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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仁宗皇帝本纪[历史]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觉三千里
这可如何是好!
齐员外安慰他:“公孙小哥,不必动怒,他说的也是实情,我师徒二人承蒙包大人恩典,白吃白喝了这段日子,也该尽一份力,否则我们心里实在过意不去。”
公孙策气结:“这是什么话!你就算再过意不去,也不该拿你徒儿的性命开玩笑!”
齐员外摇摇头:“话可不是这样说。我徒儿虽年纪轻,本事却大。入一个冲霄楼而已,哪就能伤到他的性命了?”
公孙策心道,你骗人骗多了,连自己也骗过去了?
自家到底有几斤几两,是真的不清楚了?
他正欲再说话,就见远方城门一路烟尘,定睛一看,是展昭到了。
公孙策忙冲他挥手:“展义士!这里!”
展昭将马停在冲霄楼前,几步抢到公孙策面前:“唐公子入楼了?”
他这些日子以来一直贴身护卫包拯,与齐员外、唐公子都打过几次交道,自然也清楚这二人不过是一对江湖骗子,心里不太看得上他们。
虽然瞧不上这一对骗子,但展昭天性纯善,听说唐公子入了冲霄楼,生死一线,还是忍不住揪心了起来。
公孙策点头:“没错。”
展昭咬牙,握紧了手中的巨阙:“我且试试,能不能将他带出来。”
说着就要入楼。
他虽不通机关术数,但武功高强,在楼中暂时自保还是可以的。只希望那唐公子还活着,且没往里走太远,能让他将他好好地带出来。
齐员外拽住了展昭的袖子:“南侠,你这是要干什么?”
展昭一扯袖子,本想把袖子从他手中扯出来,结果根本就没扯动。
他目光惊疑地打量着齐员外。
之前怎么没发现,这人力气居然这么大?
齐员外微笑道:“南侠莫慌。我徒儿本事大得很,必定能够破解冲霄楼的机关。”
展昭沉声道:“不知是哪位前辈当面?”
就冲着齐员外能够扯住他袖子不让他动弹这一点来看,他就不可能像是这些天表现出来的那样,只是一个江湖骗子。
情急之下,展昭是知道自己使了多大的力气的。
按理说,这样大的力气,要么是将袖子从齐员外手中拽出来,要么是带着齐员外在地上摔个跟斗。
可齐员外就是这么好端端地站着,好端端地扯着他。
再加上这些天来的深藏不露,展昭可以认定,此人绝非等闲之辈。
齐员外笑道:“我名字里带个奇字,你叫我齐前辈,也不算叫错了人。”
展昭犹在愣怔,公孙策却惊呼:“西洋剑客夏玉奇!”
这不就是他们想要引出的哪位机关术数第一人吗?
没想到这位老前辈还颇有个性,假扮成江湖骗子来戏耍他们。
展昭也惊呼出声:“是你!”
夏玉奇回了手,点了点头:“是我,老夫夏玉奇。”
公孙策忙道:“那唐公子是……”
夏玉奇笑道:“他么,叫白玉堂,是我的关门弟子。”
“毕竟你们都放出了话来,谁破了冲霄楼,谁就是我的关门弟子。老夫也就只能配合你们,让玉堂来破这个冲霄楼了。”
他回身仰望冲霄楼高耸的楼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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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楼共有九层,每层共有九件机关室,呈九九八十一种秘法,三万六千种变化。如果我想在此楼中藏些什么不甚沉重的东西的话,一定会藏在顶楼最中心的房间里。那里是冲霄楼最安全也是最惊险的地方。”
公孙策长舒一口气:“既是夏老前辈的高徒,那在下就放心了。”
展昭却有些疑惑:“白玉堂……”
夏玉奇笑道:“南侠对我这徒儿有何话说?”
