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娆乱(新版)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半袖红雪
她静悄悄地拨开枝叶去看,却见那后面有个青瓦大屋,窗户虚掩着,里面似乎有人在动,看不真切。
正要换个位置仔细看,却听里面传来婴儿的啼哭之声,跟着是一个男人暴躁的吼声,他吼完,那女子的哭声和婴儿的哭声却更大了。
太九按捺不住好奇心,探头四处看有没有什么空隙可以钻过去看个明白,忽见一旁的墙角下面野草丛生,仔细看去,后面却是一个洞,弯着腰勉强可以爬过去。
她把裙摆绑在腿上,拨开野草钻了进去,此时却听那女子哀求道:“老爷,奴家已经不行了放过奴家吧”
那声音婉转娇媚,呻吟连连,太九一听便把耳.臊红了,掉脸想出去,谁知她又道:“太九太九那孩子马上也要来了您先放过奴家奴家吧”
她心头大震,再也顾不得什么羞耻,放轻了脚步,走到那窗边,蹲在窗台下,从那缝隙往里看,只见一双粉光致致的大腿,腿上绑着几.红绸,勒得发紫了。
她不知是怎么个名堂,这个角度什么也看不清楚,只得摒住呼吸,大着胆子探头往里看。
却见一个女子浑身赤裸,双手双脚都被红绸吊了起来,两条腿吊得尤其高,用红绸拴住,大大敞开贴着她的脸。
她浑身上下都湿漉漉地,全是汗,面上潮红,显是情动不能自抑。
一个男人背对着太九,浑身赤裸,双手捧着她的腰身,凶狠地耸动着。他的背影是那样雄伟,古铜色的肌.犹如钢铁一般坚硬,它们在跳跃着,扭曲着,仿佛用尽了全力地颤抖着。
太九心头突突乱跳,耳朵里有什么东西嗡嗡乱响,最后却全部变成了那有节奏的,强劲的拍打声。
那个女子.前两团白.犹如小兔子一般上下乱跳,两条被架上去的腿使劲蹬着,脚趾曲张收缩。太九不知她究竟是痛苦,抑或者是别的什么,她在放肆地吟叫,钗斜鬓散,金簪子都掉下来挂在了耳朵旁。
她浑身的皮肤下好像藏了水,一波一波地颤抖着,抽搐着。
太九看的口干舌燥,只恨不得立即掩面离去,可又舍不得,着了魔似的,眼珠就是离不开她大敞的腿间。
那里雪白粉嫩,没有一.绒毛。一..大的紫红色的物事在里面搅拨着,进出着,发出靡靡的拍打声,半透明的水顺着她雪白的臀往下滴,地上已经湿了一大片。
那个男人抓住她的脸,喘息道:“阿环阿环我好不好我好不好”
那女子却咬着唇就是不说话,只是急促地喘息。
那男人怒道:“我不比那不能人道的天阉好我不好,那这些水是什么你这婊子”
他从她臀上.了一把.水,一巴掌甩上她的脸,半边脸顿时红肿起来,细细的血顺着她的脸淌了下来。
她闭着眼喘息,半晌,哽咽道:“老爷,太九马上要来了您让奴家先”
男人又狠狠甩了她一巴掌,厉声道:“今天不把老爷伺候痛快了,天皇老子也不给你见”
他将手边的红绸一拉,她的身体便被拉得更向后弯曲,两条腿紧紧贴在耳朵旁,双腿之间的秘密大开。他用手把她的腿还往后压,一面对准了狠狠戳进去,动作得又凶又急。
她失声哭了起来,然而没哭一会又走样,变成了破碎的呻吟。
太九见他们如此情状,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转身就要走,忽听屋内又传来婴儿的哭声。那女子急道:“老爷那孩子一天都没吃东西了让奴家喂了.好么”
那男人正情热如沸,喘息道:“老爷那么多孩子,饿死一两个也好让他饿着吧”
那女子泣道:“也是你的骨.,怎能如此无情你不如先将奴家杀了”
男人发怒起来,一拳将她揍得口角流血,森然道:“你若再惹我发火,我便将你们娘儿三都杀了你以为我不敢”
那女子下巴上全是血,目光灼灼地瞪着他,却不说话。
男人被她这样看着,哪里还有兴致,欲火未灭,又惹了一肚子邪火,忽地冷笑几声,从床上抓起那个小婴儿,作势要往地下掼,喝道:“先摔死你个孽种”
