授业（古言1v1）

amp;emsp; amp;emsp;“啊……都给我了，您怎么办？”
amp;emsp; amp;emsp;“眼珠子都馋得瞪出来了，还能不给你吃？”裴修云轻轻一笑。
amp;emsp; amp;emsp;“谁瞪出来了……”宋昔吃了一大口鲜滑的蒸蛋，腮帮子圆滚滚的，眉梢微微扬起。
amp;emsp; amp;emsp;他举起筷子，从梅干菜蒸豆腐中夹出一块小豆腐块。白嫩的豆腐四四方方的，在筷尖轻轻晃悠。
amp;emsp; amp;emsp;这下，宋昔是真的要把眼珠子瞪了出来。
amp;emsp; amp;emsp;“先生，你夹豆腐居然不会碎！”宋昔不敢置信地道。江南的豆腐比水划蛋还要松软滑糯，她向来用勺子?着吃。
amp;emsp; amp;emsp;“嗯。”他用筷子在盘中划了几道，这回的豆腐块比上次的还要大，但他依旧能稳稳当当地夹住。
amp;emsp; amp;emsp;宋昔学着他，也从盘中划出一块豆腐。筷子一碰到豆腐，就将豆腐块搅成了豆腐花。
amp;emsp; amp;emsp;宋昔不甘心，又从梅干菜蒸豆腐里面划出一小块软嫩的豆腐。她用筷子尖戳了戳豆腐，豆腐的表面还稍稍回弹了一下。
amp;emsp; amp;emsp;微微发凉的手忽然裹住她的小手。少年起身站在她身后，另一只手搭在她的肩膀上。
amp;emsp; amp;emsp;“从下面托住它。”他的手下压，筷子从豆腐底部穿过，托起了整块柔滑的豆腐。
amp;emsp; amp;emsp;“手要拿得稳。”他握住她的手，把又鲜又嫩的豆腐块送入她嘴中。
amp;emsp; amp;emsp;“好吃吗？”他的声音，朗润如泉，淌过她的耳边。
amp;emsp; amp;emsp;“嗯。”似乎，有点甜呐。





授业（古言1v1） 第四章回忆
amp;emsp; amp;emsp;夜幕笼垂，宋骁插上了门栓，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
amp;emsp; amp;emsp;“昔儿，早点睡啊。”宋骁在大门口喊。
amp;emsp; amp;emsp;“知晓了。”宋昔说完，脚步声便逐渐远去。
amp;emsp; amp;emsp;农家的夜，枯燥且无聊。一旦日落西山之后，就是到了就寝的时辰。唯有有钱的地主家，才舍得在夜晚点灯。
amp;emsp; amp;emsp;宋昔打开窗户，外面还在淅淅沥沥地下雨。她把手伸到窗外，清凉的水珠砸在她手心，酥酥痒痒的。她把沾满雨珠的手贴在自己微微发烫的脸上，想到了白日里的那双宽大微凉的手。那双手好看极了，白净削瘦，往日里攥着一只紫毫，在素白的宣纸上行云流水般地挥墨。而今日，那双手就这么覆在她的唇边，微微凉凉，就如同这黄梅季节的雨一般。
amp;emsp; amp;emsp;今夜无月，夜色笼罩了整个村庄。
amp;emsp; amp;emsp;宋昔躺在床上，窗户大开，凉风吹入屋子。她拢了拢被褥，听着雨打芭蕉，落地成洼的声音。
amp;emsp; amp;emsp;她记得今年春日，学堂外面的杏花雨纷纷。身着一身素衣的先生手执起一本古籍，用清润的声音念了一首《虞美人·听雨》（注）。
amp;emsp; amp;emsp;“少年听雨歌楼上，红烛昏罗帐。壮年听雨客舟中，江阔云低、断雁叫西风。而今听雨僧庐下，鬓已星星也。悲欢离合总无情，一任阶前、点滴到天明。”
amp;emsp; amp;emsp;宋昔记得自己那时候听得似懂非懂，困惑地问：“不就是听个雨，为何能听出那么多不同？”
amp;emsp; amp;emsp;“古人写景，并非是为了写景，而是借景抒情，寓情于景。同样是听雨，不同的人生阶段，不同的心境，听到的便是不同的雨。”裴修云踱步走到她的桌前，用书籍轻轻敲了敲她的桌角。
