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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吹陇上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择木

    赵欢、“快手”,还有一众狐朋狗友喝着啤酒,吃着烤肉烤菜,这潇洒热闹的场面足足持续到快十二点的时候,才终于消停了下来。赵欢结了账,喝得踉踉跄跄的一桌人,推推搡搡一番,才各自分手。赵欢和“快手”二人互相搀扶着,走在漆黑的夜晚,林青照则远远缀在后面。左转右拐,进到了一大片拥挤的平房院落中,又摸着横七竖八的小巷道深入了一段,那二人才进了一间低矮的院子,进了院门便从里面上了销。两人叮叮咚咚的大动作,惊起漆黑中的几声犬吠,让人不寒而栗。青照徘徊在院外,透过大门缝看到屋里的灯熄灭之后,便垫高几块土块,院子墙本就不高,他便伶俐地翻墙而入。此时,屋里赵欢和“快手”已经鼾声大作,青照趴在窗头,屋内一片黑暗,天上的残月也给不了一点点光明,根部无法看到皮包是否在屋里。

    这一带的院子,好多都是租出去的,住的人十分杂乱。看样子,赵欢二人长期混迹在县城,也是在这里租了一间。无奈,只能守着这两个“线索”等到天明了,等摸清状况之后还得趁早溜走,免得为了抓贼,反而被别人误认为是贼。可是这漫漫长夜去哪里度过呢林青照躲进了院里一间十分矮小的房子——这是放煤的地方——蜷缩在角落,闭起了眼睛。

    本来下午出来时衣服穿得单薄,加上心神不宁,一整个晚上林青照都处于半醒半睡的状态。终于,天蒙蒙亮了。青照又趴在窗台向屋内扫视,屋里杂乱不堪,没有过多陈设,因此大大小小的物件都是能看得到的,只是独独无法看到赵先见的皮包。难道自己的推想是错的难道就一下午的功夫,皮包被销赃了青照心想不能再等下去了,三哥还在医院,他也放心不下,必须制造点动静,叫这两个醉汉起床了。

    “啪”地一声,一块石头带着玻璃渣散落在屋内。不一会儿,屋内传来“快手”的叫骂声,赵欢披着衣服跑出屋门,见院子大门打开,又急忙跳出大门外,视野内空无一人,他便骂骂咧咧又回了屋子。这二人哪里知道,林青照从里面将大门打开后,又翻墙上了赵欢屋子的房顶,那石头是从房顶上扔进窗户的,赵欢哪能发现在房顶上趴着的林青照呢等到屋内再次安静下来后,又一块石头破窗而入,气得二人跳起来冲向大门外,可依旧空空荡荡无一人。“还邪门了这是哪个王八蛋跑这么快”赵欢大骂。

    “这觉也睡不安生了,我先回我那里再补补觉,今天还有活儿要干!昨天拿钱的时候,看到你老爹那包包的本子中还夹着一些欠条,这也是好东西啊,也可以大赚一笔!”“快手”说完后,回屋穿了衣服,径自离去了。

    林青照听得包包还在“快手”那里,不由大喜,跳下房顶,远远跟在后面。“快手”的住处离得也不远,大约不到十分钟就走到了。此时,天已破晓,零零星星有人来往走动。“快手”进了一间院门大开的院子,不过这个院子比较窄小,只有两间屋子,估摸着“快手”进屋后,林青照也偷偷进到了院中,透过这两间屋子的窗户,观察屋内的情形。靠大门的屋子空无一人,在靠里的那间屋子里,“快手”,还有另外两人斜躺横卧着——在一个小桌子上,有一个黑色皮包安卧在上面,这正是赵先见丢失的皮包。