那女子尖叫起来,太九在窗外也叫了起来
那人,是姚云狄爹爹
她浑身都在发抖。
居然是他居然是他居然是他
那男子听到声音将婴儿往床上一扔,三两步窜到窗前一把推开,厉声道:“谁在外面”
太九无处可躲,她想逃,可是两腿发软,只能惊恐地跪坐在地上抬头看他。
姚云狄眯起了眼睛。他似乎变年轻了,双眉飞扬,虎目炯炯。一见是她,他冷笑道:“是你这个小贱货。你都看到听到了”
太九拼命摇头,手里抓着草,一个劲往后面爬。
姚云狄跳出窗口一把抓住她的头发,提着进屋,森然道:“今日先杀了你这小贱货”
太九在剧痛和惊恐下放声大叫,她用尽所有的力气去挣扎,却犹如蜻蜓撼大树。慌乱中听见那女子嘶吼了一句什么,跟着是亢啷一声宝剑出鞘。
太九只觉眼前一道寒光闪过,脖子上微微一寒,跟着是刺痛。
她呼吸都停了,浑身都僵在那里。
难道她会死
真的会死
霍拉一下,有什么滚烫腥甜的东西喷了她一脸。
太九睁眼一看,却见一柄明晃晃的剑穿透姚云狄的.口。剑尖正对着她的鼻子,上面寒光森森,血气扑鼻。
她吓傻了,完全不能理解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姚云狄的神情变得很古怪,他在笑,而且笑得温柔多情。
他轻道:“我一直当你是猪狗,原来猪狗却能杀我。”
血沫从他口中缓缓流下,滴在太九脸上,滚烫的。
后面有个低沉的声音说道:“放心,以后,你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大哥。”
姚云狄哼哼笑了两声,断断续续地说道:“我早便该一时心软养虎为患养虎为患啊”
他笑了一段,终于轰然倒地,四肢抽了两下,便再也不动了。
太九茫然地瞪着他背上那柄剑。
居然死了居然死了怎么会
她猛然抬头,却见一个青衣男人将红绸解开,抱着阿环放在床上,柔声道:“你亦吃了不少苦。”
阿环捂着脸痛哭失声,低低地只叫两个字:“相公相公”
那人抱着她,低头去吻她的额头,轻道:“我在这里,不用怕了。阿环,你跟着我,受了这样多的委屈,我对你不住。”
阿环哽咽道:“奴家有罪没能为相公保住清白只是那两个孩子是无辜的求相公放过他们”
青衣男子柔声道:“大哥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我绝不会亏待他们。你也知道,我喜欢小孩子,对人不会说狠话。”
阿环终于止住哭声,双颊晕红地看着他,半晌,忍不住握着他的手,柔声唤道:“云堰”
那人却微笑道:“错了,我叫姚云狄。”
阿环茫然地看着他,不能理解他的意思。
那人又道:“我是姚云狄,姚云堰已经死了,刚才在床第间遇刺身亡。”
阿环忽然露出恐惧的神色,轻道:“相公你”
那人伸手去抚.她的头发和脸颊,温柔之极。阿环却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阿环,你还有没有要对我说的”他的声音温柔得犹如天上的白云。
她只是看着他。
“你累了,睡一会吧。”他伸手去拂她的眼睛,一遍,一遍,一遍。
她终于是累极了,闭上了眼睛。
太九忽然见她嘴边流下一道血痕,再见她脸色灰白,不由尖叫了起来
她死了
尖叫声忽然断开,那人蹲在了她面前,赫然又是个姚云狄
只是他皮肤白一些,右脸上有一颗黑痣。
原来他们是孪生兄弟
他就这样面无表情地,淡淡地看着她。
良久,他目中缓缓流出泪来,却伸手在太九脸上轻轻擦,一面道:“娘睡着了,爹爹带你出去玩罢。不要吵醒她。”
太九遍体生寒。分明是他杀死的分明是他亲手杀了他的妻子,她的娘
她用力去抓他推他咬他,歇斯底里,放声大叫,眼中泪水乱淌。
分明是他杀死的
他用力摇晃她,大声在她耳边吼叫。
“太九太九”
她只想叫,把一切真相都叫出来,所有人都可以听见。
