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骨头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周老板娘的写肉号
老人想起那段时候的走投无路,眼角湿润:“小骆啊,高先生真是活菩萨……如果没有高先生的好心肠,我们两婆孙真的没法子过下去了……”
骆希心里发冷,身体却被高子默点燃了温度,冷热交加让她喉咙发痒,但还得强压着情绪波动:“奶奶,是小虹争气,考上镇上的高中,一定要继续让她读下去啊,钱方面您别担心。”
“诶诶,一定的,她现在就是我们家的骄傲。”吴奶奶急忙点头:“高先生真是大好人,你们俩一定要好好过日子。”
薄薄的布料被手指拨开,接着肉贴着肉摸了进来,泥鳅一样在泥泞花泥里游曳。
骆希倒抽一口凉气,曝露在空气里的皮肤毛孔全都炸开了,像一片被搅拌勺捅进气泡水里的薄荷叶。
好似要惩罚什么,少年只绕着肿胀挺立的小果子打转,偏生不挠到那能止痒的小肉上。
吴奶奶还在赞颂着高书文的善心事迹,骆希单手支在桌面,托着腮,嗯嗯唔唔地回应着老人家,另一只手在桌布下隔着衬衫抠挖着高子默的小臂。
那坏透了的手指不顾阻拦,只要吴奶奶赞一声高书文的好,高子默便在湿哒哒的阴蒂上多转两圈。
禁不住挑拨的花穴里吐出丝丝春潮,高子默手指往下,沾了些润滑的水儿,再划上去折腾从贝肉里颤巍巍吐露出来的肉珍珠。
就这么被逗弄着,骆希也能快泄身,这身子如今真是太敏感了。
指甲深嵌进少年的手腕,小腿绷紧得发麻,托腮的手掩到鼻前掩饰自己越来越急促的呼吸。
在大庭广众之下即将被玩到高潮,骆希气极,却隐隐沉迷于这样的高度刺激感中。
就像和高子默偷情一样,会上瘾。
可那作乱的手指却倏地抽走了,硬生生把快冒泡的汽水瓶子盖上盖子。
骆希已经飘远的注意力被拽回脑内,她没敢在大家面前瞪高子默,只能在白布下用指甲掐着少年瘦的小臂肌肉,恨不得拉着他的手掌重新放到自己的肉丘上。
高子默偏不如她意,还帮她把濡湿了一些的蕾丝内裤拨回原位整理好。
啧,好一副妥帖细心的模样。
恰好这时,侍应为客人换上新的热毛巾。
高子默从桌下抽出手,拿起温烫的白毛巾擦了擦,稍微靠近骆希的方向,沉声呢喃:“哎,怎么就弄湿了呢?”
————作者的废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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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骨头 第三十根骨头食人鱼(二更)
“大家应该都清楚,我在那一场事故中失去我的亲生母亲,父亲也伤了双腿。”
茶过叁巡,高子默站在主位处代替高书文讲话,在场人士都将视线投在他身上。
“当时母亲牢牢将我护在怀里,我才幸于难,只受了些许小伤,但许多人没有我那么幸运,在场的各位或多或少都失去了一些人事物。”
已经有人想起伤心事开始啜泣,时间只能抚平悲伤,但无法磨灭伤痕,许多人的人生因为这场天降之难多走了很长一段弯路。
“事故后有一段时间我很怕坐车,总觉得像坐在了鳄鱼的背上,你不知它是会平安地驼你到目的地,还是会在中途就把你甩到半空,张嘴将你咬得粉身碎骨。”
骆希仰起脸,她的角度看不清高子默的神情,只能看见他的喉结上下滚动。
她还是第一次听到高子默谈起他自己的ptsd,那一年,小男孩也就十岁。
高子默在额头发际线的位置,有一道比较明显的疤,平时有黑碎刘海遮住,只有和她欢爱至大汗淋漓的时候才会将刘海拨开,露出新月一样皎洁的伤痕。
骆希坐在他怀里起伏颠簸的时候,偶尔会舔吻过那一处。
