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海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生姜
“行了行了。”我出生打断他。刚说自己成年了,我就没见过这么记仇的成年男性。“都是我的错行吗,我错了行不行。”
“你哪里有错,你没错,是我错在对你期待太高。”
我揉揉突突直跳的太阳穴,不想与他争吵。于是我看着燃烧的所剩不多的蜡烛,指指蛋糕道:“对对对,你说的都对,你赶紧吹了蜡烛我好回去。”
他骤然闭嘴,嘴唇哆嗦了半晌,声音苦涩:“闹了半天,你根本没懂我的意思。”然后像是突然魔怔了一般,突然嗤嗤笑出了声。
烛光越来越弱,客厅里越发昏暗。我听着他干哑的笑声心里越来越沉。
他也不知在嘲笑着什么,咧嘴一个劲儿地摇着头,直到笑够了,才站起身朝我走近。“陆河,我真不知道你是真傻还是装傻。”他一边说一边步步紧逼着我退回沙发。“我说的是你不在乎我,你却觉得我无理取闹是不是?”
我按住砰砰狂跳的胸口,强装镇定:“我没有不在乎你。你说的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破事儿我都记得。明明是你不着调,一边口是心非,一边还想让我去猜中你心思,猜不中还要哄你,你说你这不是无理取闹是什么?”
不知哪里来的妖风吹灭了蜡烛,客厅猝不及防地陷入了黑暗。一片浑热的气息猛地拉进,下一秒,我便被一股力量狠狠地塞进了沙发的凹陷中。我顺势一倒,腿还没来得及挣扎一下,一双硬邦邦的腿牢牢夹了过来。
“李晌!你干什么!”
“干什么?告诉你什么叫无理取闹!”
话音刚落,一张毫无温柔可言的嘴胡乱吻了上来。相比上一次游戏里带着几分故作镇定的挑逗和青涩的试探,这一次他目的十分明确,快速又狠戾——哪怕是咬也要撬开我紧闭的嘴。
“放,唔......”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他便已经狠狠按住我的手腕,趁机狠狠钻进来勾着我的舌头一起回忆那场游戏。
刚刚还势如破竹的狠厉的气势他仿佛重温旧梦,又像在仔细探索,卷着我空无一物的舌头,感受着上面麻麻小小的颗粒,缠着抢着往他嘴里细细吞着。他贪婪而满足的吮吸声,啧啧湿漉,在这黑暗狭小的空间里逐渐烤着两个人逐渐升温的心跳。
碾啃了一会,这张嘴开始转而进攻其他地方,先是抿紧的唇角,然后是鼻翼,侧颊,耳垂......我的耳后颈侧随着湿儒的吻渐渐升温,身上也不受控制的轻轻颤了颤。
不知何时,那只扣着手腕的手,掀开了那层碍事的衣角,寻着我的腰后的凹陷处,手掌滚烫地揉捏抚摸,似要把我高高顶起的腰带离沙发,迎向顺势压下的他。
当然,如果那只手没有贪婪的向下拽我的裤腰,我也不会动牙啃上去
一声吃痛的嘶嘶声瞬间把旖旎的气息打破得一干二净。
我摸了摸嘴角落下的细细涎丝,听着耳边此起彼伏的呼哧呼哧喘气声。
啊,一切都失控了。
向海 1-5离谱
一切都在顷刻间脱离了我的预期,冲出轨道,崩溃瓦解。
不能再这样失控了。
这不是我认识的李晌,我要逃离这里。
我一脚踹开他的腿,坐起身。客厅里灭了灯,一切昏暗的看不清,我只得凭着方向感向门口摸索过去。
“别走。”一双铁臂从我身后牢牢地捆住我的腰向后一带,我便坐在了那硬邦邦的腿间一动不敢动。李晌的鼻子拱进我后颈的发间吸着我的热气,鼻尖拂出的冷气一阵一阵吹着我的发丝起起落落,痒极了。
“别走。”他在我耳边低低地喃喃着,埋进发间的声音听着不真切,轻飘飘,朦胧胧。
“李晌,我爸妈就在隔壁,你别逼着我喊人。”我试着使劲解开他捆得死死的手然而并未能成功。
他不说话,只是把手臂得更紧,力量大的好像要把我塞进他的身体里。滚烫的胸膛紧紧地贴着我的后背,我们隔着薄薄的夏衫传听着对方渐进不安的心跳。
李晌埋在我的背上的脸一动不动,直到一滴带着湿意的泪贴着发丝流了下来,我心里一颤。
这是,哭了?
