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侵之入侵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概率论与数理统计
很大程度上,几乎可以预见想做的已经不可能完成,她帮她,自始至终尽心尽力,但妈妈离不开他,即使他如此不堪,石一真是不明白,为什么妈妈要如此爱他?实在是忍不住想,他和她之间只选其一,妈妈会选哪一个?
第二天一早,不出所料,楼下二人又开始新一轮吵架,石一佩服他们的精力,她收拾一下,准备出门。
“刚好,你女儿下来了,你问问她,我哪一点对不住你?”
“我今天去外婆家。”石一懒得理睬徐常,她再帮忙也没用,妈妈还是会觉得他好得很。
十五分钟车程即到了地方,开门迎她的是一个小女孩,剪小平头,还不太会说话,石一感觉她和小时候的自己相像。
“姐姐回来了,”外婆跟在后边,手抢先一步拉住门,“你不会的,我来关门。”
石一无奈:“外婆,我二十几岁了,会关门的。”
“喊姐姐啊,”外婆催促妹妹,“之前还没见过面呢。”
小女孩不怯生,大胆往前伸手扯住石一的衣服下摆,两人互相盯住对方打量。
大概是累了,她不肯走,想人抱,石一以为外婆会满足,谁知竟被说:“自己走回去,不能天天靠人。”
看来新时代的独立教育已从女娃娃时开始。
外婆家的院子很大,栽种许多花草,品种丰富,怪不得妈妈住不惯现在家里的房子,那里没有此处的生机盎然。
没想到严寒也在,他见到石一,第一时间乖巧叫人:“姐姐也来了。”
石一应他一声,后走进厨房洗手。
外婆在旁评论:“小时候两个人好得形影不离,现在长大了倒一句话都不说。”
石一没在意,她饿了,现在吃早饭最要紧,外婆强硬抢过碗帮忙装一大份。
“太多了,我吃不完。”石一制止无果。
“别又说我重男轻女。”外婆耿耿于怀此事。
石一没退缩,她直言:“你以前确实是。”
外婆又开始沉湎于往事,在这大家庭有一点最好,什么都可以谈,至少石一敢谈,就算是长辈,但错误就是错误,它不因年龄大小而被轻易宽恕。
石一边吃饭,边细数至今自己已经说出了多少所谓大逆不道的指责,要知道,固执守旧是不可能有进步的。
入侵之入侵 何以至此
老人的退休生活轻松,石一陪他们一起观看戏剧,自然而然,又说起她的父母,那似乎是一个难以释怀的心结,不管是对着哪一个人。
外婆最先开口:“你也不说说你爸爸。”
石一听厌:“还有什么好说?该说的妈妈早已说过。”
“他最听你的话。”
“我没有那么大的本事。”
石一始终语气平静,双眼没有离开过面前大屏幕,外婆将她看得太高。
“小时候我带你,你调皮不肯,从外公背上摔下来,你爸爸和爷爷知道后,说摔坏了可怎么好,要我们赔人命。”
讲起当年事迹,外公亦愤怒:“这种话都说得出口。”
“有什么办法?女儿非要嫁,”外婆继续,“一一,我跟你说的,你别跟你妈妈讲。”
石一点点头,她好奇往事。
“我和你外公,不止,我们所有人都反对,但你妈妈非他不结婚,拖了好多年,我们没办法才同意。”
“真不知道看上他什么?”
外婆的火气比外公更大:“外边那些人还要说是贪他们姓石的钱,谁知我们根本不喜欢他们结婚。”
外公见石一没出声表态,他警告道:“一一,你千万别学。”
石一只是意外,没想到父母之间如此戏剧化,初恋、初吻、初次,大半人生都与同一人经历,看起来简直是十足的童话故事。但现今,为何至此?
