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路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达意
但是贪恋有时限,她总会醒来。
企图不着痕迹回来的手突然被抓住,水勤僵了一下。项文端撑起胳膊看她,她避开了目光。
“你听见了。”项文端说。
水勤其实还乱着,是多年养成的自我保护习惯让她在刚刚找回一点清醒的时候就觉得危险,因为她发现自己撤下了几乎全部的防备,只差一步沦陷。她认为项文端的怀抱是安全的巢穴,但是哪会有比她自己的内心更安全的所在?
项文端说的话她好像懂了好像没懂,她也不想去思考,此刻她所有心思集中只做一件事——把她一时疏忽遗落在项文端身上的感情拾回来,全都拢在自己心里头,关上,再锁住。
“怎么不说话?”项文端上半身撑在她两侧,发现她眼神呆呆的,脸颊有点鼓鼓的样子,活像在和谁赌气,他笑了声,“你到底是回神了还是没回神啊?”
水勤充耳不闻。
项文端心痒起来,忍不住低头去亲。水勤心里想躲,动作不知为何慢了一拍,他嘴唇印上来了她才扭头,结果双唇到嘴角再到脸颊都被他的嘴巴摩擦过去,感觉反而更亲密了。
水勤不禁愕然,心生懊恼。这种情绪在听见项文端闷在喉咙里的低笑之后加剧,还演变出了怒气。
项文端已经一路啄吻到耳根,被水勤猛力一推退开了些距离。这时再看水勤的眼睛比刚才有神许多,应该恢复了一部分意识。
他坐起来,神色间褪去了调笑,显出与他平常不符的认真,问道:“你听见了,也明白了吧?”
水勤垂着头在床上找自己的衣服,答非所问,“我要回去了。”
项文端没有阻拦,只是一直看着她,说:“水勤,我喜欢你。”
水勤手指刚触到上衣,被电到了似的一缩,身体定住几秒,然后伸向另一边去够胸罩。
对于她的沉默项文端并不感到失望,他安静地注视水勤跪坐着穿内衣的样子,水勤不自在地转了个方向,背对着他弄内衣排扣,因为这个动作她的蝴蝶骨很明显,也突显了项文端留在那里的牙印。他抬手隔着空气摸了一下。
越急越弄不好,水勤试了几次都没扣上挂钩,项文端说了句“我来”,替她勾上了。
水勤心跳忽然失控,短短几息就撞得她胸腔发痛,手按上去能清楚感知它的力道。她揉了一下发现痛楚不存在,那原来是灵魂震颤的感受。水勤恍惚地套上衣服,仍然背对着他,犹豫不定地开口:“项文端……”
“我知道你还不喜欢我。”项文端打断了她,“没关系,可以先做炮友。”
可是她现在连炮友也不太想做了……
“你可以慢慢想,别急着拒绝。”
水勤张了张口,脑海一片空白,只好又合上了。她还不够清醒,需要时间冷静。那就先从这里离开再说吧,水勤默不作声下床,顶着他的目光拖着软软的腿溜走了。
问路 不说话先看看
听见门关上的声音,项文端伸展开两条长腿,双手后撑,头往后仰,无声地坐了几分钟,才起来去客厅喝水。
从卧室出来他不自觉转头看了眼玄关,脚步一顿。玄关的柜子上面放着一把折迭雨伞,水勤还给他的。项文端走过去拿起来看看,嘴角勾起一点弧度。
洗完澡想给水勤发消息,估计水勤没心思和他聊天,别一不乐意把他删了,就点开她朋友圈又看了一遍。两张合照点开放大,和她以前发过的合照一样笑得很乖很标准,没有丝毫虚假的感觉,因为她眼睛总是很亮。
顺便分出一点余光给水勤旁边的人。先前醋意发作没想那么多,事实上水勤和这戴眼镜的认识没多久,充其量有点好感罢了。
就算她喜欢这种类型,选人开苞的时候不还是找了他?她性格谨慎且好强,选人之前一定有过综合考量,项文端不相信自己对她没有吸引力。
假期结束了,第二天上课两人不在一处,项文端没看到她,下午没课去图书馆也没遇上。项文端记起学生会好像经常在周叁下午开会,发微信问庭,隔了十几分钟到回复,说是在学生活动中心排练节目,现在暂停休息。
庭是什么人啊,闻弦歌知雅意,下一条直接发了张照片过来,拍的是水勤的侧影,她正微笑着和别人说话。
项文端保存照片,回复:别偷拍。
庭回以一串省略号,还是很有义气地给了具体位置。
项文端不耽误时间,直接找过去。图书馆离活动中心距离有点远,他到的时候排练刚好继续。旁边堆着书包的空地上坐了几个人也在看,他过去坐在边上,眼睛追逐着水勤。
水勤没发现他来,她无论做什么事都很认真,排练的动作不难,项文端看了两遍就差不多记住了,水勤做得非常熟练也没有分心过一次。学姐宣布休息时她才放松下来,被一个女生挽着胳膊一起朝这边走。
那女生有点憨,走近了看到项文端,立刻捂着嘴巴告诉水勤,声音还让项文端听见了。“你看,是项文端,他怎么来了?”