第二十七章 给你钱,尽管去干
    可问题是,该如何取回呢对方有三个人,万一纠缠起来,无论如何也是打不过的。林青照灵机一动,决定去一趟西市场,去买一个之前见过的好玩意儿。约摸不到半小时的功夫,他便拿着一个“不倒翁”的玩具又回到院子中。整整心气,林青照一边使足劲“咣咣咣”急促地敲着“快手”的屋门,一边模仿者赵欢的腔调大喊着“‘快手’,我赵欢,赵欢,快跑快跑,警察从东面追过来了!我先跑了,去北街会和!”林青照手里的“不倒翁”不住地叫喊着“哇哦——哇哦——”的警报声,这小玩具的声响却是大得很,几乎要把青照的呼喊声淹没了!眼瞅着“快手”三人蒙头蒙脑从床上翻起来,林青照急忙关了“不倒翁”,迅速躲到院子大门背后。几秒后,衣衫不整的三人狼狈地从屋子里逃窜而出,听着三人沉重的脚步声慢慢稀疏,林青照几步跃进屋子里,一把扯过皮包,便往外冲。他憋足劲不回头地跑,心快要跳出来了!

    踏过那杂乱的平房间的泥泞,他又跑了足足几分钟,才停了下来。原来刚才太心急,竟忘了看包里面的东西是否有丢失的。打开检查时,哪有什么六千块钱好在赵先见所说的账本还在。“只能这样了!钱早就被他们拿了花天酒地呢,赵先见应该在意的是这个账本吧!”青照回到医院时,林青高已经买了早饭,正吃着馍馍“老四,你说你出去一晚上,一身黑的,这是挖煤去了吗”

    “对啊,就是挖煤去了。给你这个!”青照将手中的“不倒翁”一扔,“青高,去玩这个去吧,别弄出声音来了,我好好睡一觉……”

    “你当我小孩子吗在弄啥幺蛾子”青高莫名其妙间,青照已经抱着皮包,在病床上“呼噜”了起来,“真是!今儿个惊蛰,你倒是没被惊醒来,反而还要冬眠了!”

    林青照睡醒时,已经是下午六点了。一看包还在自己手里,正准备送去四楼,但转念一想,这包毕竟是赵欢指使别人偷的,要是赵先见两口子知道了,指不定又有多难过,还是交由赵洁转交吧。今天已经太晚了,她怕是要上晚自习,只能明天中午去找她了。

    自打赵洁把皮包交到赵先见手里后,他是又喜又悲。喜,自然是皮包失而复得,重要单据还在;悲,是没想到赵欢已经堕落到如此地步。下午三点左右,林青照正在看书,是初中的教科书一类的,董长霞进来了。她是来叫林青照去见赵先见的。

    见到林青照进来,赵先见往上挺了挺身体“青照啊,这包包得亏你给找回来,我得好好谢谢你,来,跟我具体讲讲你是怎么找到的”赵先见拍着床铺,示意林青照坐他身边。

    “赵爸,这——我不知道怎么说。”青照支支吾吾。

    “你是指赵欢啊,没事,一五一十说就行,我知道这和他脱不了干系,”赵先见依旧笑得很慈祥,“其实啊,青照,你是个很聪明伶俐的小伙子,只不过你把包包给到赵洁手上,这就不大对了。从头到尾,这其中的缘由,她是一点点都不应该知道的,她还小,不能因为她哥哥的事而耽误到学习,这马上就高考了,你说是吧我们做父母的,自己的儿子什么德行还是知道的,你尽管说就行。”

    青照一拍脑门“我怎么把赵洁快要高考的事给忘了,还好我没跟她说太多。”接着林青照便将自己如何做计划、如何找皮包的经历抑扬顿挫地详细陈述了一番,竟听得赵先见在怒色之中,时不时流露出一些忍俊不禁的神色,董长霞却是一脸愁容,如负千钧。

    “你那天跟我说去找包,说得那么自信,你就不怕最终只能找到那个‘快手’,而包包要是早早被他们销赃了咋办”

    “我一开始想的是,如果这样找不到,只能由赵爸您亲自问赵欢了,如果还不行,那就得找警察了。这个‘快手’脸上那个长毛的黑斑太明显,警察抓他还是很容易的。只要能抓到人,应该顺藤摸瓜就能找到包。只不过这样一来,赵欢也得受牵连,而且时间太久,包里的文件肯定就没了。所以我才想着先不惊动他们,我自己先去找找看,没想到真就找到了!”