“我看了挺久一段时间的心理医生也没有得到缓解,再长大一些才自己想通了,其实我害怕的不是坐车这件事,是怕生活里突来的变动和意外。
一场意外就让人的生活脱了轨,得花不知多少年,才能重新走上轨道,而且轨道的终点站已经和一开始不同了。
虽然乍听之下是不太好的事情,但认真想想,换了轨道而走的人生,或许会有人下车,但一定有新的人上车,你也会在这趟旅程中看到新的风景。
和新的乘客一起走过新的旅程,最后或许能一起抵达从未踏足过的终点,这么想想,也不是件多坏的事情了。”
高子默举起白瓷茶杯,他是今天在场的人里年纪最小的一位,但身上散发的沉着冷静自信豁达,都远超过他的年纪,上位者的气场初见端倪。
“我现在很喜欢和我一同坐在车上的人,也很期待未来能与她一起看到的风景,无论终点是好是坏,我都会很享受这一趟旅程,希望你们也能如此。”
“以茶代酒,祭逝去的生命,愿还活着的人坚强不息。”
高子默将微凉的茶水一饮而尽。
骆希第一个站起身,陪着自己的“儿子”饮下浓茶。
其他能站起的人都站起举杯,行动不便的便在轮椅上仰头饮下茶或酒。
没人留意到,那位早熟的年轻人在坐下后,在桌布下将隔壁女人的手牢牢抓在手心里。
*
“什么上车下车,脑子好的人就是不一样,不打草稿就能说得像模像样的……真不愧是资本家的儿子。”
骆希坐在马桶盖上,忿忿拉开高子默的裤链,将里头半硬的性器掏了出来,柔荑握着肉红的软蛇撸了几个来回,很快便成了成形坚硬的蛇枪。
高子默双手撑着两边墙板,拳头握实,青筋显型,眼角一抽一抽,还得顾着回答她:“天地可鑑,我说的哪句不是真心话?再说了,我家就一卖医疗设备的,怎么就成资本家了?”
骆希挑眼瞪他,手里不客气地弹了一记赤红的龟头:“反正你和你爸一样,你们高家的男人都不是好东西。”
高子默知道她记仇刚才在餐桌下那一遭,忍着下身刺刺麻麻的疼,拉下脸皮哄她:“是,高家男人向来都自私自利,你瞧他搞那什么慈善基金会,不过是为了做好企业形象而已。”
那时候高普接连有几款设备都出了问题,尽管主动召回,但在坊间负面新闻依然不少,股价下跌不容乐观。
正好遇上车祸,高书文便借着这机会花点钱做慈善来挽回一些企业形象,更把自己的经历塑造成振奋人心的故事,至今高书文还会到许多高校的邀约,希望他能到校进行演讲。
“乖,帮我舔舔。”
高子默挺腰把阴茎往骆希嘴边撞,有晶莹腺液黏到她豆沙红的嘴唇上。
骆希亮出两排小白牙,作势想把他的龟首咬下来,惹得高子默本能往后退了一点:“呲——你是食人鱼吗……”
檀口张开,粉舌潋滟。
龟头刚被湿润口腔包裹住,高子默已经想全交代给骆希。
像个没欢爱过的愣头青一样毫无定力。
五星级酒店的男厕隔间再怎么豪华,顶上灯光都不了有些廉价感,可饶是在这样的光线里,骆希的眉眼还是美得惊人。
当饱胀的龟头抵住喉咙时,她的眉毛就像海鸟翅膀一样扑腾,眼角缀着眼泪,眼皮泛着晶透的粉。
偶尔撩开眼帘,那双黑眸里藏着月亮和星光。
那两片软绵饱满的嘴唇,平日会在餐桌上含住粘稠白粥,还故意用香舌搅一搅。
别人看到会以为她烫舌了,只有高子默清楚,她总在不动声色地勾引着他。
而那张平日说话口吻甜甜软软的小嘴,此时正努力吞吐着他的粗长。
好像刚刚宴席上的美菜肴喂不饱它,这时需要吃点令它心水的小点心。
肯定吞不下整根,可也不知道骆希怎么了,每一次都要将他吞到狭窄紧迫的深处。
高子默被吃得头脑发白,克制着自己挺腰送胯的冲动,骤然将鸡巴狠狠抽出,带出一道长又韧的银丝。
骆希喘着气,但还想继续吃,手急着去抓,被高子默拉起身,让她转个身跪在马桶上。
“用下面的小嘴吃。”
少年白雪一样的声线染了世间情欲的浑浊,挑动着骆希耳畔的弦。
黑色裙摆被翻到腰间,底裤下的嫣红花瓣已经成熟绽放,布料拉开时还粘连着细小银丝。
高子默低笑:“骚死了,从刚才那会就湿到现在?”
