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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吹陇上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择木

    “果真是‘到了惊蛰节,锄头不停歇’啊!天儿也暖和了,种庄稼的事真是片刻缓不得呀!”县委书记许岩松此刻正带着秘书,还有齐王寨镇的党委书记柯建业一行三人走在田埂上。荣昌县经济发展的第一产业就是农作物耕种,所以来听听农民的心声,收获一些建议,优化产业布局,正是许岩松日思夜寐的。

    “是啊,看去年各乡镇上报的数据,农民的粮食产量提升明显,这几年我县经济持续保持高速增长,人民生活质量逐步提升,真是一派春天的好景象!”年仅28岁的柯建业也由衷赞叹道。

    “大爷,您这施的啥肥料啊”一老伯停下了手扶拖拉机,正在往后面的播种机里加肥料,许岩松瞅着这个空隙,立即上前问询道。

    “这都不认识啊,这是磷肥!”老伯打量着面前这三位衣着整齐,举止从容的人,“你们没种过庄稼吧”说完,老伯呵呵笑了起来。

    “怎么没种过,我年轻种庄稼的时候,上的都是牛粪羊粪,”许岩松边笑边说着,“还是现在的化肥好使,一亩地能打七百斤粮食,比起牛羊粪,产量能翻一番啊!我们就是生产化肥的,来这地里考察考察,看农民们怎么施肥最好!”

    “是吗那正好!”老伯一听来了兴致,“现在有个问题就是,这磷肥、碳铵、还有尿素,我们不知道选哪几个好,有些人家上了磷肥和尿素产量就好,有些人家用尿素又把麦子给烧了,一亩地种子多了不行,种子少了也不行,很多时候就是瞎摸着种的。”

    “老伯,您是说现在种粮食,一亩地上多少化肥,上什么化肥,播多少种子,你们没有合理的数量吗”

    “对喽!”老伯拍了拍手,走到田埂上取回了一瓶啤酒,将啤酒盖抵在拖拉机车架上,一手一拍,啤酒瓶就打开了,涌出浓浓的白沫,“来,三位同志,你们先来!”

    “您喝吧,我们不渴。您知道这啤酒怎么酿出来的吗”

    老伯一口气喝了半瓶,抹了一把嘴,连连摇头。

    “这啊,是大麦啤酒,是用大麦芽酿出来的。您看啊,现在喝啤酒的人越来越多,好多地方种大麦的都发财了。要是让您也种大麦,您觉得您会种吗”

    “大麦这东西又不能当粮食吃,种了卖不掉咋办还是种小麦实在,饿不着人!”

    许岩松点点头,片刻之后,指着远处一片荒地说道“老伯,我刚才过来的时候,看那一块地怎么没种呢”

    “哎!那里浇不上水啊。你看啊,浇水的时候,,从上面的地里一路淌下来,有时候刚淌到那里,有时候又淌不到,种了麦子,没产量,根本不划算。”

    “那要是种点小米呢我们荣昌人早上天天喝小米汤,自己种了,也不用去买了。小米生长吃的水可比麦子少多了,说不定种小米就能赚到呢空着也是空着,可以先少种一些试试嘛!”

    “还是你们有文化的人有办法啊!”老伯长长的一声赞叹,恰如其分地体现着淳朴的农民对知识分子的敬重。

    “老伯,春种秋收的,你们这里的人还有什么难的事吗”此时补充问话的是柯建业。

    “播种机、收割机这些机器用起来倒是省事多了,就是容易坏,一坏了就耽误事,修的时候还得专门拉到乡上去,也很麻烦啊!现在的这些铁疙瘩,力气也大,也快,但是有些地方没有路,根本进不来。比如说我们这个村子,收完庄稼后贩子就不愿意开大卡车来,颠颠簸簸的,大一些的车没法进来,每年卖粮食的时候,还得我们一车一车送过去,那时候就没什么好价格了!”

    “老伯说得是实情,种了粮食卖不出去是大问题啊!”

