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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侵之入侵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概率论与数理统计
方淼问得担心,石一倒答得迅速,她甚至连一丝顾虑都无。
时间不早,江禁已打来几次电话,石一草草吃了几口桌上食物便回去。
她有段时间没开车了,坐后座请司机确实舒服,但自己掌握方向盘,特别是油门一踩下去,那是另一种舒服感觉。
石一本打算摊牌,但可能是一整天没怎么吃饭,她有些头晕,没有诉说欲望,只想洗干净自己躺倒在床上。
江禁敲了门才进来,他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问:“你是不是不舒服?”
“我没事。”石一不耐烦地打掉他的手,说实话,她现在并不想看到他。
平板播放着电视剧,主角们说长段台词,关键一句“pregnancy is not a good reason to get married.”倒是应景,石一见他皱了皱眉。
他们花了很多时间去做一件事,导致现在成果出来了。
石一想不明白是哪一个环节出问题,避孕措施自始至终是标准且规范的,唯一怪罪点仅剩他没有结扎,可见,侥幸心理真是要不得。
“你记不记得自己昨晚醒了?”江禁有意提起,他需要清楚她的情况。
石一敷衍:“正常,我睡眠一向不太好,很容易醒。”
“你问我,”江禁重复她昨晚的动作,手伸进被里放在她腹上,“有没有觉得你的肚子变大了。”
梦是很主观又虚假的存在,只有被困在其中时才觉得处处都是真实,实际一醒就会发现漏洞百出,根本不值得回味。
这一次石一没有避开他,相反,她望着他的眼睛,异常真诚道:“你明天有没有空?和我一起去趟医院。”
石一想他多少能猜到些什么,因为说完江禁就没有再往下问了,她闭上眼睛准备好眠,同时祈祷,希望他明天能聪明些。
“你的决心很坚定吗?”
与方淼的谈话中她最后这样问,石一给出的回复如同上一问那个“当然”一样干脆。
“是,因为这样的女性角色已经太多了,我想展示更多的可能性。”





入侵之入侵 还是自我意志更重要
第二天一睁眼,石一就见到江禁坐在她面前。
她发出疑问:“你昨晚没睡觉?”
“睡不着。”他语气极轻。
石一没接话,打算留到医院再说。
要验血,所以空腹出门,对方亦没有进食,他的情绪低落,并非刻意表示,倒像是无法掩饰。
石一尝试把手放到肚皮上,企图体验到些什么,许多故事都出现这样的情节,什么一个鲜活的生命,然后令主角会不舍,接着莫名充盈母爱,最后无论如何排除万难要生。
可惜她什么也感受不到,与一个未知的存在相比,还是自我意志更重要,这个才是她无论如何排除万难都要始终坚持的,或者你要说她自私,但石一其实承认自私这点,她认清,缺乏自身承担能力的负责不过是喊得好听的空口号。
感慨是有的,石一想到妈妈,想到外婆,她们是关系紧密的叁代人,只有从该角度出发,她才会觉得这份传承是有意义的,然而概率的事情难说,期待落空以至于出来一个破坏者也有可能。
她不是所谓的爱情结晶,或许曾经是,毕竟当年妈妈非父亲不结婚,但再怎样又如何,她已经变质了,不,不是她,根本一点都不关她事,是他们变质,她便就此变成导火索,一切争吵、不愉快与问题的导火索。
电梯到了,门打开,石一回过神走进去。
