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综合其他

妖娆乱(新版)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半袖红雪
这话一下戳在太九痛处,她竟连反驳都无力,只能脸色苍白地回头看着她。
宣四又道:“做女人的,最可笑便是自作多情,最可悲就是舍己救人,白出了劳力,还落个被千人骂蠢货的结局。他日你若对自己好一点,少对男人有不切实际的希望,今天也不至于如此。”
“你到底想说什么”太九颤声问着,只恨不得马上钻进地底,再也不要出来,不要听见那刻薄刺骨的话。
宣四看着她,眼里带着些怜悯和讥诮,慢慢说道:“你当真不晓得我在说什么你落了个趾高气昂的坏名声,他却成了所有人眼里的老实人。你为他守身如玉情深似海,他却和别的女人嘻嘻哈哈动手动脚。你不如..自己的心口,问问自己值不值得。”
太九颤声道:“这些也与你无关吧”
宣四哼了一声,笑道:“确实与我没关系,但旁观者清,看着生闷气,也只能无可奈何。如今他还念着你一些好处,舍不得你,将来他完全忘了你,你待如何我看你的样子,黑门也进不得,大抵只能把脸划花,舌头割去,割断手筋,做个丫鬟奴子之类的了。”
太九一听黑门,登时敏感起来。上下打量她一番,仔细思索她今日来的目的,忽然有了些头绪。
当日她住在晴香楼,宠爱无加,没人找她。如今中途被逐,不再站在风口浪尖,倒仿佛比平日看得更透彻些。
宣四也好,兰七也好,都不过是在抓同盟,就这样简单。
想到这里,她倒冷静了下来,回身问道:“这话怎么说府里丫鬟奴子都从外面牙婆那里买回来,我若落到那种田地,最多是个死,丫鬟奴子想必是没福分做的。”
宣四冷笑:“果然是个蠢货。你倒仔细看看姚府什么时候来过牙婆。也罢,今日我便告诉你,你当府里只有黑门红门之分,却不知那红门难进,黑门也是难进的,甚至更难。姚府的孩子良莠不齐,俗话说龙生九子,哪里个个都能进红门黑门。遇着那样貌不好的,身体不灵活,脑子不好使的,便只有去做丫鬟奴子服侍人了。姚府里除了那些嬷嬷呵呵,你当嬷嬷是什么人都是咱们姚家主母。爹爹够狠心的,将她们挑断手脚筋,把脸划花,又逼着她们喝下一种药,变得痴痴傻傻什么也不懂,只有服侍人的份。你莫要以为姚府当真是什么大世家,姚府里每个人都不能做废物,就算是真正的废物,也必然在某方面有用。我们都被爹爹骗了。”
太九只有瞪眼看着她的份,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她刚才说的事太震撼,太不可思议,太九一时竟不知怎样去理解它才好。
难道说,院子里的丫鬟,嬷嬷,下人,竟都是他们的兄弟姐妹芳菲也是,万景也是
不能想象太荒谬了。
宣四盯着她,低声道:“你是不信不信也罢,等你落到那一天便明白了。人人都道进红门好,却不知进了黑门才是真正的保命之道,只要你能吃得起皮.苦”
话还没说完,门上忽然被人敲两下,那壮汉在外面道:“娘子,有人来了。”
宣四眉头一皱,忽地一把抓住太九的手,紧紧地,好像铁钳一样。太九不由悚然一惊。
“忘了那个太八男人都是不能相信的东西。太九,你要活下去,要重新活出点人样来我知道你能做到不要再为感情做蠢事,不值得太九,我今日来,就是想与你说这些。等你能混出名堂来了,我再告诉你今日我来找你的目的。不要让我失望”
说完,她把手一松,低头慢悠悠喝了一口茶,才高声道:“小勇,过来扶我回去这屋子里.渗渗地,真闹人。”
陆小勇仿佛听到圣旨一样,急忙推门进来,小心翼翼扶着她,就着她的步伐往外走。这次,他连太九的头发也不敢看一下了。
“改日再来看你吧,希望到时候你还活着。”宣四笑吟吟地说着,跨出门槛。
太九默默看着她,心中对刚才发生的事情还感到迷茫震惊,一时做不得反应。