水勤对上项文端的视线,一秒不到就移开了,回答说:“不知道。”
项文端笑了一下。
“哎呀!他笑了,他好帅啊。”那女生欣赏完再看一下庭,由衷地说,“只比庭差一点呢。”
一直没反应的水勤这时候忽然盯了女生一眼。她们已经走到他几步远,项文端关注着水勤,把这一眼看得清清楚楚,她眼神十分的不赞同,像在质疑同伴的审美。
项文端“扑哧”笑出声,在水勤瞪过来的时候举起双手朝向她示意自己不是故意。水勤不理他,找出杯子背向他喝水。
庭和别人说完话过来了,先前他发的消息项文端一条没回,现在见这人看水勤看得目不转睛,他克制不住八卦的欲望坐下来问:“到哪一步了?”
项文端想了想,“还没说过话。”
庭:“那快上啊,人就在面前你还等什么?”
项文端:“等熟悉点了。”
庭吃惊,“你这么纯情的啊?也是,我要没问你你现在还不知道自己喜欢人家。什么时候开始的?”
项文端低头笑了笑,“想不起来,明白的时候已经挺久了。”
“哎噫——”庭乜斜这个陷入初恋的人,心里是替他高兴的,主动传授见解,“她虽然单纯啊,但是对生活很有规划,轻易不会答应谈恋爱,因为太浪时间。我觉得一味温柔体贴对她不太管用,那是往朋友方向发展。你的优势在于她还没有过春心萌动,所以熟悉之后你要释放少量荷尔蒙,懂我的意思吗?”
“色诱。”
“基本是这样。”
“知道了。”项文端左耳进右耳出。
论对水勤的了解庭还不如他,水勤的前暧昧对象不止一个,什么没见识过?不过有一点庭说对了,最初诱到水勤的还真是他的色相。
问路 等下次再下次
排练结束项文端和庭一道离开,没过来找她,水勤松了口气。
不知道他是不是冲着她来的。水勤拒绝思考,她只要一想和他有关的事情就头疼。
事情变化太快,她有点跟不上节奏。原以为只是自己一方出了小问题,没想好怎么办打算等它自己消失,结果项文端突然也不正常起来;意识到问题严重,正要和他分清楚交往的界限,对方不按常理出牌直接表白了。
她脑袋整个被巨浪拍懵,现在还有眩晕的后遗症。
后悔,就是真的后悔,马失前蹄栽进了坑里,措手不及。
如果只有一方越线那还容易处理——
她越线了可以继续,反正她藏得好不会被项文端发现,在彻底失控之前她会迅速撤离。
项文端越线了也没关系,只要不说到明面上来就有余地,暧昧或者干脆地结束,决定权在她手里。
但现在两个人都脱离了炮友的剧本开始加戏,再演下去她不知道情节会走向哪里,一锅乱粥?事故现场?
……果然还是及时cut最安全。
她的依赖心动她可以默默消化干净,至于项文端的喜欢,应该也会慢慢地变淡吧。往好了想兴许那只是性欲导致的一时冲动,只要他们不做爱就无以为继。
水勤握着手机,半晌没动,翻转屏幕扣在桌上。
等项文端发消息问她,她就宣布一切结束吧。这样愉快地决定了!