这一个密闭的空间是适合的场所,石一握住江禁的手,却没有看他。
“我怀孕了,我不会要的。”
她说得平静兼坦然,表现出那是一个经过了深思熟虑后得出的无可辩驳的结果。
但无论是不是如此,实际上江禁都不会有异议,那是石一的意愿与决定,她当然具有完全与绝对的生育权,尊重之外,其他都是对她权利的侵犯。
话说完,石一抬头看他,她观察他的神态与反应,细心倾听将要从他口中说出的字句,那是重要的判断点。
江禁非常自责,他发现此问没有妥善的解决办法,两条路都会导致她一人承受不同程度的伤害,而他自己,居然可以在实质上一点不受损。
昨晚,他又一次切身体会到不公如此普遍,而作为既得利益者享受到的优待又如此之多。
江禁感到惭愧:“对不起。”
父母当初自由恋爱时也是这样吧,他总是好,千般好,自愿并自觉地事事以她为先为重,所以一定要非他不可,绝对的非他不可。
入局不久就会发现是假的,都是把戏,认真一想,爱情要有多伟大以至于才能让他坚定地站来与她同一边?就算是石一与石正两人具备所谓的血缘关系亦不能确认父亲会与女儿结为坚不可摧的共同体。
可能石一不应该怀疑江禁,但前例在先,她必须谨慎,以免步后尘。
石一“嗯”了一声,那既不是接受,也不是不接受,仅仅表明她听到了这一句道歉而已。
所幸短短一会儿,楼层到了,电梯门打开,护士走来,她不需要再作出其他表示。
例行要先做检查,结果令石一吃惊。
没有怀孕,事情变成了乌龙,她不必伤身,仅意外收获一段奇妙的心理历程。
貌似一切都简单了起来,不需提心吊胆地作出选择然后为此承担后果,只是两人心态都不同了。




入侵之入侵 化学反应发生的瞬间已经结束
坐到车上,妈妈的电话打来,石一感激,不然不知该和他说什么。
“你今天做什么?现在是不是上班时间?”
妈妈的声音特别温情,也许是石一想念她了。
“没有,我今天去医院检查。”
“怎么去医院?你生病了?”
妈妈的慌张令石一有些好心情,仿佛用哭闹来引人关注的小孩心境,天啊,她自己居然如此幼稚。
“我没事,只是上一个星期太忙了,累死。”
“你自己多注意,按时吃饭,晚上早点休息。”
“我知道了。”
石一以为通话该在此结束了,往常这时妈妈都会说不打扰她了。
“你平时有空也不多打个电话回来,我自己一个人在家,整天对着四面墙和他,快变傻了。”
一时不知要如何接话,妈妈从未和她表露过这一面,石一只好干巴巴地说:“我确实也是没有时间……”
“我应该去陪读的。”
这一个词语出来,听得手都有点发抖,几乎一下子,眼眶就变得湿润,一直以来,她被要求独立自主,成长过程中多次被批娇生惯养,终于成年,出外读书上学,石一想那是对妈妈的一种解脱,她终于熬出头,能选择自己的生活了。
“你认真的吗?”石一吸吸鼻子,她不太敢相信。
“好了,不和你说了,你忙吧。”
电话挂断了,石一的情绪久久不能平复,她望着车窗外,想起十几岁一场大雨,弑父的帽子大了些,不该戴到她头上,事过多年,在这个复杂多变的一天,她终于发现父亲才是最大罪人,她们明明具备天然纽带,如今却硬生生被一个他所割裂。
“我……”
石一调整完情绪,回过头要对江禁说话,但他好像累了,闭着眼睛靠在后背上,此举致使她不忍,于是亦靠着车座闭目养神。
上中学那阵经常出现此番情景,学业繁忙总令人睡眠不够,现在过去好几年,成绩与排名离得远了,但疲倦依旧,两人仍然感到劳累。
是关系,石一得出结论,化学反应发生的瞬间已经结束。
“我想回家了。”缓了不到两分钟,石一还是说出口,她看到江禁望过来,赶在他开口前补充:“我的意思是,先分开……”
