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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海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生姜
我听见砰砰的心跳声里李晌声音沉沉,字字铿锵:“陆河,我认真地喜欢你很久了,我不想做你的邻家弟弟,也不喜欢你忽视我。我想追上你的脚步和你并肩而行,这次你不要跑。”
这个直白的表白听起来别扭极了。
我摩挲着身后锈迹斑斑的铁栏杆,扣着上面的点点锈斑,突然踮起脚,捧住他的脸吻住那个颤抖不安的唇。
他终于脱下了一身刺猥皮,吐出扎在心里的针。
说谎的人,伤人伤己;逃避的人,兜兜转转又跑回了原地。他吞够了伤人的针,我跑够了回避的路。
“喜欢”二字止于辗转的齿间,埋于相交的唇舌。情字既难宣之于口,又缄之于心。我们都是说谎的孩子,他不言真心,我逃之夭夭。
我安慰轻吻,他便顺势加重那个深吻,探索搅弄,翻云覆雨。我坐在一轮小舟上,任凭惊涛骇浪的海浪带着我起起落落。
楼下不知是哪一单元突然开了门,廊灯睁开眼睛,注视着受惊挣开的我和意犹未尽的李晌。
门内扔出个垃圾又再次砰地关上。
我轻轻喘着,任凭李晌抱着我不撒手,转脸细细吻净嘴角流出的银丝和发烫的唇。
“陆河。”他亲了亲我的嘴角,低低呢喃“我很喜欢和你在一起。”
“想做你的家人,更想做你的男朋友。”这个吻无穷无尽,一路北上。
“你呢”最后一下重重地落在了我微微颤抖的眼皮上。
不光是我的眼皮在颤抖,实际上,我的脊梁都在微微颤抖。
事情的发展过于快速,转眼我不知什么时候两腿夹着他的腰坐在他的怀里。
我睁开迷茫的视线,眼睛所及之处一件蓝灰色调的床和床脚的那个篮球。整个房间看起来硬朗又清爽,一看就是李晌的房间。
我怎么来这里了?
我带着一肚子疑问推开埋在我脖子里正准备一路南下,游荡探索的头。我只记得我迷迷糊糊间说了句“我好像也是,”便被拽入真正的浪潮中。现在屁股下那个东西膈得人难受,小腹上滚烫的手游走在腰线下将将试探。
“可以吗?”他睁大了雾蒙蒙的眼睛,好似在撒娇,眼里是赤裸裸的好奇渴望。
“可以吗?”他又问了一次,将下不下的手停了下来,却又紧紧扣着。
我当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今夜水到渠成,今夜男欢女爱。
我不想管什么明日与未来,我好容易鼓足的勇气,就让我一鼓作气。
我听见自己轻飘飘,一吹就散的气音:“不行,套......”
李晌再一次托起我的屁股,走到了床头柜边翻出了拆开的盒子。
他在我的注视下声音低到了尘埃:“我早就想和你......就买了试试。”似是怕我不信,又将我搂得更紧了些,嘴里不断委屈地碎碎念:“我真的没有口是心非,我真的只是自己试试,你信我......”
我只好摸摸他的头发,“好,我信。”
两个初次敞开心扉的人打开身体,探索彼此。
他一边噙着嘴里的一方奶肉,一边着急地去扯我背后的内衣扣子。半天无果后,他滚烫的一大包东西隔着那层薄薄的四角方裤顶蹭着我下边的软肉,焦急又迷茫,好像回到了小时候他不会解题,向我求助的时候。
“帮帮我,我想解开。”
我亦善良如初,帮他解开疑惑,是迷惑,也是衣扣。
当他的小腹抵至腿根时,我们两个紧紧抱着对方记住疼痛战栗的感觉。
进进出出的泥泞声,卵袋重拍屁股的鼓舞声,声声入耳声声痴。他入了魔似的停不下来,手嘴共同贪婪的疼爱着一侧胸脯,下身顶撞也不肯停止。
“陆河,陆河......”我的身上开满了他亲口种下的花,在他汗津津的眼眸中悄然绽放。
他拉起我的手将我翻了个盘,又塞了个枕头在我的肚子下。还未来得及出口呻吟,身后蛮横的力量再一次狠狠冲进来肆虐。
身后是几乎穿破肚皮的大家伙,身前是抬高我腰杆的枕头,这个东西只能更加方便身后人的探索深入。前后共顶,刺激的我头皮发麻,身下也止不住地倾泻。
我羞耻地闭上双眼,把头埋进枕头中,任凭眼泪不可控制地逼了出来,在不知多久的疯狂冲撞后,身后人紧紧搂着我的腰一动不动,只有身下不断缩的卵蛋让我明白终于结束了。
李晌啃着我的耳垂,探头吸吮我脸上和眼角的泪珠,安慰的吻细细密密落了下来。
我哭丧着脸感受着体内没一会又蠢蠢欲动的棍子,哀哀道:“不要了,你出去。”
他听话地慢慢退了出来——却只是脱下沉甸甸的套子,为那油光瓦亮的丑东西换了个衣服。我惊恐的盯着上面贲起的青筋脉搏,抬头求助道:“不不不不...”