amp;emsp; amp;emsp;“若是你来作诗，大概只能写个雨中吃梅子干之类的吧。”裴修云那清隽的眉目，在细如尘的春雨之中，本该随着记忆模糊。而此夜，她一个人躺在床上，听着外面潺潺雨声，竟然听出了些许愁绪。明日，在学堂之上，她定要扯住裴修云的长袖，说道说道。
amp;emsp; amp;emsp;天还未亮，她就在满屋的潮气中睁开了眼。雨还未停歇，晨雾漫入了她的房间。她的手搭在自己的被子上，摸了满手的潮湿。
amp;emsp; amp;emsp;昨日摘的荷花依旧娇艳。她捧着满怀的荷花，走入厨房。
amp;emsp; amp;emsp;一个时辰之后，宋昔拿着一盒刚出锅的、散发着荷花清香的糕点，迈出了大门。走过几个街口，只见一个少年，口中叼着一根狗尾巴草，骑着健壮的黄牛，晃晃悠悠地面对着她走来。
amp;emsp; amp;emsp;即便还未看清少年的脸，宋昔也知道是同侪赵明德。农家的牛都珍贵极了，只有赵家财大气粗，让一只正当壮年、可以耕地的黄牛驮着自家的独苗上下学。
amp;emsp; amp;emsp;“宋昔！”看到了迎面走来的宋昔，少年赶紧把嘴中的狗尾巴草吐了，大声地唤了一声。
amp;emsp; amp;emsp;“哎！”宋昔应了一声。
amp;emsp; amp;emsp;“回家吧。今儿先生又病了。”赵明德摆了摆手。
amp;emsp; amp;emsp;“啊……”宋昔皱了皱眉头。该不是她昨日拉着先生淋雨，所以才让先生感染了风寒？若是如此，她可真是罪人了。
amp;emsp; amp;emsp;黄牛缓步走过她的身侧，赵明德侧过身，双手按在黄牛脊背上，长腿并作一处，在空中轻轻晃悠。少年身形清瘦，裤脚下露出一节藕般的脚踝。裤腿宽大，飘飘荡荡，更显他的削瘦。
amp;emsp; amp;emsp;“哎，你手里的是什么？我闻到荷花香了。”他下巴微抬，神色不羁地问。少年长着一双乌漆漆的眼儿，闪动着狡黠的光泽。
amp;emsp; amp;emsp;“又不是给你的。”宋昔赶紧捂住自己的食盒，抱在胸前，一溜烟地跑了。
amp;emsp; amp;emsp;“哎，今天没课！”赵明德在她身后大喊。
amp;emsp; amp;emsp;“唉！我都没问什么……”赵明德摸了摸自己的鼻尖。也不知宋昔跑什么……
amp;emsp; amp;emsp;注释：《虞美人·听雨》是宋代词人蒋捷创作的一首词。




授业（古言1v1） 第五章探望
amp;emsp; amp;emsp;“先生！先生！”宋昔撑着一柄烟雨伞，站在大门口嚷嚷。
amp;emsp; amp;emsp;裴修云院子里面养的两只仙鹤，被宋昔的叫嚷声吓着，挥翅飞上了屋顶。
amp;emsp; amp;emsp;过了片刻，门轻轻开了一道缝。身着青色罗衣的少年倚靠在门上，虚弱地道：“今儿没课，你且回去罢。”他长袖捂着自己的半张脸，微微咳嗽了几声。
amp;emsp; amp;emsp;“先生，你病了？”宋昔焦急地问。
amp;emsp; amp;emsp;“嗯。”他浅浅地应了一声。他原本澄净的眸子盘踞了几根血丝，清俊面庞浮上一层不寻常的红晕。
amp;emsp; amp;emsp;“一定是因为我……”宋昔难过地道。她的手按在门上，身子从门缝里生生地挤了进去。
amp;emsp; amp;emsp;“你进来作甚——”裴修云的声音一顿。宋昔被凉风吹了一路的手覆在了他的额头上。
amp;emsp; amp;emsp;“好像是蛮烫的。”她低喃道。
amp;emsp; amp;emsp;“你的手太凉了。”裴修云的眉头蹙起。
