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骨头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周老板娘的写肉号
骆希松了劲,脖子后仰,头顶抵在少年的小腹前,就这么看着他问:“你会期待吗?”
高子默探出手指,从她脖侧滑腻的白肉,一直摸至微凉圆润的耳垂,看着她黑眸里倒映的自己。
他没有直接回答她,弯下腰,含住她涂了润唇膏的软唇。
好像含住了一颗埋在雪里的新鲜樱桃,想在唇齿间咀嚼出清甜果汁。
他们就在高书文的床边光明正大地接吻,没有任何顾忌,舌头如两条火焰灯终于找到了适合自己生存的水源,欢快地往对方潮湿的口腔里游去。
滴——滴——
床边监护仪的声音融进了渍渍水声里,一时也说不出,是监护仪破坏气氛,还是两人不顾场合。
分离的舌尖黏着细长银丝,高子默反问她:“你呢,你会相信奇迹吗?”
他硬朗的轮廓逆在苍白的光里,微微下滑的金丝眼镜荡出一圈光斑,嘴唇染着水光。
是她陪高子默去重新挑的镜框,和之前的款式有些相似。
配好的眼镜送来高宅后,高子默让她为他戴上。
搞得像什么,与魔鬼签订契约的仪式。
骆希抬手取下他的眼镜,也不回答他的问题,另一只手攀到他脖后侧,摩挲着他黑软的发尾,说:“我想做爱了。”
高子默眼睛微眯成狭长弧线:“那我让小林把车开过来。”
骆希摇摇头,说:“我想在这儿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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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骨头 第四十九根骨头灯笼鱼
“没有我的同意,不许放人进来。”
“好的少爷。”病房门外几名黑衣保镖齐声应承。
高子默关了外门,走进卧室,室内的灯被骆希熄了。
他反锁了卧室门,拉上门窗的帘子,如此,房间里只有监护仪上绿的蓝的黄的曲线和数字亮着。
是几条亮着头顶拟饵的灯笼鱼,从深海五百米游过时留下的荧光轨迹。
骆希不在病床边了,她倚躺在窗边的沙发上,目光灼灼。
高子默走向沙发时踢倒了她脱下的长靴,他单膝跪上沙发,将她笼在身下黑影里,坐垫好像流沙一样下陷。
半裙裹着她白净的大腿,粉橘粗花呢面料里织入了细致的金线,在昏暗里泛起漫天星光,乍一眼看上去,好像正在变成人腿的人鱼鱼尾,身上仅存的鱼鳞湿润发光。
骆希勾着少年的脖颈,胸口上挺,用湿热舌尖舔舐他的喉结,鼻腔里是雪融化的味道。
“我有没有跟你说过,你身上的味道很好闻?”
问完后,她将上下滚动的喉结含住,在舌间小心翼翼地吸吮,攀在高子默身上的双臂能感受到他绷紧的肩背。
高子默低呵了一声,连呼气都灌满了荷尔蒙:“没有,你没说过。”
他在有限的空间里解开骆希胸前一颗颗贝壳光泽的纽扣,真丝衬衫敞开,里面原来藏着亚特兰蒂斯海底宝箱里的珍珠。
胸衣是百合花瓣模样,伏贴在她的丰满上,被高子默轻松采摘下。
他轻揉起滑嫩乳球,拨逗小巧乳尖:“你现在可以说。”
“嗯?说什么?”奶尖太容易敏感,骆希松开口,将热气喷洒在他脖间。
“说你喜欢我……”
“……”
“……身上的味道。”
不带这么大停顿的。
骆希知道他的小心思,也学着他的语气说了一遍。
在她身上高子默好容易就能被满足,一颗心被一个词语煨得好暖。
总会怕夜长梦多,高子默将她身体托高,迫不及待低头吻着她,要尝遍她口中的甜味。
解开裙侧的暗扣和拉链,褪下碍事的裙子和底裤。
瞧,鱼尾完全化成了人类的腿,百合在双腿之间盛放,在凄白月色里散着诱人的香,能一口吞下少年膨胀的欲望,嚼得他尸骨无存。
“今天的骆姨怎么这么淫荡?”
高子默用手指拨开她下身鼓囊囊的花瓣,划拉了几下,刚喂了半截手指进去,小穴里就颤巍巍吐出一小团水儿,黏糊糊的。
“是喜欢在医院做?还是喜欢在我爸面前做?哦,这样好刺激是吧?”