那宣四袅袅婷婷出了门,没走几步,忽见院门口站着一个斑斓身影,长发蜿蜒,眉目如画,竟是穆含真。见她出来,他只意味深长地一笑,低声道:“原来是宣四小姐,穆某这厢有礼了。”
宣四对这个人又是极端地恨,又是飞蛾扑火一般地爱,当下竟高傲地冷笑一声,转头当作没看见他,上了轿子径自走了。
没过一会,脸红红的芳菲从屋子里跑出来道:“穆先生,小姐请您进去。”
他低声答应,回头往宣四那里看了一眼,才转身进去。
飞絮游丝无定三
“这几天过得可好我见你.神不错。”穆含真笑吟吟地说着,对方才宣四来的事情绝口不提。
太九有些心不在焉,还在为宣四的话感到震惊。事实上,她也不知该不该把这事告诉穆含真。她纵然是信任穆含真的,但却不是完全信赖,有些事,她本能地不愿说。
穆含真又道:“可有好好反省”
她抬头,目光流连在他白皙修长的指尖,.中酝酿了很久,最后却吐出两个字:“太八”
穆含真柔声道:“他很好,你也知道八爷是个随遇而安的人,不用再为他废什么心思了。”
太九默然。
她想问的不是这个。
她其实想问,太八有没有提起她,有没有去爹爹那里求情,有没有和万景一起,快活地忘了她。
可她问不出口。
脸颊忽然被一双微凉柔软的手捧住,她微微一惊,抬眼便见到他如画的容颜。他靠得那样近,呼吸着她的呼吸,一瞬间竟让她有些慌乱。
“真是个傻姑娘。”他笑,手指爱怜地划过她细腻的眉眼,“我原担心你伤怀想不开,这下见你很好,便安心了。只是,可别再念着那孩子了。他还只是孩子,喜欢你是一回事,甘愿为你牺牲什么,又是另一回事。人活在世上,只有匆匆百年不到,不多为自己考虑,岂不成了傻瓜。”
太九孤零零一个人在点翠阁住了三日,没半个人安慰她,这会听见他的柔语安抚,更兼他是个老师般和蔼的人物,忍不住便垂泪,一颗颗眼泪全落在他掌心,滚烫地。
“我只是想他若快乐,便是我的幸福了”
这大概就是喜欢一个人,正因为他在心中占了特殊的位置,所以事事念着他。这个过程本身就是甜蜜而且心甘情愿的。在这个世上,能找到一个自己甘愿为之付出的人不容易。
但人果然还是自私的。只有两情相悦时的付出无比甜蜜,一旦心中产生怀疑,便立即尝到其苦楚。
她真是个傻瓜,连她自己也这样觉得。
到了这个地步,已经连回忆都被扭曲,她甚至怀疑太八.本没有喜欢过自己或者,他是喜欢的,只喜欢的不够深,不够让他付出什么重要的东西。
两人的天平产生了摇摆,她如同被丢弃的旧衣服,难道真要无声无息地消失
穆含真轻轻将她揽进怀里,拍着她的背,柔声道:“幸福是自己争取,不能靠别人。他辜负了你,令你伤痛,何不忘了他呢太九,好姑娘,若要爱一个人,先去爱自己,倘若自己都不爱自己,别人又怎会爱你。多为自己考虑一点,就算是自私,也比被人遗忘要好。”
太九只是流泪,她也不知这是伤心还是耻辱。
“我真是个傻瓜”她喃喃说着,“穆先生,我辜负你的期望,做了许多傻事。你一定也对我失望吧”
穆含真轻轻抚.着她的长发,笑道:“一切才刚开始。小姑娘,路还长呢。今日你为这人万般苦楚,又怎知他日不会为其他人思念刻骨呢”
太九被他搂在怀里,鼻端闻到阵阵麝香,耳旁听见他稳健的心跳,头顶是他低柔的嗓音,终于有些害羞了。她轻轻从他怀里挣脱开,擦去眼泪,低声道:“我会努力忘了这些再不让你失望。”
穆含真柔声道:“这些并不重要。太九,我亦不是那种冷面无情,丝毫不顾你感受的人。如今你在点翠阁,能过得逍遥,便是最好了。”
她默默点头。
穆含真.了.她的头发,又与她说了一会轻松闲话,等太九终于平静下来,才道:“姚云狄把你单独调出晴香楼,也自有他的目的。你若是妄自菲薄,便不好了。这两日他应该就会有一个宴席要办,届时必然让你陪同。你且记住我的话,少说,多看,忠心,温厚,谦让。只这五点你能做到,第一步就成功了。”
太九沉默半晌,轻道:“穆先生那却夫人是什么身份你一定知道吧。可以先告诉我一些么”