    在地里考察完已经日下树梢了,许岩松三人也踏上了返程的路。

    “从群众中来,到群众中去,我们的群众路线指导意义非凡啊!你看,今天简简单单一问,这么多实实在在的问题就出现了。”许岩松停住脚步,“建业同志,你们齐王寨是我县最东南的地方,种庄稼收庄稼都比其他乡镇要早,所以今天就叫上你一起来田里看看。果真是,有很多需要我们解决的问题啊,你先说说看。”

    “许书记,先从宏观的方面来说,您规划的产业转型战略,我县由农作物种植向经济作物种植转变,大力推广大麦种植,当中阻力确实不少。例如从刚才跟几位农民聊天,就能归结出三点。第一,就是缺乏科学的种植方法。这些农民们种了一辈子小麦,肥料由农家肥变为化肥后,就拿捏不准用量了,若是换了大麦,更加不行。第二、农民们思想观念一时不好转变。穷日子过惯了,挨饿半辈子,好不容易在当今年代中,能吃好穿好,还能有盈余,猛然让他们换种一些不能当饭吃的粮食,他们心里肯定不会踏实。我们若是大量采购了大麦种子,做好准备工作,但是农民不种就麻烦了,就像当时化肥刚兴起的时候,很多人就是没法信任。第三,我们的基础设施确实很落后。我们这大西北本来就干燥缺水,水源跟不上,水利设施又残缺,粮食产量进一步提升也是难事。再有,道路不通,车进不来,产了粮食也卖不出去,也是徒劳无益的。”




第二十四章 失而复得
    柯建业的一番陈述让许岩松听得津津有味“建业,你说得没错。你觉得你说的三点怎么解决”

    “许书记,当时您提大麦种植战略的时候,我也研究过一番。我们荣昌县所处的地区,日照长,昼夜温差大,这对大麦籽粒碳水化合物积累很有利。我也看过一些资料,说我们西北的大麦,有黄河水,祁连山雪水灌溉,籽粒色泽光亮,皮薄色浅,发芽率高,我们这一带是我国优质啤酒大麦生产潜力较大的基地。所以大麦产出之后,我们的品质竞争力是没问题的,关键在于怎么稳步推进种植以及如何拓宽销售渠道。其实这两方面您做的工作也是令我十分钦佩的。说到稳步推进种植,您今年要在城南镇开展试点种植,城南镇一来离县城近,好沟通解决问题,二来又在国道上,将来率先大面积种植的时候,也好外销,树立榜样。其次您也派遣相关干部外出学习交流,吸收相关人才勘察教学,这些工作都大有起色。但是覆盖面并不广,涉及面并不细,而这些又广又细的问题是需要基层干部深入实施的。我的建议就是组织各乡镇干部、相关技术人员集中进行学习培训,最终能因地制宜、实事求是地制定出一份关于大麦推广种植的资料,到时候遇到疑惑或者困难时,让大家能有章可循,有科学的方法去解决。例如,关于每亩地播多少种子,施多少化肥,施多少农药,今后都可以根据不同土地,制定详细的数据,供农民参考。关于农民的思想观念问题,我觉得倒不是难事,前期自然也是需要各村干部去做思想工作的。而后,只要有人能把大麦种好了,赚了钱,其他人都会效仿的。好比化肥的问题,一开始信的人少,等用了化肥的庄稼产量高了,其他农民自然也就用化肥了。这是一个时间的问题,两三年就足够了。这些工作,我们的广大干部人员做起来也并不容易,所以就此建立详尽的稽查考核制度也是必须的,免得工作落不到实处。再说到基础设施建设这方面,县政府应该有明确的计划,具体我也不懂,我的建议就是大路要修通畅,主干渠以及其上的主要桥梁要修好,保证大车出入正常。”

    “你说的没错,年初的时候,六闸乡的刘文伟同志就递交了修河修路的申请,看来这问题是普遍存在的。”许岩松望着眼前的青年才俊,心生慰藉,“你再说说拓展销售渠道有什么想法。”