隔天上课,两人在教学楼遇见,互相看了一眼沉默地进了相邻教室。水勤上课时略略分心,觉得项文端看她的那一眼有内容,手机亮起时她立刻注意到了,遮在桌下一看,项文端约她这节课后在楼上见。
水勤走了会儿神,把手机放进包里,强迫自己专心听课。
下课铃一响,脑海中瞬间塞满了项文端的身影。她又像回到了被告白那一刻的混乱,心事重重踏上楼梯。
“水勤。”项文端靠着墙对她笑。
水勤发现她也很想笑,咬了下嘴里的嫩肉,“有事吗?”
“没事,”项文端看着她低垂的睫毛,“想告诉你我今天洗澡后背还疼,你抓得太狠了。”
水勤受了惊吓,搞什么,光天化日说色情的东西,耍流氓啊?她瞪向项文端,却发现他神色温柔,目光澄澈认真,他真的是在“告诉”她这件事。如果非说他带了什么感情色——因为环境安静而无意识压低的男性嗓音有一点沙哑的感觉,语调懒懒的,像撒娇。
水勤居然顺着他的话反省了一小下,那天高潮时她情绪爆发完全不能控制行为,好像用力很大,可能留了很多抓痕。
怎么办,要道歉吗?为这个道歉感觉很奇怪啊!
还有她现在要怎么说“我们结束吧”,会感觉自己很渣啊!
他是不是故意的,制造她的愧疚感让她说不出分手吗?不对他们不是在谈恋爱,他们只是炮友啊!
水勤怀疑地看向他,片刻后在心里摇了摇头,这不是个高阶玩家。
水勤心情复杂,“你找我说这个干什么?”
项文端默了几秒,“想你了。”
水勤忽地一阵耳热,别过头不看他,所以他确实是在撒娇吧……
项文端:“该下去了。还有,庭知道我喜欢你,我跟他说我们还没当面说过话,加了微信几乎没聊过,如果他提到我你装不熟就行了。”他走近抬起手想摸她的头发,没有落到实处,挥手笑了下走了。
水勤仰头呼一口气。等下次再说结束吧。
问路 想你了想我吗
这晚项文端要睡寝室应付检查,他们全寝晚上都没课,回去后庭开电脑传了一份文件给项文端。
“给你发了好东西,看一下。”
两个室友异口同声:“什么好东西,给我也看看。”
庭:“项文端喜欢的女生的课表,你们要看?”
有对象的室友:“卧槽?什么时候的事?项文端你喜欢上谁了?”
项文端保存了文件,回答名字:“水勤。”说出口忍不住笑,看不见她的时候只要想到她就会高兴。
没对象的室友:“卧槽!加油兄弟。”游戏更新完毕,他戴上耳机进入战场厮杀。
庭出主意:“她今天晚上有自选课,我看了她室友的课表都没选这个,你去装偶遇送她回寝室怎么样?”
项文端:“不,她会生气。”
庭:“你和人都没说上话,你了解她吗?”
项文端睨他,“直觉。”
庭大笑:“开了窍脱胎换骨啊,男人的第六感都出来了。那你‘直觉’一下她会喜欢你吗?”
“会。”项文端不假思索。
室友感慨:“这就是帅哥的自信啊!我追我女朋友的时候天天七上八下,特想钻她心里看,急得我都上火。”
项文端没有说话。他笃定他们会在一起,不代表他现在就能从容。想到水勤他内心总是炽热,面对着她却不知道怎么办,想她喜欢他,怕她不喜欢他。陷入恋爱时每个人都一样。
他看了水勤上课的教学楼,回来应该经过他楼下,他们寝室阳台方向朝里,去走廊尽头的阳台能看到。等到下课时间项文端来到走廊阳台,靠着栏杆看下面走过的人。晚风吹得舒服,边上打电话的男生一句句“我想你”、“想我吗”传入耳中,伴着几声憨笑。
项文端:“……”
一边看不惯,一边觉得他和水勤在一起之后肯定比别人真挚甜蜜。
看到水勤了,她一个人。
背着书包不疾不徐地走进他视野,被每一盏路灯眷顾,明亮如同世界的中心。项文端注视她走远,心里很满。
庭问出他做什么了以后和室友一起由衷鼓掌,太纯洁了真的。如果他们知道他这晚梦里干了多过分的事恐怕要痛骂他欺骗兄弟感情。项文端默默洗掉内裤顺带洗个澡,守住这个稍嫌肮脏的秘密。
后面再有排练庭直接叫上项文端,他长得好又全程安静坐着,没人赶他。水勤也当作没看到他,两个人仿佛达成了某种协议,在众目睽睽之下维系着外人不得而知的关联,比暧昧正式,比追求内敛。
多数时候项文端甘心接受这种距离。
不过周六补了周一的课,中间隔一天又到了周一,连着两次大课都看见水勤和陶理义坐在一起,他对于自己不能名正言顺吃醋感到非常特别极其地气愤!