展昭摇头:“没什么,在下只是在想,他是否是金华白氏中人,因我与一位名叫白锦堂的朋友有过几面之缘。”
夏玉奇道:“巧了,他二人正是嫡亲的兄弟。”
展昭也笑:“原来是自家弟兄,先前多有冒犯,等白兄弟出来后,在下得当面向他赔罪才是。”
之前以为白玉堂是骗子的时候,他可没少给他摆脸色。
蒋平和白锦堂同为江南豪商,又都是性情中人,早就互相引为知己。展昭又常年在江南活动,和蒋平交情不错,经蒋平介绍,和白锦堂也互相认识,还在白府中作过几回客。
不过他在白府做客的那几回恰巧白玉堂都不在家,因此也不知道白家有这么一个二公子。
江湖就是这么个不大不小的地方,兜兜转转,大家其实都是老朋友。
公孙策喃喃道:“不知白少侠走到哪一层了。”
夏玉奇指着冲霄楼中段道:“在第六层。”
展昭问:“这是如何看出来的?”
夏玉奇道:“你看屋檐上的鸱吻,六层以下是张口的,说明已经有人破了机关。六层以上是闭口的,说明还没有人上去过。”
众人于是齐齐盯着那鸱吻,眼见六、七、八层的鸱吻都张开了嘴,终于,第九层的鸱吻开口,连带着轰隆隆的巨响,整个冲霄楼的屋顶开了一个巨大的口子,一个人从那口中跃了出来,于墙壁上借力,终于好好地落在了地面。
公孙策等人忙迎了上去,却见那人甩了个东西出来:“什么莫名其妙的鬼画符,害得我险些掉进铜网阵里!”
第64章踹寡妇门,刨绝户坟……
展昭离他最近,抬手接住了他扔过来的东西,定睛一看,竟是一个金匣。
匣子显然已经被打开过了,展昭取出匣子里的东西,原来是一卷黄色的绢帛。
那绢帛甚长,卷成了厚厚的一卷。展昭摊开了一小段,见上面果然是一些古怪的符号,叫人看得一头雾水。
从楼上跳下来的人直起了身,心有余悸地道:“亏我事先触动了打开天窗的机关,不然就要坠入铜网阵了!”
夏玉奇忙道:“好徒儿,没受伤吧?”
白玉堂昂了昂下巴:“我步步小心,怎么可能受伤?”
又转头对公孙策道:“冲霄楼顶楼放着这么一个匣子,其余都是机关重重的空房间。黄金都堆在二楼的正堂。明天你带上人手,我领你们进去……”
话音未落,就听又是一声巨响,冲霄楼冒出滚滚的浓烟,火光乍起,竟是从内部燃起了大火。
白玉堂道:“呃……”
看了一眼公孙策:“反正真金不怕火炼,对吧?”
公孙策笑着点头,向白玉堂深施一礼:“多谢白少侠仗义出手,破了冲霄楼的机关,取出了顶楼中藏着的秘密。”
白玉堂知道,这必是夏玉奇已经将真实身份说给了众人,也不忸怩,回了一礼:“不敢不敢,倒是这些时日来多有冒犯,还请包大人、公孙先生海涵。”
夏玉奇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啊,刚才还有人说害怕得罪了你,等你出来后要给你赔罪。”
展昭忙道:“不敢、不敢。”
白玉堂看见他,倒是笑了:“原来是南侠。”
自家倒先给他行了个礼:“南侠的大名如雷贯耳,小弟也曾听家兄数次提起过,说南侠侠肝义胆、义薄云天。只是不知为何,上赶着给个当官的当了护卫。”
展昭笑了:“想必江湖朋友们颇有微词。”
白玉堂挑眉:“不错!但这些时日相处下来,包大人却和其他当官的不一样。你给他当护卫,当的也不算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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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道:“虽死不悔。”
夏玉奇道:“包大人确实是个为民做主的好官。”
又问白玉堂:“你说的铜网阵,是什么?”
在让白玉堂闯楼前,他自己曾经悄悄地夜探过冲霄楼。冲霄楼虽然凶险,但以白玉堂的本事,只要带足工具、小心谨慎,还是能够闯出来的。
正因如此,他才放心叫白玉堂一人进楼。
毕竟关门弟子只有一个,莫名其妙地折损在这种地方,也太荒唐了。
他查探的时候,可没发现什么铜网阵。
白玉堂心有余悸地道:“我上了顶楼,看见最中间的屋子里摆着这个匣子,就去拿它。拿了之后,还未有什么事情,我就打开匣子想看看里面有什么。结果就是一卷鬼画符。然后忽然脚下的楼板塌了下去,露出底下的机关来。我攀在墙上,看那机关上刻着几个字,什么铜网阵有来无回的,幸亏我提前触动了打开天窗的机关,否则真要折在这里了。”
夏玉奇叹道:“你还是过于浮躁了。什么东西不能带出来看,非要急于这一时?”