什么叫做先,然后呢?接下来该怎样?江禁特别想反驳她,但他又特别明白这种质问对于她不过是拳头打在棉花上,所以,最终结果只有一个好字。
石一有感到一丝丝害怕,这可能不是一个明智的决定,也许过了这村没这店了,从小到大,她一路都做出正确选择,导致今天实在是想体验一下不那么正确的道路。
好吧,上述就当作是她的借口,真实原因非常简单,是她厌烦了。
从来没有一款游戏能让石一玩过一周之久,倒不是关卡与难度,是她的兴趣持续时间就这么短暂,所以她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上瘾。
之前重新见到他,她有机会过了一段当初没被选择的日子,总以为会有什么不一样,分岔口前放弃的那条路确实迷人,可世上没有那么多与众不同,推陈出新的那么多,内核还是差不多,久了就会觉得无聊,何况,石一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入侵之入侵 健康的感觉
辞职提出得迅速,石一获得上司赏识,因她细心谨慎,技能过关且从未出过差错,职场似乎是一个买方市场,具备排他性工作实力的职工除外,毕竟培养人需要付出成本,新人用起来总不那么顺手。
工作交接需要时间,但石一比之前已经轻松不少,本周六她约了小钟练网球。
出门前耽误了一阵,因江禁在厨房不知折腾什么,石一尽量避免和他打照面,她正在考虑回家前这段时间是否应该搬出去。
终于,石一确实等得有点久了,她鼓起勇气走出房门。
很好,对方并没有抬眼看她,石一心理负担下降一大半,她边走边往手袋里找车钥匙,谁知他刚好往外走,两人撞了个正着。
往常她一定会说他一顿,这次她忍住了,江禁倒还不太习惯。
“不好意思。”
石一匆匆说完,尴尬使她逃走。
越想越离谱,初中撕画事件结束后,石一曾下定决心不再理睬他,可巧合总是发生,走到哪都有他的身影,为了避开他,她还特意专挑校内少有人走的道路,结果那段时间两人见面的次数比平时更多。
她又犯错误,沉湎于过去是大忌,认识太久,随便拿一段时间出来都有许多故事可讲,沉没成本日益壮大,将关注点吸引过去,实则是陷阱,因它对未来根本无用。
车速加快了些,到达时一群人已经开始,石一接棒小钟。
“你把衣服穿上,不然光看你了没法打。”石一对程郁喊话。
天气好,阳光与运动配合显得非常健康,石一喜欢这种健康的感觉,那会让她觉得自己也很好。
玩到下午,吃完晚饭,还意犹未尽,石一当是此段的告别会。
住处问题未能解决,又不能跟小钟说,她只好问程郁:“你那个房子还住吗?能不能租给我一会儿?”
“怎么,你们两个吵架了?”
石一喝了一口水,没答他。
“吵架应该赶他出房子,你自己跑出来干嘛?”
石一笑了:“我们从来都不吵架的,是我很快要回家了。”
“就因为这个?”程郁拿一杯酒递给她。
石一拒绝:“我吃了药。”
“是他不想回去?”程郁不解,按他对江禁的了解,不应该出现拒绝石一这种情况。
“是没必要,你叫他回去干嘛呢?他所有东西都在这边。”
“那你为什么回去?”
“我有我自己的事。”
回到家是暗的,黑呜呜的一片,石一打开灯具开关,走了屋子一遍,发现没有人在家。
她看了时间,没太在意,洗漱完,仍然不见有人回来。
夜深了,石一有些担心。
该不该打电话呢?这好像不是一个恰当的举措,毕竟就算彻夜不归,也是属于江禁的自由。
石一走出卧室,高楼落地窗外的城市夜景很漂亮,她坐在地毯上欣赏,至今也算是实现了不少想法,至少遗憾少了很多,她已经很开心了。