她感到害怕,担心并不是自我恐吓,也许曾经妈妈比她更聪明,一眼识破许多骗局,最后却为着所谓的爱情自愿掉落陷阱中。
和江禁分别前的车程中,石一一直在想妈妈当年在车上说过的案例,有十九岁怀孕的妈妈就会有同样十九岁怀孕的女儿,步后尘简直快变成榜样以身作则般,很难不去想,作为女儿的石一亦有走作为妈妈的徐常的道路的命运。
绝不可!石一已经陷在这种痛苦太久,目观者与亲历者的苦楚全都尝遍,所以她选择离开,主动避免,像卡夫卡逃掉弑父恋母的诅咒预言般。
但其实命运往往擅长不期而遇。
晚上吃饭,各路亲戚全都来了,大概石一有段时间没回,借着今晚,总要聚聚见面。
第一问永远是可有恋爱,这还算是文明用语,让石一无法接受的是用钓金龟婿一词,这是把人都当成了什么?
下一个挨问的是严寒,他妈妈倒大方分享:“听说是看上了石一的一个同学,说很漂亮。”
“什么?”石一惊讶,她一下子记起当年他喜欢方淼造成自己的阴影。
严寒否认:“别乱说我没有。”
石一问他:“叫什么名字?”
姨妈在旁煽风点火:“他手机有照片。”
石一看了一眼,认出是以前班里一个女同学,她认同:“确实是很漂亮。”
“也没有吧,就化了妆,一般般。”
“哼,你也不看看自己什么样,好意思说别人一般。”
外婆护孙心切:“我们严寒也还挺好看的。”
姨妈补充:“也就矮了点,胖了点。”
该份自知之明终于把石一逗笑。
姨妈继续控诉:“我日日催促他早上去跑步,要多运动多健身。”
“还要学下厨做家务,不然以后肯定没女孩子要。”叁姨妈还要更进一步,她直指石一大名,叫她别只顾着笑,这是经验之谈。
石一装糊涂:“怎么又关我的事了?”
外婆表态:“反正你以后找的朋友得给我们所有人一致通过才行。”
石一看着这圆桌上那么多张面孔,更止不住笑。
入侵之入侵 谈一些而不谈一些
回家的车程上,石一坐在后座,妈妈在前面开车,也许是气氛好,令她感觉今晚与从前上学接送的情景相像,那时,她们之间是无需各有保留的母女,所有新鲜事与烦恼均可分享。
“妈妈,有件事要和你说。”石一鼓起勇气,她找到源头,“其实小学的时候,我的数学成绩不算好,最讨厌做应用题,还好之后学代数那些了,真奇怪,我倒会这个。”
徐常听到低低的笑声,今晚石一心情好。
“不过除了我自己努力和老师外,其实还有一个原因,你猜是什么?”
“我哪知道你?”
“是因为……”石一以为自己应该能足够平静,但揭开谜底这刻,她仍然紧张,连脸庞也发烫,“是因为一个男生。”
“好啊你!”
“但如果不是他,我的数学应该不能开窍得这么快,你不知道他当时多恶劣,考完一场试,他比我高分,然后骂我是垃圾。”
“不然怎么吸引你注意,你这么争强好胜?”
徐常似看透一切的过来人,该份知悉倒给了石一当头一棒,究竟开始是巧合偶然抑或是从头到尾的人为预谋?
“真不明白他。”石一躺倒在后座,她沉浸在刚才的震惊之中,想着从前对付自己的招数该多简单。
“怎么你那时候不讲,现在才跟我说?”
“就是要等过去这么多年,才能证明我的清白,证明我当时完全一心一意在学习上,现在说出来,只是想告诉你,我自己可以处理好这些事情。”
“哇,前面塞车。”
石一有些失望,徐常没有接话,她认为她们之间应该谈一谈,但妈妈轻轻避开了,不过换过来,她自己也并不完全真诚,短短车程本就不是一个合适的交流时间,石一同样只是想谈一些而不谈一些罢了。
徐常在前面路口转右,走了另一条道。
“这条路能回到家吗?”
“新开的,你刚回来不知道。”
石一望着车窗外,她感觉熟悉,又一个转左后,终于记起来。
“他家就住在这边。”
“你怎么知道的?你去过?”
“我……他好像说过。”
看来成年人之间还是需要保留各自秘密,人人都有不适合坦诚的地方。
“这房子好贵,你们现在还有没有联系?”