    “拓宽销售渠道方面……我觉得您宣传我县的骊靬文化,这件事真是赋予了荣昌县无穷的力量与价值。就近,骊靬文化可以提升荣昌县形象,传播自身美名;就远,为将来发展旅游业,促进文化产业发展做了深厚的铺垫;就小,可以宣传本地产品,比如我们的小麦、大麦,也能很大程度地对外开拓市场,促进销售;就大,对国家而言,无疑是架起了一道与意大利沟通的桥梁,今后双方来往,更是多了一层友谊。另外,我觉得我们县政府应该积极扶持一些优秀的经商人员。比如我知道的一些较大的小麦贩子,他们自身就与外界联系很多,经常有业务往来。有的甚至把粮食卖到了陕西、河南,他们掌握的渠道资源也是很丰富的,将来的销售很大部分还得靠他们。”

    “好!看来你是实心做过一番功课的!”许岩松拍着柯建业的肩膀,“建业啊,你看说了这么久,肚子都饿了。走吧,去你家吃一顿,欢不欢迎啊”

    “许书记来,就是吃啥呢——当然欢迎啊!”柯建业高兴地有些语无伦次。

    “吃行面吧,让弟媳好好弄一顿行面拉条子就行了!不过咱说好了,你不准杀鸡杀羊什么的,否则处分你啊!”三人哈哈大笑起来,背影在夕阳中晃晃悠悠,愈来愈朦胧。

    时间的推进就像是一场接力赛,此时春天作为一名满载希望的比赛选手,正手持着“复苏”的接力棒,匆匆摆动着双臂,急促交替着步伐,似乎要最大程度上、最快时间内将沉寂已久的万事万物都“惊”起精气神来。“惊”了春雷,“惊”了蛰虫,“惊”了清风,“惊”了日头,更是“惊”了寻常老百姓的心坎。没错儿,气温回升起来了,才是“惊蛰”的第二天,中午的医院明就显热了起来。换成平常的人,冷了这么许久,终于迎来了一个暖和的天气,慵懒地享受阳光的曝晒自是一件很舒心的事,但对于久久躺在病床上的赵先见来说,突如其来的燥热,却让他觉得甚是心烦意乱。住院耽误生意不说,就连他得以“运筹帷幄”的公文包,此刻竟还未找回来。

    “林青照那孩子该不会是没找到包,不好意思回来说明情况了吧”董长霞看出了赵先见的焦虑,轻轻问道。

    “我觉得他倒是敢作敢为的,不会拘谨地不敢回来了吧”赵先见仍旧满脸疑惑,“照这么说的话,就算是事儿没办成,他说的最迟今天上午给我答复,到现在也没有音信,真是琢磨不明白咋回事。”

    正在惆怅间,“吱呀”一声病房门开了,进来的是赵洁。她背着双手,小碎步慢慢往前挪。

    “赵洁,大中午你跑来干嘛,不好好休息,下午怎么上课”董长霞开始质问了。

    “我来——我来嘛——”赵洁支支吾吾,看着自己父母一脸疑惑,她“哈哈”一声笑了出来,忽地从自己背后取出一物件,往他们眼前一亮,“看这是什么”

    ——没错,正是赵先见丢的皮包,黑色的皮革,包两面分别有一横一竖的拉链。

    赵洁将包递到父亲手中,他慌忙检查着看是否少了东西。“妈,今天你怎么不说我大大咧咧不像个女孩子了”赵洁爽朗的声音,引来病房里其他人的目光。

    董长霞白了一眼“姑娘大了不由人啊!吃饭了吗包怎么在你手里”

    “吃过了,”赵洁一噘嘴,“这是林青照给我的,今天中午他去学校找我了,说皮包昨天晚上就找到了,叫我把包给你们送来,我这也不是怕你们一直担心,所以着急忙慌就送来了!”

    “那他自己怎么不来”赵先见仍旧在清点着包里的文件纸张。

    “我也问了,他不说;问他怎么找到的,他说今天下午我放学后再跟我说。就说他现在不方便直接拿给你们,就叫我先送过来,免得你们一直担心这事——还是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真是!”赵洁的语气中除了抱怨,似乎还包含着一种敬佩的调调。



第二十五章 先见的先见之明
    赵先见一番释然之后,眼光略显深邃“包里的东西,除了那六千块钱,其他的都在,很明显,这贼是看上我包里的钱了才偷走的。不过也还好,”赵先见语气一转,明朗了许多,“几千块钱丢了倒不是什么大事,这次多亏了这个林青照,小伙子还是很有能耐的啊!赵洁,你先赶紧回学校去吧,再几个月就高考了,抓紧时间好好学习,考上你理想的大学,我们的事情就别操心这么多了!”