    一番交谈,林青照对赵先见的“先见之明”深深敬佩,本来他还洋洋自得,以为只有自己洞察了一切,不想赵先见仅仅是躺在床上,就已经将这一切看穿,而且考虑更加详尽细致。作为大老板,却没有那般高高在上、盛气凌人的样子,无怪乎他做生意也能做这般好了。

    “林青照,你想得很周全,不仅聪明,而且还很勇敢,敢作敢当。现在你还在给张成寿当装卸工吗”

    “早就不当了。前两年一个冬天早上,摇那卡车给累坏了,张成寿就不要我了!”很显然,林青照说起来还是怨气十足。

    “这张成寿真是不积点善啊。那你现在做什么呢”

    “现在就种庄稼啊,有时候打打零工。本来还想着攒够钱开个加油站,现在也不成了,哎,钱也给青高看病了。”

    短暂的安静之后,赵先见又问道“你开加油站,有什么想法吗”

    “我有个朋友就是开加油站的,他隔三差五就去玉门拉油。我想的是,自己也买个油罐,再买些其他设施,就在我们五闸村村委那里,找个空院子,开个加油站,柴油就从我朋友那里进。现在机器越来越多了,都在吃柴油,大家年年都得大老远拉个油桶到县城里加油,真是太麻烦了。要是我能第一个开起来,这么中心的地方,整个乡上的人,至少五闸村的人都会来我这里加油,到时候肯定能赚不少。”

    “嗯,想法很好,至少可以为你创业积累经验,”赵先见略顿了一下,“现在你缺资金,你帮我找回了皮包,那6000块没了,那我就再借你6000块钱,你尽管去干,我也会时常帮你,这钱一年内还我就行,怎么样”

    “一年,对孩子会不会太紧张了”董长霞插了一句。

    赵先见并没有作答,只是盯着林青照的眼睛,笑道“你觉得怎么样”

    并没有过多思索,林青照已经应了下来“好!谢谢赵爸!”



第二十八章 劫道
    就这样,林青照的创业之路终于迈开了第一步。人们常说的“千里之行,始于足下”,这句话一般指的是一种积微成著、积少成多、坚持不懈的精神。其实,另外一方面,重要的是这个“始”字,重要的是这种勇于尝试的品质。很多的时候,我们踟蹰在某个地方,困于周遭的高墙、天空、人群、眼光,进,怕的是变化太多,应接不暇;退,怕的是过往的沉淀因此都消失殆尽;唯有徘徊,才能保持住现在拥有的,又能幻想一下未来可以获取的。但是一旦踟蹰久了,天上的云被看尽了,地上的草也被踏遍了,渐渐地,那漫无边际的空虚、懊悔、迷惘就会汹涌而来,我们会惶恐、会萎靡,会“山穷水尽疑无路”,而“柳暗花明又一村”的豁然开朗,或许就是翻过了那座山头,或者是多走了几步未知的路,甚至仅仅就是经过了一个转角——就是那消极情绪下振奋而起,迈出的几个开始的脚步。当然,此时的林青照是一直行走在路上的,他心态很积极,体能还很充沛,目标也很明确,他只知道憋足劲往前走,他有的是精力和信心。若干年后——甚至仅仅是若干月——的某一天,他肯定会走到某个岔路口,左边的路平坦,人声鼎沸,路那头是田舍,有炊烟,有笑声,有肉的飘香。右边的路崎岖,荆棘塞途,远远看去,路尽头是座金碧辉煌的宫殿,它是飘在云端的,是高耸入云了是海市蜃楼那是无法分辨的。到了岔路口,他该如何选择都是“千里之行”,他该朝着哪个方向印下他开始的足迹呢