骆希作势要起身:“不想肏就算了。”
“别啊。”高子默边紧锢住她的细腰,边拨开单薄布料,一挺腰,慢慢挤进那湿软滚烫的肉穴里,哑声喟叹:“哪会不想?天天都想肏你……”
甬道里盛满了甜腻的果液,被阴茎炙热捣弄得更加温暖黏稠,香气四溢,挤满逼仄的狭小空间。
高子默埋头一声不吭地干得凶狠,他虽然已经在男厕门外放了「暂停使用」的立牌,但还是不能保证不会有人闯进来。
过膝长靴在马桶盖上前后摩擦得发热,骆希可怜兮兮地喊了声膝盖疼,高子默便将她翻过身,又不想让她躺在公共马桶上,就换成自己坐着,抱着骆希在怀里从下而上肏弄。
唇舌勾缠,鼻息萦绕,骆希搭着高子默的肩,花心被撞得松软酥麻。
她伸手拂开高子默额前摇晃的刘海,那道月牙疤痕在灯光下很明显。
镜片下的眼睛深情缱绻,高子默淡淡一笑:“干嘛?心疼了?”
骆希皱着鼻子,用软唇香吻去堵话多的少年:“闭嘴啦……”
掐着她的腰肢狠狠往下压,挤进令两人都酥爽不已的小宫口,高子默咬了口她快滴出汁的莓红下唇,调侃的语气里藏着些许宠溺:“遵命,母亲大人……”
有的时候他们俩都忘了,同一场事故里受伤的不是只有骆希和高书文,也有骆希和高子默。
伤痛和脆弱被用力捣得稀碎,揉进无尽快感里,汩汩涌出的潮水将两人黏连在一起,燃烧起的温度使眼睛失焦,眼里下起的雨令世间一切都模糊了形状。
在交合的这一刻他们不用去考虑未来的事,只需考虑自己和对方舒不舒服,以及吻得够不够缠绵悱恻。
高子默有些羡慕聚餐时坐在他们斜对面的那对夫妻。
他们失去了很多,但又拥有了彼此。
嗯,很羡慕。
鱼骨头 第三十一根骨头深渊海怪
加长轿车停到门前时,宅门打开着,王管家正送罗泉出门。
罗泉向王管家交代着一些注意事项,看到从车里下来的两人,对着他们点点头:“你们回来啦。”
连家庭医生都来了,代表高书文身体真的不太舒服。
骆希皱着眉迎上去:“罗医生,书文他怎么样了?”
“放心吧,没什么大碍,就是受了点风寒,神不太好,我想可能和近期的心情也有关……不过最好可以的话,高太太最近陪他到医院做个详细一点的身体检查。”
罗泉的尾音压在嗓子眼里,骆希神情凝重地点点头:“好,我知道了,护理方面有需要我注意些什么吗?”
“就还是老样子,心肺方面小心感染,毕竟高先生情况比较特殊……”
高子默也站在一旁安静地听。
做了心脏移植的患者,术后平均存活时间为1315年,国际上有存活更长时间的案例,但十年存活几率在70%左右,如果有严重的慢性排斥反应,则只能通过再次换心来解决。
高书文是在车祸后第叁年检查发现自己的心脏有问题,而换心的事情几乎可以算是一个秘密,在高宅里工作的只有王管家和罗医生知道,连沉佳昌都没有告知。
高子默那一年刚上初一,只记得高书文有整整一个月不在家。
父亲回家后将他唤到卧室,解开衣服给他看了开胸的伤疤。
高子默知道他们这种血型的特殊,但他没问父亲,如此罕见的心源是从哪里来的。
那时候他的世界,还没有接触那么多黑暗。
“罗医生,能再借一步说话吗?”骆希看了眼高子默。
高子默意会:“你们聊,我上去看看爸爸。”
罗泉跟着高太太走到一旁:“太太还有什么问题吗?”
骆希低着头,有些羞赧地挽起垂落耳旁的发丝:“我想问下,书文现在这样的身体情况,是不是不能用药?”
罗泉一时没明白:“用药?什么药?他平日吃的抗排异药吗?”
骆希摇头,声音更低了一些:“……床笫之间用的那些……”
“当然不可以!”罗泉瞪大眼,发现自己音量过于失礼,他走前一步靠近了骆希,小声问:“高太太,恕我直接……这是你的意思?”