骆希扭腰将他的手指吞得更深,低喃道:“是喜欢和你做……”
突然获了一枚意料之外的词语,高子默在昏暗中笑得开心,连胸口都震得起伏。
他将裤子脱至臀下,拉过骆希的手按到已经勃起的性器上:“硬得疼,帮我摸摸。”
骆希听话,乖乖地顺着阴茎上的脉络来回抚慰他,食指轻拍龟头上的小孔,沾了些溢出的黏液,就抹在男孩发烫的腹肌上。
“子默,你好硬哦……又大又烫……”
平时需要又哄又骗才会说的荤话,今天骆希说得麻溜,高子默让她给气笑,在老高面前说这话,是故意的吧。
他添了根手指,仔细感受骆希体内每一次的蠕吸搏动,找到深嵌在湿软桃肉里的那颗小果核,开始发力摩挲。
骆希瞬间眼前有雪花飘过,小腿绷紧,脚趾蜷缩:“要、要泄了!”
高子默低声笑道:“那就泄出来,骆希好多水的,又湿又热,泄了才舒服……”
他揪了把在手指间挺立起来的嫣红奶尖,命令道:“舒服就叫出来。”
熟透的蜜桃被高子默搅拌得软烂,充沛的水声越来越响,娇喘嘤咛与监护仪的声响交织,骆希沉溺在快感海潮中,一条腿盘在他的腰上,另一条在半空中颠簸,像快要掉落进深海的弯月。
丈夫插满管子躺在病床上,只有监护仪上的数字代表他还有生命,而她就在几步之外的沙发上,被他的儿子用手指操得汁水四溢。
见她已经开始屏息等待高潮来临,高子默使坏,倏地把手指抽走,手掌全湿了透,带出的淫水在沙发上洇开了一片海洋。
骆希睁大眼睛瞪他,刚想开口,高子默就把湿哒哒的手指点在她唇上,语气像哄小孩一样:“嘘,嘘,别着急。”
他把骆希翻了个身,一手捧着她倒挂铃兰般的奶子,一手握着胀疼的阴茎送进去她体内,多余的汁水被可怜兮兮地堵在甬道里,要把高子默煨得和它们一样的温度。
“这半个月一直在肏你,怎么还这么贪吃?”高子默挺腰狠捣了几下,问。
这段时间高宅每晚只剩下他们两人,颇有种“孤儿寡母”的感觉。
夜深人静时,“寡母”被“孤儿”抵在鱼缸旁,奶肉在冰凉玻璃上被压得快要成了透明果冻水母。
萤蓝鱼缸灯揉进骆希脸上的潮红里,勾兑成淫靡的迷幻紫。
厚重的水缸被冲撞得小幅度晃动,被惊醒的孔雀鱼们摇着色斑斓的尾巴,张开鱼嘴,隔着玻璃一下下嘬咬缸外红艷艷的果子。
他们明目张胆地,在大小颜色都不同的鱼儿面前接吻,在高书文书房里藏钱的密室前交欢,在高子默房间里拥着入眠。
好疯狂,现在也一样。
高子默孩子把尿一样抱起骆希,由下至上地肏她,朝着病床边走。
走动间,花穴里的汁液偶尔会坠下一两滴到地上,颠到床边时,骆希已经忍不住泄了身,高子默猛地将她抱离自己,贝肉颤栗,滋出一串水珠溅到病床边,或许还有星点喷到了高书文被子上。
这时,监护仪屏幕上有一道曲线突然起了激浪,滴滴声急促起来,尖锐刺耳得让两人停了动作。
骆希喘着气,问,如果他现在醒过来了怎么办。
高子默吻着她的耳廓,说,不会有奇迹的。
他把骆希放落地,让她手撑着病床,提起她的腰臀,就在时急时缓的生命检测声里重新干了进去。
滴滴声渐快,他就肏得快一些,声音渐缓,他便慢下来,将龟头抵在花蕊上碾出汁儿。
骆希被他捣弄得双腿无力,眼里的潮水涨了再涨,背脊凹成可以盛满无限欲望的低洼盆地。
“高子默……”
“嗯?”
“严伯之前到的资料,是、是你给的吗?”