背后紧贴着我的那个人战栗幅度越来越大,越来越大,最后我竟然听到了他从鼻子里发出的抽泣。
“李晌?”我试着微微偏过头想要去拉开台灯一看究竟。
“陆河,”这回他真的带上了哭音,我后领湿意渐渐扩大“你就不能哄哄我。”他一边在我的背上蹭着眼泪,把我的衣服当成一块抹布,一边声音含混:“你明明什么都懂,却非要装糊涂。”
我哭笑不得地僵着身子道:“拜托,是你口不对心好吗?你但凡诚实点,我都不会当你在耍性子。”
我的语气听起来诚恳又认真,我自己都信了。于是我趁他没说话,试着商量道:“要不,你先放开我?”
这种被人搂在身前的姿势太过暧昧,让我不由得把自己比成一个大型抱枕需要给身后那个可怜又委屈的孩子一个拥抱。
一切都在顷刻间脱离了我的预期,冲出轨道,崩溃瓦解。
不能再这样失控了。
这不是我认识的李晌,我要逃离这里。
我一脚踹开他的腿,坐起身。客厅里灭了灯,一切昏暗的看不清,我只得凭着方向感向门口摸索过去。
“别走。”一双铁臂从我身后牢牢地捆住我的腰向后一带,我便坐在了那硬邦邦的腿间一动不敢动。李晌的鼻子拱进我后颈的发间吸着我的热气,鼻尖拂出的冷气一阵一阵吹着我的发丝起起落落,痒极了。
“别走。”他在我耳边低低地喃喃着,埋进发间的声音听着不真切,轻飘飘,朦胧胧。
“李晌,我爸妈就在隔壁,你别逼着我喊人。”我试着使劲解开他捆得死死的手然而并未能成功。
他不说话,只是把手臂得更紧,力量大的好像要把我塞进他的身体里。滚烫的胸膛紧紧地贴着我的后背,我们隔着薄薄的夏衫传听着对方渐进不安的心跳。
李晌埋在我的背上的脸一动不动,直到一滴带着湿意的泪贴着发丝流了下来,我心里一颤。
这是,哭了?
背后紧贴着我的那个人战栗幅度越来越大,越来越大,最后我竟然听到了他从鼻子里发出的抽泣。
“李晌?”我试着微微偏过头想要去拉开台灯一看究竟。
“陆河,”这回他真的带上了哭音,我后领湿意渐渐扩大“你就不能哄哄我。”他一边在我的背上蹭着眼泪,把我的衣服当成一块抹布,一边声音含混:“你明明什么都懂,却非要装糊涂。”
我哭笑不得地僵着身子道:“拜托,是你不对劲好吗?你但凡跟我坦诚点,我都认真对待。”
我的语气听起来诚恳,又认真,连我自己都信了。于是我趁他没说话,试着商量道:“要不,你先放开我?”
这种被人搂在身前的姿势太过暧昧,让我不由得把自己比成一个大型抱枕需要给身后那个可怜又委屈的孩子一个拥抱。
我的话音刚落,不知又哪里惹恼了他,他直接张开嘴狠狠咬上了我的耳垂。门牙上下切磋,犬齿轻刺慢揉,我猝不及防地叫出了声,一声似嗔似娇的呻吟转瞬即逝,羞得我急忙捂住了嘴。
这声呻吟让他微微放开了牙齿,转而换成湿软的舌头,一会绕着轮廓玩耍打转,一会舔舐软肉上凹下的齿印。我不知他哪来这么多的技巧让我大腿战栗,浑身无力,我只知道他此刻拿捏我的“叁寸”细细把玩与口中,连筋道的耳骨都要亲自品尝。
腿间陌生的痒意和臀下蠢蠢欲动,正在苏醒的东西让我清醒起来——逃!
