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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滩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彼川游鱼
离滩
作者:彼川游鱼

印象里无论何时何地,顾延总是挺直了腰板的,仿佛他的脊梁能承载千斤重,天塌下来也压不弯。

后来何冰发现,其实也不然。

冲进火场抱起被困者的时候,和战友一起玩笑打闹的时候,还有……亲她的时候,他的背脊,会弯下来。

想到这,何冰笑了。

“傻乐什么呢?”顾延问她。

何冰倚着他,“顾叔叔,别看你结实的跟块石头似的,心可软了。”

我爱的男人,勇敢坚定,忠于他的使命和我。

我爱的男人,顶天立地,重情重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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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滩 01.印象深刻的背影。
余晖散尽,夜幕降临,城市被茫茫灯海淹没。
玫瑰路是c市有名的酒吧一条街,这里的一天从这个时候开始,夜色越浓越是热闹。糜烂的霓虹化作一张光怪陆离网,引诱人堕落。寻欢的孤魂野鬼四处飘荡,空虚和欲望在街上缓缓流淌。
何冰在玫瑰路一家叫“天空花园”的清吧做服务生。
她刚来这儿的时候还是冬天,每天穿高领毛衣把自己捂个严实,流氓地痞冲着她讲黄段子,她恨不得把自己两只耳朵堵住。现在脸皮厚多了,各种紧身t加超短裙,初夏穿的跟叁伏似的,面对那些落在她身上意味深长的目光,面不改色心不跳,并且能巧妙地躲避揩油。
穿的少,是逼出来的。经理不止一次旁敲侧击告诉过她,无论哪个行业,要想多赚钱,就得学会利用自己的优势。说白了,她一个十八岁青春靓丽的小姑娘,多露点肉,想要什么没有哥哥替她买单?特别酒吧这种地方。估计经理也是看重这点才用的她,为此特准她不用穿工作服。
脸皮厚,是练出来的。场子混久了,形形色色的人也算见识个遍。拿捏好分寸,把那群人哄开心了,最后受益的还是她。既然挣的是这份钱,真没必要扭扭捏捏,她还指望着多卖出去几瓶贵酒能给她多分些提成。
何冰长得漂亮,人畜无害那一款,瘦瘦的,很能激起男生的保护欲。锁骨和大长腿往外一露,清纯又性感。
撩骚她的人不少,那些没用的屁话通通左耳进右耳出了。有的死缠烂打非要加她微信,无论给她发什么,何冰一律回复:不闲聊。
有些毛病,就不能惯。
她在酒吧上了近半年的班,社会经验没少学,酒没少卖,当然,也没少尝。
抛开生啤和鸡尾酒不算,酒柜最中间放着的那些工业啤酒,买的人最多,味道最次。福佳,科罗娜,难喝的一批。还有销量极好的1664,一股香味儿,不知道为什么酒吧里的漂亮美眉如此热衷于这款酒的味道……
来酒吧,认真尝酒的真的不多。摇骰瞎侃,乐此不疲,青年男女,纵情享乐。爱装逼的完全看价开酒,摸过来一瓶叫不上名字的就往肚子里面灌,也不管它好喝不好喝。
喝飘了之后就一顿感悟,还感悟不出个啥所以然来。
有意思吗?何冰以前总想这个问题。
应该有吧。
虽然自嗨的成分多一点 。
何冰看了眼手机,十八点零五分。时间尚早,客人还不多,零零散散凑了几桌。正靠着吧台边原地待命呢,听见身后有人叫她。
“何冰,”还没等她转过来,男生直接把胳膊架在她脖颈上,嘴唇凑近她耳朵,问:“为什么一直不回我微信?”
“忙。”何冰伸手去够吧台上的启瓶器,不动声色地跟他拉开距离。
男生自嘲般笑了下,“忙着躲我?”
“陈樊。”
何冰深吸一口气,看向他:“你要是还像昨天晚上那样跟我说话,你以后就别来了。”