amp;emsp; amp;emsp;宋昔一把拽住他的衣领，逼着他低下了头。与此同时，她踮起脚，额头贴上他的额头。他高挺的鼻梁撞上她俏丽的鼻尖，两个人呼吸相缠。
amp;emsp; amp;emsp;“真的发烧了。”宋昔认真地道。
amp;emsp; amp;emsp;“你若无事，就回去吧。”裴修云的身子摇摇欲坠，眼帘半垂，满身的倦意。
amp;emsp; amp;emsp;“有事，有事！照顾先生，就是我的事！”宋昔连忙扶着他的胳膊，让他半个身子靠在她的身上。
amp;emsp; amp;emsp;“我……不需要你照顾。”裴修云狠狠地咳了几下，手捂在自己的胸口，似乎要把整个肺都咳了出来。
amp;emsp; amp;emsp;“需不需要，也不是先生说的算。”她慢慢扶着他走向屋内。她的个子比他矮那么多，但力气却不小。他就这么半倚着她，而她把每一步都走得很踏实。
amp;emsp; amp;emsp;裴修云躺在床榻之上。宋昔从角落抱起他的被衾。裴修云的被子上萦绕着他身上幽兰的味道，令人沉醉。
amp;emsp; amp;emsp;她把被衾铺在他身上，仔仔细细地掖好被角。
amp;emsp; amp;emsp;裴修云脸上的红云更甚，额头上冒出了细细密密的汗珠。
amp;emsp; amp;emsp;“可是太热了？”
amp;emsp; amp;emsp;裴修云双唇翕动：“尚可。”他身子开始微微有些发颤。
amp;emsp; amp;emsp;“这是太冷？”宋昔急得方寸大乱。
amp;emsp; amp;emsp;裴修云闭着双眸，唇色苍白，眉头紧拧。
amp;emsp; amp;emsp;“先生……”宋昔带着哭腔唤他。
amp;emsp; amp;emsp;“我……没事……我经常生病……躺一天就好了……”他断断续续地道。不过是说了句简短的话，似乎耗尽了他所有力气。
amp;emsp; amp;emsp;“你都这样了，怎么能没事呢？”宋昔的眼睛稍稍有些泛红。
amp;emsp; amp;emsp;裴修云长长叹了一口气，如鸦羽般的浓睫轻轻一颤。
amp;emsp; amp;emsp;“先生……”宋昔爬上床榻，掀开被衾的一角，钻入其中。
amp;emsp; amp;emsp;“你在做什么！”裴修云大惊，半撑起身子，要将她往外推。
amp;emsp; amp;emsp;这丫头偏偏力气大得很，不管不顾地揽住他削瘦的窄腰，如菟丝子依附着参天巨树般，把他缠得严严实实。
amp;emsp; amp;emsp;“先生别赶我走……”她的小脸贴在他的肩膀上，轻声呢喃。
amp;emsp; amp;emsp;裴修云无奈地道：“你是女子，我是男子，这不合于礼。”
amp;emsp; amp;emsp;“我又没把先生当男人……”宋昔撇了撇嘴。
amp;emsp; amp;emsp;他剧烈地咳嗽了起来，满脸绯色。
amp;emsp; amp;emsp;“先生，真的，你不要有负担，我真没把你当男人。”宋昔又强调了一遍，差点让裴修云咳断了气。
amp;emsp; amp;emsp;“闭嘴！”他从牙缝里面挤出这两个字。
amp;emsp; amp;emsp;“哦……”她怏怏地道。怎么感觉先生生气了呢？
amp;emsp; amp;emsp;———————
amp;emsp; amp;emsp;童言无忌。咱们的裴先生只能原谅她了……




授业（古言1v1） 第六章分食
amp;emsp; amp;emsp;宋昔不再言语。少了她的聒噪之后，裴修云疲倦地闭上了眼。
amp;emsp; amp;emsp;“仅此一次……”他低声道。也不知是说给她听，还是劝慰自己。
amp;emsp; amp;emsp;“先生，你还冷吗？”宋昔轻声询问。