石一没懂两句话之间的逻辑,她直言:“为什么要联系?”
“同学之间不能联系吗?”
“没什么好联系的。”石一一口回绝,要彻底断了妈妈的想法。
“你明天还去外婆家吗?”
“去,我明天早点过去。”
“大早上没人给你开门,阿姨出门买菜,舅舅舅妈去上班,外公外婆又和妹妹出去溜达了。”
“我今天早上去不都在家吗?”
“那是你今天幸运。”
“妈妈你没家里钥匙吗?”
“我怎么有别人家的钥匙?”
“那怎么会是别人家?照你这么说,我以后还能回家吗?”
“你当然不一样,这里永远是你的家。”
车停了,到家了。
石一在想,妈妈和她的区别在哪里呢?单因一个独生女所以不一样吗?
入侵之入侵 忍是难忍
上了楼,石一手机响,她打开看。
楼梯没有开灯,仅凭借着外边月光透过高高的窗户照进来照明,加之手机屏幕刺眼的亮度,尖锐与柔和的光线在此一同碰撞,转弯处那个窗台,以前的猫活着的时候总喜欢趴在那里好奇外面的世界。
“啪”一声,徐常一把按下开关:“你怎么不开灯?别看不见路跌倒。”
石一马上将手机按在自己胸前,尽管妈妈还在楼下客厅,没有上去的打算,如此距离根本看不到她那一端的任何。
收到的是裸照,尺度大概等同于品牌里的男模广告照。
石一走快几步回到卧室,锁门,想回复句什么,又忍住,凭什么要如此迅速理睬他?
她去洗澡,并想念那套房子浴室里的大浴缸,可惜因为忙,总共没泡过几次澡,抬头望出去,景色也是相当好的,却也没有好心情欣赏。
之所以今晚和妈妈谈起他,和之前将那记录发送给他的理由是一致的,一旦她决意开诚布公,便说明该事已不需忸怩,再拿起放下,相当轻松。
躺在床上准备熄灯睡觉前,石一又打开了那照片。
看归看,忍是难忍,她对他说:“你可穿件衣服吧。”
不知对方是否正好守在手机前,一发送,立即打了视频通话过来。
镜头一开,画面就极挑衅,他直直把衣服下摆撩起,接着对准腰腹肌肉拍摄。
“我告诉你,”石一警告道,“我录屏开了,你可别后悔。”
那端开始笑,接着终于出现正脸。
“宝贝,好想你。”
石一没在意该称呼,从上学到现在,她纠正过多少次,一点效果都没有,索性放弃,由得他。
“我才回来第叁还是第四天。”
“你语气好冷漠,过两天忙完,我回来看你好不好?”
“别,你忙完就休息。”
“但我想挨着你睡觉。”
石一躺下了,她没看他。
“江禁。”
“嗯?”
“我们做朋友吧。”
“但我们本来就是,”他停顿了一下,“男女朋友。”
石一现在不想玩文字游戏,她直接问起接通视频的关键。
“你打钱给我干嘛?”
“本来就是你的。”
“我上次那张支票哪有这么多钱?”
“那就当用银行挂牌利率计息。”
“何止挂牌价,投资你简直是一本万利。”
石一重新拿起手机,两人透过一块屏幕彼此对视,真奇怪,这样的时候反而叫石一生出想和对方聊一聊的心情。
“上次升舱也是你做的吧。”
“我想你舒服些。”
“今晚回家的时候,路过你家那边,我和妈妈说起你,差点露馅。”
江禁意外她突然的坦白,他有些激动,又怕那兴奋吓到她,只好说:“家里的狗很想你。”
石一逗他:“你是说你自己吗?”
江禁倒承认:“我是,虎子也是。”
入侵之入侵 那绝不是喜悦
“很晚了,”石正走上来敲响房门:”要早点睡觉,充足的睡眠比你用那些护肤品有效得多。”
动动嘴皮一句就是负责好父亲形象了,许多作品喜欢且擅长如此展示男人。
石一立即关了灯,等人离开,才将手机从被窝里拿出。
江禁那边看过来应该是一片黑色,但就是在这样的黑暗中,反而可能窥见什么,石一经常做这件事,熄灯之后躺在床上睁开眼,起初如同失明,慢慢眼睛会适应,接着便可随意观察所处空间内的一切静物,如果身边有人,她亦会有兴趣多看看他。
江禁看了手表时间,问她:“你是不是要睡觉了?”