陈樊闻言把头低下了,拽着何冰的胳膊来回晃,动作轻,声音也轻:“对不起何冰,我跟你道歉。昨天晚上喝糊涂了,说的那些浑话你别在意。”
何冰别开眼,感情他还知道自己浑。
昨晚她休班,不知道陈樊朝谁要的她联系方式,加上她先转账3000块钱过来,告诉她,小。
这钱烫手,她没接,陈樊又打过来两个视频,她全当没看见。结果他直接发给她位置,说:“何冰,我想你了,去天空花园没见到你。我一个人在家,你来陪陪我行吗?你要是过来,我再给你加个零。”
之后的十分钟,陈樊一直问她,可以吗?过来吗?你来吗?来不来?
来来来,来他个大头鬼!
她干脆把手机调成飞行模式扔在床头柜上,关灯,上床,睡觉。
谁知道他当时真醉假醉?现在一副乖乖认错的样子,耷拉着脑袋,晃着她的胳膊跟她道歉,数他最会扮可怜。
何止撒娇的女人好命,会撒娇的男生也挺吃得开的。
何冰懒得跟他计较,换了个话题,“想喝什么?”
何冰这么说也就表示这事翻篇了,陈樊暗暗笑了下,无所谓道:“随便啊,你想让我喝什么?你上什么,我就喝什么。你开多少,我喝多少。怎么样,认错态度诚恳吧?”
何冰嗤笑,这位少爷道歉和追人的方式还真是一样的有“诚意”。
她朝一旁抬了抬下巴,“你先去那边坐。”
何冰拿了瓶角头鲨90分钟,一份冰杨梅。陈樊虽然这么说,她不会真的就趁机狠宰他一笔。
倒不是替他省,陈樊平时挺照顾她业绩,在她这儿不差钱又不差事的。他仗义待她,她不能仗着这位少爷对她有意思就拿他当大头,丝毫不考虑他的感受。
再者,她反感目的性太强的人。她是缺钱想多赚点,可她更重人情。
何冰把东西放在陈樊面前的桌子上,啤酒刚从冷藏柜拿出来,瓶壁上挂着层水珠,她把启瓶器扣上去,下压按开。“呲”的一声,瓶盖脱落,一股白烟从瓶口冒出,清清凉凉的。
何冰拿过来杯子给他倒酒,快要倒满,陈樊抓住她手腕。
她怎么觉得这人还没喝就又要多了呢?
“聊聊行吗?”他说。
何冰看着他,说:“行,放手。”
陈樊松开手,何冰坐到他对面。
她真是怕了他了,把酒移到一边:“你今天还是别喝了,这酒度数也不低。”
陈樊听话地点点头,拿起颗杨梅丢进嘴里,一脸笑嘻嘻的:“对我还挺上心,知道我爱吃杨梅。”
何冰看他那表情就知道这人又想多了,她解释道:“做服务生当然会留心客人喜好。你每次来都点这个,你的那些朋友也总把杨梅放你边上,细心点儿不难看出来。不止你,一些脸熟的客人,他们常点什么我也记得。”
“得,是我自作多情了。”陈樊从上至下看了她一遍,嫌弃道:“真不知道我相中你什么了,长得吧也就那么回事儿,身材也一般,前不突后不翘的。毛病更是不少,直,无趣,还难追。”
何冰笑了,她感觉陈樊说这话时莫名的好笑。
她真心劝他:“陈樊,换个人喜欢吧。”
陈樊白她一眼:“说得倒轻巧,一看你就没喜欢过别人。你以为喜欢谁是自己能控制得了的吗?我倒是想换个人,你根本就没长心。”
何冰想反驳他,她有心,思忖了下还是算了。陈樊又跟她闲扯了几句,何冰靠着椅背有一句没一句的答话。店里又来了几波客人,她扫视一圈,看看哪儿缺人手需要帮忙。视线扫过,何冰注意到一个背影。
一般一个人来酒吧,不是钓鱼就是过来装忧郁的,那人好像都不是。他明显不是经常来这种地方,穿着和气质与周围环境很是不搭调。
他应该是在等人,何冰想。可他并没有玩手机打发时间,也没四处张望,只是静默地坐在那儿,背挺得笔直。酒吧内温度不低,刻意营造的暧昧气氛更是让人心燥,那人穿着件黑色外套,袖口都没挽起来。
何冰觉着这人太过正经了,他的这种正经不似初来酒吧者般拘谨,又不似在这儿谈事情的那些人般严肃,更像是个……一身正气的老干部。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想起来“老干部”这个词的,可她就是觉得像,越看越像。
何冰盯着那道背影琢磨了一会儿。
陈樊顺着何冰的目光回头看了眼,没什么特别的。他见何冰心思也不在他这儿,跟她说:“你去忙吧,我在这儿等你。”
何冰回视线:“等我做什么?”
