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侵之入侵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概率论与数理统计
“你没带钥匙?”妈妈过来开完门又回去拿包,到点该出门上班。
“带了。”石一侧身,她想挡住花。
“那你怎么不自己开门,要叫我?”
“你在家呀,不需要我开门。”
“我以为你出去运动。”
“是啊。”
石一以为逃过一劫,因为妈妈看见也没问,谁知下一秒即来。
“哪来的花,这么大一束。”
“遛狗给捡的。”
“你哪来的狗?”
这是个好问题,石一选择快速跑上楼假装没听见。
进去卧室,她脱下衣服洗了澡,看看桌上那束花,又拿花瓶装水准备放进去,打理花束是大工程,石一思虑过后决定放弃。
如此闲情逸致不适合她,当下,还是填饱肚子最实在。
但该件事有时也不一定完全简单,尤其对妈妈来说,吃饭是头等大事。
桌上留有一份杂粮粥,荞麦、苦荞麦、糙米、燕麦米煮软后的卖相一般,石一已有不好预感,她先将鸡蛋剥壳,吃一口,再配粥,入口那刻,终于明白妈妈说的瘦了几斤是怎么来的,只好又起身去厨房,玻璃罐中有方糖,下足六颗,终于有些甜味,至少咽得下去。
“你吃完将碗放在桌上,我来洗。”
石一忘记拿上耳机,她不想再听石正说话,匆匆吃完,餐椅被拉开又拉回,从水龙头出来的水珠一股落到盆内,开到最大,还是太小,完全盖不过人声。
“你这样怎么洗得干净?完全是浪费水!”
石一“啪”一声用足力度将此关掉,一时间,厨房静得拥挤,她狠狠地盯住他。
两人都没眨眼,双方眼神里全是恨意。
“真不知读书读了什么?就教出你这种脾气的学生?”
“你有什么资格来教训我?我所有学费生活费都是妈妈供的,出钱的时候和你没有关系,现在倒想在我面前摆父亲样?”
石正最先背过身走到另一侧,石一已戳中要害。
“就连你,十几年来也是妈妈养的,要浪费也是浪费妈妈的,不关你事!”
又一句扎中了他的自尊,但这次石正没再和石一对峙,他已站在道德制高点,正气凛然地说她白读书,更有经典台词骂她“钱钱钱,口里句句都是钱”。
不认钱又该认什么呢?二十多年来,他对家庭到底尽了哪一份责?明明刚刚他吃进肚里的那一口还是妈妈的钱换来的,不止,股票账户上的钱也全都来自妈妈,现在竟然反过来指责她计较钱?
可笑的是现实生活中的婚姻故事就是这样地荒谬。
她上去卧室换衫准备出门,开门便看到桌上那大束花,那样鲜活的生命,显得周遭失彩。
这里简直是糟糕的漩涡,石一是想救她出去,但不是要将他卷进。
入侵之入侵 惊鸿一瞥
亲密关系的正常状态该是怎样的?要在他面前无所顾忌地袒露自己的丑态吗?石一接受不了,她不能,江禁亦不能在石一面前如此表现他自己,姿态得体是互相尊重。
石一在桌前坐了一会,刷新邮箱确认是否收到新邮件,浏览今日国内行业新闻,账户上还有一笔钱暂时不需使用,要考虑如何有效管理,多得一分有一分。
快到十点,石正终于出门,石一紧随其后,将房子里的门窗全部关闭,慢悠悠步行至外婆家。
她当作任务来做,外婆外公带她长大,且只带她,其他表弟表妹没有此份待遇,所以,若空闲在家都不肯去多陪伴是要被指责忘恩负义的。
何况,如妈妈所说,自己在家需自力更生,在外婆家可饭来张口,娘家真是好,随时有食有住。
快走到目的地,石一看到见外面大门开着,她跟着前面一辆黑色宝马x7进去,穿过前院,车直接停在前门。
印象中家里似乎没有谁开这款车——它简直可以用庞大来形容,石一听到外婆在里面喊着“子环”二字。
难道是庄子环?石一想起小时候和表弟在外婆家里撞见舅舅和女朋友的一幕,那时她没严寒跑得快,看不到真人正脸。
她来干什么?