石一没答,她自顾地说:“今天我去外婆家里,见到表妹,她和我小时候好像,基因真是神奇。”
江禁以为她会关闭视频,但石一今晚居然是真的想和他谈谈,不知道现在这种距离到底是好还是不好,毕竟挨得近了,她有所顾忌,倒未必肯和他说些什么。
“几岁?”
“不知道,刚学会走路。”
“小朋友长得都差不多吧。”
声音太明显了,而且和外面静谧夜色一对比,显得惊动,石一尽量控制笑声。
“江禁。”
“嗯?”
她又喊他的名字,江禁有预感,前面铺垫好,该进入正题了。
“上次怀孕那件事令我恐慌,是你无法体会到的那种焦灼。”
尽管后续为假,可走进洗手间试验时那种提心吊胆总历历在目,只是余光瞄到一眼的疑似肯定的答案,已让石一即时感受到自己被判刑——那绝不是喜悦。
“那我过两天休息的时候去结扎吧,好不好?”
“这是你自己的事。”
“但我只会同你一起做这件事。”
石一向右边转了身体,拿起旁边的手机重新打量那一端的江禁,快到中午时间的光线很亮,她又用手遮挡眼睛。
“你会想要小孩吗?”
其实这一问没有别的意思,绝对不涉及未来规划,也绝对抛开所谓情侣或前情侣关系,石一只是好奇,因为除了一个乌龙外,两人从来没有在这一方面表露过任何各自想法,所以现在她也就直白地问了。
江禁的想法简单得多,只有两个字:“随你。”
虽然他可能看不见,但石一翻了白眼,她控制语气,耐心地又问一次:“我是在问你自己的想法。”
“石一,”今晚终于轮到江禁喊她的名字,“男人生不出来,所以我没有资格在这件事上说想不想要。”
石一听完他的回答,没忍住,笑得有点大声。
而对方仍沾沾自喜在自身的高觉悟中,傲气地自我谦虚:“这点道理我还是懂的。”
“但是很多男人会后悔,生不出的还会觉得不甘心,你凭什么觉得自己会是当中例外?”
石一做好听他大段辩驳词的准备,却挡不住有人解题思路离谱。
她一说完,江禁立即表示:“我觉得你在侮辱我。”
“什么?”石一还没反应过来。
“你居然要将我与那些男人放在一起,还要归为一类?”
总的来说,这是一个愉快的夜晚,特别最后对方那难以置信的语气,日后想起来总令人想笑。
入侵之入侵 静物不会变
第二天早上,闹钟响过两轮,等待着下一个十分钟后再工作。
亢奋的神经经过几天终于开始疲累,这种感觉是好的,不然时差调转不来。
妈妈曾有一段时间失眠,是过虑的后遗症,所以吃药也不见效,来来去去花时间花钱,最后好得莫名其妙。
时间确是良药,放宽心比其他有用得多,事实上石一曾去看神经衰弱,医生的建议永远是叫她放轻松。
手机震动,吓得石一紧张,看完来电,她又躺下继续闭眼。
“早安。”
“嗯。”
此刻,就算他的声音再好听亦比不过睡眠更打动并吸引她,何况石一根本没在意。
“老婆。”
“嗯。”
江禁为这声“嗯”感到开心,即使他清楚石一是没睡醒在敷衍,至少在这秒,他得到了她的承认。
“还没起来?”
“嗯。”
闹钟响第叁轮,石一看了一眼时间,接着在床上翻几下身,不情愿地起床。
她又看回手机屏幕,突然意识到通话那端是哪位,于是问他:“你打来干嘛?”
“你下来开门。”
“你回来了?”