下课他离了座位大踏步走到前面看他们在做什么——
行吧,水勤画了思维导图与陶理义讨论论文。
项文端在旁边盘桓数秒,挨了水勤一记眼刀才若无其事走开,心中郁郁。
唉,好想做爱。
好想她。
迫切地渴望和她在任何地方接吻,吃着她的舌头让她说不出话。如果一定要说话,那就说喜欢他。
问路 有兴趣气冲冲
下午排练了一个小时,学姐领着大家去剧场舞台上排。换上服装,有音乐有灯光,简单的动作做得整齐了立刻有范儿。
节目重点是一对学姐学长搭档的舞蹈,其他人的作用是当个背景填充舞台所以没那么高的要求。
项文端坐在舞台下第一排看。
男生的着装普普通通白衬衫黑西裤,选的人都是高个长腿的,视觉效果挺好。女生上身穿白衬衫,下面是统一订的格纹百褶裙,长度到大腿,配一个和裙子同色的蝴蝶领结。
水勤这么穿太乖了,项文端情不自禁一直笑。
过完一遍,负责排练的学姐去和灯光商量调整,台上先自由活动。
庭拿着手机打电话,项文端留意到他表情越来越凝重,起身到舞台边上想问问出了什么事,听见庭最后说“我现在订票回去”。挂断电话庭看见了他正要开口,学姐回来了,庭直接跳下舞台招手让他一起过去。
来到学姐面前项文端才知道怎么回事,庭的太爷爷脑溢血入院,他要立即请假回家,不能继续排,后天晚会正式表演可能也赶不及。
这个年纪的老人见一面少一面,学姐当然理解,让他快去,只是发愁空了一个位子找谁来顶。
庭一把抓住项文端胳膊推荐:“这几次排练项文端都来看了,他和我身高一样,直接顶上没问题。”
学姐眼睛一亮,“好,我知道了,你快去吧。”
“谢了。”庭拍了下项文端的肩膀,匆匆离开剧场。他知道项文端一向不喜欢这类集体活动,但情况紧急没有更好的办法,再说水勤也在,兄弟不亏。
学姐上下打量项文端,真是现成的好人选,“同学帮个忙?我们排练你经常来看,是不是很有兴趣?现在你也可以参与进来了,怎么样?”
项文端转头遥遥与台上的水勤对视,“嗯,有兴趣。”
排时间紧张,学姐宣布换人之后让项文端站到原本庭的位置,让他先跟着旁边人学,主要记住走位。这遍排完学姐心就放下了,项文端比预想好很多,动作不规范但能跟上一半,走位在旁边人提醒下只错了几处。
最后一遍排他的走位全都对了。
“明天我没有时间帮你加练,这样吧,”学姐在一堆人里看了一圈,叫人,“水勤你动作最标准,正好中间那一段是你们两个搭档,明天抽时间把这位同学教会,好吧?”
“好的。”水勤脆声答应。一如既往让人能放心托付。
项文端直接走到她身边。
学姐愣了下说:“行,时间你们自己商量。好了今天到这里,大家解散。”
水勤去拿自己的包,项文端跟着。默不作声走了一段路,人少的地方水勤站定说:“今天不练,明天早上八点前我通知你地点。”
“去吃饭吗?一起。”
水勤视线向旁边瞥,似是考虑了几秒,没说话继续走。
项文端笑着走在她旁边,“你穿裙子很好看。”
“谢谢。”
项文端:“我觉得有点短。”
水勤停下脚步直视着他的眼睛,语气平淡带着几分凉意,问道:“和你有关吗?”
“你说呢?”项文端低头看她比平时还要闪亮的双眼,她像一只被侵犯了领土的狮子那么威严,但又可爱,他诚恳地道,“你的腿又长又直,不止我爱看。你穿什么你决定,可别人多看你我心里酸,你说这样算不算和我有关?”