    盛唐时期,王之涣曾写过一首广为传唱的绝句黄河远上白云间,一片孤城万仞山。羌笛何须怨杨柳,春风不度玉门关。是为《凉州词》。玉门关外,春风不度,杨柳不青,征人想要听听春风中是否传来乡音也不能,想要折一支杨柳寄托哀思也不能。一千年多后的今天,玉门关已成了一座土丘,尽是岁月的风剥落的痕迹。现如今,那曾经度不过的春风,也随着改革开放的脚步,从南方、从东方呼啸而来,吹过天水,奔袭过兰州,到凉州,再为张掖镀了金,直指酒泉,欣欣然到了敦煌的玉门关外。风从陇上吹过,绿了草木禾苗,带动了汽车轮子的飞驰,更推动着机械设备不知疲倦地运转。出了玉门关,那风更是要持续往西飞奔而去,去新疆,去天山,去触摸那遥远的西方。

    风的脚步,林青照也来追赶了。此时,他正坐在朱正的卡车上,向着玉门油田奔去。玉门油田不同于玉门关是在敦煌市,它是坐落于戈壁腹地,祁连山下,玉门市内。这里诞生了新中国第一口油井、第一个油田、第一个石化基地。1957年12月,新中国宣布第一个石油工业基地在这里建成以来,玉门油田便作为中国石油工业的大学校、大试验场、大研究场所,担负起了“出产品、出人才、出经验、出技术”的历史重任,为中国石油工业的发展做出了重大贡献。购买石油的车辆源源不断从东边涌入,而后满载着“工业的血液”,散向全国各地,流淌到各个角落。处于河西走廊的荣昌县,便是占尽了地理优势。朱正开着卡车从县城出发,500多公里的路程,大半天的功夫就能赶到。林青照第一次出了远门,心中尽是对未知地的憧憬与对未来的希冀。自打赵先见借给他几千块钱后,他便一直盘算着如何轰轰烈烈地将加油站开起来。春分之后不久,他家的田全都种完了,春种之后,夏长的几个月,都是闲暇,他便开始逐步实施自己的计划了。首先,林青照在村委附近,借了一座宽敞荒芜的空院子,打扫收拾整齐后,在朱正的指引与帮助下,购置了一个容量有五、六吨的大油罐,安放在院内,又添置了一些诸如油管、抽油器之类的配套用具。前期工作准备妥当之后,接下来就是从何处进油的问题了——自然是要到玉门去的。

    就这样,为了争取能当日去当日回,朱正二人凌晨便出发了。沿着386国道,一路朝着西北方向,几个小时后,卡车已经到了张掖,直指嘉峪关。此时天已微微亮,车沉沉地一颠,林青照从梦中醒来。睁开眼时,发现汽车正在一条沙土路上摇摇晃晃。

    “朱老板,怎么下了国道了,这是去哪啊”

    “来的时候我不跟你说了吗我有个姑妈妈在张掖,她是我妈妈的妹妹。60年挨饿逃荒的时候,她走丢了,几十年了没音信。后来她居然回了一次荣昌,说当年走散后,跟人一路要饭到了张掖,给这里的人当了媳妇。你别提我妈见到自己的妹子有多高兴了,这不,只要我出车有时间,经过张掖的时候,我妈就让我去看看这个姑妈妈。再不到一个钟头,我们就到了。”

    林青照听得迷迷蒙蒙的,恍惚之间,窗外的青石荒草、断壁残垣深深映入了他眼帘。在陇上已经生活20余年林青照,早已见惯了那一望无际的辽阔,但此时却不由得心中一动——没错,他是看到了那白天灰地之间的黄土墙。斑驳的墙体忽高忽低,高者有三四米,如同静坐远眺的老人,低者像是坍圮了一般,如同老人安葬的荒冢。忽有连绵一段,忽又几分钟不见。总之是一副残缺不全、断断续续、苟延残喘的样子。林青照真正激动的原因在于,这些残损的墙体正是古长城遗迹。历史,总能激荡人心中的沉淀,是遗憾,是叹息,是怀念,是苍凉,是空虚,是自豪,还是希望,这些沉淀的因子,总也是说不清、道不明的。