我拧着身子恨恨警告道:“李晌你再不放开我,我可真喊了啊。”
李晌吐出那只被含的湿漉漉的火红耳垂,无所谓地在我耳边说道:“喊吧,陆河,你使劲喊,最好把叔叔阿姨都喊过来,让他们知道我疯了一样喜欢你。”
“你说什么疯话?”我吓了一跳愣在原地,心头狠狠一跳,比刚刚刚奇怪的感觉袭上心头。这种认真的语气反而让我想起“狼来了”的典故,心里一时无法判断“狼”是不是真的来了,只想转身开灯看看他的表情。
李晌抬手抹抹眼泪,吸了吸鼻子。情绪稍加稳定后,他似嘲非嘲道:“我说违心话的时候,你嫌我不够实诚。如今我说了一回真心话,你反倒不信。好。好极了”他一连说了好几个“好”字后,伸手一拉,沙发旁的那盏鹅黄的台灯照亮了客厅茶几的这一方小小天地,茶几上的蛋糕也披着暖色的橘光。
身后的热墙骤然消失,李晌松开手坐在我的旁边,拿起桌上的盘子和叉子大口大口地吃起了奶油。
他逆光而坐,让人只得看清被金光勾勒的轮廓。只见他大口吞着奶油,嚼也不嚼,灌了满嘴鼓鼓囊囊后,硬生生喝了下去。我盯着他上下艰难起伏,痛苦吞咽的喉结,嗓子跟着一阵难受,仿佛他咽下的不是奶油,是扎人的针。
我实在琢磨不透他起起伏伏的情绪,看着他痛苦的吃相,我抿抿嘴,小心翼翼地问:“这么难吃?”
李晌吃了一块夹着黄桃肉的蛋糕坯冷冷地说:“ 对,难吃死了。”
他这熟悉的阴阳怪气的语气一出来,我便知道熟悉的李晌又回来了,下意识顺着他的意思开始反向理解:蛋糕还行。
他又叉了大块奶油卷进舌头里含下:“这么难吃的蛋糕也能送的出去,也不知道高鹤吃了会不会中毒。”
我气的去抢他的叉子“那你还一口气买了十个,不爱吃你可别给我吃了!”
李晌抬起手臂微微阻挡我的靠近,另一只手的叉子根本不停,专门刮着上头腻死人的奶油吃,这口还没咽下去,下一块又塞了进来。他一边努力压着着几次翻涌上滚的喉头,一边握着拳头往下咽。
我吓得惨白了脸:虽然我说过,他敢吃不完我就亲自灌下去。可当我亲眼看着比我还不要命的架势时,不得不反过来担心他。
“我说过能吃10个就一定会都吃完,而不是像你一样不讲信用。”
“我都说了这不是信用的问题,”我下意识想去反驳,明明是他叁番两次的口不对心导致了我的误解,可是话溜到了嘴边又变成了“这是我的错,你别吃了,我看着怪难受。”
“你用不着道歉。你是谁?你是从不把我放在眼里的陆河啊,你是对着别人和颜悦色却不肯给我好脸色的陆河啊,你是把自己当姐姐,从来没把我当回事儿的陆河,你是不能说谎却骗得我好苦的陆河!”
“你能好好说话吗?”