穆含真似乎早料到她会问这个问题,便道:“她是.里德贵妃的姨娘。德贵妃生了二皇子。”
虽然她早想过这个可能.,但从穆含真嘴里说出来,太九还是忍不住吃惊。
“.里的皇家的事,与我们百姓有什么相干她又为何对宣四”
穆含真笑了笑,抚掌慢悠悠地说道:“这便说来话长,今日无暇细说,改日再和你慢慢谈。你我都是本朝子民,对这大势却也该有些了解。我先说些大概。如今的太子爷是大皇子,乃为正东.皇后娘娘的独子。前段时间皇后因巫术一事被废,大臣们揣摩着圣上的意思,是要打压皇后整个家族的势力,那么废太子便是首当其冲。具体何日废,怎么废,废了再立谁,我们谁也不知道,所以我们都在赌。却夫人也不过是其中一方赌徒而已,宣四,便是那赌徒阵营里打探消息的小卒子。”
太九听得兀自心慌,忍不住问道:“那我你找我也是”也是做卒子
穆含真慢慢摇头,盯着她的眼睛,沉声道:“你不一样。我很早便说了,你不是卒子。太九,你是一把刀,甚至可以定局。这整个姚府既不是赌徒,也不是卒子,姚云狄不过是做卒子买卖的人。他若运气好,便能赚到大钱,从此逍遥四海。运气若不好整个姚府被灭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太九一颗心乱跳,一会快一会慢,为这扑朔迷离的局面。
良久,她才开口问道:“那这次办宴席,也是有赌徒要来找卒子你想让我被选上”
穆含真笑着刮了刮她的鼻子,摇头:“你很聪明,太九。一个人聪明是天分,若不能善用这天分,就成了被杀的借口。在我面前也罢了,若事事都要问个明白透彻,与蠢货何异也罢,我便再说清楚一些。这次你千万不要被选上时候还没到,过早出刀只会打草惊蛇。姚云狄那里也不会舍得把你卖给那些小赌徒。他在等最大的那只不巧,我也在等最大的另一只。”
既然舍不得卖她,为什么还要她参加
太九本来还想问,想到穆含真的话,硬生生把问题吞了回去。自己琢磨一番,却忽然明白了。
是试探。
不错,姚云狄几次三番找她,从低谷到高峰,再从高峰跌回低谷,无非是试探她的反应,看她能不能做大事,对他忠不忠心。他是看透了太八的为人,不能做这些事,便培养他做自己人。
她不同。
太九沉吟良久,忽然抬起眼来,里面.光微闪,低声道:“穆先生,你找我,原是打算在这个赌局上赢他,对不对”
穆含真但笑不语。
“你若成功了,他便身败名裂,死无葬身之地,对不对”
他依然笑。
“好,我愿助你。从此绝无异心。”
穆含真拍了拍她的手,起身笑道:“不早了,该用晚膳了。话就说到这里,你好好休息。”
太九还想留他,他却摇头,走向门边,回头又道:“好孩子,你只需要全心投入这个局。至于其他一些苍蝇蚊子的干扰,玩玩可以,不要当真。莫要自寻死路。”
说完,他推门走了出去,很快便看不见踪影了。
太九把他的话反复琢磨,忽然灵光一动。
苍蝇蚊子,是指兰七和宣四么他的意思是,这二人都不可靠
她越想越觉得不错。
宣四姑且不说,兰七独独找她来做这事,想必是为了给自己摆脱干系,一旦事发,姚云狄迁怒也只会牵扯到平日与太九亲密的一些人身上,绝不至于连累到她。这样就算不成功,她也成功除掉一批竞争者
好毒辣,好手段。
只可惜她信错了人。
太九端着茶,低头慢慢吹那茶末,心中有个想法渐渐成型。
这几日满心的怨,满身的恨,在此刻仿佛都变成了绵绵的动力。
太九,你不能死,不能被遗弃,更不能被人踩扁了来蹂躏。天下人多不仁,她何妨不义
晚饭间,小丫头芳菲满脸红晕,羡慕地说:“穆先生当真是天人国色。小姐能和他说话,真让奴婢羡慕。”
太九只是笑,打趣她:“小妮子动了春心你若欢喜他,改日我和穆先生说说,收了你。”
芳菲急得跺脚:“小姐只会欺负人我哪是那个意思”
过一会,她忽又叹道:“何况,穆先生那样的人品.格寻常女子他.本也看不上眼吧。”
太九心中一动。