他是假的他不是爹爹他是假的
“太九”他还在晃她,“快醒醒做噩梦了吗”
她猛然睁开眼,案前烛火明灭,一张年轻俊美的脸凑在眼前,翡翠色的眼睛焦急地看着他。
是太八。
她浑身汗湿,虚脱一般地没有力气,不可思议地眨了眨眼睛,不知究竟是在现实还是在梦境。
太八见她醒了过来,才松了一口气,叹道:“我回朗星院,顺路过来看看你。万景说你睡了,我正要走,就听见你在里面大哭大喊。是做噩梦了吗”
她不知该怎么说,心头又苦又痛,百般滋味交杂,最后终于撑不住,崩溃了。
她捂着脸,痛哭起来。
太八手足无措,见她哭得伤心欲绝,纤细的肩膀一个劲抽动,心中不由一软,张开双臂便将她揽进了怀里。
宝髻松松挽就五
太九大病了一场。
姚云狄请来一拨又一拨的名医,给她吃了一碗又一碗的中药,还是没用。她整个人可怕地瘦了下去,没日没夜的高烧。
到了最后,大夫们提到她的病便摇头,只让姚云狄准备白纸寿衣冲一冲。
太九这场病一生,有人喜有人忧,更有人抓住这个机遇,以看望太九为名,接近姚云狄。前两日听闻有人为了这事被姚云狄打入黑门,又下令任何人不得再探望太九,这个风头才歇了下来。
只是这一切太九都不知道。
她每日在那个梦境中徘徊,无法出来,每日都要看见那些可怕的,血腥的画面。
她找不到离开的出口。她觉得自己会死在梦境里,死在那个姚云堰的剑下。
可偶尔也会有清明的时分,那往往是在拂晓凌晨,晨光幽幽。
那时她会静静看着映在窗户上的蓝光,想象着那不过是一个梦,再真实,也是假的。那只是一个被困在红墙绿瓦间的少女,在梦中的狂想而已。
这世上或许有很多人,他们的世界是很大的,望不到边,有青山绿水,篱笆新菊。
可她的世界只是这个姚府,她的喜怒哀乐,梦境幻想,只有这一块。外面的世界是怎样的,她不知道。
她想很多,想很久,想完了就会流泪,然后慢慢睡去。
日复一日,最后连姚云狄也认定她活不了几天,干脆放弃了。
当太九又一次从梦中惊醒的时候,她闻到了一股草药香气。那味道馥郁芬芳,弥漫在屋子里,有一种潮湿的令人安心的温暖。
小炉火滋滋的细微声音传进耳朵里,痒痒的。
已经好几天没人为她熬药了,大家都认为她会死,连万景都离开了。现在是谁呢
她慢慢睁开酸涩的眼,就着幽蓝的晨光,往炉火声音发出的地方望去。
窗下有星星点点暗红色的火光,它们隐藏在黑暗里,明灭闪烁,好像暗夜的星子。
小炉子旁坐着一个穿长袍的男子,长发蜿蜒,将面容遮去大半。他手里拿着蒲扇,慢慢摇晃,让小小的炉火不至于熄灭。
他的动作看上去极轻,仿佛温柔的情人在夏夜给心爱的人扇风一样,每一个动作都小心翼翼,生怕惊动了什么。蒲扇发出细小的吱吱声,一阵一阵,一阵一阵,是一种安详的噪音。
是谁呢
她想动,想坐起来。那人似乎听见了声响,便丢了扇子走到床边。
他身上带着一种新鲜姜花的香气,长袖子拂过她的脸,痒丝丝。
“醒了药过一会便好。”
他的声音低柔魅惑,却是她从未听过的。她眯着眼睛,努力在黑暗中看清他的脸,却只能模糊看到一些轮廓。
你是谁她张开嘴想问,喉咙里却干燥如火,发不出一点声音。
他把手放在她滚烫的脸上。他的手微凉,手指修长,温柔地抚.着她的额头,舒服极了。
“傻孩子,现在还不到想死的绝望时候。”他低声说着,“我还是高估了你的能力,你才十四岁,用那返魂香确实过了。”
返魂香不是甜梦香吗
太九心中迷蒙,似明非明。
“姑且先将它当作一场梦吧。梦醒了,便什么也没发生过。”
难道那真的不只是一场梦吗
她心头苦涩。
“这世上,有些事情可以知道,有些事情最好不要知道。我不轻视你的逃避,因为世上多数弱势者会比你更加卑微,不敢面对事实,用谎言来逃避。你要记住,我让你知道真相,只是觉得你应该知道,父亲和仇人是谁。等你再大一些,我会告诉你为什么,但不是现在。”
他说完,便转身走了。
太九听见他从炉子上取下药罐,将药水滗进碗里,又走了回来。