“你开门就知道了。”
“哼,我不信。”
石一没理,她走到柜子前拿了衣服裤子穿,随手扎起头发,再去拉开两面窗帘。
“真的,”江禁劝她,“你出门看看。”
外面阳光很好,石一没忍心直接拒绝他,洗漱完便下楼。
妈妈在厨房准备早餐,问她要去哪。
石一边系鞋带边答:“出去公园走走。”
出到路边,停车位上那辆黑色轿车令人熟悉,那一瞬间,石一想到了很多,静物不会变,而人长大了,站到另一个时空再去看过往,感受异常奇妙。
石一没有立刻拉开车门,只是伸手敲敲车窗,但车门朝她这边开了,一只毛茸茸的狗扑下来。
几乎是下意识的反应,石一往后退了几步,对方执着得多,紧追不舍,其实她自认和虎子相处得还不错,但它的体重实在难以承受。
车上一个中年妇女手里拉紧了绳子,她认出石一,不过石一已经好几年不去江禁家里,对这位阿姨并无太多印象。
她将绳子交到石一手中,石一双手有些抖动,如同接过一个襁褓之中的婴儿般紧张,不对,脚边这只可比婴儿活泼得多。
“我带它去公园转转吧。”
“好,”阿姨摸了摸虎子头上的毛,对它说:“跟姐姐去玩吧。”
一路上,石一几乎是被虎子牵着走,喊它慢点,它倒听话,只是下一秒又开始扑向她。
石一带它沿着湖边走完叁圈,最后一人一狗坐在旁边长椅休息,它将双手搭在她大腿上,石一边顺毛边问它是否记得她是谁。
回答当然是没有,但那些摇尾求抱的表现亦不能说不是表达,只是换成了它所能做出的一种形式。
“江禁多久没回来看你了?”
虎子还是没有说话,它用头贴近石一,轻轻蹭她,力度控制得证明狗也知轻重与分寸。
不得不说江禁很有耐心,养一只亲近人的狗不容易,石一以前见过他做训练,要一遍一遍示范动作,再不厌其烦地重复去教,换成是她做不到。
早上在公园遛狗的人不少,所以石一特别选在湖边偏角处休息,大概现在走过来的几人也持同样想法,他们的小狗跑到各处去。
石一有点害怕,奇怪,她还是害怕狗,只是不怕身边这只,即使是动物,她亦做不到如此博爱——既喜欢这只,又爱那一只,她喜爱是要绝对独一无二,以前的猫和现在的狗,两者都是受偏爱的无可取代。
虎子已经警觉地站起身,从长椅上跳下来挡在石一前面,石一被它的动作逗笑,她摸摸它的头,和它商量道:“回去了,好吗?”
入侵之入侵 微不足道
虎子听到声音回头看过来,它的眼睛是极深的黑色,同样在阳光明媚的天气下,猫的瞳孔会眯成一条线,那眼珠,似乎是琥珀色,石一认真回忆它的样貌,可失去已经太久,她快要忘记。
人实在虚伪,再多遗憾与愧疚,溅落在日复一日的生活里,都非常微不足道。
虎子伸出一个爪子等待,石一握住两下,然后站起往回走。
路边花草吸引它注意,于是走走停停,石一没催促,快乐对它如此简单,为何制止?
回到车里,还有更大束花草等着,石一不学园艺亦不开花店,并不能辨认出是哪些高贵品种,但这不重要,光是人为挑选再加上修剪与包装就足以使它们变得精致。
漂亮是漂亮,只不过多少有些华而不实,总有人如此评判,反过来,要求花要有实也并不显得高明,使你赏心悦目已足够匹配最高效用。
阿姨接过狗绳,叫虎子:“回去了,姐姐要回家。”
它像小朋友,相当留恋游乐场,轻易不肯走,无法,石一只能在原地和它再玩一会。
“早上都要带它出来吗?”
“一般是它自己在家里后院草场上跑会儿,它想出去也会带它出去逛逛。”
石一自取其辱,她都忘了他家里还有一球场。
本想和阿姨一起强硬抱狗上车,无奈两人都搞不定它,只好又叫司机。
终于安顿好,石一和它告别:“好了,你回家,我也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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