amp;emsp; amp;emsp;“不冷。”他的身子侧过来，单手揽住她的脊背，下颚抵在她的发顶。
amp;emsp; amp;emsp;宋昔的脸埋入他的胸口，闻着他身上清浅的幽兰之气，呼吸逐渐平缓。
amp;emsp; amp;emsp;裴修云搂着她的手越收越紧，仿若要把她嵌入血骨之中。他的额头上渗出越来越多的汗水，面上的红晕慢慢褪去。
amp;emsp; amp;emsp;一个时辰之后，裴修云满头大汗地坐起身。他单膝曲起，长臂搭在膝盖之上，半张脸拢在阴暗之中。
amp;emsp; amp;emsp;“好些了吗？”宋昔从床上爬了起来，半跪在他身前询问。
amp;emsp; amp;emsp;“嗯。”裴修云轻轻颔首。出了一身酣畅淋漓的汗，体内的高烧已退。
amp;emsp; amp;emsp;“太好了！”宋昔搂住裴修云的胳膊，高兴地蹭了几下。
amp;emsp; amp;emsp;“我若是好了，你又要写作业了。”裴修云的声音有些沙哑。
amp;emsp; amp;emsp;“写就写呗。要是写一百份作业能保先生健康，我现在就写！”宋昔的头靠在裴修云的肩膀上，赖皮一样地黏着他。
amp;emsp; amp;emsp;“你倒是有心。”裴修云的手抬起，轻轻撩开她因为汗意贴在额角的乌发。心底闪过宋骁的叮嘱，不由地生出几分心疼。一个爹娘疏于管教的孩子，所以才会这么黏着他吧。
amp;emsp; amp;emsp;“这世上，除了爹娘，就是先生对我最好了。”宋昔低着声音道。
amp;emsp; amp;emsp;裴修云的手一顿，指尖划过她的额头，声音也冷了几分：“还记得我同你说的话么？”
amp;emsp; amp;emsp;宋昔一愣，手指卷着自己的衣摆道：“知道，先生对我不好。”
amp;emsp; amp;emsp;她忽然扬起头，双臂搂住裴修云的窄腰：“所以昔儿对先生也不好，大大的不好！”她嘿嘿一笑，从床上站起身，身如飞燕，一跃跳到地面。
amp;emsp; amp;emsp;她捧起自己带过来的食盒，放在床榻之上，眼里似有月色轻淌，流光倾泄。
amp;emsp; amp;emsp;“打开看看。”宋昔蹲在床边，双手捧脸，一脸希冀地看向他。
amp;emsp; amp;emsp;裴修云撑起身子，挪到床边。他乌发流泻如瀑，脸色略显苍白。
amp;emsp; amp;emsp;“还是我来吧。”宋昔起身，双手按在食盒的盖子上，慢慢掀开。
amp;emsp; amp;emsp;方方正正的食盒中央躺着五块小巧玲珑的娇粉糕点。每一块晶莹的糕点都是荷花的形状，散发着荷花的清雅之气。
amp;emsp; amp;emsp;“好看吗？”宋昔单手捏起一块糕点，用另一只手接着碎渣。
amp;emsp; amp;emsp;“嗯。”裴修云颔首。
amp;emsp; amp;emsp;“先生，张一下嘴。”她的手就这么伸了过来。
amp;emsp; amp;emsp;“这……”裴修云长臂挡在两人之间，而宋昔更快，直接把整块糕点塞入裴修云微张的嘴中。裴修云的软舌擦过宋昔的指尖，温温热热，湿湿滑滑的。她连忙缩回手，自己拿起一块糕点，塞了满嘴。
amp;emsp; amp;emsp;裴修云正要训斥的话，在荷花香在舌尖铺开的时候，又统统咽了回去。
amp;emsp; amp;emsp;“过来。”他招了招手。
amp;emsp; amp;emsp;宋昔慢慢吞吞地坐了下来。
amp;emsp; amp;emsp;裴修云纤长的手指捏住她的下颚，微微抬起。
amp;emsp; amp;emsp;宋昔眨了眨眼，腮帮子鼓了鼓，好不容易把整块糕点给嚼碎。