下一秒石一忘记所有猜测,她在现实世界中体会到何谓惊鸿一瞥。
庄子环从那辆高大的车辆驾驶位下来,穿白色针织连衣裙,松松垮垮,换个人来简直是披麻袋,她却显腰身,裙长几乎着地,裙摆在走动中露出一双平底鞋。
原来海藻般的长发真的存在,石一双眼已经粘在对方身上,她看呆了。
庄子环没有立刻进门打招呼,而是打开后备箱,拿出一大白色塑料箱,家政阿姨出来帮忙,她倒摆摆手,说:“不用,我的手已经脏了,别再弄脏你的。”
石一走进会客厅,她在那里傻站着过于明显。
庄子环跟在她身后,问外婆:“阿姨,这些海鲜放哪里好?”
外婆早起身帮忙,说:“就放这吧,你快去洗洗手。”
过一会,庄子环洗完手出来,她嘱咐道:“要快些放冰箱保鲜。”
“麻烦你了,子环。”
“没事,我刚刚在妈妈那里,顺路拿过来。”
“坐下喝杯水,吃完饭再走吧。”
“不了,待会还要赶着去接小朋友放学,那辆车后备箱被冰水弄湿,也要拿去洗。”
“不比你家,没什么好东西招待你。”
“都是粗茶淡饭。”
表妹好奇箱子的东西,她走过去,伸手要揭开。
庄子环满足她,帮忙打开箱盖,表妹看完皱皱眉毛,又走回到外婆身边。
“她是妹妹?”
“是,你家那对孩子比她要大不少吧。”
“大两叁岁,妹妹看着乖得多。”
从第一眼到最后一望,全程不超过十分钟,石一的注意力没从庄子环身上下来过,人家走了,她还念念不忘。
外公帮她斟满了茶杯,说:“你看你外婆,喜欢得不得了。”
石一刚要问,外婆抢先一句:“喜欢也没用。”
入侵之入侵 完全没有结果
晚上各位姨妈姨丈和表弟表妹们全都过来吃饭,好不热闹,所以石一不明白为什么会有夫妻双方为回哪一个家而争吵,在这里,回娘家是绝对的默认选项。
外公只见叁姨妈一人来,问:“还有两个呢?”
“去接放学了,说是被老师请家长谈话。”
外婆说:“老师喊谈话应该你去,他一个男人哪里上心这些事。”
“我才不去丢脸,”叁姨妈将手袋随意放到地上,拿起桌上一个橘子,边剥边说,“再说,他不是爸爸吗?凭什么只叫我上心?”
“你打电话问问他们要到几点。”
“妈,你能不能对你女儿好点,他再好也是外人,我都还没吃饭,哪里关心得到他饿不饿。”
石一听笑了,她从小成长于此类环境中,上学接触到其他人后才发现那些理所应当的自由并不来自上天赋予。
院子里有车声,透过窗户可以见到妈妈的车驶入车库,石一站起,她想出去迎接。
叁姨妈拉住她,问:“石一,你有没有一七五?”
石一得意:“我要有这么高就好了。”
“你穿这条牛仔裤看下来全是腿。”
可不,高腰微喇牛仔裤是利器。
“还显得屁股又大又翘。”
这句倒过分,直白得石一不知道要答什么。
妈妈停好车进来,见到桌上许多海鲜,问:“是谁买的?”
叁姨妈接话:“不是买的,旧情人送的。”
妈妈还不明:“什么旧情人?”
外婆抢答:“子环拿来的。”
“别管人家了,”叁姨妈关心:“说说你女儿。”
妈妈看过来:“石一怎么了?”
“她爸那边有叫她回去上班吗?”
石一不犹豫丝毫:“我不会去的。”
“为什么不去?”
“我和他关系不好。”
“你傻呀。”
是啊,而且还很有骨气。
很快姨丈和表弟到了,焦点转移,闹剧开始。
石一在旁看戏,当是参观和自己完全不同的人生道路,她问:“是因为什么事?”