陈樊说的理所应当的:“送你回家啊。过来之前我去改装店把我那辆ktm取了回来,消音器减震和前灯都改装过了,上道感觉特别爽。等你下班了我先带你去兜风,然后送你回家。”
“你骑摩托车过来的还让我随便上酒?”何冰发现这人越来越不靠谱了。
陈樊用下巴指了指桌子上的啤酒:“你这不是没让我喝。”
“你头盔呢?”
“不爱戴那个。”
何冰火气一下子窜上来:“陈樊,私自改装还不戴头盔,你是生怕上了道交警不拦你吗?还有,我要是让你喝了呢?你是不是还打算酒驾?”
见她紧张自己,陈樊心头一暖,也不跟她开玩笑了:“逗你呢,头盔在车上挂着。这么关心我,不当我女朋友可惜了。”
何冰一点儿都笑不出来,认真说道:“别拿自己命开玩笑。”
“放心,我有分寸。”陈樊跟她商量,“说真的,我送你回家。刘熠今天不是请假了么,下了班没人跟你一起拼车了。你一个女孩子,大半夜的自己回去,多不安全。”
刘熠是天空花园驻唱,他请假了陈樊都知道,他们俩拼车这事陈樊也知道,行,她算弄清楚是谁把她微信告诉陈樊的了。
何冰说:“他请假我不会和别人拼啊?你回去吧,我和朋友说好了,她一会儿来接我。”
陈樊又问一遍:“真不用我送你?”
“不用。”
何冰可不敢麻烦他,要是让他知道她住在哪儿,他想找她就更方便了。
陈樊叹了口气:“想跟你单独相处还真是难。你忙吧,我先走了,再见。”
“注意安全。”
“嗯。”
送走了陈樊,何冰回到本职工作。她身上没地方揣手机,就把它放在前台那儿了。
忙活了一阵,休息的间隙何冰去前台喝水顺便看了眼手机,上面十几通未接,都是一个人打来的。
她找了个安静些的地方,回拨过去。
那边响了半天才接通,何冰喂了一声。
“何冰!你……你怎么才接电话呀?你在哪呢?”路思思舌头都木了,说话含糊不清。
何冰皱眉,“你这是喝了多少?”
路思思念叨了两句什么,她没听清。一阵嘈杂声后,电话那头换了个声音:“何冰,我是小黑。思思跟我们一起吃饭来着,她喝多了,一直嚷着要你来接她。你方便过来一下吗?”
“你们在哪儿?”
“裕民路。”
“行,我这就过去。”
她这两天是命犯醉鬼吗?
这个臭思思,还指望着下了班麻烦她过来接自己呢,她倒是先喝倒了。
挂了电话,何冰先去更衣室拿东西,又折身回到大厅跟经理请假。经理嘴上说着“没事没事你先走吧”,脸上那副“就你事多”的表情不要太明显。她也顾不得那么多,道了个别,扭身离开。
何冰从酒吧出来的时候已经将近半夜十二点了,手机提示电量不足10%,她想着一会儿打车过去用不上手机导航,电量也够打电话的,就没在意。她给小黑发微信询问思思情况,注意力全在手机屏幕上,正往前走着,右肩突然被人大力撞了下,何冰手机差点飞出去。
她看过去,撞她那人染了一头黄发,背对着她。
“操,推我干你爹?”黄毛朝着推他那人骂咧一句,那人给他个眼神,示意他往后看。
黄毛回头,看见何冰时眼睛一亮,“不好意思啊美女,不是故意的。”
这黄毛不是故意撞的她,他旁边那人可是故意推的他。何冰看了眼黄毛,又看了眼他旁边流里流气的两个人,没说话,继续向前走。
身后那仨人小声嘀咕了几句,笑的猥琐,何冰听的心里发毛。
她有些后悔没让陈樊送她了。
玫瑰路的酒吧一条街,路窄车多,出租车一般不会在这儿堵着道蹲活,想打车只能拐到长街上。越往前走人越少,那仨小混混一直在她身后跟着她,何冰不由得心慌。
怕激怒他们,何冰不敢有任何异常的举动。再往前就是路口,她侧过头用余光看了眼,身后仨人还在跟,离她越来越近。跑也跑不过,手机又快没电了,何冰急得眼泪快要飙出来,从一开始她就不该抱有侥幸心理,她从没这样被动过!
绝望之际,她瞥见一个背影。
那人身形高大,步态沉稳,于暗夜中独行,连影子都比寻常人厚重。
世界在那一瞬静了,她仿佛听见了他脚步的回音,她不知道那是不是一种指引。
但她能确定的是,那道背影,她不会认错,她记得他穿了件黑色外套。
何冰攥了攥拳,小跑几步追上那人,挽住他的胳膊,故作亲昵道:
“亲爱的,还生我气呢?”