门锁有开动的声音,石一站起,见到他穿着运动装回来,她走到厨房倒水,庆幸自己没有出格的情绪。
江禁错以为她是在等他,对方倒及时击碎这个不实际的幻想。
“我明天就不在这了。”
“嗯,你想走就走吧。”
第二天江禁醒得很早,最近他都几乎没睡,快天亮才闭眼歇一会儿。
桌上放有一张支票,怕被吹走,很贴心地用玻璃杯盖了一角,数目不少,他是不缺,但对石一来说不太轻松。
他想没有一个人会自私成这样,一边嘴里说着自己爱慕虚荣,一边默默地主动将自己的钱全给别人。
他去到她的卧室,一切与往常没有区别,仿佛下了班她就会乖乖回来,她什么都没带走,衣服手袋珠宝,全都静静待在原先位置。
最喜欢的那只手表,也被同样抛弃在玻璃面上,她不讲,不代表他不知道,石一看重这只表,有一次留在学校宿舍差点没找到,石一当着他的面快要哭出来。
它是一份承诺,只是这也没能使她不舍。




入侵之入侵 如果运气亦守恒
直到支票有限期限过去,石一账户里的钱也没有减少,所以连着后来处理自己车辆的钱,全作一笔直接打去江禁的账户,他要不要是他的事,该她做的她一定会做。
石一大致估计了和他一起这段时间所花费的开支,该笔钱数与之相较尚有盈余,在最实际的钱这一方面,她问心无愧。
但自己的账户已经没剩下多少钱,特别买完机票后,她感到心慌。
妈妈知道她要回家,倒是问过需不需要打钱过来,手心向上总是难堪的,石一打算节省。
她坐早班机,在候机室吃面包充饥,未够年龄上学前,她曾被送去山区小学大半年,大她一些的七八岁小女孩放学回家全都要帮忙做饭,而且是烧柴生火那种,一对比,石一不好意思自怜。
登机时发生奇怪的事,无端端被升舱,石一正要问清楚是否搞错,后面的乘客拥挤,她没机会再多问。
宽敞的位置确实舒服,但此份幸运给予得有些浪费,如果运气亦守恒,石一希望将它留到别处。
飞行的时间相当长,她睡了一会,可质量很差,只好醒来坐着发呆,后来熬不住,又躺下来强迫自己重新入睡。
降落前有一段时间气流不稳,转了好多下才顺利着陆,拍摄空难事件的影片中经常出现此番渲染观众情绪的情景,后面往往伴随着写遗书的情节,石一托着腮认真思考换成是她会写什么,最后发现是无。
当然航班还是安全到达了,只是延误了时间。
“妈妈,我到了,你能来接我吗?”
“现在怎么来接你?我还在上班,走不开。”
石一打开手机看时间,已经是第二天中午,刚要说算了,徐常给她提出第二个方案。
“你现在在哪里?叫你爸爸过去接你吧,家里就他一个无所事事。”
“我不用他。”
石一查看了打车回家的价钱,再对比公共交通工具,她毫不犹豫地走向地铁口,这趟车上很多人,石一被挤在门边,她已经有预感,回来是一个错误的决定。
但总要试一试,不然怎么死心,即使她已经死心好多次,也许这就是所谓的爱的力量吧,石一期盼,毕竟这么多年了,她总该看清他了,只要妈妈向她伸手,她一定会拉她。
从地铁出来,石一边走边往包里拿钥匙,手机又响了,妈妈打来叫她记得给阿姨报平安。
“我知道了。”
徐常听出她的敷衍,继续说:“人家对你那么好,别……”
石一忍不住打断:“别人有自己的生活,哪来的时间有空管我。”
“别人怎么是别人的事,你不做就是没礼貌没家教。”
连没家教这么大的罪名都说出来,石一只能顺她意思好快点挂电话。
“等等,先别挂,”徐常追问,“我问你,之前你说周六日会经常过去住,你回来前有没有付钱?”
石一做了一个深呼吸,她沉住气,平静反问:“妈,我在你眼里就这么不懂人情世故?”