她向来只把穆含真当作靠山和老师,从未想过他的私人事情。他年纪也不小了,为何没成家可否有心上人曾经是否有过婚娶却意外分开为何会在姚府做总管
不明白。这个人的一切都好像谜,总让人想探究。
兰七很守时,当太九好容易等芳菲睡熟了,.黑一步一步偷偷赶到假山洞的时候,兰七早已在那里等候,身边还带着一个年轻人。
“怎么这样迟”兰七语气很不好,“还当你反悔了。”
太九叹道:“丫鬟难缠,又不能让她发觉,又不能点灯。莫再怨我。”
兰七冷道:“你可考虑好了做不做”
太九一付极为难的样子,踌躇半晌,才道:“不会教人发觉吧”
兰七道:“自然不会你是信不过我”
太九犹豫着:“你自己为什么不做呢”
“姚云狄一直防着我,我送的饭菜东西,他肯定不会用。你却不同。更何况,你在里面行事,我还要在外面帮你望风及处理后事。你毫无经验,难不成教你来处理”
太九沉默了,良久,方道:“那爹爹要是死了人人都知道是我送的东西,我怎么办”
兰七冷笑:“他死了,你以为府上还有人会想着替他报仇么人人都巴不得他马上去死你且安心,倘若被人发觉了,我便护你出去。我在平溪那里用私房钱买了一块地,到时教人把你偷偷送过去,保准谁也抓不到你。”
太九终于点头:“那好。我去做,你可别忘了今天说的话。不然我做了鬼也不放过你。”
兰七毫不在意地笑了笑,指着身边那年轻人,道:“这是新大厨,素八。大家都是自己人,放宽了心。后天穆总管会出门办事,趁这只狐狸不在府上,咱们行动。那老贼不放心厨房,做饭都要派人守着,到时候你去厨房端饭,遇到人问,就给点好处,求他让你去见爹爹,只说点翠阁不好,向爹爹请罪,求他让你回晴香楼。我看过值日表,那天跟在姚云狄身边的人是素九和兰一,都是心肠软的人,你求他们,必然能成功。等到了姚云狄的院子,先有人用银针试毒,之后送你进去,才能见到老贼。这汞你记得藏一小瓶在袖子里,替他端饭端汤的时候偷偷倒进去。动作要快别被人发现了”
说罢,太九手里一沉,兰七塞给她一个纸包,里面硬邦邦。
“姚云狄那老贼疑心重,只怕不肯吃。这些蜡烛你拿着,替他点灯的时候换上。烧个一夜,就是老虎也被毒死了,我不信毒不死那老贼”
太九连连点头,将那些毒物揣揣地放在袖袋里,小心翼翼。
兰七又交代了两句,安抚她一番,这才转身要走,一面又道:“千万小心。倘若暴露了,你我都只有死路一条太九,都靠你了”
太九点了点头:“我明白,你放心。”
兰七终于满意地走了。
太九回到卧房,把袖子里那个藏着汞的小瓶子拿出来看,又将纸包打开,里面四..白蜡烛,上面纹金绣云,甚是.美,.本看不出一丝破绽。
她翻过来调过去看了半晌,最后用纸一包,塞在了床底,自己铺被睡觉,闲话不表。
飞絮游丝无定四
那天,小雨。
黄昏时分,兰七来消息了,让太九去大厨房等候。
芳菲原是说要替她撑伞,一同去,和太九磨了半日,终于拗不过她,眼睁睁看着她独自一人打伞走了。
太九今天刻意打扮过,她已经好一阵子没这样仔细装扮过自己了。一条深紫色纹绣蝴蝶的百褶裙,一件浅紫琉璃纱窄肩外罩,那长长的宽大的袖子逶迤在裙摆旁,仿佛她的一双羽翼。
浓浓胭脂淡淡抹,她在眉间小心画了小小的红花,黑绸一般的长发一半挽起,一半垂下。
就那样握着伞,在银丝般的雨中漫步,就像一朵长了脚的莲花。
素八见到她的时候,一肚子的话全被噎回去,半个字也吐不出来。
太九收了伞,并不看他,只袅袅婷婷走到中央两个穿黑衣的年轻人站在那里,厨房里所有人都看着她发愣,只有他二人,盯着众人做事,眉尖也没动一下。
她低声道:“两位大哥,可否通融一下”
那二人中个子高一些的是兰一,转头看了看她,问道:“什么意思”
太九柔声道:“可否由我,替爹爹送晚膳我知道这样做不合规矩,但我很想见见爹爹麻烦两位大哥通融。”
兰一冷笑:“今天你来求通融,明天他来求通融,姚府的规矩还算什么”