离滩 02.那双眼睛,漆黑锐利。
男人怔了一下,驻足看向她。
何冰站到他身前,一边继续说着一边朝他使眼色,“我再也不喝那么多酒了,你消消气成吗?别把我一个人丢下,我怕。”
面对面站着,她被他高大的身材挡个严实。何冰说完就怂了,慌乱地低下头,不敢看他。
身体不可遏制的发抖,何冰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样,紧紧攥着他的衣袖。
“我不生气了。”她忽然听见他说。
何冰抬头看他。
男人手掌覆在她的肩膀上,声音平缓,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别怕,我们回家。”
他只是顺着她的话回她一句,并未刻意假装跟她关系多亲密,也没过多安慰她,可感受到他掌心传来的温度,听他说回家,何冰真的就不怕了。她点点头,缓缓松开紧抓着他的手。
身后仨人越看越迷,搞什么啊?情侣闹矛盾又和好?糊弄谁呢?跟了女生一路了,她分明就是一个人,这男的多管闲事了吧?
黄毛半信半疑地走上前探个究竟。
男人眼皮上抬,跟他对视。
那是一种很沉静,又很深刻的眼神。透着股寒意,凛冽的像北风。
黄毛被骇住了,他被这男人看的有些心虚。男人看着不像好欺负的,黄毛虽不忿可又不敢硬碰,他给旁边俩人递了个眼色,悻悻走开。
“他们走了。”
何冰微微偏过头,向周围看了看,确定他们是真的离开了,长舒一口气。
“太晚了,你这样一个人走不安全。”男人低声说:“要去哪儿,我送你过去吧。”
何冰心有余悸,一点儿没跟他假客气,“裕民路福林烤吧,麻烦您了。”
男人的车就停在附近,何冰跟着他上了车。
车内没放音乐,没听电台,安安静静。男人没有跟她闲谈的意思,何冰心神刚安定下来也疲于找话搭话,俩人路上基本没什么交流。
黑夜是最自然的保护色,浓浓夜色下,这份沉静并不让人觉着尴尬。
何冰规矩地坐在副驾位置,目光不自觉地落在这个男人身上。
男人左臂随意地搭在车窗上,右手单手握着方向盘。他的手型很好看,骨节分明,手指修长。何冰视线缓缓上移,从他的手臂到喉结再到侧脸,男人下颚线线条流畅,侧脸轮廓分明。
男人神情专注地盯着前方,他的眉被头发遮住了,看不真切。车内光线暗,在暗处,更显得男人那双眼睛漆黑锐利。
一直盯着别人看是很不礼貌的,尤其是对陌生人。意识到这点时,何冰急忙把目光飘向窗外。
电话响起,何冰回过神,从上衣口袋里拿出手机,按下接听键。
小黑:“到哪儿了,何冰?”
何冰扫了眼外面,“再过一个红绿灯就到了,思思还好吧?”
“思思说头晕,想出来透透气,我们就都出来了。你快来吧,烤吧门口见。”
“我马上到。她没……”
何冰想问,思思有没有耍酒疯。话刚说半句,手机自动关机了。她胡乱按了几下开机键,一点反应没有。
男人看了她一眼,“去接朋友?”
“嗯。”
“你接到人之后,我送你们回家。”
“不用了,我和朋友打车回去。”何冰真的感觉已经很麻烦他了。
男人说:“你朋友喝多了,你手机又没电,真遇上什么事你们两个怎么应付?前面就是福林烤吧,我在路边等你们。”
何冰想了下,没再拒绝。
事实证明有个帮手还是很有必要的,何冰连路思思一个人都应付不过来。
路思思醉的不省人事,何冰和小黑了老大劲才把思思从台阶上拽起来,再把她搀进车里。匆匆道别后,小黑跟一起吃饭的几个女生打车回学校,何冰坐回车上,把住址告诉男人。
路思思本来坐在台阶上都要睡着了,这么一折腾一下子神了,在车上开始拽着何冰说胡话。
“何冰,我严重怀疑付鹏和他那学妹有一腿!”
