歹是个男人要不要这么欺负人!”
“哎?没看出来小丫头还挺圣母婊的?是不是以为俺戴个手铐就不能打你?”说着他举手杨威,九娣仍一躲不躲。
两人对峙,旁边老四还帮腔:“老六,你也别装好人,都这会儿了,还跟我们占什么道德高地?”
老二推过九娣要强抢,九娣夺过桶来就捧起来喝,众人一看这情况,以为她要独吞,刚要骂,没想她鼓着嘴又蹲下去,两手掰住少年的嘴就去灌,少年也没想到,张着嘴,一股咸汁从舌尖到喉咙,险些呛着,拼命压回去,吞下一口又触到腔内柔软的舌,再想尝那舌的滋味,九娣已经松口了,抬手抹了一下嘴巴,满脸发热,但眼睛格外晶亮。
汤下肚,半胃咣当,可唇齿间的味道却迟迟不肯散去。
少年扬起眉毛看九娣,一歪嘴,笑了:“真把我当孩子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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嗷嗷嗷马上又要双更啦!
炽殖之地 少年不识愁滋味
门口看守听见噪音,回身一步跨进来,一边挥藤鞭一边呵斥:“吵什么吵,再吵吵明天罚你们什么都没的吃!妈的刚才哪个闹事?”
眼看大家就要把九娣推出去,少年不知从哪里掏出一张饭票举手求饶:“大哥……大哥!别发火,消消气,看我这里,对,嘿嘿,咱们什么都好说。”
看守打量了下角落里的人,认出面孔来,这才走过来,训道:“不吃拉倒别惹事!小心我抽你们!”骂完夺过饭票,提起桶就走了。
人散去,棚里的气氛才渐渐缓和,九娣问少年:“你怎么还有饭票?”
“这几年在看守所里倒腾防身的。”
“哦?”九娣注意到老二和老四此刻都在眈眈注视着他们。
少年说:“行了行了,你们就别老在我身上打主意了,我就算把饭票都给你们了你们能出去用吗?”
九娣这下明白为什么睡觉的时候少年不挨着他们,尤其那个老二,既是个偷儿也肯定想着法子从少年身上窃的,真是穷生奸,弱者只会窝里斗。
但看样子,少年比这几个老狐狸更机灵,他们几个恐是一次也没得逞过。
老五这时候也要劝一句:“是啊,咱们既然都这样了还闹什么,拿了饭票也出不去,在这里就得老实点,要我说,还是老大懂套路有经验,在看守所里混了这么多年,咱们大家就别吵了。”
“就他能!他倒是把自己折腾出去啊,操!”老二不服气啐一口,老四也跟着骂了几句。
少年恢复了点体力,缓缓活动脖子和手臂,九娣扶他起来走动,还要恼一句:“刚才多吃点就好了,等会你该饿了。”
少年靠在她身上,七分真叁分装,盯着她嘴唇看:“不是饿,是馋。”
“馋什么?”九娣不懂,仰头看他。
少年倒有点怕了她的眼睛,忙转移目光摇头:“能什么,馋肉呗。”
“你好点没?”九娣要松手。
少年却反抓着她手臂道:“不行,我还是有点晕。”
老二在旁噗嗤笑了:“老六,老大调戏你呢,看不出来?”
九娣本能跳远,伸手推开少年,一棚子的人就都笑起来,九娣又恼又羞,但也只怒少年一个,挥手要打:“坏人不得好死!”
少年也翘着嘴笑,躲了一下,但又倒在墙上,脸不自觉地扭,九娣怕他再散架,于是手:“你爱死不死,我才不管你!”
少年笑:“现在反而不大舍得死了。”
九娣知道他还在调戏自己,但也不知为什么,心里倒没那么恼,可嘴上还厉害:“死了我第一个出去放鞭炮!”
她在前头挪,少年在后头跟着挪,到墙头了,九娣回头,却见那人也在身边,不由地脸又热了,伸手推他:“死去死去!”
说是推,那力道也不大,软绵绵的化在少年的骨肉里,少年低头看她,呼吸不稳,看不清表情倒是声音沉得温柔:“你说咱俩……老说死不死的多不吉利,我是下个月就要死了的人,你可不是,还是多想想活着的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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