叁姨妈不情愿地说:“你问他自己。”
妈妈答她:“在同学中卖那些游戏卡还是别的游戏的什么来赚钱。”
煽风点火的人不少。
“还是别读书了,十几岁就会自己赚钱,胜过很多人。”
“也别补课,孩子这么有头脑,耽误了。”
外婆听不下去,黑脸唱完,她第一个上去劝:“明年就要中考,考不上没书读,到时候怎么办才好,你看你的姐姐和哥哥,成绩都很好,外面的人会笑话你的。”
没想到今时今日,石一能和严寒一起被当作好学生榜样,不过在学校上课时独自一人去操场遛弯这种事她确实没做过,也不敢做。
“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你看石一,她爸做学生的时候上重点,轮到她,还是上那一间重点。
这话说得石一不爱听,她催促妈妈离开要回家。
车里是一个不错的互相交流的地方,不过于严肃,不过于放松。
“现在是中考考不上就没书读了吗?”
“公立学校是。”
“但是考重点有那么难吗?”
“是你才觉得不难。”
“我考上的时候你也说很简单。”
妈妈没说话,她装作专注开车。
石一故意埋下陷阱,重提旧事,想获取肯定,可始终做不到妈妈心中最佳。
人人做旁观者时都非常客观且明事理,一旦换成自己是当事人,又会产生另一套评判标准。
“今天庄子环来了,”等了一整天,石一终于能问问这个人了,“她好高,好漂亮。”
“当然,之前读书的时候就在当模特。”
“怎么她还会和我们有来往?”
“为什么不能?子环和我们都是朋友。”
石一对此表示怀疑:“和舅妈也是?”
“那我就不知道了,”妈妈补充,“不过他们结婚的时候,子环有去,子环的双胞胎满月,他们两个也有去。”
“是因为舅舅结婚,所以她才结婚的吗?”
“当然不是,他们分手之后,子环很快就结婚了,那时你舅舅舅妈还在谈恋爱。”
“她和舅舅是怎么认识的?”
“中学同学。”
“为什么分开呢?”
“子环妈妈一直不同意。”
“所以舅舅跟舅妈在一起了?”
“不然呢?”妈妈反问,“这么多年,完全没有结果。”
石一沉默,她没有话语可驳。
徐常以为女儿的问题结束了,谁知石一对庄子环极有兴趣。
“他是什么人?我是说她的丈夫。”
“她妈妈安排的,一个画家。”
“很有钱吗?”
“不知道,听说是认识了很久的人。”
车停,和妈妈的车内谈话结束,石一打开车门,就这么一个动作,她又想起今日见到的庄子环。
石一从来没遇见过这样一个人,所以当晚梦中出现同样的一个身影不足为奇。
但事情还是奇怪,梦中那个不是庄子环,脸是模糊的,不是现实世界中任何一个具体的人,只是石一清楚地知道梦中那个是女孩,且更清楚地知道,因出于喜欢,她和她接吻了。
入侵之入侵 直白得似乎带有某种预言性
石一是被惊醒的,梦境的神奇之处在于她既是当局者又是旁观者,她做出和对方接吻的动作——无谓先后,两人都很主动,接着便能感受出女孩柔软的嘴唇,然后像电影镜头转换般,变成了站在旁边看自己与她接吻的视觉——那让她震惊,于是醒了。
睁开眼,缓了缓,她才意识到自己梦到了什么,难以接受,石一从未想过自己的性取向会有这种可能性。
真实的自己是不是梦中这样?真实的她是不是喜欢女孩?
石一用着并不完全清醒的大脑细细思考上述两个问题,但她觉得那简直太不可能了,此刻仿佛身处辩论场,而自己是唯一的辩手,正反方论证都由一人提出,就连裁判也是她。
无端端,她又想起庄子环,自己那些举动是不是所谓的一见钟情?真正的爱情是不是就是这样?所以她爱上了庄子环?所以她真的喜欢女孩?