“当然不是。”骆希脸上浮起淡淡红粉,垂眸的模样有些楚楚可怜:“是书文说想要多一个孩子,但罗医生你知道的,他的身体……”
她没有说全,只叹了一口气,继续说:“我个人对这方面是完全不在乎的,只想要他平安健康,实在不想他因为这件事坏了自己身体。”
罗泉心里松了口气,按这一年来的相处,高太太不是那种想靠生孩子来巩固自己在家里地位的女人。
他自然知道高书文的难言之隐,低声嘱咐骆希:“那种药是万万不能随意给他用的,对他心脏的负荷太大了。不瞒你说……我觉得高先生的心脏可能年限到了,具体的还需要详细检查了才能得知,得尽快,不要拖太久。”
心脏抑制不住地砰砰跳动起来,骆希以手捂嘴,黑眸微颤:“怎么、怎么那么突然!不是还有几年时间吗?”
“或许是之前换的心脏和高先生无缘吧。”罗泉无奈一笑。
骆希心一沉,面上焦急:“那是不是得再换一次?你看,‘源头’方面……”
罗泉以为高先生将“许多事情”都告诉了高太太,嘴上也松了一些:“哎,哪有那么容易,上一次的‘源头’了好大功夫才拿到手……”
察觉自己多言了,罗泉结束了谈话:“总之,千万别让高先生胡乱吃药,回头我也会劝劝他的。”
骆希见好就,没有再追问:“好的,我了解了,等他神好一点,我陪他去医院做检查。”
让佣人送走医生,骆希往叁楼走。
一扫刚才面对罗泉时软弱娇气的模样,她此时眼里只剩一片鸢色阴翳。
高书文啊高书文,你说讽不讽刺?
偷来的东西就是偷来的,你吃再多排异药,它都不会成为你自己的东西。
在那座白玉观音像前,骆希停下脚步。
如果高书文又要再一次换心,那现在倪景焕的那颗心,是不是就要被当成垃圾丢掉了?
就像他的肉身,被毫不留情地抛进海里成了深渊海怪追咬的饵食。
高子默从走廊尽头走来,两人视线在空中相碰,都看出对方眼中的有话要说。
可两人连招呼都没打,错身而过。
掩上木门,骆希急忙走向床边,语气着急又懊恼:“早上出门我就说得穿多件毛衣吧,你偏不听!这下可好了,又感冒了。”
倚靠着床头的高书文放下ipad,笑笑:“是不是罗医生说什么话吓到你了?我没什么事,不过是有几声咳嗽而已。”
“罗医生让我过几天带你到医院做个检查。”她脱下外套,坐到床畔握住高书文的手。
男人的手消瘦了些许,指节处布满树皮一样的沟壑痕纹。
高书文没回答她这一句,反手拍拍她的手背:“帮我按下太阳穴。”
闻言,骆希脱了拖鞋,从另一边上了床。
“你的膝盖怎么了?”
举起的手停滞了一秒,骆希很快接上话,委屈道:“刚才在酒店洗手间没留意到洗手台那有滩水,不小心摔了一跤,今天穿那靴底是皮的,一点儿都不防滑……”
“伤到骨头了?”高书文斜瞥了一眼她泛红的膝盖。
平日罚跪时没少见这模样,像被小火烧得粘稠的红糖浆包裹着浓厚奶脂,只是这时膝盖上还挂了几丝淡淡的血痕。
糖熬过头了,散发焦苦味道。
“没呢,就刮伤了一点点,等会我洗完澡擦擦药就好了。”她还是跪着,直起上身,伸手按住高书文的太阳穴,缓缓打圈搓揉。
骆希身上传来她常用的香水气味,是温柔透明的桂花,像尝了糖的萤火虫,点亮了冬夜里沉沉的一潭死水。
高书文阖上眼,若隐若现的花香使他心里平静了一些:“下次小心点,以后有孩子了,就不能总像现在这样迷迷糊糊的。”
“可是……”骆希顿了顿,欲言又止。
“嗯?”
“罗医生刚说你不适合吃那种药。”她手指加了点力气揉按,嘟囔道:“我也不想你冒险。”
高书文眉眼放松,轻呵一声:“风险是有一点,但大不了,再换一颗心脏就好了。”
砰,砰,砰,砰。
骆希狠咬住自己后槽牙,压下加速的心率。
高书文说得好轻松,就像家里的电灯泡坏了,下楼在五金店买一颗新的,换上去就完事。
“哪有你说的那么简单?那么大的手术呢,我可不想看到你受苦。”
高书文睁开眼,倏地抬手掐住骆希的左手,拇指搭在脉搏处下压,泛白的指腹下方,是心脏搏动的声音。
他缓缓开口:“你是不想看到我受苦,还是不舍得心脏受苦啊?”