李晌咽下嘴里的奶油,抬起布满红丝的双眼,神情翳翳道:“对,在你眼里我就是满嘴谎话不靠谱。可你觉得我会在意你的看法吗?”话还没说完,他痛苦地闭上眼睛,喉头剧烈翻滚,手里的叉子也掉在了地上,即使是这样,他也没停下那张逼逼叨叨的嘴:
“我偏不!我就喜欢吃奶油,我就是讨厌你,我不在乎你忘了我的生日,把应该给我的蛋糕送给别人。”他咬牙切齿地说完就跌跌撞撞冲向厕所,我也吓得赶紧跟在身后去一探究竟。
可是他却把我拒之门外,一个人独自面对。
厕所门里传来惊天动地的呕吐声。呕吐声断断续续却持续良久,就在我怀疑他是不是把胃都吐出来的时候,厕所里突然归于安静。我的眼皮一跳,赶紧拍门:“李晌?李晌你没事吧?”
一阵冲水声后,李晌惨白着脸拉开了门:“没事儿。”
说着没事儿的人晃了晃,捂着肚子扑通一声倒在地上打滚抽搐。
我见他面色苍白有虚汗,终于夺门而出拍响了自己家的门。我惊恐地抖着嗓子尖叫道“爸,妈,救命!”手里砸门不停。
都要出人命了还能说没事儿?他嘴里有没有一句大实话?
向海 1-6今夜无人逃h
也许是我声嘶力竭的呼叫声太惨,楼下的邻居都开了门,也许是我被吓哭的脸太过吓人,在大家手忙脚乱的一通忙活后,李晌被我们送进了医院洗胃开药。
我叁言两语把一晚上繁杂的诸事概括成为,他吃下过多的奶油蛋糕。
后来闻讯赶来的李大夫——李晌的妈妈告诉医生李晌乳糖不耐受,我也着才知道这位大爷作死狂吃了那么多的奶油,差点像是喝药自杀。
李晌的父亲最快也要明天才能飞回国内,而他的母亲闻讯赶来时,李晌已经清醒得差不多,正一口一口地喝着热水。我们见到李晌的母亲穿着白大褂匆匆赶来,便默默退去,为他们合上了门。
李晌与父母聚少离多,所以当他看到他的母亲出现时还是愣了一下。门缝合上的一刹那,我还是听见了里头李医生对着蒙头装死的李晌轻言细语地问道“你怎么回事,你明明知道自己不能吃奶类食品。”
不由得心生怜悯。李晌到底还是个需要陪伴的孩子,再怎么闹腾,也不过是求得一个关注。只不过这种方法也实在过份。
带着歉意还有说不清的关心,我拽着老爸老妈轮流看望了几次病号李晌,带着热粥匆匆来匆匆去,就是不留任何与他但单独相处的机会。
也许是叔叔阿姨这几日在往医院跑得勤快了些,谁都能看得出来李晌愉悦的心情,真个人好像也有了说不清的变化。
比如今天这日,他远远站在蛋糕店门口的那颗杨树下,烟头明明灭灭,见我背着包走了出来,李晌掸掸手里的烟头,随手扔到了地上,向我笑眯眯地走了过来。
李晌本就生的高大俊朗,这一笑像是风过松林,清俊舒朗。我越发觉着他哪里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
“你,你身体好些了?”