“你明白就好。”
本就劳累,该通电话让石一多添一份烦躁,她将钥匙用力插进锁里,未转动,门从里面开。
“一一回来了。”
石正伸出手要帮忙拿行李箱,石一一把拎进来,直接上去自己的楼层,一眼也没看他。
卧室和离开时同一个样子,打扫过,通过风,十几年来石一付出许多要从这里逃开。
她坐回到熟悉的书桌前,给阿姨和小钟发信息,江禁也有,他的比较简短,只有“我到了”叁字。
曾经,她在这里花了多少时间给他啊,那些发出的字句肯定比她写过的文章不知要多多少倍,石一记起他还保留了一份由她发送的愚蠢记录,但所有这些都不重要,它们已经没有意义。
这里是开始,也会是归宿,她现在感到安全。




入侵之入侵 每人都自觉地认为自己好
行李箱暂时未打开收拾,石一去浴室洗澡。
灯具与沐浴器的开关、毛巾的位置、洗漱品的香味,甚至于水温,时间进行了物理折迭,变得具象,其实下机后周围的语言环境并没有让她调转过来,只是此刻这份顺手得如同下意识的动作倒是多少证实逃离家是失败的。
长途使人疲劳,况且无要紧事,石一在床上睡了很长时间,妈妈敲门惊醒她,卧室没有开灯,睁开眼,如同梦醒于深夜,一看钟,已经晚上七点半。
徐常问:“你还吃饭吗?一回来就睡觉。”
石一顶嘴:“你试试坐这么长时间的飞机。”
“我才不受这份罪,”徐常往楼下走,她再次问,“吃面好不好?冰箱还有虾。”
“大的还是小的?”石一跟在后面。
“中等,你在外面吃不到这么好的。”
“哼,肯花钱有什么买不到。”
石一不屑,徐常更鄙夷,她直指:“你啊,外面的垃圾你也觉得好。”
所以说,挑剔不是石一个人原因造成,至少该有一半责任在妈妈的培养上。
石正见她们两个在厨房,也走了过来。
本是难得温馨,而不合时宜总出现,接着轻而易举将它破坏。
徐常对他喊:“女儿读完书回来了,别说我小看你,这么些年你又做成了什么?”
熟悉的战争亦同一时间回来,石一简直逃一般回到自己的卧室。
为何要给予他一次又一次的机会?难道她不会死心吗?石一失望,因她未对他失望。
石一打开手机看小钟和阿姨的回信,再复上“没有”二字给江禁,他居然问她有无什么忘记带回去。
江禁:你打钱给我是什么意思?
石一:不想欠你。
江禁:那你还是欠着吧。
石一:我不欠你的了。
石一被气笑,自贬哪里轮到他有资格说她?很快对方也领悟到这句过分,也许他只是顺口并非本意。
江禁:玩完该回来了。
石一:不如你过来?
打完该行字,石一发现这实在没意思,她第一个选择放弃无聊的对话,告知对方别认真,一切全是玩笑。
手机震动起来,妈妈打电话叫她下楼吃面。
虾全都去了壳,和面条一起装在她自己的碗里,石一爱这份有距离的关爱。
从小到大,她独自睡一张大床,住一间主卧,房是整体一栋,人是各自一层,交流在通讯工具,非常有分寸感。
单单从物理空间上来说,江禁是石一生活的闯入者,她和他短暂地体验了一种常规的家庭生活形式,不是说不好,相较之下,对比亲密无间,她倾向于选择更自由与自在一些。
但他害怕,至少不是享受,所以总交往许多朋友,总要和她形影不离,他曾在个人空间里待得太久,以至于现在要绝对避免。
或许他看她亦是充满问题,每人都自觉地认为自己好,她不是在此批判什么,分开完全是因为不合适该及时止损罢了。




入侵之入侵 固执守旧是不可能有进步的
石一在楼下餐桌吃面,妈妈大概是想和她亲近,于是拿着手机过来陪在旁边对着她玩。
“真不知道你们吵什么?”石一咽下一大口才主动开声,往常她从不参与父母二人之间任何,但这次回来的目的是要彻底解决该问题。
曾经她厌恶,只是学业为重,未成年的石一亦不具备足够能力反抗,所以暂且蒙住眼扮看不见算了,现在避无可避忍无可忍,石一只感到愤怒,她必须勇敢地去挑明这二十多年来的畸形关系,不然以后谁也站不直。
徐常大声反驳:“我吵?你怎么不说他?天天要和我吵架!”
石一喝下一大口水,她做足心理暗示,告诉自己要沉住气,不可以一下子将内心想法立刻说出来,那太明显了。
“你为什么要说他?”和妈妈的声音对比,石一显得很平静,“为什么要关心他做出了什么?这么多年了,你竟然还对他有期望,还这么在乎他!”
“你像我这样,根本不会理睬他,我早已经当他死了,而你,还不对他死心,全骗了你的钱还要给他供应叁餐,养足二十年。”
“我哪里关心他?我早就……”
石一站起身,将碗筷拿进厨房,她已经不想听妈妈这些重复,那是被说中了的狡辩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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