白玉堂嘿嘿一笑:“我这不是想看看,大张旗鼓地建了这栋楼,到底是想藏什么东西嘛。”
展昭拿着那卷绢帛道:“只是一卷鬼画符。”
公孙策道:“拿来我看。”
展昭于是将绢帛递给他,公孙策一段一段地将它展开,看了一会儿,忽然笑了:“果然是鬼画符,看不懂,想来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应该是襄阳王放在冲霄楼故弄玄虚的。”
白玉堂刚要说话,公孙策指了指正在烧着的冲霄楼:“白少侠,依你之见,这大火几时能够熄灭?”
白玉堂道:“大概得烧个一天一夜吧?”
公孙策点头:“那明天这个时候,我叫人来搬黄金。大概有多少的黄金?”
白玉堂比划了一下:“大概是这么大的一个箱子,共有六口。你带十个人过来,一整天就能搬完了。”
公孙策道:“好。”
又回头对展昭等人道:“既然冲霄楼已破,咱们就可以回去向陛下复命了。等河堤修完,春耕开始,即刻回京。”
指着几个守卫道:“你们仍在附近留守,不要叫火势蔓延到别处。其他人,与我一同回府衙面见包大人。”
夏玉奇道:“我和玉堂也回去向包大人请罪。”
公孙策握着那卷绢帛,翻身上马,上了两次才坐稳。展昭担忧地道:“先生,没事吧?”
公孙策道:“早上饭吃得少,有些头晕,晚上记得叫后厨杀一只鸡。”
展昭将信将疑,也上马,跟在公孙策的后头。
公孙策慢慢地骑着马,攥着那绢帛的手微微颤抖,手心里全是冷汗。
包拯听说冲霄楼已破,亦是大喜,早早地在府衙门前等着众人回来。
见公孙策带领众人慢慢地来了,包拯忙道:“事情如何?那冲霄楼里究竟有什么?”
公孙策笑道:“大约有五十万两的黄金,就在二楼正中。可惜楼已经烧了,明日带人去废墟里挖黄金吧。”
包拯惊了:“这是怎么回事?没有伤着人吧?”
公孙策摇头:“人没事。”
包拯欲请众人在厅中坐一坐,详细地问问情况,却见公孙策摇了摇头:“我有些不舒服,先回房歇息了。”
夏玉奇道:“公孙先生哪里不适?老夫略通岐黄,可以为先生诊治。”
公孙策道:“累的。”
夏玉奇无话可说,公孙策也不管别人如何看待,径自回房了。
白玉堂出声道:“我的……”
他从冲霄楼带出来的东西还在公孙策手里呢!
夏玉奇隐隐看出了些端倪,知道那东西干系重大,绝不是他们这些江湖人可以沾染的,暗中拽了拽白玉堂的衣袖。
白玉堂明白师父的意思,也闭口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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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拯担忧道:“从未见公孙先生如此,想必真是累着了。这些日子来辛苦公孙先生了,让先生好好休息一会儿吧。”
公孙策带着那卷黄色绢帛回了屋内,将门窗紧锁,又扯了布帘将门窗都遮住,这才点燃一盏油灯,放在桌前,将绢帛整个铺开。
绢帛有两丈长,上面是些模糊的字迹,如鬼画符一般,叫人看不清楚。
公孙策将自己屋角的脸盆端来,盆内正好有些清水。
他是个清贫人家出身的书生,但和其他十年寒窗铁砚磨穿的书生们不一样,他很乐意钻研一些离经叛道的知识。
他在瓦肆里给人代写书信赚钱时,也曾经好奇过对面变戏法的神婆是怎么让白纸显字、又是怎么从油锅里捞钱的。
写信赚了钱,他也不去买笔墨纸砚,而是拿着这钱去贿赂那神婆,请她教自己这些戏法的奥妙。
神婆见他是个读书人,想来不会和自己抢饭吃,在他的软磨硬泡下,终于告诉了他诀窍。
说来好笑,看起来玄之又玄的戏法,其实原理这样简单。
公孙策将绢帛泡在水里,又在水里加了些其他的东西。不一会儿,那些鬼画符就变成了可读的字迹。
第一句话是,赵受命,兴于宋……
公孙策将绢帛从水里捞出来,把上面的水拧干净。
竟然真的是……
这就是从前的那个,还是他后来仿造的……
如果是从前的那个……
襄阳王怎么敢!