“不行。”
剩下的话,吞没在不知是谁的呻吟中,沉沦在起起伏伏的欲海中。





向海 1-7我都喜欢
我推了推压在我胸上的那颗脑袋:“快去洗澡。”
那颗脑袋摇摇头,顺便加重了我腰间的手臂捆绑的力度,下身堵住的那根杵棒越发向身体更深处挺进,一副誓死不肯撒手的模样。
“我要跟你一起洗。”
“不行。”
“为什么?”李晌放开嘴边的嫩肉,抬脸问到。
我动了动腿,腿间深埋的某个东西隐隐又有了些兴奋之色,我惊慌道:“早知道你这么能折腾,我说什么也不见到你。”
李晌吧唧亲上了我的嘴开心地说道:“晚了,现在你已经是我的人了。”不知想到了什么,神色飞扬道:“以后你得习惯着点,否则怎么伺候爷?”
我不自然地扭过头。
今夜真的有以后吗?他要迁家,要去我未知的大学。一夜风流解相思,梦醒以后还是要各奔东西。
李晌似乎还沉浸在性欲带来的满足中,他似乎很喜欢我搂着他,整个人像是满足的孩子,呆在温暖的港湾,餮足又喜悦。
他下巴蹭了蹭我的皮肤,粗粝的下巴扎得我躲闪连连,腰间的手臂却牢牢地扳着我去迎合他。
“跑什么。”他又亲了我一口。“我爸昨天回来说你一看就是个心事重的。”
我的脖子一僵,又听他说道:“所以我爸告诉我,想追你就得坦诚相待,不然猜来猜去,媳妇就没了。”紧接着他又哼哼唧唧像个小女生般哀嚎:“二十二岁,我还得等到二十二岁才能和你结婚。可你都二十了,我还有四年......”
我打断他的话:“你还有四秒钟去卫生间洗澡,不然我真的翻脸了。”
李晌回过头仔细地看着我认真且不耐烦的神色喃喃道:“这就是拔屌无情,太无情了......我去洗洗澡,你等会我。”
“不了。”我翻身起来,酸疼的腿面条似的不受我控制,两腿之间还有冰凉黏糊糊的东西粘的我极不舒服。
李晌赶忙向我伸手,我抓着他紧绷的小臂缓了口气穿上衣裤道:“我得回去了,你好好拾行李,毕竟你明天就要走了。”
李晌挠挠头似是有些疑惑,却又说不出哪里奇怪,只好抓起裤子说道:“我送你。”
他一会要搂搂,一会要亲亲,一会又拉着我的手要看看,硬生生把两家几十步的距离走出了十多分钟才恋恋不舍地把我送回了家。
我关上门,把他恢复故作冷漠的脸关在门外。
手机里李晌的名字还安安静静地躺在黑名单里,这个傻子还没发现。
就这样吧,山高水长,江湖相忘吧。我没有面对未来的勇气,一场荒诞已是我的极限。我不知他未来渐行渐远的路线,但也不忍心他强行为我改路。人各有路,我希望他的路一帆风顺。
道理我都懂,但是不争气的眼泪还是打湿了枕头。
好吧,我也不舍得这种刚刚交会一点便又一次岔开的路,像一个“x”,两条不相干的直线交于一点,便又一次各奔东西。
他有他的大学生活,我有我的未来规划。他的大学刚刚开始,而我却即将毕业,未来这个东西对我们来说,不如不说。
然而我一夜未睡,在黑暗里竖着耳朵听走廊的开门声,生怕错过什么。
我又想起身为他送别,又怕见到他的脸又忍不住。
直到隔壁熟悉的开门声和关门声想起,走廊上行李箱滚动的声音在我的门前戛然而止。我站在门前止步不前,连看一眼猫眼的勇气都没有。可我心里清楚,一门之隔面对面的我们都在静静地等着彼此。
他在等我开门。
我在等他抠门。
我们一动不动,屏息聆听。
凌晨五点半的世界懵懵懂懂,昏暗尚未褪全,光明悄然蔓延在客厅中。
我立于门前看着那个门把手,听到门后一声叹息。行李箱磕磕碰碰地离开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老陆打开房门看到我惊讶地说:“呦,起这么早呢。”
我回过神,转了转僵硬的脖子,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晚了。”