他一边伸手拿过我的帆布袋背在肩上,一边答道:“好多了,所以我就赶紧来接你下班了,走吧。”
“哦,谢谢你了。不过今天是我兼职最后一天了,过几周就要开学了,我也得准备回校了,以后就不麻烦你接我啦。”
李晌与我并肩缓行,听完此话,他静了一会儿说道:“不麻烦。”想了想他又补充道:“做我想做的事,我不会觉得麻烦。”
今天他没用阴阳怪气的语调,我反倒有些不习惯。我暗暗骂了句自己贱骨头,又突然想起那晚的荒诞后,我们俩确实很久像这般单独接触过了。
我说不清自己是在害怕亲眼看着他不要命的吃下奶油时的心悸,还是在避回忆那晚他执意的亲近。
如今我见到他,总会不由自主地想起沙发上的那个几近掠夺的吻和耳垂上滚烫的齿印。
我偷偷撇见他放松的嘴唇表情,不由得悄悄松了一口气,又暗暗怪自己的多心。于是我假装看着路边掩饰自己的尴尬和紧张,
不知什么时候,街边卖着粘玉米的阿姨点亮了头顶的灯泡,保温箱上的“粘玉米”叁个红色大字立刻鲜明起来;街头的羊肉串烤炉支起了架子,一阵阵羊肉的膻香混着孜然和辣椒面,冒着滋滋的油光和熏烟在碳炉上翻来覆去;我最喜欢的奶茶店依然排着长长的队,有一个女生抢过男生喝过的奶茶不客气地牛饮一通,大发慈悲留了个底,这才打了个嗝还给了人家,流光溢的广告牌匾照亮这个烟火人间,我不由得笑出了声。
李晌见我笑出了声问道:“什么事这么好笑?”
我咯咯笑道:“刚刚看到一个女生骗那个男生只喝一口,结果最后真的喝了好大一口,只给人留了个底。叁分之二的奶茶,硬是被喝得只剩了个底。哈哈哈......”
李晌似乎也想到什么,嘴角向上扬起:“我记得,你也有骗我煎饼只尝一口,薯片只吃一口,奶茶只喝一口,你的一口得分量也确实同她不差上下。”
我老脸一红,梗着脖子辩道:“没,没有的事,嗝......”
他窃窃地笑起来,最后竟放声大笑,笑声引得路边垂头烫着米粉的老翁抬头看了过来。
我瞪着他警告道:“再笑我就不客气了。”
“行啊,别客气。”说着,李晌突然站住脚,张开胳膊做拥抱状:“来,我任君采劼,你最好用力些。”
我听着这直白的虎狼之词抱紧了胳膊警惕道:“你不会是......奶油进脑子了吧?”
谁知道他竟然毫不犹豫的点点头“对啊。”没有挂着包的手臂顺势搂了上了我的肩膀。
大庭广众之下,我浑身僵硬地去推开他,李晌突然紧胳膊把我身子一捞,低头附在我的耳边说道:“躲?你还想躲到哪里去?”
“没......嗝.......”
李晌勾勾嘴拉长了调子道:“啧啧啧......要不是我爸我妈昨天去你们家坐了会客,我倒以为你回校了呢。”
我不由得想起昨日登门拜谢的叔叔阿姨。
老陆同志不顾我妈的眼色,毫不客气地拍拍胸脯道:“有啥可谢的,家里也就多了个省心的儿子夸我老陆的做饭手艺。你们别走啊,我正好炒俩菜你们尝尝。”说罢转身冲进厨房,生怕来不及。
叔叔阿姨正在推托之时,我开门看到客人坐在沙发上偏头看着我。
于是母上大人喊我赶紧给叔叔阿姨沏茶,她则转身进了厨房去切水果。
脱下了一身白大褂的和机长制服的叔叔阿姨看起来平和近人。
倒是我握着热水壶的手却汗津津打着滑。
叔叔阿姨一点也不像李晌般刁难,除了柔声问几句我的近状和打工的蛋糕店,再无其他。
我暗暗松了口气,生怕他们找上门让我赔偿他们儿子的医药。
叔叔阿姨还是没有留下吃一顿饭,临走前,李阿姨摸了摸我的头发,欲言又止,倒是叔叔爽朗地笑道:“小陆啊,我们家李晌那小子给你们家添麻烦了,以后他再欺负你,你就给叔叔阿姨发微信听到没。”
于是我交出了我的微信。
他们只是短暂地坐了一下,像是专门来看看我,目的达到了,便消失在隔壁。
我转头问李晌:“叔叔阿姨昨天说要搬家,你们去哪儿?”