amp;emsp; amp;emsp;他的指尖抚上她的唇角，一点一点为她拭去嘴角的糕点碎屑。
amp;emsp; amp;emsp;“慢点吃。”他的眉梢轻扬，眸子里漾起点点笑意。他的声音温软，仿若春日的煦光照在人的身上。
amp;emsp; amp;emsp;他从食盒里面拿起一块糕点，从中间掰成两瓣。
amp;emsp; amp;emsp;“还有呢。”他抬起手，将半块糕点送入她嘴中。她微微发愣，感受着裴修云微凉的手指擦过她的唇。
amp;emsp; amp;emsp;“先生……你也吃……”她咬着糕点，含糊不清地道。
amp;emsp; amp;emsp;“好。”裴修云举起手，将手中剩下的糕点，放入自己口中。清甜的滋味，溢了满嘴。




授业（古言1v1） 第七章骗人
amp;emsp; amp;emsp;“先生之前说不同的心境，能听到不同的雨。昨晚，我在雨中听到了愁。”宋昔吃完糕点之后，一脸得意地道。
amp;emsp; amp;emsp;“少年不知愁滋味，除非……”裴修云轻轻地笑了起来。
amp;emsp; amp;emsp;“除非什么？”宋昔面露困惑，“先生都未听我说完，就知晓我愁什么了？”
amp;emsp; amp;emsp;“你莫非是想到了什么人？”裴修云笑着问。
amp;emsp; amp;emsp;“对！先生你好厉害。我昨晚想到了先生！”宋昔拽着他的衣袂高兴地道。
amp;emsp; amp;emsp;裴修云的神色凝住了：“你想到了我？”少年愁绪萦怀，无非是康了之中，亦或是相思别离。像宋昔这般，从不会想着功名的人，只能是心中有了人。也不是不能理解，毕竟她快要及笄了，早已到了情窦初开的年纪。
amp;emsp; amp;emsp;“嗯！我昨日想着先生在东湖的时候，把我推到是为了什么？我百思不得其解，愁得头发都要白了。而那雨声噼里啪啦的，让我越听越愁。”宋昔神采奕奕地道。
amp;emsp; amp;emsp;“哦……”裴修云暗自吁了一口气，心底竟然生出了些许的失落。
amp;emsp; amp;emsp;“那……先生，为何把我推到呢？”宋昔双膝跪在了床上，凑过脸，睁着乌黑的眸子问。
amp;emsp; amp;emsp;“子曰：‘非礼勿视，非礼勿听。’，你莫要多问了。”裴修云顿觉得头疼。偌大的村子里，总有几个道德败坏之人，难道他要把那腌臜之事与宋昔说道说道。
amp;emsp; amp;emsp;没有得到满意的答案，宋昔一脸失望。
amp;emsp; amp;emsp;“你……腰还疼吗？”裴修云想到昨日将她从身上掀下去之时，她的腰似乎撞在船上。
amp;emsp; amp;emsp;“疼……”宋昔垮着脸道，“都乌青了。”
amp;emsp; amp;emsp;裴修云一手搭在她的肩膀之上，身子前倾，另一只手覆在她的软腰上。
amp;emsp; amp;emsp;“是这儿？”裴修云摸了一手细腻的软肉。
amp;emsp; amp;emsp;“不是……下面点。”宋昔小声道。
amp;emsp; amp;emsp;他宽大的手缓缓下移，指尖轻柔地按压：“这儿吗？”
amp;emsp; amp;emsp;“嘶……”宋昔倒吸了一口冷气，可怜兮兮地看着裴修云。
amp;emsp; amp;emsp;“我帮你揉一下。”裴修云的指腹轻轻缓缓地按压着她腰上的软肉。
amp;emsp; amp;emsp;宋昔眉头舒展，身子斜靠在裴修云身上，懒懒地在他胸口拱了几下。
amp;emsp; amp;emsp;“回家之后，记得用冷水敷一下。明天之后，再用温水敷。水不要太烫，知道了吗？”裴修云叮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