日子还是那个日子。对门的门开开合合,我忍不住跑到门口的猫眼偷看叔叔阿姨搬家的身影,心里有什么东西在隐隐塌陷。
叔叔阿姨临走前给了我们新的住址,笑眯眯地对我说:“小陆可以常来玩啊。”
我点点头捂嘴压住嗝。
饭桌上没人帮我吃掉饺子的馅和西红柿炒鸡蛋的西红柿。老妈脾气越发暴躁,总是责怪我怎么莫名其妙多了这么多这个不吃,那个不吃的毛病,顺带没了我的零食。
晚上我蒙着头咬着手差点哭出声。
我不习惯一个人走在小区漆黑的夜路中,我不习惯没人配合我吃掉我不喜欢的菜,我不喜欢那个人把我的生活搅乱的一团糟然后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泪眼朦胧地看着被拉出黑名单的好友李晌。微信界面还停留在“你已添加了‘l’,现在可以开始聊天了。”
可是从昨天到现在,我们并没有聊一句话。
他才是那个拔屌无情的混蛋,到现在也不肯跟我说句话,真是各奔东西,各有命数。
明明已经知道了这是注定的事情,可是我的心里还是撕扯的疼。
“喂,李晌,今天吃猪肉香菇的饺子,没有你的馅了。”我气呼呼点了发送,睁着眼等待回复。
石沉大海的沉默后,我终于关了手机咬着被子哭出了声。
去他的吧。
一团糟乱的生活在开学中匆匆结束。
新生的军训口号喊得响彻校园,随处可见的迷服让人眼花缭乱。我边走边边想着那个李晌会不会也在烈日下一站就是半天,晒得脸蛋分色,汗流浃背。身后突然有人在喊着我的名字,这个声音熟悉得让我怀疑自己做了梦。
我回过头,在一片迷服的海洋中,一眼便认出那个在烈阳下跨步奔来的高大身影。他好像瘦了,脸颊黝黑淌着汗水,头上的帽子挡不住他眼睛里灼灼发亮的光芒。下一秒,我的视角徒然升高,周围的人群开始旋转。
“放我下来!”我惊慌失措,不知是因为周围停下观望的同学还是突然出现的他。远处的“迷丛”传出阵阵起哄声,他把我小心放下重新整了整帽子。
他怎么来这个大学了?他之前去哪里了?他为什么不回我消息?
我一肚子疑问不知该从哪里问起,又突然后悔自己没把他拉进黑名单,得他看到一条条我发泄似的短信嘲笑我。
想了半天,我抬手朝着他肩膀就是一记狠锤:“李晌你就是个混蛋!”
混蛋不肯放开腰间的手,笑得傻乎乎:“惊不惊喜?我跟你一个大学了!我做到了!你想不想我?”
我猛然想起李晌报考时半开玩笑地和我说,大不了我一个大学好可以烦死我。
“去你的惊喜!”我一边打嗝一边说:“我一点也不惊喜!我也一点都不想你。”
“可我想你。”
“去你的。”我狠狠瞪着他,想起了那些石沉大海的消息“我给你发的微信你一条也不回!”
“你把我拉出来了?”他的眉毛向上把帽子挑了起来,又似是想到了什么,摸摸空荡荡的裤兜,最后一挽袖子露出壮实的手臂:“你的微信号写这儿。”
远处响起尖锐的哨声,他回头看了一眼急切地说道:“来不及和你解释了,我手机没了,快写快写。”
我只好草草写在他毛茸茸的小臂外侧。
写好后,他小心翼翼地放下袖子,突然吧唧一声袭击了我的脸颊,还未等我作出反应,他便大笑着跑向烈日下的篮球场,仿佛军训是一件极为值得庆贺的事。
我抬头望了望树荫遮住的细碎日光,日头从正上方转回了地平线下,月色升起。
耳边这个又把我堵在墙角又亲又啃的男人穿着一身迷服,大汗淋淋地喘着。他湿漉漉的头发蹭着我的脖子和肩膀,腰间的手神游四方。
夜凉如水,若是有人打着灯由此经过,定会看见两个如火如荼的绞缠的身影,如果趴在墙角仔细听,也一定会听见他们唇齿畔的低喃。
“嘶...别咬,轻点,我说我说。我去乡下我奶家了,结果回来的时候手机钱包身份证都丢了,我现在还在等身份证呢。”
“别哭,真的,我真没骗你。”
“不哭不哭啊,让我亲亲我媳妇儿的眼泪。”
“嗯,媳妇的水都是甜的......”