砰,砰,砰,砰。
骆希探前身子,耳后的发丝又散开,在高书文眼前轻晃,像深海里随波漂浮会困住细小游鱼的海草。
她语气正常,心率正常,声音是小鱼吐出的气泡干净利落地破开:“你在说什么啊?心脏不也是你的吗?当然是心疼你呀!”
岩浆在火山口翻滚,最终还是没有喷发。
高书文松开手,重新闭眼:“哦,跟你开个玩笑而已。”
“嘶——这时候你还有心情开玩笑,罗医生还说,现在供体特别紧缺,哪有你说的那么容易,想换就换。”
一重获自由,心跳便像脱了缰的野马胡蹦乱跳,骆希继续给高书文按摩,不动声色地往旁边挪移开一些。
怕心跳声太明显,惹了高书文生疑。
“只要钱能解决,那就不算是问题。”
高书文放下的手移到骆希滑腻的大腿处,轻拍了两下,像安抚小孩子一样:“供体也没那么罕见,近在眼前的,不就有一个吗?”
砰砰砰砰砰砰……
骆希终于没忍住,猛地倒抽一口凉气。
她听到了,深渊海怪浮出海面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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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骨头 第三十二根骨头人鱼
房间里暖气足够,可骆希像被海怪的利齿咬穿了脚踝,拉扯进了冰冷刺骨的深海里。
裹挟着血腥味道的咸涩海水漫过呼吸,涌进耳朵里堵住所有声音,连高书文连唤了她几声,她都没听到。
回过神时,背脊已经被冷汗打湿了一片。
高书文像说了个自己才能听懂的冷笑话,在场只有他一个人笑出声:“想什么?又被我的玩笑话吓到了?胆儿可真小。”
“不是……你刚什么意思啊,什么近在眼前啊,你该不会说的是子默吧?”
骆希声线止不住的颤抖。
她一时分不清,这份深至骨髓里的颤栗是真情实感还是虚情假意。
高书文在她大腿肉上“啪”的用力抽了一巴掌:“别胡思乱想,就当我刚什么都没说过。快去洗澡,一身味道的,洗完了陪我睡觉。”
下床的时候骆希脚步轻浮,踉跄了一下。
她回过头,锁着眉头瞪高书文:“你总吓我。”
高书文扬扬手,拿回放在一旁的ipad低头看起来。
疾步走进浴室,砰一声关上门落了锁,骆希才用尽全力地吐出一口浊气,心跳快得像躺在实验台上等待手术刀落下的兔子,呼吸全乱了套。
她扑到洗手台掰开水龙头,蓄了半盆水,屏住呼吸就把头沉了进去。
开的是冷水水闸,骆希也不管,任由自己被冰水淹没,任由酷寒钻进她的肌理,浇灭她烧得滚烫冒泡的血液。
高书文刚刚试探的那一段让她糊弄过去了,可他最后说的那一句是什么意思?
是要取了高子默的心脏吗?
听起来很荒谬可笑丧尽天良,但如果是高书文的话,骆希觉得他是做得出这种事的。
她在水里睁开了眼睛,似乎有温烫的眼泪溢出眼眶,但立刻汇进了冰水里不见踪影。
憋气至极限,横膈膜抽动,骆希还是沉不下心,又不愿意放弃这么长时间的忍耐。
最后在高书文面前展现的心慌意乱,是人之常情。
但是又像亲手把自己的一根肋骨从身体里抽出来,举在手里曝露在月光下。
这样显得高子默对她而言,好似是挺重要的一个人。
从水里挣脱时,骆希视线里是一整片的曝光过度,像被洗坏了的相片。
只是相片里有少年唇角作坏的笑脸,额头上挂着皎洁新月,双眸狭长却漂亮,哑着声音问她。
干嘛?
心疼了?
骆希关了水龙头,褪下衣物,走进淋浴间。
花洒浇淋下暖水,她仰起头,脖颈是一月里的水仙花,断线水珠落下,击打薄软的眼皮。
“笨蛋,谁心疼了啊……”她不知对着谁说。
隐约听见浴室里有哗哗水声,高书文拿起床头的内线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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