李晌看了我一眼,眼角似是带了些笑意,拉起我的胳膊,向着倒数的绿灯奔去。直到我们放缓脚步,他才慢悠悠地说:“我要上大学了,家里估计要空着了,所以我们家干脆换了个离我妈医院近点的房子这样也方便她回家休息倒班。”
上大学?
我猛然想起,李晌已经是个准大学生了。暑假何其漫长,而我还没问一问他去了哪所大学。“你去哪个大学?什么时候开学?东西都拾好了吗?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
暮色温柔,华灯明亮。李晌面容嘴角一直噙着丝笑意,听完了我一连串的问题,好一会儿才懒洋洋地回答道:“不告诉你。”
我没忍住翻了个白眼,切。
李晌还是那个李晌。我可不指望他这张嘴里能说出什么好话来。
我不再与他说话,戴上耳机调高音量,屏蔽他和这个世界。
“谁说爱上一个不回家的人,唯一的结局就是无止境的等。”
汽车向着回家的方向缓缓驶进,身后的蛋糕店仿佛还飘着糖发酵的味道。
“谁说爱人就该爱他的灵魂,否则听起来让人觉得不真诚。”
汽车停站时,车内明灯升起。镜子般的玻璃窗上映着我们的模样,我瞧着窗上的他,他瞧着窗上的我,我们一动不动。直至灯光再次熄灭归于黑暗,那道目光却依然存在。
“我真想有那么的单纯......”
身后的李晌突然拽住我的衣服,我回头疑惑地看着他。他指指自己地耳朵,示意我把耳机摘下。
我摘下耳机,抬头看了看还有半层就到的门口,开口道:“什么事?”
“我明天就走了,你不打算跟我好好告别么?”
我微微睁大眼睛,“明天?这么快?李晌你太不够意思了吧,明天走现在才告诉我?”
我站在楼梯上却只能和他勉强平视。他一步一步走进,低低笑道:“你一直躲着我,手机拉黑我,我怎么告诉你,嗯?”
我边退边反驳:“我才没拉黑你……嗝!”打嗝声出卖了我,我赶忙捂住嘴,后退了一步。
李晌长腿一跨堵住了我的后路:“是不是我不去蛋糕房蹲你,你就打算一直躲下去?你躲什么?”
身后楼道的灯光啪地一声亮起来,我们俩的影子糊在墙上,难分彼此。
滚烫的鼻息近在咫尺,身后冰凉的栏杆拦住我的退路,告诉我无路可退。
我无法说谎,我热衷逃避。我讨厌赤裸裸被剥光于人眼珠之下,避无可避的感觉。所有人都可以撒谎,可以伪装,我却只能赤条条任人观摩我说谎后的尴尬。越是在意一个人,我越是不想出糗尴尬。
从前我不敢正视高鹤与许小黎的情愫暗生,如今想来,叁个人的约会哪里看不出谁才是那个灯泡?
现在我也不敢面对李晌,从他打破距离的那一刻起,我便明白,这便不是孩童的游戏,而是一场成人的逐鹿之战。谁追谁跑,一目了然。
我惊恐于他带来的直面的攻击,亦沉醉于他暧昧的唇舌交战。夜深人静,仔细思量之时,我才明白自己被卷进了一股汹涌的情潮。
这股清朝初时风平浪静,直到海潮升起,它便携着埋藏已久的汹涌翻滚而来,吞食天地。
它想把你拖进深海,在它深不可测的怀中同他共沉浮。可是潮来了,我却缩回了试探的脚。
我避开那双锐利的眼睛,像是对自己喃喃说道:“你都说了你那么讨厌我了,我也惹了这么大麻烦......”
他嗤笑一声,两只手突然捧住我的脸,逼着我与他正视:“你明知道这句话的意思就像我可以吃奶类一样荒唐。”
他坦坦荡荡地吞噬着我的满目慌张:“再说,你真的是在因那句气话躲着我吗?陆河,你看见我就躲,我看着你就口不对心,两条背道而驰的轨道永远无法相交。我不想失去你,所以有些话,我必须先跟你说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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