“喝药,这是返魂香的解药。喝下去就会忘了这一切,继续做姚府的太九小姐,做你爹爹的宠物。”
她被人扶了起来,药碗送到眼前,扑鼻的异香,竟然令人垂涎。
他舀了一勺,送到她嘴边,柔声道:“张嘴,我保证它绝对不苦不难喝。”
她却不动。
他轻道:“别任.,你还小。快,喝药。”
太九不知从哪来的力气,用力推开他的手,药顿时洒了一床。她张口想说话,却被呛住,剧烈地咳嗽起来。
那人轻轻拍着她的背,将案上的冷茶送到她嘴边,太九得了命一般,狠狠灌下去,又使劲咳了几声,喉咙里润了些,这才慢慢好了,只是喘气。
良久,她才道:“我不喝。我不要忘。”
那人柔声道:“你年纪太小,经不起这种风浪,否则也不会病倒了。”
太九喘着气,低声道:“我保证绝对不会再有下次。我不要忘记,我要记得我要知道真相我要把杀我父母的人千刀万剐”
她说得激动,那人却丝毫不为所动,轻笑道:“千刀万剐太九小姐,这不是戏剧,在这里杀人是要偿命的。”
太九流下泪来,厉声道:“那他为什么没有偿命他杀了我娘霸占我爹的家产还将我们这些孩子当作猪狗来养他为什么没有偿命”
那人伸手替她擦眼泪,柔声安抚道:“莫哭。你还太小,见得事情太少,不明白这个世间的道理。姚云堰从来不让你们接触姚府以外的东西,也不让外面的人知道姚府里的事情。你要学的东西还很多,从头开始。”
太九抓住他的手,急道:“你教我你给我下返魂香,今天又来和我说这样多的话,我不相信你没有别的意思告诉我,你是谁你会帮我吗我该做什么”
那人却笑了笑,没有正面回答她,过一会,便悠悠问道:“知道你亲生的爹是怎样的人吗”
太九愣了一下,想起梦中的那些情景,半晌,才道:“大约知道。”
那人道:“你父亲和姚云堰是孪生兄弟,姚府是他二人共有的资产。姚云狄是个好色暴躁而且偏执的人,你看他有那么多孩子便知道了,他是不管别人死活,只顾自己快活的人。但他是长兄,家产理应由他继承,他是个败家子,姚家在他手上被败得几乎.光。而且他侮辱弟媳,甚至让弟媳为自己生了两个孩子你觉得这样的人是个好人么”
太九叹道:“无论他是不是好人,他却是我亲父啊。”
那人笑道:“那你不要忘了,阿环是姚云堰的妻子,名分上来说,姚云堰才是你真正的父亲。你所谓的亲父,只是个强暴你母亲的禽兽而已。姚云堰也只是杀了强暴自己妻子的禽兽而已,从道义上来说,他哪里错了”
太九被他说得心乱如麻,她久病身体本来就虚弱,再这样一劳神,不由开始浑身发抖,汗出如浆。
那人捏住她手腕上的脉门,手指轻点,道:“倒又是我的错了,你身体还没好,不该说这样多的话。来,把这药丸吃了,先躺下。这些事以后有的是时间说,不急在一时。”
太九嘴里被他塞了一颗酸不酸苦不苦的药丸,她等不及地咬碎了吞下去,急道:“我现在或许说不上来他哪里错了,可是,我不能原谅他当着我面杀了我娘亲我也不能原谅他把我们当作猪狗一样来养喜欢了就放在身边随意玩弄不喜欢就送到黑门里让他们死我我不能看着他过这样的好日子”
那人拍着她的.口,柔声道:“黑门也不等于是死,你对姚云堰的事情可以说一无所知,现在还气势汹汹地说要复仇,他何等.明的人,只怕你没动手就死了。你可知他是做什么的姚府的经济来源是什么他喜欢的是什么,讨厌的是什么”
他一连问了十几个,太九统统摇头,这才心惊地发觉自己对他居然完全不了解,这十几年来,姚云堰对自己几乎就是个陌生人。
那人道:“你要我教你,要我帮你,这件事我却帮不了你。我今日只告诉你一个字,忍。忍字头上一把刀,你能忍得住,我自会帮你。你若忍不住,那就是自寻死路,我也帮不了你。”
太九默默咀嚼着他的话,终于平静下来。
那人替她掖好被子,起身说道:“你且好好睡一觉,枕边我给你放上一袋药,醒了就吃一颗,把这一袋吃完,你的病就能好。然而心病还须心药医,你能不能活,却看你自己。记得我和你说的话,谨慎,谨慎。”