“滚啊。”我忍不住低喝出声。
“嗯嗯,我滚到你身边了。”他浑身热气腾腾,军训刚结束,一身汗味还没飘干净,便拔腿跑到了我的楼下。
我反手搂住他的脖子,紧紧贴住他一声一声打着嗝:“李晌你真讨厌,我一点也不喜欢你......”
剩下的话被吞进了他的嘴里。
说谎的人要吞一千根针,因为字字诛心,伤人伤己。
这一次我们不再饮针自缚,我们坦坦荡荡,我们不再闪躲。
今晚月色正好,盈满人也圆。
秋色,月色,欲色,李晌,我都喜欢。
故事一完。




向海 故事二皮囊2-1幻妖
随着“啪”的一声,仿佛银瓶乍破,又仿佛竹炮炸响的鞭响,小小的破庙里卷起了飞飞扬扬的尘土,又在无声无息中落入一个懒洋洋靠在干草堆里的男人身上。
这个男人双手被绑在背后,一个那闪闪发光的乾坤圈死死地咬着他的手。而这男人双手白得发紫,看样子是被乾坤圈束缚得紧了,血脉不通。
可他仿若并未察觉手中的不适一般,盘膝坐在地上,身体后倾,仰头看向那个挥鞭卷地,扬他一脸灰的少女。
“说,你是何方妖怪在此作祟?还有,那食人妖呢?”
男人,不,这妖怪甩甩头发上的灰,长发飘逸柔顺,在空中摔出了个漂亮的弧度后松松垂落回他的肩头。
妖怪嘴角勾起一个挑衅的弧度:“你猜?”
这句话点燃了少女最后一丝隐忍的怒气:“猜个屁,找打!”
可是少女举起鞭子,却半天没有动手。
这妖怪长得太犯规了,完全和她的喜欢的人,长得一模一样!单眼皮,高鼻梁,还有他唇边的那颗长在酒窝里的红痣......这张脸怎么看怎么像是大师兄,或者可以说,他完全就是大师兄的脸。
少女闭了闭眼,在心中念起了清心诀定了定神。再次睁开眼后,这个男人面容依然不变,只是神情充满了讽刺。
少女有些疑惑。
沧溟师兄明明已经去随师父奔赴大黎京都,此时不可能出现在这里,更不可能笑得如眼前这个妖怪般妖媚。
她想起那双眯缝时略带睥睨的双眼,心下顿时有些清醒。
这个妖怪神色傲慢地抬抬下巴,指向她的身后:“让她来。”末了,又冷笑道“有本事就松开我好好比试比试。”
少女回头望去。
那边坐着个带着面具,闭目打坐的黑袍少女,头顶莲花玉冠,手持一柄白玉如意。
荒废的破庙里积灰成土,残垣断壁上处处都是蜘蛛丢弃的蛛网,地面狼藉,肮脏不堪。
在此方小小的天地里,打坐的师妹——安宁,安静地坐在那里不言不语,一袭黑袍融于暗色,差点使人忘却了她的存在。
沧溟师兄说过,只有安宁是块渡魂人的料。
捉妖之旅屡屡受阻,渡魂之事事事难料。无论遇到什么情况,安宁也永远可以如她名字一般温柔平静。
从小到大,她见过穷凶极恶的孤魂冤鬼作恶索命,见过荒诞怪异的妖魔鬼怪上天下海,见过种种悲欢离合和生离死别,可她从没见过安宁摘下她脸上的面具,亦没人见过她真正的模样。
安宁永远像一尊带着面具的活菩萨,无悲无喜地来到人间,只为超度亡魂。
姚琛下意识地回头扬起鞭子冲着男妖的脸上袭去。
又是一个找死觊觎她师妹身子的妖孽。
安宁八字纯阴,又生逢鬼门大开,百鬼夜行之时,所以师妹在某些不怀好意的人或鬼的眼中,是一块上好的肥肉。
只见男妖不避不闪,舔了舔唇,目光直指火堆对面安静打坐的女道士。
耳畔利风呼啸而过,鞭子在他身后的草垛上卷起一地草屑,纷纷扬扬撒在他头上脸上,以及盘膝而坐的衣服里。
姚琛趁着草屑飞扬的功夫,一个闪身来到妖怪的面前站定,用自己的较小的身躯挡住了眼前觊觎的视线。
“回你的视线,赶紧老实交代,否则我把你打得魂飞魄散!”