随便吧,石一不想再思考下去,是逃避现实好,是喜欢女孩也好,起码现在再让她睡一会,所有问题睡醒再说。
她是在暗暗期望着自己睡醒会忘了这些事,毕竟只是一个梦,能记得多久,可起来之后,石一的第一反应还是在此。
对比午夜梦回,白天多了几分理智,她觉得不会吧,怎么可能呢?石一在脑海里搬出不少男明星的脸及男运动员的身材,那些肤浅的欣赏应该也能算作是喜欢的一种吧?对了,还有江禁——她终于想起了身边的一个男人,还有之前的转校生,那时才多小,她却看他带有光环,以上所有,当然可以作为石一喜欢男孩的证据……但不知为何,论证越充足反而越像她在掩饰与逃避,毕竟通常主角不想接受事实时都是这般为自己找补。
石一从床上下来,走到洗手台洗了一把脸,牙刷挤上牙膏,静静盯着镜里自己的眼睛。回来几天,她相当清心寡欲,昨天庄子环根本没留意她,自己简直是背景板,而很明显,两人根本不会产生任何交集,庄子环比她大了十多岁,有丈夫,有双胞胎,换句话来说,她和庄子环根本没有任何可能性。
石一感到沮丧,为什么要做这样的梦?直白得似乎带有某种预言性,要她在此栽倒。
她无精打采下楼泡牛奶麦片,妈妈正好在厨房。
“你从哪里找来的手镯?”
“什么?”玻璃碗和镯子碰撞,发出清脆声响,石一才明白过来妈妈在问哪样,“我昨天从外婆那拿的。”
庄子环手上也戴有一个,那张脸无需化妆已是完美,就连眉毛都不用再修剪,石一愣住,她怎么又想到庄子环?
“跟你坦白一件事。”
江禁那边时间是晚上,回到卧室后,石一想跟他聊聊,除此之外,无论是或否,她有诚实告知的义务。
“你做好心理准备。”
江禁等她开门见山,但她又铺垫了一层,且用了坦白二字,看来情况严重,他从桌前那些文件中抬头,甚至拿了纸,准备记下些什么,但石一又不说了。
“你在干嘛?在家吗?”
“在家看文件,还有几页纸,看完准备睡了。”
“那你看完再说吧。”
“看完了。”
“这么快?”
江禁开始感觉是不正经的事,他催促:“别吊我胃口了。”
“我和一个女生接吻了。”怕他不明情况,石一继续补充,“不是出于朋友关系那些。”
两边突然地安静下来,就连空气也消失。
“你是不是,”江禁停了一下,他比石一更不相信她自己,“想让我今晚不睡了?”
“就,”石一做了一个深呼吸,她决定勇敢地说出心中怀疑。
“也许我喜欢女孩。”
“那我怎么办?”首-发:po1.xyz ( )
入侵之入侵 人之常情
江禁很沮丧,甚至慌张地有些发抖,在她面前,他还能自我控制好,但通话结束后,室内越发安静。
同样是这个位置,几个月前的夜晚,她搂住他,对他说“今晚想和你睡”,转眼,家散了,她要寻真爱去了。
他站起来,熄掉了所有灯光。
大都会永远不缺亮闪,它们轻易地捕捉到每一个掉眼泪的瞬间,即使他动作迅速,即使他企图掩饰。
至少她说的是“给点时间我想想吧”,而不是绝情地让他自己看着办,多少是安慰,江禁躺在床上想,年轻小女孩贪玩,好像也是人之常情。
手机响起日程提醒,明天预约了结扎手术。
没事,他想明白了,玩厌就会回家,他们之间有过那么长的时间,其他人算得了什么。
石一可懒得为自己找诸多借口,她讨厌处理麻烦事,索性和方淼出门喝茶看戏逛商场,就当是散心,别闷在家里胡思乱想。
不过此事也提醒了她,爱情是没有道理可讲的,爱一个人,会心心念念都是她。
方淼挑了一间乌漆墨黑的餐厅,称之为有情调,石一不懂浪漫,只觉得灯暗得要看坏眼睛,幸好方淼特别选了靠窗的座位,借着外边天色,还算看得清菜单。
服务员本想阻拦,说是情侣专座,石一想说算了,方淼却立刻拉住她的手,反问道:“我们不行吗?”