“跟我不出叁句就能吵起来,跟他学妹说话可有耐心了呢,就跟哄闺女似的。你就说有这么贱的吗?”
“今天付鹏还因为他那学妹吼我,说我小题大做。怎么着,大半夜背着我回那小贱人微信,他还有理了是吧?”
路思思哽咽了一下,“他就没体谅过我。这回老娘算是长记性了,再跟他和好,路思思叁个字我他妈倒着写!”
其实何冰过来的时候也大概也猜到了路思思是因为什么喝多的。每次跟付鹏闹矛盾,思思都是一顿猛喝然后去她那儿住,等着付鹏来求和。俩人吵吵闹闹分了又和的,她都已经习惯了。
感情的事,冷暖自知,何冰也不好多说什么。她拍着思思肩膀劝慰道:“思思,明天和他好好聊聊。”
“我跟他没话说,狗改不了吃屎。”路思思还在气头上,大声吼道:“男的就没好东西,一个都没有!提上裤子就不认人!操,全他妈是骗子,王八蛋,傻逼!唔……”
还没等路思思骂过瘾,何冰赶紧把她嘴捂住,抱住思思一下下轻拍她的背,柔声哄她:“思思,乖,你冷静点,咱们回家说。”
何冰看了眼前面,男人专心开车,没因为思思过激的言论有任何明显的不愉快的反应。
她心里暗暗道:思思啊,可悠着点骂。送咱俩回家这位也是男的,人家可是好心好意,别一竿子打翻一船人惹得人家不开心。
路思思发泄完迷迷糊糊睡了过去,车里又恢复安静。大约二十分钟之后,到何冰住的地方了。何冰轻声唤她,“思思,醒醒。”
路思思趴在何冰腿上睡熟了,呼吸间还带着浓浓酒气。何冰见她没反应,又晃了晃她胳膊,“路思思,到地方了,回家睡。”
路思思答应了一声,又调整了下睡姿,还是没起来。
男人见状,下车,打开后车门,把路思思打横抱起来。他跟何冰说:“她就交给我,你在前面带路吧。”
何冰点点头。
她腿被思思枕的有些麻,走的不快,男人也并未催促她,跟着她走。
到了五楼,何冰拿钥匙开门,进了屋安顿好思思之后,何冰转身对他说:“我去给您倒杯水。”
男人拒绝道:“不必了,你也早点休息。”
“今天真的很谢谢您。”
“没事。”
何冰本想着送他到楼下的,思思喊着要吐,她忙着照看思思,连句路上小心都没来得及说。
她把垃圾桶放到床边,路思思吐的时候弄到她衣服上一些。何冰清理干净地上的呕吐物,又把俩人的衣服洗完晾起来,忙活到凌晨叁点多才睡。
翌日早上何冰醒来时思思还在睡,她洗漱完之后煮了两包方便面,路思思闻到香味顶着一头乱发就出来了。
“头还疼吗?”何冰把煮好的方便面放饭桌上,给她盛了碗。
路思思落座,揉了揉太阳穴,“疼。”
“下次你再想喝酒去我那儿,我还能照看着你点儿。”何冰说。
“你那儿那么小资个地方,姐妹能消得起吗?”
“我有内部价,你去我请你喝。”
“得了吧,再内部也贵啊。不去,雪花喝着挺过瘾的。”
路思思把头发绑起来,隔着睡衣摸了摸胳膊,问她:“何冰,我最近是瘦了吗,穿你睡衣都不觉得勒了。”
思思和她一样的身高,都是168,只不过路思思偏胖些,她穿着宽松的睡衣路思思穿就正好了。何冰笑了笑,“你怎么不说是你把我睡衣撑大了。”
“对了,昨天把我从楼下抱上来那人是谁啊?”路思思边吃边说,“我可不轻,付鹏抱我都劲。”
“这你都记得?”何冰以为路思思喝的没意识了呢。
“隐隐约约记得一些,眼皮重抬不起来,但心里明白。”路思思问,“那人是你朋友吗?”
何冰摇头,“不是,好心人,路上遇见的。”
思思又问:“他叫什么?”
“不知道。”
“多大了?是单身吗?”
“我也没问。”她哪顾得上问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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