姚琛护短,脾气又冲,因此师傅刻意安排二人一路同行。姚琛护着安宁,安宁镇着姚琛。
妖怪闻言,回目光,抬眼不屑地笑道:“打?你舍得?”
姚琛气急,这妖怪着实会捉人叁寸,知她不舍得对着这张与大师兄一模一样的脸下手,便这般放肆。
这妖怪从头到尾就没有点阶下囚该有的样子,仗着自己的皮囊魅惑他人。
“妖孽,你给我换张脸!”
“那就松开我。”
“没门”姚琛目眦尽裂,抬手就要朝着妖怪的天灵盖拍去。
这时,一道淡若清风的声音在这间破庙间响起:“师姐。”
姚琛猛地停住距离那个妖孽只有叁寸距离的手掌。她的手掌虽小,刹那间的破坏力却不可估量。只要她动了杀心,没有妖怪能活着套出她的手掌。
姚琛缓缓回手,转头望向师妹,语气不自觉地放低放缓:“师妹放心,我只是教训教训他。”
刚刚半只脚踏入阎罗殿的暮游不动声色地压下满腹的疑惑。
刚刚的掌风中,杀气十分带了九分,为何那边的女道士只是道了一声“师姐”两个字,眼前的女人便乖乖敛了杀意?
暮游再次窥向对面被挡住的女道士。
安宁扶地轻轻站起起,身上宽松的道袍不曾带起一丝灰尘,稳稳当当向着暮游一步一步踏来。
随着安宁的走进,暮游没来由地浑身紧绷,他不自觉地挺直了脊背,那颗修炼了八百年的心开始突突加速,血也只不住地沸腾起来。
上次这种感觉出现的时候,还是叁百年前那个守护龙脉的山神——浮川给他下咒的时候。
眼前这个带着面具的女道看似踏着步步生莲般的曼妙步伐,实则他早已察觉到了她不凡的修为随着她的逼近一点点压迫而来。
直到火光映清了女道士的面容,暮游打量着眼前没有任何装饰的面具,压住遇到劲敌的兴奋,舔舔嘴角,率先开口:“你看不到我的样子。”
安宁垂眸凝视这个奇怪的妖怪,在她的视线中,这个妖怪确实朦朦胧胧没有脸,就像是有人隔着一团白蒙蒙的雾向她问着话。
安宁点点头,伸出一根细长的食指,在空中虚画了个圆圈,口中念到:“照骨镜,起。”
站在一旁的姚琛见状,眉毛高高挑起,大吃一惊。
秦王照骨镜可以分辨人妖,照出妖怪的真身。安宁体质特殊,拥有一双看破诸怪真身的眼睛,照骨镜在她们的手里就是一个打扮洗漱的普通镜子,丝毫不需要施展任何法术。
姚琛不禁猜想,这到底是只什么妖,才能让安宁竟然破天荒地请出照骨镜一探真身?
叁人各有所思,须臾间,暮游面前出现一面银镜,镜面水波不兴,毫无反应。
暮游敛了些笑意,认真端详起了眼前镜子,可是过了很久,他什么都看不见,或者说,镜子里并没有他的模样。
他有些失望。
安宁走到镜前与暮游并肩而立,向镜中一探——镜中除了她的身影再无二物。
安宁沉思片刻了镜子,笃定道:“秦王照骨镜可照一切妖物原身。但镜中并无你的身影,想来你如果不是妖物,便是生来没有形影。”说罢,她看向男人身后。
幽暗的夜里,荒废的破庙中只点了把昏暗的火堆,不足以照亮男人身后的影子,安宁心里有些犹豫,更加无法判断刚刚自己那番话的真伪。
只听男人嗤笑一声,说道:“说的不错。我果然没有看错,你一眼就能看出我的来历。”
“我确实不算什么妖物,也没有自己的形影。因为——”
暮游卖了个关子,话说到了一半,高高吊着两个姑娘的好奇心,却没了下文。
姚琛等了一会,心里痒得跟猴儿抓似的,于是不耐烦地出声道:“有话快放,别卖关子。”
暮游微微一笑:“手疼,说不下去。放开我,我就说。”
姚琛有些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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