    赵洁“哎”了一声,关门便走了。

    “哎,长霞,要是我估摸的没错的话,这包包可能就是赵欢偷的。”听赵洁走远了,赵先见连连叹气。

    “你说他偷的怎么可能他就是再混账,也不敢偷他老子的包包啊!”

    “我也是不愿意相信这是赵欢干的,我一直希望林青照能早早来找我说发现别的东西了,但就现在看来,包包找到了,只有钱没了,而那林青照又不愿意来跟我和你说真相,这么一来就证实了我的猜想。”病房中还有其他人,因此他二人的对话显得格外轻声小心。

    看着董长霞仍然一副不愿相信的样子,赵先见继续平静得叙述着“你想想,这个林青照是多么聪明的小伙子,前天他来病房的时候你应该也能感觉到吧。按理说,找到了包包,本应该是一件很值得称赞的事,而他偏偏又不自己来,却是让赵洁送来,为什么呢说明这其中有不方便说的,可能和他自己有关,也可能和我们有关。不过前一点应该可以排除,他只是无意掺和这事的,应该不会和他自己扯上关系。那么很大的可能就是与我们有关,他是不好意思跟我们说,怕我们难堪。前天下午他走的时候,心里就有答案了,肯定是和赵欢有关。当时我不也问他‘想到谁了’,他也是不说,一方面是怕我们不相信,也是怕我们难为情,就想着自己一个人先去找答案。”

    “那这和赵欢有啥关系呢”

    “还记得当时林青照怎么查看病房的吗,又问了哪些话吗在病房内,他分别看了门口、三张病床,还仔细看了三个床头柜。之后他先问你的是丢包的时间,他把时间确定在了你出去打水的那十几分钟内。他肯定是想,那小偷作案的时间就几分钟,而我的病床在最里面,离门最远,其他床铺和床头柜都是整整齐齐,没有被翻动的痕迹,小偷为什么要偷最远的一张床,况且床上还睡了一个人。另外,我的这个床头柜也没有被翻得乱七八糟,像是小偷知道在哪放的,直接进来就找到偷走了。所以,可以确定两点,第一,这个小偷是有预谋趁其他病床的人吃饭、你打水的空隙偷东西的,第二,他是事先知道你藏包的位置的。这样的话,就能把小偷的范围缩很小了。要么是病房里其他病床的人,要么是进进出出的杂人,要么——就是我们那个不争气的儿子了。那天你也说了,闲杂人是根本不会知道你把包藏这里的,所以就排除了。包包的保管,我之前也是嘱咐你的,按照你的小心,其他病人和他们的家属也不会知道你把它藏哪了。这么筛选下来的话,最有可能就是赵欢了。”

    “第一、小偷是要偷钱的,不是偷包包,偷包里的纸张的,所以不会是生意上的事。赵欢,他是知道包里有钱的,知道包放在哪里的。第二、小偷对作案时间把握也很好。他知道其他病人都出去吃饭的时间,也知道我睡觉的时间,最后就瞅准在你去打水的空当。赵欢,他来过这么多次,对这里这些情况是很熟悉的。如果说这两点说明赵欢嫌疑很大——我也是一直希望,甚至祈祷这仅仅就是个‘嫌疑’——那么第三点,就可以确定了。就一天一晚上时间,林青照就把包找回了,说明他推想的是对的,才能这么顺顺利利。他当时只问了你赵欢在哪里,你说在北街上卖啤酒,我估计他是去找赵欢了,又想法子把包拿了回来。哎!这赵欢啊,枉我看他这些天跑这么殷勤,觉得他还懂点事,没想到一趟又一趟,他是一直盘算着怎么偷我包包……再这样子下去,就要废了!”

    董长霞静静坐着,眼神呆滞,已经在默默流泪了“赵欢,怎么可能是赵欢呢他那么怕你,他哪敢偷你的钱他要是真在偷瞄着我什么时候出去打水,就这么大的一个楼道,万一被发现了呢偷包的时候,你正在睡觉,他就不怕万一你醒了看到你吼一声,他都吓得哆嗦,要是你看到他偷钱了,他哪敢啊——他不敢——他不敢!”