    汽车绕着右侧的一个小山丘刚一右拐,便一个急刹车,正思绪缥缈的林青照猛地一头栽到车上,搓着头抬眼看时,路被一根枯树挡着,路右侧是不高的山石,左侧是一片乱石滩,旁边排着两辆摩托。树干后面站着三人,个个黄发黑面,身着牛仔,手持棍棒,斜身摇肩,一副痞子之像。

    “咋了还遇到劫道的了”



第二十九章 追车
    “对,就是劫道的!”朱正正在极力平静着自己的慌张。

    “那干他丫的啊!我一个打三!”林青照说着,就打算去开车门了。

    “林青照!”朱正吼了一声,“你跟我出来,就听我的,这不是在县城里。跟我下车。”

    一下车,朱正就笑盈盈地迎了上去,取出一盒烟,一支支递了上去“各位大哥,一大早就出来营生了,辛苦辛苦!”

    带头的人吸了一口朱正点燃的烟“你这兄弟还是知道规矩的。把钱留下,你们就能走了。”

    林青照一听,顿时慌了,这几千块钱是用来买油的,要是半道被抢了,那可就赔大了。他惊恐地望了一眼朱正,只见朱正从衣服里面的口袋中掏出了来两百多块钱,双手恭恭敬敬递上前去“三位大哥,你看我口袋中也就这么多钱了,你们拿去喝点酒吧。”

    那人接过钱,瞟了一眼“我们辛辛苦苦呆在这里这么久,好不容易逮着个机会,就这点钱想打发我们,你是当我们傻啊你拉这么大个油罐,说明肥的流油啊,还说没钱赶紧把钱拿出来,省得我们一动手,你走不了,车也走不了。”

    林青照一听这几个流氓不会轻易罢休的,慌忙上前打圆场“三位大哥,几千块钱确实没有。不过车里我和我大哥还有一些钱,我们去车里给你们取来。”

    看领头的没吭声,林青照递了朱正一个眼神,扯着他的胳膊上了车,将车门半开。青照将头埋在车中,轻声说着“朱老板,钱不能给啊,只能跑。左边是石滩,你使劲左转弯,我们掉头往回跑。上了车,他们不能拿我们怎么样”

    朱正一惊,稍微迟疑了一下,从喉咙中发出一个“好”字。

    “我数‘一、二、三’,你就点火加速冲!”林青照朝着朱正重重点了一下头。

    “一、二,”林青照一边数着,一边将手伸到车门处,“三!”,一声之下,林青照拍上车门,朱正发动汽车,一脚油门下去,卡车怒吼一声。朱正抡圆胳膊,往左打着方向盘,朝着左前方冲过去。车轮碾过枯树,撞过那两辆摩托,驶入石滩中。

    那三人一见卡车要逃,当即从摩托车坐垫下取出一把砍刀,远远扔了过来,砍在了汽车的倒车镜上。“乓”一声,把车里的青照吓了一跳。三人又连忙扶起摩托车,轰鸣着油门,在后面紧追着。朱正在石滩中绕了一圈,又回到沙土路上,极速往前开。后面的摩托车渐渐追了上来,坐在后面的一流氓挥舞着手中的木棍,不停地击打油罐。

    “朱老板,不管他们,使劲开!”

    朱正一脚油门踩到底,拼尽全力把持着方向盘的稳定。后面的油罐车厢则左摆右晃,重重地颠簸着。摩托车仍在穷追不舍,快要到车头了。林青照一看座位背后有几个麻袋,便将其互相绑成一团,摇下车窗,用尽全力向侧边的“尾巴”砸去。

    一团麻袋又重又大,结结实实砸在了其中一辆载人摩托的驾驶人头上,摩托车当即连人带车翻到一边,另一摩托紧跟其后,躲避不及,也翻在一边。林青照伸头后望时,那三人还抱着腿在地上躺着,顿时长舒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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