成功落座后,两人都忍不住捂嘴笑。
“酒只能按瓶?”
“是。”
“那不要了。”石一将菜单递回,她想起程郁,于是问方淼:“你想不想听笑话?”
方淼一向捧场:“什么?”
“之前和一个朋友吃饭,他喝醉了,非要死抱着我喊姐姐,好不容易拖他上车,他又开始要找扫把扫地。”
“是在外面的店里?”
石一点点头。
“可怕。”
“他平时很注重形象的,所以当时我还用手机拍了他一会,以为他会有反应,没想到他表演得更起劲了……”
“我想看。”
“早给他删了,不过自那之后,变得比较尊重我。”
“毕竟是姐姐,不能胡来。”
石一被逗笑,方淼变得嘴贫不少。
等餐间隙,方淼将手机伸向石一,要她在两当红男星中做选择。
石一皱眉:“我都不感兴趣。”
方淼难得强势:“不行,一定要选。”
石一作弊:“我选阿武。”
“不行,一定要在这两个之中选。”
“那就他吧。”
“你看,”方淼验证了自己的猜想,“我就知道你喜欢这种类型。”
“什么类型?明明是你一定要我在这两个之中选一个。”
方淼不理石一辩解,她已透过现象看本质:“就是酷那种。”
石一无语,她无所谓道:“我不喜欢男的。”
“不信你。”
“换你选。”
“我两个都不选。”
“不选我也知道。”
方淼倒大方:“那你说。”
“你喜欢那些不说话的,内敛,高高瘦瘦,”石一想到一个最合适的形容词,“就是很乖那种。”
“其实还好,”方淼眼珠一转,她笑:“不过你肯定喜欢不乖的,例如江禁。”
石一恼羞成怒,伸手要打过来:“不准说他。”
“你好霸道,”方淼假装往右边躲闪,“这么护着他,说也说不得。”
入侵之入侵 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酒足饭饱后,桌上仍剩有不少餐食,两人同觉浪费可耻,只能坐一会缓一缓再吃。
“其实我想问你为什么要回来?”
“不想给资本家打工了,想着回来奉献社会,为人民服务。”
方淼笑了。
“好了,当是因为你回来也行。”
其实石一没说笑,但她知道这话听起来多少会被人笑。
“我记得你跟我说过,你一天的工资差不多等于一些人干一个月。”
“你是不是会觉得这个行业还挺光鲜亮丽的。”
“电视上不都这样演的吗?西装衬衣写字楼,多高大上,人人抢破头。”
这下轮到石一笑了,她转而说起另一样。
“我以前一直以为同理心挺可贵的,以为鸡蛋与高墙之间永远选择站在鸡蛋的一边会是一种共识,至少也应该是追求,不然教育的意义是什么?特别是这一行,每个人多优秀,学历样貌家世样样都有,但原来大家努力往上争着做人上人是为了展露优越感的。”
“还得是不经意间的,好显示是有过自我反省,证明自己仍心系大众。”方淼喊停她,“ 你别再笑了,还好我和你认识得久,知道你爬过,不然肯定要被说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我没所谓的,不说这个,以前我说自己不婚不育,那些亲戚也都说我是还没遇到那个人。”
谈了一会,两人终于将食物吃得干净。
离开时已是晚上,每次相聚都会花上好几个小时,大概是因为她们一年见两次面,其他时间全靠通讯工具,石一喜欢这个交往频率,独自相处的时间对她重要,可见江禁挤压掉了多少她自己的时间与空间,实属过分亲密。
回到家,石一看了表,不知妈妈睡了没,刚要自己动手,门倒开了。
妈妈问她:“怎么和方淼玩得这么晚?”
“你怎么知道是方淼?”
“那还有哪个朋友约得了你出去?”
石一不服气地哼一声:“我当然还有很多朋友。”
妈妈和她一起上楼:“但你都不喜欢和那些人来往。”
慢着,石一警觉起来,今晚妈妈竟然跟着她走进了卧室,果然下一句立刻到了。
“你也不小了,趁着现在刚回来还没开始工作,正好考虑一下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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