水勤无话可说,深呼吸丢下一句“你自己吃饭吧”气冲冲地走了。
问路 好老师好同学
怎么连情绪也克制不了?水勤躺在床上睡不着,失序的范围仍在扩展,真担心她尽心构筑的稳定生活从一角开始坍塌。
暧昧关系于她来说,是正常生活之外的一块允许她有限释放自我的独立空间,在这里满足了内心需求她随时可以抽身回去。如果暧昧关系影响到正常生活,岂不是本末倒置?
过去暧昧对象想要由暗转明进一步发展,她不必直接拒绝,聊天时冷淡些,推说没空见面,不用多久对方就明白她的意思,两个人不言不语就此断了,过段时间各自找下一个,对方不幸陷进去了也不关她的事。
某种程度上她很无情——她曾经被这样指责过,当时爽快地承认了。双方一开始就是奔着短暂温暖去的不是吗?她做得很好,她没愧。
她和项文端的开始更简单,他们看中的是对方的身体。
水勤寻觅炮友之初想得很好,如果拥有身体交融的关系,再加上感情的暧昧不清,这和恋爱还差多少?双方极易被这种亲密纠缠的错觉蒙蔽,产生超越炮友关系的诉求,进而想要约束对方的人际交往,最后翻车。
她一直警醒自己不对项文端表现出暧昧倾向。
结果事情还是变得复杂。
现在水勤觉得项文端还不如想和她搞暧昧,那个她会呀!不就是走钢丝,拼一把伸出脚尖踩上细细的绳子,在高空大风中挑战自我极限,成了证明她是暧昧领域的佼佼者,以后放肆游戏不用怵了!
可是她感觉到项文端不是要暧昧。她不擅长处理真心。
她更不擅长处理自己的心。
好像有点心动,所以一直没有正面拒绝他。
啊呀,原来是她的责任。水勤分析好半天终于拨云见日,该是轻松得笑起来才对,莫名弯不动嘴角,表情平静地想:这次之后一定要说结束了。
这一晚睡得不沉,总在半梦半醒之间,醒来还觉得疲惫。她打起神早早出门,找到一处空着的室内场地,通知项文端过来。
不到十分钟项文端的身影出现了。水勤原地看着他挺拔的身姿,出色的五官,心里泛起一阵水花般欢悦。
他看过来的时候水勤没有移开目光。项文端眼窝较深,眼睛大而且线条漂亮。水勤很喜欢他的眼神,通常是漫不经意的,干干净净好像什么都没装进里面,近在咫尺才发现其中星汉灿烂,当他认真的时候那双眼瞳又会投射出一股直击人心的执着。
“早上好,”水勤回目光公事公办用笔记本播放视频,“我问学姐要了排练的视频,你先看庭的动作,然后跟着视频试一遍。”
“好。”项文端态度很正,全听她的指挥。
男生和女生的动作大部分一致,中间有段男女搭档动作不同,水勤帮其他女生练习的时候跳过男生动作,教项文端不成问题。看他做完一遍,心里有了底,水勤分解动作一个一个给他示范,再把几个动作连起来带着他重复练习。
叁四节有课,早上只能练一个小时。下午水勤开始教他男女搭档部分的动作。
手掌相贴,脚步交错,项文端问:“我和庭谁更帅?”
“专心。”
“哦。”
他学得很快,只有中间这一段因为分心看水勤,脚下总是踩错,拖累水勤陪他练了许多遍。后面学单人动作他水平立马回升,教一两遍就会,多练几次就能记牢。
水勤无语,说他故意的吧,他也没那么恶劣,最多是放任内心欲望想看她就看她了而已。
加上走位再练几遍,水勤道:“可以了,明天你留意通知短信,不要迟到。回去我把视频发到你邮箱,你有空看一看加深印象。没有问题了吧?”
项文端举手,“老师,有一个问题。”
问路 又失控又失重
“说。”
“你晚上有自选课吗?”
“别来。”
项文端喉咙里的话被堵回去,呆滞一秒,“我还没说你就知道了?”
看他吃瘪,水勤心里爽得飞起,报了他不好好学双人动作的小仇。连日闷着的心情都畅快起来,水勤毫不吝啬地给他一个笑容,说:“因为我经验丰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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