    赵先见攥紧董长霞的手“长霞,没事啊,赵欢这孩子,咱们以后好好管,好好教……”

    林青照的寻包之旅也确如赵先见所推想那样,不过并称不上一帆风顺,反而却是使得他心惊肉跳。当日下午别过赵先见一家人,安顿好林青高的事宜之后,林青照便只身来到了北街,找寻那赵欢。关于赵欢,林青照并没有和他打过交道,只不过是在医院的时候碰过几面,有几句交谈而已。从赵欢张扬不入流的穿着打扮、不着边际的言谈举止,便能明显感觉到他的“痞气”,所谓父辈们口中的“二流子”,说得正是此类。前两年的时候,林青照在某些时候、某些场合、某种程度上也是属于此类,有时候酒足饭饱之后,便游手好闲,觉得自由洒脱,有时候还能能吸引住姑娘的目光,快意十足。而后年岁增长了一些,加上深深喜欢上了赵洁,闲暇时候又读了很多书本,心态慢慢变得越来越沉稳。如今看到赵欢的种种行径,林青照是再熟悉不过了,深觉无知透顶了。但赵欢混迹社会比较久了,恶习积得深厚,并不是一时半会就能拉得回正规的。



第二十六章 追赃
    荣昌县的北街,说的是北边大道上那几百米的一段,两侧商铺林立,这几年之内,更发展出很多喝酒喝茶的去处。对县城里的一些年轻人来看,这便是他们的“花柳繁华地”。夏天的时候,这些店铺的老板便将桌椅搬出来,风清气爽,年轻人聚在月光下,不管是怡情小酌还是把酒言欢,不管是窃窃私语还是豪情壮言,都有一种畅快淋漓的感觉。秋冬时候,屋外冷气逼人,屋内暖意十足,喝点啤酒,吃些烧烤,也很是自在。赵欢,以及他那些哥们朋友,便是此处的常客。时间久了,酒水钱便拮据起来,总赖账不行,赵欢便跟着这里的熟人,卖卖啤酒,维持一下这里的“秩序”,也算是有了正当一点的工作。对于北街的情况,林青照也是再熟悉不过了,当时跟着张长寿干的时候,一来县城,找点消遣也是在所难免的。平日不忙的时候,也常约他的那些兄弟们来这里吃喝玩乐。所以只要赵欢在这里,他就有足够的信心能找到。那日晚上十点左右的时候,偷偷摸摸转悠了好几家,林青照终于在一家小酒馆里见到了赵欢的身影。

    当时,赵欢正和一桌子的酒肉朋友们划拳,说天谈地,看上去真是快活极了。林青照便找了个角落的位置,也要了几瓶啤酒,一边喝一边注视着那一桌人的一举一动。就在他细心观察间,一个被称为“快手”的人引起了他的注意。这个人戴着一顶黑色的棒球帽,细长脸,右耳耳垂处有一个长满毛的黑斑——没错,正是此人!当日林青照在病房询问情况时,灵光一闪“想起来一个人”,便是他。按照林青照的分析,包包丢失,必定是内鬼,或者是内鬼与外鬼配合所为。若赵欢自己去偷包,风险太大,万一睡着的赵先见醒了,他麻烦就大了。但若是找一个外人去偷,当时病房又没有其他人,就算赵先见发现了,他也是骨折重伤之人,动弹不得,抢也是能抢走的,还无从查起,这对他们来说是两全其美的。这内鬼,毫无疑问就是赵欢这“二流子”,至于这外鬼,可以确认就是这个“快手”。当日林青照去医院四楼的时候,被匆匆冲下的一个戴黑帽子的人重重撞了一下,那人神色慌张,青照大骂,他也只顾着溜走;而且青照的侧头一瞥,那人那块黑斑也给他留下了印象。据青照推算,这人的作案时间也完全符合。所以当时在病房,林青照才能胸有成竹地跟赵先见说要去找皮包。他的初步计划便是,先找到赵欢,再顺藤摸瓜找到这“快手”。果然,二人得手后,就拿着钱来大吃大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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