有时候公孙策非常痛恨自己敏锐的直觉。
白玉堂从冲霄楼里带出了一卷黄色绢帛,上面都是些鬼画符。别人都觉得没什么,偏偏他就有了这样的预感。
偏偏这预感还是正确的。
他将布帘撤了下来,打开门,对一个路过的衙役道:“劳驾,请包大人过来一趟,就说我有话要跟他说。”
衙役领命而去,不一会儿包拯来了。
见公孙策坐在屋内,面色不好,包拯担忧地道:“先生果然病了,不如还是请一位郎中……”
公孙策摆了摆手:“大人,你还记不记得大中祥符年间的天书封禅?”
包拯不明白他为什么要问这个,但还是点头:“记得。先帝得神人赐书,于是广修道场,耗民力无数。太后娘娘早已将天书陪葬皇陵,先生为何提起此事?”
公孙策指了指被他摊开在桌上的绢帛:“看看那个。”
包拯探头过去,见绢帛上有字,于是读道:“赵受命,兴于宋,付于冲。居其器,守于正。世七百,九九定……”
他猛地抬起了头:“这是……”
公孙策道:“这就是最初的那份天书。”
大中祥符元年,先帝忽然从睡梦中惊醒,声称自己得到了天人授书。后果然在承天门南角找到了一卷黄色的绢帛,上面有些歌功颂德之语。就是所谓的天书。
最初这份天书不可辨认,还是做了一番道场之后才显现出文字。
这份天书之后,陆陆续续又有数份天书祥瑞降世。
为了配合这些天书,先帝大行封禅之举,不仅将朝廷搞得乌烟瘴气,还劳民伤财,激起民怨。
是以太后刘娥在先帝驾崩后当即将天书与先帝同葬了。
包拯低声道:“襄阳王……”
公孙策道:“要么是襄阳王伪造了一份天书出来,自称正统;要么是襄阳王……”
他含糊道:“总之……这东西送不送回汴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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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皇帝太能哭了
赵受益在接到包拯的奏章之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什么叫天啊?
天书这玩意他知道,他爹宋真宗搞出来自欺欺人的东西,被有识之士所不齿来着。
他爹驾崩之后,刘娥就把天书和他爹一块埋了。
怎么这会儿又出来一个天书?
他又将奏章从头到尾看了一遍,大概明白了包拯说的是什么意思。
夏玉奇果然被他钓上了钩,带着亲传弟子一起破了应天的冲霄楼。冲霄楼二楼放着襄阳王这么些年攒下来的几十万黄金的老本,顶楼放着一幅和大中祥符元年出现的一模一样的天书。
赵受益转头问刘恩:“当年太后确实是把这东西随着先帝一起埋了,对吧?”
刘恩点头:“货真价实。”
“那这又是怎么回事,”赵受益皱眉:“是襄阳王自己也做了一个一模一样的出来,还是他把先帝的……”
还是他把先帝的坟给刨了?
襄阳王应该不至于做出把自己皇帝哥哥的陵寝给挖了的事情吧?
赵受益有点不确定的想。
而且,你都挖了皇帝的坟了,挖点什么宝贝出来不好,非得挖出这么一张没什么用的天书?
还是说他也想效仿先帝,给自己安上一个受命于天的名分?
那你好歹也自己原创一个说法呀,把你哥的陪葬品刨出来又算怎么回事?
你当自己摸金校尉哪?
大中祥符都是多少年的老黄历了,这都是天圣年间了,谁还认这东西?