问句很快被身后的少年撞得稀碎。
似乎在惩罚她分心,高子默抽送得急又重,小腹把臀肉撞出阵阵臀浪。
灭顶的快感让骆希没继续追问下去,她都快要趴伏到高书文身上了,融着快感的眼泪一颗颗往下掉,朦胧中,她转头看向高书文老态横生的脸。
无论过程如何,她有两个目的已经达成。
知晓了真相,高书文也绝大几率要在病床上躺至生命的终点,但在她心里还是围绕着淡淡的白雾。
有些事情告一段落,有些事情却还在纠缠拉扯,绕成一团乱麻。
她啜泣着高潮,高子默粗喘着射,白浊从骆希的大腿根部往下流淌,缓慢无声得好似深潜时掉落进海里的荧光棒。
高子默找来纸巾帮她擦拭液,这才回答她:“是我给的。”
往沉佳昌的贪婪里添柴,给严伯送去资料,找青榴散出严伯缺钱的假信息,让郑谦乐那边的女人报告沉佳昌的一举一动……
每一个环节都是细不可见却非常重要的各种细菌,养了这一段时间,水终于养好了,可以将身娇肉贵的鱼儿放进鱼缸里了。
高子默把纸巾丢进垃圾桶,地上凉,他抱起骆希回到沙发上,问:“你会生气吗?”
他捡起骆希的内裤,示意她抬脚。
“气你什么?”
“气我将严伯拉下水。”
骆希懒懒地半倚在他身上,微微摇头,欢爱后的声音沙哑:“你知道的,我没什么立场生你的气。”
她扬扬下巴,指床上生命体征又平稳下来的高书文:“他现在这样,我也有份,不是吗?”
高子默没有出声,将她汗湿的发丝也掖到耳后,在她耳廓上印下一个个吻。
骆希的手段比他直接很多,她找人仿制了高书文的排异药,从包装和药丸都能以假乱真,但药丸成分是完全不同的。
吃不死人,可也对器官的排异没有任何一点用处。
估计只能给高书文每日增加一丁点维生素c。
绑架的那天骆希没有回家,只让高子默帮她将那几瓶假药找地方给销毁了。
高子默低声笑:“怎么办啊,小妈妈跟我走得太近,也变得坏透了。”
骆希掐了一把他的大腿,从沙发上站起,拿起裙子准备穿上:“你先回家吧,过一会护士医生要查房了,我等查完房再走。”
“我在这陪你。”
“随你。”
高子默走去把灯打开,倚着门,看骆希将麂皮长靴一寸寸拉高。
“你还没告诉我,那一天怎么让郑谦乐找到我的?”骆希突然发问。
高子默咧开嘴,一脸理所当然:“你都在我手机里安窃听软件了,我不也要在你身上弄个定位?等下被人卖到山沟沟里,我怎么找你?”
“但那天我的手机被严伯弄坏了啊,你要怎么定位?”
她穿着另一只长靴,等几秒没等到高子默的回答,转头看他。
见高子默看着她,但又不是看着她的眼。
顺着他的视线,骆希也往下看。
她恍然大悟,指了指脚上的靴子:“那天我也是穿这双。”
高子默点头:“嗯。”
骆希想起,那天王管家把长靴取回来,她拿给了青榴,让她送去给鞋底贴层防滑底。
她气笑,欲把靴子再次脱下。
这次怎么样都要把这靴子给丢了。
鱼骨头 第五十根骨头鲫鱼
白雪融,大寒过。
立春春雷响,惊蛰鲫鱼游,清明雨纷纷。
骆希提前跟学校请了假,早班机,落地的时候不过十点,出租车停在小区前门时恰好十一点。
门口保安亭侧的槐树下,站着几个月未见的中年男子。
严井取下鸭舌帽,但没拿下口罩,唤了声:“太太。”
他还是没改过来称呼,骆希也不纠正他。
短短几个月,严井又消瘦了不少,眼窝微凹,神气都显得不太好,骆希知道他时间所剩无几,否则也不会主动联系她,想最后看一眼倪景焕。
骆希朝他点点头,没问他身体情况,拿着门禁卡走向小区入口。
h市的回南天刚走,整间屋子霉味很重,骆希走去开窗透气,打开几柜上的门,对严井说:“等我一下,我去打条毛巾来擦擦。”
拿着湿毛巾从洗手间走出,严井向她伸出手:“太太,让我来吧。”
他的口罩取了下来,脸色蜡黄,双颊凹陷,颧骨突出,样子没比病床上的高书文好上多少。
骆希噤声,把毛巾递给他。
严井小心仔细地将相框和骨灰瓮上的灰尘抹去,骆希站开了一些,故意不去听他嘴里细碎的沉声呢喃。
许久后,严井转头问她:“太太,有香吗?”