太九不慌不忙,垂首道:“令两位大哥为难,是我的不是。但事出有因,我也确有要事找爹爹商量。倘若爹爹怪罪下来,一切罪过,由我一人承担,绝不连累两位大哥。”
说罢,她盈盈下拜,再也不抬头。
对面兰一与素九互望一眼,素九心肠较软,终于忍不住说道:“就算我们带你去,老爷也未必肯见你。何必自寻羞辱”
太九道:“即便如此,我也要试一次,求两位大哥成全。”
他二人实在无法,只得点头:“也罢,你便随我们一起走吧。惹了老爷不开心,不要后悔。”
“多谢两位大哥成全。”
她缓缓起身,旁边的素八对她使个眼色,提醒她桌上那只黑漆描花饭篮中,装的便是姚云狄的晚饭了。
太九会意,上前轻轻提在手里,说道:“那麻烦两位大哥在前引路。”
兰一看她一眼,又道:“别玩什么花样,这是警告。”
太九淡淡一笑,并不与他争辩。她跟在兰一身后,素九在后面监视着她,三人往姚云狄的院落行去。
素八原本是想在事前再提醒太九小心行事,没想到她今日来此倒是落落大方,谈吐有致,想必此事必能成功。
他走到窗台边,用手轻敲两下窗棂,一直守在下面的兰七会意,立即远远地跟在太九他们后面,直奔姚云狄的院落。
却说那素九见太九娉娉婷婷,在雨中仿佛一朵莲花的娇态,如此人品样貌甚是少见,不由奇道:“你莫非是得罪了老爷,今日特地来请罪的”
太九轻道:“这位大哥好眼光。不错,我原本住在晴香楼,前几日因为出言不慎,冒犯了爹爹,把我逐了出来,住回点翠阁。如今天气越来越冷,点翠阁.寒难耐,我左右思索,终于忍耐不得,今日才出此下策,冒险来求爹爹开恩。”
素九叹道:“你这样的想必是仗着自己貌美,和那太双一样,恃宠卖乖了。以后可不能再如此,说话前,记得三思。”
太九柔声道:“多谢大哥提点。我明白了。”
那素九见她谈吐有礼,态度柔雅,并无半点张狂之处,也不知姚云狄怎会将她逐出晴香楼的。他也只有在心里偷偷纳闷。
走了半日,终于来到姚云狄的院落。乍一看门口,普普通通两排竹篱笆,后面不过并排几间青瓦大屋,半点奢华气味都没有,只在门上挂着一块匾,上书“微草堂”三字。
太九也是第一次来姚云狄的院落,自是没想到他如此清贫朴素。她原本只当姚云狄的住所奢华无度,这次真真令人惊讶了。
兰一二人将她引进其中一间大屋,里面空荡荡地,只有一张枣木桌,一排单条椅。椅子上坐着三个年轻人,正在说话,回头见他们来了,不由一愣,其中一人便问道:“这是谁如何带了外人过来”
素九笑道:“她哭着求咱们带她来见老爷,我和兰一见她可怜,只得答应了。”
太九立即盈盈下拜,低声道:“太九见过各位大哥。”
那人一听她的名字,奇道:“咦原来你就是太九小姐。”
太九含笑不语。那三人上下打量她一番,便自说笑道:“难怪了,这通身的气度也罢,你也算老爷面前的红人,不为难你。要进便进去吧,只是老爷今日心情不佳,你说话小心,惹了他不快,当心小命不保。”
说罢,三人将那饭盒打开,一盘盘用银针细细试毒,试完又有人来搜太九的身,袖袋,荷包,鞋底衣服里能藏东西的地方都被搜了,连头发也不放过。
那人将她发髻上簪的一.鎏金凤凰簪拔下,笑道:“也不能白白与了你好处,这个就给我们吧。”
太九急忙躬身道:“不敢,能见到爹爹已是万幸。诸位大哥若喜欢它,便拿去吧。”
她又从手腕上褪下碧玉镯子,放进那人手里,笑道:“天冷,各位大哥拿去换点酒来吃,暖暖身子。”
众人见有好处拿,哪里还肯为难她,更何况姚云狄今日心情奇差,先前送午饭的一个下人不知怎么的惹上了他,刚被人打死丢进湖里,这会谁也不愿进去冒险,正好太九来做替死鬼,何乐而不为。
当下把她引出去,指着最里面的一间瓦屋,道:“从那里进去,过穿堂,左面有三个门,敲中间那个。老爷这会在看书,若一时不理你,也别走,在那里候着便是。”
1...910111213...29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