说完,他翩然而去。太九急急伸手,还想抓着他再说一会话,手指却只来得及触到他的长袖,上面绣满了花纹。
没能抓住,他还是走了。
忽然想到什么,她伸手去.枕头下面的面具。一.,却是空的,什么也没有。
太九在床上想了很久,眼见天快要亮了,门外有人叽叽喳喳说话,盥洗。
她愁肠百结,想一会,流一会泪,嗟叹一番,最后,终于还是沉沉睡去了。
当枝头的最后一点残雪也化成春水的时候,院子里又多了几个新人,这块只有二十个院落的地方终于住满了。
住满有住满的热闹,姚云狄几乎每天都聚会饮酒,歌舞作乐,众多年轻人在一起倒也其乐融融。
但即使笑得最开心的人心里也明白,院子里住满了,便意味着必须要有人被淘汰。
谁会是第一个被打入黑门的人呢
或许是兰五,他那天出言不逊,惹得姚云狄面色不快,这次必然难逃责罚。
或许是太双,自从那次她恃宠卖乖独自回了晴香楼,姚云狄对她也开始淡淡的了,全无往日的宠爱。
或许是太九,她缠绵病榻,姚云狄对她失去了兴趣,几个月都没见她了。
无论如何,不管被打入黑门的会是谁,这都不是一件让人愉快的事情。
兔死狐悲,这些孩子们想要活下去,只有一低再低,把他们光鲜靓丽的头颅低到尘埃里去,忘记身为人的尊严,才能勉强苟延残喘。
这是姚府的规矩,也是他们这整个世界的规矩。
只是谁也想不到,这一天来得这样快。
丙午年辛卯月甲子日惊蛰。
道教说赤马红羊为凶年,外面发生了什么,姚府的孩子们一无所知,但凶年的兆头似乎在府里显现了出来。
惊蛰日兰五跳井自杀,等众人发现他尸体的时候,他已经被泡得面目全非了,脑袋比常人的大腿还.。
姚云狄接报赶到之后,见众人都围在兰五尸体旁边,面色如土。胆小些的早已抖成筛糠,又哭又吐。
院子里的副管事陈先生急忙迎上去,低声道:“老爷,五爷他是昨儿夜里”
话没说完便被姚云狄一脚踹翻在地,厉声道:“还不找人来收拾一下青天白日下,放在那里好看么”
陈先生哪里还敢说话,只得灰溜溜地跑走,找人去把尸体抬走。
姚云狄皱眉走过去,众人纷纷让开一条路,不敢靠近。
他见兰五身旁蹲着一个人,长发蜿蜒,红衣白裙,居然是太双。见他来了,太双也不动,也不笑,更不说话,只直直瞪着他。
姚云狄柔声道:“太双,这里不干净,你回去吧。”
她还是不说话,只慢慢站了起来,手里抓着兰五一直挂在腰上的玉佩。她抓得那样紧,指甲迸裂了都没发觉。鲜血顺着她的指尖滴,滴在地上。
下人们有乖觉的,急忙上来拉她,口中劝道:“太双小姐家去吧,这里死了人,不干净会撞邪的”
她也不挣扎,只瞪着姚云狄,喃喃道:“你知道,原来你知道只因我与他你竟逼死了他你逼死了他”
姚云狄柔声道:“太双,你被吓到了。快,回去休息吧。别胡说。”
太双轻道:“你,你知道我喜欢他怎么,我难道不可以喜欢他么为什么我一定要喜欢你服侍你为什么我非得和自己的爹爹搞在一起我每次和你在一起的时候都恶心,想吐你知道吗你以为把整个姚府封闭起来我们便什么也不知道么我不知道外面的事情么你这个变态你杀了他你居然杀了他”
说到后来,她歇斯底里地嘶吼出来,把手里的玉佩狠狠往他脸上砸去,早被下人们挡住了。
姚云狄皱眉看着她,脸色.沉。周围下人急忙把还在围观的那些公子小姐拉走,不让他们再看,却哪里有人肯听。
太双被好几个人拽着往下拖,她没命地挣扎着,叫道:“你把我们当成什么我们是猪狗吗还是被你消遣的玩意儿高兴了给.骨头不高兴了随手杀掉连只狗都比我们有尊严你不要以为我什么也不知道你在背地里搞的那些人兰五不过是个倒霉替罪羊姚云狄你这个天阉你杀了他杀了我最心爱的人你不得好死五雷轰顶死后下十八层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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