“有的,不过是短线香,不像庙里的那种,可以吗?”
“可以的。”
骆希取出那盒乌木线香,但许是回南天浸了潮气,试了几根都点不燃。
严井笑了笑,问:“景焕生前抽烟吗?”
“极少,偶尔工作比较烦心的时候,会抽一根。”
严井从后裤袋摸出烟盒:“那我给孩子点一根吧,就当我和他一起抽过烟了,你介意吗?”
骆希摇摇头:“没事。”
严井先点燃一支,抽了一口让烟纸开始烧,再将香烟支在骨灰瓮前。
他衔了根进嘴里,呼了口白烟,将之前没对骆希说的事情娓娓道来。
严井父母早逝,很小就跟着膝下无子的大伯一起生活,大伯家隔壁邻居姓倪,他也认识了倪景焕的母亲——倪欢,两人从小青梅竹马感情极好。
黑水村地处大山里,重男轻女的观念根深蒂固,倪欢上有哥哥下有弟弟,在家里基本是透明人,父母不乐意让她读书,所以她只上学到小学。
严井的大伯对他极好,送他去镇里读中学,从镇里回来时,他会给刚下了农活的倪欢讲在学校和小镇上发生的事。
严井初中毕业时大伯也去世了,他没继续读书,选择去当了兵,走之前让倪欢等他。
前两年新兵蛋子没得回家,第叁年严井才拿了假期回了村。
许久未见的年轻情侣抵挡不住汹涌袭来的情欲,一个月圆之夜里严井要了倪欢,说再等他两年,到时候有个好看一点的军衔,他就跟倪家提亲。
可等严井再次回乡,才听村里人说,前两年倪家二姑娘小小年纪就怀了不知道谁的野种,倪家要她去把胎打了,再嫁给村里一鳏夫。
姑娘死活不愿意,也不肯说孩子亲爹是谁,有一晚从家里逃了出来,后来不知所终。
因这事,严井把倪家掀了,把倪父打得头破血流。
后来倪家大儿子找了一群人寻回来,寡不敌众的严井鼻青脸肿,躺在被打砸得混乱的院子里,眼角淌泪,后悔不应该让倪欢等他那么久。
严井回部队后再当了两年兵就退伍了,他从黑水村周边的乡镇开始出发,想找回倪欢。
那个年代通讯信息极度不发达,茫茫人海里要找一个人是极为困难的事,他游历了好些个城市,每到一个城市便在报纸上刊登过寻人启事,但一直没有得到回音。
“连她是生是死我都不知道……再后来,我也确实累了,来到北京,走不动了,就留了下来。一开始我不在高家的,我给另外一个老板当保镖……”
一根烟燃尽,严井省略了许多细节的故事也刚好结束。
他把烟头掐灭在骆希给他的纸杯里,抬头对上她的眼睛:“太太,谢谢你,让我走之前能见他一面。”
骆希送了严井下楼,道别时她问了句:“你会恨那个给你送资料的人吗?”
因为他点燃了你心里的仇恨,挖出了你体内的暴戾,让你没办法再活在幻想的泡沫里。
严井抬头望天,摇头道:“我还挺感谢他的,至少他让我不会带着遗憾离开。”
“太太,保重。”
“嗯,再见了,严伯。”
骆希抬手于额前,挡了挡正午猛烈的光线,看着男人步履蹒跚的背影,鼻子难一酸。
直到看不见人了,她才转身准备上楼,一回头,竟然看见高子默站在大楼防盗门前,阳光落在他好看的眉眼之间。
“你今天逃课。”骆希走到他面前,白了他一眼。
“我担心他又把你绑走,反正这个学期我也不用上什么课,就过来了。”高子默看了看表,自顾自地将行程都报告给骆希:“你没事就行,我回机场了,买了四点的飞机。”
“怎么这么着急走?”