刘恩道:“这可真说不准,死无对证了。”
毕竟襄阳王本身也不太有本事,当年被排挤出京之时又正当天书事件闹得最火热的时候,在应天呆的久了,可能对朝廷时事也不算太敏锐。
而且掐指一算,先帝驾崩也还没几年,一个远离政治中心的亲王误以为天书还是个能号令天下的法宝……
也不算太过稀奇。
现在襄阳王已死,谁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赵受益将奏章放下。
“现在最重要的一点,是这个天书到底是不是襄阳王从……”
他做了一个手势:“那里拿出来的。”
天书如果是襄阳王伪造的,也不过是给他的谋反之罪锦上添花罢了。
毕竟人家连灾民的人血馒头都吃得喷香,区区伪造一个过时已久的天书,也不算什么大事。
但如果,这天书真的是陪着宋真宗下葬的那一份……
那这事情,可就大了。
掘人坟墓已属丧尽天良,更何况是掘君父、兄长的坟墓。
此事若真要细究,襄阳王判一个凌迟都不为过。
如今银簪穿脑的死法,已经算是喜丧了。
赵受益问:“当年的山陵使是谁来着?”
山陵使,即监修大行皇帝坟墓之官员,一般由高官甚至宰相出任。
襄阳王盗没盗先帝的墓暂时还不清楚,但若是真的盗了,山陵使难辞其咎。
你是怎么造的墓,怎么没过两年就遭了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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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恩道:“是夏竦。”
“夏竦?”
赵受益挑眉:“就是……那个夏竦?”
那个寇准的心腹夏竦?
前不久刚被他们排挤出京的枢密副使?
刘恩点头:“是他。”
“不对啊,”赵受益问:“他的职位似乎低些。而且他是寇准的人,刘娥怎么会让他做山陵使?”
山陵使是给大行皇帝造坟墓,算是个颇光荣的差事。当时真宗刚刚驾崩,刘娥和寇准互相角逐,没道理刘娥会把这个职位给寇准的人。
刘娥是太后,大行皇帝的妻子,让谁来给自己的亡夫造墓,完全是由她说了算的。
所以夏竦这个职位就显得颇为诡异的了。
太后手里又不是无人可用,凭什么让你一个对家的小官来给皇帝造墓?
刘恩道:“那时夏竦的职位比现在还高些,已经是副宰相,做山陵使将将够了。而且他当时是太后的人。”
“副宰相?山陵使?”赵受益皱眉,恍然大悟:“啊……我想起来了。”
他想起来夏竦是怎么回事了。
当时真宗驾崩,他身为真宗的养子,新任的皇帝,必须要表现出十二万分的悲痛来,才能让朝廷上那些道学家满意,称一声皇帝仁孝。
于是赵受益当时每顿饭只吃一两口素菜,有时候连素菜也不吃,扒一口饭,就开始哭先帝,说我如今吃着这些饭菜,大行皇帝在地下能吃到否?
当时他还给自己定了个计划,务必要让所有能接触到他的人每天至少看见他哭一次,每次还得有不同的说法。
什么吃着饭突然想到先帝啦,睡着觉突然想到先帝啦,连读个书都可以想到先帝,然后就可以哭一场。
如此一二个月下来,朝野上下都公认新帝是个大孝子。
太能哭了。
天天哭也挺耗体力的,而且还不得好好吃饭,所以赵受益那时候只叫刘恩注意观察前朝的情况,别叫寇准和刘娥把天掀翻了,其余细节不必告诉他。
他记得那时候隐约听刘恩提起过一次,说什么给先帝选的坟地被水淹了,还好先帝当时没葬下去,然后选坟地的那人被处死,山陵使也因此降职。
刘恩道:“太后当时颇为愤怒,本来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山陵使一定要被流放出京的。夏竦当时想找太后求情,太后根本就没搭理他,然后此人就投了寇准。寇准保着他没被外放,但也降了他的职位,原本打算以后慢慢再升回来的,结果就……”
结果就又被他们翻出个母丧不守的黑点,直接一撸到底了。
赵受益笑了:“怪不得太后这么大的反应。”
想来刘娥虽然可能不清楚襄阳王和霍芳到底在冲霄楼里藏了什么东西,但隐约能猜到可能与宋真宗的坟墓有关。
宋真宗的坟墓当年是她派人监修的,修的时候就出了个水淹皇陵的丑闻,要是再出一个皇陵被盗的丑闻,那她这个太后真就不用去见先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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