“晚上廖辉要来家里做汇报。”
“哦。”
高书文之前就将公司交给了职业经理人去管理,所以在他“静养”的这段时间里,高普并没有遭受到太大的冲击和波动。
虽然高书文没有明示,但高子默还是在很早以前就开始了解和接触公司里的事。
骆希在他二楼的书房里见过太多与他现在的年龄不相符的书籍,金融的,企管的,人力资源的,医疗器械的,生物医学工程的,还有高子默自己感兴趣的尖端能源领域。
许是高书文跟廖辉交代过,当自己不便时公司的事情可以对高子默汇报,所以高子默这几个月也是忙得一天只能睡上叁四个小时。
这叁四个小时里,有时还要挪出大半个小时,跟她肉搏折腾一场,才搂着她沉沉睡过去。
骆希明天才回京,问他:“要不要上来休息一下?你还没吃午饭吧,我点个外卖咱俩将就将就?”
大少爷出生至今吃外卖的次数屈指可数,撇了撇嘴:“行吧,听你的。”
好勉强好委屈的样子。
骆希低头笑笑,领着他上楼。
客厅里的几柜柜门还没阖上,高子默不是第一次看到倪景焕的相片,可之前都是色的,这张是黑白的。
骆希拿纸巾去擦落了烟灰的柜面,听身后的高子默说了句:“你说,我替我爸给他道歉,合适吗?”
她顿了顿,说:“是他做的事,你替他负什么责?怎么,想要父债子偿?”
“只要你想,我就替他偿还。”
骆希拾好,转身瞪他一眼:“你拿什么还?”
高子默牵起她的手,按在自己左胸口处:“这里啊,都给你。”
少年额前的刘海长了一些,最近没去修剪,垂首时在眼皮上摇晃出沙沙树影,狭长黑眸神情缱绻,能轻而易举就将人吸进黑色漩涡中。
骆希压制着自己的情绪,借势捏了把他硬邦邦的胸肌,挣脱开手,转移话题:“来看看要点什么外卖。”
点了一家老店的鸡汤馄饨,高子默拿着一次性塑料汤勺,看汤面漂浮着的油光,有些下不去手。
味道倒是还行,可他依然嘴硬,让骆希回家了给他包馄饨,或者过年时的饺子也行。
吃完午饭,骆希将垃圾拿出去丢了,回屋子时,见高子默站在客厅那架kawai旁边,打开了琴盖。
修长手指按出几个音符,lasolasolamilare……*
高子默对她笑笑:“骆老师,来陪我弹首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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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骨头 第五十一根骨头鲅鱼
骆希离开老房子之前,将金色怀表留在倪景焕的骨灰瓮旁边。
这个古董怀表,是当年倪景焕去德国看她时在一家古董店里买的,价格不算太便宜,但骆希难得有了眼缘,打开表盘一看,上面刻着一行德文。
「mein herz schlgt nur fur dich」
倪景焕问她,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她凑在他耳边说,我的心脏只为你跳动。
骆希双手合十,对着相框鞠了个躬:“抱歉呀,这回轮到我食言了。”
相框里的男人眯眼笑着,比窗外的晨光还温柔。
*
又一年樱花盛放。
武道馆门外人头攒动,穿着正装的大学新生们站在白色长幅下比着剪刀手自拍,势要把「令和9年度东京大学入学式」入镜头里,不少新生家长也聚集在此。
骆希给高子默调整着领带,男孩这一年又长身体了,西装都需要重新量身定做,她面对他时得仰着头。
“差不多得了,刚在车上不是已经调过了么?”高子默面上不耐,但还是乖乖弯了腰,低声笑问:“怎么,真当我是儿子啦?”
周围有不少日本母亲也像骆希那样,替自己孩子整理衣装。
“要不然呢?我确实是你的‘妈妈’啊,”骆希为他抚平西装领口,看了眼陆续进场的新生,拍拍高子默手臂:“你进场吧,我和谦乐去家长区域那边。”
身影颀长的少年在一群新生里鹤立鸡群,郑谦乐和骆希在志愿者的指引下走往另外一个入口。
新生们在一楼内场,家长区在二楼看台,场馆上方悬挂日本国旗,主席台旁有交响乐团奏乐。
开场前骆希与郑谦乐聊天:“你跟子默关系真好,还专程飞一趟过来看他入学。”
“恰好过几天那边休复活节假期嘛,赶上了,就来看看樱花,再回北京。”
郑谦乐还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和高子默一样,个子高了半个头。
他比高子默早出国,去年夏天就去了澳洲,皮肤倒是晒黑了一些,头发理得极短,看上去轮廓气质都刚硬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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